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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茗荷儿
    老夫人以前虽不待见楚暖,但毕竟是楚家的姑娘,还是巴望她过得好,否则每次回娘家都哭哭啼啼地诉苦,岂不叫人心烦,故而看到楚暖这样,心里还是欣慰的,语气也和蔼,问翡翠:“姑爷在哪儿呢?”

    翡翠笑着答道:“在四少爷那边。”

    “把前阵儿得的那包毛尖送过去,让晟哥儿好生招呼姑爷,再告诉姑爷,让他不用担心,暖丫头好端端,一根毫毛少不了。”

    翡翠笑着应了出去传话,楚暖娇嗔地扯着老夫人胳膊,“祖母就会拿孙女说笑。”

    满屋人都附和地笑。

    楚晴也跟着笑了两声,却觉得楚暖做得有些不妥。

    魏明俊巴巴地打发人来说这句话,难道她不该出去见一下,说不定魏明俊有什么事情。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不多会儿,翡翠又进来,趁人不注意悄声跟楚暖说了几句,楚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楚曈注意到这点,寻个借口到院子里招呼着自己的丫鬟轻烟过来,“去打听一下,五姑爷在干什么?”

    轻烟出去打个转儿,很快就回来了,“五姑爷走了,说让五姑奶奶自个儿回去。”

    楚曈笑了,就说嘛,她过得不好,凭什么别人就要过得好?

    魏明俊急三火四地离开国公府,径自到百媚阁找老鸨,“快伺候笔墨,我有急事告诉阿瑾。”

    老鸨与周成瑾有特殊的联络渠道,消息传递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五天后,魏明俊从老鸨那里收到了周成瑾的回信,“屁!把他打得不能人道,看他怎么成亲?你脖子上头那玩意儿就是个摆设?”

    “屁!”魏明俊也骂,拍得案桌咚咚响,“娘的周成瑾,你就会动动嘴皮子,这要命的事情不都着落在我身上?你有皇帝表舅撑腰天不怕地不怕,谢家找上门索命,我靠谁去?老子当初真是脑子被门挤了才答应你!”

    老鸨等他骂够了,沏一壶清茶来,“发火伤身,二爷消消气儿,待会让两个可心的好生给二爷捏一捏,解解乏儿。”

    魏明俊笑骂:“还是姐姐会来事儿,不像你那主子,求人还没个好声气,活该到宁夏受罪。嗯,我咒他回来也讨不了人姑娘欢心。”

    “二爷可不能这么说,主子难得对个姑娘上心,”老鸨眨眨眼,声音低下来,“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难办……”

    ***

    积水潭环境优美离皇城也近,当年的开国功臣大都将府邸选在这边,安国公府也不例外,就住在在积水潭北边的羊角胡同。

    羊角胡同尽头是个三岔口,因形似羊角而得名,是进出安国公府的必经之路,平常也有不少摊贩担着菜蔬在此摆摊。

    这日,摊贩中多了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穿身半旧的青布短袄,洗得灰白的罗裙,胳膊肘拐着只藤编篮子,里面盛了十几只鸡蛋。

    摊贩们大都是常客,摊子基本都固定了,冷不丁多了这么一位,被侵占了地方的小贩就很不愿意,可瞧这姑娘长相清丽,一时倒狠不下心来驱赶,只恶声道:“这是我的摊子,你摆在这里,我这篓子鱼往哪儿摆去?”

    姑娘柔柔弱弱地说:“大叔,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也不会抛头露面地出来卖鸡蛋,大叔行个好吧,我就这角上挤一挤就成。”

    眼圈一红,便似要落下泪来。

    旁边卖菜蔬的看不过眼,开口道:“河套王,我往这边挪一挪,就给人姑娘腾个落脚的地儿,就半篮子鸡蛋,兴许一会儿就卖完了。”

    姑娘闻言,急忙给卖菜蔬的道谢。

    几人都挪了挪摊子,给姑娘腾了个摆篮子的地方。

    姑娘面皮儿薄,既不出声吆喝,也不招揽客人,只是双手紧紧抠住篮子,把鸡蛋护得倒紧。

    卖菜蔬的贩子看不过眼,趁着有人买菜的时候,指着姑娘道:“那边还有刚下的鸡蛋,鸡蛋炒韭菜最是鲜美。”

    客人就走过去问:“鸡蛋怎么卖的,新鲜不新鲜?”

    姑娘半垂着头,羞怯怯地回答:“家里只养了一只鸡,每天下一只蛋。”

    客人一看,这篮子十几只鸡蛋,怕是攒了半个月,摇摇头走了。

    菜蔬贩子叹口气道:“姑娘,做人要实在,可做生意不能这么实心眼儿,下次再有人问就说新鲜。”

    姑娘红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

    再有人来,姑娘就主动开了口,“我家鸡蛋很新鲜,都是刚下的。”

    客人笑着挑鸡蛋,“家里养了不少□□?”

