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官笙
朱由检脸色微变,眼神里也冒出怒火,沉色道皇上,魏忠贤阴险毒辣,行事无端,祸害朝堂,无数良臣名士遭他所害,不治死罪已是宽大,决不能赦免,皇上三思!
朱栩嗯嗯点头,继续道朕也知道,不过皇兄那句‘忠贤克谨,可计大事’一直在朕的脑海里回响,朕也是不敢或忘,所以才找皇兄来商议一番。
朱由检还是不肯同意,道皇上,魏忠贤所为贻害甚广,真要放出来,只怕会惹天下非议。对于现今的朝堂,有害无益,臣望皇上慎重!
朱栩看着朱由检,脸色平静,目光坚定,显然打定主意不同于他的想法了。
稍稍顿了顿,朱栩又笑道:皇兄的想法我也能明白,只是,明年一旦改元必然要大赦天下,那魏忠贤,朕总不能独独不赦他吧?
朱由检眉头一皱,朱栩这个理由他反驳不了。
当初魏忠贤落罪,是因为涉及到张艳瑶用禁药,差点害死天启皇帝,然后连带着他,涉及到了‘弑君谋反’这个禁忌,但依着天启的意思,大理寺判罪也只是贪污纳贿的小事,没有理由大赦天下不赦魏忠贤。
朱由检坐在那,低着头,神色变幻。
魏忠贤,这个人在他看来,比王振还要可恶,十恶不赦都不为过。但他也清楚,朱栩这是决意要放魏忠贤出来了,他今天能拦住一次,却未必能拦住第二次。
再想着现在的朝局,叶向高等人注定要进入内阁,到时候,朝堂上众正盈朝,情势与天启朝完全不同,魏忠贤想要东山再起,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
朱由检抬头看着朱栩,沉吟一声,道:那,我亲自去一趟刑部,将他带进来见皇上。
这就是朱栩要的结果,他一招手对着曹化淳道:拟个谕旨,让皇兄带着。
曹化淳一躬身,道:是。说着,转身就出门,实际上,早就写好了,在另一个门房里待了一阵子,曹化淳就拿过一道圣旨递给朱由检。
朱由检站起,道:皇上,那我这就去刑部。
朱栩笑着站起来,道那有劳皇兄了。
朱栩很客气的将朱由检送出了门,站在文昭阁阶梯前,望着朱由校的背影,心里长吐一口气。
曹化淳站在朱栩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道皇上,这个时候放出魏忠贤,外廷只怕就控制不住了。
朱栩深吸一口气,望着宫外道朕知道,在魏忠贤冒头之前,朕还要做一件事咱们大明的异姓王多久没有了?你让人传消息出去,就说,朕要加封张维贤为异姓王。
曹化淳一怔,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点头道是。
就在朱由检带着圣旨去兵部的时候,**星府上却是一片沸议之声。
江西布政司李长庚写信给了**星,语气总尽是指责。
三十万兵马纵天下,诸都指挥司束手,然帝年幼,肆意妄为,公等居于京畿,夫复无言?
今有京部吏员潜于诸省,窜匿于各衙门,意欲何为?
朝堂之上众正盈朝,正是行大事之时,何以至此?
**星拿着信纸,一字一句的念给在座的听,脸上一片铁青,语气中也满含怒气。
原户部尚书李起元听的也是脸上火辣辣的,看着**星道大人,天子年幼,尚不更事,任性胡闹已胜过正德,我等必须谏言,令皇上改邪归正,收回成命,不可酿成大祸!
魏大中站起来,沉声道:不止如此,而今乱命成山,兵马如火,天下不宁,我等必须要皇上收回成命,一应兵马该解散的解散,该撤回的撤回,一切都应尽快恢复原貌,不然天下难安,我等难为!
不错,皇上胡闹,不上朝,不见朝臣,任由内阁中枢空缺,六部大员缺职,理当归正!
一群人讨论着,全都是针对朱栩的‘讨伐’。
过了许久,有人道可是,皇上如今躲在宫中不出,我们如何劝诫?奏本再多,他要是不看我们也无可奈何?
是啊,这该怎么办?皇上执意胡闹,不理会
要不,我们再闯进宫,找英国公,他一定有办法见到皇上!
不妥不妥,这与逼宫有何异?还是要见到皇上,认真谏言方可!
这群离职的大臣们也很无奈,幼年皇帝,不比一般顽童,打不得骂不得,真要惹急了再出什么事情,还得他们来善后。
不若,我等求见先皇太后如何?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么一句,让大厅里的人顿时一静。
第两百三十章 魏忠贤的手段
好主意!皇上与太后亦嫂亦母,有太后劝谏,皇上定然肯听!
