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Loeva
赵琇解释说:“王爷要进宫斋宿,高桢也要去,王府除了管事的人,就没几个是有头脸的了,王府长史的位置也早就被废弃了好几个月,现在还没找到人补上,其余属官大都要随王爷入宫,留下来的人也都是男子,只能招呼男客。本来还有钟家人,可王爷与高桢都不乐意让姓钟的踏进王府大门。所以,一旦他们父子进了宫,王府里就没有了可以在客人上门吊唁时负责答礼的主家,男客倒还罢了,总管与属官都能应付,可若来的是女客,就连个陪客的都没有,只能让曹妈妈上了。但曹妈妈并不是王府的人,而是以王妃乳母的身份,在几个月前才返聘回来的,身份上总是差了一截。她又伤心成那个样子,恐怕是做不了待客的事的。我每日过去坐一坐,其实只是帮着陪陪客人而已,顺便替高桢监察一下,看下人里有没有偷懒的,犯错的,如果有,就告诉王府总管和曹妈妈他们。”
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十分复杂的事,但赵玮还是担心妹妹:“你几时经历过这样的大事?哪里懂得那许多规矩?就怕闹了笑话。况且你年纪也太小了些,出面待客,能做得来么?”
赵琇在这方面还是有点信心的:“从前在老家,我随祖母出门做客,从没有过失礼的地方。回京城后,虽然我除了广平王府和柱国将军府,就几乎没有正式出过门作客,但礼仪规矩都是知道的。我年纪虽小,好歹也是建南侯之妹,建南郡公嫡亲孙女,身份上还算能拿得出手。加上王爷说的,王妃与我有半师之谊,这关系也够用了。再说,我就是去帮上二十七天。过了二十七天,王爷他们回来了,自然就没我的事了。说实话,这几日上王府去吊唁的人实在是少得很,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也是一般,但凡是有头有脸的,有诰命的,都进宫跪丧去了,谁还能腾出空来拜祭王妃?即便家中有女眷没有诰命,可以出面的。似乎也有些在意钟家涉嫌参与谋逆之事,有意避嫌,因此来的人少,大部分人大概想要探探宫里的口风再说吧?”
赵玮听得叹了口气:“事情怎会这样呢?钟家未被问罪,就可知宫里的意思了。只怕不全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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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而是觉得王爷横竖是赋闲之人,不如先在新君面前表表忠心吧?若真有心要来吊唁的,怎么也不至于抽不出空来。”比如他,就是在先帝驾崩后的第一天晚上,从宫里哭丧归来后,连夜去了王府上香。虽说是来去匆匆。只停留了两刻钟,但礼数总是尽到了。广平王妃素有贤名,在广平王从储君位子上退下来之前,一向被誉为是足以母仪天下的女子,没想到死后如此凄凉。
想了想,他对赵琇道:“妹妹既然答应了去。那就尽心做好吧。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问曹妈妈或是王府总管。以咱们家与王府的关系,你又年幼,即便出点小差错,也不会有人怪你的。若有宾客去吊唁。你招待时,尽量礼敬些,千万别与人拌嘴,即便有谁不长眼,故意挑剔你,你也只管跟王府的人说话,让他们出面。你本是王爷特令请去王府帮忙的,不管是谁,都没资格为难你。”
赵琇笑了:“哥哥也太杞人忧天了,人家既然是去王府吊唁的,谁还有那闲心,与我为难?那不是直接打了广平王府的脸吗?”
赵玮摇摇头:“人心难测,我这般年纪,才袭了建南侯爵位,在宫里也从来都是与人为善,这还有人看我不顺眼,有事无事刺我两句的,王府里没有主人在,焉知上门的人会不会昏了头?”
赵琇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忙问道:“哥哥没事吧?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赵玮笑笑:“不过几句闲话,说来做什么?宫里是什么地方?周围不是朝臣就是宫人,谁还真能伤着我不成?他还要不要命了?你又说世子叫我随他们父子一道用饭,到时候越发没人敢惹我了。倒是妹妹一人在王府,还不知会怎样,要不还是把碧莲带上吧?再多带两个丫头婆子?”
