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巫之主

【信息碎片九：一直以来，尼尔德兰之所以豁免血肉、果蝇与死亡之神外溢的污染，源于当初封印祂是诸神留下的祝福，那祝福具现化为尼尔德兰颁布的神圣法律。】
【信息碎片十：奎德斯的堕落，成为压倒尼尔德兰人的最后一根稻草，神圣的国王亲自破坏了“不可食用血果”的律法，王国彻底崩塌，走向死亡。】
……
随着最后一道碎片落下，唐奇陷入沉默。
作为调查员，此刻收集到的情报已是将任务超额完成。
有关尼尔德兰文明是否被邪神侵蚀的疑问，有了完整答案。
的确已被侵蚀，几乎全部堕落，无法再逆转拯救。
而按照后续的厄运，那些神树、血果蝇将以尼尔德兰文明为养料，破除这颗星球上的封印，解救“血肉、果蝇与死亡之神”的完整血管。
一旦这部分肢体脱离封印，那么离这深渊祖神第九子彻底脱困也便不远。
最可怕的是，这将引发更可怕的连锁反应。
原本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奎德斯作为堪比“战神”的无畏战士，他可以让那邪神被封印的血管永远都无法挣脱。
是命运！
确切的说，是那个婊子引导了这一切。
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唐奇必须提供一份不利于尼尔德兰文明的调查报告，裁决之手将必定通过，正义法庭则将进行审判，并在之后投放武器，将整个尼尔德兰文明全部抹除，以防止邪神脱困。
关于报告，唐奇别无选择，眼前证据无比确凿，何况调查员也并不只有他一人。
也就是说，尼尔德兰人没有任何生机，不管是死于邪神还是死于法庭，都必定会被抹去。
这些思绪翻腾出来，唐奇心底浮现出新的疑惑。
“如果命运婊的目的，是让尼尔德兰文明被正义法庭抹除，为什么会需要我来到这里？”
“虽然奎德斯和那邪神一个堪比弱神，一个则是强力神灵位格，但二者现在都不是正常状态，即便是完全状态，相当于上次克诺萨厄斯与我们是光家族，位格也弱了太多。”
“随便一个传奇级调查员，就可以促使那结局发生，为什么是我？仅仅是为了玩弄我，让我感受无法拯救眼前这个值得尊敬可怜人，这个战士文明的憋屈？”
“不，或许让我感受憋屈是那婊子的目的，但肯定还有别的……”
“轰”
唐奇正思索着，忽然他的感知中出现了一种极为强大，且有些熟悉的力量。
头颅扭转，唐奇即刻看向那堕落腐烂的战神奎德斯。
他此刻已是完全被乌云般的血果蝇笼罩着，原本强壮无比的躯体渐渐干瘪，如同一尊垂垂老矣，即将死亡的巨人。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发光。
透过奎德斯那近乎透明的皮肤，看到他的心脏处，那里出现了“光”，以固定频率轮回闪烁着的光。
而光源，赫然是一座……灯塔。
让唐奇惊骇不已的位格气息，自那光辉灯塔中涌出。
原本正在滑向深渊的尼尔德兰星，因为这陡然闪烁出的灯塔光辉而陷入凝滞。
几乎是在一瞬间，唐奇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浮现。
那时唐奇刚刚击败起源黑泥，曾进行过一次消化晋升，曾在无垠神秘高处看过这世界的无数生命与神秘景象。
其中，他看到了一片充斥着灯塔、墓碑与战士尸体们的星空。
唐奇至今仍旧记得，他经过时，听到了那来自风中的声音。
“他们都曾是战士，他们参与的都是有关爱与拯救的战争，他们最终死去了，遵循着所有战士的宿命。”
“路过的旅人，可否献上一朵鲜花，愿战士们的灵魂光辉永远指引你们。”
唐奇献上了鲜花，表达了自己的尊敬。
而此刻，他再次看到那光辉灯塔。
眼眸之中，幽光炸裂。
“神性实物：灯塔烙印。”
“无垠神秘中除了【我们是光】家族外，还有许多善良且强大的组织，其中一个组织名为‘灯塔与战士’，祂们是由一大群归属于善良阵营的强力神灵以及一些神秘而古老生灵建立的强大组织。”
