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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北方的冬天真是冷极了。

    实在受不了,孟浪只好站起来踱步。陈妙姗她会来么边绕圈子他边想,如果她已经离开了,那他还在等什么呢想到这里,孟浪不禁黯然伤神,顿觉一股酸楚的液体顺着鼻腔朝心脏倾斜过来。

    麦当劳9点开门。门一打开孟浪就冲上2楼。

    那个位子是他的,他得先给占了。

    孟浪把书包放下,然后,下楼找到大堂经理。他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恳请她帮他保留那个位子。起先她不同意,但见他说的诚恳,最后还是答应了。孟浪忘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兴奋,他只记得在征得允许之后,他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孟浪就那么远远地坐在角落处,静静地看着楼上的一举一动。很多客人上来之后又走了。很多学生,很多年轻时尚的男男女女,很多大人带着小孩儿

    孟浪在等待中度过了一个上午。

    其间,何刚给他打过电话,孟浪告诉他他在等人,等到之后马上就回去。

    何刚骂他神经病。孟浪笑笑,未置可否。

    中午的时候,来往的客人多了起来,大堂经理找到孟浪说位子不够,那个座位不能再留了。他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孟浪掏出100块钱说,帮我来两个麦香鱼,再来两个大杯可乐不加冰。

    汉堡和可乐上来了,孟浪把它们端放过去。

    大堂经理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一举一动什么也没说。她走了。

    孟浪继续等待,等待……

    他感觉窗户动了一下子。他走过去。外面的风很大,他趴头往外看了看,除了树影婆娑,连只蟋蟀都没有。

    孟浪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面播放的是一部后现代主义实验话剧。

    孟浪记得话剧的名字叫黑,黑社会的黑,他还记得里面的女主角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从哪里来看到黑衣人进门,女主角胆战心惊地问道。

    我从黑里来。黑衣人低垂着头,脑袋掖在风衣的领子下。

    黑是什么颜色

    五颜六色。

    你看看它是什么颜色女主角拿起桌上的一本圣经。

    黑色。

    你再看看它女主角顺手又抄起了一把刀。

    黑色。

    现在呢女主角举起刀子,当胸刺下去。

    黑色更深了。女主角倒下去,黑衣人站起来,裹裹风衣,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黑衣人抬头去看,妈呀,那不正是刚刚倒下去的那个女主角么你看,她胸前流下来的明明是红色,红色,鲜红鲜红的……

    “喂!”一声呼喊带领光明进入眼睛,孟浪疲惫地捶捶脑袋,然后意识到昨晚确实喝了不少酒。

    “喂!”又一声呼喊。

    “陈妙姗!”大脑皮层好像过电一般,孟浪忽地一下子站起来。没错儿,是她,哈哈,是陈妙姗,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陈妙姗

    “我……我……”孟浪突然感觉眼前的光明逝去,一块黑布无情地笼罩过来,他即将被它吞噬……

    “怎么了”陈妙姗过来扶住他。

    “没事儿”,孟浪弓下身子,晃了晃脑袋,“昨天晚上喝醉了,刚才眼前一抹黑。”

    “先坐一会儿”,陈妙姗搀孟浪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来,但我只能在这儿等着”,我孟浪说的是实话,“那个位子我还帮你留着呢。”

    “傻瓜!”陈妙姗戳孟浪脑门儿,“汉堡都快凉了。”

    “汉堡凉了可以再要新的,味道还是一样。可是如果爱情凉了再换新的,那味道可就变了!”孟浪艰难地挪动身体,跟陈妙姗过去。

    “我可以吃吗”陈妙姗拿起一个麦香鱼问孟浪。

    “一人一个看谁快!”孟浪拿起另一个。

    “慢点”,看孟浪吃得狼吞虎咽,陈妙姗捶他一拳,“又没人跟你抢。”

    “我他妈一开门就来了,净喝可乐了,饿死了!”

