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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章十八 应对
    “那现在该如何处置,阁下。”西蒙斯问道。

    李明勋略带为难,总会是不能放弃两广去舟山的,舟山虽然有地利,但无论如何与两广膏腴之地无法媲美,而且开战国姓的政治和舆论风险太大了,其所作所为有朱以海这位监国背书,占住了大义名分。

    至于舆论,不管怎么说,郑成功光复舟山有功,这厮也是大力宣传,别说大陆各地,就连台湾,都出现了歌颂郑成功为民族英雄的小报、帖子。如果不是元老院管制,类似的新闻就要在台湾铺天盖地了,李明勋清楚,郑成功已经利用了合众国的规则为自己造势,但现实是,舆论认定了郑成功是与李定国一样的抗清英雄,合众国发兵攻打这位英雄,且不说证据不足,就算证据充足也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先弄清楚我们盟友态度再说吧。”李明勋叹息说到,他看向了西蒙斯,问道:“西蒙斯,我的朋友,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做事越来越瞻前顾后了。”

    “当然,亲爱的元首,您陷入王者怪圈。”西蒙斯笑道。

    “王者怪圈什么东西”李明勋不解的问道。

    西蒙斯笑了:“这是我发明的一个概念,我儿子的老师告诉我,我在海战中立下的功勋会在历史中消弥,而一些概念、定义却会永远存世,到了我这个地位,也只剩下青史留名一个追求不是吗”

    “说说王者怪圈吧。”李明勋道。

    “中国历史人物我不清楚,在欧洲我最崇拜的是凯撒,您或许不知道,凯撒年轻的时候最爱冒险,好像不冒险就不是凯撒,当他成为王者,却是无比务实、保守,也就是您所说的瞻前顾后。”

    “是吗,我已经可以和凯撒相提并论了吗”李明勋一扫心头阴霾,笑了。

    西蒙斯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阁下,您的能量越来越大,影响越来越广,您以前的冒险,失败也不过死几百人,上千人,现在冒险失败,就会死几十万上百万。一

    当年您的冒险,不过毁灭一家社团,现在呢,您的失败会沦丧一省一方,甚至一个国家。现在的您可输不起了!

    只有将军才会去冒险,国君总是会稳重。”

    “元首阁下,沈大人来了。”侍从官走进来说到。

    李明勋微微点头,知道是沈廷扬来了,示意让其进来,西蒙斯道:“我不得不提醒您,沈廷扬这几天私下联络东南藩镇,怕是有不轨举措。”

    李明勋笑了:“无妨,这件事他提前通知过我。”

    西蒙斯略微有些诧异,道:“他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李明勋拍怕西蒙斯的肩膀:“我的朋友,东方的儒学环境诞生的士大夫群体,不止那些水太凉、头皮痒的无耻之徒,还是有几个君子的,沈廷扬堪称其中之一,他不是做事滴水不漏,而是为人光明磊落。”

    这个时候,沈廷扬走了进来,李明勋起身:“沈公,昨晚议论的如何”

    “元首阁下,多谢您允许本官与各位勋贵私下讨论此事。”沈廷扬郑重感谢。

    李明勋与沈廷扬有过一段‘蜜月期’,那个时候的李明勋出手安置逃出满清祸害的大明百姓,出钱出粮帮助大明王师,不顾个人安危调停各个藩镇,但蜜月期结束,沈廷扬是舟山的有识之士,他明白,李明勋所做一切只是为了抗清,却不是为了复明,而沈廷扬则是大明的忠臣。

    当然,沈廷扬并不迂腐,他为家中子孙入股了婆罗洲开发公司,在台湾为他们购买了大量的田宅,让他的子侄族人彻底脱离明清战争的泥潭,而自己则依旧坚持在舟山抗清前线,与其他藩镇不同,沈廷扬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沈廷扬是大明忠臣,也愿意为大明去死,但他不迂腐,既不会毁家纾难,也不会让全家为朱明殉葬。

    “不算什么,沈公,毕竟您答应我,会据实相告。”李明勋不卑不亢的说道,他给了沈廷扬说服各部的机会,当然无论成败,沈廷扬对其坦诚相告,这样可以更为顺畅的解决舟山变乱带来的问题,如果不是沈廷扬出手,李明勋就要等许长兴到来了。

    沈廷扬接过了茶杯,放在一边,说道:“是这样的,阁下,舟山藩镇希望您能出面与国姓交涉其家属和私财的问题,只有郑藩,想要与贵国一起出兵,重新掌握金、厦。”

    “无人怪罪于我吗”李明勋笑问道。

    沈廷扬道:“少许杂音,元首无需放在心上。”

