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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因此,他昔日的那位将主李罕之,在兵败逃归北地之后并没有被朝廷问罪;反倒是在都畿道内受命于东都留守崔安潜,重新补充了钱粮、甲械,并委以要任做了泽州刺史,兼领光申防御使,而开始在河阳之地募兵备战之。

    所以连带他这位昔日帐下的旧部,也有些水涨船高的受到了这部官军的有所礼遇。并且当下给他专门摆下了招待的酒宴,还找来了伎乐以为接风和压惊一二。

    然后以这位同乡引着话头,身为主官的赵载赵明府出面,又在宴席上如获珍宝的详细询问了他许多关于贼中的情形,还由陪坐的诸位幕僚往复记录了他的前后经历和见闻。

    所以一时受宠若惊而放松戒备的符存,不免在温柔在怀的频频劝饮之下,也有些忘情的不胜酒力醉倒过去了。然而这次醒来却又是另一番局面了,摆盘横错的酒宴和软席都不见了。

    躺在硬邦邦咯的人生疼的冰冷地面上,他头脑还是晕乎乎的一片;却感觉到到自己已经被牛皮绳给捆扎的严严实实的,勒入肉里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原本昨晚在酒宴上,还是和颜悦色或是笑语晏晏的同乡和故旧,却是换个人似的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恨不得食肉吞骨一般的。

    “好贼子,总倒是醒过来了。。”

    “于兄,可是于兄,这又是为何啊。。”

    符存不由又惊又怒的失声叫到。。。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时不查,竟然差点儿就让你给瞒骗过去了。。”

    同乡却是愈发愤恨和神情狰狞的道。

    “怎会这样,莫不是又什么误会和错认了,我可是一心想要逃归朝廷的啊。”

    符存却是涨红了脸又青筋毕露的激烈挣扎起来争辩道。

    “既蒙款待不胜感激,又何尝其他的心思啊。”

    “看来你是死不承认通贼为间的干系了。看来是不见真章不死心的愚妄之辈。。还得上些手段才见分晓啊”

    同乡却是嘿然冷笑了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我既是一心逃归朝廷而不愿为贼所事,又何尝有过通贼为间之举了。。你我想见也不过是半日时光而已啊。。”

    这时候也就是满心不甘的符存大声叫屈起来。

    “那你明明身受朝廷的恩德,却在酒宴上口口声声都是为贼张目之言,到底是何居心。。”

    “什么。。”

    符存一下子哑口无言的愣神住了;然后绞尽脑汁开始回忆起自己在酒宴上的言行来。然后,一些零碎的片段也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符存的脑海当中。

    自己也许、可能、或者是在左右劝饮的宽纵之下,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真话和不讨喜的见闻。比如他就对着对方醉醺醺的抱怨过,尚有许多被俘的官军都安在贼中,还在短时之内就转为贼军所惑,而根本不思报国忠君云云。

    然后,明显失了分寸的自己又在那位皮笑肉不笑的赵明府,及其佐幕的循循善诱之下,又说了许多诸如“太平贼优遇士卒而粮饷精足”“人人都通晓文字而强令读书”“军中医术高明者甚众,不虞有伤病时疫之患”之类的个中“敌情”。

    这一刻他不由的心乱如麻却又不知道改用怎样的言辞为自己来辩驳了。

    “这。。这。非是我的本意啊。。”

    “不是你的本意那又是什么可是贼人派你回来,乱我军心,潜伏待变么。。”

    同乡却是不理会他的混乱与迷茫,进一步严辞进逼道。

    “那些太平贼怎么可能徒费钱粮来收拢和善待俘获,更莫说给你治伤还给粮放人回来呢。。怕是处心积虑要刺探我军情的奸细和耳目么。”

    “按理说,太平贼可是号称最恨官府和士绅良善,又好食人心肝骨肉的,每破一地都要大肆屠戮和虏获人口,勿论男女老幼都要捉去做羹、熬汤,盐渍为脯的以充军用。。”

    “故而才无需粮秣而征战四方,从来不虞困顿饥渴的。你既而囫囵得存,怕也不是吃过了同袍的骨血,才交上的从贼投状么。。竟然还想从我这儿诈取过关。。”

    “难道要我把你全身的零碎都卸下来了,才肯说些大实话么。。”

    越说越是愤恨难当的同乡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件木工所用的钳子,然后自由两名赤着膀子的壮汉上前来,将他架起来又死死的按捺在一副用作杀猪分肉的大案板上。。。

    直到符存被狠狠拷打的再也没有办法说话,才被奄奄一息的拖了出去,按跪在一处土沟里,由力士搀扶着垂头待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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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人心不尽足
    “小衙内年少不懂事,在府上多有无状处,明府已经严加训斥并勒令在家思过了。。”

