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九十五章怀春
我本来还以为她只是激动过度,可是看到她始终没有恢复平静,这才发觉长诗姑母并不正常。项达生扶住母亲的肩膀试图帮助她安静下来,没想到长诗姑母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混帐东西,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想毒死我……”项达生大声道:“母后你醒醒,我是达生!”如茵如晔两为表妹听到动静慌忙赶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抱住了母亲的手臂,泣声道:“母后,没有人要害你,我们都在这里。”我心里一阵黯然。没想到我的长诗姑母竟然染上了疯癫之症。长诗姑母身躯不住颤抖,牙关紧闭,眼白上翻,表情骇人之至。绿珠感到有些害怕,柔荑紧紧握住我的臂膀。项达生向女道:“还不快去请国师过来!”我帮助他们将姑母扶到床上坐下,长诗姑母口中不住胡言乱语,四肢关节也紧张异常。我们几个人分别按住她的四肢,以免她误伤到自己。我本没有想到姑母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难怪汉成帝无视她的感受,连大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去通知大康,长诗姑母现在甚至不能用正常人看待。项达生叹道;“母后疯癫之症已有三年,近日已经好转了许多,没想到今日又……”他的意思我很明白,如果不是我拿出那枚玉佩也不会刺激到姑母猛然发病。其实我也没想到父皇让我交给她的竟然是这件礼物,更不会知道她有疯癫之疾。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惧,我想安然返回大康的重要砝码之一便是长诗姑母。如今她都变成了这副模样,我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长诗姑母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肤之中,嘶声道:“逆贼!你要害我吗?”我不敢用力挣脱,只好默默承受,肌肤被她抓破,疼痛异常。如晔含泪劝道:“母后!你醒一醒,这是胤空表哥……”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充满韵律与节奏。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又有谁还可以保持如此自若的心境?我转过身去,还未看到来人。已经嗅到空气中那淡淡的花香。一位白衣少女静静出现在昭阳门前,足下白色蛮鞋纤尘不染,宛如空谷幽兰般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高的发髻,用淡黄色亚麻步包起,秀眉修长,在尾部微微挑起,流露出几分倔强与坚毅。明澈的双目宛如两泓清泉,冷静深邃。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表情。我马上就知道,这便是大汉国师。不知怎么,总觉着在哪里见过她,而且绝不是汉都门前那次的偶遇。少女静静来到我的身边,盯住长诗姑母的眼眸,轻声道:“皇后,你累了。”长诗姑母双目之中出现极其迷茫的神情。喃喃到:“我……累了……”少女柔声道:“既然累了,为何你好好的歇息一下?”她的声音温柔之极,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我借机仔细观察着她的面貌。越看越觉着好象在哪里见过。长诗姑母缓缓闭上了眼睛,竟然进入了梦乡。我猜测到,这少女八成是用了什么催眠术一类的方法,让长诗姑母暂时入睡。我这才将手臂抽了出来,绿珠撸起我的长袖,却见我的臂膀之上,被长诗姑母掐出数道深深的血痕,慌忙取出自己的丝帕为我将伤口包住。项达生恭敬道:“多谢国师相救!”那少女冷冷道:“我不是已经交待过了吗,绝不可以让皇后的情绪激动,你们怎么还要刺激她?”项达生不无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我苦笑道:“这为姑娘,此事因我而起,跟他人无关。”少女冷冷盯了我一眼:“既然皇后不愿见到你,你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为好。”我看了看长诗姑母,心中清楚,自己再继续呆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还是极早脱身为好。当下辞别了项达生和两位表妹,带着绿珠离开了昭阳。那国师的样子始终印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我低声道:“我一定见过她。”绿珠轻声道:“见过哪个?”我皱了皱眉头道:“那个大汉国师。”绿珠酸溜溜道:“或许天下美丽的女子你都觉着熟悉哩!”我听出其中异常的味道,双目盯住绿珠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绿珠气鼓鼓的扭过头去,轻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心中窃笑不已,难道这小丫头也学会了吃醋,如此说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我产生了感情?我们刚刚出了门,前方便有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正是大都督李慕雨。不知道他这次是专门来迎接我还是偶遇?他翻身下马,来到我的面前,我和他互相望着对方,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李慕雨率先开口道:“平王殿下真是繁忙,昨夜畅游春水河,今日一早又赶赴中,力果然超人一等!佩服!佩服!”我针锋相对道:“李大都督才让本王佩服的五体投地,无论本王走到哪里,李大都督都能为我提供最为妥当的保护,大汉有你这样的臣子,实在是国家的欣慰啊。”李慕雨冷冷道:“平王难道没有留意到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平王为何不早些回到驿馆中休息,万一被雨淋到,恐怕会衣衫俱湿。”