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踪

    陆正才听一句，嘴唇一动，便无声的跟着念出了后面的句子。顿悟空灵睁开眼睛，道：“怎么。小施主你从哪儿听过这几句话吗？”他虽然不睁眼，但是陆正一举一动，任何细微动作都是洞若观火。

    陆正老老实实道：“也是从一位佛门大和尚那儿听到的，他的名字叫做云叶尊者。大师您应该也知道他吧。”

    顿悟空灵哦地一声，重新坐了回来，道：“原来小施主有幸见过金刚神，难得。难得！那小施主可明白者其中的意思吗？”

    陆正摇摇头道：“有些似懂非懂。”

    顿悟空灵呵呵一笑道：“无生则无灭，方有超脱。天地之间，一切皆是缘起，有缘起则有缘落，一缘落下之后，又有一缘升起。因缘牵扯，相互攀援，起起落落，无穷无尽。在天地，便是生生灭灭。在万物，则是生生化化。在生灵，便是生生死死。老僧久参佛法，早已深明其理，渐渐修行，数千年前几百年一死，化为石块，此后修行有益，能做到数十年一死，所以更加勤行不辍，以至于到了现在，每日一死。

    而老僧刚才说过，等老僧处理完一件大事，便能真正死去。此缘落后，不在生起，老僧便得以脱出这生灭，这便是无生。其实小施主应该是明白此种道理的，不然你如何从这幻心大阵里出来呢！”

    现在陆正大约明白老和尚所说的意思，听起来似乎好像就是诸缘不及的境界。但听他说起幻心大阵，陆正有些不悦道：“大师，您为什么要把我骗进那个幻心大阵里面？”

    顿悟空灵不理他语气之中带着质问，眨了眨眼睛：“这是小施主的第三个问题吗？”

    陆正见他又提起这个，便道：“大师刚才不是想问我，那个混沌之妖在哪儿吗？”

    顿悟空灵笑道：“小施主刚才不是说不方便透露吗？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是已经改变主意，打算告诉老僧了吗？这样的话，不管那混沌之妖是否是老僧所见之妖，老僧先在此谢过小施主。”说着，双手合十，低头向陆正行礼。

    这老和尚可真够狡猾，自己杖击七寸，他倒干脆来个打蛇随棍上，脸皮可真够厚的。陆正是忠厚之人，学不来这样的无赖，但当然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说出叶小秋的事情来，只好道：“大师，您可别忙谢我。晚辈就算要告诉你她的居处，你总得先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去找她吧！如果您是去找她报仇的，那晚辈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她。”

    顿悟空灵闻言，道：“呵呵，原本只想回答小施主三个问题，没想到却是越说越多。反倒是小施主能够帮得上老僧的大忙了，果然缘起缘落，乃天地之间最妙不可思议。”顿了一顿，继续道：“小施主既然知道混沌之妖，那许多事老僧便不需从头与你细说了。天地初开之后，混沌祖气尚未完全散离，从中化生而出的种种妖物，皆有天赐神通。其中有一股祖气化生出了一双妖物，等于是一对兄弟，但这两个兄弟却是截然相反的个性，哥哥性情激烈却残暴好杀，弟弟性情祥和却软弱多思。

    这个弟弟便是老僧了，小施主也许已经知道，自天地初开之后，物种极少，经过一段时间的生灭演化。而这所谓的生灭演化，就是各种妖物之间为了存活下去，互相的吞噬残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厮杀渐渐在大地上消失，最后只有极少数的混沌只要存活下来，天地之间尽是飘散游离的混沌祖气。

    而这些混沌祖气因为在妖物之间的厮杀时经历了极为激烈的碰撞，已经悄然发生了某种变化，变得生机十足，能够孕育万物，于是这天地之间的物类才渐渐多了起来，而那些相互吞噬的妖物也变得比以前更为强大，但渐渐地这些妖物却发现，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变化，他们各自会在不同的时间内以不同的方式死去一次，然后复活重生，才可以再继续活下去……”

    顿悟空灵所说的这段，叶小秋已经跟陆正说过了，只是叶小秋却没有说到那散离的混沌祖气还会变化，而且最终孕育了天地万物。而顿悟空灵继续说起了他的故事，却让陆正听得脸色变得越来越吃惊！

    顿悟空灵提到，原来他出生之后和哥哥不同，他的哥哥只吃肉，而他却依靠各种果子存活。但在那一段厮杀的岁月之中，天地间的物种极为稀少，随着化生而出的妖物越来越多，有的妖物胃口极大，被吃掉的物种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顿悟空灵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了。放眼所见，大地之上只剩下了妖物，而那些妖物已经因为饥饿开始互相厮杀，把对方的尸体吃掉了。

