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这大概就是培养专业学生的科学的弊病。当然也主要是人太少了，一个地方很难筹齐全部的学科。
这位站长也没有意识到将来兽群可能带来的危险，对于居民区和作业区的防护几乎没有进行，只是把学校建在了最核心的保护区里面了而已。
他有他的底气，因为整个管理站，不管男女，九成都是从军队出来的。他的一个民兵连，拉出来，像灵丘镇这样的小镇，轻松就给灭了。
符金定看得出来高继冲的担心，她虽然不知道高继冲在担心什么，但还是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高继冲也瞬间就安定下来。
“虽然你们这里训练很不错，但是也要对兽群密集到一定程度可能造成的威胁要有一定的评估。不然事到临头，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你们这里的孩子不少。”
这个管理站的规模不小于灵丘镇，孩子的数量却远远地超过了哪里，而且这里外来的孩子比较少，混血儿却不少，因为这些战士本来就是从各地和各家族来的人，他们身上也都有北方民族的血统。
“孩子们不经过摔打，是不会成器的。我们这里可不惯着他们，他们也要承担一部分森林和草场管理任务。不过王爷的体型我记住了。王爷，兽群会多到什么程度？”连长问。
高继冲想了想：“在晋王城以南，问题都不会太大，这里的兽群主要集中在南部沿海，中间分流一部分。我们如果都是现在这种草场布局，兽群虽然在迁徙，但是集中不起来。过了晋王城，兽群集中在了西部平原上，那就多了。我见过冀王的铁骑兵马群，百万以上难以抵挡。”
“百万？集中在一个地方？那太笨了。”连长不敢相信。
“相不相信，它万一出现了呢，你觉得你这里能挡得住？北方，冀王可是正准备用百万骑兵席卷辽国。”





狩宋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迁徙（六）
“只要渤海王还需要人口，他就不会杀掉我的。”
罗查维对译官的告诫不屑一顾，他不是不知道渤海王有杀他的意思，但是他不相信渤海王能够抵挡人口的诱惑。
“只要我们能够把渤海的宝物运到大周和大唐，我们可以从那里换到**和火炮，我就能够做任何事情，要知道，猛火油，也就是渤海说的石油，在我们大食，是很容易得到的东西。”
译官就道：“舶主，如果能够把猛火油出口到渤海，我想他们更加愿意要，比人口要值钱得多。”
罗查维诱惑地看着他：“但是那要得到大周炼制猛火油的方法才行。我们出口猛火油并不赚钱，要是能够出口柴油，那就能赚大钱。”
译官笑道：“我还真的可以帮你引荐给大周枢密院副使李运，他管着大周的工业。”
“如果你能把这件事办成，我送你两个大秦的美女。”
罗查维哈哈大笑。
罗查维的人口生意不仅仅是给渤海送孩子，还给大周和南唐的高管送秦姬，这些白皮肤金发蓝眼睛的美女非常受欢迎。而在占城三佛齐一带，南汉人手中有大量的战俘，他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把这些奴隶运回大食。
这些奴隶有很多很好的工匠，这让他的王国越来越强大。
这样做的大食人并不是罗查维一个，还有很多。就是远征舰队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所以实际上，当渤海在孕育一场动物迁徙的时候。
海上，一场残酷的奴隶交易也在快速形成规模。于此相对应的，天竺大食到拂菻，再到老昆仑，已经打成了一片。征服与被征服正在上演。而被征服的一方，人口被分散交易到了东方。
武威郡，柴宗谊总算是从病榻上站了起来。愈发消瘦的他，却露出了锐利的锋芒。
“尔等宵小，有什么资格和我中土大周谈条件？”
披上了狐裘的柴宗谊，脸色苍白，带着一些病态的笑容：“我就是砍了你又怎么样，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回纥已经亡了，所谓兄弟之邦，那是在唐，现在是周，大周。”