我微笑道:“多谢李大都督关怀,这点风雨本王自信还挺得过!更何况雨中漫步,也是一种别样的情趣。”李慕雨仰天哈哈大笑,笑声许久方歇,他向我意味深长道:“有时候人还是不要过度自信,一旦风雨来得时候,绝对不会如同想象中那样旖旎浪漫!”他龙行虎步和我擦肩而过,忽然停住脚步道:“我还是要提醒平王殿下,风雨来的时候还是躲在房中安寝为好!”我淡然一笑道:“多谢李大都督关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回驿馆去了!”翻身上马,向驿馆的方向驰去。绿珠始终坐在车内,她隐约从我和李慕雨的对话中猜出,我和他之间正在进行着一场默默的交锋。她掀起车怜轻声道:“胤空,那人好不讨厌,处处都在针对你。”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对我的称呼居然改成了胤空,我不觉哑然失笑道:“针对我的恐怕不止他一个。”拓拔绿珠道:“我们把贺礼留下,返回宣城好不好?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我笑道:“我们来到汉都两天,我还没有带你好好的玩耍过。”转身向随行武士道:“你们先回去,我和王妃四处转转。”几名武士对我的命令自然遵从,我将车马全部交给他们带走,和拓拔绿珠一起向春水河的方向走去。汉都最为出名的不仅仅是那条以烟花***闻名的春水河,与春水河平行的一条名为清乾街的街道,以各类杂耍和风味小吃最来闻名,我们的目的地便是那里。拓拔绿珠刚才的那点怒气早就烟消云散,小鸟依人的跟在我的身后,犹豫再三,终于勇敢的伸出柔荑牵住我的大手。我的心中一阵得意,这小丫头果然到了怀春之年,握住她柔腻滑润的小手,看着她睫毛低垂,娇羞满面的模样,心中荡漾不已,绿珠对我的情意已经主动表达了出来。她柔声道:“你姑母抓得你还痛不痛?”我摇了摇头道:“你如果不提醒,我早就忘记了。”拓拔绿珠道:“回去我再帮你用药酒擦一擦,伤口一定会复原如初。”我点了点头,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拓拔绿珠的螓首垂得更低,曲线柔美的脖颈宛如天鹅般美丽。北胡女子身材本就较中原高大,绿珠虽然才十三岁,体态却发育的相当完美,虽然部仍显青涩,可是这种青涩和单纯更加惹人心动。我心中暗道:“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拔除不住自己。”我们悠然漫步在清乾街上,两旁各式小吃香气四溢,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我们已经完全沉浸在这街道的祥和与欢乐之中。在路边小摊上要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粉丝,拓拔绿珠还从未在路边吃过这种小吃,兴奋的美目奕奕生光。粉丝入口鲜香麻辣,我们都是额上见汗。这粉丝虽然好吃,可四也辣的拓拔绿珠流出泪来。我从怀中掏出汗巾,为她拭去额上汗水,绿珠被我的举动羞得俏脸绯红,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显得越发的明艳照人。看着路边欢乐祥和的路人,我内心中萌发出一阵感叹,低声道:“总有一日,我要让大康的百姓也过上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拓拔绿珠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她的目光流露出无比的崇拜和爱慕。我微笑道:“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会飘飘然的。”拓拔绿珠低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的骄傲……”我呵呵笑了起来,可是当我遇到她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目光,笑容却慢慢隐去,我们的双手在桌下紧紧相握……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我们在路边买了一把绣花雨伞,我撑起雨伞,为绿珠挡住细雨,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路面的青石被细雨洗刷得格外晶莹。绿珠轻声道:“江南得细雨也和北胡不同,显得温柔了许多。”我微笑道:“论温柔,细雨好像还比不上我的绿珠。”绿珠羞涩一笑,将螓受靠在我的肩头:“我们去春水河边雨中漫步可好?”我点了点头,趁着闲暇刚好可以享受一下这旖旎的时光。可是这样雨兵没有像我想那般温柔,却应了李慕雨的那一句话,雨越下越大,刚才的那点旖旎浪漫早就让瓢泼的大雨打了个一干二净。我合绿珠相携着跑到风雨亭中,路上行人早已散尽,天色顿时郁下来,瓢泼大雨将整个天地变得一片模糊。我收起雨伞,抖去身上的雨水,刚才只顾护着绿珠,反倒我身上被淋湿了多处,绿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禁不住笑了起来。我故意装出恶狠狠的样子:“小丫头,居然敢取笑我,小心我狠狠的处罚你一顿!”绿珠顽皮的噘起嘴儿,娇声道:“罚便罚,你以为我会怕你?”她撑起雨伞,在手中猛然旋转了起来。我猝不及防被她甩出的水珠溅了一脸,笑着向她追了上去,绿珠在风雨亭中转着圈儿逃了起来,终于还是被我捉住,一把拉入了怀中。拓跋绿珠昂起俏脸,娇嘘喘喘的看着我,我能够清晰的感到她剧烈的心跳。望着她曲线柔美的双唇,我轻轻抿了抿嘴,终于毫不犹豫的深吻在她的樱唇之上。拓跋绿珠的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雨伞缓缓滑落在了地上。我的舌尖分开了她的嘴唇,热情的探寻着她香舌的位置。她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柔软的舌尖,生涩地和我接触,随即又惊慌的逃开,我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的娇躯紧紧挤压向自己,终于成功俘获了她的香舌,绿珠开始生涩地回应。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身躯方才分开。