    “此番愿以六百段新帛并钱千贯,以为慰藉和安抚家宅。。”

    “如今城下贼势正炽而兵战凶危,为郎君大好前程计,就不要再横生枝节,让贵人劳心竭虑了。。”

    相熟的同僚兼上司另一位孙孔目,给李师成带来了周宝的女婿,润州刺史兼镇海节度支使杨茂实意味深长的口信。

    面无表情而心灰意懒的李师成,目送着对方远去的身形,而在关上门后才爆发出某种凄厉的呜咽声来,而将灵堂来不及收拾掉的布幡,用徒手砸得七零八落直到沾染上一片片皮开肉绽的血色。

    他的老妻早死,只留下一个女儿为依靠而已,除此之外就是一名赎身回来照顾起居的妾侍;要是与别人私通也就罢了,他最后认下这个成人之美的苦果。

    但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女儿可是打算嫁个好人家。然而,这身为周令公外孙的杨小衙内,并没有迎娶甚至是收纳之后宅的打算;而是在自己死后打算将之霸占,再送入周令公的后宅以侍奉孝道。

    如果不是自己托举掉同僚的恭贺,急着赶回家来的早一些,只怕事情就已经不可挽回了;尽管如此,他的女儿也不免受了惊吓而关在房中以泪洗面的结果。这教他怎么甘心又怎么不心寒呢。

    “府君尽管宽心,这李师成就是个敦成温厚的老实人。。”

    而在另一端回去赴命的孙孔目,也在生得一副星目剑眉美髯好皮囊的杨茂实面前谀笑着道。

    “既然他当面没有多说什么,那十之**就是认了这事了。。小衙内哪儿就没有什么关碍了。”

    “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就不能稍加忍上一忍么。。不过也算是省了我在令公面前一番手尾。。”

    杨茂实轻描淡写的摆摆手道。

    “此事你做的不错,日后自当酬谢。。”

    “能为府君做事乃是我辈的幸理呢,安敢当得酬谢”

    孙孔目却是愈发谦逊到。

    “不可,当是你的便是你的,不然旁人还以为我赏罚不明么。。”

    杨茂实却是愈发坚定道,他又对外摆摆手。

    “来人,让陆虞侯把人手撤回来吧,只留下两个日夜盯着就好。。”

    “这。。。”

    孙孔目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寒而栗的低下头去装作熟视无睹状。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也不想闹到这一步的;只是他刚在令公面前露了脸,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然而杨茂实却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继续似做无心的道。

    “明府所言甚是。。”

    孙孔目却是为甚身若筛糠的抖了几下,才俯首帖耳的道。

    然而,当满身汗透夹背的孙孔目走出去没有多久;杨茂实就得到了来自节衙后宅的召唤,原本从容自得的情态顿然就垮了下来。

    当有些谨小慎微的他,战战兢兢走进颇为私密的居养内堂,就见到微微摇曳的轻薄纱帷后,一名身段丰腴的妇人,正丝毫不避人一般的袒露着胸怀,背对着跪在塌上在给皓首童颜的周宝喂食着什么。

    据所这也是宫内流传出来的养生延年手段,也是这位年逾古稀的四朝良将,能够保持人前精神硕毅的关键之一。杨茂实却是没敢出声乖乖的站到一边,目不斜视俯首帖耳的等待了好一阵子。

    “可是你做的好事。。”

    才有岳丈兼官长周宝,从传出的声音道。

    “偷偷支使衙下的兵士易装去做那私密事,就真以为别人无所觉了么。。”

    “小婿,不。。仆下断没有瞒过尊上的意思。。只是见戎务烦忙不忍更多劳心,想过些日子再。”

    杨茂实顿然额头见汗急道。

    “事情都已经做下了,又何须多说什么日后。。只是你也太过肆无忌惮了,实在不识大体了。。”

    周宝依旧用不紧不慢却充满压迫力的声线道。

    “平日里你们若有些逾越出格之处也就罢了,区区一个本地出身的孔目官,让他合家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如今城中上下都在合力抗御贼围之势,你却没约束好家门闹出这种是非来。。”

    “他要是真做成什么事情,我也可以私下为之周全一二;偏偏什么东西都还没沾上手,却还老想动人命来遮掩,你是嫌这些闹心是非还不够大么。。万一有个疏漏,你让府下的官属将吏,让阖城的军民百姓怎么看、怎么想的。”

    “你也知道李孔目是我当面差



第402章 人心不尽足(中
    接前文的话,因为这些世家大族不停刷新底限和作死,结果地等到黄巢进了长安收割一波,然后到了朱老三手上又把这些硕果仅存的举世“清流”,给尽赴黄河的浊流了。

