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瑟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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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你不要,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掉进泥潭里!”
长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她转过头:“老夫人,你不用激我,我走!谢三爷,也祝你前途无量、富贵滔天!明天天一亮,我就走!但是,谢将军最后一次离开谢府时,曾把锦姝托付给我,让我发誓不离开锦姝,如果要离开只能把锦姝交到他手上,所以我宁愿陪着锦姝下天牢,也不敢违背誓言。今日亦是如此,我走可以,但我要带着锦姝,好等将来交给谢将军。我虽是女子,但也要一诺千金,否则,长生不敢离开,就是老夫人要逼长生离开,长生也只好在谢宅旁结庐而居,以便时时得到锦姝的消息!”
老夫人狐疑地看着长生,她对锦姝果真有这么深的感情吗?又一想她都能陪着锦姝下天牢,当然舍不得离开她,这该如何是好?锦姝虽父母不得见,但总有亲眷,还能把她交到外人手上?
而一旁,明净表情十分痛苦和不舍:“长生,果真要走吗?是我不好,我负了你!我知道你离不开锦姝,又对大哥发下重誓,有姝儿在你身边也好,你就不会那么孤单。可你一个孤身女子如何在外面照顾姝儿?不如这样,你就留在谢家继续照顾姝儿吧,我若真的与付家的婚事成了,说不定还能偶尔回家时见你一面!”
长生知道老夫人最怕这种情形,故意做出思索的样子,似乎心有所动。
老夫人却急了,明净若真的入赘付家,那么长生留在谢家算什么?若被付小姐发现了,而且明净一向心思不定,若被她勾引勾引得明净在婚事又动摇,自己不是白费心思吗?只要她肯走,不再出现在明净的生活中就行。至于锦姝,一个小小的孤女,养她只为面上好看,周长生实在要带走,就让她带吧,以后刚好不操她的心,也不用备嫁妆。这个周长生再不敢留了,真是让她带上锦姝走吧!
她刚想答应,又觉得不能太急切了,好象迫不及待要把锦姝推出门似的,就有些不舍地说:“姝儿从小就跟我亲,她要走,我真的舍不得。我知道周姑娘是真心真意对姝儿好,她照顾姝儿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可周姑娘毕竟是外人,家里有祖母、叔父和婶娘,却让一个外人照顾姝儿,让别人怎么看待我家?”
明净也不看她,只问长生:“你果真要带着姝儿走?”
长生千般不舍地看着明净,然后痛苦地转过头,只点点说:“一定要,我绝不离开她!老夫人放心吧,别人若问起,我只说是这是将军以前安排的事。”
明净眉宇间更加痛苦:“好吧,我同意。老夫人,让长生带姝儿走吧,以后别人若问你,我也说是大哥的安排,我们也没有办法。我想长生会把姝儿照顾得很好,我身边还有一些攒下的碎银子,全给她吧,不过,你不要和姝儿走得太远,说不定我还能见到你!”
老夫人明白明净是想让她给长生一些银子傍身,又见明净不让长生远离,心里一惊,她若不走远,两人离得近,不明可能见到,若弄得不清不白,跟养了外室一样,付家会轻饶吗?
她赶紧说:“你身边还有一张百两银票,这可是你大姐送给我补身子的,全给周姑娘吧。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带姝儿在外生活,我实在不放心把姝儿交到你手上,若有点差错,让人家如何唾骂我?这样吧,不如你带着这百两银票和姝儿一起回乡,你守在亲人身边也好相互照应,刚好也给你娘尽尽孝,我也就放心把姝儿交给你了!”
长生上前行了礼:“谢老夫人成全!只要能和姝儿在一起,在哪都行,我确实离乡太久,是应该回去看看娘了。我明早就离开,带姝儿还乡!现在离天明还早,长生回去小睡一会,还请老夫人多多保重!也祝三爷金玉满堂百年好合长命百岁!从此不相欠,亦不相见!”
第二天一大早,长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明净赠的十几两碎银和老夫人的一百两银票装好,又收拾好和锦姝两个人的包袱行礼,主动提出让老夫人派人检查,老夫人却拒绝了,说整个谢家现在都找不到什么她东西,还有什么可检查的?