“如风中声音所说，该组织参与的都是有关‘爱与拯救’的战争，祂们所拯救庇护的宇宙维度，文明种族，数量丝毫不弱于我们是光家族。”
“尼尔德兰人，为该组织输送过无数战士，其中包括了奎德斯的无数祖先。”
“而奎德斯，正是该组织认定的荣誉战士，他甚至被该组织内部数位强力神灵所尊敬。”
“灯塔与战士会庇护所有向祂们输送战士的‘荣誉族群’，当烙印被激活，意味着该族群将遭遇末日危机。”
“灯塔与战士……即将赶来。”
“轰隆”
唐奇仿佛遭受强力冲击，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讶，以及完全无法掩饰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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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巫之主 第一百八十章 最后一次被胁迫
最后一个疑惑的谜底，此刻揭晓。
命运婊果然不止是为了嘲弄唐奇，为了让他感受无力感。
这个婊子每一次安排，都有着目的。
只是“尼尔德兰文明与奎德斯”以及“血肉、果蝇与死亡之神”，这二者根本不需要让唐奇参与，随意一个超凡者就能促使那结局发生。
但如果这里面，涉及一个堪比我们是光家族的组织，那一切便完全不同。
灯塔与战士！
唐奇为祂们献上过鲜花，也在之后于图书馆中阅览过祂们的信息。
而此刻，更是清晰无比。
同时唐奇也知道了命运婊的目的，无耻到极点的目的。
“我收到的指令，必须让尼尔德兰文明被正义法庭抹杀，在外界看来，这是法庭属下裁决之手造成的。”
“也就是说，一旦那结局成为现实，灯塔与战士必定将与正义法庭产生裂痕，这两大组织很有可能会产生冲突？”
“这才是命运婊的目的，祂胁迫的其他棋子，根本无法阻止‘灯塔与战士’的降临，而后者只要及时降临，虽然依旧无法挽救整个尼尔德兰文明，但不会与法庭产生误会，甚至有可能察觉出命运婊引导的痕迹……”
“嗤嗤”
唐奇脑海疯狂闪烁念头时，熟悉的动静与痛楚此刻从手背传来。
毫无延迟的，命运婊那让唐奇恶心无比的声音也便响起：
“动手，你的时间不多。”
“阻止灯塔与战士降临，并立刻提交报告，裁决之手会很快通过审判。”
“参与游戏前你可以拒绝，可游戏一旦开始你要是破坏伟大命运的计划，那么莎莉将无比彻底的抹除。”
“另外，我可是命运，即便你拒绝我，那结局仍旧会成为现实。”
“那是早已注定的，无法更改的……就像是我们是光的陨落，你可以想想，如果你回到那个时间线，你能图姆祂们的陨落么？”
“你做不到的，屈服于我，这是你和莎莉唯一的选择。”
伴随这声音，唐奇手背不断被灼烧。
命运婊，显然有些急了，祂不断刺激提醒唐奇。
唐奇也能判断出来，这个婊子没有说谎。
如果他不动手，命运婊会杀死莎莉。
虽然唐奇与莎莉有了“反杀计划”之后，对于仍要被胁迫有所准备，但此刻唐奇仍旧无法遏制自己心底的怒火。
愤怒汹涌，但唐奇也很清楚，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唐奇拒绝，那么莎莉会立刻被抹除，他虽然获得了莎莉的灵魂气息，但还未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而且，命运婊也必定留了后手。
就如同上次唐奇的“反抗”，最终也没能挽救图姆祂们，即便他将赛撒罗、伊斯帕特拉妮、生命母神都牵扯进来，依旧没能阻止那悲剧的发生。
手背处仍在被灼烧，命运婊最后的催促响起：
“立刻动手，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你要做的仅仅阻止【灯塔与战士】的降临，你要知道，即便祂们降临了，也一样无法拯救尼尔德兰文明，它们的堕落在灵魂层面，那是不可逆转的。”
