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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讼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常柳拢着衣服出来,在常班主的房间外停下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并没有关门,他们能看到他停在了门口,只是静静站着打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退了出来,将门带上。

    “想班主了”单德全问道。

    杜九言没有说话。

    常柳进了堂屋里,点了灯,将炉子封口揭开,又翻出新买的茶叶出来放在茶盅里,泡了一杯茶。

    捧着茶杯,一个人静静坐在堂屋里喝着。

    “他在干什么”桂王蹙眉,盯着堂屋里喝茶的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爬起来喝茶”

    跛子道:“或许是睡不着。”他看了一眼,发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奇怪。

    杜九言拢了拢被子。

    凌戎披着从房里出来去茅坑,发现堂屋里的灯亮着,他不由过来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不睡觉”

    “刚才小李子醒了哭着要班主。”常柳无奈地道:“我就睡不着了,过来喝杯茶再去睡。你要不要喝”

    凌戎看了一眼常柳单薄的中衣中裤,外面只披着一件棉袄而已,“你早点睡吧,夜里冷,会受凉。”

    “这就去睡了。”常柳放了茶盅,将炉子收拾好,就熄灯出来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凌戎去茅厕,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停了停,推开了苏八娘的房间,似乎想要进去,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出来,关好门回去了。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接着守吗”跛子问杜九言。

    杜九言摇头,“回去睡觉,冷的不行了。”

    四个人将被子叠好背上,下了屋顶。

    “单捕头,明天辰时,我们在这里见。”杜九言道。

    单德全应是,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他到的杭家班的时候杜九言和桂王还有跛子已经在里面了,三个人在堂屋里喝茶,他进去打招呼。

    “喝茶,”杜九言请他坐,“尝一尝常柳泡的茶,茶叶一般但是口感极好。”

    常柳站在茶盘前面笑着。

    “我是粗人,牛嚼牡丹就怕费了泡茶人的功夫。”单德全坐下来,常柳给了他一杯茶,他仰头灌进嘴里,囫囵吞枣也不过如此,“没喝出什么味道。”

    常柳又递给他一杯,“捕头大人,您这次慢慢喝。”

    单德全这一次小口的啜,点头赞同道:“好!”

    “茶叶是王爷带来的。”杜九言含笑道:“贡茶




442 和你拼了(一)
    “您肯定没有看到,因为我们刚从瓦肆取了去买炭的。”泡桐笑嘻嘻地道:“那天早上柳哥带去瓦肆取东西,但是没有带回来,一直放在那边呢。”

    “谁送去的”杜九言问道。

    “是柳哥啊。”

    “对,以前都是柳哥送。”泡桐道。

    杜九言颔首,和泡桐几个孩子道:“我们去衙门,说不定你们班主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抓到杀苏师兄的凶手了吗”泡桐问道。

    “嗯,快抓到了。”杜九言笑着。

    几个人手舞足蹈地拖着车子回家去,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冲着大家喊道:“刚才杜先生说,我们班主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杜先生还说她抓到凶手了。”

    大家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互相帮忙将炭搬回来。

    “杜先生说的吗”常柳问道。

    泡桐点着头,“是啊,杜先生说她去找齐大人说,让我们班主早点回来。”

    “大家都开始干活,把家里收拾一下,衣服洗干净,房间里收拾了。还有班主房间里也打扫一下。”

    “班主回来肯定高兴。”

    “肉包子给班主留了吗”

    “留着的,留了八个呢。我们每次分着吃的时候,都将班主的那一份留下来了。”

    “那就好。班主肯定很想吃肉包子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分头干活。常梨拉着泡桐,道:“班主的房间我打扫过了,你进去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好!”泡桐去检查。

    凌戎吩咐孩子们,“今晚我出钱,再去买馒头和猪肉回来。晚上我们吃猪肉炖白菜。”

    “我要吃肥肉,凌师兄。”小孩子喊道。

    “好,买最肥的。”凌戎道。

    “凌师兄,您明天会上台吗没有苏师兄,您一个人也能撑得起台的。您唱将军的戏,让柳哥陪您。”

    凌戎也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喜欢不喜欢,先撑一段时间。

    “凌师兄您真是太好了。我们还以为您也要走了呢。”

    “不走,我哪里都不去,和你们在一起。”凌戎道:“还有班主,我们永远在一起。”

    大家笑着点头。

    常梨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笑着。

    常柳从门口出来,一眼就看到停在巷子里的板车,他顿了顿问泡桐,“你回来的路上碰见杜先生的”

    “是啊。”泡桐见他在看车,笑着道:“杜先生还说这个车有意思呢。”

    常柳点了头,“我去衙门口接班主。”

    他说着就出去了,径直去了衙门口,在府衙对面的巷子蹲下来,安静地等着。

    大约也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常班主从里面出来,他并没有迎上去,而是打量着对方。

    常班主洗过澡还换了一件新衣服,神采奕奕面色和煦地和杜九言说着话,聊了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门关上,常班主不急不慢地回去。

    常柳蹲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走。

    杜九言从围墙上跳下来,桂王问道:“动机呢”

    “很奇怪的动机。”杜九言道:“也是个很奇怪的少年啊。”

    但是杜九言并不疑惑了,喊着三个人,道:“去刁大那边看看,苏八娘的尸体是不是要送回去了”

    “是,已经三天了,再放下去就怕有气味了。”

    四个人去了刁大工作的仵作房,里面只停着苏八娘的尸体,盖着白布,但是刁大不在,单德全让人去喊。

    揭开白布,苏八娘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灰扑扑的脸脏兮兮的妆容,没有半分生前的体面和讲究。

    “没有打斗的痕迹。”跛子看过手脚,苏八娘的手脚纤细,手腕和跛子上还有身上都没有痕迹,“这个伤口确实很特别。”

