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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戏台上虽都是男子,但因身段娇媚扮相明艳,会得很多听戏的人捧,客气的你来我往的砸钱,不客气的,会做出什么事来,肮脏到令人难以想象。

    所以,单德全这么说,还是有道理的。

    杜九言颔首,道:“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单德全认真听着。

    “首先一点,苏八娘的死除了精致的杀人手法外,还有一个要注意的地方,凶手让他撑着伞坐在箱子上,这都是戏班中的禁忌。”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杜九言道。

    单德全凝眉道:“对戏班有恨意的人”

    “是!”杜九言道:“苏八娘是杭家班的台柱,杀了她变相的等于毁了杭家班。所以凶手的恨,很有可能不仅仅针对苏八娘。”

    单德全点着头,“您说的有道理,这一点我没有想到。”

    “还有一件事,”杜九言道:“昨天您拿出来的凶器,晚上我细细想了一下,这个铁签原来在哪里,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曾问过。”

    单德全问道:“您的意思是,外人不知道这里有铁签”

    “这是一点,另外的是。这个手法精巧的地方在于,他很少见。在我看来,这绝非是临时起意杀人,而是早有蓄谋。”杜九言道:“如果是早有起意和蓄谋杀人,外面进来的时候,就一定会自备而来,走的时候也顺手带走。”

    单德全听的目瞪口呆,激动地道:“杜先生,和您聊一下,我忽然通透多了。”

    桂王悠悠地道:“你要是听不明白,这捕头你也没有脸做了。”

    单德全拱手应是。

    “所以,你倾向于凶手是熟人,并且是杭家班的人”跛子一直听着,问道。

    杜九言道:“是这样。”

    她说着,朝钱道安那边看了一眼,三个人都很忙,宋吉艺还站在窗户边招揽客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钱大人。”杜九言起身,“问过以后,我们再去杭家班。”

    单德全应是。

    “我也去。”桂王起身,道:“有我坐镇,你们绝对如虎添翼。”

    杜九言笑了,道:“王爷,您今天很谦虚啊。”

    “本王从来不膨胀。”桂王说着,将披风拿下来递给杜九言,“外面风大,穿上。”

    这是他买的,驼红色绒面的披风,上面还缝着纯白的狐狸毛,杜九言穿上后衬的她面颊红扑扑的,多了一份女儿家的娇憨。

    她不穿,这是桂王早上自己搭在手上,无数次的伺机而动,劝说她穿着。

    “不冷!”当着外人的面,杜九言很给他面子,“王爷,您穿!”

    桂王撇嘴,又将披风搭在手腕上,等着她冷的哆嗦的时候给她披上。

    “那我也去吧。”跛子道:“多个人多双眼睛。”

    单德全就多看了一眼跛子,用眼神询问杜九言。

    “这是跛爷。他在邵阳也是捕快。”杜九言道:“我们都是好友,所以就一起来京城了。”

    原来是同行,单德全忙拱手道:“跛爷是邵阳的捕快,又是杜先生的好友,那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跛子回了礼。

    四个人和三尺堂的几个人打了招呼,又和一屋子来咨询的百姓招呼过,一起下楼直奔大理寺。

    钱羽很惊讶,“……要找请讼的人吗”

    “是。还劳烦钱大人您告诉我们。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头绪,我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杜九言道。

    钱羽就有些尴尬,拱手道:“这位先生托我办事的时候,交代过不能透露他的姓名。我实在是不能说,但你们可以去查。”

    “另外,我也顺口告诉你们一句,这位朋友肯定是清清白白的,绝无可能去杀一个戏子。”

    杜九言正要开口,桂王忽然问道:“不是靖宁侯”

    钱羽脸色一变,顿时摆手道:“不是,靖宁侯向来不喜欢这些,不会是他的。”

    原来桂王知道靖宁侯来找他的事啊,钱羽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

    难道靖宁侯只是因为找借口留她,所有随手编了个谎言杜九言不相信,毕竟常班主也说了,苏八娘可能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

