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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四宝

    当然师父和师父也有区别,有的师父眼明心明,对徒弟的修行境界,心性天赋等等都了如指掌,常常能够知道徒弟会在哪一步出问题,能够提前的想好应对的办法,让徒弟安然度过关口。而有的师父,虽然自己修行有成,却未必擅长教授弟子,一不知徒弟之情实,二不明修行之道本末,只是一味呵斥,百般督促,天资高、根器大的徒弟或者还能侥幸自悟自成,若是一般之人,往往被师父所误,修行便会入偏差。所以,你知道修行之道有多难了吧!”

    陆正下意识点了点头,才想起白衣人却是在玉佩中,刚才这一番话,可谓是点破了许多修行的关窍,让他顿时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心中有一种恍然之感,道:“前辈,你的话我明白了,意思是所谓的修行,不在法诀,而在自我,修行之道,就在我之所为之中。每个修行之人,都该有自己的道!”

    白衣人笑道:“真是孺子可教!”

    陆正道:“前辈,那您为什么说心儿修行出了问题呢,难道她的师父也没看出来吗?我昨晚听她说,她师父可是堂堂的雷宗掌门。修为已经到了知天境呢?难道他也看不出心儿修行的问题,竟然毫无所觉吗?”

    白衣人道:“你可知道修行劫和神通劫吗?”

    这个问题之前叶小秋也问过他,想不到白衣人又来问他,此时陆正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感悟,便道:“境界解脱之劫就是修行劫,历此劫数得解脱之境,其数有六,分为身、心、道、命、天以及脱天六重;而神通成就之劫是神通劫,历此劫数得证神通法术,其数无算。因法诀不同而有差别。前辈。我这样说对吗?”

    白衣人道:“你说的一点不错,那我来问你,为何修行劫数为六重,而神通劫数无数?”

    陆正一愣:“这我可从来没想过?”

    白衣人呵呵一笑道:“修行界之中。又将修行劫称为心劫。将神通劫称为身劫。此处所谓心。以自证何为我而言,所谓身,以何为我所行而言。你的修行已经是知心大成。修行至此,已经可以跟你谈谈这个我字了,人间凡人好谈自我,其实修行不到这一步,身心不合,形神不安,是谈不了自我的。而之所以这个小女娃的修行有问题,就是出在了这个我字!”

    陆正:“前辈您的意思是心儿的身心不合,形神不安吗?但是她分明已经到了知道小成的境界了啊,难道是如前辈您之前所说,劫数一直存在吗?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心儿的修为境界岂不是应该会退转,怎么反而还会进步呢?雷宗宗主还说她不久将来就能知道大成,修成雷身呢?”

    白衣人道:“我是说她的这个‘我’字出了问题,可没说这个问题会导致修行退转啊,修行之道,千变万化,其中种种魔邪之境,不可言说。你刚才说雷宗宗主惊百里是知天境的修为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女娃的问题,我告诉你,别说知天境,就是到了脱天境,也未必看得出!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知天容易知人难!

    你听好了,这小女娃根本不适合修炼御雷诀,修行这个法诀要的是心性刚烈,方能勇猛精进,一举一动,如雷行电闪,浩然其威。但这小女娃优柔内蕴,与御雷诀所要求的心性大相违背,但天资聪颖,必然能修到知天境界。但是我告诉你,在知天之前,她一切无事,但知天之后,若非渡劫失败而亡,那她极有可能就会发疯发狂而死!”

    陆正听得如此,脸色大变,大声道:“前辈,有一个问题你几次三番都没有回答我,虽然我还有心想从你那儿探听我的生身来处,我的父母是谁?但是这次关系到心儿,我对您实在太不够了解,不能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必须回答我,您到底是谁?否则的话,我不敢再相信您的话,以后再也不听您的话,更不会做您的徒弟。”

    白衣人咦了一声,道:“你这人倒是奇怪,我干嘛要你来听我的话,我又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做我的徒弟了?”