赵琇摇头:“带那么多人去,我是去帮忙,还是去摆谱的?没事,王府里的人我挺熟的,王妃身边的丫头们都会帮我。上门的人又少,我只要每天在那里待上几个时辰就行了,其他时候还是要回家来的。”
赵玮点点头:“这样也好,那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的,有事也可以去寻曹老夫人帮忙。若是闲了,内务府送来的那些东西,你先整理整理。咱们家侯府大宅的钥匙与地契都送来了,仆从也都送回来了,你就把钥匙与契书都先收好了,叫那些人到大宅里寻地方先住着,送些日常用度过去,不必急着安排。等我从宫里回来了,或是祖母到了京城,再说后头的事。”
赵玮虽然知道妹妹还算能干,但收拾那么大一座侯府,还有那两百来人的奴仆,绝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干得来的,还是等大人来了再说吧。
赵琇确实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原本还可以向广平王妃求教,现在还是听从哥哥的建议吧。反正祖母张氏出发上京已经有些时日了,估计下个月中就能到达。那时候,哥哥兴许还没从宫里出来呢。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赵玮就带着一个小厮,提着包袱行李进宫斋宿去了。赵琇独自在家,吃过早饭,安排一些家务,到了巳初(上午九点正)就换了衣服,坐着马车去广平王府,先去灵堂上一炷香,看看王府总管与曹妈妈有没有什么事是需要她帮忙的,若无事,就到客院正房去坐着。有时候,她坐上半天都没有一个女客来,只能无所事事,后来觉得太过荒废光阴了,索性就问人讨了纸笔。坐在次间里认认真真地抄写佛经,为王妃超度,顺便练了字,待有客来时才出来见人。曹妈妈听说后。眼圈又红了,然后让小丫头给她送了许多上等的文房用具和好几本精装经书,再给自己和其他王妃的丫头们也备了许多,人人都抄。抄完一本,她就会亲自送到灵位前烧了。
赵琇待到第二日,才终于遇上了会到客院来看茶的女客,是位侍郎府的太太,因是去年才进门的填房,尚未请封诰命,因此不用进宫哭灵。声称前些日子是病了,所以拖到今日才来,很是过意不去。王妃的丫头里有个叫烟雨的,这两日一直跟在赵琇身边协助,便私下告诉她。这位太太先前其实对王妃很是殷勤,听说钟家涉嫌谋逆后就没再来了,如今倒是嘴乖。赵琇深深体会到了王妃身边人对这位侍郎太太的怨念,面上却没露出异状,面对客人时落落大方,照足了规矩,请人喝茶。寒暄两句,再怀念一下亡者,然后欣赏一下客人的落泪演技,心里暗暗评价一番,再说几句场面话,便端茶送客了。
那位侍郎太太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丁点大的小丫头,居然行事如此老成,从头到尾就没什么可以让人挑剔之处,若说有哪点让人觉得不舒服,就是那双眼睛。仿佛看穿了她一般,总给人一种讽刺感。可赵琇明面上又让人挑不出错,所谓的讽刺感,不过是她自己心虚,所以才这么想罢了,要怨也无从怨起。出得王府,她也只能对身边的人抱怨一声:“新任建南侯的妹子,小小年纪倒是老成,只是不象个孩子,性子真不讨喜。”
第二位来的女客是位将军夫人,据说丈夫从前在辽东驻守时,曾经与广平王并肩而战。她倒不是势利的人,只是收到消息后,才随夫入京哭灵,丈夫直接进了宫,她还没回家歇口气呢,就先奔广平王府来了,风尘仆仆的。赵琇看着烟雨她们暗暗都红了眼圈,便对这位将军夫人格外敬重几分。对方离开王府后,就对旁人叹道:“真不愧是建南郡公的嫡亲孙女,小小年纪就礼数周全,一身的作派与旁人不同,不是那等庶孽血脉可比的。郡公夫人能教养出这样的孙女来,孙子听说也是因立下救驾之功才袭了爵位,真真是了不起得很。”
后面陆陆续续来的女客,对赵琇的观感就在这两种意见中左右摇摆着,有人觉得她端庄稳重,有人觉得她冷淡不讨喜,还有人嫌她没有陪着一道大哭,对王妃不够恭敬,怎么有资格来待客呢?况且年纪又小。甚至有人问钟家人怎么不见?这种时候,无论是王妃的生母、兄嫂还是侄子侄女出面,都比一个半徒要象样吧?钟家姑娘不是在王府外头哭么?很该请进来才是。
这持后一种想法的人,自然是从外地赶来不明内情的,不过私下议论两声,过后听说了京中传言,也就闭嘴了。至于那嫌弃赵琇没有跟着大哭的,赵琇听了以后也非常无奈。她比不得来吊唁的人,只来一次就好了,天天坐在王府里,来一位客人就哭一场的话,也是十分累人的好不好?王府里的人,连曹妈妈和烟雨她们,在熬到第二十天上,也都瘦得脱了形,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哭了,更不要说是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要尽力做到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好,连王府的人都没挑剔她,管外人说什么呢?
到得第二十五日,眼看着还有几天,广平王与高桢就能回来了,哥哥也要回家。赵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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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都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仿佛肩头上的重担马上就要卸下来似的,轻松之余,还有余力想一想,祖母应该快到京城了吧?
