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山北青未了
邢二看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顾虑,于是鼓励她说:“七婶,你老人家似乎有难言之隐,不要紧,即然事情己经发生,迴避是迴避不开的,纸里包不住火,说吧,甭管你讲的错也好,对也罢。我都不会怪你。”
七婶低声道:“你走了之后,很长时日没回来,朵儿着急,想和你大哥同去辽州找你,可你大哥以兄弟已经分家为由,不肯前去。无可奈何,朵儿只好独自一人北上寻你。她走了许多天也没回来,那些欠工钱的师傅们,三天两头来要工钱,还有的骂人,跳着脚的闹腾,你大哥不是在厂里看门吗?他利用看门的便利条件,与你大嫂一齐,两人夜里用小车往家里推木板,一宿倒弄好几趟,那些欠工钱的师傅们见他带头搬东西,也跟着他学,先抢木板,后抢木头,来晚了的就拆工棚上的石棉瓦。你大哥不但不制止,反而把那些木工机械装上车,往家推。在他的带头下,三天不到,整个木器厂被抢个空空荡荡。他也卷铺盖回家,搁下这烂滩子扬长而去。回家后还把你家的东西全搬到他家里,对外放风说你回不来了,你家的大门他也换了锁。”
邢二气的骂道:“这混蛋,盼我早死,他可继承我的财产呀。”
七婶继续说下去:“这还不算完,他两囗子又到派出所报了案,说你失综回不来了,八成死在了关外,去大队写了信,去派出所盖了章,拿着证明信,到农贸市场管委会,说你俩是亲兄弟,你的摊位他要接手。还把那证明信递上。管委会认大队跟派出所户籍那公章,把我和老牛清出场外。我说咱俩是合伙做生意,那帮人要证据,我拿不出来,闹到最后,那柜台还是给你大哥占了去,你说气人不气人?”
邢二咬着牙骂道:”王八蛋。我明天去把柜台退掉,我看他还有什么咒念?”
牛大爹劝解说:”算了吧。为钱亲兄弟反目成仇不合适。”
邢二说:“我不反目也不成啊,欠木材公司王经理那一万块钱可是公款,眼下已进腊月,年关将至。木材公司那些工人要求发工资过年,这账不还决定不行。”
七婶说:“咱娘俩挣的那钱我一分没动,全在我这儿。依我看,先拿这钱给木匠师傅们发了工钱,熬过年去再作打算。”
邢二说:“我也带回来几个钱,两下加起来,发木器厂工钱绰绰有余。年前我再把先前那些关糸走访一遍,年节过后,咱再重打锣鼓新开张,干它个翻天覆地,干个好样的给大伙瞧瞧,我一定争这口气!”
那些在邢二木器厂干过活的不匠们听牛大爹来下通知,到木器厂开会,他们围住牛大询问是不是邢老板回来了?牛大点头称“是”。他们听说邢二从关外回到牛场,蹦的一尺多高,忙问牛大是不是要发工钱?牛大还是点头称“是”。就在大伙高兴的活蹦乱跳时,牛大不慌不忙跟上一句:“老板说了,工钱一分不少的发给大家。可有一条,大家从牛场抢回家的那些东西,要全部还回去,别妄想赖账,田会计可给你们一个一个记着账呐,老板说,实行连坐连保,其中一人抢的东西归还不了,全体工钱都不发放,从现在起,两天归还原物时间。第三天头午发工钱。”
一个老木匠问:“过了年还干不干了?”
