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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姒锦

    “然后呢,为什么之前不来告诉我这个事儿?”

    “我告诉你了。”辜二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说谎,看墨九一脸不解的样子,又很认真严肃地解释,“那个报信人就是我。”

    什么?墨九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为什么不直接来告诉我,绕什么弯子啊你?”

    “……咱们太熟了,我怕你不给我相思令。”

    辜二这个理由太合理合情了,让墨九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狠狠瞪着他,几乎无法压抑体内汹涌澎湃的一股子洪荒之力。

    但她没有骂,而是突然甜甜的笑了——

    “这么说,这已经是你得到的第二个相思令了?”

    “不。”辜二摇头,“第三个。”

    “……”墨九竟然无言以对。




孤王寡女分节阅读395
    “上次给你们报信说南荣朝廷要降旨让古璃阳回京述职的人……也是我。”

    “哈哈——”

    墨九真的笑了。

    笑得捶胸顿足,把床铺砸得嘭嘭直响,几乎瘫软在床上。

    “辜二啊辜二,真有你的啊!一言不合就装逼,简直把九爷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辜二木着一张脸,由着她狂笑不止,不动,也不语。

    好一会儿,墨九终于笑够了,几近抽搐般从床上爬起来。

    “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相思令这玩意儿,现如今墨家只生产了春令?”

    也就是说,他拿到的三个……都是春令?没有秋、冬、夏。

    那有什么卵用?

    辜二“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黑脸上满是震撼。

    “九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

    墨九咳嗽一声,揉了揉笑得生疼的脸颊,严肃地板着脸,语重心长地叹息,“不要急,我相信以辜将军的本事,一定可以集齐春、夏、秋、冬四令的——当然,前提是,等我造了再说?”

    ——

    让辜二愉快地下去“休闲”去了,墨九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吃了一肚子的汤水饭菜,再一次与乔占平一行人进入了墓室。

    幸好,萧长嗣没有出现在千连洞。

    墨九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也不晓得为什么,每每想到今儿萧长嗣对她的“声声诉冤”,她小心肝儿就麻酥酥的。不想见他,尤其不想在那个“犯罪现场”的墓室里见到她。因为那样很容易让她想起两个人的“夫妻关系”和那个让她恨不得抹脖子的亲热之吻。

    交代好注意事项,她打了个手势。

    墨妄点点头,领着人与她一起上了岩石台。

    乔占平是一个做事稳妥的人,在这之前,他已经先派弟子下来,对那口铁制的船棺进行过一番整治了。所以,在墨九到达原地时,可以看到那一口船棺的表面,有着一种被人恶狠狠蹂躏过的伤痕——

    “乔工,真有你的啊,这搞得……恐怕它亲妈都认不出它来了。”墨九玩笑着举起风灯靠近,在火光的寸寸移动中,看清了船棺尖翘的一头那条细得几乎无法从肉眼识破的缝隙。

    果然——

    外面铁水封棺,里面确实有缝隙的。

    墨九眼睛一亮,感觉离又一座八卦墓的开启是如此之近,心情几乎是激动的。将风灯的光线,对准缝隙,她正想进一步查找机关,这时,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歌声。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坑深205米歌声**!

    棺中歌声,绝对是刺激人神经的东西。

    阴凉凉的、浅淡淡的。歌声钻入耳朵,就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轻轻刨动心脏,纵是墨九前生后世钻过不少古墓,见过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吓人的东西。

    棺材里面怎会有人唱歌?

    脊背麻酥酥的,那滋味儿太*了。

    她鸡毛疙瘩掉了一地,尚能去思考科学解释,而从其余墨家弟子的脸色来看,他们能想到的,只剩下迷信一途。

    “莫非有鬼?”

    “……你见过鬼吗?”

    “这墓有些年月了,也许是僵尸?”

    “别吓我啊!”

    众人低低说着,情绪都不一样。

    而棺中的歌声,还在继续——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那歌声的主人,唱得幽怨,像个被抛弃的姑娘——这到是符合八卦墓仕女的特点。整个空间都是黑幽幽的,歌声与议论声里,似乎连空气都凉了几分。

    墨九回头观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好像都带了一点苍白的青色,虽然嘴上没有说,却都疑似害怕。若墨九不是来自后世之人,恐怕也会第一时间有见鬼的感觉,想要拔腿开溜……

    可她是钜子,墨家钜子。

    克制着心悸的感觉,她慢慢举着风灯凑近。

    “咚咚!”她拿手敲铁棺。

    “喂,谁在唱歌?滚出来——”

    棺材里的人,当然不会回答,继续重复地唱。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有意思!”墨九强自镇定着,低头捡起弟子放在潮湿石板上的一把铁锤,直接砸在棺材顶上,“咚咚”重敲,嘴里恨恨地道:“我让你唱,让你唱——”

    铁锤敲在铁棺上的声音,很尖利,很刺耳。

    若里面真有鬼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在“装神弄鬼”那耳朵得多受罪?

    墨九是聪明的,这一招儿对人绝对有用。

    可若是对鬼么……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那鬼声幽幽,半分不停,好像丝毫都没有受到她铁锤重击的影响,照样将歌声从棺材里传入她的耳朵,让她脊背上那一层麻麻的感觉,更添了几分沉重。

    “咚咚!”

    墨九心一硬,砸得更狠了。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咚咚!”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歌声没受半点影响,一直在循环。

    墨九有点儿懵逼了!

    难道是自动播放的音乐盒?

    触发了机关,就不停的循环反复?

    可那个时候哪有那样高级的玩意儿?

