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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目标

    “这就是咱俩的区别。”辉哥过来看孟浪的画,“你注定挣扎在女人堆儿里。而我只能活在自个儿的世界里。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一块发不了芽的木头,被人硬生生地做成了拐杖,而你不同,你就算做了拐杖依然还是能发芽。”

    “怎么样”孟浪抖抖手上的画,“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也别把别人说的太高尚,乍一听起来,还是一阴谋。”

    “不错。”辉哥接过去,“功力不减当年。不过就是多了点儿阴郁,你瞧瞧,阳光都是死灰死灰的。希望里的彩色正在变淡。”

    “淡一点儿才是真正的生活。”孟浪纠正道,“以前总以为晴朗是好的,现在不这么认为了,真的,天天都那么灿烂你觉得还有意思么反正我觉得没劲。挺不正常的。”

    “那你现在呢”辉哥卷起画布,“正常吗”

    “不正常么”孟浪反问道。

    “那谁是不正常的”

    “他们”,孟浪指指远处的那些游人,“还有他们”,他又指指那些小商小贩,“那些对生活保有期望的,那些把生活当成工具的,都不正常。唯独我是正常的。我是生活的旁观者。我是清白的。因为我对它们无所求,对前途也无所争。”

    “那不成废物了。”辉哥指责孟浪。

    “你还没到这种境界。”孟浪扔给辉哥一根烟,“这绝对是一种境界,你别不信,生活不会总青睐那些**中的人们,适可而止的时候,生活会沉寂。到了那一天,真正能够活得潇洒的肯定只剩下我一个。”

    “生活是包袱吗”

    “不。”孟浪说,“生活是根扁担,命运才是包袱。”

    大矛帮孟浪弄好房子之后,老马又来找过他一次,跟他商量整容的事儿。孟浪没答应,当然也对他的好意表示了感激。

    人跟人之间总该有个界限,孟浪想,大家相互之间交往,礼尚往来是应该的,可如果肆意贪图对方不必要的热情,那就显得过分了。

    大矛和常乐经常跑半道红给孟浪送吃的。看得出来,他们夫妻和睦、关系融洽。不想见佳宜,但还是见了。那是孟浪搬过来的第一个周末。那天下雨,他没去南湖。

    “孟浪。”孟浪下楼买烟,佳宜在身后喊他。“你住这儿”看他反应有些迟钝,她又补充一句。“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大家是朋友啊。”她下楼梯走过来。

    “是么”孟浪停下来,“是朋友就一定得打招呼”

    “你!你和陈妙珊没事儿吧”她问孟浪。孟浪低着头,尽量把丑陋的那边脸别在一旁,把手抄进口袋里。

    “她很好,已经在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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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美妞找来了
    “你呢抬头啊。+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佳宜靠近孟浪,“你打电话辞职的时候就知道出事儿了。怎么了戴口罩干吗不敢见人还是怕我吃了你。”

    “我怕吓着你。”孟浪往上拉拉衣领。

    “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佳宜一把抓住他拉衣领的手。

    “这不算什么。”他把手抽回来,“那辆赛欧烧得一塌糊涂,你猜它的主子还能好到哪里去。”

    “怎么会这样”佳宜惊慌起来,“把脸露出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但是一颤一颤地,很分明,孟浪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儿不好。”孟浪说,“你等一下,我去买包烟,一会儿去我屋里再看。”

    “天啊。”看孟浪脱下外套,摘下帽子、口罩,佳宜惊呼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天啊,怎么头发都没了”

    “害怕么”孟浪点上烟坐下。

    “你!”佳宜小心翼翼地拿手触触他的头皮,“疼吗”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平静的肌肉,嘴巴张得大大的。

    “早疼过了。”孟浪笑笑,“光头多好,这叫重见天日。”

    “天啊。”孟浪发现自打看见他的样子,佳宜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最近工作忙么”孟浪给她一个抱枕。

    “其他地方没事儿吧”佳宜答非所问,只顾看着他的脸和手。

    “甭看了。”孟浪戴上帽子,“全身30(百分号).”