    陆正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语,正如刚才前辈您说的,知天容易知人为难,也许我猜测您的用心错了,但是话已出口,不管怎么样,前辈您今天必须告诉我您是谁?”

    白衣人呵呵一笑:“如果我不说呢?”

    陆正一听,从怀中掏出玉佩一扯,扯断了拴住玉佩的绳子,将玉佩捏在手里,将一身法力运转于手心,道:“那我就知道捏碎这块玉佩了!”

    白衣人一听,声音一沉道:“你要捏碎这块玉佩?实话告诉你吧,这块玉佩乃是一件法器,更是一件身心合炼之器。你不知道什么叫身心合炼之器对吧,我告诉你,捏碎玉佩的结果是什么,不仅我会消散在这天地之间,还有你,也一样会爆体而亡!这样一来,不仅你自己要死,更丧失了一个救这个小女娃的大好机会,你到底信不信我!”

    陆正一呆,捏着玉佩的手一紧,一时间,不知道是信这个陌生的白衣人也好,还是不信他好,日月庐中老师李仪殷殷告诫无疑之行,此时陆正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未完待续。。)

    ps:迟到迟到,就跟小时候上学迟到的感觉一样,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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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拜为师
    何为无疑之行?并非是要完全了解自身所处的局面才能有无疑之行,人在天地之间,常处于各种迷惑之中,往往不能了解外在的变化所意味着什么,这时候怎么样做才是无疑之行呢?

    陆正行求无疑,是来自李仪的教诲和训诫。然而退一步说,人为什么要有无疑之行呢?难道不可以就任由自己在疑惑之中漂泊呢?天地之间,福而祸,祸而福,又有谁能说的清楚真正的行事之道呢?

    即如现在,这个玉佩之中莫名出现的白衣人,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玉佩之中?对自己究竟有着什么样子的目的?面对这种种疑问,陆正当然曾经有过无数的想法。最后仔细推敲,自己对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之感,直觉上感觉这白衣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几次言语之中对自己颇有指点,因此暗暗觉得他有收自己为弟子的目的。所以他刚才说起风琳的修行问题,从修行之本开始谈起,极有可能也是借题发挥罢了,用意应该就是为了指点自己。

    若是换一种情形,陆正自然可以和白衣人慢慢商谈,增进彼此的了解,然后再探明对方的真实意图。但白衣人说出心儿修到知天境必然会出现非死即疯之语,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命门死穴,陆正惊怒之下,自然让他无法再相信这个人,不仅是不敢信,而且更是不愿信。

    白衣人说完那些话之后再也不出声,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情形一时陷入了僵局,陆正捏着玉佩有些进退两难,心中暗暗思量,白衣人说心儿的事是真的吗?他说这玉佩是什么身心合炼之器,捏碎了之后自己也会死,看来他极有可能是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看来他真有可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

    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陆正仔细权衡,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收了法力,将玉佩托在了手心,诚恳道:“前辈,是晚辈太冲动了,但是前辈迟迟不肯表明身份。又说出如此惊人之语,让晚辈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人却没有趁机端架子,依旧是如之前一样平和,道:“呵呵,关心则乱,这我当然明白。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拿这件事来挑动你的心情了。”

    陆正一惊,敢情白衣人这样做竟然是故意的,居然还直言不讳的告诉了他。陆正忍不住埋怨道:“前辈这样做,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白衣人笑道:“你这人呐,刚才不还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一回又变笨了吗?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我要收你当徒弟了吗?我见到你对这女娃娃如此情深,当然得好好测一测。知道她对你到底有多大的影响了。刚才不是说了,心明眼明的师父会知道徒弟的方方面面,因为一切事情都对修行有影响。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个高明的师父吗?”

    这个说法听着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白衣人绕了半天,果然还是如自己所猜测的一样,是要收自己为徒,陆正此时对他已是全无好感,没好气的道:“那您倒是测出来了吗?影响有多大?”

    白衣人笑着打趣儿道:“你都打算捏碎玉佩。跟我同归于尽,欺师灭祖了,为师若还不知道影响有多大,岂不是成了傻子了!”