    她不太相信墨家科技在那时能进步到这样的程度,嘴里念了一句“嘛咪嘛咪哄”,一双大眼睛闪着幽幽的光,紧盯着船棺上唯一的一条细缝,冷冷一哼。

    “有鬼是吧?曹元,给我来一桶黑狗血。”

    “黑狗血?”曹元一愣,“这会儿上哪里找去?”

    墨九重重砸着铁棺,声音不停,“没有黑狗,就去找黑猪,没有黑猪,就找白猪,总归给我拎一桶血来——我今儿非要把这只妖怪泼出来不可。”

    曹元哭丧着脸。

    “钜子,都这个点儿了——”

    “也是。”墨九直起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环视众人,在黑漆漆的空间里,一双锐利的眼,闪着莫名的凉意,“这里人这么多,何必那么麻烦呢?这样好了,我回避一下,你们给我排着队过来,直接撒尿来泼,我就不信妖怪不现形——”

    “……”

    众人无语。

    墨九的思维,从来不与常人相同。

    他们愣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命令。

    一时间,大家伙儿都愣住了。

    墨九却不像开玩笑,说罢看没有人动弹,指着曹元,道:“你是乾门大弟子,你先来。来来,就冲这儿,冲这条缝,给我撒——”她指着那船棺上的细缝儿,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摩挲一下,“我就不信,淋不着这龟孙子。”

    “柜子!”乔占平突然喊她。

    这一喊,差点儿把墨九的魂儿给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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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喘一口气,抬头看他严肃的脸。

    “乔工,你要吓死我?……怎么了?”

    “这个地方是有机关的,咱们可以启开棺材来看看,不就都知道了?”乔占平指着墨九摸索过的那一条细缝边上,微微的一块凸起——那里看上去有着明显的机关痕迹,墨九自然也看见了。

    可她并不去开机关。

    眉头微微一皱,她狐疑地看着乔占平,“那怎么行?万一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骤然打开棺材,不是害了大家吗?拿尿泼一泼总是好的。这是老人家说的,脏的东西,可避邪——”

    一摆头,她望向曹元。

    “来吧。”

    曹元:“……”

    未及他回答和动作,只听见“啪”一声脆响。

    棺中歌声戛然而止,而那一口铁棺却在这时徐徐打开。

    墨九眼睛微微一眯,看向棺材——

    黑灯瞎火的,里头居然有活物?

    确实是活物,他不仅在动,还在慢慢往上站起身子——是的,他是一个人,是一个大活人。不待墨九去细辨,这个人就自个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我是我,九爷,莫要撒尿,千万不要啊!”

    她高举双手,一个托盘高高摆在墨九的眼前。

    托盘里,装着一个圆形的、大饼模样的食物。中间是摆放好的仕女玉雕。在风灯的光影下,玉雕上的美人儿害羞的轻掩樱口,流光溢彩,栩栩如生,浑身上下通透得无一丝疵斑,一出现在众人眼前,便令暗夜生香,凉气骤退。

    高举托盘的是一个姑娘——哦不,其实她不是姑娘,虽然脸上的妆画得像一个戏子,可墨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不是击西?

    这个转折来得太快了。

    从对棺中歌声的惊惧到棺材突然打开,再到击西出现和这样一个放着仕女玉雕和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字的大饼,让墨九好半晌儿才反应过来。

    指着击西,她的几乎是狂躁的。

    “哪个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傻傻的,不敢去瞧她。

    这个样子都比她还呆,哪里晓得怎么回事?

    击西似乎也懵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迈步从棺材中走出来。

    “是我把歌唱错了么?九爷怎么都不惊喜?”

    惊喜?能惊喜才有鬼了。

    墨九没好气的哼哼,“说!到底咋回事儿?”

    看墨九恶狠狠瞪来,击西想了一阵,又低头看看手上捧着的托盘,突然有点委屈,撇了撇嘴方道:“其实击西也想唱九爷教过的那首‘生日快乐歌’来着,可击西忘了……还有这个蛋糕,击西也记不住九爷说过的法子,只能做成这样了。”

    生日?蛋糕?

    墨九微微一怔。

    想到曾经击西寸步不离跟着她的日子……

    那些萧六郎还在,而她还是萧家大少夫人的日子……

    她的心,一点点被回忆浸湿。

    过生日要吃蛋糕,亲朋好友还要唱祝福的“生日快乐歌”,这些“小故事”确实是墨九曾经亲口告诉萧六郎的。

    而那个时候,击西一般都在旁边玩耍,好像并不曾在听的样子,却没有想到,这小子其实有心,居然都还记得。

    可……

    她愣了愣又问:“今天谁过生日?”

    说罢,她怔怔地环视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终于发现,众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盯着她。

    她眼睛一瞪,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要说是我的生辰哦?”

    “正是你。”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极赋辨识度。

    墨九一转身,就看见从墓室门口被闯北推着进来的男人,依旧坐在轮椅上,依旧是颀长的身姿,依旧是大毡帽遮面,依旧有气无力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嗝屁了……可他的气质却似乎丝毫未损。

    怪不得都说萧大郎没生病前也是美男子。

    墨九眉一挑,见到他心情就颇为不自在。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她环抱双臂,不高兴地问他,“你又怎么知道的?”

    萧长嗣轻笑一声,“你是我妻子,我怎会不知?”

    是啊!他们有合婚的八字庚帖,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哩?这个事实,让墨九有些不愉快。而且,这个生日,连墨九自己都没有记忆——因为这个日子本就不是她原本的生日,她压根儿就不在意,也从来没有人为她过生日,她基本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生日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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