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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卓王孙见得太子亲临,虽有些诧异,却也没太过惊慌失措,盖因其女卓文君官居大长秋,为皇后首席属官,且为太子的授业蒙师之一。

    十余年来,卓文君亲眼见证了皇后怀孕产子,见证了太子从襁褓中的粉嫩婴孩长成可纵马弯弓的壮实少年,与这对母子的感情非属寻常,无疑是深悉太子脾性的,遇着归家探望时,自也不忘对自家阿父“稍作提点”。

    卓王孙本为经商多年的蜀中首富,最擅察言观色,加之晓得太子殿下脾性,故是能揣摩出他的大半心思,绝不会惹他着恼的。

    刘沐也因着卓文君的关系,瞧着卓王孙也颇顺眼,故也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两人相谈颇是融洽,卓王孙见得陛下手谕,约莫能猜出陛下是想借此让太子接触具体政务,倒是和商贾世家差不多的,不少商贾子弟也是自幼接触家中产业,十岁倒也算不得早,只是太子殿下这“家业”无疑是要大得多。

    卓王孙晓得若是协助太子殿下办好此事,皇帝陛下必定龙颜大悦,少不得他的好处,然也不能越俎代庖,否则只怕反会坏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念及至此,卓王孙便是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与太子刘沐知晓。

    在现今的大汉,常住人口最多的城邑非是帝都长安,而是位于龙首塬以南,在过去七年中不断扩张辖地的塬南邑,邑内常住军民已逼近两百万。

    两百万是甚么概念

    大汉立朝七十余载,大力鼓励百姓生育,至今册籍在簿的丁口尚仅六千余万,塬南邑辖属民两百万,等若三十余个大汉臣民中,便有一人是住在这座邑城。

    塬南邑与西邑皆未兴建城垣,既是为了方便不断外扩,更因二者皆为帝都邻邑,不宜另行置县,更不宜兴建真正意义上的城池,其政务也是由直接辖属于京兆尹的左右内史分治。

    西邑北邻渭水,东傍水,南有山塬,西面则是囊括太庙在内的天家林苑,故其对外拓展的空间有限。

    早在初期规划时,西邑北阙就划出相应地块作为居民区,占地更广的南阙则为工坊区,等若从一开始就限定了西邑的居民数量,除非拆掉工坊区内的大量作坊,用来增建民居,否则在严格限制建筑物高度的帝都周边,西邑的居民数量绝无法超过百万。

    饶是如此,百万住民也着实不少了。

    即便不算长安县,光是长安城,塬南邑和西邑,驻军和居民的总数已高达三百余万,在现今这年月,毫无疑问是全世界人口最稠密的地域。

    要晓得,即便在后世史上,大唐国力最盛时,唐长安的人口数量也不过两百万出头,正是位于现下塬南邑的所在地。

    三百万军民的吃穿住用,日常物资消耗量何其庞大,饶是长安周边拥有现今大汉乃至现今世界最密集的路网,拥有最平整宽阔的沥青道路,仍是无法彻底解决道路壅塞的问题。

    塞车!

    长安周边居民提早两千余年领悟到这个词是多么令人深恶痛绝,尤是临近节庆前,周边郡县的商贾和百姓纷纷涌入,大肆抢购各类好货,加之各处坊市内的商家要大量备货铺货,诸多要道的滚滚车流往往能塞出十余里地去。

    塞车问题最严重的,无疑是塬南邑,非但因其属民为数最多,更因塬南邑为周边郡县百姓前往长安或西邑的主要路径。

    长安城和西邑北邻渭水,渭北又有甘泉宫和大片陵墓群,故渭水北畔居民较少,长安东面是灞西高原,东出长安至灞水没有城邑,仅有囤驻在此的虎贲骑营守备帝都门户。

    正因如此,塬南邑无疑是大多数外地商贾百姓进出“大长安地区”的交通要地,各处道路终日被络绎不绝的车马塞得水泄不通。

    右内史陶衍掌塬南邑政务,虽是个油水不少的肥差,却也着实是个费心劳神的苦差。

    左右内史分治西邑和塬南邑,其府衙和官邸也在邑城内,离长安城还是有些距离的,故左右内史若无宣召则无须上朝。

    然其直属上官京兆尹王轩却是要上朝的,屡次遭到臣僚当殿抨击其治理不善,位列诸卿的堂堂京兆尹,连道路通畅都无法保障,尚有何颜面食君之禄

    王轩虽是温润谦和的脾性,然被臣僚当成孙子般骂,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却又苦于无力还嘴驳斥,毕竟长安周边的塞车现象真的很严重!

