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景元上人
吃下烤羊肉后,谢杏芳拍拍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说肚子怎么还是干瘪的呢?邱碧琼却悄声问丁文,怎么只吃这么一丁点?丁文笑着说自己象骆驼,一顿能管几天哩。谢杏芳费力地支着双腿站起,望向前路叹了一口气·说看山跑死马,这时如果有只骆驼该多好·马或者小毛驴都行。
是啊·布喀达板峰就在前方,可之间路程仿佛连绵不断地伸展于足下,今日走过的路程还算平坦,没有大的河沟和突起的山丘拦道,可是走了一整天,却还处于岗扎日雪山山脚范围。
丁文三人囫囵吃了些烤羊肉继续前行,黄昏之际来到一个小山丘·谢杏芳指着起伏不定的远方·兴奋地喊“有炊烟”。在荒无人烟的可可西里腹地,炊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偷猎者、一是野外探险爱好者,丁文让二人就地休息,到附近看看,因为从“独狼”三人对话中获知,他们的贵宾不日将到达那个古老村落。
小山丘边有条小溪·小溪边留有马蹄印和一大滩血迹,附近还有灰烬、空罐头、泡面空盒以及残余骨头,这些骨头显然是幼龄藏羚羊的肋骨。丁文弯腰捡起一截断骨头,从骨头上横断裂处可以看出,猜测这拨人应该带有凶猛犬类。
这拨人在食物充足情况下,却还猎杀藏羚羊,看来绝非善类。以丁文的个性,除非到了山穷水尽地步·否则绝不会伤害这类可爱的生灵。对即将碰上的这拨人,丁文心中大抵有数了。回到小山丘上·丁文把猜测告诉邱碧琼与谢杏芳,二人听后,充满希冀的眼神变得暗淡。
“走吧。”
丁文三人继续上路,刻意放缓步伐,只想远远地跟随他们闯出无人区。当夜幕降临,月亮未升起之际,荒原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丁文暂不想暴露行踪没有打开手电,摸着黑慢慢地走,绝不能停下脚步。荒原夜晚很沉寂,耳边只有淙淙的溪流声和时来的风声,打破了这种亘古寂静,丁文三人沉重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
月亮从东方天际出来的那一刹那,银光普照,给黑暗带来了光明,却给人异常圣洁之感。
“快看海市蜃楼,天啦!”谢杏芳尖声叫起。
苍茫荒原的上空骤现一片宫阙,似在远方的雪山之巅,又似就在眼前。宫阙连成一片,琉璃顶瓦层层叠叠,每座宫殿高大而雄伟,飞檐玉柱,金镂玉砌,既显古风古韵,又显恢宏大气,好似一处神遗在不经意间被展现出来。在前方频现闪光灯,想必前面的那拨人在拍照这样的世间难得奇景。
海市蜃楼在半空中停留约有十余秒,然后从视线中缓缓消失,却给静谧的荒更添神秘气息。神迹,岗扎日雪峰就有一处,在这林立的雪山和万年冰封之中,谁知还有多少处这样的神迹?
由于海市蜃楼的偶然出现,谢杏芳与邱碧琼的话就多了起来,她们俩边走边说,话题多关于桑家坞与笔架岛,而丁文观察关注前方的动静。步行了两个多小时,离前方那拨人的宿营地已越来越近,跳动篝火的火光不再隐约。他们的宿营地设在一个高处的风化岩石群间,野外帐蓬影影绰绰,约有十余个之多。
丁文打个手势,在附近找处茂密的草甸藏身,观察了许多发觉不对劲。这个宿营地太静了,似乎没有人值班,而且从一路觅见的食品包装盒数量与帐蓬的数量出入比较大,这个宿营地更象是一个大本营。
“你们俩伏着别动,我去看看。”解下了三辰天时浑仪交给邱碧琼,丁文摸向前方的宿营地。
宿营地不设防,未靠近时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和烤焦味,篝火旁看到了一大滩血迹,更确切说,早已凝固的血泊中有马匹残躯和人的断肢,几个帐蓬已被撕出许多裂口。若在昨夜,丁文必认定此系长毛怪人所为,但从篝火的燃烧情况来看,人与牲畜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夜幕降临之后。
这倒奇怪了,这又该是什么猛兽呢?辉说,在可可西里腹地宿营,最忌夜晚生起篝火与热食传肉味·因为这片土地上食物匮乏,凶猛的野兽会索味而至。
静悄悄的宿营地,一片死寂,篝火是唯一的生气。
丁文静观十余分钟后,踏进宿营地内,打开手电四处照看·却看到更多惨象。每座帐蓬上血迹斑斑,在月光下显得妖异·帐蓬内还有不少死者·竟有二十来个。从死者的装束来看,这显然不是探险爱好者,也是猜测中那拨人,最后到了一座堆满编织袋的帐蓬里才幡然醒悟,这些应该是私淘乱采砂金的人。
由于昆仑山脉、可可西里正处于地质构造带上,除了高原湖泊富含优质化学原料,各类高品位的多金属矿也很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是这些人最真实的写照·这些人在此日子不短·却不料今日遇到这样的惨事,丁文从一位死不瞑目的死者脸上看到了极度恐惧。
