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章鱼
第一百一十章**
我和慕容嫣嫣来到书房坐下,亲手为她泡上香茗。慕容嫣嫣道:“这种事情哪敢劳烦平王殿下亲自做呢?”我笑道:“能为慕容姑娘做些事情,实在是胤空的荣幸。”慕容嫣嫣道:“你休要逗我开心了。说!这次来秦都为何这么久都没来找我?”她柳眉倒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我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慕容姑娘,这次和我上次从东胡逃回不同,我是为了秦康之间的联盟而来,如果先去找你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慕容嫣嫣道:“在你的心目中嫣嫣是一个害怕招惹麻烦的人吗?”我看着她清纯澄澈的眼眸,内心中不由得一暖。慕容嫣嫣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将你的事情告诉左相国。”我摇了摇头道:“慕容姑娘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认为你会出卖我,更何况我自认为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远比左逐流重要得多。”慕容嫣嫣沉默了下去,许久方道:“你何苦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难道不清楚这样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吗?”我微笑道:“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我和秦国商谈联盟之事,应该符合两国的利益。既便是处在我敌对立场上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慕容嫣嫣推测道:“你前往汉国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瓦解五国联盟,好像歆德皇并没有委任你和秦国联盟。”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慕容姑娘好像很了解我。”慕容嫣嫣轻声道:“我既然都可以想到,左相国也可以想到,即便是燕兴启也应该可以想到。”我反问道:“秦国和大康联盟对两国都有好处,左逐流和燕兴启有反对的理由吗?”慕容嫣嫣道:“他们虽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可是无论如何谁都不想看到你来充当这个桥梁。”我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无论他们情不情愿,我都要做成此事。”慕容嫣嫣叹了口气道:“其实左相国已经猜到你会从秦国入境。”我笑道:“他有没有让你杀我?”慕容嫣嫣道:“你太低估左相国了。如果你直接返回大康,他或许会对你下手,可是你取道秦境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你下手,左相国决不会冒着掀起两国战争的危险,在他的心中大康的利益远远高于个人的恩怨。”我盯住她的美眸道:“或许左逐流考虑到我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所以没有选择你来下手。”慕容嫣嫣俏脸绯红轻声嗔道:“你休要胡说。”我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其实我早就考虑过慕容嫣嫣分析的这些事情,左逐流和燕兴启不得不考虑到两国的未来。在眼前这个敏感时刻,他们不敢轻易动我。慕容嫣嫣道:“你打算怎么做?”我缓缓放下茶盏:“当然是和秦国达成联盟。”慕容嫣嫣道:“燕元宗奄奄一息,所有人的力都专注在皇位的归属之上,又哪有力照顾联盟的事情?你在这个时候来到秦都,好像选择的时机有些不对。”慕容嫣嫣眼波流转:“或许你的来意并不仅仅在于联盟?”我淡然笑道:“不管我抱有怎样的目的,我相信慕容姑娘始终都会站在我的一方,不是吗?”在我的逼视下,慕容嫣嫣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垂下头去。送走了慕容嫣嫣,我带上腾多尔等六名武士径直向燕兴启的府邸而来。燕兴启当上大秦相国之后,又将肃王府重新修整扩建,现在的规模比我当时来的时候又气派了许多。门僮将我的拜帖送了进去,不多时燕兴启便亲自迎接了出来。他满面堆笑道:“好兄弟,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我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和燕兴启双手相握:“大哥!想死我了!”燕兴启用力晃了晃我的双手:“我刚刚听到你来到秦都的消息,没想到你这就来了。”燕兴启真挚的表情让我不得不佩服,他做戏的功夫的确一流,如果我不是清楚他的为人,或许真的会相信他说的话。燕兴启和我携手走入肃王府,我留意他的眼神,从其中很难找到任何的慌乱和破绽,燕兴启难道已经料到了我会来肃王府拜会他?我随燕兴启来到花园的水榭中就座。水榭四周竹帘高卷而起,秋风松爽,满目菊黄,景色美不胜收。我由衷赞道:“大哥的花园是越来越致了。”燕兴启呵呵笑道:“我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园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设计。”我恭维道:“没想到大哥不但有治国安邦之才,还是一位能工巧匠。”燕兴启笑道:“二者比较而言,我宁愿偏安一隅,做个默默无闻的能工巧匠,也好过日日夜夜为国事心。”我心中暗骂他虚伪,以他的野心,要是能甘心做个花匠才怪。燕兴启道:“兄弟现在是威名远播啊,不费一兵一卒,轻松瓦解汉成帝筹划以久的五国联盟。”我微笑道:“大哥这话从何说起,五国联盟不成之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太后考虑到大秦利益突然改变了注意。”燕兴启呵呵笑道:“兄弟又何须过谦,这次要不是有你,恐怕秦汉之间早已达成联盟,要不然汉成帝又何以会如此恼恨你?”