拓跋绿珠羞得不敢看我,樱唇经过我的一番滋润之后越发显得饱满诱人。她搂住我的手臂,娇躯偎依在我的肩头之上,表情慵懒无比。我怜爱的抚了抚她的长发轻声道:“喜欢吗?”拓跋绿珠忽然将我的身躯抱住,螓首埋在我的前,娇声道:“羞死人了,你居然在外面对我这样。”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绿珠红着脸儿道:“我会不会怀上孩儿呢?”我捏了捏她可爱的俏脸故意骗她道:“会,你很快就会当上母亲了。”绿珠俏脸红得更加厉害,她轻声道:“如果我生下了孩儿,便刻意回去探望父汗了……”北胡人有这样一个传统,嫁出去的女儿生完孩儿之后才可以会娘家省亲,否则便是被女婿赶回去的。我心中暗道:“如此说来,以后我还要让绿珠早些为我生下孩儿为好,不过她年纪尚幼,我岂可让她这么早便成为母亲呢?”大雨初歇,我和绿珠回到驿站,夺去了她的初吻,我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表情显得有不自然,目光也刻意回避他人。绿珠却因为这次的经历,显得容光焕发,她的心理俨然已经从一个小女孩便成了一个怀春少女。有意无意都要握住我的大手,做出亲昵的举动。焦信刊载眼中,隐隐流露出痛苦的目光,对他来说早晚都要接收这个事实,绿珠对於他只是不可企及的女神,他必须要早日从这段迷恋之中摆脱出来。刚刚回到驿站不久,便有人前来送信,送信的是轻颜的婢女,她邀请我今晚去寂寞舫一聚。我对这位轻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少女能在汉都立足,定然有非同寻常的手段。拓跋绿珠一张俏脸顿时扳了起来:“听说歌妓都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你不要去!”我笑道:“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拓跋绿珠气得顿了顿纤足:“总之,你要去了,我便再不理你!”她居然捂着俏脸向房间跑去,我还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自然不会因为拓跋绿珠的反应而改变我的主意,我虽然知道她已经对我情动,可是在我的眼里,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我向来擅于揣摩女的心理,对于轻颜这种孤芳自赏的女子,寻常的礼物肯定很难打动她的芳心,必须用超人一等的才学获得她的欣赏,而这恰恰是我的所长。来到寂寞舫,轻颜早已在船头等候,她身穿湖绿色的长裙,手执红伞站在细雨之中,这对比强烈的色彩若是用在别人的身上,肯定是俗到了极点,可是在她的身上,却表现得清新雅致,楚楚动人。我微笑着来到她的面前:“轻颜姑娘好!”轻颜嫣然一笑,轻声道:“平王殿下如约前来,轻颜真是不胜荣幸。”我笑道:“能得轻颜姑娘眷顾,莫说是这点斜风细雨,便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要来。”轻颜不禁莞尔。手下奴婢在船头撑起一把大伞,摆好檀木桌,我们二人相对而坐。轻颜道:“轻颜今日请平王殿下过来,特地设宴向你赔罪。”我笑道:“轻颜姑娘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我。”轻颜道:“平王既然看出了轻颜的借口,轻颜也不隐瞒,我还想再听听平王殿下的琴声。”我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是赶快入席,享用完轻颜姑娘为我准备的美味佳肴,胤空才有力抚琴!”雨中荡舟在春水河上,别有一番逍遥的韵味。轻颜的酒量居然不弱,和我连干了两坛女儿红,仍旧面不改色。酒至半酣,她幽然道:“轻颜有一事不明,平王殿下难道不知道这次成帝邀请四国的目的吗?”我微笑道:“想不到轻颜姑娘对国事还敢兴趣?胤空倒想听一听姑娘的见解。”轻颜道:“天下间谁人不知道大汉意图联盟四国共同对康国用兵,就像平王殿下此次只身来到大汉的用心一样。”我不禁心中一怔,轻颜的这番话更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她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歌妓,此女留在大汉必有她的目的。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若无其实的模样:“轻颜姑娘可否说来听听,胤空究竟有什么用心呢?”轻颜淡然一笑,端起酒壶为我斟满美酒,轻声道:“自然是伺机分裂五国的联盟,为康国化去这场危机。”我笑道:“轻颜姑娘剖析事情的能力果然超群,连胤空都禁不住要相信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了。”轻颜道:“这件事又何须去剖析呢?李慕雨昨日在这里的表现早就已经说明。”她美目盯住我道:“平王殿下何苦在风雨之中执意前行呢?”我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微笑道:“轻颜姑娘不是李慕雨请来说服我回国的说客吧?”轻颜道:“殿下以为李慕雨可以请得动我吗?”我满怀深意的说道:“李大都督认识轻颜姑娘要比我早得多。”轻颜微笑道:“平王殿下难道以为时间可以代表友情的深浅吗?”我微笑不语,自然不会相信和我仅仅见了两次面的轻颜会对我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她这次邀请我出来,如果不是为了说服我放弃破坏五国联盟的念头,就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对我而言,我情愿她所为的是后者。轻颜道:“平王的戒心很重,这虽然是好事,可是在某些时候,却会凭空的放走许多机会。”我敏锐的察觉到轻颜好像在暗示着我什么。微笑道:“如果我承认自己便是存心来破坏五国联盟的,轻颜姑娘又会给我一个怎样的机会?”我的目光犀利而冷静,想看穿轻颜美丽外表下的复杂内心。轻颜和我碰了碰酒杯,饮尽酒水之后,方才道:“平王知道齐国与大汉合作的条件吗?”我并未说话,在知道轻颜的真正目的以前,我并不想过早的表态,从她提出这个问题可以看出,轻颜极有可能是为了缪氏宝藏而来。轻颜道:“齐国与大汉合作的基础便在于缪氏宝藏,据传,两国各自得到了一半缪氏的藏宝图。”她美眸盯住我道:“平王不会不知道这两份宝图的来历吧?”