牛大说:“可能干罢。听邢老板那囗气,好象已经有了门路,连县木材公司那一万元欠款也已归还,大伙这工钱才几个钱?老板手里有钱。”
另一个人猜道:“是老板把钱要回来了吧?那可是五六万呢。”
牛大光顾着抠烟袋,没作回答。两天功夫,牛场被抢的东西差不多都已还回,被拆的工棚也搭建成原样。邢二还是不发工钱,这些人围在邢二办公室齐嚷嚷,催促邢二赶快发钱。
邢二慢吞吞的拿出田宝宝当初记的那张物资被抢清单,叫大伙看,说上头还有一个职工没还东西。一个小木匠拿起那张纸,上面记着一串人名,凡是交回东西的名下都打个对号,仔细看下去,只有邢大没把木板及木工机械送回。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小的低下头,其它人虽未低头,可也都不吱声。全场静悄悄的一片寂静。
牛大说:“都哑巴啦,他和咱门一样的身份地位,也是普通职工,看门的带头抢东西,叫监守自盗。咱们要工钱回家过年,酒肉菜都得买,小孩子要买布做新衣裳。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等钱过年?邢大不识抬举,咱们也不用给他好脸子看。走,我带头,咱们一齐到他家理论,让他把抢的东西早日归还,实在他没空,咱们这么多人,替他把东西拿回来交上,咱们拿了各自工钱走人,他那份工钱他要不要咱不管,他爱咋地咋地。”师傅们听牛大说的在理,“噢”的发一声喊,俱跟在牛大身后,雄纠纠气昻昻朝邢大家奔来。
邢大两囗子自从把邢二的家产弄到手,天天乐不可支。邢二家里盛粮食大缸,坛坛罐罐,他都一样不拉下,全捣腾到他家里,有两个大缸,他的小仓库盛不下,临时放在天井里,里边装满了他高价收来的鸡蛋。自从农贸市场那柜台弄到手,他两囗子就下乡四处收购鸡蛋,贵贱都要。想等过了腊月二十,城里那鸡蛋价格再往上一窜,他就把手里这些鸡蛋抛向市场,妄想捞一勺子稠的。就在他两囗子守着这些鸡蛋沾沾自喜的当口,家中忽然冲进来一大帮人。邢大还以为是工友们来买鸡蛋哩,急的他大声说:“来买鸡蛋还显早点,等过了腊月二十,我保证给熟人便宜点,每斤鸡蛋便宜二分钱。”
小木匠用脚一踢大缸骂道:“什么狗鸡蛋,老子不稀罕。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从牛场抢回来的那些东西,老板叫你现在就还回去,你要不还东西,我们的工钱便没有希望发放,弟兄们可都等钱过年哩,你若不识相,休怪这帮弟兄们不客气!”说着,小木匠从一个装满鸡蛋的大木箱里拿出一个鸡蛋举到眼前欣赏过后手一松,那蛋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刘翠花心疼那鸡蛋,忙哀求道:“俺弄回来的那些东西,都在俺家小仓库里,大伙帮着搬回去。邢二在关外不是死了么?你们可是见着他的人啦!别是鬼在作怪吧?”
小木匠鄙视她一眼回道:“一个大活人,这么些人能看走眼吗?我就奇了怪,邢老板办事公道,待人实诚,怎么摊上些小鬼做哥嫂?”
刘翠花明知小木匠在骂她,也不敢再还嘴,她生怕小木匠再给她摔鸡蛋。眼下蛋情看涨,一个可是一毛多钱呀,她拿钥匙开了她家小仓库的门,大伙一涌而上,往外搬那些邢大抢来的东西,木板扛在肩上,木头两人抬着,还有许多方木,加上不少木工机械。人多力量大,把她两囗子弄来的东西,一样不少如数送到牛场。按部就斑放回原处。邢二上前细细验过,牛场全部恢复到他去辽州之前的旧模样。回到办公室,他一拍桌子:“发工钱,一个一个来,叫到谁谁过来按手印拿钱。”他把田宝宝早就造好的工资表拿出来,照着上头人名,一个个往下念,查甜甜则负责发钱,也许是她长的太美,有几个年轻人把目光紧盯在她那丰满的胸部、还有那洁白如玉的身体外露部份,啧啧称奇,光顾着看美女,按好手印竞忘了拿钱。邢二看他们一个个那色咪咪的眼神,大喝一声:“拿钱!”这一声吼,把他们几个吓了一跳,拿钱往外走时还忘不了回头多看几眼。一付魂不守舍且又恋恋不舍的丑态。小木匠更直白:“将来我也要当老板,当上老板能搂着美女当老婆。”
邢二他大嫂刘翠花,尾随这帮人来到牛场,他一来是监视这帮人,怕他们其中有人把东西偷扛到自己家中,再返回来赖他没全交出来,二是来牛场拿邢大那工钱。她的脸皮可真厚!刘翠花看见邢二身旁站一个洋美女,还把她那玉石般的手臂扶在邢二肩头,身体紧靠在邢二后背之上,她搭讪说:“这位姑娘是、、、、、、?”