    “天啊。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呐还能整回去吗”

    “能。但是需要钱。”

    “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很多的意思就是说把我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

    在佳宜和辉哥的攒动下,那些好心的认识孟浪的人们为他筹集了一笔钱。他不想沾人便宜。孟浪拒绝了。

    孟浪依然还往南湖跑。渐渐地,一些勇敢的人开始找他画画,勉强地,靠着这个,他赚回了每天的烟钱和饭钱。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有时候孟浪也会想,这样下去不行,这每天的收入还不顶整容所需费用的万分之一,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这无疑于浪费时间。

    于是,孟浪决定离去。但是去哪儿他不知道。

    孟浪依旧这样简单地忙碌着,思考着。画着,活着……直到这个发不了芽儿的春天完全过去……

    入夏之后,空气沸腾起来,天天如此折腾着,身上天天都是漏的,天天都得冲凉,天天都得换衣服。

    “快救人呐,有人掉水里了——”那天孟浪在断桥边上画画,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抬眼望去,一件清冽的蓝衣挣扎在水里。那应该是个女的,她的动作急促而混乱。妈的,都快淹死了,这帮杂种还在岸上看。奶奶个球的,老子来了——“扑通”,孟浪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乓”,他给了蓝衣一拳,她乖乖地绵软下来,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轻松地把她扛了上来。待孟浪靠岸的时候,迎接的人很多。妈的,刚才干吗去了这样想着,孟浪把蓝衣女孩儿平放在地上。

    “陈妙珊”看到有人把她的侧身正转过来,那一瞬间,孟浪呆住了。怎么会陈妙珊去日本了。怎么会在湖州妈的,无数个问号挤在脑子里。得了,我他妈还是赶紧走吧。“快做人工呼吸。”孟浪吩咐旁边一个姑娘,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

    房门上留了一张纸条。

    果真是陈妙珊。她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赶回来了。

    算了吧,孟浪进屋换身干净的衣服,随便收拾一下行李,老子都这副模样了,你说你个傻丫头还来干吗

    上哪儿去呢拎着两只皮箱走到客厅,他突然又犹豫起来。操他妈,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急忙下楼,在道路拐角处找了个公用电话。

    “大矛。”

    “浪哥,怎么了”大矛听出是孟浪。

    “你赶紧回家,我找你有急事儿。”

    “你在哪儿呢”

    “我马上就到,你快回去。快点儿,我他妈等不急了。”

    “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去。”

    “怎么了”孟浪在楼下等了两三分钟,大矛来了。看孟浪拎着两个箱子,他上来就问。

    “上去再说。”孟浪拉他上了楼。他把刚才陈妙珊搁在门上的纸条塞给他,然后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说他要离开。

    “上哪儿”他问。

    “不知道。”孟浪瘫坐在沙发上,“我不能连累陈妙珊。”

    “可你这样走了也不是办法啊。”大矛急了。

    “你等等。”孟浪说,“我也写个纸条,你马上帮我过去贴在门上。”

    “人家陈妙珊诚心诚意地回来找你,你怎么能这样”大矛站着不动,执意不肯给孟浪纸笔。

    “操,你他妈当不当我是兄弟!”孟浪吼了起来,“你先帮我送过去,有什么事儿等你回来再说。”

    “浪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等孟浪写好,大矛极不情愿地拿着纸条出了门。

    火车站。孟浪直接把电话打到大矛家里。

    他果真在。而且陈妙珊也在。哈哈,老子早就知道你那点儿鬼伎俩了。嘿嘿,不知为什么孟浪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轻渺,恍恍惚惚,仿佛一不小心。整个骨头架子都会散掉。

    “得了。”孟浪电话里说,“你别冲我叫嚣。找陈妙珊听电话。”

    “孟浪,我想你。”陈妙珊在哭,这在孟浪意料当中。

    “小陈妙珊别哭了,哦,乖,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英俊的孟浪了,我是个丑八怪,你再跟着我会害死你的。哦,别哭了,听话……”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也要跟你!”陈妙珊用力太猛,听筒被她震得嗡嗡响。

    “那你等着吧,我要赚钱去整容。”

    “整容很重要吗”

    “是的。”

    “你很卑鄙。你自私!”

