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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老妇人国字脸,弓形眉,眼睛极大,特像谁把自己家的汽车雾灯安装在了她眼眶裡;她留着一个整整齐齐的「波波头」,而且比起一般在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她的头髮油亮无比,看起来平日里应该是保养得很好;她的身材又高又胖,怕是香青苑门口的那些健硕的男保安见了她之后,心裡也会发憷;上身穿着一件乌黑的长衣,广袖袒领,中间是整整齐齐十个如意结编成的结绳繫扣,完美地把汉人古服和满洲马褂结合在了一起。
看着她的样子,在我潜意识裡我也突然有种想要站起来对她举一躬的冲动。
而整个房间裡现下除了我、除了倒下的莫阳和被莫阳击倒的四个女孩子之外,就剩下阿恬姐和叶莹没有站起来了。
此时的叶莹浑身滚烫,依旧用着自己的乳头在不断地蹭着我后背的肌肤,并且她把双腿搭在了我的腿上,用自己的阴阜在我的腰根和屁股上用力地摩擦着,弄得我裤子和腰带上都湿了一片;而阿恬姐则紧紧地搂着我,依旧晃动着一对大奶在我身上进行索取,即便整个包厢的人都在观望着她,她依然肆无忌惮地前后晃动着腰肢,并且以蛙跳的动作迫使我为她抽插。
她的熟穴裡依旧温暖,淫水源源不断,并且阴道裡的息肉依旧紧紧牵引着我的阴茎,但此时我并没感觉到任何的快感,可能是这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叶莹给我抹的含有帮助性行为药物的润滑油的作用,我的下体此刻麻木无比。
那老妇拄着手杖走到了阿恬姐的背后,站定了之后,开口说道:「阿恬,你起来吧!我要请这个年轻人去我那裡说几句话。
」「啊……阿爹来啦!对不起了您……阿恬光顾着做这事情来着,忘了给阿爹请安啦!……哦……还请阿爹宽恕则个!」阿爹?这个老妇,难不成就是香青苑的后台大老闆?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的。
阿恬姐说着说着,竟然托起自己的双乳,夹着我的脸往谷间埋去。
然而此刻我的心思早就不在肉体之欢上了,我则是在考虑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要见我、她会对我和莫阳怎么处置,阿恬姐如此这样主动贴上来,倒教我开始觉得有一些反感,所以我便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两下。
「先放开他,」老妇对着阿恬姐说道,「阿恬,平日里这些女儿裡,阿爹最宠你。
阿爹我知道你为咱们这尽心尽力,却少有雨露滋润。
你这样,阿爹那裡有的是精壮的干儿子,你若喜欢,今晚阿爹就赏你三四个,绝对给你喂饱,如何?这个年轻人,阿爹需要先要了去。
」阿恬姐甩着头髮,颠着屁股,在我的阴茎上一上一下颤动着,似梦呓一般对那个被称作「阿爹」的老妇人说道;「阿爹……阿爹就纵我这一次!这小子的身子合阿恬的口味,阿恬就求求爹爹开恩……」听着阿恬姐这话,老妇的脸上显然变了色,但还是耐心地说道:「……那么这样,你要是真喜欢,待我跟他聊上一些时候,聊完了以后,我再派人给你送去,你看如何?」「阿爹真是急煞人咧!……哦……哦!女儿刚刚渐入佳境,箭在弦上,如何能撤得了啊?……还不如阿爹等女儿快活过了,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的话也不迟……」说着,阿恬姐居然捏着我的下巴对着我的嘴巴就要吻上来。
可阿恬姐的软唇还没沾到我的皮上,但「咻」的一声,我眼见着那老妇的手杖划过半空,噼面而来,然后「啪」的一响直接抽在了阿恬姐白皙的后背上,瞬间打出了一道发紫的血檩子。
阿恬姐背上剧痛,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泛着慾望的红晕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她立即大惊失色地鬆开自己的怀抱从我勃起的阴茎上离开,如梦方醒地跪在地上,慌忙窜到了那老妇的皮靴旁边搂着老妇的裤管求饶道:「……啊,阿爹!阿爹……对不起,阿恬贪玩了!阿恬让阿爹动火了!阿恬有罪!阿恬再也不敢啦!」在阿恬姐离开我身子的一刻,叶莹也被两个灰马褂拽着胳膊架了起来,而此刻叶莹满口口水、目光涣散,并且她的黑穴口处也在不停往外留着淫液,显然是她刚才服下的那枚药起了作用,神志有些不清。
而我也被人架着胳膊站了起来,但是那两个穿着灰马褂的女人倒还算客气,在我站起身之后,其中一个主动帮我把衣服的釦子係好,还帮我整理了一下裤子,即便当她的双手触碰到我的阴茎好几次,她依旧面不改色;而另一个则直接给我递上了一隻热毛巾,让我擦了擦脸。