    官僚体制愈是严密完善,层层究责的规矩就愈是明显,倒也是利大于弊的,不同辖属的官员间好歹没法互相推卸责任。

    王轩在皇帝陛下面前丢了颜面,被臣僚骂得狗血淋头,回到府衙自是要遣人到西邑和塬南邑,召来左右内史,疾言厉色的玩命敲打这两位部属。

    “本官若因此遭了贬谪,必也要向公府乃至陛下呈请,将你二人罢职去官,贬为门吏!”

    王轩说的虽是气话,却也绝非虚言恫吓,左右内史乃是他直属辅官,拔擢时由他




第五百六十章 暑休展延
    七年来,太常府文教司竭心尽力兴办官学,又有皇帝陛下的全力支持,每岁获取的办学经费近乎等同太尉府每岁的军费支出,故大汉各地的官学教育发展迅猛。

    各项办学举措往往先在京畿郡县试行三年,查漏补缺后便即向全国各地迅速推广,到得今岁,各郡县乃至不少户数较多的乡里都已办设了官办学馆,且皆分为蒙学馆和预学馆,虚年六岁至十五岁的孩童皆可就学。

    皇帝刘彻倒没想着在现今大汉强推“一个都不能辍学”的义务教育,毕竟离着全民奔小康的宏伟目标还差得远,生活穷困的老百姓还很多,穷苦人家的孩童须得早早分担家计,况且也非每个孩童都适合读书的,大汉的教育资源不算充沛,容不得半分浪费。

    孩童欲入官办学馆就学,相应的束还是要缴纳的,虽是为数不多,但至少能让学馆为他们置办日常所需的笔墨纸砚,多少能为朝廷减轻些办学负担。

    皇室实业从造纸和印刷工坊牟取多年暴利后,已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无偿向民间传播了大部分造纸和印刷工艺,仅保留部分最高端的技艺。

    譬如中央钱庄印制金银钱票所须的特制纸张和油墨,现今唯有少府和皇室实业防备最严密的数处工坊拥有足够的技艺,能将之制作出来。

    这无疑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汉境内的纸张,油墨乃至各类书籍的价格逐年“暴跌”,大农府平准司却是没出手“救市”,任由其跌至寻常百姓皆能承受的价格,或许还算不得真正的廉价,但已使得书籍和教育不再是贵族阶层的“垄断性资源”。

    只是大汉臣民的阅读方向似乎有些跑偏了,尤是在书籍价格大幅下降后,在各地新华书局最为畅销的,不是那些微大义的经史子集,反是通俗易读的白话文小说乃至伤春悲秋的散文集。

    想想也正常,庶民百姓本就鲜少有能识文断句的,太深奥的典籍看起来着实费劲,且极为枯燥烦味,饶是全民教育普及的后世华夏,愿意去读经史子集的老百姓也不多,更遑论真正读懂了。

    唯让皇帝刘彻略感欣慰的是,大汉臣民还是挺爱看报纸的,创刊超过十年的长安周报非但在京畿郡县拥有庞大的固定读者群,更已将贩售点拓展到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局。

    大汉朝野已普及五日沐一的休沐制度,故大汉的“一周”非七日,而是五日。

    长安周报五日一期,每期竟能卖出近百万份,饶是薄利多销,然若算上商贾们在报上刊登各类广告所支付的费用,皇后阿娇掌有的长秋府每月皆能从中赚取千金纯利。

    如此赚钱的买卖,长秋府似乎也不介意旁人学了去,更没露出半分将之霸为“独门生意”的意思,故大汉商贾们自是要学着做的。

    四大商团为首的诸多汉商纷纷向长安周报“偷师”,在各郡县刊印了不少报纸,虽然大部分都尚算不得正经百八的产业,多是为自家货品“打广告”,仅为吸引百姓眼球附带刊印了些奇闻趣事,然毕竟隐隐现出报业的雏形了。