    陆正赶紧道:“喂,前辈您且慢,我还没拜师呢,您怎么就先自称师父了。”

    白衣人似没听清。道:“你说我自称什么?”

    陆正:“师父啊?”

    “哎,乖徒儿!”白衣人这一声接得极快,“你看现在是你叫我的对吧,不是我自称的。”

    陆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略带讥讽道:“前辈,这可不算啊,您这是骗我说出来的。您就这样收徒弟吗,专教人占便宜的本事!”

    白衣人得意道:“用骗我也是让你叫了,难道我还没有真本事让你佩服吗?就说那小女娃,就算是你走遍修行界,能看出她修行有问题的只怕也不会超过三个人,能想出办法治她的那就更加绝无仅有了,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我一个了。只要你还想着小女娃到达知天境之后还平安无事,除了哭着喊着求着拜我为师,哄得我高高兴兴的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

    白衣人提及心儿,陆正心中不由一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盘坐调息的心儿,看见她身上丝丝跳跃的电光,心中一痛。心儿苦苦修行,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走上一条死路,他深吸一口气道:“前辈,您真的有办法救心儿?您就真不能说您到底是谁吗?”

    白衣人笑道:“我是谁?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就是你啊!”

    陆正:“前辈,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开玩笑了!”

    白衣人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过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八个字,其他的我不会多说一个字。你听好了,有我之时,世无圣宗。”

    “有我之时,世无圣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前辈在圣宗之前就出生了吗?难道您已经活了几千岁那么久了?修行人能活得那么久吗?”陆正惊讶道。

    白衣人道:“我说了,我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陆正皱眉道:“前辈,是不是我不拜师,您就不会告诉我解救心儿的办法?您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

    白衣人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时间不多了!原本我想慢慢让你明白一些事,然后心甘情愿的拜我为师,让我指点你的修行,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啦!现在我就用这小丫头的命来威胁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这白衣人说的十分好笑,一边说是拿风琳的性命威胁,一边还在问陆正是否愿意。陆正苦笑道:“前辈,您说还能不愿意吗?愿不愿意我都得拜您为师了,但我还是天宗的记名弟子,难道要我脱离天宗师门吗?这样一来,我可就连乐先生也辜负啦!”

    那白衣人大方道:“这个没关系,你是哪一门的弟子对于做我的弟子来说,没有任何关系。天宗的御天诀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没有可借鉴之处,与我所教你的修行不会违背,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这白衣人口气颇大,连天宗的御天诀也不放在眼里,莫非真是已经活了几千年了?陆正沉吟了一会儿,又道:“那您还得答应我,即便是做了您的弟子。但是您不可以逼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白衣人道:“呵呵,你放心,除了修行之外,我不会让你去做任何事情。”

    陆正心中疑惑,实在是猜不透这白衣人的用心,难道他真的只想收自己当徒弟。还是说他故意隐瞒自己,要等到自己修行有成之后,才会做出什么动作,或者是会在指点自己修行的时候,设下什么隐患,好让自己屈服。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但是转身看了一眼风琳,心中坚定:“什么也不能阻挡我救心儿!”

    心念把定,陆正当即道:“前辈,那我答应做您的弟子了。只是您在玉佩之中,我不便向您行礼。”

    白衣人哈哈大笑,十分满意道:“这没关系,我这个人不怎么拘礼数,你就在原地向天三拜。然后向地三拜就行了。其他要紧的事情,今天来不及说,等日后详细告诉你。”

    陆正照他的吩咐先后向天地拜了拜,便道:“师父,到底如何救治心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白衣人道:“我这师父还没当过瘾呢,你倒是心急。呵呵。不过我坦白告诉你,不是为师故意不告诉你,我虽然有办法救她,但是我却做不到。”

    陆正一急:“您做不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道:“你先别着急啊。怎么?这么快就想忤逆师父了!我说的做不到,不是我做不到。普天之下能救她的,只怕就只有你了。但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我告诉了你救治的办法,你也是施展不出来的,这种法术只有等你修到了知天境才可以施展。”

    一听这话,陆正顿时红了眼:“什么?知天境!修行之道千难万险,要等我修到知天境,那得到什么时候?若是在我修行到知天境之前心儿已经到了知天境,那可怎么办?师父,您就不能把救治的办法跟我说了,让我找一个修为到了知天境的人来救心儿吗?”