    所谓的杂音就是有些勋贵怪罪李明勋邀请他们入援两广,抽调了精锐和水师,给了满清和国姓可趁之机,但这是说不通的,因为所谓的入援只是宣传用词,向世人表示中明两国协力抗清团结,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合众国与明军各部的合作都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就拿此次东南藩镇入援两广来说,军费都是按月支用,所需军粮、器械、火药铅子也是合众国一并提供,可以说,东南藩镇是吃住在合众国这个地主家里,按月拿钱的长工,而且干活完了还另有分红,长工家里被偷了,是不能让合众国这个地主负责的。

    其实那些藩镇也没真觉得委屈,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唬住李明勋,让合众国帮着抢回地盘,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除了郑藩,其余藩镇放弃舟山了”李明勋问道。

    沈廷扬微微点头,西蒙斯道:“这不可能吧,他们怎可能放弃赖以为生的地盘”

    沈廷扬轻咳一声:“监国殿下已经上书天子,请求去监国封号,并......请封郑成功为延平王,节制东南一切军政要务。”

    李明勋微微一笑:“郑成功野心不小啊。”

    这有些超出李明勋的预料,毕竟他没有把郑成功放在心上,不曾想这郑成功一下掌握了东南沿海抗清大局,而从东南藩镇这边分析,其实也好理解,如今的永历被孙可望所掌握,孙可望、郑成功都与李明勋不睦,能给李明勋在海上找些麻烦,孙可望自然愿意,所以请封、去监国封号定然能成。

    监国的这张大旗没了,东南藩镇的法理基础也就不存在了,如此一来,天下抗清力量只有大明和中国两大势力,东南藩镇不想加入合众国,就得获得永历的承认,结果就是,东南藩镇都会成为郑成功的手下,以郑成功睚眦必报的性格,可不是要随意拿捏他们。

    如此,除了郑彩,东南藩镇想回舟山就可以回去,但却要接受郑成功的指挥,显然,这也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此除了郑藩之外,大部分的藩镇都想着急流勇退,或者改换门庭,前者是想马放南山,直接去婆罗洲安家立业,后者则想换个地盘,既不用加入



章十九 虎门
    李明勋是不是开导自己,西蒙斯等人不太清楚,但是最终东南变乱却是戏剧性收场的,按照安全局的情报,在沈廷扬原封不动传达了李明勋的话后,郑成功气急败坏,但是这个识时务的国姓爷可不敢挑衅李明勋亲手制定的规则,因此只得按照命令,交出金、厦二岛。

    郑成功一面派人悄悄联络施琅军中的监军和周氏兄弟,一面派遣大军南下金夏清剿叛逆,可最终的结局是,施琅杀了郑成功的监军,直接向漳、泉一带的满清军队投降,引满清军入厦门、金门,幸好岛上的守军多与满清有血海深仇,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施琅也没有掌握这支军队,在周瑞兄弟的率领下守军竭力对抗,只是福建沿海,水师以施琅部为首,金夏守军只得固守,而郑成功率水师来援,最终结局也只是撤出岛上军民,返回了舟山,金、厦二岛落入了满清手中。

    毫无疑问的是,郑成功要为金、厦二岛的失陷负责,因为他根本没有为这二岛与清军死战的计划,郑成功知道,守住二岛最终也是要交给郑彩,这种没好处的事他可不会去做。

    施琅的叛变让东南变乱戛然而止,金夏易手的责任再难怪罪到郑成功的头上,在郑成功的宣传里,施琅本就是叛逆小人,蒙蔽了国姓爷,早前就可能投靠了满清,借助南下金夏的机会,故意火并,意图挑起国姓与郑藩、合众国的内战,其心可诛,国姓更是公告天下,必要诛杀此獠。

    东南变乱导致合众国的东南藩镇盟友的地位变的岌岌可危,舟山藩镇此刻有陆师没有水师,而郑藩有水师没有陆师,虽然郑彩提议舟山各藩镇一起出兵收复金、厦,日后共享福建沿海,但是被舟山藩镇拒绝了,郑成功铁血专权,郑彩心胸狭隘,都是容不得人的,这些军阀不想在这二人下听令,自然也不会帮助郑藩,一时间,这群盟友没了根据之地,只能等着两广会战后,听李明勋安排了。