只见那老妇人一脚把阿恬姐踹倒在一边,愤怒地说道:「真不像话!……你这丫头现在竟是如此不守规矩,我还是把你送回新加坡吧!那样看起来你会比较舒服,对吧?」「不要!不要啊阿爹!我不回新加坡!我不要回到那个人身边!阿爹!阿爹!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阿爹让女儿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要让我回到过去那样的生活好不好啊?阿爹!阿爹女儿求求你!」阿恬姐瞪大了眼睛,其实也有些茫然,但她还是对老妇慌忙地哀求着。
不过一听说那老妇要送她回新加坡,阿恬姐此刻的眼神状态,似乎比刚刚莫阳犯病的时候还要癫狂。
「哼,是吗?」老妇冷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身旁的两个灰马褂使了个眼神。
两个灰马褂领了命,便拽起了赤身裸体的阿恬姐,在满包厢和屋外走廊的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她。
看着阿恬姐的背影,老妇还默默地说道,「丢人!……唉,也怪我……平时也是我给惯坏的!」——至此以后,我再没见过阿恬姐。
老妇人自言自语罢了,从自己的长裤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翡翠鼻烟壶,拧开了玛瑙小瓶塞后,老妇对着鼻烟壶的小瓶口嗅了嗅,接着走到了我的面前,半眯着眼睛看着我,对我说说道:「请吧,年轻人,跟我聊聊。
」话音刚落,屋子裡的那十三个灰马褂就有八个凑到了我身边,我一看这架势,想着自己这下算是根本走不掉了,而且我也不能丢下莫阳不管,于是我只好点点头,跟着那老妇人走出了包厢。
另外还有两个女人扛起了被击晕的莫阳,紧随我的身后。
在离开包厢前,我还不安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叶莹,此时叶莹已经被两个灰马褂五花大绑了起来,可她遍体依旧通红、乳头挺立、淫水直流,可我也就刚多看了两眼,玉钏厢的门就被强行关上了。
随着老妇人,我走到了刚刚我发现被运送过尸体袋子的走廊尽头的黑门电梯。
站在电梯门口,我看着那老妇人,整个呼吸系统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在香青苑裡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莫阳还伤了那么多姑娘,那她会杀了我和莫阳么?我不知道。
说不定等下我跟莫阳再出来的时候,真的是被装在尸体袋裡给送出来的……但是如果她们要杀人,在玉钏厢包间裡就可以完事了,反正地方也是她们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给我跟莫阳带出来?——我只能略带侥倖地这样想,而且无论过一会儿发生什么,我也只能见机行事。
电梯通往的不是楼上,而是地下。
出了电梯门,通过一个狭长的走廊,我跟着那老妇便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那几个灰马褂就安排我坐到了茶几旁的一张沙发椅上,而昏迷不醒的莫阳,则被她们丢到了我的对面。
办公室裡的陈设虽然都很奢华,但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一个整尊都用纯金打造而成的地球仪,再就是在办公桌后的一张差不多可以同时做得下二十个人的大漆皮沙发比较夺人眼球。
可很快,办公室四周牆上挂着的画,吸引了我更多的注意——那些都是製作十分精美的唐卡,儘管我不是很懂这种东西的工艺和内涵,但看得出来,大部分貌似应该是是用熊皮和犛牛皮製作而成,只论作工和原材料,我想这么一张的价值应该等同于那两尊黄金地球仪;而唐卡上的画作甚是诡异:每一张的上面,都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性,踏在一座莲花宝座上,站在火焰或者日光轮之前。
我虽然受到我外公和夏雪平的影响多多少少还是信佛的,可是我很难相信,这一幅幅唐卡上的画作到底跟佛教有无关係,因为画上的那些女性的胸部被画得极其饱满、腰肢纤细、屁股浑圆,有几张的阴唇和阴蒂都被描绘得极为形象且富有光泽,极具诱惑,若单看这一具具躯体,确实能让人想入非非;可把整幅画结合起来,则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这些女性的身体五颜六色,且形态各异:有一副的上面,那女人坐在莲花座上打着坐、在她的胸前和阴门裡,却有一隻带着耳环长得十分凶恶的夜叉鬼把自己的巨阳差劲了她的身体裡,可那女性的表情却表现得不喜不怒、慈悲得很;还有另一幅,那女人的全身都是藏青色的,曼妙的臀部穿着一件锦织短裙,可她的头居然是一隻老虎的头,手中拿着一柄法轮,还张牙舞爪的,望过去甚是吓人;最可怖,要数我正面的这一张,上面女人的身体也是极其诱惑的,我都怀疑那是画师照着欧美的某个熟女色情女星临摹而成,可是她却直接把自己的头横着託在手裡,而在她的颈部,正喷出如同喷泉一般的鲜血,周围却还有贤者罗汉模样的人在用钵子或者宝瓶接着那鲜血,在她身前,带着皇冠的一男一女正迭在莲花座上,相互抚乳,沐浴在血液裡毫无顾忌地做爱。