    一开始的时候，顿悟空灵和哥哥为了自保，始终一直待在一起，以免被其他的妖物杀死吃掉。但后来因为顿悟空灵始终坚持不肯去猎杀其他的妖物作为自己的食物，他的哥哥终于愤然离开了他，独自去了别的地方。离开之前，冷冷地对顿悟空灵说了一句话：“这天地之间，不是你吃它们，就是它们吃你。如果你始终不明白这一点，就是不明白天地的险恶，你就不配在天地之间存活！”

    而顿悟空灵却找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洞躲了起来，忍耐着饥饿的煎熬，只能靠洞里的一些渗水苟延残喘。不知道在山洞中过了多久，顿悟空灵几次被饿昏过去，又好几次在被饥饿之火摧醒过来。他的意识渐渐迷离，神智开始混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响起，那是他哥哥的声音，声音的内容正是他离开前反复说的话。但顿悟空灵仍旧咬牙坚持着，始终不肯出洞，他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咬在嘴里，蜷曲在洞内昏迷了过去。

    但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原来的洞里，而是在一块陌生之极的土地上。那饥饿之火却已经不再煎熬自己，嘴边传来丝丝的腥味，唇边粘稠无比，他忍不住伸手一抹，却是一把鲜红的血迹，他吓了一大跳，自己嘴里怎么会有血迹。

    顿悟空灵起身一看，之间自己面前不远处散落了一滩血迹，还有一副骨架和一些皮毛，似乎是什么妖物被猎杀了。他跑过去一看，散落满地的骨头被啃食的干干净净，有的骨头还被啃碎了，剩下在地上的都是硬邦邦的大骨，上面还残留着清晰的牙印。

    顿悟空灵看着那些牙印，几乎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这牙印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那就是他自己的牙印。这么说来，这不知名的妖物就是被自己猎杀之后，生生的吃掉的吗？这一切怎么会发生的呢？顿悟空灵心中又是惊惶，又是恐怖，悲痛之下，脑海之中突然开始闪现一幕幕他昏迷之后的情景。

    他这才明白了一切，原来在他昏迷之后，在饥饿之火的催动之下，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从藏身的山洞之中跑了出来，发疯一般地在大地上寻找妖物。没多久，他就看见了远处一头白色的妖物刚从一个隐秘的洞穴钻出来，于是，顿悟空灵立即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那妖物相比他而言，实在是太弱了。他又是从它身后偷袭，因此一下子就将那妖物撕成了两半，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那妖物吃得干干净净！

    顿悟空灵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他完全愣住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他没有用手去挖自己的喉咙，也没有做出其他的事，因为在随后的一息之间，他第一次变成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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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银角金狮
    陆正听得顿悟空灵说到吃掉那白色的妖物的时候，一颗心一阵的狂跳，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的顿悟空灵正是叶小秋心心念念要找寻的杀死她的妖物。不会有错的，虽然当时那场大厮杀之中有无数的妖物被偷袭而死，未必顿悟空灵袭杀的就是叶小秋。但陆正却有一种非常直接的感觉，就是顿悟空灵没错。

    前后让自己遇见一个被杀的和一个谋杀的，天地之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呢？但反过来说，事实上，有时候天地之间发生的事，就是这样，有时候显得是那么的凑巧，有时候显得那么的荒诞。想到这一点，陆正的脸色一变，但碍于顿悟空灵在眼前，他又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偷偷瞅了一眼，顿悟空灵似乎没有注意他的变化，仍旧在继续述说着后来发生的事，而陆正心中却开始踌躇，到底是应该把叶小秋的事告诉眼前的这个老和尚吗？

    等顿悟空灵从石头之中脱身而出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刚从沉眠之中醒来的他，所记得的还是变成石头之前刹那。睁开眼睛，眼前的天地已经发生了让他无法想象的变化。原本在他变成石头时候，周围乃是一片荒漠，天地之间了无生机，但现在已经是变成了一处森林，郁郁葱葱，无数的果子结满枝头，数不清的各色飞禽走兽在天空中，在山间各处发出各种动听的叫声，天地之间不知生出了多少的物类。

    顿悟空灵因为变成石头。恰恰逃过了那一劫。但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石头，并不知道这其实正是混沌之妖能够不断生存下去的原因。这一切直到他后来找到他的哥哥才明白一切。但是在此之前。他却是一直就待在那片森林里，哪儿也没有去，甚至没有想起他还有一个哥哥。

