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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焱殇手腕挣了几下,铁链哗啦啦地响。捆了好多圈,不容易一下挣断。
众人都渐渐醒了,愕然地看着围在四周的土匪,一时间铁链不停地响。
“君正霖,怎么,觉得福享够了?”焱殇暗中过气,抬眼看君正霖。
“呵,大言不惭。”君正霖往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冷眼看着芸桃折腾焱殇。
黄管家立刻捧上了烟杆和茶水,君正霖喝了口茶,接过烟杆,慢悠悠地抽了一口,阴恻恻地看着焱殇,半晌之后,才得意地笑了起来。
“滋味不错吧,焱殇也不过如此嘛!有你在本王手上,看你们大元人还有什么本事。”
“喂,娶猪的,原来你躲在这里来了,你就不怕你的猪老婆想你吗?”冷啸爽朗地笑着,用力地拽了几下手腕上的铁链。
“打!”君正霖脸色猛地一沉,身子往前倾去,怒气冲冲地嚷道:“打死他们。”
土匪们立刻挥起了鞭子,往冷啸他们身上死命地抽打。
“喂,别打焱殇啊,我还没尝他滋味呢。”芸桃赶紧拦住要去打焱殇的土匪,夺了他的鞭子,绕着焱殇走了几圈,往焱殇的屁
股上轻抽,“看,多结实啊,哎,不如叫我几声亲亲娘子,我替你向王爷求情,让你多享几天艳
福?”
“jian人。”焱殇暗中咬牙。这次麻痹大意,真让他丢脸。纵横沙场十年整,头一回如此狼狈。
“呵,你不叫,我就打死他们。”芸桃冲着冷啸他们呶嘴,得意洋洋地说:“这些鞭子上可都是泡过了发
情水的,中了鞭子,等下全都会流鼻血,”
“爽啊,很爽,冷某人一把年纪了,还是头一回尝这鞭子的滋味,还不错啊。”
冷啸大笑,身上的衣衫很快就抽烂了,鲜血淌得满地都是。
“打,往死里打。”黄管家在一边耀武扬威地喊。
“用盐水泼他,看他还嘴硬。”芸桃抱着双臂,娇笑着大叫,“我就不信了,你真的是铁打的皮,铜筑的骨。”
“崔芸桃,枉你们崔家世代忠臣,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冷啸怒瞪着芸桃,大声斥骂。
“你管我!”芸桃嗤之以鼻地撇了撇嘴,转过身,食指放进双唇中轻轻咬着,眯着眼睛,摆着腰,直冲君正霖抛媚眼,“王爷,您说,怎么让他舒服舒服?”
“弄几头野猪过来好好伺候他!”君正霖眼睛一瞪,脱口而出。
“唷,那不是成了凉王您了吗?和母猪一
夜恩爱,佳话传遍天下啊。”娇滴滴的声音伴着笑声响起。
“jian人,你说什么?”君正霖的脸扭曲狰狞,跳起来就狠狠甩了芸桃一耳光。
可怜芸桃还没弄明白什么事,人就被打飞了好远,摔到地上,整个右脸都肿了,血珠从唇角淌出来,吓得面无人色。
<“王爷……”
“哎呀,王爷,别动怒啊,您的猪媳妇每天都对你相思入骨,我都把它带来了。”
女声又响起来了,这一回君正霖终于发现不是芸桃所说,他一个激灵,飞快地往人群中看。
“入骨相思,知不知,多少梦回与猪眠。”
女子的声音带着笑意,抑扬顿挫地念诗。
君正霖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咆哮,“顾阿九你这个丧门星,你马上就要把你这个新夫君给克死了,赶紧滚出来,给本王磕上几个响头,好好舔本王的脚趾头,本王说不定还留你一命。”
“猪丈夫,你是作梦吧?克死了,我大不了换新夫君,莫说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单说眼前,多少男儿汉,也绝不会像你一样,与母猪纠缠不清。”
青鸢从人群后慢步过来,笑容明媚,语气不快不慢,就像和老友诉说离别之情。
“你……你……本王要撕了你这张嘴……”
君正霖被青鸢的话戳得暴跳如雷,一把夺过了身边人的长刀,朝青鸢冲了过去。
青鸢双臂往空中一轮,尖锐的口哨声破唇而出,天空中传来声声尖啸,青鸢的身子居然腾空而起,飞了起来。
众人愕然抬眼,只见数百山鹰聚集着,用利爪抓着两根绳子,把青鸢带到了半空。
“这是什么妖术?”
