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黑水已经压制不住了,这个本能的感觉,让哥特少女猛然做出了决定。
压制深红色的这部分黑水,真江倒影所遍及的这部分黑水,在一瞬间就蒸发了从液态变成气态,从黑水变成了黑烟,一张张嚎叫着痛苦的脸在黑烟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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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3 三信使联动
黑水退化成黑烟之脸,真江在黑水中的倒影顿时瓦解,深红色的真江怪物所在的位置除了它本身之外什么都没有,将那部分空间感和周边同样无法观测到其它东西的虚空感彻底割裂开来,让哥特少女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地方“真的什么都没有”和“有点什么却无法观测到”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哥特少女此时的思维速度比过去所有战斗中的思维速度更快,同时产生的念头更多也更加杂乱,思考的方向也驳杂不一,但就如她刻意去做到的那样,这些不断膨胀的思维就像是在离心机中飞速旋转,再从一个特定方向的孔洞抛飞,通过小孔进行筛滤,以保证意识指导行为的一致性和纯粹性。
真江在末日幻境中出现的次数不多,但哥特少女并不是完全没有观测到,她觉得此时自己遇到的真江和过去以仿佛幽灵的第三者的角度观测到的真江有所不同,但却也觉得这很可能只是一个观测角度产生的错觉。因为,假设其他人碰到真江时,自身的意识状态也会产生此时这般的恶变,那就不难解释那些人在真江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脆弱。在过去的固有认知中,哥特少女一直认为真江的能力就是让她接触到的物质产生异变,但此时自身的体验已经明确证明了,那绝非仅仅是物性上的变化那么简单。
此时的真江和过去的真江在外形上有一些明显的不同点,非人形的下身是如此的显眼,但正因为这是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所呈现出来的形态,所以才更加证明了,“真江”也许有像“人”的一面,但绝对是非人的存在。
这个怪物从过去到现在逐渐展现出来的神秘的恶化效应,拥有一种不是亲身体验就无法完全确认的侵蚀性,对物性的侵蚀对所有与之敌对的人而言,反而不是最危险的侵蚀。和这个怪物战斗时,自身意识无法收束的负面作用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于任何以自身意识去行动的生命而言,简直就像是碰到了天敌一样。
哥特少女已经遭遇过不少棘手的敌人,作为意识行走者,所碰到的麻烦大多也倾向于意识态的形式,但是,这种光是观测,不,应该说,光是意识到“它就在这里”这件事,就无法阻止自身意识以非自身控制,非常规的力度,非常规的方式运转的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意识行走者的敏感性让哥特少女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导致自身意识无法收束的并非是对方的某种主动攻击,反而是自身为了能够维持对它的观测和认知所做出的适应而已。所有从自身意识层面表现出来的恶性结果,都是这个适应过程中仿佛要无限延续下去的表现,简单来说,有点像是:真江怪物的存在感强迫对象观测和认知它,对象的危机本能也渴求能够观测和认知到这个真江怪物,但是,要维持对它的观测和认知,对自身的身体和意识而言,实在是一个太过巨大的负担。自身已经在尝试去适应这种负担,却因为缺乏足够的情报和方向而让这种适应性的尝试过程变得无序化,仿佛要赌运气般在最短时间内遍历千亿种可能性,才能找到那一种可能。
这个被动去观测和认知对方的过程,并不是由眼前这个真江怪物主观去强迫的,而仅仅是它存在于这里,就无法视若不见。
哥特少女见识过不少“存在感强烈”的事物,但是,仅仅是“存在感”就能够引起恶性变异的东西,也就是眼前的真江怪物了吧。或者说,正因为这里是人类集体潜意识,所以从意识层面产生的动静才变得格外剧烈吧,倘若真江怪物是以物质形态出现在物质世界,以物质态的方式进行活动,也许反而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意识干涉。
然而,无论如何设想,如今自己是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遇到这个真江怪物,而且无法确定对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要猜测其来龙去脉,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面对它的时候,自身意识无法收束也已经成为客观结果,自己所有的尝试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这就是哥特少女当前最需要面对的客观事实。