“到底是什么野兽造成?”这个问题如铅块一样压在丁文的心上。
从宿营地步出,看到宿营地不远处有条溪流,溪流在静静地流淌着,溪旁堆着一些编织袋,溪里也漂着一些残躯断肢。丁文终于从溪旁的软泥看到三瓣梅花足印,倘若猜测不错的话·这应该是虎豹之类的动物。
然而爪印仅有一对!而且这对爪印很大,快赶上人的足印了。丁文细观着爪印,不禁地皱起眉头,岗扎日雪峰上存在蛇身人面的少女,可可西里是否还繁衍着类似虎豹身人头的“异形”呢?这种猜测让丁文打了个激灵,丁文再无心逗留,连忙抽身返回邱碧琼她们俩藏身之处。
碧绿中杂黄的草甸里,兀立一条身形·这身形浑身通白,远远便可清晰看见·丁文连忙顿住脚步。对方转头望来,那宝蓝色的双眼熠熠闪亮,朝丁文低吼一声,挥了挥粗壮的利爪,然后朝前方急奔,片刻间消失于视线中。
“琼琼、琼琼”
“我们在这。”邱碧琼带着哭腔回喊。
来到二人藏身处,谢杏芳已被吓得失魂落魄,邱碧琼扑在丁文怀中,全身还在颤抖着。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怀有恐惧,这是人的天性,连日来所见所闻已超出想象,二女不被惊吓得神经错乱已属难得,丁文安慰她们俩说,这里也许属于它的领地,一些猛兽对自己的领地总会特别敏感,丁文们还是赶快离开。
重拾行程,速度便快上许多,丁文特意绕过那个宿营地,为的不让她们俩看到惨状。
月近中天,西南天际的彤云笼罩而来,大有遮天闭月之势,天地间一片窒息。夜宿的一群六只藏羚羊咩咩叫着,窜跃过一条小溪,向着前方奔跑。
天象异常,风起云涌,这情景竟是如此熟悉。
“快,咱们快跟上这几只藏羚羊。”
身心皆疲的谢杏芳与邱碧琼已有心无力,饥饿与疲惫如挥不走的梦魇,拖住了她们俩沉重的脚步。丁文再顾不得更多,把珍之又珍的青藤之果拿出来,一分为三,各自吃下。久违的果香荡漾在心头,甘甜果汁化作了一股力量源泉,谢杏芳与邱碧琼不禁呻吟起来。
“走,快走!”不让她们沉浸在陶醉与惬意之中,丁文连声催促。
来到十几里外的小山丘,山丘外表呈现出复杂的地质断层,裸露着暗青色的玄武岩、微绿的辉绿岩、锈红色的矿状岩层等,丁文手拉二人奋力前奔,远远尾随着几只藏羚羊来到小山丘的另一侧,只见山丘下草甸丛密。
一丘之隔,仿佛隔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小山丘东北侧的茂密草甸里聚集了数百藏羚羊与野牦牛,它们静静地望着三个气喘吁吁的人类,并不排挤或者惊怵。
乌云漫过来了,天空砸下稀拉的豆大雨点,还夹杂冰雹。
丁文三人刚歇了一口气,一阵古怪的声音从西南方向呼啸而来,由远及近,一重接一重,连绵而不绝于耳。
骤来的季风从小山丘顶上掠过,横扫向空旷的荒原。荒原飞砂走石,沙尘弥漫,棘草飘摇,天地之间顿时变得苍茫。看情形,这场季风的风力应该不下十级。
野牦牛和藏羚羊们各挤在一块,丁文与谢杏芳、邱碧琼也抱成一团,躲避在小山丘下方的一个凹处。她们刚才还在疑惑,误解丁文纯粹为了赶路而浪费一颗青藤之颗,在做主次不分的糊涂事。当强劲的季风来临时,她们俩终于明白。
可可西里的初夏,是个季风频发的季节。这种天象仍记忆犹新,曾经同样的季风,去年那场台风差点带走了自己的最心爱女人,那时仅隔一线之差,今日看到动物对天灾的天生感知,所以丁文才不顾一切追随而来。
风声此时成为主旋律,紧地让人顿时失听,即使近在咫尺也难以听到彼此的话。肆虐的季风还夹杂着砂砾,辟头盖脸地打在身上,十分疼痛;被席卷而来的尘埃不仅让人无法睁开眼,让呼吸也极度困难,高原本来严重缺氧,这时无疑雪上加霜。
天威至斯,令人心有战战,丁文想起昨夜连夜迁移的长毛怪人和今晚的怪物。
莫非他们拥有感知灾难的能力?怪物并不是不想屠杀,而是天象的异变让它猝不及手,也许等季风过后,它还会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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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兽性大发
夜幕如墨,风声如泣如诉,仿佛天地都在呜咽,声势非!常惊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这场季风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才歇停,邱碧琼与谢杏芳二人却趁机囫囵睡上一觉。当风停云散、皎洁月光重临这片土地时,大地处于一片短暂沉静,豹吼声在草甸另一端突兀响起,躁动不安的牦牛群与藏羚羊们四散惊逃。
那头怪物竟然也躲避在这!