“蠢物们,姑

奶我是你们的山神,还不过来拜见山神。”
青鸢脆声笑,又吹了几声口哨,众人震惊地看到山鹰群后有几团乌云,乌压压地压了过来,初时静如云飘,但随着青鸢的口哨声大响,能震得人耳聋的山雀鸣叫声袭卷而来,吵得人六神无主。
“妖女!”
山贼们吓到了,挥着刀和鞭子,驱赶山雀。
这些雀儿中不乏性情凶罕的种类,只听青鸢的进攻口令,尖嘴和利爪不停地往山贼们的眼睛招呼去。山贼们又多无防备,一时间惨叫声起此彼伏。
早已混过了山贼群里的冷青几人立刻冲到了焱殇身边,想把几人放下来。但去砍开铁链时,几人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些铁链不是寻常兵刃砍得断的,震得虎口发麻,火星子四溅,铁链上连浅浅的印子也没留下。
“真拿老子当病猫吗?弓箭手在哪里,射死他们。”君正霖气急败坏地怒吼。
青鸢眼神冰凉地看他,指着他大声说:“宝贝儿们,上,给我弄死他。”
那么多鸟儿,放弃了正在攻击的对象,扑天盖地涌向了君正霖。君正霖开始还有力气扑腾,后来只有落荒而逃,抱着脑袋拼命往房间里跑。
头发啄散了,衣裳抓烂了,青鸢松开绳子,跳到地上,让山鹰前去攻击他。一只山鹰抓住了他的裤腰带,连拽带扯,裤腰带散掉了,裤子落到了脚踝上,肥黑的屁
股露在了众鸟的视线里,鸟儿们更兴奋了,都往他肥硕的屁
股上啄去。
他捂了前面,没挡着后面,护了光
腚,没护着脑袋,嚎叫着往前没命地奔。突然裤子掉落了,把他绊了个结实,他就像个肉
球一样在地上乱拱乱爬……
鸟群遮天蔽日,鸟羽随风乱飞,山贼们完全乱了,在院子里抱头乱奔。芸桃见形势不妙,撒腿就逃,但没跑多远便被冷青给拎了回来。
“王后,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其实是奉我父亲之命,来捉那个君正霖,将功赎罪的……”芸桃瘫在地上,连声辩解。
“你这张嘴还真能说。”冷青用刀背往她腮帮子上拍,气冲冲地骂,“还能再说得漂亮一点吗?”
“是真的……”芸桃水媚眼四处瞟,手指悄悄去摸腰带。
“老实点。”冷青一脚踢下她的手,一只小药包从她腰带里掉出来。
“小心点,这药很厉害。”焱殇在后面低声叮嘱。
“快把他们放下来。”青鸢见冷啸他们遍体鳞伤,赶紧招呼众人过来。
冷青他们拿着刀砍了好一会儿,铁链纹丝不动。
“把木桩斩断,先让他们落到地上来。”青鸢捡了把刀,帮着他们一起砍木桩。每砍一下,虎口都震得发麻。
“王后,让我们来吧。”冷青拦住她,让她在一边看着。
青鸢看着悬在半空的焱殇,又心疼,又好笑。多少妖魔鬼怪都能轻易拿下,偏在这里翻船了。也好,让他警醒一些,大业未成,一刻也不能放松。
“我给你们找钥匙去!”
芸桃眸光闪了闪,赶紧爬起来,冲着青鸢讨好地笑。
青鸢正想要钥匙,便让冷青带着人过去,正当几人转身时,芸桃突然伸手去推身边的一棵小树……
“小心。”高陵熠的身影从人群后闪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长剑,一剑挥向了芸桃。
剑偏了,但还是划伤了芸桃的手臂,树枝上掉落了好些断枝枯叶,都落到了高陵熠和青鸢的身上。
“都不要吸气。”焱殇骇得大叫一声。
众人立刻捂紧口鼻,往后退了十数步,叶片在半空中乱飘了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怎么会这样……”
芸桃捂着手臂,愕然看着树上,她之前在上面也藏了好多药包,砸下来后绝对能保证她有时间逃出去,但现在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崔芸桃,你死不悔改!”
