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大象很聪明，会记仇。知道谁对它们好，谁对它们不好。驱赶不是好办法，发怒的大象会把人当做敌人，那就难办了。”
高继冲点点头，转头对从装甲车上下来的参谋道：“给部队下令，对于大型动物和迁徙性不强的动物，按照正常规则进行种群维护。这次迁徙的主要是数量比较多的小型食草动物。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把权利交给守备师。他们熟悉情况。骑兵师配合守备师行动。”





狩宋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迁徙（三）
河流，曾经有人说那是养育人类社会的摇篮。
但是准确地说，那是养育生命的摇篮。
罗州，岛屿与海湾之多，让罗州地图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地上摔碎了盘子。但是东西两条山脉，也让这里河流纵横。东江平原位于两山之间，两岸以前曾经是门口密集之地。
但是现在这里变成了大型的湿地和芦苇荡。
内河快艇在一座小山形成的河湾之中靠岸，经过了长长的石阶，就到了灵丘镇。这里的建筑颇有汉唐古风，据说这里有一个古王，叫做大邱氏，他曾经到过长安学习。回来之后建立了大邱国，不过很快就被灭了。
大邱氏的族人留了下来，都统一姓邱。
灵丘镇就因为这里的古建筑和航运而给规划局保留了下来。这座灵丘周边的几个矮丘之间的平原，就是这里比较有名的农作区。
灵丘镇建立在一座半石半土的山丘之上，以前就是一个类似王城的城市，利用地形用石头砌筑起来的不规则城墙，以及城墙之上，随着地形变化建筑的一栋栋房屋，看起来好像不显眼，但是真的走到其中，才觉得占地面积并不小。
房屋倒是没什么特色，就算是经过了重新设计，也还是保持这古朴风格。以前的古树没保留，一块一块的平底变成了菜地，房屋几乎都是吊脚楼的模式。
女卫叮嘱华宁，这里因为地形复杂，要是没人偷袭，很难逃脱。所以女卫和护送的一个作战班非常紧张。
如此复杂的地形，加上古树遮天蔽日，就是天上的飞鸟想要对这个村庄造成威胁也不容易，就不要谈已经慢慢形成了规模的兽群。
小镇上，除了孩子们在古树下的玩耍，成年人都到山下去了。
农作区的周边一般都是森林，因为要把那些单纯食草的动物隔开。但是很多动物本身就在森林里生活。比如大象，一些种类的鹿，绝大多数食肉动物，它们的家都在森林里。
食肉动物是随着食草动物一起迁徙的，因为它们的食物就在那里。
陆地草场上的食草动物形成了规模，它们就会朝一个方向迁徙：有草的方向。因为后退就意味它们会吃不饱，幼崽们就活不下来，所以它们只能往前走。这也带动了蜂拥而至的食肉动物。
灵丘农作区是传统农作区，这里的人拒绝改造，而且也很难改造，因为这里的地形太过零碎，本来就是七分山三分田的格局。
为了防止兽潮闯进来，成年人都到了森林边缘和一些山口，利用沟渠和石墙，构筑一条防线。
邱平山是大邱氏的后人，现在是灵丘镇的镇长，是不多的几个本地人的镇长。县政府派人来传达文件的时候，也说了渤海王可能回到灵丘镇考察的消息。
只是他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渤海王，没有过去大官出行的车驾和仪仗。就是两艘巡防艇靠岸，然后混在士兵们中间就上岸了。
这些士兵太年轻，每一个人都很年轻。包括渤海王和王妃。
所以邱平山一开始没有发现王爷和王妃，直到一个被这一个巨大的，用花花绿绿的伪装布包裹起来的武器的小姑娘跑过来，把他领到了正在查看地图的一对年轻夫妇的面前。
“听说村里的人反对扩建码头和车站，也反对修建通往罗北港的道路？”
灵丘镇的重要性在于，它是水路运输和陆路运输，在东江上最重要的节点。
邱平山连忙摇手：“不，不，我不反对，是因为要在灵丘上打一个山洞，会破坏这里的风水。再说工匠们也已经到了镇上，桥墩都造好了。”
灵丘镇的这个码头地理条件十分优越，这个河湾的面积很大，水深也足够，再往上，河流就没有这么平缓了。