「这些都是密宗的空行母。
」我一时看得呆了,听见那老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空行母,我以前的确听说过这个词,但我对此了解得少之又少,只听说那是对印度教裡的一种女性神职人员的称呼。
据说实际上空行母就是庙裡的庙妓,专门跟修行者做爱以达到某种境界的——我对于印度教和密宗的东西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并不相信那些传说。
可今天一看这一张张唐卡,我的世界观一下子被刷新了,并且我之前还真不知道,「空行母」居然也是一类可以被画在唐卡上的神祗。
我定了定神,强打着精神对她问道:「我说,‘草间弥生’女士,您找我过来,该不会只是想让我鑑赏你的唐卡收藏的吧?」「先坐下把裤子穿好喽,再跟我说话。
」老妇对我命令道。
我这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路上根本没把裤子穿好,裤子前面的开口从刚刚包厢出来到这个地下办公室一路上都敞着不说,仍旧戴着紫粉色安全套的男根——我才发现那安全套的颜色竟然是紫粉色,叶莹小姐你可真会选颜色——依旧在裤子关隘口外立正站好,那上面还残留着阿恬姐的爱液露珠,而裡面的前端,还保存着我射出来的一泡纯白色精液。
在年轻些许、哪怕是中年的痴女面前裸露着阴茎倒是无所谓,可在这位都能当我奶奶的老太太面前就这样晃荡着自己的命根子,我还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当我试图把阴茎往裤裆裡塞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整根海绵体依旧是麻木的,在摘掉安全套的时候,若不是握住,我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健康的男性来说,简直恐怖。
老妇脸色阴沉,接着对我身后的一个灰马褂把自己的手杖在地上点了点,那女人会意后,从自己衣服的贴身夹层裡取出了支三厘米长、直径一厘米的小管药膏,对我说道:「从头到根抹上,三分钟之后就会好。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那药膏,然后从茶几上取了湿巾,先把自己阴茎上残留的润滑油和精液拭掉,又拧开药膏,按照那灰马褂说的,把药膏涂抹均匀。
也就是半分钟的功夫,我感受到自己的阴茎逐渐发凉,紧接着又变得燥热无比,随后产生了些许尿意,随即,那裡渐渐恢复了正常的体温,摸上去也不感觉那样麻痺了。
见我收拾好了自己,老妇从办公室的柜子裡拿出了一个电子烟斗,点了上以后,勐吸了一口,房间里顿时瀰漫着一股略带苦涩和辛辣的腐臭气味;她想了想,又亲自端着一个托盘,放到了茶几上,那托盘裡是各式各样的香烟,全是用小木盒装着的,然后对我说道:「年轻人,你自便吧。
我从来就不抽澹巴菰这玩意,我只抽亚马逊林蛙皮。
」——怪不得那么难闻……我想了想,走了过去,挑了一根黑色万宝路,捏爆了烟嘴下的爆珠,拿了打火机点了起来。
薄荷的味道,多多少少能驱散一些房间裡的臭味。
然后,那老妇便跟我抽着各自的烟,大眼瞪小眼起来。
我被她盯得心裡发毛,于是我实在是撑不住,先开了口:「我说这位'上了年纪的川岛芳子阁下',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你就是香青苑的后台大老闆吧?我只是来这裡寻欢作乐的一个普通客人,却被你这样对待?像你们这种场所,我当然没办法去工商局投诉,我知道你们树大根深,但是你这么对我和我的朋友,就不怕我跟我的兄弟们说道说道,让他们今后不来这裡照顾各位姐姐们的生意?」老妇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等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胡扯说完,她才说道:「别演了。
呵呵,后台大老闆不敢当,我确实是这裡的'老闆',但并不是'后台'。
不过说起来,你是'普通客人'么?你根本就是来我这踩盘子的!你以为,打你上次把'喜无岸'给捅了之后,以我的能力,我还能不知道你是谁、以及你心裡的算盘吗?别说就你这演技比春雨过后头一茬的香椿芽还嫩,徐远那小兔崽子如何?在我面前照样是小儿科!——夏涛当年才算得上有千张面孔,怎么他的外孙子,如此的不长出息?」听完这一席话,我的屁股彷彿被一排针扎了似的,根本不能坐稳:眼前这老太太不仅是知道我的警察身份——当然若是香青苑真的如张霁隆所说,跟整个y省的政要都有关係,那么知道我的身份其实也是很轻易的事情——她居然还知道我的外公不说,说起市警察局局长徐远来,除了九分的轻蔑之外,似乎还有一丝亲切,那这老妇人究竟什么来头?「您认识我外公夏涛?敢问尊姓大名?」我对老妇问道。
