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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他用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陈述。李清凰还没来得及说话,林缜又补上一句:“这个白诏人是跟容娘的继母有关吗”

    李清凰点点头:“你真是很聪明哦。”

    其实根本不难猜,赵衡虽然是青龙帮的当家,一个混混头子,却很少真正露面,这也就代表了他很少跟人结仇。他在城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盘踞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官府手上犯过事,就明白他其实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他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坚决不能碰的,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却一下子撞上那种大案。

    如果不是他们青龙帮内部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就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所致。而他真正得罪过的人无非就是一个陈氏。

    陈氏当年刚嫁给林思淼的时候,其实还曾风光过一段时日。

    林缜的三嫂顾氏和陈家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在平远城一带,不少人家之间都是有些沾亲带故的,而这小顾氏又是嘴巴刻薄,非常善妒的女人,开始她还在家里挖苦陈氏竟嫁给了一个比她年长几十岁的鳏夫,后来知道陈氏的聘礼单子,还有她时不时送回娘家的那些海货和绸缎,便妒忌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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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蛊女(1更)
    李清凰见他不说话,也没被她逗笑,反而耳根发红,不由觉得他这人真是很奇怪了,恶鬼这个词,能让他好不意思吗她加快脚步赶到他的前头,忽然又被拉住了手。林缜一声不吭,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低声道:“义庄就在前面了。”

    他们从看到义庄开始,直到走进义庄,都牢牢地牵着手。

    李清凰有好几次都用莫名的眼神望着他们牵在一块儿的手,但就算探究地看了好几次,最后也没说什么。不过是拉了拉手而已,他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再来讲究这个,岂不是太怪异

    她很快找到了那个据说是被赵衡用柴刀砍死的小姐,她死去的时日还很短,尸首还没入殓,身边还摆着一对香烛和没烧完的纸钱。李清凰看了看她的脸,虽然尸体都已经僵硬了,可她还是能看出她生前颇为清秀端正的容貌,她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又隔着死者的衣袖抬起她的手臂,更是疑惑。

    林缜不是仵作,并不方便去仔细看一个女子的身体,哪怕这女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死人了。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她颈上撕裂的皮肉伤,便问:“怎么样”

    李清凰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挽起衣袖,直接把人翻了个身,仔仔细细地把她从颈骨摸到了脚踝,又再把人翻过来,又细细摸索了一遍。她的表情很严肃,似乎注意到了一些令她分外不解的事情。她把人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又开始脱她身上的衣裳,林缜立刻转过身去避嫌:“若是有什么想法,再叫我。”

    这个时节,哪怕尸首还没放过头七,就已经有味道了。

    那股味道腥甜刺鼻,常人一般都会忍受不了,可是李清凰却很习惯,每一回跟突厥人打完,总是会有人牺牲,这个人也许是她昨天还在校场里说过话的,也许是曾经和她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老熟人,每到清扫战场的时候,大战告捷的快乐都没法再让她开心一点点。

    李清凰弯下腰,看着她颈上的伤口,那应当是被仵作判断为致命伤的那一道伤口,从连接下巴的地方一直划到锁骨上边,伤口皮肉翻卷,已经微微发白,这道伤口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不知道划了几下才划成这个样子,这不得不令她啧啧称奇,咽喉已经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了,还要划这么多下,那得多大的仇恨

    她把那女子的衣裳脱了下来,正看见她腰间和腹部的淤青,这淤青已经化为紫色,可见摔得十分严重。然后……是她微微有些许鼓起小腹,不明显,可是死者这样纤瘦,平躺下来的话,小腹又怎么会有一点点鼓起呢她用手微微按压了两下,又把人翻转过来,正看见她的后颈骨处的深紫偏黑的於伤。

    她呵得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林缜见她一个人在那里折腾半天,便问:“你看完了吗”

    李清凰招呼他:“来来来,你过来帮我看看”