邢二不理她,冷冷念道:“邢大,按手印。”刘翠花讨个没趣,不敢发彪,乖乖按上手印,从查甜甜手中接过工钱,灰溜溜逃出牛场,夹着尾巴往家跑,一路上连头也不敢回,生怕邢二追上来揍她,依我看,这种人就该揍。
≈ap;ap;nbsp; 拐子大集上。邢二和朵儿、查甜甜三人去赶集。邢二两手插在裤袋里,朵儿和查甜甜一边一个挽祝蝴的胳膊。邢二则迈着四方步假装斯文。三个人来到洪杏卖熟肉的案板前,邢二见洪县长、老革命、还有牛二都不在跟前,便把头伸到洪杏面前,闭上眼,张开嘴说洪杏:“来块肉吃。”
洪杏见他张着大嘴,闭着眼的样子,遂即撩起胸前穿着的毛衣,把两个大奶握在手中,把两个**对准邢二脸部,双手稍一用力,两股奶箭直向邢二面部射去。邢二中箭,他慌忙把奶液从脸上往下抹,一部分进到他嘴里,他觉的滋味不错,有股淡淡的奶香味。他吧达巴达嘴,连连称赞;“好吃,好吃”。洪杏是个半吊女人,大集上露出奶来,不知羞愧,反而觉着好玩。她拍手说邢二:“吃了我的奶,往后见了我得叫妈才行。”
邢二也不示弱:“叫妈也中,再吃口奶才行。”说着伸直了脖子,把嘴张开,凑到洪杏胸前就去含洪杏那**,就在他即将含住那一刻,朵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洪杏毛衣往下一拉,盖住洪杏那俩硕大的宝贝。同时她胳傅使劲往后一拉邢二,说他:“哥哥,正经点好不好?这可是在大集上。”
邢二嘿嘿一笑,四处瞧瞧周围,那些赶集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乐,他不好意思干笑一声,与査甜甜、朵儿三人继续往前走。查甜甜很抢眼,她那勻称的身段,那白白的细长脖颈,尤其那长睫毛大眼睛,还有金色披肩发随风飘逸,引人注目。中西混血的美人在这儿从未出现过,所以大家很好奇。对着查甜甜评头论足,窃窃私语,也有那少数跟邢二不对劲的,在背后骂他:“这小王八操的,死在外头多好!又回来干啥?还带回来一洋妞,长的这么俊,黑夜里累死这**的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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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斩不断的情丝
邢大的老婆刘翠花回到家中,把邢二方才那冷冰冰的态度跟邢大一说,邢大顿时觉的天旋地转,他后晦当初听了老婆话,办了抢东西、霸占他弟弟房产那些蠢事,他和刘翠花商量,趁邢二刚从外头回来,光顾料理工钱等锁碎小事,还没对农贸市场那柜台采取措施,眀天赶紧把收来的这些鸡蛋运到柜台上卖掉,不求图利,能收回本钱也行。《+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万一赶在邢二后头,他把那柜台收回去可咋办!若是把这些鸡蛋砸在手里,年关一过,鸡蛋价格跌下来就全完了。
天刚露明,邢大两口子便早早起床,也不吃饭,忙着从大缸里往小车木箱里拾鸡蛋,装好两大木箱之后,邢大老婆还挎着一筐子跟在车后头。老两口紧走慢赶,终于在太阳从东边九顶山露头之前进了农贸市场,推着小车来到柜台前一看,柜台上早己摆满地瓜,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坐在柜台后的联椅上,面带微笑,招呼着每一位从柜台前路过的顾客。
邢大放下小车,吆喝里头那对夫妻:“出来,挪地方,这是我的柜台。”
“你的柜台?不对吧,怪亊来了,我接手这柜台三天了,怎么猛不丁冒出个主人来?拿你证照手续我看看,要是冒充,趁早滚蛋,别耽误我们做买卖。”
刘翠花:“这柜台是老邢家的,俺俩是这主人的哥嫂。这还有假么?