“尼尔德兰文明原本就应该被抹除，你只是稍稍让这个结局加速了一些……”
“闭嘴！丑陋的婊子。”
“我会做的，让你的傀儡准备好吧，你可以滚了。”
唐奇没有再压制怒火，他直接大骂的同时，再次用君主冠冕镇压命运婊的头颅，并将祂的意志屏蔽驱逐。
这么做，除了愤怒之外，唐奇也在掩饰着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不被那婊子察觉。
由于“灯塔与战士”出现带来的震撼，让唐奇没能去思考更多。
但现在唐奇反应过来了，他差点陷入误区，差点被命运婊所误导。
“通过让正义法庭抹杀尼尔德兰文明的手段，造成灯塔与战士和法庭间的裂痕，有可能造成这两个组织之间掀起战争。”
“但这二者都是善良阵营的组织，与之前家族与克诺萨厄斯间的仇怨并不同，两大组织即便有了裂痕，也不可能进入生死战争中，至多出现一些摩擦。”
“命运婊，也知道这一点。”
“他的目的，也从来不是想让两大组织同归于尽，祂根本做不到，或者说要做到需要祂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命运婊的真正目的，依旧是……释放邪神。”
“只不过这次，祂的胃口比上次大得多。”
“通过这血肉、果蝇与死亡之神，祂大概率盯上了‘深渊祖神’乃至于整个深渊神系……而祂牵扯正义法庭进来，或许还涉及另一个由法庭制衡的‘主宰’，以及主宰背后的神系。”
“这个婊子，祂真正想要的是混乱，席卷无垠神秘的混乱。”
洞悉这些之后，唐奇不再犹豫。
低垂头颅，无比坚定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被胁迫，而且，我不会放弃补救，即便现在也是。”
“命运？呵。”
嘲讽念头中，唐奇有了决断。
他的目光看向那正在轮回闪烁星光的“灯塔烙印”，眼眸里面浮现出尊敬之色，但此刻他不得不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点向烙印。
“啵”
伴随着一道轻响，那有着极高位格的烙印陡然化作泡泡，碎裂消失。
唐奇动用本体的梦幻权柄，抹除烙印。
这其实无法阻止“灯塔与战士”的降临，尼尔德兰文明为灯塔与战士组织输出了大量战士，在被命运婊迫害之前，他们是真正有着怜悯与爱的伟大文明，被灯塔与战士认定的荣誉族群。
这颗星球的坐标，必定在灯塔与战士处有标记。
唐奇抹除烙印，只是切断了即刻到达的通道，最终祂们还是会赶来。
不过是否来临，尼尔德兰文明遭遇的厄运都无法逆转。
“很抱歉，没能救下你们。”
“但我不会让那婊子的阴谋得逞，我会让祂感受到痛苦。”
唐奇看着眼前，如同濒死老人般躺在王座内的奎德斯，满怀歉意道。
曾经击杀过邪神的伟大战士，正在走向死亡，他的头顶飞舞着狰狞恶心的果蝇，他躯体上仍有肉瘤裂开，蝇卵吸食着这位战士的生命力。
原本疯狂堕落的他，似乎因为灯塔光辉与梦幻光辉之间的碰撞，获得了短暂清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里面的猩红与疯狂退去。
他看到了唐奇，也听到了唐奇的声音，甚至也知道唐奇刚刚抹去了灯塔烙印。
他没有露出愤怒，或是其他的神色。
他只是挣扎着起身，颤颤巍巍的用腐烂恶臭的双手捡起掉落的头盔为自己戴上，又重新将裂开的铠甲穿回，而后对着地面一大堆“血果”伸出手掌。
他颤抖的很厉害，几乎无法站立，他那堪比神灵的生命力几乎被吸食干净。
滚烫的泪水从他双眼中淌出，他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那地面，等待着某种回应。
一秒！
两秒！
三秒！
唐奇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他没有干预，没有提供帮助。
就在唐奇以为他即将失败时，呼啸声音在这腐朽宫殿内炸响。
“轰”
一柄散发着强烈战意的巨斧，在汹涌强烈的光辉中飞起，瞬息将这宫殿内所有的血果以及血果蝇都蒸发殆尽。