哥特少女不觉得,自己有机会、精力和时间,去追溯根源,解明这个敌人的手段,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延长那个自己已经隐约察觉到的最恶结果到来的时间。
深红色真江怪物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名为“存在感”的力量,在这种说不清是炽热还是阴森,总而言之就是强烈到了仿佛要吞没其它事物的存在感中,任何事物的意义都像是这种存在感的附属,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让人觉得没有任何存在价值。黑烟之脸就像是被打上了“毫无存在价值”的标签,虽然在规模上,符合液体气化过程中往往会出现的体量增加的情况,本身也绝非是没有神秘性,但它们的表现却比黑水更加不堪。
当它们出现的同一时间,就连神秘少女也不由得觉得它们已经失去了存在价值。就是在这一瞬间,所有哀嚎着,混乱着,向四面八方奔散的黑烟之间就消失了,就像是用橡皮从纸面上擦去一样,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彻彻底底地贯彻了“没有存在价值”的感觉。
不过,黑烟之脸的消失也仍旧在哥特少女的计算中,在“三信使”的力量连锁中,黑烟之脸不仅仅是迷惑敌人的环节,也是必须要摧毁的环节,无论是被己方摧毁,还是被敌人摧毁,只要达成了“黑烟之脸被消灭”这个失败性的概念,就能引发“四天院伽椰子”的形态。在过去,所有黑水变成四天院伽椰子的场合,都是达成了这一前因才产生的后果,只是黑烟之脸的出现没有此时那么明显罢了。
黑水一旦瓦解成黑烟之脸,而这部分黑烟之脸被彻底消灭的话,等同于黑水永远失去了这部分体量,然而,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太明显的献祭仪式,失去的越多,换来的力量才会越大。失去大量的黑烟之脸后,所产生的四天院伽椰子也越加强大。从这个角度去看待黑水向四天院伽椰子的变幻,就会得出“当黑水彻底消失的时候,四天院伽椰子也是最强的时候”这样的结论但是,这是错误的,因为,四天院伽椰子已经和黑水紧密成为一体,当黑水彻底消失,三信使中的四天院伽椰子也会彻底消失,从而导致三信使力量的不完整。
况且,四天院伽椰子的形态和黑水形态各有特点,并无法比较其绝对意义上的强弱。对付敌人,到底是使用黑水,还是使用四天院伽椰子,一旦需要启用四天院伽椰子形态,又应该消耗多少黑水,才能达成针对某一情况时,两种形态的最佳平衡等等需要解决的问题,完全依赖于哥特少女对敌人和形势的判断。
追求自我感觉中的“最强力量”,从来都不是“三信使”这种力量的正确使用方法。
被真江怪物消灭的黑烟之脸应该有多少?这个问题的答案,哥特少女其实有过计算,虽然是在意识无法收束的状态下完成的计算,但是,眼下的状况迫使她必须相信这个计算结果。
黑烟之脸的瞬间蒸发,一下子就让哥特少女和真江怪物之间产生了一段巨大的空旷地带,一边是被深红色割裂的让人感到极度不适的真空感,另一边则是仍旧显得浩瀚的黑水。也是在黑烟之脸全部消失的下一刻,巨大的女体便从黑水海洋里拔起身子,这个从沙耶之体转化而来的,名为“四天院伽椰子”的存在和爱德华神父一样,是三信使中拥有极为明确的自我意识的存在。
四天院伽椰子和爱德华神父成为新世纪福音的成员,成为女巫的三信使,并不是被强迫的,也不是天生就站在这个立场上,而是其自我思考和选择的结果,哪怕在成为三信使之后,两者也从来都没有失去这种自我思考和选择的能力,而仅仅是从结果上,表现出和女巫的一致性而已。换个角度来说,双方在意识行为上的一致性,也正体现出哥特少女身为意识行走者的强大之处她根本就不需要强行扭转某个对象的意识,也不需要主动去规划对象的思维方式,就能让选中者保有自身个性和思考能力的同时,跟上她的脚步,遵从她的指令,成为她的力量。但是,这种看似巧合的默契,却绝对不是巧合。
没有人知晓四天院伽椰子和爱德华神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因为,没有人去在意两人的情况,相对这两人而言,三信使的最后一个“无名之子”反而才是最没有自我的信使,但也是哥特少女最不愿意使用的力量,他的存在一直以来都只是一种“保险”。
不过,哥特少女觉得,这场对真江怪物的战斗,或许不得不启用这个“保险”了。
四天院伽椰子虽然已经成形,黑水的体量也有富余,但是,真江怪物至今为止都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反过来说,它什么都没做,只是存在于这里,被观测和认知到了,就能产生如此剧烈的影响,不正意味着它的可怕吗?
