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隐身贵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浣水月
害她外甥女,明知她与海氏多希望沐容能来京城,居然敢中途下毒手。
范皇后阴森森地笑了,突地目光转冷:“明日是八月初一,安排姝妃与娘家姐妹、奶奶会面。”
嬷嬷的眸里掠过一丝异样。
平远候夫人面有难色,“娘娘……”
范皇后抬手:“本宫不出手,他们就真当本宫兄妹是病猫,可由着他们欺到头上。我大房的子孙岂是他们能比的,他们敢伤容容,本宫就要他们付出几倍的代价!既然贱人那么想做皇亲,本宫就让他的女儿都入宫伴驾。”
平远候夫人垂着眼帘,旁人不知道,她因是范皇后娘家的大嫂,却知晓外头人不晓的内情,凉帝早年还好,这几年喜怒无常,每逢月初,范皇后都会提前安排好服侍伴寝之人,听闻凉帝好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一旦月初,新月升起之时,就会变得狂燥不安精力旺盛,最喜在那个时候折磨美人,范皇后安排三名都不够,每次必得五名,他硬是能将娇滴滴的美人给折腾得半死。
范皇后下了禁口令,不许任何人传出此事。
范七娘入宫才两月,哪里知道这事,而且这个月月初就没安排她。
范家三房更是以为可以得势,能一步登天,还以为范七娘做了宠妃,就可以耀武扬威。
平远候夫人告退离宫,范皇后又赏了些御膳吃食,沐容,她的外甥女,她幼妹的女儿,给她写过信,为她求过养颜方儿的孩子,她还想着如何疼那孩子,好补偿自己对妹妹的亏欠,结果连这孩子也没了。
若非是她示意,令娘家兄长去接人,沐容怎会遭此横祸。
这个仇,她得报!
欠命的,得偿命!
欠恨的,也得报恨。
范皇后明明静坐着,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怒意、恨意,如波似浪,却还笑得怪异。
嬷嬷轻呼一声“娘娘”。
范皇后道:“照我以前的法子行事!”
“娘娘的意思是,宣三房的姑娘、奶奶、太太都入宫?”
范皇后冷声道:“本宫听闻,猫抓老鼠,抓到后可不会一口吃下,而是慢慢玩弄,三房的人不是以与本宫相斗为乐,那就让本宫好好的玩乐,敢杀人本宫的容容,害本宫母亲伤心欲绝,本宫再忍下去,他们还得伤人……去办吧!他们既然敢招惹本宫,就得承受住本宫的怒火。”
她范连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她能稳居皇后位,在天下传出为后二十载,独宠后宫的名声,没有些手段本事,是万不会如此的。
后宫之中,就算育有儿子公主的妃嫔,都不敢对她不敬。
可新来的范姝妃,却敢对她明嘲暗讽,笑话她“皇后娘娘到底不是二八少女了。”她不是二八少女,范姝妃是,那就让人瞧瞧,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她没反驳,就当她真的输了,敢害大房的子孙。
*
沐容坐在分堂的内院里,手里拿着几页张,这是紫嫣收到从晋阳传来的消息:
“沐家藏书阁被范建焚毁。”
好书、珍本、稀本早已经转移走。
留下的虽是普通书籍,却也价值不菲。
一把火就烧了。
“冯家告密,领范建寻到沐六奶奶、沐二奶奶,沐六奶奶刚出生的幼子被范建所杀。”
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看来范建这个人,不仅狠辣无情,还卑鄙下流,大人间有多少恩怨,不该去伤害无辜的孩子。
沐容看到最后,越发生气。
紫嫣见她生气,改用嘴禀报:“冯氏倒也做了一件好事,便是借沐家的财宝,让范建一怒之下查抄了冯家大房、二房、三房,还收没了冯家家业,三房的人无论男女都被他下了大牢。
说起来,范建这个人还真是卑鄙无耻,相中了冯六娘的美貌,借着审讯之机,玷污了其清白,还逼着要纳冯六娘为妾,不然就不放她的母亲、嫂嫂。”
冯家卑鄙。
范建也是如此。
这算是一物降一物。
想冯六娘一直眼高于顶,而今竟给一个半老头子为妾,还不得郁闷死她。
沐容笑,“有些意思!”
紫嫣笑道:“公子有没有兴趣入凉宫瞧戏?”
沐容抬起下颌,“我姨母在凉宫为后,虽然年年给我捎礼物,却从来不曾见过。”
紫嫣从衣橱里取出一件黑斗篷与一套白衣,微微勾唇一笑,“公子,换上吧!”
倾君策,隐身贵女分节阅读252
☆、第194-195章 皇后的算计〔12000+〕
夜色中的凉宫,重重殿宇,错落有致,宫灯稀疏,宫阙楼阁黑暗里逾显旷寂而冷。
今儿就是八月了,因地处西北,秋天来得似乎比晋地更早些。
新月如勾,紫嫣领着沐容入得凉宫撄。
“看着屋顶有个弯月标志的宫殿没?那是新月宫,乃是皇后的寝宫,周围那低低矮矮的宫殿,全都是妃嫔所居。”
“宫殿之间,建得可真近!”