我苦笑道:“项博涛恨我倒是千真万确,这次如果不是上天眷顾,恐怕我本没命逃出汉境。”燕兴启笑眯眯道:“说到这里我还要恭喜兄弟哩,近日我听闻一个消息,说歆德皇已经决定将兄弟确立为太子的人选,当真是可喜可贺。”我叹了口气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件事恐怕还要费上一番波折。”燕兴启双眉一动,低声道:“是不是有人反对?”我点了点头道:“恐怕反对我当太子的还大有人在。”燕兴启怒道:“太子之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你父皇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我意味深长道:“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有能力便可以掌握皇权的。”燕兴启显然听出了我话中的含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低声道:“的确如此啊!”我这才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见告于他:“大哥,我这次前来大秦,目的就是促成秦康之间真正的联盟。”燕兴启的目光望向远方,沉吟了片刻方道:“兄弟,你既然不隐瞒自己的来意,我也将实情见告。其实早在太后前往汉国之前,我便不同意大秦加入五国联盟。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汉成帝项博涛一手策划的五国联盟,其实是他想逐步蚕食列国计划的开始。”燕兴启道:“五国之中最关键的便是秦国和汉国的联盟,如果秦国真的决定加入五国联盟,等于长江北方直接向汉国敞开了门户,其后果不堪设想。”燕兴启的这番话的确是实事求是,着眼于大局。我点了点头道:“我和大哥的想法相同,大汉想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我国,他们的目的在于整个江北的辽阔土地。”燕兴启道:“所以兄弟这次挫败项博涛五国联盟的谋,对大康,对大秦都是一件好事。”我笑道:“照大哥的意思,你同意秦康联盟的提议咯?”燕兴启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件事并不是我能够作主的。兄弟,你曾经在大秦多年,以你对大秦的了解,应该知道现在秦国的政权掌握在何人之手。我若是能够决策,早在项博涛提出五国联盟之时,我就会和大康联盟与之抗衡,本无需等到今天。”我低声道:“听说陛下身染重病,命垂危……”燕兴启目光闪烁,他压低声音道:“兄弟没有去探视皇上吗?”我摇了摇头道:“我见过太后,可是并未获得允许探望陛下。”虽然我进两次,可是都是在乔装打扮的前提下进行的,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隐秘,没有外人知道。燕兴启道:“这也难怪,现在太后将陛下留在凤阳中,莫说是你,就算是皇后也无法获准入内。”我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次来得并不是时候。”燕兴启笑道:“那倒未必,秦康之间的联盟势在必行,只要陛下的病情稳定,太后一定会考虑联盟的事情。”我故意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不知我要逗留多少时间。”燕兴启道:“兄弟多年未曾返回大秦,我们兄弟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叙叙旧情。”此时天色已近黄昏,两名美婢走来,款款道:“王爷,酒菜已经备好,请移驾前往初月阁。”我慌忙道:“大哥,我今日还要回去哩。”燕兴启故意板起面孔道:“怎么?不给我这个当哥哥的面子?今晚你哪里都不许去,留在府中,陪我喝上一个一醉方休。”我早就领教过燕兴启的酒量,我们的酒量应该在伯仲之间,他没有灌醉我的能力。酒意正酣,我们谈起过去的往事,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声。我们彼此都在试探和留意着对方,酒虽然喝了不少,可是我们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燕兴启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兄弟。”“当日你在我面前烧掉的田氏帐册,究竟是真是假?”燕兴启的目光深不可测,这个问题分明是他明知故问,既然田循已经将帐册交给了汉成帝,我当日烧掉帐册的真假还用说吗?我笑了起来:“大哥,田循已死,那本帐册的真假对你还重要吗?”燕兴启也笑了起来,他端起酒杯道:“这件事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很多的麻烦都是自己给自己找来的,你不去想它,说不定轻易就会解决掉了。”我内心微微一怔,田循虽然死了,可是那本帐册上面应该仍然留有燕兴启中保私囊的证据,他现在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帐册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转念一想,这件事也并非没有可能,燕兴启和魔门之间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初幽幽就是为了他抢夺田氏帐册,现在帐册既然落在了冷孤萱手中,说不定他们各取所需,冷孤萱拿走藏宝图,将帐册送给燕兴启也未必可知。我微笑着和燕兴启碰了一下酒杯:“无论如何,总是当兄弟的做错了一件事情,大哥会原谅我吗?”燕兴启哈哈大笑了起来:“兄弟这是哪里的话,事实证明秦康之间停止战争,绝对实明智的决定。区区一本帐册能够换来两国之间的和平,我也是心甘情愿啊!”我们相视而笑。燕兴启有些暧昧道:“听说兄弟走的时候将白冕的小女儿带走了,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我微笑道:“大哥的消息果然灵通,思绮现在已经是我的妃子,还为我诞下了一个女儿。”