    “是的,我知道。”

    “你!孟浪,我真的很爱你,别离开我好吗”

    “不好。”

    “你就知道说是的是的不好不好。你说,你说为什么不好你说,你说呀!”陈妙珊有些激动。

    “陈妙珊,我不是故意气你。”孟浪平静下来。“你听我说。从我个人的角度上说,我整或者不整容这都无所谓。当然,对于真正的爱情它也无所谓。但是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不是你和我两个人的。咱们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亲戚朋友和陌生人,不整容会栽他们面子的你懂么”

    “我没觉得你丢人。”

    “可我确确实实已经丢人了。真的,这是一个残酷的社会。残疾人不可能拥有正常人可以享受的那些快乐和不快乐。”

    “你不是残疾人!”

    “我是。”

    “不是!”

    “是”

    “你!”陈妙珊被孟浪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我话,平平静静地生活。我的离开只是暂时的,我会回来的。不过也要等我恢复到从前以后。”

    “你要去哪儿”

    “也许北京,也许青岛,我说不好,反正哪儿能让我像个正常人那样走在街上我就去哪儿。”孟浪不想告诉她他手里攥着的是15分钟后开往北京的火车票。

    “我会去找你的。”

    “你要找我我就不回来了。”

    “不行。”

    “那你不要找我。”

    “嗯。我听你的。”

    “那就先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大矛找你。”

    “电话给他。”

    “浪哥你去哪儿”大矛不嚷了。

    “大矛我跟你说,如果我不小心再出什么意外,别忘了告诉陈妙珊,北京的狼三那儿还有我留给她的油画。那是我留给她的最值钱的东西。你小子多保重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你放心。”

    “浪哥……”孟浪电话挂断了,把丑陋留给自己。

    北京的六月,柳絮满天飞。

    狼三载孟浪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不语。

    听个音乐吧,孟浪提议。于是,狼三打开音响。

    哦,亲爱的,请别现在离开我,别说这是路的尽头……

    第一次感觉老pn这么伤感。“关掉。”孟浪说,“要不就换个国产货,我现在对老pn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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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落红的画布
    狼三换了a的sabr,伤感并且真实。+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这种感觉才对路。奶奶个球的,孟浪说,“狼三,工作室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现在走投无路了。”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狼三一边开车一边说,“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早就想拉你过来了。你前途无量……”

    “那你呢”孟浪笑笑。

    “有点艺术头脑的人都很清高,我跟你一样,哈哈……”

    “蜜水在工作室。”狼三把孟浪安排在他家的书房,“来,行李给我。你先歇会儿。”

    “怎么样”孟浪问,“准备结婚了”

    “嗨!不着急,慢慢来。来,喝水。”狼三在孟浪旁边坐下。

    “看见我的脸了么看看我的手。”孟浪在他面前摊开双手。

    “你只要还能动,就一定还能画。贝多芬也是在聋了之后才做出惊世之作的。你也能。”

    “操!”孟浪顿觉浑身舒畅,“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心静如水的人。妈的,出事儿之后每个人嘴上都说没关系,可谁能在心里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哈哈,看来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做得到,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没什么。”狼三给孟浪一包玉溪,“我手上有一个国际艺术展的邀请名额,我觉得你很适合,有没有兴趣参加名字叫‘生存意识流’,应该跟你现在的思想比较接近。我觉得你行,怎么样奖金不菲呢。”

    “可我好久没画过了。在南湖边上给人画像画了一个春天,都他妈画废了。”

    “没关系,你先想着,还有5天才截稿。”

    “什么叫还有5天才截稿!奶奶个球的,那根本就没时间思考或者修改。”

    “压缩饼干,上学时这是你说的,艺术细胞就应该像压缩饼干那样,在最短的时间释放最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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