    林缜不明所以,只是走到了她身边,尽量不去看面前那具裸尸,低声道:“看什么”

    李清凰拉起他的一只手,直接放在了死者的腹部上。

    林缜:“……”他默默地望着她,很想把抽回手来,但还是生生按捺住了。

    李清凰期待道:“你仔细摸摸”

    ……他其实,并不太想摸。

    就算当年在刑部的时候,他也很少会处理到这种需要检查尸体的案子,就算有,尸检的也是仵作,他只要听仵作当场给他剖析死因就行了。

    李清凰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可能是怀了身孕”

    林缜抽回手,攥紧了手指,想要拿帕子出来擦拭,又觉得根本擦不干净:“我让顾兄派人重新验尸。”

    重新验尸,其实有困难的。一般来说,仵作验尸都是只检查身体表面的伤口,很少会去开膛剖腹,毕竟那样做总是对死者的不



070蛊女(2更)
    李清凰怀疑道:“你当时是不是在想,这公主真是没教养,把自己的亲妹妹欺负得楚楚可怜地哭泣,自己却还洋洋得意”

    “没有。”林缜道,“我知道长楹公主并不无辜的。”

    他不瞎也不傻,那位长楹公主那作态一般的表演自然不可能骗得过他,甚至她有好几次,还故意去挑拨两方的关系。他当时只是觉得纵然长楹公主绝非善类,可是眼前这位蛮不讲理的安定公主却更让他头痛,他应付不了她这样的人,她就像一团热烈的火焰,用她美丽的外表吸引着扑火的飞蛾。

    而他,却从不想成为那只明知前方有危险,却还一意孤行的飞蛾罢了。

    “我当时是想,”林缜望着她的眼睛,她正用林容娘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她脱去那身静美绚烂的外表和宫装,他才能一心一意看着她眼睛里的万千星辰,“安定公主虽然长得美貌,眼神却不怎么好。”

    李清凰:“……”

    说她蛮不讲理她已经很习惯了,反正这也是事实,可是眼神不好她的眼神怎么不好了

    林缜笑了起来,难得带点少年气的玩笑意味:“你想不出来我为什么说你眼神不好对不对你想知道原因吗”

    李清凰连忙点点头。

    林缜又笑,还顺手在手指间缠上了她的一缕发丝:“可惜……我不想告诉你呢。”

    李清凰:“……”神他妈不想告诉她,那你一开始就别说啊,现在说半截留半截算什么事啊!

    ……

    五年前那个春日融融的午后,杏花开得正好,雪似地堆满了枝头。

    林缜一趟一趟搬着那些叠起来比他整个人都还要高的典籍,他从杏花树下走过,雪似的花瓣落在他那身崭新的靛青色官袍上,还有他墨色的长发上。

    他听见同僚们都在悄悄议论这几日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定公主天天都来龙图阁的事情,讨教学问那是不可能的,想要讨教学问,明明可以去问宫里的太傅,何必要舍近求远想来想去,大家猜测着,约莫她是看上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人了吧

    能被公主看中,那就是家里祖坟冒青烟,若是那位公主还是最受宠爱的安定公主的话,大概是老祖宗在地底放烟火了。

    就连跟他同期考中进士,又被陛下钦点为探花的探花郎都美滋滋地自言自语:“你觉得公主每日都送杏花糕过来是什么意思”

    林缜把手上那叠沉重的旧典放在桌上,那可怜巴巴的桌子饱受摧残,微微地摇晃起来,似乎随时打算散架罢工。

    “杏花糕,杏林宴,公主她是不是在暗示我”那位年过花甲的探花郎唉声叹气,“她当时还在杏林宴上往我的桌上送了一朵杏花,还朝我笑了,杏林宴上这许多人,她就像没看见旁人一样,唯独对我笑了,你说这代表什么”