我笑了起来:“轻颜姑娘好像很了解我?”轻颜道:“殿下为何不用仰慕这两个字?”我笑道:“仰慕这两个字应该我对姑娘说吧。”轻颜道:“汉成帝手中的这份藏宝图,是秦国商人田循所献,他之所以会将藏宝图献给项博涛,是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为了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命方才走了这一步。”我早就做过这样的推测,田循如果不是被逼到那一步,他也不会痛痛快快的将藏宝图交出来。逼迫他的人也许是幽幽,记得上次在大康皇之中,她言语中便流露出田循好像落在了她的手中。轻颜又道:“至于齐国的那份宝图,是有人向齐王荆封同透漏了消息,管舒衡方才落得满门被抄,仓皇逃窜的下场。”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关注五国联盟的事情,对管舒衡的情形并未投入过多的关注。现在回想一下,这件事八成也和我有关,当初我曾经无意间向幽幽透露,将春图卖给管舒衡之事。难道她为了逼出春图的下落,竟然采用了这种方法?我微笑道:“轻颜姑娘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想说你对缪氏宝藏也很有兴趣?”轻颜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轻声道:“确切的说,我想要的只是其中的一样东西。”我暗道:“难道她和幽幽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其中的那本书?”低声问道:“原来轻颜姑娘也是为了那本秘籍?”我是故意试探她的反应。轻颜面色微微一变,冷冷道:“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呵呵笑道:“跟我没有关系的话,轻颜姑娘为何又跟我说了这么多?”轻颜淡然道:“书虽然跟你没有关系,可是那宝藏却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我们之间也许有合作的可能。”我放下酒杯道:“轻颜姑娘不要忘了,现在我被李慕雨步步紧盯,除了拜寿以外,我还能做什么?难道你还指望我从汉成帝的手中将那幅藏宝图给你偷出来?”轻颜却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愿意,我们便有了合作的可能。”我淡然笑道:“现在并非是我愿不愿意,而是能不能做到,我恐怕要让轻颜姑娘失望了。”轻颜道:“你有着别人都没有的便利条件,你是皇后的亲生侄儿,又是前来贺寿的贵宾。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会给你帮助。”“谁?”轻颜低声道:“大汉国师!”没有比这更为好笑的回答了。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无讽刺的问道:“我跟她都不认识,难道轻颜姑娘想让我去施展美男计吗?”也许我的这句话说得过于直白,轻颜的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她秀美微颦道:“你非但认得她,而且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次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我也觉得那国师看起来有些熟悉,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轻颜道:“她叫段晶!”我迷惘的摇了摇头,对这个名字我是毫无印象。轻颜低声道:“我却查出,她的本名并非叫做段晶,她姓桓,名小卓!”我虎躯一震,不能置信地望向轻颜:“桓小卓?你是说……她……她是大秦奉常桓谧的女儿?”轻颜缓缓点了点头。难怪我会觉得这国师似曾相识,当年我在大秦为质之时,看在慕容嫣嫣的面上,曾经从白晷和晶后的手中救下桓氏一门的命,当年我曾经和桓小卓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慢慢淡忘了她的模样,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来到了大汉,而且成为了大汉的国师。我忽然想到,印象中的桓小卓和现在的国师全然不同,虽然有着三分肖似,可是神情和外貌还是改变了许多。当下又摇了摇头道:“不对……她好像跟原来全然不同。”轻颜道:“这件事我调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任何的差错,至于外貌,修炼‘清心功’的人都会有一些变化。”我皱了皱眉头,桓小卓居然会武功,这件事我倒从未听说过。轻颜道:“桓氏一门被你救出之后,想离开大秦,却又遭到秦国太后项晶阻杀,只有桓小卓被别人救出,侥幸逃脱了这场劫难。”我心中暗叹,当初以为晶后放过了桓氏一门,没想到终究她还是对桓氏一家下了毒手,不过这件事也许是白晷所为,晶后不会出尔反尔。轻颜道:“桓小卓经那位高人所传,习得了一身卓越武功,她入大汉为国师便是想帮助大汉灭掉秦国,你知道她起名为段晶的意思吗?”我感叹道:“段者,断也,她是想除掉晶后为桓氏一家复仇啊。”轻颜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次大汉和秦国联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会不惜一切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我摇了摇头道:“也许她所要对付的只是项晶,并不是整个秦国。”轻颜微笑道:“你并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旦要复仇,远远比你想像的更加可怕!”她轻声道:“我敢肯定,桓小卓不仅仅是想杀掉项晶这么简单,她最想做的就是让项晶一无所有,尝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我意味深长道:“轻颜姑娘说得这么可怕,看来以后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得罪你喽。”轻颜笑道:“我早已将平王殿下当成知心的朋友,以平王的智慧又怎会得罪我呢?”我呵呵笑道:“只可惜有一种人我不会跟她做朋友。”轻颜面色微微一笑,冷冷道:“哪种人?”我微笑道:“女人,尤其是像轻颜姑娘这么美丽的女人,我很难将我的感情仅仅控制在友情的范围之内。”轻颜的俏脸上飞起两抹嫣红,她轻声道:“难怪幽幽那个妖女会为你心动,你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我心中暗道:“难道她也是魔门中的人物?”回想起当初秋月寒曾经对我说过,魔门现在分为两支,一支便是幽幽所在的玄冥教,另外一支好像叫做缥缈阁,从轻颜的话语来看,她和幽幽应该并不是同一阵线,难道她是缥缈阁的传人?轻颜轻声道:“如果你帮我偷出那幅藏宝图,我会帮你安安全全的离开这里。”我笑了起来:“在轻颜姑娘眼中,我难道连自己的安危都照顾不了了吗?”轻颜看了看我道:“如果你破坏了五国的联盟,恐怕汉成帝第一个会跳出来杀你!”