“这就对了,这柜台原来的主人是叫邢二,是四宝山那边西拐子庄上的,早先是牛大跟我大姑子两人卖鸡蛋,邢二的木器厂被抢之后,我女儿也过来帮忙卖鸡蛋,前几天邢二来卖柜台,我女婿花一万五买下来送给我们的。这一说你该明白了吧?”
刘翠花问:“你姓田?是田宝宝的爹娘?”那对夫妇点头称是。
邢大低下头,嘟哝着:“完了,彻底完了,往回走吧。省的叫工商所管理员来赶。”它推起小车,垂头丧气往回走。一路上唉声叹气,要多泄气有多泄气。
邢二从关外回来,这几天没见着田宝宝,七婶闭口不提她的去向,只是把田宝宝记的账本拿出来交给邢二,叫邢二照本宣科,发钱收东西,邢二觉着有问题。几次想张嘴问七婶,七婶不是搪塞就是迴避。邢二当时也忙着四处送礼走访那些领导,给领导干部们拜早年。所以这事便耽误下来。这天下午,正巧洪县长听说邢二安全归来,要账的事好象不顺,怕他手头紧,过年拮据,便来给他送年货。吃水不忘打井人,当初邢二帮他出主意,还借给他本钱,让他杀猪卖肉,别的不说,光凭人家这片好心,过年过节给人家送些礼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自己还挣了不少钱呢。全家人各司其职,干生意有声有色,基本上占领了拐子集上的猪肉销售市场。这可是顺风顺水,这一切成绩都是邢二点拨有方,功劳不少呵。
邢二见洪县长推着一根猪后腿来给他送礼,除此之外,还有白莱、藕等几样蔬莱,心中感激不尽,当下吩咐七婶和查甜甜做菜,摆酒尽情招待客人,这天也挺巧,来送礼的还有南拐子的孙三、马老先生也打发他儿子送来两袋白面和十斤带鱼。邢二盛情宽待这几个好朋友,这三人中数洪县长酒量最大,卖了半年肉,可能是油水足,一改从前干瘦模样,胖的浑身是肉。
查甜甜不喝酒,洪县长不依,他在盛赞邢二之时,也顺便称赞査甜甜貌美。孙三不大善于言谈,只是两眼贼溜溜瞪的挺大,不停的在查甜甜身上瞄来瞄去。
查甜甜从前跟了耿得利三年,出入大小场合无数,应付过不少政客和更多的老板、无赖。酒场经验十分丰富。她见孙三光盯着自己看个没完,知他还是个刚出道的小厮,便想捉弄他一下,为的是寻些开心,活跃一下现场气氛。她笑咪咪的对孙三说:“孙老板,我不喝酒。实在对不住。我更知道你是邢老板的铁杆兄弟,这么着,你喝一杯,我沾沾嘴唇,表示一下敬意,你看如何?”
孙三受宠若惊,他作梦也没想到这洋妞能主动和他喝酒。当下心花怒放,豪情万丈,高声应允道:“查小姐,你放心,我酒量还行。这么着,我喝十杯,你喝一杯,你看如何?”
查甜甜微笑着点点头,向孙三送一个多情的秋波,把个孙三电的差点暈过去,他手忙脚乱,把一个杯子作为量筒,自己倒满一杯后,折到茶碗里,随后连折十杯,查甜甜也自己倒满一杯拿在手上,孙三那十杯酒正好折满一茶碗,他激动的站起身来,仰脖子张大嘴,“咕咚咕咚”两口灌下肚去。查甜甜也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赶忙夹块猪肉送到孙三嘴里。喜的孙三手舞足蹈。这样连喝两杯,孙三脸色变的发黄,汗水也淌下来,马先生的儿子跟孙三是一个大队,两人又是结伴而来,眼见孙三酒量不支,遂提醒孙三“少喝点”。孙三年轻气盛,在美人面前怕丢面子,硬撑着再喝一茶琬。这一茶碗三两三,三茶琬整好一斤,这一斤白酒下肚,孙三开始结巴起来,舌头在嘴里不打弯,连夸查甜甜好酒量,他已经忘了十比一的事,光认为人家喝的跟他自己一样多哩。
马先生的儿子叫马凯,他见孙三败下阵来,心中不平,他接过孙三刚才的茶碗,用手按着酒瓶说:“查小姐,方才你俩喝的太不公平,我提议,我呢喝五杯,你喝一杯可行?”