    桂王颔首,道:“这个凶手非常冷静。”

    “现在有个问题,”杜九言看着四个人,刁大从门口进来给大家行了礼,站在床边听着。

    “凶手是怎么让苏八娘不反抗,而轻易精准地杀了他。”

    大家围着苏八娘的尸体,各自思考眉头微蹙。

    刁大道:“这两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也一直在等待他身上的有没有其他的尸斑,但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用麻拂散呢”杜九言问道。

    “如果是用这个东西,那死者的脸上多少都应该留下一些痕迹。”刁大道:“可现在并没有。”

    杜九言指了指苏八娘的脸,“你把他的妆擦了。”

    “啊好!”刁大没有擦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对方如果用手帕捂着人脸,不可能只有只有一边的脸有痕迹,所以就没有去擦掉妆容。

    取了油,刁大将苏八娘脸上的妆容擦掉了。

    等弄干净,刁大大吃一惊,因为左边的脸颊上,留着一块浅紫色的指压痕迹。

    “这……”刁大蹲下来仔细查看,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太让他意外了,“怎、怎么会这样。”

    杜九言道:“现在发现也不晚,并不耽误我们的时间。你不用内疚,下次遇到这种,不用客气。”

    刁大很难堪,他也是老仵作了,在府衙做事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觉得特别难堪。

    “这个尸斑,分明就是有人摁住他的面颊导致的。”桂王道:“那就是麻拂散了。”

    这个不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至少在尸体的表面是无法查证的。

    “”桂王道:“那么动机呢!”

    杜九言仔细看着尸斑,淡淡地道:“左右不过仇杀吧,抓到人了就弄清楚了。”

    跛子问道:“你要直接抓人”

    杜九言颔首,她动作一



443 什么动机(二)
    “着火了”单德全激动地道。

    杜九言颔首,“走!”

    四个人起身,如燕子一般翻进院子里,就看到行头房里火光还没有起来,但是烟已经窜出来了。

    随即门打开,常柳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神色淡然地四下看看,往自己房间去。

    走了一半,他忽然停下来,神情顿时僵住。

    “他娘的!”单德全上去就是一脚,常柳很单薄,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顿时蹬蹬后退了几步,人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脱口道:“你们……给我下套”

    “谁他娘的给你下套,弄死你。”他上去,噼里啪啦一顿耳光。

    杜九言进行头房里摔了个锣出来,桂王提着锣哐哐哐地敲了起来。

    跛子跑井边打水,杜九言将里面贵重的东西往外搬。

    一阵锣鼓响,大家都起来,一看行头房里冒烟走水,顿时吓的慌了起来。

    “慌什么,赶紧找东西打水扑火。”桂王道。

    火势刚起,十几个人接着传水,一会儿就将火扑灭了。

    屋顶没烧着,但是房里的戏服和许多行头都烧掉了,水漫了一地,整个房间已是一片狼藉,许多金贵的东西,已然报废。

    “怎么会这样,”常班主噗通坐在了地上,“好好的怎么会走水!”

    “我对不起师父,我没有将杭家班带好!”

    常班主崩溃地哭着,大大小小的孩子围着他在院子里哭,一个个穿着单衣,有的身上都湿透了,就这么蹲在院子里,满脸的绝望。

    刚倒了台柱子,现在戏班里大部分的家当也没有了。

    杭家班是真的完了。

    “别怕。”杜九言拍了拍泡桐的肩膀,和大家道:“你们行头,我出钱给你们重新置办。”

    “买最好的,最漂亮的。”杜九言道:“想买什么,买什么。”

    孩子的哭声一顿,都看着她。

    “杜先生,”常班主摇着头,“这些要不少钱,我们不能给您添麻烦。”

    杜九言问道:“要多少钱”

    这都是一代一代攒下来的,常班主估计了一下,擦着眼泪道:“少不得要两三千两!”

    “没事,我出三千两,明天就给你们。”她道:“把你们班主扶起来!”

    孩子们都围着上去,将常班主扶起来。

    “不行,不行。这太多钱了,我不能要您的钱。”常班主道:“谁的钱也不是树上结的果子随手摘的,杜先生您也不容易,我不能要。”

    “这些东西我修补修补,以后我们不在京城唱,去乡下地方走一走够用了。”

    他说着,想想这一连串的打击,话没说完人已是面色发白摇摇欲坠。

    “我的心意。”杜九言道:“等全部收拾好了,改天给我们唱个堂会!”

    常班主看着杜九言。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您也让孩子们收拾一下去睡觉,剩下的事情明天早上起来做。”杜九言道。

    常班主感激地看着杜九言,和孩子们道:“给杜先生磕头!”

    他一说,十几二十个孩子一起跪下来。

    “杜先生,今晚要不是你们,这火起来就要连着烧了,不说这些行头,就是我们的命都要没有了。”常班主道:“您救了我们的命,还这么帮我们,我们无以为报,以后只要杜先生您有事吩咐,说一声,我们杭家班的人都听您的。”

    “您就是孩子们的再生父母!”常班主道。

    孩子们也跟着喊道:“杜先生,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在这寒冬腊月里,风刮的时候跟刀子割在身上没什么区别,杜九言也是浑身湿透了,可此刻看着这些孩子,看着常班主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她上前去将常班主扶起来,道:“我帮忙是因为您,在您的善良面前,我这些不足挂齿。”

    “不说这些。人是一切的根源,只要人都好好的,大家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熬过去。”杜九言道。

    常班主擦着眼泪应是。

    “柳哥怎么了”忽然,泡桐看到了被单德全扣着的常柳。院子里黑,他们又是冷又是慌又是怕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常柳被单德全扣着双手站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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