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钱爱卿贪污的证据,你过后递交,朕要亲自查看。”赵煜道。




420 五更
    第二日,大理寺升堂,三司主审高坐公堂。

    邵阳上河镇堤坝贪污案,第三次堂审。

    因为金嵘等人已被定案,待审的只有钱羽和前一次未曾找到贪污罪证的毛文渊。

    但因卞文清请了讼师辩讼,所以先审理卞文清。

    金嵘作为证人,一同跪在一边,钱羽和毛文渊在后衙等候。

    大理寺并不在路边上,而是在棋盘街后面,门前的路不是特别的宽敞,一早上,许多人来站位,就为了一会儿能等到极佳的好位置。

    有人低声议论道:“杜先生可真是厉害啊,什么案子都敢接。”

    “人家有真本事啊,有什么不敢接的。”

    “这你就不懂了。这可都是朝廷命官,杜先生再有本事也是无权无势的讼师啊。要是得罪了谁……保不齐就有人对她下黑手呢。”

    “你说有人怀恨在心暗杀杜先生。”说话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提想不到,一说还真的是。

    都是关乎性命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狗急跳墙。

    “没事,杜先生这次不是告贪官啦,而是为卞大人辩讼。这不会得罪别人的。”

    “看问题不能看表面。卞文清如果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么陷害他的人是什么目的又是谁在陷害他杜先生还是有危险。”

    方才说话的人觉得有道理,点头道:“您别说,方才您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杜先生来了。”有人指着沿街走来的杜九言,她穿着簇新的讼师服,笑盈盈地朝这边走过来,身形消瘦单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这要是有人想要对她不利,她肯定没法反抗的。

    忽然有人喊道:“杜先生您别怕,我们保护您。”

    “多谢多谢!”杜九言冲着大家拱手,笑着道:“近日天气冷,就开始想家了。又想着邵阳的百姓,每每我上堂的时候,大家都会在门外早早等我,给我鼓励给我信心。”

    “方才听有人一句保护我,心中甚感温暖,让我觉得回到了邵阳。多谢大家了,让我想家的心淡不少!”

    大家听着感动,她带着儿子京城,又要独自辩讼这样的大案子,心里怎么会不惶恐不慌乱。

    说是想法,不过是他掩饰而已。

    “杜先生您别怕,我们虽不如邵阳人那样熟悉您,但是我们也一样尊敬您。只要您有事,招呼一声我们一定会帮忙。”

    “是,就当京城是自己家,什么都别怕。”

    杜九言冲着大家行礼,道:“杜某谢谢大家了,真诚的感谢。”

    “还是那句话,生活中碰见纠纷,有律法方面不懂的,随时来找我。”杜九言道:“不收费!”

    大家都跟着应是。

    杜九言进了大理寺的衙门。

    公堂内,很热闹。

    鲁章之和任延辉各坐一边,安国公对面而坐。

    卞文清和金嵘跪在堂中。

    杜九言上前行礼。

    吴文钧坐在中间,左边是刑部尚书廖征,右边是都察院左御史谢允。

    “本次邵阳上河镇水利贪污案件之大,已牵涉朝中五位官员,上至刑部钱侍郎,下至工部一个小小的漕官。所贪银两,也是令人瞠目结舌。”

    “前后两次,短短五年,在同一个堤坝上,贪得银两四十万。”

    “皇恩浩荡,圣上体恤百姓疾苦,节衣缩食拨款修葺堤坝,却被这些国之蛀虫蚕食分割,实在令人悲愤填膺。如此之贪官污吏若不严惩,上对不起圣上,下对不起百姓。”

    “是以,今日我三司受得皇命,在大理寺第三次堂审。”他说着看着卞文清,“卞文清,金嵘已认罪,并上缴你与他来往的书信,以及账册一份,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卞文清回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没有贪,无罪可认。”