燕兴启笑道:“兄弟果然好本事,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太仆朱无墨父子,到现在都嫉恨着这件事,你在秦都的这段日子,一定要提防他们父子报复你。”我不屑笑道:“江山美人有能者得之,我若是时刻担心这帮宵小之辈的报复,老老实实地留在宣城岂不安全。”燕兴启用力拍了拍大腿道:“好兄弟,我就是欣赏你的胆色和豪气。来!当哥哥的再敬你一杯!”我饮尽这杯酒,用丝帕抹干唇角道:“大哥,天色已晚,我真的要告辞了,明日还要入面见太后,当面提出联盟之事,我须得回去好好做上一番准备。”燕兴启笑道:“兄弟,难道忘了刚才我说过的话了吗,今晚一定要留在这里,我们兄弟秉烛夜谈,明晨我和你一起入去面见太后。”我看到盛情难却,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胤空便叨扰大哥了。”燕兴启亲自将我引到‘流云楼’入住,我对这里并不陌生,上次在肃王府中留宿之时,他便将我安排在这里。记得那时他还特地安排妙芙、妙蓉姐妹前来侍寝,那一夜的缠绵我至今记忆犹新。燕兴启来到门前意味深长地笑道:“兄弟今日还是好好安歇,我便不进去了。”走入房间,却见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床帐被褥都是更换一新,仙鹤香炉内香烟袅袅,两位佳人羞涩地坐在床边,烛光之下越发显得明艳动人,正是妙芙和妙蓉两个。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这燕兴启果然深悉我的心理,安排这两位妙佳人来为我侍寝,看来今日我不虚此行。两女婷婷袅袅来到我的身边,掩上房门,一左一右挽住我的手臂,柔声道:“平王殿下还记得我们吗?”我笑眯眯搂住二女纤腰:“记得当然记得。”妙芙娇声道:“那你说来听听,我们叫什么名字?”我揽着两女来到床边坐下,手掌各自握住她们丰盈饱满的膛,那种酥软而隐藏弹的感觉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愉悦。我笑道:“你是妙芙,左上还长着一颗红痣,我有没有记错?”妙芙俏脸绯红道:“殿下好讨厌,笑话人家……”纤手却轻轻解去罗裳,露出雪白的香肩,丝质的长裙沿着她曲线柔美的肩头缓缓滑落,她里面竟然未着肚兜,**的上身顿时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握住她温软的膛,妙芙发出一声醉人的呻吟,娇声道:“殿下的手好重……”妙蓉卷起长裙,露出一双晶莹修长的**,紧紧缠绕住我的大腿,娇俏的舌尖沿着我的颈部缓缓地舔向我的耳垂。二女的娇躯上弥散出淡淡的玫瑰花香。我的手指恰到好处地抚弄着二女的娇躯,她们在我的抚弄下不禁发出阵阵的轻吟。妙芙勾住我的脖颈,向床榻上倒去,我轻轻撕咬着她前的那点嫣红,妙芙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忍不住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紧紧盘在了我的腰腹之上,我们身体最敏感的区域紧紧相贴。妙蓉**的娇躯覆盖在了我的身上,她轻轻地蠕动让我和妙芙的身体更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妙芙紧紧咬住贝齿,美眸紧闭,剧烈地喘息起来,妙蓉的娇躯也因为我和妙芙激烈的动作变得火烫,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声意乱情迷的呻吟。放心迷乱如醉的妙芙此刻就像一只柔顺温婉的雪白羔羊,娇羞怯怯地迎接我对她身体的激烈冲击。我自然而然地想起无间玄功的口诀,自从和轻颜分别之后,我便无缘练习双修之术,此刻体内的气流却不由自主地行进起来。体内的气流奔腾进入妙芙的体内,妙芙俏脸绯红,忽然发出大声的呻吟:“好烫……”她的四肢由于极度的快感,紧紧缠绕住了我的躯体。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股气流的行进,这是我和轻颜修习的时候从来都未曾感觉到的。我开始尝试改变气流的强弱,妙芙在我的身体下辗转承欢,娇呼连连。她的娇躯发出阵阵战栗,显然激动到了极点,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颤声道:“我……不成了……我不成了……”说到最后,美目之中已经是激动得泪光盈盈。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威猛如斯,看来这多半是因为无间玄功的缘故。我反手抓住妙蓉细滑如丝缎般的腿弯处,连带妙蓉一起从妙芙的娇躯上滚落到一旁,一手搂住妙蓉的肋下,托起她柔软玲珑的身躯,妙蓉早就被我和妙芙的激情一幕弄得浑身酥软,娇躯软绵绵地贴在我身上,绯红的俏脸紧紧倚在我的肩颈处,轻柔地喘着气,半睁半闭的美眸中出千丝万缕的情丝欲芒,我知道她内心的**早已被我勾起。伴随着妙蓉一声极度愉悦的呻吟,我终于侵入了她的娇躯,体内的气流越发汹涌彭湃起来,比起我和妙芙缠绵之时又强劲了数倍,妙蓉被我的激情迅速点燃,娇躯不住颤栗起来。我按照春图上的招式,刻意控制着体内的气流,现在我才知道双修之术只是利用对方的躯体让自己的气流得到充分的循环,并非只是我和轻颜相互配合才可以修炼。妙芙犹自沉浸在和我刚才的迷乱之中,看着我和妙蓉激烈的缠绵,美目之中流露出无限娇羞。清晨我醒来的时候,二女仍然还在熟睡,两人的粉臀玉股纠缠在我的身上。我微笑着坐起身来,只觉浑身力充沛之极。昨晚和二女的一夜搏战,丝毫没有让我感到任何的疲惫,无间玄功果然玄妙无比。妙蓉和妙芙先后醒来,看到我俏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妙芙娇声道:“平王殿下好生勇猛……我就快被你害死了……”妙蓉搂住我的身躯娇滴滴道:“我也是……”我哈哈大笑道:“哪里有这么夸张。”心中却是得意非凡,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称赞自己厉害呢。妙芙轻声道:“经过此事之后,我们姐妹的心中再也不会容下其他男人的位置。”妙蓉道:“平王殿下不如向王爷将我们要了过去,我们姐妹愿终生追随殿下左右。”我心中微微一怔,难道我征服她二人身体的同时,也征服了她们的芳心吗?妙蓉见我久久未曾回答,娇声道:“殿下难道不喜欢我们姐妹?”我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喜欢你们,可是君子不夺人之美,肃王向来视你们为掌上明珠,叫我怎好向他开口?”