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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们都知道的常识。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的天空之外又是什么,就没有

    人类知道了。

    「那个水有没有毒啊?看起来黑黑的。」初邪眺望着黑色的海水,好奇地问。

    「反正我是没有胆量去喝来尝尝……不过往那边一直航行的话,就会有鱼了。

    光面一侧的镜之海,水清澈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几十米深的地方,一眼就

    能看到底。」

    我回忆着唯一一次前往光面的情形。虽然不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旅程,但那时

    候看到的美丽景色绝对终生难忘。

    斜后方传来了一声轻笑,是负责保护初邪的瓦琳娜。当初最先作为斥候前往

    光面的就是我们两个了,面对难以想象的厚软草坪,我们两个还曾经失态的在上

    面打起了滚。我估计她现在就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情吧。

    我也希望自己能笑的出来,然而现在面临的问题实在让人无法释怀。在抵达

    海岸线之后我已经尝试了很多办法,想要弄清楚奥索维给我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尝试着捏造了上百种可能触发某种传送门的咒语,又以各种语音语调和动

    作作为辅助想要弄出什么动静来。然而一直到我精疲力尽为止,除了丢脸之外我

    没获得任何东西。

    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和初邪的关系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自从那

    一次的拥吻之后,初邪真的是对我完全敞开了心防。当我试图牵住她的时候她已

    经不会再躲闪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再让我看到故作冷漠的表情。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藉此自我安慰……如果人类真的要在这个地方作困兽之斗,

    然后被宫族毁灭的话,那么就这样吧。我会护着初邪和她一起战死;或者说服她

    放弃这一切,带着她一起躲进八诡的城中。

    我会让她自己选择,无论她选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只不过,如果人类真的

    为宫族所获,我不认为噬族的领地可以得以保全。就像流沙所说的那样,得到了

    几千万人类的宫族在一夜之间就会崛起,然后开始尽兴的对暗面其他种族展开报

    复和征服。

    然后是深渊?或者光面?

    新人类的迁徙,始于奥索维灌输给初邪的计划。而当挣扎之路走到现在的时

    候,我们才发现新人类已经变成了无数个势力所押注的筹码。

    宫族想要得到我们的身体以崛起……奥索维、撒拉弗、里林的王、燃墟、所

    罗门乃至蛰伏不起的政府势力,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我们像是肥嫩多汁的鲜肉,

    所有人都期望能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初邪将身体靠在了我的胳膊上,和我一起眺望着海平面的尽头。我闭上了眼

    睛,品尝着这一瞬间的宁静。

    这天晚上,我们在海边升了篝火。暗面本就没有植物,更没有木柴这种东西,

    我们用来做篝火的东西都是培育飞艇生产留下的副产物和燃料。

    我没有刻意的号召谁,但直属小队的成员全都来了。五名战魂,六个年轻人,

    两个方家人,三位幽鬼成员,韦尔奇,初邪和我自己……我们十八个人围坐成一

    圈,带着些许食物,在同伴们的陪伴下享用着来之不易的平静夜晚。

    这样的夜晚,不知道还会有几个。

    面对当前的困境,年轻人们的情绪有些低落,他们相互偎依着,一声不吭的

    吃着越来越没有滋味的晚餐。我看着他们男男女女两两成对的凑在一起,有种说

    不出来的感叹。这种时候,异性所能带来的慰藉太强大了,胜于所有的希望与绝

    望。年轻人们无法拒绝这种温暖,他们纷纷跨出了通向自己心仪之人的那一步。

    战魂们都是饱经风霜的人了,没人知道他们的心情如何,这个时候每个人的

    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上次像这样生火,还是在神都里面。」我对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卡门说。

    卡门用手摩挲着自己支在膝间的武器,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那抹微笑之中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她应该是想起了梅尔菲斯。