冷青勃然大怒,一把拎住衣领,把她拖了起来,捆了个结实。
“放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回来了,我……我去珠璃……”
“呸。”冷青啐了她一口,愤然道:“我替崔老将军杀了你这个不孝女,不要让他老来蒙羞,为世人唾骂。”
“去你的,他娶了许贞怡才是老来蒙羞,若不是姓许的那jian人,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芸桃发狂了,像头母豹子,在地上乱蹬乱踢,不让人靠近她。
“找过了,穆飞飞不在这里。”一名侍卫押着黄管家过来,把他推到了焱殇面前。
“真没那样的女人,昨晚抢来的人不多,就是奔着你们去的。”黄管家哭丧着脸,连连磕头,“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我不干就得掉脑袋啊。”
“干了也掉脑袋。”冷青手起手落,赏了他一个透心凉,“这种为虎作伥的东西,早死早清静。”
“不要杀我……我爹可是大功
臣。”芸桃吓到了,尖叫着往后面滚。
“先找钥匙。”青鸢懒得理这疯女人,多看她一眼都是自我摧残。
“老实点。”侍卫把芸桃摁住,不许她乱动。
“你们找不到的。”芸桃尖声笑,脸颊扭曲着,咆哮道:“君正霖根本就防着你们来救,所以这铁链没有钥匙,以后你们就带着铁链过一辈子吧。”
“你这女人……你爹到底怎么教你的?”冷啸掩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过来,愕然看着她,“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
芸桃的尖笑声小了,又突然大哭了起来,不停地骂,“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你们姓许的,我恨死你们姓许的了,我告诉你们,我活不好,我也不让你们活得好……”
“你真有毛病。”
青鸢真想砸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难道都是屎?怎么有这么肮
脏的想法。
“飞飞不在这里,只怕还在镇上,赶紧回去找。”
青鸢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焱殇,都受伤了。冷啸的伤最重,打他的人可真舍得力气,整个背上皮开肉绽。
“这里只是君正霖敛财的地方,借着山贼的旗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人也算贪心的祖宗,一文钱都不放过。”她背对着一群半luo着的男人,等着他们穿好衣裳。
焱殇一直黑着脸,等着冷青找来了衣裳披好,这才出声,“下山。”
“要不要骑马?”高陵熠指了指自己的马车,小声问青鸢,“大家受伤了,正好可以省些脚力。”
“走吧。”焱殇大步过去,拉了一匹马,扭头看青鸢。
丢脸丢成这样,也难怪他心情不好。青鸢冲高陵熠点点头,小声说:“那里马不多,你们五人,得三匹,其余的我们骑走了,就此别过。”
“好。”高陵熠向她抱拳,小声说:“一路顺风。”
青鸢看了看他身后的几名紫衣侍卫,扶着焱殇的手上了马。他的手腕和脚上拖着铁链,打在马肚子上,马儿立刻就不安地嘶鸣起来。
一行人匆匆冲出山寨,往龙尾山外奔去。
一路上焱殇都不出声,沉着脸色,双手紧握着缰绳。青鸢既好气又好笑,索性也保持沉默,不去触他的霉头。
这是个极大男子主义的人,唯我独尊,觉得天下谁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被锁着手脚,他没屠了寨子已经极为克制了……
不,青鸢猜错了,寨子被屠了!听到动静时,已经大火熊熊,染红半边天。
这时冷啸他们才从山寨里出来,奋力疾追。路上,青鸢让山雀追踪到许雪樱他们的位置,萨雷米和那名侍卫已经护着许雪樱和那群姑娘快到山脚下了。
“这是去哪里?”青鸢突然觉得方向不对,焱殇没往龙尾山外走,而是变了方向。
“去开锁。”他闷闷地说。