“西凉皇族早前原是异族人,自与大周不同,与北齐又是不同的。”
紫嫣与沐容上了一座不知名的宫殿,屋顶是半圆状的白色屋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紫嫣备了一套白色夜行衣,又备了一件黑斗篷,赶路时着白衣,入宫了就换上白衣,白与白混于一体,不易被人察觉。
这么严实的屋顶,可是什么都瞧不见。
紫嫣轻易就找到了几个小孔,“倒趴着瞧!偿”
大殿上,摆着酒宴,只是所有的人都在酒宴上睡熟了,正中尊位上扒睡着一个紫衫贵妇,穿戴着西凉贵妇的首饰衣帽,面容有些熟悉。
只一眼,沐容便认出,这是范七娘。
殿门被推开,一个嬷嬷领着十几个内侍进来,“皇后娘娘有令,今晚由万春宫姝妃侍寝,难道姝妃娘娘有心,竟替皇上备下了这么几个美人,来人,把她们都送入龙泉宫更衣打扮。”
内侍们扶着年轻的姑娘,其间还有的似嫁人的妇人,中间更有一个瞧上去有近四十来岁,但五官还算清秀美貌。
紫嫣面露狐色,“每月月初,凉帝必有新花样,这次似乎有些不同,我们跟过去。”她轻扯了一下沐容,“你可不能告诉大哥、二哥这事,否则,他们俩一定会认为我学坏了。”
沐容茫色点头。
范皇后想做什么?好像是在算计什么,没有原因,就是沐容最直接的感觉。
龙泉宫,正如其,就是一处温泉宫,宫室很大,泉池有四十多坪,呈弯月状,周围则设有木榻,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木头物,躺下后能自行摇动的木椅。
女人们被内侍们一个又一个地剥光,又用剪子将她们的指甲修掉,每修好一个,就丢到泉池里由专门的嬷嬷洗刷。
有人因为泡泉水,不仅后醒转,睁开眼睛,看到一群内侍与嬷嬷,吓得尖叫一声。
范七娘看到不沾一丝的姐妹、嫂嫂,惊呼一声:“这是怎了?我们怎在这里?”
嬷嬷面无表情地道:“今儿清晨,皇后娘娘就转告过姝妃娘娘,你今晚要侍寝皇上。姝妃娘娘还真是热心,居然替皇上预备了这么多的美人,瞧瞧那些小公公,一个个都有些控抑不住呢,呵呵……”
范五奶奶惊呼一声:“七妹,你……你……”
范七娘想解释没有,可现在就连她母亲都被人修了指甲丢下来,她不是在自己的宫里,怎的来龙泉宫,“弄错了,一定是弄错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是我的姐妹、嫂嫂和母亲,怎么会……”
外头,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披着斗篷,只着中衣的凉帝从外头进来,他身材高大,面容苍白,眼眸血红,沐容立时想到了“着魔”二字,是的,凉帝现在的样子太像是着魔了,就像是一个吸血鬼,他看到泉池里的女子,眼睛灼热起来,张臂一扬,立有内侍替他褪去衣衫。
龙泉池里,除了范七娘,所有女子都尖叫起来。
凉帝蹙了蹙眉,“姝儿,这是你给朕预备的美人?”他扑向范七娘,勾起她的下颌,意味深长地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范七娘,赤果、贪恋,“来人,照老规矩!朕近来累了,今儿难得姝妃如此善解风情,朕就放开玩上一天两夜,哈哈……”
范家三房的女眷们,被习武的内侍绑在不同的奇怪木器上,早前不明白,可后来她们都知道自己成了凉帝的玩物,不仅他玩,玩腻之后,他还把她们赏给那些内侍玩。
这,绝对是一场恶梦。
沐容看了一阵,知道这群范家三房的女眷成了待宰的羔羊,不再继续看,虽然不知详情,可她们的身份,沐容都了晓了。
原来,范七娘入宫两月,一直没机会与家人见面,虽提过几回,但这事归皇后管,即便她是宠妃,可西凉皇宫的妃位与大周又有不同:皇后一人,超品;皇贵妃一人,正一品;贵妃四人,正三品;庶妃九人,正四品;贵嫔,十六人,正五品;庶嫔,若干,正六品;小媛若干,正七品。
范七娘虽封为“姝妃”,其实就如大周的昭仪差不多,上头有皇后、有贵妃等数人,且皇后、贵妃都是有儿女的,她就是个寻常的平妃,因年轻貌美,得了凉帝几天新鲜。
八月初二,凉帝没上早朝。
八月初三黎明时分,凉帝进了新月宫。
他如同一个累及的孩子,闭着双眸躺在范皇后怀里。
“皇上,臣妾替你挑了五位庶嫔、小媛,可你倒好,往常早派内侍队来领人,前儿害她们白白空得。你宠姝妃,臣妾也不多甚,可你好歹也给庶嫔、小媛们一些脸面,等了一晚没去领人,这往后让她们脸面怎么搁?”