丁文只见这只怪物骑在一头成年的野牦牛背上,而那头野牦牛战战不动,只能望向离去的同伴们,无助地“哞哞哞”叫着。这番动静让邱碧琼与谢杏芳从睡梦中惊醒,她们俩乍一睁便见到如此怪异的情形,不禁地脱口尖叫。
到了这个时候躲避无用,由于那把手枪丢失在雪坡上,丁文挺身而出时只得掣出匕首,直盯着对方一举一动。
可这头人形豹身的怪物轻蔑地瞟来一眼,右手的利爪往下一插,轻易插进野牦牛的颈处。鲜血顿时激喷,溅射在它那银白绒毛上,它抓起一块皮肉直接放在嘴中大嚼,这举动残忍而霸气,仿佛在显示它才是这片领土的主宰。而这头野牦牛只能干痛叫,连翻甩或逃生的勇气都失去了。
若非看清它身上的条纹,丁文真以为它是长毛怪人中的一员。邱碧琼与谢杏芳爬将起来,一左一右站到丁文身旁,谢杏芳念起半生不熟的密宗经诵,邱碧琼却说即使要死也死在一块,说得矢志不移。
丁文皱了皱眉·对付这只凶物已不可力敌,倒不如另辟蹊径,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蚁酒,绝断地拧开瓶盖。此次西来,嘟嘟和小狼是硬实力,青藤之果与蚁酒是丁文的底牌·在雪域高原时常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奇效。拧开了瓶盖,丁文对着瓶口仰头喝上一小口·将酒含在嘴里·然后对着怪物长长呵出酒气。
酒香格外诱人。
骑在野牦牛背上的怪物停顿了大嚼大咽,闪烁出蓝宝石般的目光,也直愣愣地望来,酒香让它的贪婪而好奇本性毕显无遗。丁文又喝下第二小口,这时的怪物终于有些意动了,它站立到野牦牛背上。
怪物直立起来后,称得上身材魁梧·长年野外生活让它显得健硕、凶猛。当它看到丁文喝着如此香喷喷的东西却又无恙·开始跃跃欲试,不过神情警惕,目光审慎。
忽然一道白色残影划动,动作快捷且直接,抢走丁文手中的蚁酒不费一点周章,当丁文握住矿泉水瓶的手空荡荡时候,怪物已回到野牦牛背上·对蚁酒浅尝辄止。
“嘿,小样,只要你能尝下第一口,就绝对没办法拒绝第二口。”丁文对珍藏在空间中的蚁酒有着绝对信心,但脊梁还是生出阵阵凉意,假如怪物奔杀而至的话,自己绝无还手之力,暗道好险一
谢杏芳停止了诵念·与邱碧琼专注地观察着怪物。她们俩在路上一直嘀咕,说丁文忒小气·怎么每回只让她们俩抿一小口蚁酒呢?邱碧琼虽对蚁酒的效用有所耳闻,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或者亲眼目睹过,也怀着半信半疑的心。
喝下了整瓶蚁酒,怪物似乎还未尽兴,目光闪烁,向丁文望来。邱碧琼与谢杏芳怵而躲到丁文背后,正瑟瑟发抖。丁文相信,尽管这只豹身人头怪物体质异禀,绝抵御不了蚁酒的副作用,就看它能坚持多久时间。
“吼~~~”
怪物突然仰头长吼一声,吼声远播,既显得中气十足,又显得野性十足。仅仅片刻功夫,其身躯开始摇晃,并不时重重地甩了甩头,大张阔嘴吼叫着,一声紧一声,一声高一声,正发泄着无边怒火。
蚁酒的副作用开始起反应,而且青红之醇绵长,绝非一时半刻而消。这不仅是个逃生机会,也许可伺机解决掉这只怪物。然而紧接着一幕让丁文目瞪口呆,怪物身子往后一个空翻,双爪插进这头野牦牛的后脊背,竟迫不及待去“宠幸”这头野牦牛。
怪物兽性大发了。
“呃,还好这头野牦牛是母的,而且还是现成。