“你真相信芸桃说的话,没钥匙?”青鸢伸手摸他手腕上的铁链。
焱殇真郁闷了,哼了一声,低声说:“别摸了。”
“别生气嘛,马有失蹄时,哪有一帆风顺的……”
“看前面。”焱殇打断她的话,俊脸上布满乌云。
青鸢吐了吐舌尖,靠在他的胸口上,轻声说:“焱殇,你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高大威猛的……唔……”
她手腕上一凉,惊愕地看到他把铁链的另一头缠到了她的手腕上。
“顾阿九,若锁打不开,我们就这样锁一辈子吧。”他低眸看她,眸光平
静。
“吃饭睡觉倒行,但是……我不想闻你大大时的臭味儿……”青鸢的小脸立刻皱成一团。
“你就不能给我浪漫一些?”焱殇咬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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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183.你越疼,我越开心【183】
【1青鸢嘻嘻地笑,束发的锦帕松开了,被风给吹得高高飘起来,勾在了枝头。青鸢扭头看了一眼,紫色帕子在风里掀起两角,就像阳光下挥动翅膀的紫尾雀。
青鸢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弯弯曲曲的山路,眼看就要无路,拐弯后眼前又豁然开朗,林间雪未化,堆积枝头,不时扑嗖嗖地跌落,钻进她领中燔。
一路疾行,铁蹄踏泥飞,一个多时辰后,焱殇一拽缰绳,马儿在吴郡城门外停下。
“哇,胆子真大,跑到吴郡来……”
青鸢撇嘴,扭头看他一眼。
“吴郡的铁匠天下闻名,总能把链子敲开。”
焱殇跳下马,铁链在地上砸出咣当的响声,吓得从身边经过的百姓赶紧往前跑。
“哇,就你这样,还没进城就会被他们用刀剑指着了,你还想大摇大摆地闯进去?”青鸢皱起小脸,扶着他的肩跳下马。
“我没那么……蠢……”
焱殇俊脸阴沉,那蠢字几乎是咬出来的,大掌用力把缰绳一丢,拉着她往不远处的茶铺走窠。
青鸢吐了吐舌尖,乖巧地跟着他。这男人今儿自尊被戳痛了,不要惹他为妙。
那里停着一辆拖着山货的马车,车夫正在茶铺那里打尖。吴郡王爱敛财,导致了城里的吃喝比城外贵,有些人会选择在城外带足干粮再进城。
“这一车,多少银子?”焱殇选了一辆,拍了拍马儿,看向坐在一边的商贩。
“你要?”那人狐疑地打量焱殇,一身布衣,腰上系着虎皮,手脚上还捆着铁链,哪像有钱人?
“开个价吧。”青鸢敲敲桌子,把男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看脸的社会。青鸢衣衫虽脏,但脸好看呀!一群汉子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滚出来了。
“开个价,多少?”焱殇气不打一处来,曲指往桌上一敲,厚厚的木桌顿凹进去一个坑儿。
“一百两银子。”那汉子终于反应过来,竖着一根手指吭哧。
“给他钱。”焱殇扭头看青鸢。
“我?我给你画出来?”青鸢好笑地问,到底是谁创造了先例,让诸位主子出门不带钱?而且她一文私
房钱也没有,按理说后宫有例银,她是王后,按例每月还有几十两,但到此刻为止,她是一个铜板也没见着。她看在能白吃白喝的份上,也就忍了。这时候再让她拿银子出来,是想让她去当土匪吗?
听她小声叨叨完,焱殇尴尬得不行,拧着她的小脸说:“行了,回去补给你,说得这么可怜。”
“你们买不买,不买我要进城了。”焱殇的眼神能杀人,汉子不敢直接盯着青鸢看了,用眼角余光跟着青鸢娇丽的身影跑。
“买,给你两百两,进城就付。”青鸢冲他弯着眼睛笑。
焱殇脸都绿了,但那汉子的神情看上去倒是受用得很,手指掐算了几下,陶醉地点着头。
“你们是城里人?住哪里啊?”
“米家铺子,到时候一文不少地给你,快走吧。”焱殇一拖青鸢,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马车上面。
汉子此时的注意力才放到焱殇的铁链上,犹豫着不肯过来了,“你不是逃犯吧?”