    两广会战从永历七年的十月中旬一直打到了永历八年的二月上旬,一开始胜利的进军在东南乱起之后戛然而止,毕竟有三万盟军因为东南变乱而无心作战,虽然他们不承担主要作战任务,但老家失陷让军心大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清军与盟军在深圳大营鏖战不休,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这段时间也给了合众国集结兵力的时间,当舟山的消息传到香港,李明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坚持收复两广的政策不动摇,他深刻的意识到,合众国还不具备同时解决两广和东南沿海两场战争的能力,两头顾及,两头可能都不讨好,与那些只顾着走私赚钱的东南藩镇相比,夺取两广培养琼藩和晋藩两大盟友更具有价值。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李明勋从调来北洋战区陆军第二师的一个步兵旅和一个骑兵团,加强两广战场,并且把刚刚完成整编的陆战队第一旅从台湾调集到两广,如此,盟军又相当于多了一个陆军师的兵力,大规模的进攻从二月中旬开始,李明勋誓言要在广东湿热的夏季到来之前结束主要战事,这样可保证秋季稻可以顺利播种产出,今年琼、晋二藩可以顺利收到秋税。

    盟军曾经试图阻止混编步队一点点的啃下深圳大营,披了两层甲的西营老兵,手持手榴弹和手枪的掷弹兵,懂的爆破、格斗和枪法的战斗工兵,另有轻榴弹炮和猎兵的支援,这样的进攻步队在清扫战壕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堑壕战中,双方的伤亡比率一直在六比一以上,但实际上,并不超过三比一。

    堑壕战开始之后,临时制造的爆炸物、铁蒺藜、毒烟弹和竹签子,一系列恶毒的陷阱设置在了清军壕沟之中,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饱受毒烟弹里的巴豆、砒霜,竹签子、铁蒺藜上沾染的马粪马尿和被铁钉、碎石撕开伤口的伤害,许多人因为内伤、外伤死在了后方野战医院的帐篷里,堑壕战形成了以命换命的局面,当清军把绿营兵和民夫顶在前面的时候,李明勋和李定国知道,这种战争要停止了。

    堑壕战结束,想要改变两广会战的面貌,就要开战登陆作战,一把利刃直刺满清心脏,这也是两广会战的备用计划,负责此次计划的是陆战队司令乌穆,他指挥一支战列舰分队,陆战队第一旅和南方战区水师,琼藩水师黄蜚部和郑藩水师予以配合,而他们的对手有清军平藩麾下南头总兵许龙部,和广东水师总兵张国勋部。

    与原本的历史不同,广东海域因为合众国的介入一向平静,从沈犹龙时代起,合众国就致力于在清剿珠三角的水贼、海匪,这一行动在李成栋入主广东时候达到了**,后李成栋反正,双方都是没有停下,等到平、靖二藩进入广东时,已经没有多少海贼投靠其作为水师了,许龙算是‘硕果仅存’的广东海盗之一,投了尚可喜成为了南头总兵,驻扎深圳河以北的新安一带,也合众国水师交战不断,但两广会战一开始,便是去了虎门做缩头乌龟,与广东水师总兵张国勋抱团取暖。

    尚可喜与耿继茂掌握广东,知道合众国水师的厉害,又苦于自己水师不强,因此在珠江航道大修炮台工事,珠三角深处以海珠石、海印石炮台为主,两座炮台夹击航道,封锁珠江,保护广州雄城,而外围的防御则只到虎门一带,出了虎门,便是宽阔的伶仃洋,是用炮台守不住的。

    珠江口是中国为数不多的航运便利区,但那是对于小帆船或者桨帆船来说,对于动辄几百上千吨的大海船来说,珠江航道一点不友好,即便是珠江口的伶仃洋,长久以来,也只有夏季三四个月的西南季风期才能进入,这也是葡萄牙人选择澳门,而不是航道更深处据点的原因,澳门虽然淤积严重,但好歹处于外围,西南与东北季风季都有进出的时间窗口,但虎门就不同了,如果是葡萄牙人或者其他什么势力攻打虎门,也只能是六月到八月之间进行,否则光是在珠江航道上就能撞个头破血流。

    合众国不同,自从香港开埠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对于珠江航道的勘探和记录,香港港开埠,大吨位的商船都是要通过划桨船的拖拽进



章二十 破局
    下横档岛与上横档岛之间相距不到三百米,陆战队拖拽上去的火炮得以直射上横档岛山上山下两座炮台,这两座炮台有重炮五十四门,大半对准的是东航道这个主航道,少数对准的西航道,其南面是靠下横档岛来协防,如今下横档岛失陷,自然也就没了屏障。

    在下横档岛失陷之后,负责两岛守备的许龙命人在上横档岛南面构筑了土木结构的炮垒,把三磅炮与一些较轻的红夷炮转移过来,相对于需要从战舰上转移火炮的海军,清军还是快了一步,双方距离很近,又都是临时构筑的炮垒,炮战中,拥有十八磅重炮的陆战队并未占多大便宜,一直到四门重榴弹炮上岛才占据了上风。