(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p:///1/1061/ )
96-100
第九十六章成真
轻颜的一番话,让我看到了一丝曙光,汉成帝想借着贺寿之机联盟四国,可是他也不会想到背后竟暗潮涌动。《+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魔门窥觑缪氏宝藏;桓小卓要报血海深仇,各种势力都在悄无声息的伸入汉都。我意识到这将是一场风云变色的巨变,场面越是混乱对我的计划越是有利,我必须准确的把握住各个机会,游走于各股力量之间,这样才可能挫败汉成帝五国联盟的谋。明月高升,分清云淡,轻颜美丽的容颜一如月光那般皎洁,她的眼神明澈而深邃,从中很难捕捉到她内心真正的想法。我缓缓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条件:“帮我找到天循的下落。”轻颜微笑道:“他在李慕雨的手上,想见到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点了点头,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愤恨的眼光。轻颜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必要见他,藏宝图已经献给你汉成帝,他只不过是一个废物。”我慢慢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双臂:“看来我要尽快找到段国师,跟她一叙旧情。”轻颜的脸上荡漾起一丝醉人的微笑:“距离汉成帝的大寿还有数日,你见到她的机会应该很多。”轻颜有件事说的很对,女人的报复心果然很重。回到驿站,拓拔绿珠仍然在花园中等我。我有些诧异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去睡?”拓拔绿珠愤怒的盯着我道:“你终久还是去见那个歌妓了。”我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的忌妒心还挺重,笑眯眯来到她的身边,低声道:“我只是去吃饭,并没有做过什么。”绿珠一双美眸愤愤然盯着我道:“在你心中,我还比不上那个歌妓吗?”我哑然失笑,伸手了她的俏脸,却被绿珠一把抓住,狠狠的咬上了一口,我痛的惨叫了一声,慌忙收回手来。绿珠道:“我恨你!”转身向房中跑去。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吹了吹手指,正想向房中走去。却听到身后树丛中传来轻微的响动,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焦信满脸通红的从树丛中走出,我冷冷盯住他,直到他将头颅低垂下去,方道:“深更半夜,你不在房中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焦信双膝跪地道:“我今夜负责巡夜,看到王妃出来,生怕有人对她不利。便一直悄悄的守在一旁,并不是有意听到殿下和王妃的谈话。”他这句话等于承认将我和绿珠间的谈话完全听到了。我不由得有些愤怒,冷冷的哼了一声。焦信低声道:“殿下……其实……卑职也想劝你一句话……”“你说!”我的声音冷无比。焦信道:“那轻颜只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殿下何苦为她沉迷,王妃对你如此情深,殿下怎可让她伤心。”我心中勃然大怒,猛然抬起脚来将焦信踹倒在地上:“混帐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焦信爬了过来重新跪在我的面前:“焦信该死!但是句句都出自真心,还请殿下斟酌。”我怒吼道:“是不是你对绿珠提起轻颜的身份?小小年纪居然学会搬弄是非,我今日一定要代替你父亲教训你!”唐昧听到动静慌忙赶到这里,抱住我手臂道:“公子,福娃还是一个孩子,如果有什么错处,你看在焦大哥的面上饶了他吧。”我余怒未消的重重哼了一声,焦信脸色苍白,嘴唇却紧紧抿住,表情显得异常倔强,他低声道:“焦信冒犯了殿下罪该万死,可是殿下继续沉迷在那个女子身上只会影响大事,殿下就算是杀了焦信,焦信一样要说。”唐昧怒道:“福娃!闭嘴!公子做事自然有他的分寸,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他生恐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所以抢在我之前训斥福娃。我看到焦信的模样心中的怒气早已消了大半,这孩子只不过对绿珠情深种,所以看到我和轻颜接触才会产生为绿珠鸣不平的念头,况且他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我好,我叹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唐昧知道我已经原谅了焦信,又惊又喜的将焦信扶起。我拍了拍焦信的肩膀道:“痛不痛?”焦信摇了摇头道:“不痛!”我笑骂道:“混小子,拐弯抹角说我没力气吗?”焦信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向他道:“快去睡吧,我做事情自有分寸,你不必为我担忧。”焦信这才向我和唐昧告辞之后离去。