怪物亢奋的兽吼声与野牦牛委曲的叫声,在草甸交织在一块,让草甸似乎变得和谐了,但丁文不能在这当观众不是,当机立断退走。邱碧琼和谢杏芳皆面色酡红,二人皆忍耐不住而笑出声来。丁文说,不知能留给多少时间,如果不能再走出这头怪物的领地,到时只能承受它的无边怒火。
奔跑,为了逃命而奔跑。
同样的蚁酒,再佐以青藤之果,却会发挥出不同凡响的效果,此时丁文三人若去参加马拉松长跑,摘得桂冠估计不成问题。草甸中的异样交响曲渐渐不可闻,寂静荒原上回响着丁文三人急促的脚步声与喘息声。
急行三个多小时,最终被一条深沟所阻。季风所带来的外围暴雨,让深沟底传出“哗啦啦”水流声音。站在深沟边上,丁文三人喘着大气回望,只怕那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
从昆仑山脉以及昆仑以南的可可西里地区,由于地质运动造成几个大的地质构造带与断裂带,所以这片区域沟壑纵横,深沟、深涧并不少见。听吴辉介绍过这片区域的地质状况,沟壑群下游就是沼泽地,当初为了绕开这片沼泽地,绕出一大段路程,因此只能选择向上游绕行,也许上游的冰川还未完全融化。
凌晨四点一刻,月已西沉,大地即将重陷无边黑暗之中,在断裂深沟丛布的地带不再适合赶路了。
“这下可怎么办?”邱碧琼焦急地直跺脚。
“咱们已经来不及了。”
不得不说,这只怪物速度很快嗅觉极其灵敏,而且追踪猎物仿佛就是它与生俱来的本领。它那白色身影已出现在这条深沟对岸,灼灼的蓝色眼睛盯住丁文三人不放,若是细致去看,体表白色绒毛沾满醒目的血迹,血腥味隔岸闻得到。隔这条两丈有余的深沟与怪物对峙深沟对丁文三人来说不能跨越,肯定无法阻拦住这只怪物的脚步。
丁文悄声吩咐邱碧琼与谢杏芳事情一旦不对劲她们俩跳下深沟,或可搏取一线生机,但二人均无回应。
“夫君,它好象在表露善意,你瞧。”邱碧琼所说的,正是丁文所迷惑不解。这只遭到暗算的怪物非但没有怒火冲天,反而冷静地从站立坐到地面一对前肢在舞动着象似在表达着一种渴望交流的善意。如果说长毛怪人因产生返祖现象而失去人类语言能力,而这只怪物活脱脱从野兽向人类进化的表现,但它在表达什么意思呢?
谢杏芳蓦然说,它的意思是跟着它走、它需要我们的帮忙,尔后解释这是密宗通灵之说,而她只学到皮毛。
“跟着它走?化敌为友?”丁文与邱碧琼惊莫定疑地望向对岸,只见人面豹身的怪物显得相当有耐心反复比划着肢语,不过这样强行邀客可不是好习惯哦。
当月亮衔在岗扎日峰的峰顶时,丁文三人还是跟着这只怪物走。这只怪物的巢穴就在这一带,这一带东南方向有流沙区与沼泽区,向北是多个大型地表断裂带,向南是广阔的可可西里腹地,因此人迹罕至。然而,即使有这只怪物引路丁文三人要跨越许多沟壑,不是费了许多功夫踏着晨曦进入这只怪物巢穴,这时还是震撼了一把。
这里绝对是母系氏族的社会,现在已经初具部落的萌牙状态,所以这只怪物一回到栖居地,那样子变得温驯。巢穴的位置是在一个大型断裂带形成的深谷内,深谷两岸陡峭,岩石呈青色,表层风化严重,附着不少高寒植物;谷底有条溪流,由于溪流常年冲刷,把山谷切割得蜿蜒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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