    二十四磅重榴弹炮拥有较大的长径比,最远射程超过了千米,虽然与直射的加农炮不能比精度,但可以躲在沙丘后面吊射清军,重榴弹炮的炮弹射进清军临时构筑的炮垒,把临时组织的清军炸的人仰马翻,守卫西航道的山下炮台也在重榴弹炮的射程之内,这座炮台是葡萄牙人射击的,射界开阔,位置良好,但也继承了葡萄牙风格的缺点,没有顶棚,曲线落下的榴弹炮能直接在炮手中爆炸,下横档岛的榴弹炮压制了清军下横档岛的西侧炮位,而炮击编队则前出,在上横档岛西南处于山下的横档炮台对射,直接掩护陆战队登陆。

    铁锁横江,炮击编队的位置并不好,遭遇了清军横档炮台和航道西侧的巩固炮台的交叉火力,虽然炮击编队拥有重型火炮,双方火炮数量对比是二百三十四比三十五,但仍旧不能占据上风,这个时代的炮战就是如此,浑身长满重炮的战列舰也没法和炮台对射。

    一直到乌穆派遣了单桅臼炮艇参战,单桅臼炮艇是由双桅船改造来的,前面的桅杆完全去掉,内部经过加固之后,布置了一门十英寸臼炮,这门臼炮可以把五十公斤重的榴弹打出两千五百米,两艘单桅臼炮艇就压制住了西岸的巩固炮台,乌穆主持了营级登陆,顺利占据了被打的七零八碎的横档炮台,然而在炮战中,损失了一艘加莱赛桨帆战舰五步蛇号。

    满洲人很爱学习军事技术,他们从明军手里接触了大炮,很快就制造出比明军还要精良的火炮,在广东同样如此,葡萄牙人为他们构筑炮台、铸造火炮而炮术和炮弹却师承自荷兰人,在清军炮台使用的弹种中,不仅有实心炮弹、链弹和霰弹这类大陆货,还有使用烧熔弹这类破坏力十足的弹种,五步蛇号就是被一枚烧红的实心炮弹击中,因为损管不到位,引燃了炮甲板上的火药,虽然舰长下达的弃舰命令很及时,但仍旧造成了海军三十七名官兵丧生。

    当然,这个伤亡数字专指舰船上的水手、炮手、军官和陆战队员,五步蛇号划桨舱里那三百八十人的奴隶桨手就没有几个活下来,但在当时的统计中,这不是伤亡,而是国有财产的损失。

    在使用烧熔弹方面,炮台比战舰有优势,即便是专业程度最高的战列舰官兵,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这类危险的弹药。

    攻击横档山炮台就吃力的多,这是横档岛的主炮台,清军在葡萄牙人设计的炮台上加固了城墙、壕沟,布置了火绳枪手,一直到榴弹炮登陆之后,才压制了敌方火力,但攻占了横档炮台之后,就控制了操作西航道横江铁锁的操作间,这条锁链直接被斩断扔到江里,使得炮击舰队得以继续北上,进入狮子洋。

    横档山后的军营暴露在了炮击舰队面前,而航道更深处的大虎炮台距离太远,掩护不住他们,或许是清军对于炮台加横江锁链的防御体系很信任,所以能掩护横档岛的猪头山上没有布设兵力。

    清军水师的地位很低,除了炮台里的海防炮,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登陆的陆战队遭遇了少数鸟铳和三眼铳的反击,特别是西岸巩固炮台的登陆战,陆战队士兵的刺刀一亮,清军便是逃跑了,陆战队用炸药和硫酸破坏了巩固炮台里的火炮,撤离了西岸,而横档岛上陆战队则进攻无果之后,先攻上了横档山的山顶,在山顶居高临下,用线膛枪和轻榴弹炮教训主炮台里的清军,最终占领了整个横档岛,切断了所有的横江铁锁,珠江口航道对海军门户大开。

    一天的战斗结束,盟军水上力量攻占、摧毁了五座炮台,打开了深入珠江的航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下一步,海军将会攻打威远炮台,继而是虎门城,彻底解除清军水师的威胁,而在第二天的凌晨,清军水师的反击赶到。

    清军水师没有什么大船,多是舢板、八桨船这类小船,所以清军一开始便是想打乱战,因此在夜晚行军,凌晨偷袭,指挥水战的是琼藩水师大帅黄蜚,在过去剿灭广东海贼之中,合众国南方战区海军与其有长期合作,按照双方一贯作风,平日海军与明军水师各自发展各自管理,在战时则交叉指挥,琼藩水师中的加列船和少数的风帆战舰编列到南方战区海军舰队中,海军中的划桨小船则编列到黄蜚的内河舰队中,而在指挥上,风帆战舰和加莱赛炮舰由南方舰队指挥,而其余包括加列船在内的划桨船则由黄蜚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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