早饭后,长生带着锦姝一一向大家告别离去,她不知怎么劝说锦姝,锦姝居然十分高兴地跟她走了,老夫人派夏管事亲自送到京城,乘坐回晋阳的马车,而长生坚决拒绝明净相送,态度十分决绝,只收下了他准备的点心和果子等物。
她们走后,老夫人着实松了一口气,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两个大麻烦,现在还要锦姝那丫头有什么用?还得替别人养孩子,暗自庆幸自己很明智地同意长生带走那个,一下子少了两个麻烦,等明净再入赘到付家,又得了大量财物,可不是她们一家关起门来过日子?
她也很快处置了那几个人,给杜婆子多发了半年工钱做封口费然后赶回家去,夏嫂扣了半年工钱就放过去了,张嬷嬷罚了一年工钱,又跪了三日佛堂,这才放过了她们。
至于林心慧,老夫人狠狠训斥一顿后简直无语了,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只为一点小小的妒忌心,就做了这等蠢事,差点被她坏了大事,以后,该如何才能放心把谢家交到她手上?
她也弄清了捉奸一事与明清无关,他那晚确实喝多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到长生走了,他满脸地不舍,连说“可惜可惜,这么一朵香喷喷的花,爷弄还没到手就走了!应该把她留下才对!”
气得老夫人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暗自庆幸自己舍得银子和锦姝,把周长生打发走是正确的。
自从长生和姝儿挥手离去之后,明净象丢了混似的,把自己在房里整整关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却神色如常地外出转悠,装做到处打听生母下落的样子。
老夫人以为长生走了他就彻底死心了,这几天心里难受也能理解,只要他顺顺利利与付家结亲就好,就想着宽限他几日,不要逼得太紧,他要找生母就让他找吧,找不到也就死心了,自然会主动来找她商量和付家的亲事。
也许当初对明净提及这门亲事时,她是真有愧疚心理的,可是这几天事情传开后,她和林心慧身边的丫头婆子纷纷夸她为人贤良能干,居然给非亲生的庶子找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心甘情愿让他享福,自己却和亲生子一家忍受清贫,实在是难得的善良大度之人。
夸的人多了,就成了真,老夫人无比自豪地以为这门亲事真是自己为明净办了一件大好事,他应该一辈子对自己感恩戴德,成亲后应该也要想方设法资助谢家。
所以她已经不屑于主动找明净来商议亲事,而是等待明净恭敬讨好地主动地来找她商议婚事。
可是谢明净这小子真沉得住气,周长生都走三天了,居然好象就这么放下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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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说事间男子皆薄幸,只有荣华富贵是真的。
老夫人却有些坐不住了,她生怕与付家的事出什么问题,想尽快让明净入赘,可是明净却天天躲避她大清早出去,夜半回来倒头就睡。
老夫人只得派人盯着,听奴才明净回来了,就赶紧派人把他传来,暗恨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周长生走了,就象带走他的混,整天着三不着四的,不知想些什么,要不是有付家的亲事,才不想管他呢!
谁知明净只是朝她行了礼,然后就开始东拉西扯市井见闻,要是以前,老夫人是颇喜欢听的,可是今日耐下性子听了一会终于不耐地说:“明净,你这几天日日早出晚归都做什么去了?你每天就都去市井听些闲话回来吗?”
明净早已料到她会这么问,也早就等着,就面上一片悲凄地说:“我不是告诉母亲了吗?我这几日打听姨娘的消息去了。姨娘虽是个奴才,却是我的生身母亲,不找到她的下落我怎么甘心?她身体又弱,这些年跟着母亲享福惯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谁知道她现在在哪受苦?说不定流落街头,说不定为奴为婢,儿子再不孝,哪能自己得温饱而不管她的下落?”
☆、第270章、拂袖而去
------祝亲们愚人节快乐!小心被愚哟!
老夫人见他口口声声要找到自己的生母,却除瞎转悠,再没有任何办法,要是以前,早就冷嘲热讽开了,今日却不得不忍住内心的鄙夷,装做同情的样子说:“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是应该好好找找你娘的下落。不过茫茫人海,谁也不知道她流落到何处?她和瑞姑是从小陪我长大,我们感情很深厚,原以为我们三个要相伴到老,谁知几十年都平安过去了,临老了却发生抄家之事,她们俩都下落不明,害得我现在身边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就是你不找,等我安顿好家里的事,也打算派人去找她们呢。可是想要找到却不容易,要不先放放,咱们不是说好先和付家定亲吗?昨天付老爷还派人来询问什么时候定亲。”
明净却摇摇头:“不急,急什么?还是等找到姨娘的下落再说吧!”