    “下官为了自证清白,特请了杜先生做讼师,请三位大人听辩后,能公正判断。”卞文清道。

    吴文钧看着杜九言,这一堂没有请讼师,也不用请讼师,

    除非杜九言让金嵘翻供,否则,卞文清的清白她证明不了。

    但是金嵘翻供吴文钧朝金嵘看去。

    他不敢,因为金家除了金夫人外,所有人都在他的手里捏着的,只要金嵘翻供,他的儿孙以及女儿女婿都会死。

    金嵘一直垂着眼眸,面色如土。

    “大人,那我开始了”杜九言拱手问道。

    吴文钧看着杜九言,嘴角扯了扯,道:“杜先生,还望你遵守讼师准则,不忘初心。”

    “多谢大人勉励,学生一定不忘。”她说着一笑,与鲁章之行礼,鲁章之看着她微微颔首,她又转过来和安国公拱手,安国公点头,道:“杜先生不必多礼,我们洗耳恭听。”

    杜九言颔



421 六更
    杜九言颔首,又问坐在一边没有说过话的廖征,“大人,您喜欢用谁的墨”

    “歙县余福。”廖征回道。

    文人用墨讲究,墨也分很多种,主要来自徽州歙县、休宁和江西婺源三处。

    这三处也出了很多有名的制墨师父。

    每个制墨师父为了和同行区别,忽多忽少会在制墨的过程,多添加一些工序,即便无法在过程添加,也会在墨的外形和包装上下一些功夫。

    进贡的墨品质高、民用的品质差但价格好、送礼的墨外形花纹和包装优雅,自用的墨却讲究实惠好用耐用。

    这些,但凡读书写字之人都会懂,也各有各的喜好,不尽相同。

    “这三封信,用的墨都是出自歙县冯守墨所制的墨。”杜九言道:“临摹的人很细心,连卞文清所用的墨都考虑到了。”

    吴文钧暗暗松了口气,可不等一口气沉下去,杜九言忽然拔高了声音,“不过,说它们一样,他们是出自一人之手,可是它们又不一样,因为卞文清写给金嵘的信是顺天六年,而顺天六年冯守墨所制的墨,还没有添加香料。”

    吴文钧被憋着那口气冲的咳嗽起来,他盯着桌面上的信,目光冷冽。

    里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杜九言这个辩讼的角度,太刁钻太出乎大家意料了。

    “各位大人都是文人可以帮忙鉴定一番。顺天六年,冯守墨的墨是有松烟墨臭的,纵然时隔四年也会残留,但从顺天八年开始,冯守墨为了遮掩松烟墨臭,他在墨料中添加了香料,所写出来的字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这也是冯守墨越发有名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的墨有提神醒脑之功效。”

    吴文钧没有动,但廖征和谢允都闻了,两人都微微点头,又将三封信送下来给下面的三位大人。

    三位大人分别鉴别,鲁章之颔首道:“你说的没有错,这上面的墨,确实是冯守墨顺天八年后的出的墨,老夫家中也用的此墨。”

    “是!”杜九言拱手,“因为现在市面已经买不到带着浓郁墨臭的墨了。”

    她说着环视一周,视线落在吴文钧身上,扬眉道:“所以,在金嵘家中搜出来的,所谓卞文清在顺天六年写的分赃信,是四年后的今年伪造的。”

    “各位大人,这个论点,立的住吗”

    吴文钧正要开口,谢允颔首,“立的住!”

    “好!这第一件不成立,但我们暂时不问金嵘为何陷害卞文清。我和大家继续说第二件,关于金嵘的账册。”

    她拿出金嵘的账册,展示给大家看。

    吴文钧紧张起来。

    “这账册上记录了二十二笔他们三个人之间来往的账目,从四年前到今年的六月,小到五千两,大到五万两不等。”杜九言道:“字迹确实是金嵘的字迹,墨汁……”

    她闻了闻,“这墨汁似乎和方才用的同一种呢。”她递给金嵘,“大人是和临摹卞文清字迹的人,在一张桌子上写的吧”

    金嵘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不说话。

    “一个墨汁,同样的色度从四年前到四年后,毫无差别。这账册的用心程度,显然不如方才的那封信啊。”杜九言笑呵呵地将账册递给书吏,负手看着吴文钧,“衙门查到的,金嵘和卞文清所谓的往来证据,做的很完美。可再完美的东西,假的终究是假的。”

