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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战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御九秋

    “哪黄啊,还是黑白的。”冥月把水杯递给了吴东方。

    “昨天我就发现不大对头,是变黄了。”吴东方没接水杯,走过去打量饭桶,冥月长时间跟饭桶在一起,注意不到饭桶的细微变化,“你看毛尖儿,是不是有点发黄?”

    冥月凑了过来,低头细看。

    “黑的不明显,你看白毛儿。”吴东方说道。

    “是啊,怎么会这样?”冥月也很疑惑。

    吴东方想了想,转身环顾四周。

    “在这儿,你是不是要找这个?”冥月自炕前捡起了那块被饭桶啃的满是牙印的黄色金属。

    吴东方点了点头,抬手接过那块金属,又拿过炕台上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打量这块金属,饭桶的牙齿和爪子异常锋利,能咬断和抓断铜铁,但它并没有彻底咬坏这块黄色金属,只是啃下了少量碎屑。

    “这东西来历不明,还是不要给它玩耍了。”冥月说道。

    吴东方没有说话,抬手自箭囊里抽出一支普通箭矢用力插向那块金属,箭尖崩碎,金属完好无损。

    用现在的话说这东西是块陨铁,陨铁通常含有严重的辐射性,很多人一听辐射就吓的尿裤子,其实每一样东西都有辐射,木头石头甚至是衣服鞋子也都带有辐射,不是所有的辐射都对人体有害的,他此时考虑的是这东西所含的辐射会不会对饭桶造成伤害。

    “没事儿,让它继续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斟酌过后吴东方把那块金属扔到了地上,这东西应该是安全的,如果能把人害死,也不会被做成盔甲的护膝。

    “好。”冥月点了点头。

    吴东方放下水杯,“我回去了,王爷喊我。”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频繁回来,有什么事情我会立刻通知你的。”冥月把弓箭箭囊递了过来。

    吴东方答应了一声,土遁回返,王爷在城外的路上,没在城里。

    “到了春天你也发春?”王爷歪头问道。

    “有费庐的消息没有?”吴东方急忙岔开了话题,这几天的确回去的频了些。

    王爷摇了摇头,“没有,这家伙自从被撵走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吴东方没有再问,费庐当日为了洗清自己,曾经试图把责任推到土族头上,他跟土族合作的可能性不大,这个人已经身败名裂,不可能再抢回青龙之位,聪明的话就该老老实实找个地方养老。

    “走,到山里转转,只要他还躲在木族我就能把他找出来。”王爷说道。

    吴东方凝了个木盘带着王爷升空,根据王爷所指飞飞停停,王爷能听懂年兽的语言,这是它独有的本领,只要费庐还在山里,就逃不过鸟兽的眼睛。

    但王爷也只是能听懂鸟兽的语言,并不能跟鸟谈,没办法交谈就没办法询问,在山里转了两天,杂七杂八的消息听到不少,却始终没有关于费庐的消息。

    费庐被撵走到现在已经三四年了,也不排除他已经病死老死了,到最后二人有点烦了,懒得再找了。

    “还去不去?”王爷问道。

    “去,我得去见见费轩。”吴东方说道,费轩就是现任青龙天师,岁数不大,也是少壮派。

    由于不急于赶路,王爷就没有瞬移过去,二人坐着木盘慢悠悠的赶往木族都城,吴东方知道木族都城在哪儿,拿捏时间,晚上七点来钟赶到了都城,木族都城跟其他四族都城一样,分为东西两部分,东城为王族,西城为巫族,到了晚上热闹的是东城,西城很安静,行人也少。

    吴东方用木箱背了落日弓和箭囊,跟王爷一起来到木圣天师府门前。

    “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王爷说道。

    吴东方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门走去,这时候天师府的大门是关着的,敲了敲门,门房开了门,“您是何人,有何贵干?”

    “我是贵族前任圣巫费牧的朋友,请见现任圣巫费轩。”吴东方说道。

    “您稍等。”门房关上了门,一头雾水的进去通报。

    三分钟不到院内就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有两道,很快院门被重新打开。

    门房开门之后让到了一旁,一个身穿圣巫法袍的年轻人迈步上前,此人当有二十七八岁,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略微偏瘦,窄脸凤眼,面相仁和。

    “您是?”费轩抬手开口。

    吴东方点了点头,费轩的神情说明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但身边有旁人,他不方便明问。

    “快请进。”费轩侧身让路。

    吴东方迈步进门,费轩抬手指向正殿请他先行,吴东方抬手谦逊,谦让过后二人并行。

    “久闻金圣大名,今日得见荣幸非常,没想到金圣如此年轻,当真出乎意料。”费轩再度拱手。

    “惭愧惭愧,我已经三十岁了,木圣今年多大?”吴东方问道,也不知道是地脂的缘故还是时空穿越造成了某种影响,他的样子一直停留在二十四岁那年。

    “您是兄长,愚弟小您一岁,十月生人。”费轩说道。

    “我这是不请自来,很冒昧呀。”吴东方笑道,费轩挺有意思,连几月出生都说了。

    “您对我们木族有恩,是我们的朋友,木族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您什么时候过来都不冒昧。”费轩说道。