    。。。。。。。。。。。

    丹徒城中,

    再次强打精神安抚和巡视了大半截城墙上的守军,又捉了十几个形容不肃、擅离职守的范例,狠狠发落吊死在门楼内以为效尤。一路前呼后拥的回到内宅当中,周宝绷得紧紧的脸色都没有松弛下来,

    以至于在匆匆卸除了衣甲袍服冠带之后,那些捧着面巾、银盆、提壶和杯盏,还有热腾腾羹汤的姬妾和侍儿们,一时间竟然为其所摄而不敢上前。

    因为就在昨日里回来后,就又有两名婢女被这位令公以侍奉不足用心的缘故,拖出去打杀在了厅下。好在今天巡城下来周宝显得更加困乏而不欲多事,很快就挪挪嘴角示意让她们退下去,而只留下三名分别负责捶打肩、腰、腿的姬妾;

    在谨小慎微而轻柔款至的动作当中,满腹心事的周宝辗转数度之后,还是慢慢陷入了小寐当中。然而,他的休息注定不的长久,外间再度响起一个问候的声音。

    “拜见少节帅。。”

    “都衙前安好。。”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令你去打赏和处置营下么,”

    周宝有些不甚满意慢慢睁开眼皮,而看着自己通报而入的长子道。

    “却是有一桩喜闻,正欲与阿爷分说。。却是那统帅杭州军马的八都团练使董昌,有所消息了。”

    一项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周玙,这是却难得喜形于色的道。

    “此时更是遣人冒死沿着江边,连夜偷乘小舟遣到城下叫门呢。。如今已然缒上城来,只待阿耶传问呢”

    “此中是否有诈,需防那贼人乘机骗入。。”

    周宝闻声刹那间在睁开的眼中透出一丝精芒来。

    “孩儿自当省的,故此详尽询问过来人个中情形,亦有门将指认乃是昔日在府上上拜节过的龙泉镇将黄碣;”

    周玗亦是郑重其事的应承道。

    “遂又验对了信物当不似作伪的,乃是当初阿耶赏下董都团的半枚玉珏无误。。故而严令封锁北门内的消息,而火速前来请示。。”

    “哦,不知来人又有何消息,或者说那董(昌)罗平寓意何为。。”

    周宝不由微微吐了口气直起身来,将那几名侍妾都挥退下去,然后又对站在内壁的亲军押衙将使了个凌厉的眼色,对方随即心领神会的隐去了。

    “却是董八都言称麾下除杭州军外,另已聚附了常、泰各州兵马约三万之众,欲以城中里应外合共击贼势呢。。”

    直到这一刻,周宝一直形容不动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时饶有意味的表情来。半响之后,在衙内临时召集而来的军议上,节衙领下的诸位领兵大将和重要官属,也竞相出言之间陷入了辩驳和争论当中。

    “这董昌未尝不是首鼠两端,而翼以保全的心思。。令公委实不可轻信啊。。”

    这是属于其中保守求稳的天然怀疑一切论调。

    “不过他既然派人冒死前来通传了,那多少也是一番报效建功的用心了,足以在明面上激励和振奋一时人心了;也无必要苛求那么多的。。”

    而这是出自颇为乐观而激进派的意见。

    “自古这守城之要最为讲究和在乎什么,还不是外无援力,而内恒患乱的局面么。无论如何此般消息都要最大利用起来方是。。”

    这是居于两者之间持中而论的说法。

    “既然如此,且请上来者与我等见证一场好戏吧”

    居于上首冷眼旁观许久的周宝,却随着一名走到身边通传的虞侯,当即冷笑起来转而言他道。

    随即,大多数不明里就的诸位将属,就随着周宝出现在城东一处的城碟背后;新鲜的血腥味还隐隐弥散在在城道和阶梯的空气中。而足足有数十名被砍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丢叠在内墙根下。

    而围绕着这些尸体,一圈新垒筑起来的矮墙和栅栏,构成了一个并不规整的小瓮城形制。

    “启禀令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了。。就待令下了。。”

    然后又有率领牙兵的左虞侯将周让,带着一众披挂齐全的甲兵从门洞里迎了出来。

    “敢问节帅这是。。”

    这才有人回过神来掩着鼻子惊问道,却是白皙文质的转运判官裴璐。

    “这些都是墙上军士中,企图暗通外间贼人的不轨之辈。。幸有心怀朝廷的忠义之士所告,故而顺藤摸瓜聚以伏诛城下了。。”

    左虞侯将周让却是当下解释道。

    “只是他们所勾连的城外贼人却尚未有所觉呢,依旧潜在城下约为射信往来呢。。遂令公命我等不得声张而虚以委蛇,如今亦是到了收局之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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