他原还怀疑,这件事是皇后做的,可听皇后抱怨,一定是他弄错了。
他问过敬事房的总管,总皇后确实替她挑了五位庶嫔、小媛,还问过好几回,见没人去领人,直至八月初二近五更时分,才下令让她们都散了。
不是皇后做的,那就是范七娘所为。
他才宠几日,就敢算计他,在他怪病发作时,把她娘家的姐妹、嫂嫂、母亲都献出来,这女子的心思,当真可恶。
范皇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轻抚着胸口。
又有宫娥替他按摩着双腿。
每次怪病发作之后,他就只想疯狂地要女人,还想喝处子之血,若不能有,他就觉得浑身都有万千只虫在咬。
也只在范皇后的身边,他是安静的,也是安全的,这是他的妻子,是他最信任的人。
“皇上,你是不是累及了?对了,你这两日除了姝妃侍寝,还有谁?可是哪位贵妃妹妹给你安排的美人?”
凉帝依旧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像昏君,吃了范家三房的姑娘就罢,竟是连有夫之妇也给吃了个遍,不仅他碰了,就连他内侍队的十二个人也都碰了。
想到姝妃被内侍给玩了,他就觉得恶心,“连儿,降姝妃为庶嫔位。”
皇后似有错愕。
这样的神色落到凉帝眼里,连他心里最后的疑惑也不见了,“朕想吃你做的燕窝羹。”
“好!你且歇着,臣妾这就去御膳房给你做,瞧你累得紧,可不许就这样溜走,否则,臣妾可是不依的。”
凉帝大笑。
皇后回以妩媚一笑,领着宫娥出了新月宫。
凉帝唤了心腹内侍来,低声道:“范家的姑娘留下,其他人都送回范家罢,叫她们的嘴都闭紧了,要怪就怪范嫔,不过,这次还真玩得尽兴。”
凉帝有一支专属于他的内侍队长,自从他犯了怪病,就成立了这么一个内侍队,也只有月初几日会用上,而这内侍队长是他身边的大总管太监,最是忠心。
“皇上放心,老奴定会办得妥妥当当,要说玩,范三太太与两位奶奶还真是与宫里的美人不同。”
凉帝道:“从小媛里头挑六位貌美的,告诉范家,就说是朕赏给范建父子三人的,一人两位美人。”他若有所思,似还在回味,“怎的没范学士的白姨娘,听说这女人极是趣味……”
大总管心下一颤,“皇上是想见白姨娘?”
凉帝翻了个身,“我且好睡一觉,范家人先别送出去,既是姝嫔心意,就这样放出去岂不可惜。”
范家女眷没能回家,而是被大总管安顿到了万春宫姝嫔的寝殿,女人们挤到一处痛哭一场,尤其是范七娘的嫂嫂、妹妹眼里含恨,总觉得这一定是范七娘争宠的手段。不到大半个时辰,范家奶奶、太太就被内侍队的人领到另一处宫殿安顿。
范皇后哄睡了凉帝,心下有些好奇,带着宫娥来了万春宫,人未至,声儿先到,“姝妃真是好兴致!前儿竟将宫中的五位庶嫔、小媛给凉了一宿,瞧皇上给累的,你这里安排的是怎般的美人,本宫特意过来瞧过明白。”
她一入大殿,就见范七娘与两位姑娘器得双眼红肿如桃。
“范九娘、范十娘,你们又入宫了?”她凝了凝眉,带着责备地看着身边的嬷嬷。
嬷嬷忙道:“禀皇后娘娘,二位姑娘不像是今儿入的宫,如果是今日,宫中一定有记录,理会请娘娘过目。”
“不是今日?”范皇后带着疑惑,“难不成是上回入宫就没回,姝妃,你不会告诉本宫,这两晚侍寝皇上的都是她们俩?”她花容一凝,“姝妃,你为了争宠这般用心,本宫真是刮目相看。”
范七娘故作得意地样子,她不能让范皇后瞧出来,如果让人知晓她们母女共侍君王,一定会成为笑话。
这件事不像范皇后做的。在她的心里,范皇后一直是强势的,要做什么,一早就会叫嚷出来,可不像会算计范太太、范奶有的人。所以,这一定是哪个嫉妒她的嫔妃做的。
范皇后垂了一下眼帘,对范九娘、范十娘道:“你们姐妹也是拿定主意要服侍皇上了?姝妃能安排你们得见皇上,可本宫才能给你们名分,刚才皇上去新月宫,可是一个字都没提你们俩的事。”
皇上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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