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众人闻言唬了一跳,探春忍了再忍,忍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了了,开口道:老太太,时间对不上啊!
众人闻言均是一阵皱眉,王夫人问道:三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探春不顾王熙凤吃人的眼神,朗声道:老太太太太你们想啊,且不说平儿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绝做不出这等出卖旧主的事来,况且平儿姑娘才去东路院几天啊?
统共加起来都不到三天!
三哥哥和二嫂发生误会更是没两天,昨天前其实都还好好的,直到昨儿晚上才
就这么点功夫,三哥哥就算有天大的能为,他也找不出这么些口供,再交给御史弹劾吧?
所以我说,时间上对不上的。
对对对
听闻探春这么一说,方才也以为是贾琮所为,正心如刀绞的贾政,恍然大悟一迭声道:探春丫头说的极是,再不会是琮哥儿所为。他一个孩子家家,之前一直在国子监读书,才回来没两天。
那么些证词,哪里是他一夜间就能收集起来的?
凤丫头必是想左了!
王熙凤闻言,面色却愈发难看,怔怔的坐在那里,模样愈发让人可怜。
贾母见之,知道王熙凤犹没死心,便长叹息一声,道:无论如何,先把贾琮叫来问问清楚吧。
婆子问:可要连平儿一起带来?
贾母犹豫了下,道:罢了,就叫贾琮一人吧。
琮三爷不在?他去哪儿了?
刘嬷嬷沉声问道。
磨磨蹭蹭到这会儿还赖着没走的贾环道:贾琮说东路院厨房里没米粮了,他要出去化什么斋,借点粮米去,所以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去哪化斋去了
刘嬷嬷闻言,面色微变。
到了她这个岁数,见识到太多勾心斗角,转眼就联想到了怎么回事。
原本在荣庆堂她对王熙凤所言就将信将疑,王熙凤虽说的可怜,可谁知道她攒下的银子到底做什么?
她只说给老太太预备着,这话也只有那些主子们会信
如今在这边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在。
刘嬷嬷与另一嬷嬷瞧了瞧,两人没法子,只好齐齐看向了满脸无辜的贾环
你说什么?好端端的他又作什么妖,家里还用他去化斋?
荣庆堂上,听贾环说罢,贾母皱眉喝道。
贾环老实道:老太太,贾琮琮三哥就是这样说的,他带我和兰儿读完书,没有留饭,说今日厨房里没米粮了,他得出去借些粮米。
都不是糊涂人,贾母王夫人哪个不清楚内宅的勾当手段?
两人看了眼脸低的不敢见人的王熙凤,一起叹息了声,明白了发生什么。
贾母看着这满堂纷乱悲戚的气氛,悲从心来,落泪道:我这都造的什么孽啊?一个二个没个省心的啊!
旁人都不好劝,往日里最能劝的王熙凤又成了这般模样,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薛姨妈,这时开口劝道:老太太,家大业大这种事总免不了,谁家都一样。要不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
又对王熙凤道:凤丫头也是个小气的,你是做嫂子的,那么要强做什么?就不能让一步?非跟两个小孩子闹别扭一样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没的让人笑话。
这话
明着在教训王熙凤,实则将王熙凤弄鬼东路院的事,说成了小孩子顽闹。
性质一下就变了
偏她说的巧,贾政竟没听出来哪里不对,而听出来的,此刻或都装作没听出来,或不好出声。
贾政叹息道:这些且都罢了,如今是要想法子,该怎么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听闻此言,王熙凤低下的眼帘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得意之色,出了这等事又如何?
还不是拿她没法子!
虽然倒打一耙被三丫头探春给坏了事,可王熙凤敢一百个肯定,这件事必定是贾琮弄出来的鬼!
若不是平儿给贾琮说的这些事,这世上难不成有鬼了?
放印子钱她可从没亲自出面,都是指使手下婆子旺儿媳妇做的。
外面人会知道是她放的钱?
等着吧,熬过一遭,她必要让贾琮和平儿这一对儿狗男女知道厉害!