它化作一道流光，被老迈到即将死亡的奎德斯握紧。
“啊”
“轰轰轰！”
就在这一秒，当奎德斯再度握紧那巨斧时，一股让唐奇也忍不住惊叹的力量自他那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的躯体内爆发。
强烈的光辉爆炸，恍惚间，唐奇似乎看到了碎片中所讲述的那个，能让多个战争神系向他发出邀请的“伟大战士”。
尽管，这也是他发出的最后一次嘶吼。
唐奇因为迟暮战士而感伤时，忽然，他始终没有关闭的万物通晓，在这一刻洞悉到了特殊的信息碎片。
原本被死亡与尸体充斥的“未来”，多出了几道希望的光。
极其微弱，但被唐奇所捕捉。
唐奇面上浮现喜色，立刻对奎德斯开口道：
“坚持住，尼尔德兰人还有希望，他们没有全部堕落。”
“战士需要传承，你还不能死。”
原本已经力竭的伟大战士，听到唐奇的声音，那干瘪到如同骷髅般的巨人身躯再度爆发出比之前更加惊人的力量。
这力量，源自他的意志，无畏的战士意志。
也正是这意志引发的“共鸣”，让唐奇察觉到这颗星球上还存在着的，未被污染的尼尔德兰人。
他眼眸中映照画面：一个几乎被封死的幽暗山洞内，外界是不断摇曳着血果的神树，以及不断试图入侵山洞的血果蝇，黑暗角落中，五个孩子抱在一起，虽然都无法掩饰脸上的恐惧，但他们的眼睛里面，都有着同样的光辉。
正当他们听着嗡嗡声疯狂逼近，以为将要完全被寄生时。
突兀的这一刻，一道响指声莫名响起在山洞里。
“啪”
听到这声音时他们立刻看见磷光爆发，将他们躯体裹卷。
再度落地时，他们同时睁开双眼，同时看到那王座之上，一个身穿铠甲，手握巨斧的老迈巨人。
巨人正在触及死亡，但他此刻却是笑着的，像是过去那样，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想要鼓励那五个拥有无畏意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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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巫之主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窥视命运婊
尼尔德兰文明最伟大的国王，最无畏的战士奎德斯，他那干瘪的身躯坐在王座之上，如风中烛火，即将彻底熄灭。
他唯一能做的，是将手中象征着尼尔德兰人“无畏意志”的战神之斧交给那五个孩子，当他看到五个孩子涨红了脸，无比艰难合力将那神物立起来之后，他露出了最后一道灿烂的笑容。
战士，有了传承。
最后的一道目光，他看向唐奇。
下一刻，他的脑海中响起了唐奇的承诺。
“我会庇护他们，直到他们成长，重建尼尔德兰。”
奎德斯仍不知道唐奇是谁，但战士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强大存在。
遗憾与牵挂消失，奎德斯体内最后一丝生命力也终于抽离。
他那曾斩杀过神灵，曾拯救过无数文明与种族的战士身躯开始如同沙土般崩裂，开始被风吹散。
一丝一缕红色气息飘飞出来，分成五份，钻入那五个孩子的心灵深处。
他们的额头，各自显现出尼尔德兰战神印记。
奎德斯没有给五个孩子传承自己的战力，或是其他的力量，那些都遭遇了污染。
他留给孩子们的，是意志。
虽然五个孩子都很懵懂，但目睹被他们无比崇敬的伟大国王死亡，难以遏制的悲伤依旧开始席卷他们的心灵。
红着眼眶的他们，听到那来自风中的声音：
“他是一位伟大的战士，他拯救过无数宇宙与文明，他将化作灯塔，永远照耀着所有值得被拯救，值得被爱的生命。”
……
尼尔德兰王城，浮空神殿。
似乎终于平静下来的唐奇，微微低头俯视着下方，大量已经被污染异化的尼尔德兰战士们在互相攻击，疯狂的啃噬着那些血果，疯狂贡献自己的躯体与灵魂。