柴宗谊用一把长剑当拐杖柱在地上：“别跟我说什么摩尼师，我父亲，大周世宗皇帝柴荣，把中原的佛像都融了，铸成了铜钱。别跟我说什么日月二宗，以为可以讨好我和王妃。当初则天皇后，那是则天皇后，这些东西在我这里不管用。一句话，要么投降，要么死。”
柴宗谊把剑尖放在了瑟瑟发抖的使臣肩头上：“西洲和黄头，还有告诉吐蕃阿柴部，我给你们七天时间，七天之后，我军民齐进，不臣者，杀无赦。”
柴宗谊的大辇后面，数十万铁骑，百万马群，海量的物资正在慢慢聚集。
一个个大将，明晃晃的铠甲，黑色，诡异的长刀，冰冷得如同寒冬的目光。那是一种漠视生死的一股力量。
那些使者们是怕了，真的怕了。
之前的契丹人那是疯狂，而这只大周的铁骑军，那代表着毁灭。
铁骑军的可怕就在于，他们的女人一个个都是披甲，她们怀里背着孩子，手里拿着猎弓，背上背着**。她们可以战斗，看起来战斗力还不弱。
他们半大的孩子也同样如此，他们背上的**，你最好相信他们能够杀死一个成年人。
他们的背后，是更加可怕的渤海王，因为这些武器和装备，是渤海王用一种庞大的铁甲车运过来，几天之内，就让铁骑军武装到了牙齿。
现在二十多台铁甲车就在中军大帐的周边，上面静静地站着穿着绿色军装，带着绒绒包子的士兵。
武威到肃州，不远。但是大军进发，天下震动。
契丹人加速西进，想要躲避大周的兵锋，而女真、回纥、吐蕃诸部逃无可逃。
这不是以前大唐那种只要投降就结束的战争，而是要被大周的百万军民硬生生地夺走土地，执行大周律法，听从大周安排的官员的管辖，甚至失去自由放牧的权利。不管是萨满，还是摩尼，还是吐蕃的苯和佛，都要面临是臣服，还是灭亡的考问。
辽国，为了拖住大周的脚步，把以前依附的汉人都放了回来，他们的防线选择了葱岭而不是大漠。于此同时，人皇王刘贤，已经彻底灭了小波斯，大军到了大食境内。
罗查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立即启程回国了。
而洪州，已经谈了一半的赵匡胤，当着李景达的面，把协议撕掉了。
“我大周冀王，尚令群夷臣服。我代表皇上，当然不能丢了我大周的脸面。令：唐王李煜，麾下所有将官，文臣，立即缴械投降，纳土可免一死。”
江南之战爆发，林仁肇率领的南唐大军率先发起了攻击，他们的火炮比大周还要多。只是可惜，铁甲车还没有研制成功，机动性太差。
林仁肇放弃了与战车团纠缠，绕过了洪州，从吉州方向向潭州和长沙猛攻。同时在金陵一线的水军也全部压向了荆州。把金陵一线的水上防线放弃了。
大周，没有想过南唐大军回反扑，而且是全力反扑，一时之间，除了洪州一线，全线退守。
洪州被围几乎是迟早的事情。李煜很明显想要围住或者抓住柴宗训后，再进行谈判。
位于兖州的陆战师发现，赵匡义和石守信已经举兵南下了。
“这是商量好了的吗？”
已经到达了全州的高继冲接到了一封封密集的情报，苦笑了一下。
肃州要在入秋之前结束大漠以东的战斗，然后进行防守与休养生息是不可避免的，也更加不可能让自己的后路被吐蕃给抄了，进军西海郡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刘铣到达太原的时候，带过去的不仅仅是防守吕梁山的军队，还有大量的军粮被服和军械，二十两大型的运输车改装的装甲车，将成为柴宗谊中军最强大的力量。
柴宗谊没有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因为这意味着几百万人秋冬生存问题。
阴山一线的撤兵，也被铁骑军认为是渤海对将来冀王领地默认的宣誓。
渤海，以兽潮为由的军事调动，在此蒙上阴谋说的面纱。不管是军事院，还是行政院，都很愿意把这次行动的利益最大化，很多阴谋说，就是他们放出去的。
南北同时开战，这就是在盛唐，作为一个国家，也是不可能去做的。
但是名义上统一的大周，就这么做了。
北方集团和南方集团似乎都在为了自己的正统性，为了自己青史留名在展开了行动。但是这无法掩饰南北分裂的现实。
这个大周，如果还有谁保持冷静的话，大概只有率领三十万蜀郡大军到达西京的慕容延钊。
高继冲看着被送达渤海为“质”的慕容德丰问：“你父亲这是何意？”
十五岁的慕容德丰是慕容延钊最得意的一个儿子，从小就聪明，慕容延钊征战四方，大儿子跟在自己身边学军略，家中就是这个几岁的孩子当家，这个小家伙把家族管理的有条不紊。