二女神情黯然,妙芙忍不住垂泪道:“殿下就当我们从来未曾说过此事。”两人细心的为我梳理好发簪,换上衣服,这才和我依依惜别。走出门外,燕兴启正在等我一起入。看到我神饱满地走了出来,燕兴启忍不住笑道:“兄弟果然厉害,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中午才能起来呢。”我哈哈笑道:“大哥故意安排了这个温柔陷阱来害我。”燕兴启笑道:“我只是想多留你在府中一会儿,可是目的也没有达到。”我从腾多尔手中接过马缰,正要上马,回身刚好看到妙芙和妙蓉二女仍然站在凭栏处,向我这里惆怅地张望。我向她们挥了挥手。燕兴启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低声道:“兄弟觉得她们怎样?”我趁机叹道:“的确是人间尤物。”本以为燕兴启会顺着我的话儿将她们送给我,没想到燕兴启居然不提此事,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入了。”因为燕元宗病重,晶后暂时代理他执掌秦国政事,我和燕兴启一起前往养心殿去拜见晶后。我和晶后之间的事情心照不宣,按照礼节拜见晶后,她给燕兴启和我赐座。我恭敬道:“太后,对秦康之间联盟之事考虑得究竟怎样了?”晶后显得有些憔悴,淡然道:“联盟之事说起来容易,可是真正做起来,很多事情都要磋商清楚,毕竟要兼顾到两国之间的利益。”我点了点头大道:“胤空也是这个意思。”晶后叹了口气道:“现在陛下病成这个样子,我本没有力兼顾此事,联盟之事最好等到陛下的病情稳定之后再说。”我面露失望之色,偷偷向燕兴启递了一个眼色。燕兴启咳嗽了一声道:“太后,臣以为平王提出的议和之事对两国都有好处,不妨尽快考虑一下。”晶后道:“看来今日你是替胤空当说客来的?”我心中暗笑,晶后的戏做得很足。燕兴启笑道:“太后误会了,我只是从两国的利益出发,现在汉、齐、晋三国联盟,江南诸国已然形成攻守同盟,我们现在若是不想出一些对策,恐怕日后的局面会变得异常被动。”晶后道:“胤空在大汉之时已经跟我分析过未来的局势,我并非是反对结盟,不然我何以不与汉国签订盟约?”她缓了一口气道:“我想再等些日子,陛下现在生死未卜,我哪有力顾及此事呢?”燕兴启主动请缨道:“太后若是没有力兼顾此事,不如将结盟之事交给微臣,我一定与平王殿下将此事商谈妥当,力求兼顾两国的利益。”晶后点了点头道:“你去做吧,商谈出具体的条例呈给我过目便是!”燕兴启笑道:“多谢太后。”我们二人正要告辞,晶后又唤住燕兴启道:“肃王!昨日一帮大臣入请愿,让我早作立嗣的打算。”燕兴启作出一副无比愤慨的模样,怒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现在皇上抱病在床,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晶后淡然道:“这件事我反复考虑过,他们说得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燕兴启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竟猜不出晶后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晶后道:“若是元宗真的捱不过这场重病,我必须考虑继任的人选,毕竟大秦不可一日无主啊!”燕兴启许久方道:“太后的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他为人谨慎,生恐晶后是出言试探。晶后叹了口气道:“现在看起来,诸位皇子之中营阳王燕元籍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燕兴启双眉微微一动。晶后道:“当初陛下临终之时留下了遗诏,我岂可违背陛下的遗愿。”燕兴启微笑道:“太后说的是……”晶后冷笑道:“只可惜有些人是阳奉违,我听说沈驰已经前往营阳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燕兴启笑道:“臣也听过这件事,不过据我所知沈驰这次主要是为了去当地体察民情,并不是为了接营阳王回来。”晶后呵呵笑了两声:“哀家心中自有分寸。”她美目望向我道:“胤空,联盟之事你和肃王商议就是,只要能够兼顾两国的利益,我自然不会反对。”我练练称谢,这才和燕兴启一起离开了养心殿。我们刚刚离开,没想到许公公从身后追了上来:“肃王千岁请留步。”燕兴启停下脚步道:“许公公有什么事情?”许公公道:“太后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燕兴启的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一丝苦笑,他向我道:“兄弟,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去府上拜候。”我独自一人离开了养心殿,刚刚走出门,却见一个女迎面走了过来,向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奴婢拜见平王殿下。”我从未见过此女,微笑道:“我好像未曾见过你,有什么事吗?”那女轻声道:“皇后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我微微一怔,接过那纸信函,却见那女仍然站在这里,微笑道:“我已经收到了,你回去复命吧。”“皇后交待说,一定要等殿下看完我才能离去。”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郦姬行事的确令人捉不透,她对我应该极为憎恨,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花样。我拆开信函,却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日落之时,胭脂湖凄草亭,不见不散。”那女见我拆开信函,这才转身离去。我将那信函揣入怀中,不由得心潮起伏,郦姬竟然主动约我想见,她究竟是为了和我一诉衷肠,还是为了当面痛斥我的薄情寡义?