    卞文清很激动,紧紧攥着拳头,他就知道杜九言是对的,哪怕她的讼费已是比别人高出不少,可依旧是最值得的。

    多少钱,也买不回来他被人冤死的性命。

    卞文清昂着头,眼睛微红。

    门外,响起一阵掌声,有人道:“我们都以为卞大人的案子不容易辩呢,没想到杜先生一上来,就可以结案。”

    “有本事本事,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了。”

    “三两句话,切到点子上,漂亮啊。”

    外面议论纷纷,堂内的气氛却尴尬异常,所有人都顺着杜九言的目光朝吴文钧看去。

    这个案件,是他办的。

    那么,这个假的证据,杜九言能发现,而他吴文钧却一直在极力维护呢

    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其他原因

    “金嵘!”吴文钧猛然拍响了桌子,呵斥道:“你如实招来,这两个证据,是不是你找人伪造的”

    “岂有此理,你贪赃受贿,居然还用假的证据污蔑同僚,你其心可诛!”

    金嵘垂着头,道:“下官和卞文清早年有旧恩怨,这一次下官要死,所以就想拉着他一起垫背。”

    金嵘扛下了所有的罪证。

    &

    nbsp; “可恶可恨可耻!”吴文钧道:“你贪污受贿污蔑同僚欺瞒朝廷,本官明日定要上奏,三罪重罚合并,重重罚你。”

    金嵘磕头应是,情绪上毫无波动。

    “卞文清,”吴文钧看着卞文清,“虽说你指认贪污的罪证被你的讼师洗清,但本官需得再问你一句,此案,你果真没有参与,毫不知情”

    卞文清拱手回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毫不知情。”

    “好!你既无罪,便将你当堂释放,你且回家去歇着,明日若圣上再查再问,你需要得按实说明。”

    卞文清拱手应是,起身来和在场所有大人行礼,又回身给杜九言拱手,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谢,明日卞某做东,请先生吃饭再细说。”

    “大人慢走!”杜九言道:“明日我去府中找大人。”

    卞文清应是,抚了抚周身的



423 对半分钱(一)
    谭先生到牢房之中,找来牢头吩咐了两句。

    牢头脸色一变,“先生,这真是大人吩咐的吗这……这可是要杀头的。”

    死囚都是重刑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逃出来

    最重要的,吴文钧针对的是桂王,要是桂王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有个三长两短……

    前者他必死,后者,连他家人也保不住了。

    “大人保你家人不死,你的子孙会有此生都用不完的金银,你想想,这个事还不值得你卖命”谭先生道。

    牢头浑身发抖,看着谭先生。只要吴文钧开口了,那么就注定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

    无论做不做,他的命都是保不住了。

    好一会儿他点了头,“劳驾谭先生告诉大人,我的家人就拜托大人了。”

    他说着,转身往深处走去。

    谭先生看着桂王被关押的方向,冷笑了笑,转身快步出去。

    回到房内,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等消息,可足足一刻钟过去了,后衙不但没有暴动传来,甚至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吴大人,”休堂的时间到了,廖征过来喊道:“时间差不多了,可否开始了”

    吴文钧强撑着,含笑道:“好,这就来。”

    “大人,”谭先生扶着他,“您的腿是不是疼起来了”

    吴文钧扶住谭先生,他的眼皮子直跳,感觉很不好。

    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不过,杜九言能证卞文清的清白,但是一定没有能力,查清整个案件。

    这么短的时间,她做不到。

    而且,这么多天,他一直派人跟着她,她除了查卞文清以外,根本没有做别的事。

    吴文钧出去,重新在公堂上坐下来。

    杜九言依旧立在公堂之中,满面自信地看着他,冲着他扬眉一笑,挑衅又张扬。

    这个案件,桂王很重视,不可能任由吴文钧颠倒黑白。

    所以,一早她就去了宫中,和赵煜说了她的想法,赵煜没有说话,只给她写了这一份手谕。

    “升堂!”吴文钧盯着杜九言,道:“带钱羽和毛文渊。”

    这个案件中,只有毛文渊和钱羽没有定罪了。

    “大人,”杜九言道:“不如,将所有人都带上来吧,都是一个案件,何必分前后顺序。”

    吴文钧道:“杜先生的意思,是要连田卯等人一起辩讼那是有罪还是无罪呢”
1...182183184185186...38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