然而正当王熙凤暗自得意并发狠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乱糟糟的,也听不真切什么。
但众人的心一下都提了起来。
未几,就见竟是荣府大管家赖大面色慌张的闯了进来,内宅姑娘们一时都来不及避讳。
就听赖大焦急道:老太太老爷,了不得了,门口来了队锦衣亲军,要拿二奶奶去问话呢!
啊?!
第一百四十章 事发(完)
赖大的话,好似一记晴天霹雳,落到了正暗自得意的王熙凤头上,打的她险些没当场昏了过去。
贾母王夫人等人也无不大惊失色,眼神骇然。
其余众人亦都纷纷面露惊恐。
贾政面色苍白,颤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赖大忙道:老爷,外面来了个锦衣亲军的百户官,领了四五十锦衣亲军站在门口,说让人通传老爷,他们奉旨意行事,拿二奶奶回去问话。
确切之后,王熙凤直觉得天旋地转,软倒在榻上。
只是这会儿子贾母都顾不得她了,面无人色的催着贾政道:政儿快去问问,到底为了何事?能否通缓一二!
贾政不敢多留,带着赖大匆匆敢往前面。
等二人走后,荣庆堂内满堂寂然。
今日若王熙凤果真被带走了,怕真是要再回不来了。
这世道,对一个女子而言,再没有比清白更重要的名节了
众人此刻甚至都不敢,或是不愿再去看她
当贾政与赖大并数位小厮家仆赶到角门时,就见门前列着黑压压一片头戴无翼三山帽,身着黒鹄锦衣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亲军站在门前。
只这一片肃煞的黑色,就让人压抑的几乎呼吸不通畅。
此时,东府的贾珍贾蓉父子已经赶了过来,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前陪着为首一个百户官。
看到贾政赶来时,忙迎上前去,却不知该说什么
北镇抚司百户官向固,见过荣府二老爷。
为首百户先行抱拳行礼,贾政仓促回应了番后,强笑问道:不知向百户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向固沉声道:奉上命,请贵府琏二奶奶回去问话。
贾政闻言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一旁贾珍忍不住呵斥道:荒唐!吾家何等身份,汝虽为天子亲军,也不能肆意妄为!
向固闻言,沉声道:贾大人,贵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卑职岂能不知?只是,若没有宫里圣人开口,卑职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到府上拿人。
再者,若是寻常人家,卑职又怎会在门口等着?锦衣亲军乃天子亲军,奉命拿人,纵是宰辅门第,也没这等体面。
不过卑职来时,镇抚使韩大人再三叮嘱,贵府不比别家,不可轻易造次。
故而卑职才在此等候。
听闻向固说到此事通了天,连宫里皇帝都开口了,贾政贾珍等人无不面色剧变。
好在向固后面又说了些软话,才让他们没去怀疑这是一场抄家灭族的大祸。
不过,无论是哪个,都没有勇气再出言反对。
可真让这队锦衣亲军,将王熙凤用铁链锁拿,一路从西城押赴皇城镇抚司,那贾家的颜面也丢尽了。
只是
相比于贾家的安危存续,丢些颜面,也未必不可
两权相害,取其轻罢。
贾政贾珍贾蓉二人,引着向固并四位锦衣亲军,一路穿门过户,到达了荣庆堂。
里面早已知道了动静,此时传出大哭之声。
贾政和贾珍脸色都难看之极,却谁也没有法子,若是内阁批的条子,他们也有勇气挡一挡。
到底世勋家族,只要不是谋逆造反之罪,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可既然是宫里天子的金口玉言,他们又如何有胆量阻拦?
只是想想贾家一门双公,祖宗何等威名,到了这一辈,竟然让内宅女眷受此羞辱。
纵然王熙凤罪有应得,可贾家的体面也彻底扫地,日后,必为都中各大府第笑柄。
等他们死后,又有何面目去面见列祖列宗?
二人面色愧然悲然,留下四个锦衣亲军在廊下候着,又引着向固入了荣庆堂。
此刻薛姨妈带着李纨等年轻的女眷早已躲在了后面屏风后,贾母年纪大不用避讳,王夫人为当家太太,此时也不需避讳,重新跪在堂下的王熙凤,面色已是木然,她自然也用不着避讳了
向固入内后,等贾政贾珍跪地,与贾母说明了此事乃宫里天子传旨所为后,贾母等人自然无不骇然。
在贾家自家人前威风八面的贾母,此刻全身哆嗦的快要坐不稳当,连话都要说不出了,只是流泪不止
向固躬身道:卑下给荣国太夫人见礼,奉上命拿人,得罪之处,还望太夫人海涵!