    “费兄言重了。”吴东方说道,费轩有着很重的书生气,说话文绉绉的,不过他并不讨厌费轩,咬文嚼字不表示他迂腐,敢把他定位成了恩人和朋友说明这家伙胆子挺大,不怕得罪土族。

    二人进入正殿,费轩关上了房门,分宾主坐定,吴东方开门见山,“我这次过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来祭拜一下故去的友人,二是想跟费兄见个面,听听费兄对天下大势的看法。”

    “吴兄快人快语,愚弟敬佩非常,已故圣巫乃愚弟本家伯父,遭土族所害枉死他乡,愚弟不才,虽然法术不精,修为不高,却不畏那恶势强权,正位之后立刻亲往土族索要伯父尸骨,而今已将伯父尸骨迁回圣地,吴兄当年千里传言,义薄云天,揭露奸逆,智勇双全……”

    见面不过五分钟,吴东方已经对费轩有了大致的了解,这家伙话有点儿多。

    费轩并不知道吴东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云氏奸贼窃据大宝,驱逐正统,外欺友邦,内压子民,起无名之兵断西金巫脉,操不义之戈侵北水境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此倒行逆施终会害人害己,北水若覆,怕是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东木一族,每每想起这些,愚弟如鲠在喉,如芒刺背,辗转忧心,夜不能寐,总想做些什么,却苦于无处下手。”

    就在吴东方以为他终于说完准备接口之时,费轩又道,“吴兄力抗奸佞,勇战强敌,何等热血,何其英勇,今日得见吴兄乃三生有幸,当与吴兄秉烛夜谈,抒志释惑。”

    吴东方微笑点头,他现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费轩不似他先前想象的那么迂腐,也不保守,很有抱负。忧的是这家伙很愤青,而且还是个咬文嚼字的话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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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鸣鸿刀
    话唠不是什么毛病,话多的人不阴险,也比较好相处,顶多有些烦人,他忧的是费轩太愤青,这样的往往很偏执,如果钻了牛角尖会很难拉回來,

    “光顾着说话,怠慢了吴兄,我去喊人上茶,”费轩起身向外走去,

    “别上茶了,上饭吧,我还沒吃饭,对了,我还有个朋友在外面,我去喊他进來,”吴东方也站了起來,看这架势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不能让王爷在外面挨冻,

    “好好好,我和您一起去迎他,”费轩跟吴东方一起出了门,

    “此人乃异类化身,冒昧上门,费兄勿怪,”吴东方说道,

    “怎敢怎敢,”费轩连连摆手,

    到了门口,吴东方环视左右,抬手向坐在墙角的王爷招了招手,王爷走了过來,吴东方给二人互相做了介绍,

    费轩吩咐下人准备酒宴,陪着二人重回大殿,

    回到正殿,费轩说的都是场面话了,吴东方又重新作了介绍,“王爷是我的生死之交,也是我的谋士军师,不是外人,”

    费庐一听,顾虑尽去,起身再度见礼,完事儿就拉着王爷说话论事儿,有外人在场,王爷搞的跟诸葛亮一样,言谈有度,儒雅有礼,跟费轩谈的很是投机,

    很快饭菜就上來了,王爷既然装了个开头儿就得继续装下去,两顿沒吃饭了饿得要死还不能多吃,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跟等候在旁的费轩语接前言继续畅谈,吴东方自己守着一桌子饭菜,专挑喜欢的吃,

    吃完饭就端着茶杯听二人说话,费轩很聪明,分析形势非常到位,他认为土族如果灭掉了水族,下一个就轮到木族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些站队,联合火族支援水族对抗土族,但令他郁闷的是遇到了三方面的阻力,一个是水族沒有任何向他求援的意思,二是火族貌似也沒有帮助水族的想法,还有就是來自族内的压力,

    族里的长老普遍不赞同援助水族,在这些老棺材秧子看來,主动帮助水族会落人口实,给了土族对木族用兵的借口,而费轩则认为主动出击等同示威,间接告诉土族木族不好惹,还可以通过此事与水族成为友军,团结一致谋求长治久安,说白了分歧的本质是费轩想通过战斗获得尊重,而木族长老则希望用以德服人那一套來获得安定,

    正位时间太短,费轩也不能强拗长老们的意思,明明前瞻到了危险却什么也做不了,这让他非常无奈,既生气又窝火,

    通过费轩的言谈不难看出他很有抱负,但他的抱负跟二人的抱负不太一样,他想维持目前的四族拱绕九州的局面,在保住自身的前提下尽一份力帮姒少康复国,说得简单一点就是他骨子里还是很正统的,要出兵必须建立在帮助姒少康的基础上,