    “那你叫了东西还不赶紧吃”陈妙姗嗔怒地瞪他一眼。

    “我等你一块儿吃”,孟浪停下来,“爱情不是一个人的,我要跟你分享。”

    “分享个——屁!”陈妙姗环顾四周,小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还真让你说对了”,孟浪抹抹嘴,“如果我现在放个屁,你敢说你不跟我分享!”他顺手抄起盘子里的广告宣传单,“我带着扇子呢。”

    “滚蛋!”

    “肯定是他们滚!”孟浪指指旁边的那些人,“你问他们,谁敢小觑我屁的威力!”

    去完墓场,孟浪带陈妙姗见了何刚和靳丽。

    陈妙姗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女人,孟浪想,一个心甘情愿为他死去的父母叩头的女人,从心理上讲,就已经足够资格做他的妻子了。

    何刚说他的观点过于狭义,可他并不这么认为。饭后,何刚让孟浪解释,因不想纠缠过多类似的问题,于是,孟浪借送陈妙姗回酒店之故,把他们打发回去。

    “这算是原谅我了么”吹着海风,孟浪问陈妙姗。

    “这片海里有船打鱼吗”陈妙姗避开他的问题,指着远处苍茫的海水问他。

    “没有,这是浅海,不允许打鱼。”

    “你觉得海是什么”

    “海是眼中的汪洋,钢琴中的螺鸣和呼啸。”

    “海,其实是岸的终点”,陈妙姗靠在孟浪的腿上,就着沙滩坐下,“海是上帝宰杀的一滴眼泪,海是伊甸园的一声叹息,海还是一尾学不会接吻的鱼。”

    “……”,远处闪着昏黄的灯光,孟浪惊诧地看着陈妙姗,她的脸色很白,可能是因为冷,他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你!刚才那些话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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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小别胜新婚
    “你说呢”陈妙姗偎进孟浪怀里,他顺势搂住。+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我知道我曾经伤害了你”,孟浪说,“但那都是误会,真的,我没有背叛你,一次都没有。”

    “是我不好”,陈妙姗活动一下,“回去城之后我在家里认真想过了,其实我应该给你机会解释的。你不会怪我吧,其实我也只是一时之气。”

    “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孟浪帮她捋捋额前的头发,“我打电话那天你在家吧”

    “嗯!他们不让我接。”

    “看过我给你写的信么”

    “信”陈妙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信”她扭过头来。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于是,孟浪把后来上网的事情跟她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又给她讲了偶遇叶媚儿的事情。

    “你可真行”,陈妙姗刮他一下鼻子,“一只女狐就能把你骗成那样!”

    “我哪儿知道她是叶媚儿,我他妈一直以为她是你。”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无聊”,说着,陈妙姗贴过脸来。“现在还能找到网吧吗我想去看看。”

    “够呛,你先等等”,孟浪掏出手机,“我问问何刚。”

    在何刚的指示下,孟浪帮陈妙姗找了一间开通宵的网吧。他并不想再看那些自己写过的信,于是他说他在外面等,顺便感受一下冬天的寒冷的风。

    此刻的寒冷不再是寒冷。

    此刻的心情,稍微再加一把火就能马上沸腾起来。孟浪似乎已经生疏了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他似乎曾经丢失了好多东西——这些东西,因为陈妙姗的出现,重后回来,重又在他枯燥的体内鲜活起来……

    陈妙姗出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我想回去。”陈妙姗说,“我想马上就回去。”

    “好的”,孟浪说,“你别着急,我先叫辆车。”

    “我说我想回湖州!”陈妙姗纠正道。

    “啊!”孟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回湖州!”陈妙姗扑进他怀里,哭得凶了起来。

    “这!你说真的你真的想回去”孟浪一时开心地不知所措。

    “嗯!”陈妙姗点头,“咱们结婚吧。”