四天院伽椰子的显形也同时意味着对三信使的爱德华神父的召唤已经准备就绪,哥特少女需要的只是一个最佳的时机,她十分肯定,仅仅有四天院伽椰子和黑水是不可能取胜的,两者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争取这一时机了。
四天院伽椰子在出现的同时就陷入了无形的存在感的对抗中,哪怕四天院伽椰子在目测体量上同样要比真江怪物更加巨大,但是,两者的存在感却和之前一样是颠倒的。四天院伽椰子这具沙耶之体是爱德华神父探索恶魔变相,追寻自身末日真理,探求苦行哲学的杰作,存在比目前已知的所有恶魔都要强烈的恶性,然而,真江怪物那让人疯狂的恶性气息,直接就将这种恶性打落了一个等级。
恶性的强弱,直接反馈回存在感的强弱上,让哥特少女愈发感到四天院伽椰子的渺小哪怕是恶性,也是一种太过渺小的恶。
四天院伽椰子的身躯已经开始异化,像是沙耶自身力量所导致的异化,但是,作用对象却是沙耶之体本身,就像是在更强的恶性压迫下,它已经失去了对这种血肉异化力量的控制。
即便如此,哥特少女仍旧十分冷静,因为在过去的观测中,真江本来就具有血肉异化类型的侵蚀能力那种看似由魔纹引发的名为癌性繁殖的力量。
两者在力量性质上相似,却在影响力方面存在高下之分,这让三信使之“四天院伽椰子”从一开始就没有胜利的可能,但仍旧在哥特少女的计算中。
三信使的力量连锁,根据实际情况的不同,有多种联动方式,但是,无论哪一种联动方式,都需要一个过程,只要能够维系过程,那么,能够使用的力量程度也会不断提升。四天院伽椰子暂且只有沙耶之体的巨大人形,以及完全黑水化的形态,但是,第二个信使爱德华神父一旦连锁出现,就意味着将会有九百九十九种恶魔力量的叠加,而且这种叠加并不是单纯的一加一,九九九变相中的每一种恶魔变相,都能够和其它变相配合,产生化学反应,串联起来更是整体性的化学反应,就连哥特少女自己也无法想象其有多强大,也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敌人,让三信使的力量整合到这个程度。
最后的信使,无名之子,正是在这种无法想象的强大也无法战胜敌人的情况下,所设想的“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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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 惰性灰烬
四天院伽椰子,爱德华神父、无名之子,三信使的力量在哥特少女的设想中是一种成体系的适用性十分广泛的神秘,但是这样的神秘力量在实际应用中也有可以预想到的弱点。因此,在面对真江怪物的时候,哥特少女在这个敌人没有表现出太多主动性的情况下,也坚持保守的战斗方式。若提到过去观测中的真江,哥特少女认为自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可是眼前这个出现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真江怪物,带给她的却是极度的不详和未知,无法通过自己过去对“真江”这个人的认知去衡量对方,只觉得两者之间的差别并不是线性上某个阶段的力量差距,而是一种本质性产生了某种突变。
哥特少女无法判断真江怪物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以及能够做到什么。在观测到这个怪物的同时,她自身产生的种种异常,犹如普通人听到防空警报。这个时候虽然还没有看到轰炸降临,却已经下意识寻找躲藏的场所,可以预感到一种排山倒海,身不由己的毁灭,将会在下一刻发生,之后的每一秒都让人度日如年。
从这个角度来说,正因为真江怪物仅仅是存在于眼前,没有做更多的事情,反而更让人感到恐惧。
哥特少女是冷静的,这种冷静让她无法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尽管没有被这种恐惧钳制,却也清晰可以感觉到这种恐惧在情绪中的膨胀。巨大的紧迫感伴随恐惧而来,让她每时每刻都有一种自己就站在悬崖边缘,只要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的危机感。
冷静、恐惧、危机,巨大的存在感,就好似巨大的重力将自己压缩哥特少女在这样极端的感受中,猛然跳上四天院伽椰子的肩膀,高达百米的巨大沙耶身躯就像是翻江倒海的海神,哪怕站在百米高的地方也无法看到尽头的黑水,环绕在这个巨大身躯四周涌动,在哥特少女自己的感觉中,就像是脆弱的猎物向强壮的猎手示威,却仅仅是试图吓唬对方。
从百米的高度俯瞰深红色的真江怪物,并不能利用体量上的反差扭转自身的恐惧。因为真江怪物看似仍旧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只要注意观察四天院伽椰子的沙耶之躯就能感受到那种神秘的充满了侵蚀性的力量,已经在这个百米高的巨大身躯上爆发。
哥特少女确信自己没有记错,真江在过去所体现出来的能力名为“癌性繁殖”,和沙耶的血肉异化现象十分接近,如果四天院伽椰子不是三信使,那么沙耶之躯此时产生的血肉异化和过去的不同,绝非轻易就能判断出来。