    顿悟空灵沉浸在杀死那白色妖物的自责之中，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妖物，但是根据残留心中的印象，他记得的是那妖物最奇特的一点就是有着九根毛茸茸的尾巴，十分漂亮，却被他一根根的扯断了。每当想起这些。他的心中遍布一种阴影，总觉得自己嘴里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他几乎无法安眠入睡。虽然所居住的森林之中有无数的飞禽走兽，也有一些妖物和精灵，但是他从来没有接近过他们，而那些妖物也只觉得在森林的深处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让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很自觉的便避开了。

    顿悟空灵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咀嚼一种草叶。这是有一天，他又觉得自己嘴巴里满是那种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焦躁不已，跑去一条小河边不停地用清水漱口，也无法去除那种味道。就在他几乎被这血腥味折磨地发疯。在森林里大拔起大树，击碎岩石，肆摧毁着一切的时候，突然手上捏着的一片肥厚的草叶上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不自觉的被吸引。忍不住拿起来放进嘴里咀嚼了一番。随着他的咀嚼，这草叶的香气便的越来越浓。继而几乎忘却了那残留在嘴巴的血腥味。

    这一发现让顿悟空灵兴奋不已，从此他开始迷恋上了这草叶的味道，每天都会在森林里寻找这种草叶，找到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咀嚼。这几乎成了他每天最重要、也是最为开心的事情。因为这个情况，也让顿悟空灵始终没有离开那座森林。直到有一天，有一只混沌之妖找了他！

    这只混沌之妖长得十分奇怪，乃是一头金色狮子模样，额头上长着一只银色独角，但是却没有耳朵，浑身带着一种威猛霸气的气息，在他靠近森林还没进入的时候，就已经惊动着森林里所有的飞禽走兽和精灵妖物浑身颤抖，纷纷藏匿了起来，它们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

    顿悟空灵自然也感觉到了，当时他正在一棵大树上吃桃子，他最爱吃的就是这种鲜美无比的果子。当然这时候他的身形并不是人形，而就是原来的妖物之身，浑身披毛，脑圆眼圆，只是他没有长长的尾巴，就跟猴子差不多。

    顿悟空灵立即将手里的桃子一扔，正要选择逃回自己的洞穴之中躲藏起来时，那银角无耳金狮已经出现在了他所在的树下，冲着他发出巨大的吼声，带着阵阵奇异的声波，将整片森林震动的鸟雀惊飞，几乎将顿悟空灵震下树来。

    但这一叫，却把原本想要逃走的顿悟空灵叫住了。他认出了下面的银角无耳金狮并不是其他的妖物，正是他的哥哥。他一开始并没有将哥哥认出来，因为除了原本跟他相似的外形全然变化了之外，哥哥身上的气息也业已跟之前有着巨大的不同，混杂了太多其他的气息，变得十分杂乱。但是这种叫声却是始终没有变化，让他认出了哥哥。

    顾不上管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顿悟空灵还是极为兴奋的从树上蹿了下去。金狮也显得极为高兴，不停地发出各种吼声。好一会儿，两妖才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好好的交谈起来。

    通过交谈，顿悟空灵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当年那场混沌之妖之间的大厮杀中，哥哥吞噬了不少其他的妖物，肉身才会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到最后才变成这样子。顿悟空灵为此感到有些难过，因为他觉得哥哥已经变得很丑。但是金狮却不这么认为，反而对现在的肉身感到十分的满意，他告诉顿悟空灵，自从吞噬了这些妖物之后，它自然而然便学会了这些妖物的本领。他现在已经能够飞天遁地，口吐水火等等，并向顿悟空灵一一演示了一番。

    眼见哥哥喷出的火焰烧毁了一大片的树林，而且其中有不少他爱吃的草叶在瞬间就被烧焦了，顿悟空灵连忙阻止了哥哥。不管怎么说，经历这样的劫数，同出一团混沌祖气的兄弟两人还能够见面，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自然没有必要再提起过去那些事情。

    接下来金狮又询问了一番分别之后顿悟空灵的遭遇，顿悟空灵没有任何欺瞒，将一切都告诉了哥哥，也说出自己了变成石头的困惑。哪知他才说完，金狮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顿悟空灵感到十分奇怪。