    刘彻授意太常卿刘买,让文教司在严格审定报纸内容的前提下,也不要限制太多,以免打击民间办报的积极性,甚至要多多鼓励支持他们,若是实在办得不错,且有心将之办成长久产业的,文教司可适当划拨些赀财给予贴补,以资鼓励。

    饶是如此,大汉距离报业大兴,怕还是差得远了。

    此事且先不提,话说从头。

    因官办学馆收取的束不多,笔墨纸砚乃至书籍的价格也大幅下降,故让家中子女入学就读对寻常家境的庶民百姓也不算太过沉重的负担。

    若能读书识字,儿子日后能寻个好活计,女儿日后能嫁个好人家,大汉老百姓的人生观价值观就是这般淳朴实在。

    然因各式新工艺不断推陈出新,加之大农府屡屡调降商税,促使整个大汉的工商业呈现迅猛发展的势头,汉商们在各地不断兴建起诸多工坊,且朝廷每岁皆投入巨赀在各郡县造桥铺路,兴修水利,使得各地皆面临劳动力极度匮乏的窘境。

    各郡县册籍在簿的丁口虽因鼓励生育而不断增长,然要等新生儿长大成人,那无疑是运水难解近渴。

    精壮劳动力就是这么多,各处工坊提高月例,招募了大量百姓务工,那从事耕作的农业人口必是大幅减少了。

    在此等情形下,若半大少年都到官办学馆就读,百姓家中无疑少了帮手,不说农忙事少了帮着种地的人,更为年幼的弟妹也没人帮着照看不是

    确有不少人家有此烦恼,故在决定是否送子女入学就读时,颇为左右为难的。

    高居庙堂的大汉君臣虽算得勤政爱民,也懂得要体恤爱民的道理,却也不至如此体察入微,老百姓这些家长里短的烦心事多是难以领会到的。

    然在今岁五月下旬,太常府文教司拟定颁布的一道政令,却是误打误撞的“为民解忧”了,皇帝陛下又是博得众多百姓的交口称颂。

    政令制曰:改各类官学每岁闭馆歇课期,寒休如旧,每岁冬月三十闭馆歇课,来年二月初一开馆授课,暑休延长



第五百六十一章 驰道路轨
    到得初伏,汉廷进入休朝期,朝臣们陆续离京,各自觅地避暑去也。

    各地王侯迁居进京后,南山避暑山庄每到盛夏时节便是客满为患,使得不少朝臣都无法前去,盖因大多无官职在身的王侯会早早启程离京,将山庄内的屋舍占得满满当当,故除却位高权重的公卿将相会得山庄为其预留部分屋舍,官位稍低的朝臣就没此等优待了。

    好在少府卿陈煌得皇帝陛下的谕示,逐年解禁上林苑毗邻长安的大片山林地泽,大幅缩减皇家林苑的圈禁之地,既惠及臣民,亦可减少每岁用以维护皇苑的庞大开销。

    大片皇家林苑旧地虽已解禁,然绝非任人侵占的,更遑论胡乱砍伐林木或大兴土木修筑房舍。

    少府仍保有这些山林地泽的所有权,只是划分成不同地块,以所谓承包的方式,让符合相关资质的营造商家,让他们对各处地块的开发权进行投标。

    商业竞标模式在大汉已行之有年,汉商们早是熟识个中条陈,尤是少府和四大商团提出的标案,往往不但会考量价格,还会考量参与竞标的商贾资质及相关规划。

    譬如竞标此类山林地泽的开发权,少府已明定不得用以修筑私宅或兴建作坊,而是要办成如南山避暑山庄般的所谓旅游产业,简而言之就是供大汉臣民日常游玩休闲之所。

    林木不是不能砍,但掌苑囿山泽的大农府虞部会遣来林业司属官,专事监管各地块的开放过程,所有砍伐的树木都会依树龄和树种的不同,要求所谓的开发商在规定的地域补种十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树苗。