不错,皇上在潜邸之时,一应都是太后照顾,据说,至今早晚请安都从未断过!
好,那我们去求见太后,对了,去请张国公,有他在,肯定能见到太后。
一干人激动起来,**星也微微点头。这倒不失一个好办法。
现今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硬是拖着内阁辅臣不添,却在宫外大肆兴兵。若是能有张太后居中调和,君臣关系定然能如水如鱼,他们实现理想,中兴大明已然在望!
一群人又商议一阵,穿戴好,联络诸多同僚党羽,十几人迤逦着向皇宫方向走去。
朱由检此刻也带着圣旨,来到刑部大牢。
倪文焕陪同着,心里很是别扭,他原本是投靠当时还是惠王的朱栩的,接着暗地里又投了魏忠贤,但魏忠贤没多久又被朱栩打垮,待朱栩登基,他又被派去做了朱由检的卧底,最后,这魏忠贤又要出来了。
绕来绕去,他都觉得自己不堪了。
朱由检来到魏忠贤的牢门前,看着干干净净的牢房,里面还堆积着几本书,脸色有些难看,压着心里的不舒服,背手挺腰立在那。
魏忠贤也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恭敬的对着朱由检道:奴婢见过王爷。
朱由检脸色冷漠,道:皇上要放你,你想清楚出来后,到底怎么做了吗?
魏忠贤躬身在那,脸色黝黑,目光冷静如深潭,语气不急不缓的道:奴婢愿向天下请罪。
朱由检心里是极不情愿的,魏忠贤的话也是毫无诚意,心里压着不舒服,道:出来之后,本本分分做人,若是再起担歹心,本王定然要你人头落地!
魏忠贤很清楚这个天下到底谁在做主,也不在意朱由检几句狠话,平平静静的道:奴婢知晓。
朱由检根本不想看到魏忠贤,冷着眼念完圣旨,转身便向外走去。
魏忠贤整理一番,换了身衣服,便跟着朱由检,向着皇宫里走来。
朱由检坐在轿子里,神色漠然。
他心里渐渐的有了不安,魏忠贤出狱不可能就安安稳稳的老老实实的在家养老。他也不确定朱栩究竟想用魏忠贤做什么,但魏忠贤出狱本身就是一件大事,若是一个不妥,朝野上下定然会是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波。
王承恩跟在朱由检轿子边上,远远一见对面的人群,脸色微变,走近轿子低声道王爷,**星等人也正向宫里去。
朱由检脸色一沉,道:停轿,将魏忠贤藏起来。
王承恩自然也知道魏忠贤暴露给这些大臣们的后果,非被当场撕碎不可!
慌忙停轿,轿子与魏忠贤都给藏到一边。
**星等人自然也不知道朱由检亲自将魏忠贤给提出来,带着人慢慢的走着,经过一番检查,进了宫门。
朱栩正在文昭阁批折子,听着曹化淳的汇报,也不由得一笑,看着曹化淳道:这两拨人要是撞上,可就有好戏看了。
曹化淳想想那画面也忍不住笑起来,道:真要是撞上,那为难的还是皇上。
朱栩的笑容顿时僵了下,摇头一笑,叹道:说的也是,你去接一下,将魏忠贤带来,信王就不要来了。
曹化淳一躬身,道:是。
**星等人留在乾清宫,外廷的界限上,给内侍递话,要求见张太后。
魏忠贤进了文昭阁,跪在地上道:奴婢拜见皇上。
朱栩坐在那拿着毛笔,批着奏折,淡淡道:看书了?
魏忠贤跪在不动,道:是,有些心得。
朱栩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带诧异道心得?说说看。
魏忠贤头磕在地上,声音平静透着坚定道清流似清实腐,吏治败坏自成化以降越演越烈,奴婢认为,不破不立,重病需用重药!