“我们是遇上山贼,好不容易逃出来的。”青鸢瞪他,催着他过来。
“我……我不卖了……”汉子怕了,连连摆头。
“你不卖,我就说你是山贼,看谁狠。”青鸢柳眉倒竖,小声威胁他。
商贩咧嘴,刚要说话,被焱殇抓起来,丢到了马车上。男子才坐稳,焱殇已经麻利地钻到了马车下面,用铁链把身体固定在了马车底下。
“人呢?”商贩揉眼睛,满脸见到鬼的表情。
“飞走了。”青鸢抓起放在一边的鞭子,挥鞭赶马。
商贩一时没坐稳,往后猛地仰去,吓得哇哇大叫。青鸢兴奋极了,连连挥鞭,直冲城门。
“赶着投胎?”城门的士兵拦住马车,吐着唾沫,大声斥骂。
这商贩已经势同骑虎,害怕青鸢他们真的有案子在身,连累到自己,巴不得赶紧混过去,于是点头哈腰地赔笑脸,“几位爷,确实赶着去米家铺子交货,老爷等着呢。”
“翻翻。”几个士兵晃着肩膀围过来,抓着车上的山猫皮,狐狸皮在身上乱搭。
“这是孝敬几位爷。”商贩掏出钱袋儿,摸了几十枚大钱出来塞给士兵,笑着说:“那些都是米家铺子要的货,少不得,待明儿我再多收好的孝敬给几位爷。”
士兵们见只是些寻常货色,也懒得纠缠,接了大钱,驱赶马车赶紧走开。
“哎,城门小吏都是雁过拔毛的货色。”青鸢皱眉头,扭头看了一眼,厌恶地说。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就这样。反正是要打
仗了,打吧,全打乱了好。到时候我也抄把刀,为国报忠去,省得受这些腌臜气。”商贩甩着鞭子,垂头丧气
地抱怨。
若是太平盛世,谁想打仗?但现实是贪
官污吏猛于虎,让百姓们有苦无处诉。青鸢很同情小百姓们,又不知如何安慰。商贩从马车架子上摸到了一只酒壶,喝了一口,唱起了山歌。
摇摇晃晃中,青鸢忍不住深弯下腰往马车下面看,他捆在下面,一定很难受吧。这样一瞧,她傻眼了,这人根本就没在下面,不知何时离开的。
“快停下。”她急了,赶紧跳下马车,趴到地上去看马车下面。
“怎么了?”商贩摇摇晃晃地下来,和她一起看,一只手居然还往青鸢的腰上搭去了,“咦,这位爷呢?”
扑通……一只钱袋砸到商贩的面前,灰尘乱飘。
“拿着银子滚。”焱殇拎起商贩,把他丢开。
商贩托了托银袋儿,再扯开一看,居然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眼珠子突了突,把金子一角放到嘴里咬,乐滋滋地冲着焱殇和青鸢弯腰行礼,“多谢惠顾,这马车和山货都给二位了。”
“还不走!”焱殇盯着他那只搭过青鸢腰的手,脸色铁青。
“好,好……”商贩拔腿就跑。
青鸢用手肘撞他,笑着说:“你怎么不弄个麻袋来,把我装在里面,这样别人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了。”
“这主意不错。”
焱殇从马车上拖过一张狐狸皮,往青鸢脖子上一搭,然后乐了。乌溜溜的瞳仁,小巧的鼻头皱着,活脱脱一只成精的小狐狸。
“你也挡挡吧,都在朝你看呢。”
青鸢让他坐到马车上,用兽皮把他的手脚盖起来,自己坐到马车前面赶车,一路问着人,找到了城中的铁匠铺子里。
路上,只见几个一头油脂的纨绔子弟正逢人就骂,找他们丢掉的银袋子。青鸢掩唇笑,小声说:“焱殇,没想到你如此……多才多艺……连顺人银袋儿都这么麻溜。”
焱殇嘴角抽了抽,往后一倒,闭目养神。
他不是神人,也不是天下派下来的金刚,他只不过比别人多经历了一些,对自己更狠了一些,所以比别人多了一点本事,武功高了一些,心气也傲了一些……
铁匠铺子里生意红火,进进出出的全是江湖人,拖着刀,举着剑,背着长枪,扛着弓箭,走路都是晃着膀子,虎虎生风的角色,生怕只要走慢了些,别人就会以为他不是高手了。
门口有小厮,视线往马车上一扫,眼神顿时变了变,手中笤帚一丢,大喊,“交货来啦。”
有人闻声往这边看,见只是一车山货,于是毫不在意地走开。小厮跑过来,牵着马车从旁边的小巷子绕进米家铺子的后院。
后院槐树成林,一行人正毕恭毕敬地跪在那里,待焱殇下了马车,立刻磕头请安。
“见过主子。”
“啊……”青鸢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直奔此处,原来这米家铺子是他的暗桩。
“行了,都起来,给我把这个打开。”焱殇抬起双手给几人看。
那几人膝行到他面前,这才起身,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精瘦男人托着铁链看了半晌,连连点头,“确实是我们这里打的,但锁不是我们装的。”
“先弄开再说。”焱殇有些头疼,大步从人群里走过,直奔后院的小楼。
“夫人,请。”众人又给青鸢行礼,恭敬地请他过去。
青鸢微微一笑,慢步往前,打铁的声音不绝于耳。小楼的大堂里布置得和寻常商铺差不多,几张太师椅,几张高几摆在屋中。那精瘦男人快步上前,往墙上的机关上摁了两下,墙缓缓推开,露出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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