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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然而眼下统御这样一支“杂牌军”,却让他感到心力交瘁,难以胜任……
幸亏在兵力方面处于绝对优势,起事之初又是猝然发动,占据了整个关中最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已经囤积了更多粮秣军械,始终能够压着东宫打。否则怕是早就被东宫六率以及右屯卫给一锅端了……
一罐子茶水喝完,舒服的长吁一口气,长孙嘉庆询问副将:“右屯卫那边可有异常?”
副将道:“未有异常,自上午开始,右屯卫便集结军队,火炮也拉了出来,气势汹汹大有一举将咱们歼灭的气势。不过直至眼下,依旧不曾当真发动攻击,以末将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长孙嘉庆颔首:“大抵如此。”
东内苑遭受偷袭,房俊甚为一军统帅无论如何都不能无动于衷,如此调集军队摆出攻击架势既能够给军中兵卒一股信心,也能借此向关陇方面施加压力,若是所料不差,此刻皇城之内的谈判桌上,双方正在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一切,都只是为了谈判桌上的利益而已,他才不信房俊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发动攻击。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吾军所属繁杂、兵员素质低下,一整日里闹腾不休,战力实在是太过低下,万一被房俊窥破虚实,一狠心突袭一次,咱们怕是要吃大亏。传令下去,今夜各军固守待命,不得有丝毫疏忽,违令者军法从事!”
“喏!”
副将听令,赶紧出去向各部转达军令。
长孙嘉庆又对门口亲兵道:“前往延寿坊,将此间情形告知赵国公,此地有吾驻守,固若金汤!”
“喏!”
亲兵领命而去。
长孙嘉庆喝碗茶水,吁了口气,让人伺候自己将甲胄脱掉,而后备好丰盛的晚膳,美美的享用起来。今日一整天都在跟那些愚蠢的门阀军队吼来吼去,根本没时间用膳,刚才又喝了一大罐茶水,顿时饥肠辘辘。
热腾腾的饭菜入腹,整个人从里往外的舒坦……
“轰!”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继而一阵地动山摇,大帐里灰尘扑簌簌落下,落在碗碟里,桌椅板凳尽皆摇晃不止,桌上碗碟更是哗啦啦一阵抖动。





天唐锦绣 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悍然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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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嘉庆吓了一跳,正要破口大骂,迅即脸色一边,猛地丢掉饭碗,劈手抓起一旁的横刀,便大步从帐门冲了出去。
夜色漆黑。
一声巨响使得整座营地都躁动起来,不明就里的兵卒纷纷跑出营帐,四处张望,询问发生何事。
一名将校跑到大帐门口,长孙嘉庆急问道:“发生何事?”
那将校道:“荥阳郑氏营地内遭遇炮击,估计是龙首原上右屯卫所为。”
长孙嘉庆握紧横刀,面色凝重。
按理说,房俊绝对不敢恣意开启战端,更别说将开战的目标对准通化门外这将近十万军队……但房俊此人素来兵行险招,且胆大包天、恣意妄为,未必就不能倚仗太子对其之宠信大胆开战。
也或者,背后有太子的授意也说不定……
但战争一旦开启,那就不是谁想停止便能够停止的,双方杀红了眼便是你死我亡,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屯兵于潼关、坐山观虎斗的李绩?
房俊虽然是个棒槌,但不至于那么傻……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这一次长孙嘉庆看得清清楚楚,炮弹的落点就在大帐前方百余丈处,炮弹落地,一股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了颤,很明显是一枚火油弹。
长孙嘉庆面色大变,大叫道:“试射!这是右屯卫的试射!全军准备作战,右屯卫的齐射要来了!”