就在这时,前院方向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她不明所以地走到门前眺望,不一会儿,便见到烟雨怒气沉沉地走了过来,忙问:“烟雨姐姐,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烟雨生气地说:“赵姑娘不必理会,是钟家老太太带着一家子过来了,说是王妃的后事冷清,她不忍心看到女儿身后凄凉,要过来哭丧呢。真是笑话!王妃都去了快一个月了,也不见他们来,眼看着王爷与世子要从宫里回府了,他们倒装模作样起来了,真以为京里的人不知道他家做的好事么?!总管和典膳大人正在前头拦人,不许他们进府呢。”
赵琇大为诧异,钟家人这是做什么?都老实了这么久,怎么又作死起来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高桢会看在死去的母亲面上,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去追究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罪名
钟家人在王府中路前院那里闹,赵琇坐在客院,倒是没有去瞧热闹。虽然看不惯钟家人,但他们毕竟是王妃的娘家亲眷,她一个外姓人,非亲非故,没什么立场去管人家的家务事。
不过她在客院里坐了很久,都没听到前院那边安静下来,似乎还越发乱了,连和尚道士的颂经声都停了下来,她皱起眉头,有些担心。
烟雨虽然气愤钟家人所为,但还是很关心主母丧礼的,她在客院正房里站了一会儿,听着动静,就忍不住去前院瞧一瞧,然后怒气冲冲地折回来骂几句。相处了这二十多天,她们这些丫头婆子已经把赵琇的脾气都摸熟了,只要正事上不出差错,做事也足够勤勉,其实她是个很和气很好说话的小姑娘,也不端侯府千金的架子,她们哭得累了,她也不会说她们偷懒或对王妃不恭敬,反而会让她们歇一歇,喝点水补充一下水份。因此烟雨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客院这边骂钟家人,不用担心赵琇会责备她,又或是在曹妈妈面前告状。
骂完几句,烟雨听着前院那边的动静,没多久又忍不住过去看了,看了一会儿再回来骂。这一来一回的,倒是给赵琇带来了不少最新消息。
钟家来的人可不少,包括钟老太太、钟大老爷一家、钟二老爷一家,还有两三家表亲、姻亲,其中也有未受谋逆案影响的,但因为官卑职小,没什么势力,所以一向依附钟家。当然,也因为他们官卑职小,钟家投靠朱丽嫔时,根本就没拉上他们,所以他们才逃过一劫,事后一度疏远了钟家人。生怕会受牵连,哪怕过去的体面都是靠广平王妃钟氏得来,他们也不愿来给钟氏上一炷香。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有两天前。借口称病迟迟不肯辞官的钟大老爷收到了上司的通知,说查出他在任上有渎职、贪腐的行为,所贪的财产超过十万两银子,有负朝廷的信任,必须严惩!现在不但要他拿出这十万两银子归公,还要将他革职查办,永不录用。他的上司甚至说,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因为考虑到广平王妃刚刚去世,他是王妃的亲兄长。皇上不忍在这时候加罪,才会格外开恩的。但如果他不愿将贪的钱交出来,那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也许还要流放三千里,谁叫他辜负了大行皇帝与新君的信任。又侮辱了家门清名呢?
钟大老爷叫屈不已,他几时贪过这么多银子?从前确实是有过贪污公款的行为,也曾拿出大笔银子资助颖王,但所有钱加起来,绝对没有十万两这么多!十万两,已经是钟家全部家产的九成以上了,这还是几房人加起来的数目。难不成要他倾家荡产么?
但是大理寺和刑部都不接受这个说法,因为钟老太爷在世时,钟家还是个普通书香门第,豪富绝对说不上,就是普通富裕人家,老家有几百亩地。京郊还有个王妃送的三十顷的大庄子,外城有两个店铺收租,养活一家上下不足百口人,足够了。但钟老太爷去世以后,钟大老爷当家。名下的财产就逐年大增,不但老家那边收在名下的土地超过了万亩,京郊又多了三四个庄子,城里也有二三十家店铺,是按季给钟家送分红的。这些名义上是要借钟家的名头护住自己,但钟大老爷的官职又不高,他靠什么护人家?不就是靠着王府么?广平王做储君那几年,钟家的家产就翻了十番。因为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因此广平王夫妇都没管。不过如今大理寺与刑部要秋后算账,就揪着这件事不放了——钟家本不是豪富之家,若不是贪了银子,哪里能置办下这么多产业?说是别人送的?别人凭什么送给他家?叫送产业的人来作证啊!
那些人现在躲着钟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愿意出面作证?官差来询问,他们也不说是人家逼着他们送的,毕竟还要顾及广平王府的面子,于是就说,这是钟家拿钱来买、来入股的,至于钟家的钱是哪里来的?不好意思他们没问过。
问题又绕回来了,钟大老爷是哪里来的银子?算上钟家祖产、历年俸禄还有太太奶奶们的陪嫁,也没这么多。若说都是王妃送的,人家广平王府可不愿意承认,钟大老爷除了承认自己贪污,还能说什么?