    金狮笑了一阵，见顿悟空灵双眼懵懂发呆，便对他说了一番话，说的正是解释顿悟空灵为什么会变成石头的事，其中也牵扯到了那一场大厮杀之后，天地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金狮首先告诉了顿悟空灵自从上次与他分别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只怕是有几千年，将近有一万年。顿悟空灵没想到自己在石头中沉睡了这么久，正感到心惊之时，他哥哥的接下去的话，更是让他感到吃惊。

    原来那一场大厮杀之后，天地之间剩下的混沌之妖已经不多了，而大多数因为担心被其他妖物猎杀所以纷纷地寻找各种隐秘的地方躲藏了起来。可是这样一来，他们虽然躲避了其他妖物的猎杀，但是仍旧没有逃脱天地的追杀。

    不管是那些躲藏起来的妖物，还是继续在天地之间游荡的妖物，它们接二连三地都开始渐渐死去。没过多久，天地之间的混沌之妖几乎死了个干净，其中也包括顿悟空灵的哥哥。他对自己的死去感到很奇怪，因为他并不是因为饥饿，也不是因为被其他妖物猎杀，当他死去的时候，他正躲藏在洞穴之中，觊觎着一只接近的妖物，他正打算将他猎杀，拖回洞里慢慢食用。

    当时的他已经吞噬了许许多多的妖物，已经变成了一头银角金狮，肉身变得越来越强悍，而且能够施展的神通本领也越来越厉害，大部分的妖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经过他身边的妖物是一头白虎，虽然看起来憨憨呆呆，但能够在大厮杀之中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因此他全力的收敛住了自己的气息，准备找准一个合适的时机，就突然暴起，给予白虎致命一击。

    但就在这时候，异变陡然发生，还没等金狮开始袭击，原本小心翼翼走着的白虎身子突然晃了几晃，便轰然倒落在地。金狮一愣，是那头白虎自己死了吗？这好像不大可能，难道是有别的妖物出手？能够这样无声无息的杀死那头白虎，他自问是做不到的。那就是说，来的妖物一定非同小可，而且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在厮杀之中生存下来的金狮已经学会了非常的多的自保的技巧，因此他没有立即冲出去将这白虎的肉身当作便宜捡回去，而是更加凝聚自己的精神，慢慢地缩回洞穴深处，他知道有些妖物甚至能够通过自己散发出的意念发现自己，因此他不得不十分小心，至于那头白虎，如果他是自己的食物，那已经死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那就是到了嘴边的肉。如果注定不是自己的，那强求之下，只会把自己推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不得不说，金狮心思深沉，城府很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缩回洞穴的一瞬间，一股无力之感由心底深处冒了出来，让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让他甚至控制不住强壮的身子晃动了两下，随即轰然倒地。在他意识模糊之前，他想到了那头白虎，知道自己的遭遇应该是跟白虎一样的，只是到底是中了谁的暗算呢？

    金狮心底涌出最后一丝不甘和怒意，但随即一切归于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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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改天换地
    跟顿悟空灵一样，金狮最开始复活了过来的时候，也是十分的茫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而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四肢竟然都是白骨，而且这四肢白骨上血肉正在以眼睛所能看见的速度不断生长出来，没多久就完全恢复了重新的模样。正当金狮惊骇不已之时，耳边出来一声呼啸，他钻出洞去一看，只见原本自己亲眼看见倒地的白虎在风中一闪，瞬间失去了踪影。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狮告诉顿悟空灵，其实他变成石头，便就是死去了。不仅是他，在那个时候，所有的混沌之妖都在同一时间死去了，只是死去的方式并不相同，如顿悟空灵是变成了骨头，而他其实是变成了一堆白骨，至于其他的混沌之妖，死去的方式就更多了，许多方式是匪夷所思。

    金狮给顿悟空灵举了一些例子，有些妖物死去的时候，还在奔跑着，突然就这么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而当他再度出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但对于他来说却好像只是穿越了一道门一般。而还有的则是在身上冒出了五色的火焰，将肉身整个的焚烧殆尽，而在复活之时，也算是从烈火之中现出身形……

    总之，这些混沌之妖的死去和复活几乎是全然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些混沌之妖一个个又重新活了过来。而他们复活的方式与他们死去的方式之间，似乎有些一种莫名的关联。

    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呢？一开始金狮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也不知道那么多混沌之妖是同时死去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头白虎。醒来之后，他也立即发现天地之间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就是天地之间的混沌祖气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除了自己体内的，天地之间充斥着的是一种与混沌祖气同源的一种陌生无比的气息。相对于混沌祖气来说，这种气息之中的灵机显得是那样的稀薄，但是却层层叠叠的遍布在整个天地之间，与浑厚凝重单一的混沌祖气是那样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