八岁，慕容德丰被父亲弄了一个衙内指挥使的官衔，管着家里的亲军。慕容延钊当的官虽然大，但是俸禄全部拿来补贴亲军亲卫和他们的家庭，家里虽然不是称得上贫困，却也不是那么富裕。小时候的慕容德丰还和母亲一起耕种来养活一家人。
所以慕容延钊说能够继承家业就是这个儿子。
“我父亲说大周，危如累卵。我辈都是高辛氏后人，天下安定，都在王爷一身。王爷定，则南北可协。王爷乱，则南北相争。我父居西京，不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特以小子为质。”
高继冲问：“如果我反了，你父亲会如何？”
“举兵平乱。”
慕容德丰不卑不亢。
他很认真地道：“我父亲说，世宗崩，王爷没有反。冀王弃位，王爷也没有反。汴京事变，王爷大军近在咫尺，也没有反。如今也一定不会反。”
高继冲笑了：“那可说不定。不过既然我不会反，你父亲派你来又有何益？”
慕容德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表死志而已。”




狩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大迁徙（七）
“你永远不要忽视那些弱者，当这个世界上，弱者多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这个样子。”
高继冲指着逐渐布满了草场，因为后面没有了草而彻底不能回头的兽群。
骑兵师已经到了，他们已经不能算是骑兵师，而是驯兽师，因为他们的战马没有驮着他们奔跑驰骋，而是安静地趴在草丛中。
为了限制兽群流动，也为了保护一部分草场和将来草场的恢复，一些草场被封闭了。这种狭长的，为了森林之中的草场，做到这一点很容易。但是要做到寂然兽群快速通过，对森林和草场的破坏最小却不容易。
万适已经到了晋王城，因为兽潮已经成型，所以他加快了步伐，正在赶往大同府。
田浩已经与高继冲会合，他对一心跟着战士们学**慕容德丰十分好奇。
不过相对于习武，他还是喜欢听王爷“啰嗦”。最近几天，王爷“啰嗦”已经成为了部队里拿来经常开玩笑的话。没有不尊重，因为战士们觉得这是王爷没把他们当外人的表现。
慕容德丰从那些能够安静趴在战士们身边，调皮地吃草，和战士们互动的战马身上收回来。
“那种白色羊驼，看起来完全没有抵抗力，活到现在，还有这么多数量，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集体的力量，这些羊驼在产毛上有些退化，但是它们的奔跑跳跃能力和繁殖能力变强了。而且这种动物特别喜欢群而攻之。”
不断有枪声响起，被集中的野兽并不会马上就倒地，所以骑兵师的战士会跃上马背，追踪一会儿，然后把麻醉的野兽带回来。动物们对这条警戒线已经有所防备，都在快速逃离。
不过在警戒线后方，醒过来的动物们也在飞快地跑掉。
这些都是中小型的野兽，大型的也在迁徙，但是那是一次重新分配栖息地的行动。
猛兽没有管。除了狼群和鬣狗群以外，大多数猛兽都待在自己的领地里，它们不会超出领地太远，否则就是一场激烈的争斗。
留下的动物数量不能太少，不然不管是食草动物，还是那些猛兽，都会生存艰难。
“我父亲说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所以君子当自强不息。”
慕容德丰觉得渤海王的理论，跟社会现实，完全是悖离的。兽群？慕容德丰之听过虎害，狼灾。西北地区还会有蝗灾。是渤海王到了西北之后，据说辽国出现了多次兽潮，逼得辽国用大军在边界线上剿杀。
田浩噗呲一声笑了：“慕容老弟，这个话题在书院争论得多了。难道不是因为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不合理，才要自强不息？”
慕容德丰看了看微笑的王爷，还有躺在地上，拿着一根草茎甩来甩去的田浩。觉得自己的思想分裂成了两半，似乎都有理。
高继冲笑道：“你可能没有认真读乾卦，如果只是君子自强不息，又怎么会出现亢龙有悔和见群龙无首吉的爻辞？君子，讲的是心，并非单指君子。”