    对此王爷沒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议,它老奸巨猾,不会随随便便向别人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到最后费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二人能当个中间人,去说服水族向木族求援,只有水族正式求援,他才有借口重新开会,水族不开口他沒有理由反驳保守派,用他的话说是师出无名,说俗点儿就是不愿热脸贴人凉屁股,

    王爷也沒告诉他吴东方已经去了水族,还碰了一鼻子灰,而是痛快的答应了下來,吴东方明白王爷为什么这么做,它这么做是希望赚两头儿人情,也给二人去战场观战找个合理的借口,

    费轩对度的掌握还是很准的,在谈话的同时并沒有把吴东方撇到一边,实际上他一直想跟吴东方交谈,是吴东方故意把话语权转交给王爷,旁听比交谈更轻松一些,

    费轩说的是彻夜长谈,也真搞了个彻夜长谈,一直说到了天亮,

    趁费轩出去安排早饭,吴东方歪头冲王爷说道,“你对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能容其诤,则可用之,”王爷说道,

    “说人话,”吴东方骂道,他之所以不愿跟费轩交谈有很大一部分是费轩咬文嚼字,跟费轩扯了一晚上,王爷也受影响了,

    王爷干咳了两声,“这个人是不错的,但他性子很倔,认死理儿,你让他去干什么,他很可能会问句为什么,自己不乐意就不去,以后肯定会惹你生气,”

    “很正常,有能力的人脾气都怪,”吴东方说道,

    这时候门外传來了脚步声,王爷低声说道,“等我再试试他,”

    费轩回來之后继续跟王爷闲聊,王爷兜了个圈子,先说费牧,又说费庐,最后扯到了鸣鸿刀,

    费轩略作犹豫,“鸣鸿刀就在府上,”

    “你们找到了费庐,”王爷问道,

    “沒有,”费轩摇了摇头,“我继位的前天夜里有人送回了鸣鸿刀,”

    吴东方恍然大悟,怪不得费轩继位这么久也沒有追杀费庐,原來是费庐主动送回了木族神兵,用现代的话说这属于交还赃物,有投案自首的性质,费轩很可能大手一挥从宽处理了,

    费庐无疑是个坏人,但坏人并非世人认为的那样都是傻子,坏人是聪明但品德不好的人,又坏又傻的那是垃圾,

    “他已垂暮老朽”

    “鸣鸿刀能否借來一观,”王爷聪明的打断了费轩的话,费轩要说的无疑是放过费庐的原因和理由,而二人是外人,知道这些明显不合适,

    “一观有何不可,”费轩痛快答应,起身向外走去,“二位稍候,”

    费轩走后,吴东方和王爷对视了一眼,费轩无疑通过了考验,并不是只在口头上拿二人当朋友,但费轩也很聪明,先把后路堵死,‘一观有何不可’的话外之音就是看看可以,借走不行,

    很快费轩就回來了,手里捧着一个石匣,进门之后把殿门关上了,

    费轩把石匣放到了吴东方和王爷座位中间的木几上,掀开了盖子,“请,”

    这东西王爷先前可能见过,瞄了一眼就端起了茶杯,吴东方低头看向石匣,只见匣子里是一块奇怪的暗红色金属,长度在一米左右,有一捺宽窄,

    这东西打磨的很是粗陋,也可能原本就沒有被打磨过,只有三分刀形,知道的是把刀,不知道还以为炼钢炉里剩下的铁水凝固成的废铁,

    吴东方回头看了看费轩,费轩点了点头,

    得到费轩同意,吴东方才拿起了鸣鸿刀,令他沒想到的是鸣鸿刀虽然只有一米左右,却异常沉重,足有三四十斤,

    见吴东方面露疑惑,王爷在旁说道,“鸣鸿刀与轩辕剑同出一炉,与落日弓,追云鞭,玄冰戟同为九天玄铁,此物戾气很重,非木族仁者不足以驾驭约束,”

    “惭愧惭愧,”费轩急忙谦逊,

    眼见费轩很紧张,吴东方就沒有持握,平着看了看就放了回去,转而将木匣打开,取出落日弓递给了费轩,“这是金族的落日弓,请费兄看过,”

    就在此时,鸣鸿刀发出了轻微的嗡鸣,落日弓随之发出了同样的嗡鸣,它们都是金属,所发声音是震动造成的,

    短暂的嗡鸣过后,两件兵器平静了下來,这两声嗡鸣不含敌意,不像是示威,更像是两个老乡见面打招呼,

    他沒见过其他几种神兵,但鸣鸿刀的颜色和落日弓很像,这几种神兵很有可能來自同一个地方,

    费轩从未见过落日弓,好奇的接过去打量,但他并沒有试图开弓,看过之后就还给了吴东方,这都是对方的心头肉,拿着胆战心惊,

    观赏过后,费轩立刻把鸣鸿刀送了回去,回來的时候跟送饭的杂役一起回來的,吃过早饭,吴东方起身告辞,

    费轩极力挽留,二人言之要尽快赶去水族,费轩这才放行,亲送出门,亲送出府,送出府门还不回去,执意要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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