唐昧望着焦信的背影情不自禁叹了一声,我转向他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唐昧低声道:“唐昧的确有一句话想对公子说。”我点了点头,和唐昧来到花园的石桌旁坐下。唐昧道:“公子有没有觉得最近焦信有些反常?”我马上意识到唐昧所指的定然是焦信暗恋绿珠之事,这件事既然我能够看出,和焦信终日相处在一起的唐昧也一样能够看出。我淡然笑道:“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段心路历程。”唐昧道:“公子何不当面揭穿此事,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我摇了摇头道:“焦信个太强,自尊心极重,如果我向他挑明此事,恐怕会伤他太深。如果焦信因此而就此沉溺下去,岂不是毁掉一个奇才。”唐昧道:“可是如果不及早提醒他,他只会越陷越深。”我笑道:“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他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摆脱出困境。”唐昧建议道:“不如让他先返回大康?”我摇了摇头道:“逃避本不是办法,让他学会面对现实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唐昧点了点头道:“公子既然早已看透一切,唐昧便放心了。”我呵呵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唐昧,此事你万万不可在他面前提及。一切装作没有发生过最好。”唐昧重重点了点头。回到房中,下人已经为我准备好热水,我脱下衣服躺在浴桶之中。温热的澡水很快驱散了一天的疲惫,让焦信死心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绿珠心中只有我的存在。房门轻轻被绿珠推开了,我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唇角不禁泛起微笑,绿珠这丫头还没有入睡,竟然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了。我故意道:“什么人?”绿珠并没有做声,我感觉到她应该是站在屏风的外面。悄悄窥视着我。我叹了口气道:“你刚才咬也咬了,骂也骂了。难道还不解恨吗?”绿珠被我识破了身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狠狠在我后脑伤敲了一记。我用浴巾遮住下体,转过身来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绿珠!你想干什么?”绿珠俏脸绯红的看了看我,我强健的男子体魄定然拨动了她少女的情怀。她咬了咬樱唇道:“我只是拿来药酒给你擦擦伤口……”我笑了起来,将手臂伸了出去。今日这条手臂可谓是多灾多难,不但被长诗姑母抓了几条深痕,还被这丫头咬了一口。绿珠为我擦了擦,柔声道:“还痛吗?”我笑道:“没想到你下口居然如此歹毒。”绿珠小声道:“谁让你去找那个歌妓来着?”她对轻颜之事仍然念念不忘。我让她帮我拿来洁净内衣换上。绿珠虽然情开朗,可是看到我充满男魅力的体魄,仍然羞得闭上了眼睛,扭过娇躯,轻声道:“我……还是走了……”我牵住她的柔夷,将她拉入我的怀中,绿珠的娇躯软绵绵贴附在我的身上,颤声道:“你……不要这样,我心跳得好快……”嘴唇已经被我吻住。如果此时我想采摘这朵可爱的解语花,绿珠定然不会拒绝,可是想到她的年纪,我仍然强迫自己放弃了这个念头。我附在她晶莹的耳珠旁轻声道:“今晚留下好吗?”绿珠点了点头,将螓首埋在我的怀中。怀抱如玉佳人对血气方刚的我来说真是一种折磨,绿珠身穿丝质娈衣,隔着薄薄的衣服,我能够感觉到她曲线玲珑的娇躯,绿珠偶尔在我怀中的蠕动,更让我血脉喷张不能自己。双手悄然伸入她的娈衣,抚在她光滑的肌肤之上,绿珠情不自禁的缩了一缩,富有弹的**却刚巧触在了我的身上,我原来饱涨的热情顿时燃烧了起来,双手猛然握住绿珠娇嫩青涩的淑,紧紧将绿珠的娇躯搂在怀中,绿珠的体温变得越发灼热了起来,她似乎想要避开我,身体的蠕动却拨起我最深层的**。我吻住她洁白细腻的玉颈,绿珠的肌肤染上一层嫣红,逃避似的缩到墙角,纤长的**却如藤蔓般缠绕住我的身体。我伸手想要扯去她的娈衣,绿珠却紧紧抓住了我的双手,颤声到:“我好怕……”“怕什么?”绿珠将我的大手放在了她平坦而滑润的小腹前,轻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肌肤:“我要做什么?”绿珠猛然转过身,缩入我的怀中,紧紧搂住我的身体,轻声道:“我知道,你心中始终把我当成小孩子,从未把我当成过妻子……”我挑起她的下颌,绿珠紧紧闭上双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轻吻在她的樱唇之上:“傻丫头,我何时那样想过?”绿珠的星眸半启半闭,越发显得诱人之极:“你若是把我当成妻子,为何至今没有和我……”绿珠的一张俏脸红的越发厉害,螓首埋在我的口,娇声道:“你这坏蛋,非要逼我说出这种事情,当初我嫁你之时,母妃……早已跟我说得明白……”我微微一怔,莫不是这小妮子许久以来都是在我面前装痴作傻。绿珠低声道:“你……帮我将肚兜解下来……”我此刻哪里还将她当作小女孩看待,解开她的肚兜,却见上面绣着的图案,全都是男女交欢的图案,心中恍然大悟。绿珠不敢看我的灼热的目光,低声道:“是凡胡人女子嫁人的时候,母亲都会亲手为她换上这件肚兜,我嫁给你已有一年,你……却从未曾替我解开我……”我心中突突直跳,胡人的文化果然和我们中原有着极大不同,难怪胡人少女十多岁便成为人妇比比皆是,绿珠嫁给我之前,她母妃便在这肚兜上给她上了人生的第一堂课,相比而言反倒是我的顾虑太多了。绿珠幽然道:“我知道……我们北胡女子原比不得汉女妖娆妩媚……所以你宁愿去面对一个歌妓也不愿理我……”我猛然吻住她的樱唇,大手肆无忌惮的抚在她的娇躯之上,人生一世有何须诸多顾忌,绿珠激烈回应着我的亲吻,压抑许久的爱意全无保留的在我的面前表露了出来。我悄然褪去她的娈裤,绿珠娇嫩的躯体在我的面前展露无遗,羊脂般的肌肤隐隐泛起羞涩的红色,我的每一次抚都会引起她的悸动。我伸手落下帷幔,将我们的躯体隐匿在黯然的夜色之中,我深情亲吻着绿珠每一寸的肌肤,最终停留在她娇糯温软的香唇之上,衣衫的隔阂早已不复存在。黑暗中,绿珠轻声道:“我……好怕……”我握住她的双手,轻柔的趴伏在她的娇躯之上。