为了航运的事情，交通司还在罗州造船上建造了一个能够吸取河底泥沙的吸沙船。在获得建筑用沙的同时，打通一些威胁航运的浅滩。
灵丘港虽然不大可能是一个大港，但是作为沟通水陆交通还是够了。
隧道是要打的，不然列车和公交车都开不过来。
“镇上没有什么人，都是一些学童。你是专门赶回来的？”
邱平山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道：“听说王爷要来，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可以接驾的，所以才回来看看。”
“灵丘镇除了农业以外还有一些什么产业？”
“灵丘镇也没有什么产业，就是种地。学生们带来了一些加工粮食的机器，能够生产大米和淀粉。组织外地人开了一家皮具厂和木材加工厂。等路通了，还会有钱庄，邮政和商场。”
高继冲笑道：“都是渤海人，没什么内地外地的。”
“这里的水域很宽广，草场和森林里的野兽也很多，没有阻止狩猎和肉制品加工厂？”
邱平山再一次擦额头的汗，因为这些产业都是学生干部和外地人做的，因为本地人反对而没有做成。王爷要是追究，他是跑不了责任。
“我是想等路修通了，组织年轻人做这些事情。这也只有年轻人可以做。他们懂文化，有想法。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安安分分种地就是了。”
高继冲站在了城墙上，看着远处一个个桥墩从峡谷里升起来，桥梁已经架设了一半。
峡谷深处，已经有兽群慢悠悠地从下面走过。
除了这座大桥，还有一座以前的老的铁索桥，直接从城门连接到了对面的农作区。新的道路直接绕过了古城，从西北部连接港口。
“看来还是要修路啊。邱镇长要给老百姓做一些工作，我们有最好的堪舆师和工程师，不会破坏风水。要说讲风水，大概没有谁比规划院的人更加重视的了。”
邱平山赔笑着点头。
邱平山心里不舒服的其实就是大邱氏的人在慢慢往外地走，而外地人大量涌入，灵丘镇的产业越多，外地人也越多，那些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外地官员就更加不给面子了。
“灵丘的学校办得不错。”高继冲抬头就看见了整个镇上，唯一的高层建筑，“灵丘中学”四个大字就挂在上面。
邱平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学校，是邱平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大邱氏，祖先就去过大唐学文，后来每一代都有在王庭做官的弟子。有文化，子孙才能有出息。”
看着这个中年人愁苦的脸在那一瞬间露出了***笑容。
高继冲只能在心里说一句：“可敬可叹”。
急不得，这是高继冲在心里一直重复的一句话。
历史的车轮，你总是要向前推的，但是这辆车太破了，太快很容易散架。只要它还在往前走，高继冲就只能忍一忍。希望就在孩子们的身上。
高继冲笑着和符金定对视了一眼：“我们这全身披挂，要不要去见见学生？”




狩宋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大迁徙（四）
女卫们拒绝了高继冲卸掉装备的请求，所以高继冲只是站在这所小学操场外的大树下，静静地看着里那些正在做课间操的孩子。
经过简化后的锻体术更加像太极拳了，只是节奏加快了一些，孩子们做得也不标准，只是多了几分欢快的气息。
领操的是班级的班干部，没有老师。***口的告示告诉家长们，今天一天，学生都是班干部带着自习，学生们不允许离开校园，因为没有成年人带领，走出校园有一定的危险性。
“孩子们强大了，我们的国家才会强大。”
邱平山也许保守，有些排外，但是对孩子能够看得出来是真心的喜欢。这里一样有被贩卖过来的孩子，但没有看到被差别待遇，大家都差不多。
学校旁边就是一个商店，看店的是一个老太太。有几个年轻的工人在这里买了日用品。他们好奇地看着呈散兵线，搜索前进的战士。