自从那晚在凤阳偷听到她和晶后的对话,我已经隐约感到现在的郦姬和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无论是燕元宗的急病,还是突然失踪的玉玺都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此女的心计之深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甚至感觉到,她不仅仅是在为父亲复仇,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经过心的筹划,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p:///1/10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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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蜕变
我来到凄草亭的时候,夕阳仍然没有落山,整个胭脂湖笼罩在橘红色的余晖下,显得分外妖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我让腾多尔等人在远处等候,独自坐在凄草亭中欣赏着湖光山色。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仍然没有见到郦姬的踪影,仰望夜空已经是繁星点点,耳边传来阵阵秋虫的轻鸣,湖风吹过,也许郦姬不会来了。正当我准备离开之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车马的声音,举目望去,却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向着凄草亭的方向飞速驶来。马车在距离草亭三丈开外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之后,一个美丽的女首先走了下来,然后从车上搀扶下郦姬。郦姬并没有身穿装,一袭深蓝色长裙将她娇艳如雪的肌肤衬托得越发耀目,她轻轻掀起斗篷,美得让人心醉的俏脸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和她静静地对视着,从她的美眸中,没有找到任何的情感波动,她淡漠的目光瞬间拉远了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我知道郦姬仍然在恨我。驾车的太监和那名女驱车远离了草亭。我微笑道:“多年不见,皇后风采依然……”郦姬冷冷打断我的话道:“龙胤空,收起你的那套虚伪的说辞,今日我约你来并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我淡然一笑率先在草亭中坐下:“皇后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郦姬缓缓来到我的对面坐下,我的目光盯住她的俏脸,脑海中却想起她长裙下那双诱人的美腿,昔日的春光早已不复存在,深情早已为仇恨所取代。郦姬道:“你为何将我妹子拐走?”我微笑道:“时隔多年,皇后仍然记得那件事。到底是姐妹情深,思绮也时常念着你来着。”郦姬用力咬了咬下唇,低声道:“龙胤空!你拐走思绮这笔帐我早晚都要跟你算!”我笑道:“皇后此言差矣,我现在和思绮已经结成夫妇,便是我们的女儿也生出来了,再说当年也是你情我愿,思绮主动愿意随我离开。这件事皇后好像没有追究的必要吧?”郦姬凤目之中流露出逼人的寒芒,她一字一句道:“你为何待天下人都有如此爱心,惟独待我会如此残忍?”我望向夜色中的胭脂湖,回避着郦姬的目光,我无法面对她悲伤而绝望的眼神,我们之间的感情势必要受到身份和地位的制约,郦姬不同于晶后,她对我的爱不经抑制,她要求的不仅仅是相恋,她想要拥有和思绮一样的结果。这种疯狂的爱,已经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我许久方道:“你和思绮不同,我们注定没有结局……”泪水瞬间涌出了郦姬的美眸,她任凭泪水在俏脸上肆意奔流,直到被风吹干。郦姬冷冷道:“你记不记得当日在我爹爹墓前对我说过的话?”我点了点头。郦姬道:“那天以前,我所有的期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从那天以后,我便知道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她咬牙切齿道:“尤其是男人!”她盯住我的双目:“龙胤空,是你一手打碎了我的希望,是你一手将我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让你尝到背弃我的代价!”我叹了口气道:“郦姬,你何苦如此执着?”郦姬怒道:“你没有资格呼唤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何执着,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当日如果你不来扰乱我的内心,我本就不会爱上你,更不会被你一步步的引诱。我本来可以在深之中默默地生活下去,自生自灭,与人无尤,可是你偏偏给了我希望,又一手将我的希望毁去,你是何其的残忍!”郦姬的娇躯在风中微微地颤抖,显然是激动到了极点。我内心之中浮现出一丝悲凉,如果能有选择,我一定会给郦姬最大的补偿,可是秦康之间的关系及其重要,我决不可走错半步。我终于发现自己并非一个敢爱敢恨的大丈夫,很多时候必须要考虑太多的外因。郦姬的唇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龙胤空,你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她转身向马车走去,再没有回头向我看上一眼。我望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猛然回过身去,狠狠的一拳打在草亭的廊柱之上,凝聚全身力道的一拳,将廊柱从中击断。我缓步走出亭外,身后草亭喀喇一声倾斜着坍塌了下去。一直隐蔽在远处的腾多尔等人听到动静慌忙冲了出来,生怕我遇到什么危险。我一言不发地向湖边走去,内心已经完全被郦姬的眼神所刺痛。