高继冲拍了一下田浩的后脑勺：“强弱是对比出来的。对于人类来说，比如渤海，我敢说我们随便拿一个人出去，在大周都是强者。但是在渤海，你们还得努力学习，不学习是会落后的。”
慕容德丰看了看四周，这些按照一种玄妙的攻守态势的人，不管是女卫还是看起来像书生的参谋，任何一个放在大周，当一个偏将都没问题。但是他们都是普通士兵。
很多时候，慕容德丰认为渤海王对待身边的人就像朋友一样，有时候就像老师和学生关系，还被战士们说是‘’啰嗦”是应该的，因为这些士兵都不差。
问题就在于，这是这个世界的正常现象吗？
现在看来，渤海人不仅仅是把那些下等人当成了平等的朋友，对这些野兽也是一样。他们在想办法保护野兽。每个不同的，特殊的野兽都保留了一部分。而如果不这样做，慕容德丰觉得这些野兽都会被活活饿死。
“为什么你们的森林里，会只保留古树？”
“古树和强者有一定的关系，但并没有决定性的关系。以前一些高大的树也砍了。多样性需要养育，而多样性就不能只追求强者。比如以前那片森林可能全部是桦树林。但现在不是，是各种树木的混交林。”
一个战士忍不住道：“在森林里，有时候强弱很难区分。比如一些藤萝，看起来很柔弱，依附着树木生长，但是绞杀树木的，常常就是这种藤萝。只能说不同的物种生活在不同的环境。”
田浩也笑道：“按照陈陶先生的理论，万物的生息在于流动。不同的树木，树下的空气的温度湿度，流动方向都不同。如果大面积都是一种树木，那么里面的空气就失去了流动性”，是死气。不同的树木混居在一起，空气才因为差异性形成流动，才是灵气。
慕容德丰惊讶地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个战士想了想道：“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只是一般人不注意而已。”
高继冲很高兴田浩和战士们能够混在一起，对慕容德丰的适应速度也感到有些惊讶。
相对于万适总要把士兵当下人看待，慕容德丰还是很好的一个。
汉江，兽群正在渡河。这是等不及走山区，后面的野兽就纷纷压上来的结果。好在这个季节，雨季已经停下一段时间了，河流水势还算平稳。
海军和陆战师建了几座舟桥，但是还是有一部分的兽群选择了自行渡河。
汉江下游，出现了大量的动物尸体。因为尸体多到水生生物都消化不了了。内河舰队在收拢这些尸体。它们被掩埋进了森林之中，这些也会被当做吃腐肉的小型食肉动物和鸟类的储备粮了。
于此同时，沿线的军方建立的冷冻库里面，几乎都堆上了肉制品。
骨骼制造的肥料也在运往农作区，皮革厂大量储备皮革，就连一些工艺厂也在加速生产。
高继冲放缓了脚步，因为兽群对沿线的植被破坏非常严重，但是好处也有，就是留下了大量的粪便，粪便中包含着各种植物**。
这些**又被鸟类带到了森林。
动物的迁徙，实际上就是一次物种的大规模交流现象。条件是处理得当。
一场小雨过后，原本稀疏的草地上，猛然露出了新绿，并且快速生长。大量的菊科毛茛科植物生长，一些蕨类和苔藓植物也大量暴发，之间夹杂着灌木和乔木。
草场上，几株各种动物都不愿意吃的乔木孤零零地伫立在草原中央，树下长不了其它树，没有竞争者，它向四周展开枝叶们就像一个美丽的华盖。被食草动物们啃得很矮的灌木和刚刚萌发的在很短时间就绽开了各式各样的鲜花。
大自然在飞快地消化兽群留下来的遗产，也在修复被破坏的生态。
被单独关在隔离区的动物们被放了出来，数量就少太多了，稀拉拉地在草原上散步。
当然，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蘑菇。
对于牧场管理员来说，这真是一次意想不到的收获季节。




狩宋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大迁徙（八）
慕容德丰还是没搞懂被称为通讯兵的探子，是怎么在很短的时间，就带回来了大量的文件和情报，又是怎么把高继冲签好的文件给送出去的。
不仅慕容德丰不知道，就连田浩也很奇怪这一点。
渤海，看起来是很开放的一个地方，人们很少隐瞒什么，就是渤海王，也会对你的问题很耐心地解释。但是那是在不涉及军事机密的情况下。
只要遇到军事机密，不管是谁，都会看你一眼，然后说，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