渤海师的士兵被要求随时随地都要保持战斗状态，所以他们平时走路也很少有成排成列的。但是连枪机和弩机都打开的士兵，却还真的不多见。中间由镇长陪着的一堆夫妇和一个女卫就很显眼了。
邱平山的排外就表现在这个地方，他并不认为施工的工人就是灵丘镇人。所以灵丘说所有的人都去了农作区，那是不正确的，因为不包括这些建筑工人。
峡谷里的肉群越来越多，它们开始快速飞奔，峡谷口不宽，这些从各个草场汇集起来的动物们意识到了危险，它们同种的兽群开始合并，然后穿过峡谷，走向河流的上游的草场。
大桥没有修通，一辆大型运输车被阻挡在了峡谷的对岸。
一小群角马紧挨着运输车跑过，轰隆的马蹄声让峡谷都在颤抖。
运输车在缓缓后退，而邱平山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从来没有见过当温顺的食草动物汇集到一起，有这么可怕。
峡谷两旁的森林里，猎食动物也安静下来，这不是它们能够对抗的力量，它们只能尾随其后，抓住那些落后的老弱病残。
“王爷，这真的只是他们赶了一部分野兽出来？”邱平山问。
“对，不过留下的是最强壮的，所以你们以后打猎的危险性可能会高一些。”
高继冲知道这只是因为地形原因，兽群在局部聚集的效应。这是第一批北迁的兽群，农业司的报告是越过灵丘峡谷的兽群不会超过三万头。这三万头野兽，上游草场能够轻松容纳。不过那就是上游的事情了。
奔跑的兽群把工人们都吸引到了悬崖边，当然他们也是见到了戒备森严的军人才出来的。
兽群很快过去，运输补给的卡车开了过来，一辆接着一辆，运送的主要是钢材和水泥。护送的是一只由建筑工人组成的民兵。他们也被吓白了脸，有些下车时还在拍胸脯。
“我的乖乖，我们还参加了一次兽群分离任务，没想到兽群集中这么吓人。”
高继冲阻止了邱平山透露自己的身份。
灵丘镇，产业结构一目了然，在港口和道路没有修通之前，除了农业，不会有其它产业。
高继冲向邱平山告辞，不过邱平山说前面有几个农户的农田就在峡谷的这一侧，他也要去看看，所以一行人没有惊动工人，就上路了。
工人们似乎见部队见得习惯了，这批士兵虽然比较特殊，但是可能与兽群有关，所以他们只是好奇了一下。
相对于靠东江一侧的乱石山，东侧的山坡上的树木要高大得多。
但是邱平山还是在抱怨。
“王爷，这两年有军队支持，我们的生活是比以前好多了。我家还有几个孩子去矿山当了工人。但是人走得太多了。这地要是没人种，才几年，就长满了树。林场里来的都是外地人，冬天取暖还是要柴火的。林场烧的木炭是好用，但是要票。那些票都给了外地人。”
分管后勤的参谋就问：“没给你们票吗？”
“给是给了，但是外地人越来越多。很多都不种地。地都荒废了。”
邱平山见高继冲没有像那些年轻干部那么不耐烦和嘲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诉说的人，也就越发唠叨。
“还有很多异国人，不说话讲中土话，很多才要成家立业的娃娃们都被调去当老师去了，也不娶媳妇，娶了媳妇的说等两年再生娃娃。我们这些当老人的，心里着急啊。”
邱平山应该不到四十岁，不算老。但是以前这里还是高丽国的风俗，十四五岁成亲的生孩子的多的是。
符金定笑道：“大叔，这法律规定，不到十八岁，结婚不好。”
邱平山叹了口气：“左右十八岁结婚也好啊，一个个二十了，还不着急。他们每次回来都说国家到处缺人，忙。可是不生孩子才缺人啊。我看国家也没有什么法子。把异国人也招了进来，还要教他们讲话，教他们干活。”
高继冲笑道：“慢慢就好了。老邱啊。这外乡人，异国人，到了渤海就都是渤海人。您的孩子以后可能还会调到更加远的地方去当官，当工人，总不希望别人也把他们当外地人吧？”
邱平山点头：“是，王爷慈悲。但是总要生娃娃。以前穷，地里种不出庄稼，佃租又高，那时候还生娃娃呢。现在国家花那么多钱粮养娃娃，偏偏一个个都不生了。”
一个女卫就笑着说：“大叔年纪也不大，还可以生啊。”
邱平山摇头：“我家的那口子老啦，生了七个了，最小的还没上学。不生了。生孩子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了。”