那五个孩子已经被他送入梦幻国度，这颗星球内不再存在着真正的尼尔德兰人。
感知着时间快速流逝，唐奇却没有任何动静。
尽管他手背处，再次传来熟悉的“嗤嗤”声响，以及那种无法豁免的灼烧痛楚。
那有着无穷尽黑色鹿角的头颅，似乎洞悉唐奇的想法。
让人厌恶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笑容，旋即唐奇便发现星球上不同的几个方位，同时有了动静。
其余几个调查员，他们取出设备以极快速度完成调查报告。
那些报告自动燃烧起来，火焰上空形成光洞，瞬息将报告内的一切信息传送至遥远的裁决之手基地。
根本没有任何的等待，或是耽误。
仅仅只是一秒钟，光洞另一端传来充满机械性的冰冷声音。
“报告已接收！”
“确认尼尔德兰文明被侵蚀情报属实，确认尼尔德兰星已被混乱堕落生命体占据。”
“启用法庭紧急条例，为防止‘血肉、果蝇与死亡之神’脱困，裁决之手已向法庭申请投放编号exb2012号武器‘湮星之光’。”
“申请通过，武器即将投放，请所有调查员撤离。”
不用猜测，从这种毫无阻碍的流程中就能知晓，裁决之手与正义法庭中有关审判抹除这部分，都已被命运婊所掌控。
在祂的引导下，抹杀程序眨眼便被执行。
那些调查员接连闪烁光辉离去，唐奇毫不在意的拒绝离开。
他与命运婊的存在，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所谓的“湮星之光”也根本奈何不了他。
唐奇缓缓抬头，看向星空之外。
那里，正在诞生一条无比幽暗巨大的通道。
通道尽头处亮起微光，那看起来像是一张巨型银白卡片的物事，以诡异的运动轨迹沿着通道投向这片星空，投向整颗尼尔德兰星。
虽然隔着遥远时空，但不妨碍唐奇的万物通晓。
让他微微惊讶的信息碎片，在脑海中迸发。
“神性实物：湮星之光……这是一件强大无比的神物武器，由‘机械之神’打造，它能在瞬息将一颗星球完全湮灭。”
“轰”
碎片涌出时，恐怖景象无声出现。
那如同银白卡片般的神物脱离通道，出现尼尔德兰星上空时，始终封印着它的特殊力场陡然消失。
真正的武器被释放，那是一种黑色的光，浓缩到极致，形成一种黑油般的粘稠物质。
它们开始向外溅射，不断膨胀着，向外涌动着。
顷刻间，尼尔德兰星所在星空被黑色物质完全裹卷。
那一瞬息，溅射到达极限的所有黑色物质开始回收，向着最中心点坍缩。
唐奇身处尼尔德兰星，自然也身处其中。
他看着这颗星球上的一切，不管是堕落的尼尔德兰人也好，那些神树、果实还有无数乌云般的血果蝇，全都被黑色物质淹没，被拖拽着往中心点坍缩。
它们的抵抗，没能产生任何效果。
唯一的“异样”，是这无声画面中，陡然响起的尖锐嘶鸣。
那是一条条狰狞可怕，不可直视如同远古血蟒般的“物事”，它们对于尼尔德兰星被抹除极为恐慌，试图冲出某个无形的囚笼去对抗那些黑光，但囚禁祂的牢笼发挥了作用，闪烁着雷光的浩瀚囚笼将祂重新拖入未知的虚无。
没有尼尔德兰星作为依托，祂只能嘶鸣着消失。
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颗曾无比美丽的战士星球。
星空，满是虚无。
完全豁免湮星之光的唐奇，身形隐匿于虚幻中。
所谓的命运游戏，已经结束了。
相比上一次，这次异常短暂。
唐奇很快理解了命运婊的想法，祂仍旧需要一枚主宰级的棋子，但唐奇要脱离祂掌控的迹象太明显了。
上次参与游戏，虽然成功让克诺萨厄斯这个推动家族陨落的关键存在被释放，最后也达成了目的。
只是唐奇这个棋子，居然也有巨大收获。
如强制叙事权柄和怪诞镇，还有凯伦崔尔赠予的宁静与自然权柄，图姆赠予的玩具屋与创造权柄。
认真计算起来，唐奇才是大赢家。
吸取教训的命运婊决定不让唐奇有深度参与的机会，只作为一个“推动者”而存在。
“嗤嗤”
手背处，命运烙印仍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