绿珠紧绷的娇躯阻挡着我的身体:“你有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妻子?”“从娶你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黑暗中忽然传来绿珠的呻吟,她近乎痉挛的抓住了我的手臂,过了许久,五指开始逐一的放松,秋日的夜晚竟是如此温馨……男人的成长通常需要很长的过程,而女人的成长却只在一夜之间。绿珠为我梳理好发髻,将紫金冠端端正正的带在我的头上,俯下娇躯在我面颊上吻了一记,我将她横抱在双膝之上,微笑道:“没想到我的绿珠还有这样的本事。”绿珠温柔道:“昔日在宣城之时,有那么多姐姐照顾你,自然不要我费神,现在只剩下我在你身边,我当然要负担起照顾丈夫的责任。”我由衷叹道:“你果然长大了。”绿珠轻声道:“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一直把我当成孩子罢了。”我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再到床上缠绵一番。”绿珠俏脸绯红道:“我……恐怕不行了……那里仍然还在疼痛呢……”我怜惜的吻了吻她的樱唇,强制压下心中的**。绿珠搂住我的脖子道:“没想到这种事如此疼痛。”我笑道:“第一次都是这样,以后你慢慢就会适应了。”绿珠皱了皱可爱的鼻翼,轻声道:“我这才知道,你一直都是怜惜我。”我笑了起来,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这次之所以对绿珠突然下手,多少还因为焦信的缘故,绿珠对我全身心的依赖会让焦信早日接受事实。我从带来的礼物之中,挑选了两盒上等的人参,前往中去探望长诗姑母,拓跋绿珠本来想陪我同去。可是我体恤她刚刚破身不久,行走不便,让她留在驿馆休息,独自向汉而来。长诗姑母的神已经稳定了下来,站在昭阳的天桥之上,眺望着远方。我在女的引领下来到她的面前,恭敬道:“姑母!”长诗姑母回过头来,目光显得空洞而迷离:“胤空……”我将那两盒人参交给女,关切道:“姑母的身体可否好了一些?”长诗姑母叹了一口气。幽然道:“我好累,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样。”从她疲惫的眼神中,我隐约猜到她的心中定然藏着不为我所指的秘密。也许她在大汉的生活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样风光。我低声道:“姑母还需多多保重身体,千万不可过度劳。”长诗姑母点了点头,望向远方的天际:“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还能不能够重返大康?”“姑母说笑了,如果你思念故乡,随时都可以回去,胤空相信,父皇一定会双手欢迎的。”长诗姑母缓缓摇了摇头道:“百姓都羡慕我们皇族的生活。殊不知我们还远远比不上他们自由,哪怕做一件小事都要思前想后……”她双目中又涌出泪光。我生恐她再度激动起来,慌忙岔开话题道:“近日怎么没有见到表哥他们?”长诗姑母道:“她帮助你姑父安排大寿乐舞之事,这孩子没有什么大的出息,这方面倒是有些长处。”言语之中颇多失落。我暗自猜想道:“其实长诗姑母和晶后也有相同之处,只不过她缺少晶后的手腕和机遇,无法将儿子扶植成帝王的人选。”以为白衣少女沿着长桥缓缓向我们走来。正是大汉国师段晶,我看着她的绝代风华,呼吸不由得为之一窒。桓小卓的美丽和我所遇的女子全然不同,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她的目光平静地宛如无风的湖面。看不出她任何的心理波动。长诗姑母笑道:“段姑娘来了!”桓小卓淡然笑道:“皇后今日可好些了?”长诗姑母道:“好些了,多谢段姑娘费心。”桓小卓道:“这是段晶的职责所在,皇后又何须跟我客气。”她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向我看上一眼,我甚至开始怀疑,轻颜对我所说的是否是事实?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怎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这是又有两位嫔妃过来探望长诗姑母,她将两人迎入内,我刚好获得了和桓小卓单独相处的机会。桓小卓似乎并没有和我交谈的意思,转身想要离开。我看到四下无人,低声道:“桓姑娘请留步!”桓小卓娇躯一震,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却在这瞬间已经恢复了初始时的冷静:“平王殿下好像认错人了。”我微笑道:“胤空对自己的记忆力相当有自信。”桓小卓冷冷道:“人通常在自信的时候才会犯极其低级的错误。”我呵呵大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双目灼灼盯住桓小卓冰冷的双眸低声道:“无论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有些时候你永远无法放开。”我所指的便是桓氏家族的学海深仇。桓小卓的目光终于闪动了一下,我敏锐的把握到了她的变化,以此作为突破,步步进逼道:“你不会想看到秦汉联盟的局面出现,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桓小卓冷冷摇了摇头:“龙胤空,你太自信了,也太骄傲,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段晶,大汉国的国师,你今日在我面前所说的一切话,我马上就可以告诉陛下!”我又向前走了一步,和桓小卓之间距离已经不到一尺,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我一字一字道:“桓姑娘大可一试,胤空如果没有这点胆量,又怎敢在国师面前说出这番话来?”我们久久对视着,过了许久,桓小卓的目光终于低垂了下去,她轻声道:“我可以忘记你今天所说的话。希望平王殿下好自为之!”转身向远处走去。我在她身后道:“有些话可以忘记,可是仇恨可以忘记吗?”桓小卓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她挺直了娇躯,头也不回地向远方走去。我看着桓小卓完美的背影,唇角泛起了一丝微笑,我敢断定桓小卓不会放弃对项晶的报复,她绝不愿意睁睁看着秦国和汉国结盟。