南方，周军和唐军的鏖战进入了关键阶段。
柴宗训和赵匡胤在洪州还是被围住了，但是战车团所向披靡，一直杀到了金陵城下。洪州到金陵一带，唐军被战车团恐怖的战力打垮，打得军心涣散，沿线的州县大多投降了。但那只是战车团。
唐军从水陆两个方向向洪州合围，水陆两军都有数量庞大的火炮。
赵匡胤是被迫发起进攻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数量相当的火炮。但是李运确实很厉害，他利用手里的一些技术改进了火炮技术，让大周的火炮打得更加远，发射更加快。
漫天的炮火之中，周军用数量少了一倍的新式火炮和唐军的炮队打成了一个平手。
赵匡胤是铁了心了，死战不退，还能保留一条向金陵补给的交通线。他在等。等石守信和赵匡义的大军用更加大的包围围死唐军的主力，一战而天下定。
石守信已经到了金陵和雷泽一线，但是却短时间弄不到战船，他用符彦卿沿江筑造的炮台上的火炮，试图封锁江面，削弱唐军前线的补给能力。但是除了有限的几个炮台，其它的地方都覆盖不了浩瀚的江面。而且在这一线，周军的火炮和唐军的火炮没有什么技术优势。
江陵，被打得快要散架了的江陵水军总算是在岸基炮火的支援下，守住了江陵造船厂以及江陵以上的江面，这让赵匡义有了渡江的可能。
蜀郡的楼船再差，运输兵力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还是非常不错的。
但是赵匡义也有麻烦，就是李运就是不给他拨枪弹，冒着被唐军水军攻击的危险给洪州补给弹药，也不给赵匡义。
赵匡义连江陵城都进不去，气得在城外大骂。据说惊动了太后，才得到了一些补给。
“为什么会这样？”
田浩非常不解。
“赵匡胤，就算是个枭雄，他也是一个枭雄。世宗皇帝在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忠臣。现在他也想成为一个忠臣，内心又多大的野心，他总归是跟着太祖和世宗皇帝吃过苦的人，不愿意翻脸。赵匡义不同，他是狼，只讲功利，不讲忠信的狼。”
姐姐地位尴尬，担心姐姐安全的符金定少有地对局势有了一些评论。
因为语气很像高继冲，大家都笑着要么扭头看向一边，要么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王妃眼睛挺毒的。”高继冲笑着奉承。
符金定白了他一眼，就带着华宁走掉了。
“王妃说得对，小人总是对小人比较了解，防范也更加重。”高继冲肯定了符金定的判断。
北方，高怀亮带着一只五万人的骑兵进入青海，击败了哪里的吐蕃联军。武威肃州一线的侧翼有了一丝保障。
高怀德带着杨家、折家的一些小将兵出肃州，他们面对的是被逼入了绝境的回纥、乌孙与女真联军。
韩令坤留在了延安府，他同时向慕容延钊和刘铣发出了求助的公文。给慕容延钊的就是要用蜀郡的人口进行移民实边，给刘铣的就是看能不能接纳战俘，按照渤海给家奴的补偿支付补偿款。
不过他们不要钱，而要渤海的布料和军粮。
“除了柴油和战车零配件，他们没有要武器装备，他们有工部留在北方的全部工匠。这些人是冀王妃亲自带领，李谷先生辅佐。因为李谷先生已经不能再往北走了，连走路都是李吉扶着。”
高继冲和通讯兵对消息倒是没有什么避讳。
渤海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刘铣已经拒绝了之前跑到吕梁山投降的回纥族长要求就地安置的方案。没什么可说的，所有人到了渤海，都要反散安置。
刘铣说得比柴宗谊更加绝：“在渤海，只有国，只有家庭，而没有世家。你们部落就是世家，是古时大夫，封邑主。”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次有趣的事情，就是到了吕梁山的张天师遇到从回纥来的摩尼师，然后两个人就来了一场论法。摩尼教的阴阳二宗理论，本质上是人性本恶的理论体系。
摩尼教虽然是善恶二元理论，符合阴阳体系。但是认为只有至高的善神才是善，其它的都是恶，顶多是坚持了善，但是心中仍然还是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