沙耶之躯的结构部分正在从关节处长出肿瘤状恶质,这种异变哪怕是同样擅长血肉异化的沙耶之躯也无法承受,构成沙耶之躯的皮肉变得松弛、在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就会脱落,并脱落的瞬间变成灰烬。哪怕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这种和灰雾同源的灰烬形态也是存在的,说到底,被统治局技术俗称为“灰粒子”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种幻想般的,既圆滑又暧昧的东西,既可以呈现物质性,也可以呈现非物质性,在大多数情况下更是呈现二相性,还可以表现出中间态,让人觉得从物性到非物性有一条隐秘的可以探究的联系,尽管从未有人真正找到这种联系。
正因为这种东西让人觉得有一条隐秘的线索,却从未有人明确找到,所以才更让人深刻体会到它的未知,并从这种未知中感到无限的可能性和无限的恐惧感。虽然俗称“灰粒子”,但是,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粒子?没有人可以回答。
它是充满幻想的,又因为可以呈现出种种宛如噩梦一样的现象,所以也是不详的。灰烬与其说是灰雾的凝聚态,但其实到底是不是,也没有人可以说清楚。虽然从种种与之有关的神秘现象中,可以直接观测到灰烬和灰雾的转化,但又没有人可以通过观察这种转化,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过程,而让其发生转化的因素也是一直是不知其所以然的力量实现。
正如此时四天院伽椰子那巨大的沙耶之躯的异化血肉掉落后就转化为灰烬,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何种力量,遵从何种规律,让其表现如此,即便是哥特少女自己也没能弄明白。与其说,哥特少女是三信使的创造者,毋宁说,三信使更像是“哥特少女要成为女巫”这个因,所导致的必然的果,当这个果出现后,哥特少女将它摘取。在新世纪福音成立之后,哥特少女从女巫的存在性出发,去探究这种变化的真相,但至今为止也没能找出头绪来。
在找到那个理应存在的逻辑链之前,末日的钟声就已经敲响,整个末日幻境走向末日的进程相对探索需要的时间而言,是如此之快。
所有的神秘专家都需要面对这种“有心去做更多事情,但时间不允许”的困境,就像是除非引来一个可以切实延缓末日脚步的外援,否则无法依靠自己去扭转困境的绝望感。在很多时候,神秘专家都是期望有神明或英雄的存在,可以直接拯救自己,至少让自己有挣扎的余地,可是,神明和英雄都是不存在的。
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哥特少女同样觉得,哪怕是存在特殊的自己,在这个末日幻境中,也没能躲开这样残酷的命运。在观测到真江怪物的时候,一个无形的绞索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曾经设想过种种自己会陷入绝望境地的未来,但是,遇到这样一个怪物,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中。仿佛有什么她始终无法察觉的因素,从四面八方,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她围困在一个悲剧性的故事中。所有看似充满希望的起始,都终将迈向一个让人绝望的结果。
这个世界是绝望的,这一点,哥特少女早就知道了。
哥特少女已经不去想象自己会否在这个时候,以何种方式迎来何种结果,这样的思考,在观测到真江怪物的时候,曾经是膨胀得最快的想法,但是,一旦陷入这种想法中,自己就越是会快速地迎来自己思考得到的结果不要思考,不要思考,有这样的警告在她的脑海中响起,那是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仿佛是自己的心声,又仿佛是隔着遥远时空,一些在绝望中挣扎的渺小光芒所传递的心声。
她觉得构成自身人格的原初资讯,那些已然破碎的,宛如垃圾一样的,不知道来自多少人的人格资讯,伴随着四天院伽椰子不明不白的异化和崩溃,也沿着最初拼接的裂缝产生龟裂。在哥特少女自我审视中,曾经就像是投入了高温炉中融化并锻造,圆融无暇的人格,正因为外在的压迫产生暗纹,于是,在投入高温炉锻造之前,人格碎片生硬挤压在一起的缝隙便又重新暴露出来了。
从意识行走者的角度来说,这种自我审视中的人格龟裂,足以等同于“受伤”这个概念。可以感受到,却无法观测到的力量,正在从意识态的角度,将自身的意识蹂躏。哥特少女是这个世界上对意识态世界认知最深刻的人之一,自身人格产生龟裂的感受,让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四天院伽椰子”这个信使已经落入下风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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