    “不多,就一只。”

    ……

    半上午,姑娘一颗鸡蛋都没卖出去,许是心虚加自责,头越发低得厉害,露出颈后一小截肌肤,雪似的白。

    河套王也禁不住摇摇头,长得挺漂亮竟是个不中用的。

    相较之下,他的鱼卖得倒不错,主要是秤给的实诚,再加上还帮人刮鳞去鳃,拢住了不少回头客。

    临近中午,谢成林姿态优雅地迈着方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恰此时,有凶恶的声音响起来,“好啊,原来躲在这儿,教老子一顿好找,赶紧给我抓回去。”

    姑娘回头一瞧,见是三四个精壮的汉子,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鸡蛋都顾不得,迎面朝谢成林跑过去。

    谢成林急忙避到一旁,他幼承庭训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遇到这种事情是能避则避,遇到街边卖艺的卖身的女子也从来不多看一眼,唯恐惹祸上身。

    小厮也警醒得很,一左一右将谢成林护了起来。

    姑娘身手倒灵活,一把抓住谢成林袍襟,哀求道:“公子救命,那些人要抓我抵债,我不想当姨娘。”

    “欠钱还债天经地义,我帮不了你。”谢成林伸手去拨姑娘的手,没想到她抓得紧,一时竟拨不动。

    情急之下,谢成林用力甩了下,许是用力太猛,姑娘一下子被甩出去,“咚”一声倒在地上,当即有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公子见死不救也便罢了,何必要害我性命,”姑娘哭喊一声,头一歪竟然晕死过去。

    后面赶来的精壮汉子怒道:“娘的,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动我的人?”劈手夺过河套王杀鱼的刀子朝谢成林冲过去。

    其余三个汉子也气势汹汹地围了上去。

    几人混战成一团,看不见战况如何,只听见凄厉的喊声不绝于耳,夹杂着沉闷的拳打脚踢声。

    摊贩们跟路人看得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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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精壮汉子们抱着姑娘骂骂咧咧地离开,路边只留下满脸血污惨不忍睹的谢成林跟小厮三人。

    小厮有心想把谢成林扶起来,可他俩也被揍得直不起腰,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有“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身擦着谢成林驶过,刚走几步又停住了,一年轻公子利落地翻身下马,上前狐疑地端详几眼,试探着问道:“可是安国公府上谢少爷?”

    小厮连忙回答:“是,正是,烦请公子到府上报个信儿,让人抬顶轿子来。”

    “好,”公子毫不犹豫地答应着,又指了谢成林道:“怎么偏生伤到那个部位,以后恐怕不能人道了?还是尽快请个医术好的郎中瞧瞧,能治好就赶紧治,治不好的话一辈子断子绝孙啊。”

    说罢,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小厮们开头没注意,听闻此言才发现,谢成林浑身上下确实沾了不少泥,可唯独下腹部位殷红一片,仍有血不断地往外渗。

    摊贩跟路人也瞧见了,惋惜地摇了摇头……

    ☆、第100章

    魏明俊才不会亲自到安国公府上传话,而是在路边找了个七八岁的小子,抓给他一把铜钱,教了几句说辞。

    小子得了铜钱美得不行,按照魏明俊所教,一字不差地道:“谢二爷在羊角胡同三岔口跟人打架,许是断了命根子,叫人赶紧抬轿子去接。”

    门房不相信,谢成林向来独善其身,别的事情基本不管,这些年向来安安分分的,几时跟人打过架,可架不住小子说得正经,扔给他两枚铜钱,跟管事回了此事。

    管事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叫上两名护院抬了竹轿往三岔口走,走到半路看到谢成林被两个小厮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衣袍上斑斑血渍格外乍眼。

    不到两天工夫,京都就传遍了谢成林见死不救被人殴打以致不举的消息。

    魏明俊担心地问老鸨,“不会真的伤到子孙根吧?要真这样,谢家恐怕不能善罢甘休。”

    老鸨斥道:“我的人干活,二爷尽管放心,就浅浅地划了一刀,血流得多,可真没往里去……就为破门亲事,没必要让人断子绝孙。没断归没断,谢少爷却不能逢人就说自个那玩意儿好端端的。”

    魏明俊拊掌大笑,“姐姐的计谋真高,真高!”

    事情正如老鸨所言的一般无二,经太医仔细诊治过后,谢成林才知道自己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根本没伤筋动骨,身下那玩意儿也是毫发无损,可街上已传出风声来,他要怎么去解释?