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头脑总是异常的清醒,我并非是想灌醉自己,只是想借着烈酒麻醉自己的神经,减轻内心些许的痛苦。为什么我对任何人都能有爱心,唯独对郦姬会如此绝情?我并非无情,焉能不知她对我的那片深情?烈酒顺着我的喉头缓缓滑下,腹中传来一种被烧灼的痛感。夜风吹散了我的鬓发,原来走上皇位的代价竟然是如此的沉重……腾多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我回身望去,却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静静出现在湖畔处,腾多尔和其他七名武士阻拦住黑衣人前进的道路。黑衣人的手握在长剑之上,随时准备迎接众武士的进攻。腾多尔一声怒喝,率先发起了向他的进攻,黑衣人后发先至,剑如惊虹一般斜斜劈出,准确劈砍在腾多尔的刀身之上,腾多尔的长刀竟然在一片金戈交鸣之中断成两截,我看得真切此人的出手方式对我来说可谓是熟悉之极。身后七名武士同时挺刀刺向他的后心,黑衣人手腕一个灵巧的变幻,反手弧形挥出长剑,逐一将身后的进击阻挡在外。“住手!”我大声喝道。我已经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腾多尔等人向后撤了一步,仍然将黑衣人围在核心。黑衣人冷笑道:“你的这帮手下并不出色!”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车昊!果然是你!”黑衣人缓缓除下斗笠,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他反手将利剑入身后的剑鞘,目光盯住我手中的酒壶。我微笑道:“胤空独酌正在寂寞,车兄可愿意陪我对饮?”我将酒壶向车昊掷去,车昊一把接过,仰首便饮了一大口。我二人来到湖畔对坐,我低声道:“我听说车兄去了大汉,现在那里仍然正在缉捕你呢。”车昊淡然笑道:“你去汉都之时,我当时恰巧在大汉。后来听说汉成帝将你软禁的消息,我便赶过去救你。”我这才明白车昊为何会被大汉张榜缉捕。车昊道:“没想到我费尽千辛万苦去救的竟然是一个顶包的冒牌货。”他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又饮了一口酒道:“你果然厉害。”我笑道:“形势所逼,我不得不那样做。多谢车兄不顾凶险前去救我,那王累怎样了?”车昊微微一怔,随即会意到我口中的王累便是那个顶替我的武士。他叹了口气道:“死了!连同驿馆的几十名武士全都死了……”我内心不由得一震,难以形容的悲怅充斥着我的内心。车昊道:“汉国大都督李慕雨让人将驿馆团团围住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你的金蝉脱壳之计……”车昊停顿了一下又道:“此人武功高强,我险些败在他的手下。”从他的这句话可以推测出,车昊和李慕雨之间必然发生过一次生死相搏。我叹道:“多谢车兄,这次差点而害了你。”车昊淡然道:“你不必谢我,这次我去救你也是看在慧乔的面子上。”我笑了笑方道:“车兄因何来到了大秦?”车昊道:“发生了那件事以后,汉国自然时不能呆了,我便混入商队,北上离开汉境。刚进入大秦便听到你已经来到秦都的消息,于是我就一路寻了过来,确信你安然无恙。”他看了看我道:“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我内心中一阵感动,无论车昊的出发点为谁,他对慧乔的这份情意的确难能可贵。我低声道:“车兄以后打算往何处去?”车昊淡然笑道:“我孑然一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天下之大,何处没有安身之地?”我诚挚道:“车兄,胤空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车昊道:“你说来听听。”“我想车兄留在秦都帮我!”其实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一直酝酿已久,不过始终担心车昊不愿接受。车昊的武功机智都是上上之选,若是能够留在我身边,为我所用,我可谓是如虎添翼。车昊沉默了下去。我低声道:“车兄应该可以看到,我手下的这帮武士并无合用之人,我虽然逃离大汉,但是这秦都之中暗潮涌动,比起汉都的危机犹有过之,胤空凭一己之力想全身返回康都,可谓是困难重重,所以相请车兄助我一臂之力。”车昊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我大喜过望,激动道:“车兄……”车昊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助你平安返回大康之后,我便就此别过,你不得强留于我。”我知道他心中仍然无法揭开慧乔的那个结,只好点了点头道:“胤空明白!”燕元宗的病情仍然没有任何起色,晶后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前往凤阳探视燕元宗的时候,晶后正在床边批阅奏折。看到我,她放下奏折,抬起头来。许公公屏退众人,悄然掩上门。我来到晶后身边轻声道:“母后!虽然国事重要,可是你也要多多注意身体,这样下去身体很容易跨掉。”晶后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两日,那帮混帐臣子轮番向我进言,让我早日考虑册立新君的事情,我都快要被他们逼疯了。”我伸出双手搭上晶后曲线柔美的香肩,从身后为她轻轻按摩着,晶后惬意地闭上双目,靠在我的膛之上,隔着她华丽的装,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她肩部细腻的肌肤。“你和燕兴启谈得怎么样了?”晶后轻声问。我冷笑了一声:“这只老狐狸,表面上对联盟热心之极,可每每谈到关键之处总是刻意回避,谈也探了一段日子,可是实质的进展本没有,我估计他是故意在拖延时间等待沈驰。”晶后道:“燕兴启虽说险奸猾,可是在大政之上却倚重于沈驰,联盟之事他定然要等到沈驰来后再作决断。”我点了点头道:“孩儿并不急于将结盟之事定下来,这两日大康方面应该有消息过来了。”晶后道:“你父皇只要不是傻子,应该同意联盟之事。”我笑道:“父皇那边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只是担心左逐流会从中作梗。”晶后淡然笑道:“联盟之事只要谈成,你便是康国理所当然的太子,还怕他作甚?”