    林缜安静地翻开面前的旧律,手上的毛笔在砚台里熏饱了墨水。

    可他心里却暗自道,这还能代表什么只能说这公主眼神不好。

    ……

    顾长宁立刻让衙役去再把死者的奶娘请来,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是最了解死者的人,他又把面前的卷宗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上面除了提到能够致命的就只有颈上那几道重叠的伤口,却根本没有提她颈后还有深紫甚至近乎黑色的於伤,也没有提死者小腹里是否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

    那个验尸的仵作觉得颈后那道深紫色的於伤跟脖子上那几道皮肉外翻的伤口相比,根本就不重要,他也没有仔细去检查她的小腹,甚至只是以为她那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只是这几日消化不好。

    顾长宁直接把搁在笔洗上的羊毫朝着那仵作扔了过去,怒气冲冲道:“不重要后颈骨上这么明显的於伤你觉得一点都不重要这种位置受到重击,很有可能就直接毙命致死,而不是单纯的昏迷!这种浅显简单的道



071蛊女(3更)
    顾长宁闭上眼睛,就靠在桌案上,慢慢地打了个盹。

    他梦见李清凰从平海关回长安叙职的场景。她穿着一身暗沉沉的铠甲,腰间挂着长刀,马鞍上挂着一把长弓,她一路骑着马,带着几位副将打马而过,扬起一阵细细的飞尘。他正坐在长安东市最高的酒楼顶上,和他那些酒肉朋友们喝酒吃菜,划拳行酒令,偶尔回眸,便看见她遥遥骑马而来,又化作小小的黑点,一路绝尘而去。

    朋友见他看着窗子外面发呆,便推了推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长宁笑着转过头来,兴高采烈地花重金买下了几坛陈酿佳酿。他提起一个酒壶,直接往嘴里倒酒,意兴飞扬地笑道:“喝,我们今日,不醉无归!”

    他在梦里喝得大醉,又纵声长笑,好似自己又回到了繁花十里、锦绣遍地的长安,可是他的意识却又是清醒着的,因为他知道,他的酒必须要醒了,而他的梦,也总是要醒的。

    ……

    林碧玉拍掉了黏在她脸上的飞虫,嫌恶地皱着眉毛,愤愤地压低了嗓子:“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我把虫子给赶走!”现在已经是夏季了,草木丛生的地方,飞虫就特别多,可是她又没办法,想要偷听,就只能选择爹爹窗户下面的那片茂密树丛。

    两个丫鬟立刻摇着扇子,帮她驱赶飞虫。

    可是总是会有漏网之鱼,虫子是怎么赶都很难赶干净的。

    林碧玉开始后悔自己为何鬼迷心窍,竟会听信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包子姐姐的话,竟敢当真蹲守在父亲房外,想要偷听壁角。偷听是大家绣闺的禁忌,尤其是偷听自己父亲的壁角,那更是没有规矩,可是林碧玉被陈氏千宠万宠地长大,她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管这东西有多么难得,只要她想要,就一定会有人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来。

    终于,她听见父亲的房门开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地接近了离她藏身之处最近的窗户。她屏住了呼吸,一边用眼神威胁身边那两个笨手笨脚的丫鬟:若是被我爹爹发现了我们躲在下面,我一定会把你能发卖出去。

    终于,头顶的那扇窗子关上了,林思淼的影子映在窗户纸上,绰绰影影的一片。

    林碧玉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在身边肆虐的飞虫,拍了拍裙角沾上泥巴,便打算悄悄溜出去。她就知道她那个姐姐不过是危言耸听,故意来吓唬她的,那水晚柔现在是个寡妇,年纪也不轻了,长相也就那样,她爹爹又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半老徐娘

    她刚踏出了一步,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那敲门的动静轻轻缓缓,只敲了三下,便没了声息。林碧玉不由嗤笑,这不知道是哪个新来的小厮,敲门哪里是这样敲的,这种敲法,便是她都懒得理。谁知道,林思淼忽然喜道:“你来了”他站起身,之前沉稳的脚步不见了,变得十分急切,跟之前变得恍若两人,他拉开门,笑道:“我可等了你许久,连书都读不进去。”