    「你?和她?」初邪在我旁边撇着嘴问。

    「大家一起。是你的提议,带我们去了铁辉城附近的一个山顶。」我解释道。

    「哦……」初邪嘟囔着,重新陷入了沉默。

    我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凝视着面前跳动的火焰,想要眺望无助而虚幻的

    未来。火焰中什么都没有,它能给我们带来的就只是短暂而热烈的温暖。

    「讲个故事好不好?」身旁的女孩突然说。

    「什么?我?」一时间我没能反应过来。

    「嗯!我想听故事,你给我讲一个。」

    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不善言辞一直是我对自己的评价。然而听着女孩

    略带撒娇式的话语,我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这个要求了。

    思索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记忆中的故事要么冗长要么无趣,唯一适合此时

    此刻讲述的就只有一件小时候听过的琐事。

    「我祖父是个和善执拗的老头,因为讨厌城里的嘈杂所以一直住在乡下。我

    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在乡下的荒山上瞎跑。老头背着手,坐在小凳上,看着我,带

    着他最喜欢的那把茶壶。那把茶壶他用了三十多年,泡茶泡的浸透了香味,光是

    倒进开水就有茶香飘出来。」

    「有一晚半夜,老头渴了,伸手去摸床头的茶壶润嗓。没想到手一抖,茶壶

    盖滑掉,跌在地上' 啪嚓' 一声。老头在床上睡不下了。好好的茶壶,盖没了,

    不像样了。他心里丧气,心说,既然没了壶盖,这把壶不要了也罢。想到这,老

    头抬手把茶壶扔出了窗外。」

    「一夜过去,天明的时候,老头下床洗漱,结果一眼看见茶壶盖正好好的躺

    在桌脚旁边,纹丝没坏。壶盖下边一片碎玻璃,听着就像跌碎了似的。老头哭笑

    不得,怪自己心急把壶给扔了。心下又羞又气,捡起壶盖,真真正正的在地上摔

    了个粉碎,算是给冤死的茶壶陪葬了。」

    「故事的结局是,他上午出门的当儿,抬头看见窗外的树杈上挂了一只壶

    ……」

    故事讲完,初邪嗤嗤笑出了声。我自认自己讲故事的方式笨拙而死板,但是

    能把她逗笑也算是蛮有成就感的了。

    我听到年轻人那边也传来了隐隐的嗤笑声,看来我的故事比我想象中要有趣

    些。

    当笑声淡去的时候,很意外的,身为战魂的杨突然说话了。

    「我的故乡是东南亚一个叫拉马莱拉的渔村,人口很少,只有不到三百个村

    民。我们父辈赖以为生的职业是捕鱼,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小船。我们把那

    种船称作普里当,大概只有10米多一点,最多只能载上八个人。如果把我们看

    做战士的话,普里当就是我们的剑,而我们的敌人则是顺着温暖洋流不断经过的

    抹香鲸。」

    「是的,我们不捕其他鱼,唯一的目标就是抹香鲸。拉马莱拉的村民们会带

    着长达两米的手制鱼枪,驾着普里当追逐着在波涛中若隐若现的抹香鲸。最有经

    验的年长者才有资格站在船首,在接近鲸鱼的一瞬间高高跃起,把自己的体重和

    全身的冲力结合到一起,对准鲸尾的一处大动脉扔出鱼枪。」

    「这个时候有无数种方法会杀死落水猎手。被身后劈浪而来的普里当撞碎头

    颅、被鲸鱼和船体挤成肉泥、被愤怒的猎物咬住拖进深海……如果没有刺中动脉,

    鲸鱼就会被激怒,而体力却没受到损伤,所以这一击无比重要。每一个能站在船

    头的猎手都是最德高望重的,也是整个村子最宝贵的财富。」

    「我们所有人都靠着捕来的鲸鱼过活。当父亲们带着鲸鱼回来的时候,孩子

    们就会像是过节一样跑到沙滩上。我们会跳到鲸鱼的背上,然后顺着它们光滑的

    皮肤溜进海里。我们把鲸鱼一点一点的分解,它们的每一个部分都弥足珍贵。鲸

    脂、鲸肉、鲸骨、鲸肠、牙齿……这些东西被一一取出,用来点灯、吃掉、或者

    和其他村落的人交换生活的必需品。而掷鱼枪猎杀的猎手,则会分到唯一的鲸舌,

    作为最高的奖赏。」

    「后来,环保主义者们出现了。他们试图说服我们不再捕鲸。他们用自己的

    身躯挡在我们的渔船前面,不让我们出海,并许诺给我们募捐而来的财富。于是

    我的父辈们妥协了,我们接受了他们的钱,放弃了捕鲸。我们尝试着建立度假村

    吸引游客,又试着种起了椰子。然而最后都失败了,因为我们这里除了鲸鱼,没

    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也没有人擅长做其他的工作。」

    「我们的村子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消失了,无人再捕鲸,所有人都迁往了其他

    的村落,拉马莱拉已经不复存在。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样消失掉,或许是因为

    环保主义者,或许是因为我父辈们的贪婪,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一代的懒惰。它的

    消失对鲸鱼们来说应该是好事吧,但是我再也看不到拉马莱拉人为了生存而赌上

    性命的搏杀了。他们变成了普通人,而心中的勇士已死。」

    火光之中是出奇的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杨用淡淡的声音讲述着他

    的故乡,没有遗憾的感觉也没有自豪的感觉,仿佛在念着不是他写出的诗歌。

    「我也有一个故事。」

    几分钟后,泪滴说话了。

    「在一个遥远的都市里,生活着很多很多的魔法师。魔法师们天生就有着自

    己的魔法,有的强有的弱,但他们终归是这个都市的主人。普通的人想要成为魔

    法师,就必须向恶魔们请求。而恶魔会给他们一个机会,割掉他们的双臂。足够

    幸运的话,普通人就可以变成魔法师。于是,这座魔法师的城市里,除了魔法师

    之外就只剩下了没有双臂的人。」

    「而魔法师的愿望是变成恶魔。恶魔们会给魔法师们一个测试,达成了测试

    的魔法师就会成为恶魔中的一员。恶魔的测试很简单,只要魔法师能够献给他们

    一对手臂就可以了。不过这对手臂不能来自于魔法师,包括他们自己的。」

    「在这座城市里面,除了魔法师之外,没有人再有手臂。而普通人献上自己

    的手臂,则可以变成魔法师。拥有手臂的普通人全都是来自这座都市之外的流浪

    者,他们来到这座都市的唯一目的就是成为魔法师。所以,这项测试对魔法师们

    来说是无比困难的。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一个普通人,心甘情愿的放弃做魔法

    师的机会,把双臂送给自己。」

    「一个名叫客的魔法师,用尽了一切办法,追求到了一个名叫罗的女孩。他

    让罗深深的爱上了他,然后心甘情愿的让客斩断了自己的双臂。客把沾满鲜血的

    那双手臂奉献了出去,然后成功的变成了梦寐以求的恶魔。」

    「当客成为了恶魔,他看到自己变成了无所不能的存在,拥有了所有的法术

    和能力。他所做不到的事情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罗的手臂复生。客无所不能之

    后,他发现做那些他能做到的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

    那件他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想要让罗重获手臂,客就要找到一双新的手臂。于是他对都市里的普通人

    许诺,只要能奉献出自己的双手,就让他们变成魔法师。他终于获得了一双手臂,

    但是当他找到罗的时候,受伤的罗已经不会再接受他送的手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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