两国的结盟便意味着项晶重新找到了政治支点,在动荡的政局之中获得了喘息之机,桓小卓岂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她一定会来找我。三日之后,四国前来拜寿的贵宾陆续抵达汉都。黄昏时分,桓小卓让人邀请我前往她的山庄一聚。我对此早有准备,晶后抵达汉都以前,桓小卓一定回来找我。桓小卓在汉都城西郊有一处山庄,这是汉成帝在两年前赏赐给她的,这两日我对她来到汉都之后的情形做一番了解,却几乎一无所获,桓小卓如何成为大汉的国师,始终如同一团迷雾般萦绕在我的心中。山庄坐落于汉都城郊,三面环山,前方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历历可数。沿着小溪中的白色圆石,来到山庄门前,却见匾额上书写这潇洒飘逸的两个字‘明溪’,想到山庄的名字便是因门前的这条小溪而命名。我和唐昧将坐骑交到下人的手中,随着前来送信的少女走入山庄。经过一个莲池,跨越一道拱形的白石桥。石桥两边是朱红色的栏杆。桥下溪水清澈见底,显然从外面引入溪水而成,进入院内,放眼望去满眼皆是绿意。柳径揄荫中,风亭水榭,点缀得十分雅致。居住得屋子,只有这边东西北三个院落和当中一座大厅。全是木质结构,古朴中饶有天趣。那小溪在院落中曲折回转,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变化,院中的水流汇集到正中,形成一泓清澈的水潭,水潭之上用原木搭建成一个水榭。桓小卓一身白色长袍,静静坐在水榭之中等候。我向唐昧使了一个眼色,他留在原地等我。我独自一人向水榭中走去。桓小卓似乎并未留意到我的来临,妙目凝望远方的群山,目光宛如天际边的那一丝浮云一样缥缈。我微笑到:“桓姑娘好!“桓小卓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她淡然道:“我还是更愿意你称呼我段晶。“我点了点头,在她的对面坐下,微笑道:“段姑娘今日找我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桓小卓伸出纤手,握住桌上碧绿色的茶壶,为我在面前的茶杯中倒满香茗。我品了一口,但觉一股清香从肺腑中升腾而起,茶乃是正宗的龙井,却泡出了不同的韵味,不由得脱口赞道:“好茶!”桓小卓微笑道:“平王可知这茶好在何处?”我深深吸了一口,又品了一口,闭上双目惬意的摇了摇头道:“茶叶应该是雨前的龙井,学问却在泡茶用的热水之中。”桓小卓饶有兴趣的望向我。我看了看那茶水道:“清澈纯澄,不含任何的杂质,这水应该是蒸出来的,不过……”桓小卓的唇角已经泛起笑意,看来已经被我猜到了其中的奥妙。我又道:“饮入口中,清澈无比,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水定然是取自冬日的落雪,化成水后,又经蒸馏,方才成为这番模样。”桓小卓每目流露处欣赏之色,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平王殿下果然学识渊博,你猜的不错!”其实这和学识没有任何的关系,融雪取水之法,大康皇之中我见过多次,只不过像桓小卓这般再加上蒸馏一道工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桓小卓打开桌上的木盒,里面是用来佐茶的茶点,她微笑道:“我并未准备酒宴招待殿下,殿下不会责怪我失礼吧?”我哈哈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茶水虽淡,可以清心,其味隽永持久,能和国师这样的才女对面而坐更是胤空的福分。”我悄悄观察这桓小卓的表情变化,她的表情始终平静如常,对我这充满挑逗的话语竟是毫无察觉。桓小卓道:“项晶明晨将会抵达汉都。”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冷的杀机。她的这句话等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轻声道:“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桓小卓的美眸望向我,她冷冷道:“我所遭遇的一切,会让项晶加倍的偿还!”不知怎么,我的内心中蒙上一层厚重的霾,桓氏一族之所以会落到那种下场,并不仅仅是晶后一人的原因,已经战死沙场的白晷,也许要负上更大的责任。不过这件事我不想对桓小卓说明,只有利用她对项晶的仇恨,才能够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之上。我故意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桓姑娘又何必念念不忘……”桓小卓盯住我道:“我对付项晶不正是你心中所希望的吗?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我喟然叹了一口气道:“这几天我反复想过,破坏秦汉联盟的确是我盼望的事情,可是我却不想利用桓姑娘来达到我的目的。”我盯住桓小卓的美眸道:“活在仇恨之中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我不愿看到你继续这样下去……”桓小卓的美眸中竟然闪动出两点晶莹的泪光,她猛然扭转过娇躯,生恐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我虽然想让她给我帮助,可是却不想让她感觉道我在利用她,欲擒故纵,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这才是我所期望的结果。桓小卓道:“我永远无法忘记我弟弟妹妹临死前的目光……她既然已经害死了我的爹爹,……为何还不放过我们?”女人很难理解政治的残酷,虽然我也不清楚究竟是谁对桓氏下手,不过他们这样做一定又自己充分的理由,杀掉桓氏一门,可以震慑朝中的群臣,晶后之所以能够顺利执掌大秦的政权,桓氏的鲜血起到了相当的作用。我忽然联想到了自己,将来争夺权位的时刻到来之时,我会如何对待我的对手,我的反对者?想除周围的异己,最好的方法恐怕是杀无赦,从古至今皇权在手的帝王为何最喜欢用满门抄斩的方法,归结底便是为了免除后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