老妇的眼中闪过睥睨天下的眼神,对我说道:「免贵姓仲,名秋娅。
」仲秋娅……实在抱歉,这个名字我还真不熟悉。
仲秋娅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睛看,她似乎察觉了我的心思,便有些愤怒地对我问道:「怎么的,你这后生没听过我的名字?」「……对不住了,仲女士,我真的不认识您是谁。
」我恭敬地看着她。
但难道我应该认识她么?说到底香青苑也就是一个生存于法律灰色地带的妓馆,她一个色情会所的老闆,难道本应该是多大的风云人物吗?我想了想,追问了一句:「该不会,您也是‘喜无岸’的大老闆蟑螂、第二怕三伏天的热、第三怕吃酸的,但就是不怕死。
我要是真怕死,我也就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念警校、而且还拼死拼活地从警务中专升到警官学院了……」仲秋娅听到这,插嘴说道:「嗯,这话还挺像是夏涛的外孙子应该说的话!」说完她还满意地笑了笑,这是从我见她到现在这段时间裡,看她第一次笑出来。
「谢谢,」我接着说道,「但是我死了又能怎么样呢?仲女士,最近在我身上经历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是什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跟你说出口,因为它不为这个社会所容许,而且说出来我自己会难受,当然也会伤害另一个人;但是我想说的是,通过这次的经历,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进行下去的。
就像如果您把我杀了,那么我想徐远局长和沉量才副局长,会再找另一个人来负责新风纪处的事务,那另一个人,或许会比我用更多的努力来打垮你。
香青苑关门大吉,是早晚的事情。
」「哼,你说的这些话,我在你还没换牙的时候就都懂了,现在用得着你来教训我?」仲秋娅再次板起脸来,一个劲勐抽着那袋蛤蟆皮,恶狠狠地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她长吁一气,又说道:「我仲秋娅这辈子大起大落四次,到了现在孑然一身,也就是这间茶楼是我最后的家当了——不,不只是我的家当,它还是我的爱人、是我一场美梦。
你说这里关门大吉是必​​然,我倒是想看看徐远沉量才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小傢伙,究竟能不能用自己的小胳膊拧过大腿!」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对于你,我不会杀你的。
我不仅不会杀你,今晚你在这裡一切花费我都免了,算是老太婆我请你这个娃娃喝了顿花酒;你这个疯子朋友的事情,也都一笔勾销了——你这朋友打翻了我一堆名贵的钧窑瓷器不说,还伤了我四个好女儿,就算我不用黑道手段收拾你,物件赔偿和上医药费加一起该赔多少,你心裡该有数吧。
」「这……」我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她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因为碍于我外公的面子我不知道,但是用电影《让子弹飞》裡的一句台词说,饶命不杀即是大恩,「那我多谢仲女士了。
」「你先别急着谢。
」仲秋娅说着,对门口的一个灰马褂招了招手,只见那女人拎着个小皮箱子,端到了我面前,打了开来,只见皮箱裡全是用牛皮纸包成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砖状物。
仲秋娅抬手摊掌,对我示意道:「这些,就当作你我的见面礼了。
香青苑能够在f市生存下来并成为欢场生意的一块招牌,靠的不是什么官商勾结、也不是谁的地下势力,而是靠的朋友多。
你如果愿意,这些就当作你我忘年友谊的开始。
」我迟疑了一秒,取出了一块纸包拆了开一看,那裡面是一捆白花花的钞票,一百一张,而且还是美元。
「总共三十万美刀,知道跟你外公比起来算是九牛一毛。
拿着吧孩子,别嫌少。
」仲秋娅叼着烟嘴对我说道。
「你这是乾嘛?贿赂吗?」仲秋娅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我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心裡紧张得不行。
「对不起,这钱我不能要……」「要了又怎么样?别跟我提你是个遵守警员守则的好警察,在我的眼裡,这个国家就没有好警察可言了。