    林碧玉咬紧了后槽牙。

    那个被林思淼亲自请进来的女子却是笑了,她的笑声很好听,就跟她脚腕那颗会叮当作响的铃铛一般好听,她笑道:“我特意让小厨房炖了一盅虫草鸡汤,你可要全把它喝完呀。这可是人家辛辛苦苦熬了两个多时辰才熬好的呢。”

    是水晚柔,当真是水晚柔那个贱人!

    林碧玉正要跳起来,立刻又被两个丫鬟压住了,她们急切地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能就这样跑出去闹。林碧玉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对,她的确不能就这样冲出来,自从母亲出了那件事之后,父亲就对母亲冷淡了许多。她开始还见父亲天天都去探病,以为这只是暂时的,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父亲哪里是去探母亲的病的,这根本就是去跟水晚柔这个贱人眉来眼去勾搭的!

    水晚柔在辈分上算是她的舅妈,而陈氏也一直喊她嫂子,可她却根本瞧不上她,不过是个妾,最后舅妈病逝了,她便被扶了正,谁不知道她当初就是西唐边境小地方出来的女人,硬是扒着她的舅舅不放,还说什么私定终身,死定终生不就是两个不要脸的货互相看对了眼然后私奔么

    就跟林容娘跟褚秦根本没有区别。

    林思淼道:“晚柔,这些活你不要在做了,家里有下人,他们去做就好了。”

    水晚柔却笑道:“可是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林碧玉压住这满肚子火气,勾着腰,慢慢往外挪,忽然,她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树枝,那树枝当场折断,发出了咔擦一声声响,这一声落在她的



072蛊女(4更)
    陈氏注意到她脸颊边上的那两颗红肿的小包,林碧玉随她有一身如羊脂般的皮肤,被蚊虫叮咬后,就会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若是在往常,她绝对不会主动去喂蚊虫的,除非——她拍了拍林碧玉的背脊,低声道:“你还真是一个孩子啊,若是将来嫁到了夫家该怎么办”

    林碧玉笑道:“那就不嫁了呗。”

    “说什么傻话。”陈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林碧玉道:“若是不能嫁给林缜那样的人,嫁不嫁又有什么区别”

    林缜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丞相,她若是嫁给他,就能被封诰命夫人,就算在长安的贵族圈子里都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别的男人,她根本都看不上眼。

    陈氏的眼神闪了闪,迟疑道:“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她现在回想起林思淼对于林缜的评价,其实也是后悔当初为何要凭借着恩情去拿捏他的婚事,若是他记恨,林府上下每一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正因为他看上去太过温和斯文,她竟是忘记了一个温和的君子是如何爬到现在的高位上的。

    林碧玉坚定地点点头。

    陈氏叹了口气:“好罢,娘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其实是有办法的,她的心头肉就只有一个林碧玉,只要她过得好,哪怕——哪怕她要跟人分享一个丈夫,她也是愿意的。甚至可以说,就算她不愿意,她也完全束手无策,倒不如用林思淼来换取女儿将来的幸福,她作为母亲,也定能沾染到荣光。

    林碧玉跟陈氏说了一会儿小话,便告辞了。她在回自己的那座小院子的时候,碰上了水晚柔的女儿——确切地说,水晚柔并没有生过孩子,是舅妈过世后,她从原配夫人哪里抱养来的。

    她从小就很讨厌自己的两个姐姐,一个是林容娘,一个则是表姐陈夷光。如果说林容娘就是那种锁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小可怜虫的话,陈夷光就是那种潮湿阴暗的臭虫。

    陈夷光是早产下来的,从小就长得特别瘦弱,脸色苍白,走在路上似乎吹过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她的行动也是畏畏缩缩的,看人就只会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偷看,根本不正脸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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