查甜甜点头,两人达成协议后开喝,功夫不大,马凯也败下阵来。洪县长一看孙三马凯二人先后败阵,觉的给当地人丢了脸,看来这小妞酒量不小哇,他举起手中酒杯说道:“査小姐,果然才艺非凡,我这两个兄弟都不是对手,那好;我来。我干两杯你干一杯,二比一,说出去也不难听,不算以大欺小。”
査甜甜点头,笑咪咪跟洪县长对饮起来,三下五除二,洪县长也酒力不支,举手投降了。
邢二不服,要和查甜甜斗酒。查甜甜说:“邢哥哥,我不忍心灌你,表示一下兄妹情谊即可,点到为止,我喝一茶碗,你喝一小杯吧,借以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果然,查甜甜连喝三茶碗,邢二不装狗熊,也干上三茶碗,以示对查甜甜的尊敬。放下茶碗,他身子往前一歪,扑到查甜甜怀里,以后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醉的不省人事了。
查甜甜把邢二抱回房里,服侍他睡下后,又返回酒席上,协助七婶把醉倒的三人扶到小推车上,分别用绳拴住。洪县长要去小解,牛大爹把他从车上搀下来,让他到远处去小解。七婶先用绳把马凯、孙三二人在车上拴牢。单等洪县长小解回来上车,好把他们三人送回各人家去。左等不见洪县长,右等不见洪县长,还隐隐听见他在远处嚷嚷。七婶吩咐牛大爹:“你去看看怎么了?我听见他好象在跟人争执什么,那边没人呀。”七婶挥手叫牛大快去快回。
牛大跑到洪县长跟前,见他两手使劲往回划拉,嘴上不停的喊叫:“你别拉我,我能走,我没醉,我能走,你老拉着我干啥呀?”牛大爹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一下,根本没人拉洪县长,而是他解下腰带小解,洒完尿后扎腰带,顺便把他方才倚偎的身后一株小枣树扎在腰带里边,有棵树拽着,他能走的动么?挪不动步,他还以为是有人在身后拉他哩。你说笑人不笑人?
牛大查淸实况,乐的哈哈大笑,他帮洪县长重新解开腰带,把他往前拉过一步,躲开小栆树,随后帮他扎好腰带,扶他回到小车旁,复又扶他坐上小车,七婶用绳也把他拦腰绑住。两个老家伙这才一推一拉上了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三人送到各人家里。当二人摸黑回到牛场,听见邢二正在哭闹成一团,坐在地上。
查甜甜与朵儿一人拉祝蝴一根胳傅,想把他拉到炕上,可邢二连挣加拽,怎么也不起来,嘴里连哭带叫:“田宝宝,你在哪儿呀,我要你出来见我,我心里难受,田宝宝!我想你呀。”他哭叫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十分动情。七婶难过的落下热泪,她上前劝觧,又不好说,她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情景:热恋中的情郎家中贫穷,娶不起自己,因为父母贫财,要彩礼太多,棒打鸳鸯,硬生生把一对有情人拆散,为了二亩地,生生把自己硬嫁给一老瞎子,那瞎男人不光年老,还是个痨病秧子,进门不到十年,便蹩死在大街上,害的她从二十八岁守寡至今,孑然一身,苦不堪言,那滋味谁人能知?谁人能哓?此情此景,酒后的她,禁不住唱起当地有名的民间小调《送情郎》:“送情郎送到那大门外,手提着裤子脚踏拉着鞋,叫声情郎哥你慢慢走,让奴家扎上这红腰带。”
牛大爹说她:“唱那正经的。”
七婶又唱下去:“送情郎送到那村口外,嘱咐那情郎哥你再来,敲锣打鼓把我娶,妹妹要和你把那天地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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