    补种地大多会选在大河两岸植被稀疏之地,种下去不难,要保证种活,且不断遣人养护其长成,那耗费可着实不小。

    饶是如此,前来竞标的商家仍是为数甚众,大汉虽秉持重农抑商的国策,实则不少世家大族都有大量族业,自是权贵们往往会派心腹亲信去打理,而不会亲自出面“操持贱业”罢了。

    尤是皇室实业和田氏商团表明无意再与旁的商贾争夺这些皇苑标案,而选择为他们提供开发营造所需的材料和工匠,只赚“材料费”和“辛苦钱”。

    不少背景硬实的商家自是大喜过望,实力和背景都雄厚无匹的皇室实业和田氏商团既是不出手竟标,他们夺标的机会无疑会大大增加。

    要晓得,长安及其周边的常住军民已近愈三百万,非但长安城内权贵云集,西和塬南两邑的寻常庶民也多是家境殷实的,且不说能否达到仓廪足而知礼仪的高深境界,至少在吃饱穿暖后,老百姓在休沐时也会生出外出游玩的闲情逸致了。

    有四大商团此等绝佳的标杆范例,精明的大汉巨贾们早已通过不断偷师,彻底颠覆了旧有的经商模式和固化的商业概念,甚么高端低端,甚么品牌效应,恁多新词都已领会颇深。

    旅游开发么,只要皇室实业和田氏商团肯帮着协助营造,乃是帮着完善那所谓的开放规划案,有甚么难的

    无非区分受众,为权贵和庶民提供各自不同的游玩乃至入住需求,确实是不难的。

    正因如此,长安周边乃至京畿郡县近年多了些游玩的好去处,群臣在三伏休朝期也多了旁的避暑去处,不必非得扎堆到南山避暑山庄去,尤是不少喜好清静的老臣,反是更喜欢到清幽山谷或林间溪畔小住半月,稍享“隐世”之乐。

    然三伏假期唯是朝臣和部分府司仆射才可享有,大多数官吏是没有的,毕竟他们平日不用上朝,三伏休朝自然跟他们没甚么关系,公府的诸多政务也仍要靠他们打理。

    这没甚么不公平,皇帝和朝臣们平日为了上早朝,起得比打鸣的鸡还早,且为国政端是殚精竭虑,绝对比后世朝九晚五的公务员苦逼得多,每岁有近月光景的暑休假期是应当的,否则长年累月下来,谁能撑得住

    食君之俸,忠君之事。

    大汉官吏拿着恁高秩俸,自然要尽忠职守,若是对朝臣能离京避暑心怀不平,要不就努力往上爬,要不就辞官归去,谁也没硬逼着你“为人民服务”不是

    右内史陶衍掌塬南邑政务,每岁秩俸为比二千石,位次诸卿,与大农府六部少卿同秩,虽也算得高官,却因不列朝官,故也是没三伏避暑假期的。

    即便六月的塬南邑闷热得跟蒸笼似的,陶衍却是宁可被活活蒸熟,也觉不会主动辞官的,更忧心被公府乃至皇帝罢了他的官。

    原因无他,太子殿下奉旨前来,专为解决塬南邑道路壅塞的困境,真真将陶衍吓得浑身哆嗦。

    陛下如此重视此事,连太子殿下都遣了来,可不就更显出他这治政仆射的无能么

    好在那道圣旨的内容仅是让他协从太子行事,而非直接将他贬谪罢官,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陶衍倒是想将功补过,竭尽全力协助太子殿下,奈何殿下除却最初那日知会他几句后,便是没再召见过他,而是自顾自的领着一群半大少年,在塬南邑的近郊四处晃悠。

    小半个月过去,道路壅塞非但不见有半分缓解迹象,反是愈发严重。

    要晓得陪着太子殿下闹腾的那些少年皆是王侯子嗣,出行时可带着大批禁卫随扈,饶是他们多在郊外晃悠,然往返间不免要占道清道。

    道路上的商旅行人若闻得太子亲至,又多会沿途拜迎的,足以导致整条道路彻底瘫痪了。

    陶衍真真愁得茶饭不思,若再如此折腾下去,待过得末伏,离京避暑的皇帝陛下摆驾回宫,只怕他会难逃“协从不利,怠忽职守”的究责,这右内史真是做到头了。

    奈何京兆尹王轩也离京避暑去了,陶衍找不着直属上官诉苦求救,每日只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既觉度日如年,却又祈盼日子过得慢些,末伏来得愈迟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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