    她目光动了动,和桂王

    对视了一眼,桂王立刻会意,问道:“钱大人,这个人就是你”

    钱羽被自己的呛着,咳嗽起来,好半天尴尬地道:“王爷恕罪,下官实在是答应了好友,不能说。但能保证绝对不是下官。”

    “行,你不说可以,要是这个人是凶手,最后你耽误了我们的正事。大理寺里你也不要待了。”桂王白他一眼。

    钱羽一脸苦涩,拱手行礼,道:“这样,我问问这位朋友他愿不愿意出来,王爷您给我三日时间可好。”

    桂王颔首,“算你识相!”

    等人走了钱羽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和聪明人说话,轻松的时候很轻松,可要是累起来,也是头疼。”

    他是真不认识苏八娘,所以帮苏八娘请讼的人,当然也不可能是他。

    昨天也真是巧,刚好有位好友来托他办事找个讼师,事情刚说完,靖宁侯来了。

    巧合的事都撞在一起去了。

    杜九言和一行人出来,桂王道:“这个老狐狸居然不说。难道真是我靖宁侯”

    “看他的表情,可能真是巧合。”杜九言道:“我们先去杭家班,看看那位唱武生的师兄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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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手法试验(三)
    “我持续保留意见。”杜九言起身在房里慢慢翻着,漫无目的,“这个案子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具体哪里奇怪我说不清楚。”

    她在苏八娘常坐的地方站住,“跛爷,来!”

    跛子走过去,杜九言将他面对镜子摁坐在位置上,又随手抓了一支勾描的笔,忽然从跛子后面扎过来。

    跛子下意识要反抗,抬起手来要挡,又忽然停在原地,任由杜九言的笔端扎在他的胸口。

    她控着力道笔端扎在跛子的胸口。

    位置相似,但依旧碰到了肋骨。

    “位置不对。”单德全戳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在这里。”

    杜九言颔首,和跛子道:“你假装专心描眉。”

    跛子对着镜子,抬着右手尴尬地摆着姿势,“我就这样,你就当我在描眉。”

    他已经很配合了,杜九言就没有强迫他。

    她拿着笔,走到跛子的左边,试了几次,都无法准确地找到位置。就算她改用左手从他斜前方插进去也做不到。

    “在哪里”杜九言摁着跛子的胸口,“第三根肋骨。”

    跛子不胖,但是因为每天练功,想要从他的胸前的肌肉里找到肋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衣服脱了。”杜九言道:“我要做个标记。”

    跛子嘴角动了动,想了想开始脱衣服。

    杜九言很期待跛子脱了衣服的样子。

    “你让开。”跛子正要脱,桂王一把将他扯开,“他胖我瘦,我来!”

    说着,麻溜地将自己衣服脱了。

    桂王个子更高,穿着衣服的时候觉得他很瘦,但是衣服一脱胸前的肉一点不单薄。杜九言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喊了跛子来。

    “来!”桂王道:“我为了查案子,奉献一下。”

    杜九言看着他,嘴角迅速抖动,道:“王爷,您冷不冷”

    “不冷!”桂王挺着胸,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

    跛子理了理衣服不再看桂王,假装忙碌地去做别的事。

    “行。”杜九言笑着,数着他的肋骨,桂王笑眯眯地,低声道:“手感怎么样”

    杜九言低声道:“很不错!”

    桂王洋洋得意,“要是喜欢,以后每晚给你摸!”