老夫人见说了半天明净还是这态度,心里越发着急,她实在不想再拖下去,她忍了气好心劝道:“找人的事真的急不得,必须机缘巧合才成,说不定那天运气好了一下子就碰到了。也说不定你和付小姐成了亲,这样的美事十里八乡传开了,你姨娘知道后找上门来?以后她回来了,见你得到了好亲事,再抱上大胖小子,肯定会很高兴的,对不对?而且付家财力丰厚,又人脉极广,找个人还不容易,说不定你那岳家为了成全你的孝心,下力气去找,很快把姨娘找到了,可不要只拘泥于这一时呀,听我的话,找人这事真的急不得!”
明净满脸悲色:“我也知道老夫人说的在理,可是找不到姨娘,我却要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娶亲,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还是再等些时日吧,让我找个十天半个月,若再找不到,我就甘心了!”
十天半个月?老夫人皱起眉头,想想明净这几天的表现,分明对付家半点兴趣也没有,忽起怀疑之心,这厮莫不是从未想与付家成亲,是不是在故意拖延?
心头顿起怒火,却又不好翻脸,只得就试探着说:“十天半个月,是不是太久了?付家怕不愿等这么久吧?人家是女方,我们总不能一直拖着不管,反让人家催我们,这不是显得没诚意吗?要不先订亲吧,再择吉日成亲如何,订亲后多派几个人去打听,怎么样?”
明净坚决不肯松口,一口咬定一定要找到姨娘再谈及婚事,老夫人有一种被人戏弄地感觉,越发怀疑上了明净的当,顿时心里极不舒服,实在忍不住哼了一声嘲讽到:“其实如果你姨娘和我们一起入狱,虽受了几个月的苦,但也不会没有音讯了,你们母子也不用分离了,可见世上的事都是有定数的,这一分开,可就不好找了!”
见她一付幸灾乐祸的样子,明净气愤地说:“我娘没下狱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谁想抄家时按人口簿分类?说起来也是你做下的事,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平了我娘的奴籍,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
老夫人说不通明净同意订亲还被他指责,越想越生气,索性不顾一切地说:“那天抄家时,你们母子不是很得意的显摆吗?我们都下了天牢受罪,你的姨娘不是凭着为奴的身份不用下天牢吗?我还以为她不坐牢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以为摆脱我的控制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外面的日子那么好混吗?不过你放心,你娘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手针线活却委实不错,说不定在哪个富贵人家做针娘呢!我猜那日子虽比不上以前在谢府锦衣玉食,但吃顿饱饭是没问题,不过,有一点和在谢府时是相同的,那就是她还是个奴才!”
明净大怒,他腾地站起来,一把把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怒目以视道:“我一直尊你为嫡母,姨娘也一直视你如主,这么多年,我们母子一直小心翼翼忠心耿耿地服侍你,姨娘在你面前连腰也没站直过,你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子的?是你自己心地太坏,一直捏着她的卖身契不平籍,弄得她那么大年龄在谢家主不主奴不奴的,你就忍心吗?
她可是你从娘家带来的人呀,你若不能容她还能容谁?何况当初还是你做主让她做通房丫头的!她从小服侍你,你就对她一点情份也没有吗?她总给谢家生儿养女了,今日她下落不明,你做为当家主母,不管她的死活,若传出去,不怕人说你是个不贤不良的毒妇吗?”
老夫人这些年对明净母子俩颐指气使打压排挤惯了,以往他们只有忍声吞气,然后更加的小心恭敬,什么时候顶过半句嘴,更别提骂她为毒妇了!
她气得浑身直打哆索,站起身怒骂道:“你这个奴才养的贱种!和谢明澈一样都是下作无耻之徒!谢家怎么会有你你这样的子孙?简直让祖宗蒙羞!谢明净!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我明天就去告你不孝!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娘那个贱人值得我费心思吗?她不过是我娘家的奴才,还想我把她当人看?当初若不是我,你这个奴才能出生吗?真后悔当初没有捏死你!”