最可怕的是,大理寺还列出了钟大老爷发第一笔财开始,历年所担任过的官职,从中寻找着他贪污的赃款来源。他这些年的官职都不高,但也是实打实的体面位子,还到地方上任过考官,有过几笔赈灾款从他上司手里流过,他任考官的下辖地区里还闹过小规模的科举舞弊丑闻——当然,出事的是县一级的,他却是府级的考官,并未牵扯进去,从前说他清白,合乎情理,但现在要说他不干净,似乎也不是说不过去,他还没法解释清楚。
钟家是书香门第,从老太爷开始,就以清名立世。这渎职、贪腐的罪名,还有可能用失察或不通庶务之类有的没的借口混过去,得到部分士林中人的原谅,可贪污赈灾款项,就从道德上将钟大老爷打入底层,涉嫌科举舞弊,索性就将钟家从士林除名了。一旦定下这个罪名,钟家子孙起码三代都别想在读书人圈子里挺起腰杆,体面清白的人家也不会愿意跟钟家联姻,这才是对钟家最大的打击。
钟大老爷终于发现,刑部与大理寺都不买他的账了,而他又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担心跟刑部与大理寺的人闹僵了,对方又再次追究他谋逆的案子。可要是变卖家产补上赃款,他又不甘心。这十万两银子拿出去,钟家瞬间就回到他父亲刚去世时的财富水平,那他这些年来的一切收获,不是全打了水漂么?他只能再次来求广平王,希望广平王父子看在死去的钟氏面上,可以再帮他一把。
高桢的警告他已经听妻子说过了,他本不敢冒那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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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高桢父子都不在王府。若在这时候,他们一家人过来,帮王府协理丧事,出面接待来吊唁的宾客。等等,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钟家为女儿的后事出大力了,那等广平王父子回来,就没有理由为难钟家,说不定还要还钟家一个人情,在皇上面前帮他说说情……
钟大老爷打的如意算盘,王府里有点头脸的管事都能看得出来,就连烟雨也都猜到了。因为钟大老爷最近又招惹上官司的消息,在京中并不是秘密。赵琇是因为哥哥入宿宫中,平日又少与外人来往。到了广平王府,又很少问朝廷上的事,所以还是头一回听说。
她心里觉得有些怪异,这些罪名听起来好象很唬人,但如果是真的话。怎么过去从来没人提起?如果钟大老爷真的做了这种事,广平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而那些想将广平王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的人,也早就拿这种事做借口,打击广平王了吧?赵琇猜想,钟大老爷也许真的没做过这种事,那现在为什么刑部与大理寺又追究起来了呢?而且还没有明证。就有意给他定个罪名。刑部和大理寺最近都挺忙的吧?还有闲心做这个?要是看钟大老爷不顺眼,当初直接一个谋逆案就能将他搞定了。
赵琇又想起了那日与高桢分别时,他脸上的莫测表情,暗暗怀疑着这会不会跟高桢有关系?也许,这是高桢对钟家人的报复?只要新君或是广平王愿意配合,这个法子确实能直接将钟大老爷从官位上拉下来。免得他继续用生病为借口拖拖拉拉不肯辞官了。而因罪被革职的官员,也没有再度起复的希望。顶着那么大的罪名,就算身家性命得保,回到老家也是要被人看不起的。钟家的儿子将来想要科举出仕,东山再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赵琇在这里猜想着,打算等高桢来了,私下问问他,忽然看到烟雨又一次怒气冲冲地回来了,这次还扶着脸色苍白的曹妈妈。她连忙迎上去:“妈妈这是怎么了?”曹妈妈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抬头看着她张张嘴,又无力地垂下头去。
烟雨便气愤地道:“妈妈到前头劝说钟老太太,别再哭闹下去了,后头还有客人来吊唁呢,叫人家看了,岂不是要笑话?钟老太太就骂妈妈,说妈妈眼里没了旧主人,还……说了许多难听话。”烟雨不想那些污言秽语脏了赵姑娘的耳朵,就省略了一大番话,但赵琇已经可以猜出来了。
赵琇皱起眉头:“有人来吊唁了?是谁?”
“王尚书家的大少奶奶。”烟雨说起来也有些犯愁,“这位王大奶奶,未出阁时就与钟家表姑娘交好。方才她进门时,看脸色也是偏着钟家的。”
赵琇不解:“她公公还是尚书吗?那她难道不知道钟家涉嫌谋逆?”
烟雨苦笑:“王大奶奶还很年轻,去年才出的阁,大约不怎么理会朝上的事。方才她还骂王府总管,对钟老太太过于无礼,也是对王妃的不敬。总管根本没法与她说理,几位属官也不好跟她拌嘴,曹妈妈上前请她径直去灵堂上香,她也数落了妈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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