    杜九言一用力,桂王疼的嘶了口气,咬牙坚挺着,假装不疼。

    他能忍。

    不然就让跛子占他言言的便宜了。

    单德全在杜九言还是要面子的,嘴里的话忍了,用颜料在桂王三四两根肋骨的间隙用颜料画了一条线。

    她试了几次,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无法准确又干净地扎在那个位置。

    桂王捂着胸,抖着眉头委屈地看着杜九言。

    “忍着。”杜九言憋着笑,很想捏他的脸。没事就逞能,明明忍不住还一副他厉害的表情。

    单德全在一边认真看着,直到此刻一惊清醒过来。

    忽然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对,可哪里不对他有说不清楚。

    杜九言舍不得再试,将桂王衣服扯上给他理了理领子,正色和三个人道:“结果就是,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做不到死者身上那么干净漂亮的伤口。”

    这不仅仅是因为扎的稳,而是因为死者身上的伤口非常的整洁。

    就好像凶手测量好的,一只手用帕子摁住了胸口,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将签字扎进去,然后在稳稳地拿出来。

    这全程他非常镇定。

    “你们来的时候,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跛子终于回来了。

    单德全回道:“我来的时候特意看过,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因为有颜料,就算被人清理过,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但现场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死者在死前是无法反抗的。”杜九言道。

    桂王理好了衣服,起身道:“死者躺着不动,那就只有可能死者是昏迷的。”

    “现场也没有熏香的余香。”单德全立刻接话。

    “杯子里的茶没事。”杜九言道。

    桂王就敲了桌子,提醒道:“如果按照刚才推断的结论,死者死前昏睡不醒,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昏睡的,或者说他是什么时候昏睡的”

    “对!

    ”杜九言受到了桂王的启发,“这是冬天,各个房间烧着炕温度极高,死亡的时间推断就不够准确。”

    她说完,四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房间!”

    “走!”杜九言挥手,道:“去他房间看看。”

    她昨天只是觉得奇怪,但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今天桂王说的提醒了她。

    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根本不在这里。

    “今天得亏王爷和跛爷在这里。”杜九言道:“否则我要走弯路了。”

    桂王扬眉道:“是我,和他没关系。”

    跛子讥讽道:“方才我们都是沉默的,只有王爷您一个人在说话。”

    桂王睨着跛子,跛子也撇着他。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一人一只手拖着,“干活的时候要认真,态度要端正。别的事晚上回去再说。”

    “咱们促膝长谈,打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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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 听见声音(一)
    地龙是打地基的时候,事先在地面挖出来的沟,这样到了冬天,直接在留出来洞口烧火,房间的地面就会很温暖。

    但这种很费炭,一个冬天下来所耗费的银两不少,所以一般人家都是用火炕,或者炭盆取暖,虽不如地龙舒服但耗费的木炭要少很多。

    行头房的地龙口在院子最旁边,烟囱也靠在院子外面。

    杜九言打量着里面的灰烬,“常柳,拿个铲子来。”

    常柳拿了个铲子将里面的灰都掏出来,杜九言用铁签拨弄着,在灰烬里看到一块烧剩下的布料,单德全上前来打量,激动地道:“是死者生前穿的衣服”

    “**不离十,”她将衣服递给常柳几个人,“认的出来吗”

    常柳和常梨都摇头,凌戎道:“有几回早上化妆他见他穿着中衣,是白色的,但并不能确定这块布料就是。”

    杜九言让常柳几个人回去。

    她将所有灰烬掏出来,桂王问道:“做什么”

    杜九言的摊开手,手心里赫然多了个东西,“嘘!”

    桂王颔首。

    四个人站在屋脚边,杜九言道:“从现在得出来的线索看,凶手就是戏班里的某个人。”

    “三十个人,我看了一下孩子占了一大半。”跛子道:“从三四岁到十七八,足有二十三四人。其他的都是四五十岁的,多数都是一副瘦弱的很。”

    “孩子或者老人,如何能将死者从房间里弄出来而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又是一个问题!杜九言道:“继续查,看看这个孱弱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死者从房间里弄到行头房里。”

    杜九言道:“先找个孩子来试试。”

    大家重新回到院子里,让常班主将所有人都在召集来,杜九言目光在人群里扫过,喊着泡桐过来,“你试试,能不能背动你们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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