    谢成林越想越觉得憋屈,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儿,不等脸面上的青肿完全褪尽就上三岔口去访听摊贩。

    河套王记得清楚,“那姑娘胆怯得很,可能头一遭出来做生意,一直低着头护着鸡蛋……”仔细一想,却发现根本不记得姑娘的长相,“就觉得面皮挺白净,长脸圆脸记不清了,眼睛不是杏仁眼就是桃花眼,也可能是凤眼。”

    卖菜蔬的摊贩附和道:“具体什么模样说不出来,看着挺俊俏的,水灵灵的,一说话儿就脸红。”

    询问了半天,连姑娘长相都没打听出来,更遑论姓名住所或是其他了。

    谢成林气得连往常的优雅斯文也不顾及,一脚踹翻了河套王的鱼篓子,河套王已知他是安国公府的少爷,敢怒不敢言,只等谢成林走了,忙心疼地把满地乱窜的鱼抓回鱼篓,狠狠地吐口唾沫:“活该断子绝孙。”

    楚家人也听说了谢成林的伤势,待媒人再度上门时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楚澍亲口拒的,“我家晴丫头还小,想多留几年,不好耽搁别人。”

    媒人尴尬地说:“谢少爷只是皮外伤,没伤及根里,真的,太医院的罗医正亲自诊治过,说一点不影响生儿育女。”

    废话!

    楚澍笑得隐晦,这事就算是真的,谢家人也不会承认,至于太医,谁还会跑到太医跟前问这事儿,问了人家也不说,里面还关着谢贵妃的脸面。

    不管是真是假,楚晴一辈子的幸福不能就这样被断送。

    魏明俊听说楚家拒了谢成林的提亲,长长地舒了口气,找到楚晟道:“四叔已经放出这话来,索性就等几年才提六妹妹的亲事,反正她年纪也不大,慢慢寻访着就是,也免得被谢家记恨。”

    楚晟笑着称是,“父亲本就舍不得六妹妹早嫁,先前是因为明表哥有些着急,想尽快订下一门比明表哥更好的亲事来,这几天仔细考虑过,觉得实在不必急,六妹妹人品相貌在这儿摆着,不愁没有好亲事。”

    魏明俊是放松了,回头就给周成瑾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又着实把自己夸了夸。

    而四皇子却极为沮丧,也派人查访那个卖鸡蛋的姑娘和那四个精壮汉子,结果跟谢成林查访的一样,半点收获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把主意打到楚晚身上。

    六月初,顺德皇帝口谕,定下了四皇子与楚晚的婚期,即明年三月十八,七月宫里派了教养嬷嬷教导楚晚的规矩礼仪。

    卫国公府是世家贵族,虽说这些年有些败落,行事不必以前有章法,但大面上的规矩不会错,再者楚晚以后是王妃,并不在宫里居住,也不用刻板地完全仿照宫规来。

    规矩学了三个月,十月初,教养嬷嬷径自回宫复命,而楚晚的嫁妆就要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了。

    早在赐婚旨意下来之时,老夫人与文氏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楚晚的嫁妆,大件家具木器等物早就再做了,现在不过是查漏补缺,要求尽善尽美。

    当初楚暖成亲,楚晴只送了支赤金簪子,这次轮到楚晚,楚晴除了送之前镶好的石头手串外,还打算另镶对金钗。

    鉴于上次出门受惊不小,楚晴多少有些后怕,不想亲自去银楼,而是托了楚晟。

    这期间楚家是风平浪静而政局颇有点动荡,因天气干旱,今年的收成不好,鞑靼人不说是颗粒无收,但粮草绝对不足以应对漫长的冬季,趁着现在兵马还算强壮,汇集了好几个部落的兵卒从宁夏关隘大举入侵。

    杨淮恩续任宁夏总兵时间不长,还没完全收服军心,再者他之前驻守福建,对付倭寇海盗有一套,可对付鞑靼只有从书上看来的经验。

    鞑靼人骁勇善战,自喜鹊沟入关后一天之内掳掠了八个村子,所到之处粮食牲畜尽数抢走不说,还将青壮年村民全都杀死。

    致使喜鹊沟一带血流成河,家家飘白幡,户户有哭声。

    附近村民闻风丧胆,根本不考虑抵抗,连夜拖儿带女地逃走了。鞑靼士兵长驱直入如无人之境,不足十日便到达宁夏镇。

    宁夏驻兵三十万,却拿人数仅半数的鞑靼士兵毫无办法。

    消息传到京都,顺德皇帝气得摔了折子,当即下旨要砍了杨淮恩的狗头,并责令兵部准备辎重户部准备粮草,他要御驾亲征。

    文武百官岂肯让他涉险,乌压压跪了一地,危急之下二皇子与三皇子共同领命,代父西征。

    两位皇子带着粮草辎重浩浩荡荡地离开,最高兴的莫过于四皇子,可以顺理成章地代管两位兄长负责的差事。

    虽然只是代管,但也有足够的机会在适当的位置上换上自己的心腹,以及拉拢得力的臣子。

    两位皇子离开不到一个月就传来二皇子受伤的消息,顺德皇帝惊怒之下吐出一口血来,四皇子却喜得差点笑出声,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是义愤填膺地说要亲自出征为兄长报仇。

    顺德皇帝已经有两个儿子上战场了,怎可能还让四皇子去。

    四皇子虽不能亲自上阵杀敌,却衣带不解地在顺德皇帝床前侍疾,而且将粮草督促得紧,隔三差五就往宁夏催运物资。虽然,不时仍有战败的消息传来,可二皇子的伤势却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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