    白衣人呵呵一笑,笑得有些暧昧,他道:“可以倒是可以,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不大愿意,那小女娃也未必情愿。”

    陆正听他露出口风,当即道:“只要能救心儿,我怎么会不愿意?师父您快说吧!”

    白衣人道:“是吗?那我可告诉你,这门法术施展需得二人神气交感、阴阳相合,难道这你也愿意?哈哈哈。”

    陆正一听,吓得惊叫一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道:“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

    白衣人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如果你不想这小女娃为了活命做了其他人的老婆,你就最好勤快点修行,早日突破到知天境才是。”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陆正满脸通红,心中又是焦躁,又是害臊,额头不禁冒出了汗珠。忽然听得白衣人道:“骑牛的小子来了。”

    陆正一抬头,远处天空中荒未央骑牛而来,身后还有一人飞天而来,正是跻九陵。两人很快来到清都山上,荒未央看了陆正一眼,脸色露出古怪神色,然后又贼兮兮的向草屋里瞅了一眼,一脸的恍然大悟,啧啧有声道:“陆正啊陆正,你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折腾了一晚上吧,你看看人家都要在行功恢复元气了,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嘛!”说着,冲着陆正挤眉弄眼的怪笑。

    一旁的跻九陵听得这话,脸唰地就白了,看着陆正的目光充满的愤怒,恨不得一道霹雳就把这小子给劈成飞灰,但是碍于荒未央在前他不得放肆,只好默默的忍气吞声站在一边,往草屋里看去,果然见风琳正在运转御雷诀,心中顿时如刀绞一般,暗道,整个雷宗都栽在这小子手上了!不觉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跻九陵实在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冲陆正一行礼道:“昨夜匆匆一见,不及相问,看来这位兄台与我风琳师妹是旧识吗?我师妹怎么会受伤,还请你给个说法,不然的话,可别怪跻九陵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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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此三子
    陆正知道跻九陵就是来找事的,当然不愿跟他纠缠,微微一笑,压根就当作没看见他一般,走过去对着荒未央道:“荒未央,昨天还没喝够你就跑了,你不是说今天是演法大会吗?那天宗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荒未央还没回答,跻九陵已经一步抢出拦在了陆正,挡住了荒未央,用一根手指指着陆正的鼻子,气急败坏的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如何竟然敢不理我?再有,未央天是可以让你如此直呼其名的吗?敢如此不将道门放在眼里!一点敬意都没有,你究竟是什么人?”

    荒未央昨天赌酒输了,听陆正提起,正感到没面子,见跻九陵拦住抢话,先是一愣,然后脸上便绽出了坏笑,倒是不急于开口了。

    陆正知道荒未央安得什么心眼,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斜睨了跻九陵一眼,后者一脸的愠怒,心中却只感到好笑,于是也伸出一根手指,向他身后指了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淡淡道:“那个叫荒未央的家伙要跟我说话,你挡住他了!”

    跻九陵一愣,整个身子一僵,自己太冲动了,怎么能在未央天面前无礼呢,当即转身对荒未央道:“未央天恕罪,弟子,弟子是无心冒犯的!”

    话一出口,却是一愣,对方这哪是在提醒自己挡住未央天了,这分明就是说自己是多余的嘛,偏偏还把未央天拉了出来,他跟未央天是什么关系。敢直呼其名?昨天晚上跻九陵被带去了位于玄都山山腰的祖师殿,落地之后荒未央将那座草屋一甩,任由草屋往山顶上飞去。然后转身对跻九陵只说了一句,唤物杵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了,便躺在祖师殿里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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