我轻轻揉捏着晶后的香肩:“左逐流在大康的权势丝毫不次于大秦的燕兴启。”晶后皱了皱眉道:“难道他也想当皇帝?”我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未曾搜集道他想谋反的证据,不过从他的行事上来看,他对皇位应该抱有野心。”晶后黯然道:“天下间又有哪个不对皇位动心呢?”她伸手握住我的大手,轻声道:“沈驰那边有没有消息?”我知道她所询问的是刺杀之事,我摇了摇头道:“至今没有听到消息。”晶后道:“我听说沈驰和燕兴启已经启程前来了。”我充满信心道:“母后放心,这次你绝不会失望。”我的双手从晶后敞开的衣领悄然探了进去,顺着她细腻柔滑的香肩,抚在她充满弹的双丘之上。晶后娇躯微微一颤,随即捂住我的双手,低声道:“休要胡闹,这还是在白天……”我心中暗笑,咬住她晶莹的耳珠道:“有些事情,未必在夜里做呢。”晶后俏脸一直红到了耳,轻声道:“御医该来了。”我这才依依不舍地在她双上轻轻捏了一把,放开她的娇躯。晶后整理了一下云鬓道:“明日我打算去太庙祭祖。”我微微一怔,难道晶后也开始相信郦姬编出的那些荒唐的谎言?就在这时,我们听到龙床之上传来一声极其衰弱的呼喊:“父皇……”我和晶后都是一惊,慌忙向床榻边跑去,却见燕元宗双目睁得老大,显得骇人之至,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唇角白沫缓缓沿着他的腮边滑落了下去。晶后惊慌失措,抓住燕元宗干枯的手臂,颤声道:“元宗!元宗!”燕元宗喉头发出咝咝之声,双目流露出极度惶恐的神情。我慌忙让许公公去喊御医。几名御医闻讯赶来,晶后让到一边,有道是关心则乱,她心系爱子病情,禁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我低声劝慰道:“母后放心,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情。”几名御医忙了一会儿,燕元宗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去。为首的那名御医来到晶后身前,微小道:“恭喜太后。”晶后微微一怔,含泪道:“何喜之有?”那御医道:“陛下刚才竟然吐出不少淤血,脉息比起先前竟然强劲了许多。”晶后擦去泪痕,轻声道:“你说得明白一些!”那御医道:“微臣曾经对太后说过,陛下最多有七日的命,可是从现在的脉象来看,陛下的身体竟然有好转的迹象,臣虽然不敢保证能让陛下的龙体恢复如常。可是照这样看,陛下应该还可以撑上一些时日。”这对晶后和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燕元宗能在这世上多捱一天,我们对付燕兴启等人便多了一分把握,看来苍天果然站在我们的一方。御医散去以后,晶后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一切果然是报应,如果孙先生在,或许元宗还有救。”想起被晶后害死的孙三分,我内心不由得一阵黯然,晶后为了保住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而除掉了孙三分,现在眼睁睁看着燕元宗的病情每况愈下,却无能为力,果然应了天理循环的那句话。我劝慰道:“御医不是说过,皇兄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或许能够治好也未必可知。”晶后点了点头,轻声道:“明日我便去太庙祭祖,祈求先皇放过我的孩儿……”我终究还是疏忽了一件事,紫凝前往宣城,我忘了让她给慧乔捎信,慧乔现在的医术并不次于当年的孙三分,如果她能够及时来到秦都,或许这燕元宗还可以救治。离开皇,我径直向万花楼而去,今日西门伯栋叔侄约我在那里用酒,加上有慕容嫣嫣作陪,我当然不会失约。慕容嫣嫣一身绿色裙装,早早的在门前恭候,从万花楼掌灯的情况便可以看出,秦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我微笑道:“万花楼的生意又开始红火起来了。”慕容嫣嫣淡然笑道:“惨淡经营,勉强糊口。”我微微一笑,这万花楼只不过是她用来隐藏身份的一个借口,她的资金应该来源于左逐流,生意怎样本无关紧要。慕容嫣嫣引我来到新月阁,西门伯栋和西门戈叔早已在房内恭候。我笑道:“两位西门老板久等了,我刚刚去内探视过皇上,所以晚了一些,还请见谅。”西门伯栋笑道:“平王殿下何须如此客气,快快入座,我们几个好好畅饮一番。”我这边刚刚坐下,却见慕容嫣嫣仍然站在那里,微笑道:“慕容老板为何还不就座?”慕容嫣嫣轻声道:“我还要给你们介绍一位老朋友。”我心中一怔,却见珠帘轻响,以为身穿灰布儒衫的长者缓缓走了进来。我和西门伯栋同时站起身来,惊呼道:“管老板!”来人竟是齐国巨贾管舒衡。管舒衡一脸沧桑之色,往日从容不迫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苦笑道:“我还以为早已被所有人忘记了呢。”我慌忙请管舒衡坐下,在我心里多少对管舒衡有些亏欠,他之所以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境地跟我的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西门伯栋道:“自从听说管兄蒙难,我一直都在打听着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已经来到了大秦。”他对着管舒衡的关心并非限于外表,管舒衡的铁矿一直是西门家族武器工坊的最大提供者,可以说西门家族近日不景气的局面和原料不足有一定的关系。管舒衡道:“齐王荆封同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的家产查抄,家人全都被他落狱,如果我不是提前得到讯息,恐怕这次也在劫难逃。”[吾爱文学网]我歉然道:“如果不是那幅春图也不会给管老师惹下那么大的麻烦。”管舒衡道:“此事和平王无关,怪只怪我被利益蒙蔽住了心智,方才做下了这桩糊涂事情。”慕容嫣嫣笑道:“现在义父既然无恙,我们何须弄得愁云惨淡。来!大家用酒。”酒过三巡,我又向管舒衡道:“管老板可知道究竟是谁向齐王告密?”管舒衡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不提也罢,管某经历了这次大难,早已心如止水,什么财富,什么宝藏,在我心中都已经无关紧要,只要那齐王能够放了我的家人,便是所有的产业都给了他,我也心甘情愿。”