    “好啊!”孟浪拦腰把她抱住,“你说这幸福来的突然吧,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他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儿,“可你家里人怎么办还有,日本怎么办还去么”他突然又伤感起来,把她放下。

    “他们还在帮我办着。”陈妙姗幽幽的眼神一片混浊。

    “先别着急”,孟浪安慰她,“我先送你回酒店,剩下的事儿,咱们慢慢再想对策。”

    陈妙姗住的是一个标准问。

    反正也没人管,于是,在征得陈妙姗同意之后,他住了下来。

    “我这次来青岛家里人都知道。其实他们挺喜欢你的,只是他们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洗完澡,陈妙姗出来对孟浪说,“他们以为我的离家出走是受你指示,而且,他们不相信是我要你带我走的。”

    “这很重要么”孟浪问,“还有什么比自己子女的幸福更重要”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不理解。”

    “你说我如果去你家提亲,他们会不会同意”孟浪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这个。

    “哎,我觉得行!”陈妙姗活跃起来,“只要你敢去,而且我坚持要跟你,想必他们不会不同意,哈哈,再说咱们都成年了。”

    “你猜我去了他们会不会赶我出来”

    “他们要是敢赶你,我不正好可以跟你走吗”

    “得,那我岂不成罪人了。人家都是梅开二度,可咱们不能给他们雪上加霜。”

    “难道你不想”陈妙姗跳到孟浪的床上来,“你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孟浪也趴下,“我每次回青岛都有很深的感触,其实我现在特能理解父母的苦衷,咱们这样不好,这本身对他们就不公平。”

    “那怎么办”陈妙姗一脸忧郁。

    “这样吧”,孟浪说,“我明天回湖州,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开车过去接你。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也明天,下午3点的飞机。”

    “好的,那我先送你。”

    “你怎么走火车还是飞机”

    “当然是火车了”,孟浪笑笑,“钱都被叶媚儿给偷走了,我他妈那还敢坐飞机。操,先省着点儿吧,等这些事情都摆平了,咱们回湖州重新开始。”

    “嗯,几点的火车”

    “晚上6点多,只能先到上海,然后再换车。青岛到湖州没有直达。”

    “嗯,那你什么时候去接我”

    “我算算”,孟浪拿过床头的日历翻了翻,“正月初二吧,我初一出发,初二中午就能到。”

    “好的,除夕夜我给你打电话。”

    小别胜新婚,其实更多得到满足的只是性。

    这个道理孟浪跟陈妙姗都明白,所以,那一晚,除了聊天。他们什么都没做。

    下午送走陈妙姗之后,孟浪与何刚、靳丽道别,在晚饭之前,匆匆背上行囊,只身去了火车站。

    回去的路途并不遥远,火车比来时快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了希望吧,他想,爱情可以摧毁一切,可以建设一切,也可以推动一切。

    除夕过后,孟浪按照提前说好的,准备妥当,驱车前往城。

    一路上,除了中途加油,他未做任何停留。

    孟浪现在是个丢失了幸福突然又找回到幸福的人。他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必须踩紧油门,直线前冲。

    到哪儿了途中,陈妙姗几次打来电话。

    这样的问候,偕同孟浪最爱的老pn,陪伴了他的整个旅程。

    马上就要到了,车子驶过“欢迎您来城”的巨大指示牌,孟浪舒心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烟头绝对不会烫伤眼睛。绝对的,绝对不会!

    嗯这他妈是哪儿来的卡车

    妈的,他急速调转车头,但还是迟了。孟浪只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接着他感觉到了疼,再接着,脑袋碰翻了一瓶红墨水。

    老pn哑了。

    孟浪好像进入了梦境。梦中,有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了很多。

    因为睁不开眼睛,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醒来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不是陈妙姗。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说她是护士。护士问孟浪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她说,他的身份证被火烧了,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孟浪本来是想告诉她的,但是没办法,他动弹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他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他总在想要说话的时候一次一次地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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