邱平山能够很平和地和女卫讨论生孩子的事情，没有奇怪也没有难为情。很显然，镇上的年轻官员在他的耳朵边也是说多了。
树木确实树龄都不大，书皮非常光滑，老树皮也不多。因为树木生长很快，所以间伐也多。地上的枯枝烂叶很明显被任何动物翻到了地下，上面长满了蕨类植物和草。
大概是人少，所以这里并不是如渤海三五家护林人住在一起，一家分管一片森林。而是有一个林场的场部，居住着三十多户的样子。
前面的侦察兵回来说，盘查的民兵是一个昆仑人。被高继冲瞪了一眼，笑嘻嘻地跑了。
树木生长太快也有一些弊病，森林折断的枝叶很多。猴群也不喜欢到这里来，因为这里的枝条太脆了。不过马上就到秋季，地面上掉落的果实很多，林场的工人很明显只挑走了最好的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成为了动物们的食物。
“这里的栗子不少啊，为什么没有人捡？镇上的人不喜欢吃吗？”
高继冲建了一个硕大的板栗，打开发现没有虫蛀的痕迹。
“这东西现在多得很。林场还说用栗子酿酒，说了大半年，也没弄起来。”
“为什么？”
“没有人呗，不过各家各户自己也会酿一点。这都不是什么事。”
华宁就跳了过来：“大叔家里会酿酒？”
“会的，这次太匆忙，只能到前面给你们打一点。”
几头狼出现在了山坡下面，它们抬头看着上面。判断并没有什么危险，然后就向前面跑去，后面又跟了几头母狼和小狼。
森林中，还能听见鬣狗争抢食物的声音。
前进的队伍停下了，因为一头巨大的黑熊应该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向鬣狗们争抢的地方慢悠悠地走过去。它的脚下，有两头小狗般大小的小黑熊。
这些动物都不怕人，也没有伤人。连个威胁的吼声都没有。
“这个黑山笨得狠，是林场把它救活的，就赖在林场不走。不伤人，喜欢到镇上偷东西。有了小崽子就更加让人讨厌。”
邱平山认识这头黑熊，很无可奈何地道。




狩宋 第四百五十章 大迁徙（五）
因为前面有大量的食肉动物在追踪兽群，卫兵和战士们不允许高继冲距离太近。
用的理由是各种各样，比如通讯兵找不到通讯的电缆借口。
高继冲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就笑笑不揭穿。
华宁在把到了地方，借口送米酒又送了很远的邱平山送回去，带着一瓶蘑菇酱回来的时候，苦着脸：“王爷，怎么您就受得了那个啰嗦得要死的老头？”
高继冲就指着那瓶蘑菇酱：“你尝不尝一下？不尝给我。”
华宁打开闻了一下，没给高继冲，而是坐到了符金定的身旁：“您闻闻看，还是很香的。”
符金定闻了一下，还用筷子挑了一点尝了一口：“不错，很温和。”
很温和就是谁都能吃，而且有一种特别的花香，里面应该加了某种花瓣，发酵后的酵香就很特殊。
符金定给周围的战士每人都分了一点，到了自己两个人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点点了。
华宁虽然嫌弃邱平山啰嗦，但是对蘑菇酱非常满意。像只小老鼠一样捧着自己的饭盒。泡开后的军粮虽然营养丰富，但是味道还是差了一些。
“你们啊，他大小也是一个镇长，啰嗦是因为有很多话要说，而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不听他说。你们今天也听到了，他抱怨的是什么。没坏心，就是嫌弃你们只顾着自己高兴，没有考虑到其它人。”
高继冲一边拌这蘑菇酱，一边道。
“王爷，要是您有一天也像他那么啰嗦，那该怎么办啊。”
华宁因为是被高继冲训得最多的一个，忍不住吐槽道。
高继冲就笑：“你要是老实一点，会被王妃赶到我这里来，你就不应该警醒警醒？”
符金定噗嗤一声笑了，女卫们也都在笑，而战士们不熟悉情况，都好奇地看着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姑娘。
高继冲就问符金定：“我真的很啰嗦？”
符金定别过脸道：“反正你话是有点多，不是教训人就是在变相教训人。”