明净看着她怒极而狰狞的脸,所有的怒气都没啦,象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索性撕破脸皮算了,反正这个女人是死活也不同意他娶长生的,就哈哈大笑道:“你这个端庄贤良的女人终于露出真面目啦!让谢家的列祖列宗看看,如果能让我那已过世的爹爹看看更好,这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郡伯夫人!你去告呀!
谢家已经这样了,我入不了仕登不了堂,没有什么前途可言,走到哪不过混碗饭吃,还怕落个不孝之名?何况你非我的生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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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亡,你有嫡子在堂,若告我不孝,说不定大家还以为你容不得庶子想害他坏了名声,你去告呀!”
老夫人怒极瞪着明净,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庶子一般,“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离家的明净冷笑几声:“你也不用告了,我现在就去告你们母子意欲赶我出门独霸家产!你们的伎俩我已经看得太多,不用想也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你可以让裴相爷出面压制呀!他曾是我父挚交,我就不信他不顾我的死活只任由你颠倒黑白!何况他们裴家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不一定会管谢家的家务事!”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去,连头也不想回,心里无比轻松,二十一年了,第一次才扬眉吐气了!
老夫人以为他果真要告,顿时急了,皇上刚刚放过谢家,若再出家宅不合告上衙门,被言官弹颏上去,再次激怒皇上谢家就彻底完蛋了。
“等等!谢明净!你居然敢去告我!”
明净本没想过要告,见她言语张狂神情刻薄,就回过头嘲讽地说:“我还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呢!放心,告你我还嫌烦,再说谢家已经败到这种地步,还需要我再告吗?放心!你们母子无情无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谢明净还不想做事太绝,实话告诉你,我不屑于告你们,我们好自为之吧!”
老夫人气得七窃生烟,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受明净的气,指着他怒骂:“你还真长脸了,就不怕黄了付家的亲事?”
明净见她张口闭口付家的亲事,好象已经等不及那笔卖身银了,就哈哈地笑了,然后鄙夷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从未想过与付家结亲,我死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只不为了敷衍你而已!你以为你是谁?拿我谢明净卖钱?谢家虽败,我也堂堂一个男子,怎能轻易被你卖了?休想!不过呢,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付家的银子,不如让你的亲儿子休妻另娶去入赘算了,有那个一个家贱万贯的儿媳妇,你老不也跟着吃香喝辣?岂不被卖我划算得多?”
老夫人方才明白,她被骗苦了,明净至始至终都根本没有打算与付家结亲,明净的目的,只是为了骗她同意周长生带走锦姝,他自己也离开这个家,他的姨娘又不知下落,从此,她就再无法拿捏他们了!没想到,她聪明一世,到头来竟在一个低贱的庶子身上翻了船!
气得捶首顿足,大骂:“孽种!孽种!你骗得我好苦!你不得好死!快来人啦!给我打死这个孽种!”
丫头婆子纷纷进来,却只敢收拾东西摆好桌子,没有一个敢近明净的身,明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走,明清听到吵闹赶过来,看到此番情形就要打明净,高他半头的明净伸手猛地一挡,冷笑着说:“省点力气照顾你老娘吧!你打不过我的!”明清直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敢上前。
明净走到门口,看着快要气死的老夫人和明清,冷冷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我走就是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归田居走了,他在这里什么牵挂也没了,连行礼也没有半点,唯一的财物只有这身衣物和一点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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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容身之所
因为尚是正月,明为早春,实则寒气依然逼人,几株树木尚未发芽,东边有一屋淡红的薄云,虽然冷,但看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呢。
狭窄的青砖小巷,简陋却整洁的小院,青灰的房屋,青灰的砖地,晾衣竿上晾着几件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衣裳。一件低矮的灶房顶上冒着炊烟,屋子里迷漫着诱人的香味,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味,长生正在做饭。
她荆钗布裙,系着蓝布印花的头巾包着头,以防草木灰落到头发上,腰上还系着家常粗格子布的小围裙,正在案板上切菜,衣着打扮还不如她在云州老家时讲究,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妇正在灶膛下烧火,灶房里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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