慕容嫣嫣道:“荆封同恐怕早就看上了义父的产业,这次他对你下手决不是仅仅因为那幅春图。”管舒衡端起酒杯道:“多谢列位对管某的关心,管某仅以此酒表示对诸位的感激之情。”我心中暗自想到:“这管舒衡如何从齐国逃出,看他现在的模样,显然已经完全放开春图之事,是什么让他的心态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众人饮完这一杯酒,管舒衡向西门伯栋道:“西门老板这次来是不是为了生意之事?”西门伯栋点了点头道:“现在我西门氏的兵器份额还剩下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多数都被卓政给抢了过去。这次来便是为了多争取一些回去。”西门戈道:“卓政和肃王燕兴启的关系非比寻常,想让秦**方改变采购计划,除非太后亲自发话。”两人的目光同时向我望来。我低声道:“这件事还是等停些阵子再说,陛下目前病情还不稳定,太后没有力兼顾这件事。”西门伯栋点了点头道:“此事还要平王殿下多多费心。”管舒衡笑道:“其实西门老板为何只将目光放在秦国上。”西门伯栋道:“中山现在是秦国的附庸,我们西门的兵器若是卖给他国,一定会遭到秦国的制裁。”管舒衡道:“中山国国君张智成早有**之意。现在秦国声势大不如前,再说中山幕后有大汉的支持,**是早晚的事。”西门伯栋道:“中山国的大半疆土都在大秦的包容之下,如果**,恐怕付出的代价是及其惨重的。”管舒衡叹道:“我们这些经商者无非想天下安定,国泰民安,可是这些当权者却始终无法满足我们的愿望。”我缓缓点了点头,管舒衡的这句话虽然有些道理,对西门家族却不适用,如果天下没有纷争,他们制造出的武器又卖给何人?慕容嫣嫣道:“只怕这天下永无宁日,秦帝若是病死,大秦马上就会陷入一片动乱之中。”西门伯栋感叹道:“若是肃王掌控了秦国政权,恐怕这大秦再无我西门家的容身之地。”走出万花楼,车昊和众武士迎了上来,自从答应留下来保护我之后,车昊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身边。我向慕容嫣嫣辞行后正准备上马,却听到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喝道:“龙胤空!你这混帐!”我转过身去,却见一名衣饰华贵的年轻人手握长剑,大踏步向我冲来,却是太仆朱无墨的儿子朱自真。当初他和思绮曾经定下婚约,如果不是我横刀夺爱,此刻思绮应该成为了他的妻子,对男人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乃是奇耻大辱,他如此仇恨我并不奇怪。车昊正要迎上前去。我微笑道:“我自己处理。”车昊淡然一笑,他已经从朱自真的步法看出,此人的无功平庸之极。我从腾多尔的手中接过青铜刀,缓步迎了上去。朱自真双手握剑,大吼一声向我劈落,我单手扬起长刀,准确无误地架住他的剑身,就势手腕作出一个旋转,朱自真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脱手飞了出去,落在三丈开外的土地之上,剑身犹自颤抖不止。朱自真被仇恨打乱了理智,紧握双拳不顾一切地向我扑了过来。我抬起右腿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腹之上,刀尖指住他的脖颈,冷喝道:“再敢乱来,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这时跟随他的几名武士方才赶到,看到主人受制,一个个拔出兵刃。我怒喝道:“谁敢乱来?”这帮武士投鼠忌器,一个个退到一旁。我向朱自真道:“以后休要让我再看到你!”猛然将长刀深深入青石板中,凛冽的刀气切断他的头发,数缕发丝缓缓飘落在地上,秋水般的刀身掩映出朱自真惊恐至极的面孔。车昊和我并賛行进,他低声道:“公子的武功好像进步了许多。”我微笑道:“车兄过誉了,我那点微末之技,用来对付宵小之辈还可以,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有送死的份儿。”车昊淡然笑道:“你又何须过谦,就凭你刚才一刀入青石的力量,已经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假以时日,你的武功必在我之上。”我呵呵笑了起来,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如果真的能够拥有车昊这样的武功,自己对付一般的高手自然不在话下。来到枫林阁外,却听到熟悉的犬吠之声,我内心一阵惊喜,难道阿东回来了?我快步走入枫林阁,两名武士慌忙迎了出来,低声道:“阿东回来了,他受了伤。”我点了点头,来到阿东所在的房间,却见两名武士正在为他包扎身上的伤口,一旁摆放的铜盆中,满是殷红的血水。我慌忙来到床边,却见阿东左臂和前各有一处剑创深可及骨,小腹处还有一个紫色的掌印。阿东嘶声道:“我有负主人所托……请主人治罪。”我首先想到的便是他的行踪有没有暴露,转身向车昊道:“车兄,你率领众武士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尾随过来?”阿东道:“主人放心,我……我在这秦都之中潜伏了一夜,确信无人跟踪,今日方才潜入枫林阁。”我握住他双手道:“阿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阿东压低声音说:“燕元籍大概已经死了。”“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东道:“我前去行刺燕元籍,可是发现已经有人和我抱有同样的目的,等我赶到的时候,那刺客已经一剑刺入了燕元籍的膛。”我被这个消息深深的震惊了,难道燕元启本就没有想让燕元籍返回秦都的意思?他和沈驰接燕元籍回京的真正目的便是趁机置他于死地?阿东道:“我一路追踪那名刺客,没想到突然杀出数名高手,试图将我留下,我拼命逃了出来,路途之中又遇到那杀死燕元籍的刺客……我本以为她要杀我灭口,可是她临下手之时又改变了想法……据我的推断……那刺客应该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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