周围的人想笑，又不敢，都把脸侧向一边。
高继冲吃了一口才道：“我也想只听不说，在凝阳书院，我就讲话很少。在部队，你们比我要熟悉情况，我说话也不算多。但是我见王院长和敬院长，一天到晚嘴就没停过，我应该还好吧。”
“他们是什么人，哪一个手下不是几千上万人。您手下就我们几个。”
华宁苦着脸。
高继冲就扫了四周一眼。不管是女卫，还是战士，都很年轻。但是也都有二十来岁了，还真的是没有几个人成亲的样子。
“虽然你们嫌啰嗦，但是我还是要说，邱镇长说的没错，你们这些人，恐怕都还没有成亲吧？该成亲了，不成亲，相亲也是要的。”
结果，不管是女卫，还是战士们都纷纷站起来躲开了。
符金定就笑：“你看看，多话不？有没有心上人，还说给你听啊。你还想学皇帝赐婚？”
高继冲就蹲下：“那还是算了，两边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干。”
过了灵丘镇，大规模的迁徙兽群倒是看不见了，但是大概是从众心理，大多数的食草动物都在悠闲而缓慢地朝北方移动。
一个草场管理所围起来的围栏里，已经不是驱赶兽群，而是要想办法留下一定数量的强壮食草动物。
一些原本在草场上生活的动物，现在被关进了灌木林里。
食草动物并不是没有作用，在人工间伐，保护了那些大树之后，它们就能起到维持这种树木结构的作用。越往北走，山地越来越多，古树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高处的树木，除了长颈鹿，几乎没有动物能够吃得到。但是大概除了人工饲养的山羊什么都吃以外，其它的动物还是非常挑嘴的。
内地，犀牛和大象已经很少见了，但是能够看到高大的长颈鹿。
不顾它们主要生活在草场和森林交界的灌木林中，而且高继冲眼看着一头长颈鹿和狮群搏斗，最后狮群以两头母狮受伤，被战士们“捡”了回来，当成午餐的代价，得到了它们的食物。
这头巨大的动物足够狮群吃几天了，当然，这必须要在狼和鬣狗的偷袭下保住食物的情况下。
“真厉害，一脚就把狮子的骨头踢断了。跑起来也不慢。那头长颈鹿是主动留下来阻止追击的。”
华宁不喜欢身上气味不好的狮子，但是喜欢长颈鹿的皮毛。
战士们也真的帮她弄到了一条长颈鹿的大腿。
“喂，你们是那只部队的？”
喊话的是站在防火的瞭望塔上的管理员，他在上面挥舞着手臂。
“我们是守备师四团直属侦察连的。上面情况怎么样？”通讯兵直接喊了。
“兽群进山了。我们可没办法把它们聚拢起来。骑兵师还没到。”
守备师和陆战师的人员编制是一样的。这些守林人和管理员很多是以前二师在精简兵员时精简下来的。不过这几万人撒在这么广的地域上，实在是太少了。不过他们是基层民兵的核心组成部分。
而民兵现在都集中在了林场和草原管理站上。乡村反而只有一些学生和刚刚毕业上任的干部。这些老兵很多都是守备师的教官，这位林业站的管理员很显然就是，和部队的士兵在一起，没有一点拘束。
他认出了高继冲，过来敬礼。
这个管理站是林业和草原结合的一个站，算是一个大站了。里面都是老兵和老兵家属。
这里的道路已经修通了，列车到不了，但是管理站和三个分站之间的公交线路已经开通了。这附近的汽车维修站，加油站也都建好了，也在运行，只是业务不多，闲得很。
高继冲发现，他们的运行体系居然直接和军方对接，和交通司是断开的。
交通司的百万建筑工人，他们用上了大型运输车，柴油和维修是走交通系统，和地方的系统居然不能融合。
农业司因为人员结构问题，也是偏向走军方体系。而交通司的那些建筑工人最后还是要分散定局的。
高继冲看到了管理站一旁的建筑工地上，单独建起来的油库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用油量比较大，我们用油比较少，而是用的油料也不同。所以是分开的。”
管理站的战争退伍前是一个连长，不过是学林学的。管理站上林业研究所和农林产品加工厂办得很不错，但是他并不关心除了林业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