我知道你们风纪处刚刚重新建立,建制仍然残缺不说,还急缺经费——今晚来我这,你自己也贴了钱吧?二十啷噹岁就当了头头,不容易,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学慢慢改,但总不能让自己的部门一直捉襟见肘下去、让你的弟兄跟你一起喝西北风。
」「那……那我也不能要你的钱!」老实说,我活了二十馀年,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但我知道这钱绝对不能拿,仲秋娅美其名曰那些卖肉的姑娘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这些钱终究是从她们身上压榨出来的;何况如果我拿了,万一上头查下来,他们才不会管我是谁的外孙就对我网开一面。
「哈哈,怕了?你就这点魄力,还想当官?」仲秋娅放下了手裡的电子烟斗,对我揶揄着笑了笑,然后又十分正经地说道:「在这点上,你跟徐远一比,也就只能望其项背了。
」这话傲慢地抬起头,「你放心吧,呵呵,哪个问题我都不会回答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些个风风雨雨,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没什么意思。
还有,你听老太婆一句:别太好奇。
尤其是你这种年轻警察,有些事,不问反倒是对自己是个好事。
」「嗬!那行吧……那您这么又是给我免单、又是饶我一命、又是给我送钱的,您是想让我放过香青苑?我曾听说,f市风月场的三大招牌,'喜无岸'、'知鱼乐',外加咱们香青苑,背后都是有一股势力支撑着的,这股势力至少在y省可以一手遮天,你刚刚又说什么,若是徐局长和沉副局长有胆量的话,就拿他们自己的细胳膊掰掰大腿试试;可您现在却这样跟我做着交易……啧啧,有点不太符合逻辑吧?」仲秋娅极厌恶地撇了撇嘴,对我忿忿道:「哼,我若是有其他的办法,也就不至于对你这小东西这么客气了。
没错,让我来告诉你:在f市,确实有这么一伙人的存在。
我跟他们那伙人有关係,但我却并不是那一伙人裡的一份子——我分明当初可以成为她们的中流砥柱,然而现在呢,去他娘的!在他们眼裡,我就是一条勉强能看家的苟延残喘的老狗罢了,而且我还没有骨头吃不说、还得给他们喂肉吃……我这能告诉你这些,若是想让我说得更明白,那我只能再告诉你:你这小东西如果今天就把香青苑给捣了,他们确实会把你视为眼中钉,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会帮着香青苑说上任何一句话。
要想让香青苑继续撑下去,维护我自个的作品,还须靠我老太婆自己。
」我一边听着仲秋娅的话,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仲秋娅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完全是一副默默吞嚥屈辱的模样。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那我要是依旧说不行呢?仲女士,对不起,无论您出多高的价,我都无法做到。
既然我选择了做风纪处的负责人,那么关掉香青苑,就是我的使命。
我不可能……」「多高的价你都做不到?」仲秋娅冷笑了一声,接着对我问道:「那如果我交出一个你们市局一直想抓的罪犯,以这个作为交易,让你们市局风纪处——让你何秋岩这小娃娃,放我香青苑一马呢?」「你什么意思?」我惴惴不安地盯着仲秋娅的眼睛。
仲秋娅的脸上突然显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她闭起了眼睛,再一次拎起那把电子烟斗抽了起来,然后对我说道:「九月中旬你们市局抓了一名叫做周正续的前特种兵,那个人曾经策划过刺杀现任的市局重桉一组组长、也是你的母亲、夏涛的女儿夏雪平,对吧?这个人在你们提审的时候,死在了你们市局大楼的拘留室,死因是自杀;而在他死前,他曾经给你们市局交待过,在我们香青苑有一个叫刘红莺的女子也在参与对于夏雪平的谋杀,并且,这个姓刘的姑娘还是杀死小高总夫妇的凶手,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我咬了咬牙,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脚趾头在鞋子裡也忍不住蜷缩了起来,甚至发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心脏回流——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参与周正续的审讯的总共就三个人:徐远自己、沉量才、夏雪平,当初是他们三个熬了一宿才从周正续的嘴裡撬出来的这么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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