朱栩眼睛眯了眯,道继续说。
魏忠贤道:皇上,您现在面临外臣诸多逼迫,奴婢有办法为您解忧。
朱栩转过身,坐在软塌上,看着他,神色带着好奇,微笑道:一口气说完。
魏忠贤身体动了动,道:皇上,臣举荐徐大化为工部尚书,曹钦程为工部侍郎。张我续为礼部尚书,邵福忠为礼部侍郎。还有,三天内,奴婢可以让叶向高等有资格入阁的东林人,尽数离京。
徐大化,曹钦程,邵福忠他都不意外,这些都是阉党的死忠,倒是这个张我续,现在是南京的礼部尚书,八十多了,也是阉党之一,朱栩差点都忘记了这个人。
朱栩从手边端过一杯茶,脸上带笑,吹了一口,道:继续说。
魏忠贤稍稍沉默,吐出三个字:汪文言。
朱栩眉头一挑,暗叹,果然是佞臣啊,一来就是这种手段。
这种手段他也不是不能用,但他作为皇帝,不能一天到晚尽想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汪文言之前是关在镇抚司狱,现在都转给了东厂。
朱栩想了想,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道:还有其他的吗?
魏忠贤跪在那,道奴婢知道不止外臣与皇上为难,地方上,奴婢也有想办法为皇上出力。
看来,你确实下了功夫。
朱栩背着手,挺了挺酸痛的腰,转头向曹化淳道:你领着他去一趟东厂,让冯祝去内官监吧。
魏忠贤一磕头,沉声道谢皇上隆恩,奴婢定粉身碎骨以报!
朱栩心里还记挂着张维贤,坐回软塌又道:给朕先老实一点,动作要小,不要冒头。
魏忠贤站起来,抬头看了眼朱栩,恭谨的道奴婢遵旨。
朱栩摆了摆手,曹化淳走过来,领着魏忠贤出去。
魏忠贤一离开,朱栩觉得肩膀上轻了许多,吐了口气,继续翻奏本。
朱栩没翻多久,一个内侍匆匆跑过来,站在门口道皇上,太后那边传话,**星等人烦的太久了,让您去说句话。
朱栩很无奈,抬头想了想,道:传旨内阁,五天后廷推辅臣。命信王将这些人送走,再有话,不用传到慈宁宫。
那内侍答应一声,快步离开。
魏忠贤刚刚离开皇宫,英国公府内鸡飞狗跳,管家兴奋的向着张维贤的书房跑去。
公爷,公爷,好消息好消息
第两百三十一章 顺天府的动作
英国公府。
一个管事模样的年轻人,快步跑向张维贤的书房,急切的大喊。
公爷,公爷,有好消息,宫里传出来的
书房里的张维贤正站起来,将一个写好的信放入信封,密封好,拿起桌上的三封,脸色沉静的递给面前一身甲胄的兵士,r认真的叮嘱道:这三封是发往河南,陕西,山西的,尽快送走,记住,阅过即焚!
是!
兵士看样子很是精明干练,接过信揣入怀里,转身就走。
年轻管家强忍了一会儿,见张维贤处理完了,连忙又道:老爷,天大的好消息
张维贤穿着一身精致的常服,摆了摆手,道:再大的消息也等我见完魏国公再说。说着就直奔外面,脚步匆忙,显得很急切。
年轻管家一怔,想了想也点头,魏国公也是国公,要是这个时候说,争紧起来,只怕也是麻烦。
张维贤出了后门,坐上轿子,道:去东门,避着人群。
轿子边上是一个中年人,一看也是久经行伍之人,闻言也会意,安排着轿子避着热闹的街道,快速向东门走去。
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轿子在过一道巷子的时候,从里面传来少女焦急与无助的哭喊声。
张维贤轿子边的中年人脸色一冷,对着轿子里的张维贤道:公爷,要不要咱们
轿子里的张维贤眉头皱了皱,道:不用管了,先见魏国公要紧,他手里应该有福王的亲笔信,不能耽误。
中年人听着越来越急切的哭喊声,深吸一口气,压着心里的怒气,快步离开这里。
巷子里,一个少年带着两个随从,堵住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脸淫笑的向前逼迫。
小女孩一角衣服都被撕碎了,小脸蛋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紧紧的缩在墙角。
大明的礼教森严,曾有记载,一个朝廷高官的九岁小女儿,不小心碰了男子下人的手,就被逼着自尽殉节。
少年十三四岁,一身华服,脸上满是得意**的逼近小女孩,嘿嘿笑道:别害怕,跟着本公子,有的是好处
他身后跟着两个十**岁的年轻人,两人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也不以为忤,一个看了眼四周,紧张的道公子,公爷今天就要进京了,要不,还是带回去吧
心里一股邪气的徐山雍一怔,转头一脸不耐的道我爹不是三天后才到吗,怎么提前了?
年轻人也回答不上来,嘟哝着道总之,公子还是带回去吧。
徐山雍转头看向哭泣哀求不止的小女孩,脸上笑容满面,苍白又阴鹜的道不用了,用不了多久
说着,就解腰带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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