贾母闻言,面色戚然,愈发老泪纵横!
再没想到,贾家竟会有这样一日
眼见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只能任由心如枯木死灰的王熙凤被锁拿带走时,就听到堂外传来一道清朗之声:慢着!!
满堂大惊!
而后众人就见身着一身月白儒袍的贾琮从外风尘仆仆的疾步而来,先与目瞪口呆的贾母贾政王夫人等人匆匆见礼后,贾琮直视向固,厉声道:吾家何罪,安敢如此羞辱?!
振聋发聩之声,惊醒了贾母贾政等人。
贾珍在一旁忙道:琮兄弟,这是天子亲军,你万莫自误!
贾琮躬身道:老爷,珍大哥,此事关乎贾家百年门第威望,除非有圣旨亲下,命他们锁链加身拿人,否则,绝不能让他们这般将人接走。不然,吾等子孙,日后还有何颜面与祖宗相见?!
可是
贾政等人岂有不知此理的道理,只是他们实在升不起对抗圣旨的念头和勇气。
贾琮又道:老爷,珍大哥,琮正准备去先生家,半路得到消息,有锦衣亲军来家里拿人,才赶紧赶了回来。如今还不知,二嫂到底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到了锦衣亲军上门拿人的地步!
贾政贾珍并贾母等人闻言也都忽地愣住了,他们方才被天子开口这四个字给唬掉了魂儿,竟是忘了问问,王熙凤到底犯的什么罪!
他们先前只以为是放印子钱的事发了,可只这样一个罪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惊动了天子?
显然不可能!
所以,他们连罪名都没问就被唬掉了大半魂儿,简直荒唐
见他们面色不自然,竟没有答话,贾琮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古怪了下,不再问他们,而是直接问那百户,道:不知我家二嫂究竟犯了何等大罪,竟惊动了宫中天子?
向固道:具体什么罪我也不好说,只是有一海西福朗思牙的商人,叫什么高立良什么德法森,原是在都中做些洋行生意,并不出众。可也不知怎地,二三年没见,转眼回来竟成了他们福朗思牙国的贵族,虽只是个男爵,可到底代表一国。
今日往理藩院走了遭,送了不少礼,说是献给大乾皇帝陛下的。
也合该他命好,礼送上去,正巧陛下起了见他一遭的心思,便传入宫里。谁知道问完话后,他又说起了二年前一桩憾事,希望陛下能替他做主。
知道到了关键时候,贾母也终于能开口了,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何事?
向固躬身道:那名唤高立良的佛朗思牙人说,他二年前在都中鼓楼大街经营洋行营生,做的极好,可后来店里一个他很信任的伙计,染上了赌博的坏毛病,偷了店里的银子不说,还将他祖母给他留下来唯一的一件遗物给偷了出去,抵押贷了印子钱。
等又输光了后,才被发现。
高立良非常痛恨,可是报官后也只惩罚了他的伙计,那些银子再也回不来了。
银子倒是小事,关键是他祖母留给他的遗物,也回不来了。
他曾向放印子钱的那家人讨要,非但没要到,还被打将出来,威胁再敢冒犯就会要命。
他走投无路,只能回国,机缘巧合下,继承了远亲的爵位和遗产,本来可以过上极好的生活,可放不下祖传的那个遗物,又折返回大乾,求礼仪之邦的国主,给他寻一个公道。
话至此,众人哪里还不明白,得到了那位外国人高立良遗物的人是谁。
看了眼抖如筛糠的王熙凤一眼,贾琮淡淡问道:不知他的遗物到底为何物?
向固道:是一扇精美的玻璃屏风。
啊!
却是一旁贾蓉惊叫了声,看向王熙凤。
见他这幅作态,众人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一时间,均无话可说。
大乾虽是天朝上邦,可汉家王朝自古便是礼仪之国,即使几百年后,也始终遵从一句外交无小事,不可在外邦之国面前失了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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