身边将校、亲兵慌乱不堪,赶紧向各支部队传达命令。
虽然长孙嘉庆对于火器一知半解,但是火炮齐射之前要先进行试射的道理他却是明白,一旦试射找准了角度、方位、远近,那么接踵而来的便是大规模的齐射。
眼下右屯卫剩余的火炮已经不多,由于铸造局毁于一旦,炮弹更是得不到补充,很难打出一场惊天动地的炮战。但是长孙嘉庆却对麾下这些军队的素质心知肚明,根本用不着大规模的杀伤,只要乱放几炮就有可能使这些军队军心涣散、士气崩溃,而后无心恋战,狼狈溃逃……
长孙嘉庆当机立断,牵过战马翻身而上,手里拎着横刀,命令亲兵将校聚拢军队,他必要率领自己麾下长孙家的嫡系军队顶在前头,挡住右屯卫极有可能接踵而来的冲锋,否则一旦被右屯卫的骑兵杀入阵中,啸营哗变很可能发生。
将近十万大军彻底崩溃的结果是整个关陇都无法承受的……
尚未等长孙嘉庆召集军队,铺天盖地的炮火接踵而来。
漆黑的夜空里,炮弹窜出炮膛在空中划出一道拖曳着橘黄色光焰的抛物线,飞越超过一百丈的距离,然后狠狠的一头扎进通化门外关陇军队的阵地,“轰轰轰”地动山摇,一朵一朵光焰冲天而起,整座军营瞬间明亮起来。
无数兵卒、马匹在炮弹炸裂瞬间燃起的火光之中奔走呼号,随即被肆无忌惮四下飞射的弹片击中,弹片携带着巨大的动能,轻易的刺入身体、切割肢体,一时间残肢断臂随地抛飞,鲜血成河。
将近十万人猬集于通化门外至龙首渠之间的狭长地域内,营帐连绵十余里,此刻北边营地遭遇炮击,兵卒慌乱之下失去指挥,面对铺天盖地的炮火慌不择路的向南逃遁,一头撞入后方的军队阵列之中。
所幸似乎右屯卫的炮弹的确储量不足,一顿凶猛炮击之后,炮火逐渐减少,但是随即,一阵沉闷至极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
长孙嘉庆毫不容易集结了自己麾下嫡系军队,听到斥候来报说是右屯卫骑兵开始突袭,当即对同出身于长孙家的副将下令道:“率领我部冲上去,务必挡住右屯卫骑兵!”
然后吩咐左右将校:“传令各部,约束军队,止住混乱,由两翼龙首原方向挺进,然后向中间靠拢,老子今日要将右屯卫包围起来,全数歼灭!”
“喏!”
将校们赶紧策骑奔赴各处军队,下达军令。
炮声消失的那一刻,一支黑盔黑甲的骑兵陡然自漆黑的夜幕之中跃出,无数马蹄践踏着大地,黑压压乌云盖顶一般借助地势俯冲而来,几个呼吸之间,便狠狠的撞入关陇军队前阵。
因炮击而导致混乱的关陇军队阵列涣散、人心恐慌,虽然得到了长孙嘉庆的命令,但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收拢军队?结果便是右屯卫的骑兵组成锋失阵,犹如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易破入关陇军队前阵,恣意狂暴的杀戮。
“具装铁骑!”
“是具装铁骑!”
关陇兵卒起先的时候还予以反抗,但是发现这支骑兵人马俱甲、刀枪不入,这才惊恐的发现对方居然是不可匹敌的具装铁骑!
恐慌在一瞬间扩散、增强,随着具装铁骑的冲锋,前阵的关陇兵卒好似退潮的潮水一般向后倒涌席卷,没命奔逃。
具装铁骑狂暴的冲锋,所至之处刀光闪亮,残肢断臂四下抛飞,无数兵卒好似稻草人一般恣意杀戮,鲜血成河。
无可抵御。
即便是左屯卫那等正规军,面对右屯卫具装铁骑冲锋的时候亦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更何况是眼下这些乌合之众?
具装铁骑组层的锋失阵就好似一支巨大的箭簇,狠狠的扎进关陇军队阵营之中,所至之处,疯狂杀戮。
远处的长孙嘉庆眼见前阵已然彻底崩溃,无数溃兵哭号着向后溃逃,眼瞅着就将自己的军队也给撞散,顿时目眦欲裂。面对这种铁骑冲锋,最好的办法便是扎紧阵列,咬着牙死死的抵住,待到其冲锋之势已竭,再一拥而上予以包围,一点一点的啃下来。
一旦被其冲散战列,再多的军队也只能如同被野狼驱赶的羊群一般四散溃逃,最终被撕碎吞掉。
长孙嘉庆在马背上大吼:“督战队列阵,但有后退溃逃者,杀无赦!”
“喏!”
身后数十名顶盔贯甲的督战队兵卒闻言上前,列成一线,堵住溃兵后退的路线,但凡有溃兵近前,二话不说,手中横刀劈头盖脸就是一刀。半盏茶不到,数百溃兵横尸当场,终于将溃兵震慑,再也不敢没头没脑的溃逃。
长孙嘉庆见到局面稳住,这才挥舞着横刀。大叫道:“随吾杀敌!”
身后数万长孙家嫡系军队紧随其后,烟尘滚滚的向着迎面而来的具装铁骑杀去。
“轰!”
两支军队犹如奔腾呼啸的洪峰一般狠狠的撞在一处,一时间鲜血迸溅、残肢横飞。具装铁骑的确更加适合冲锋,无坚不摧、霸道强横,但关陇军队人数太多,数千人猬集在战场上人挤人、肩挨肩,前边的兵卒被横刀斩杀、被铁蹄践踏,后边的袍泽却兀自不知,继续向前,导致阵亡的兵卒被双方践踏,早已变成一堆堆肉泥。
战况极其惨烈。
却也成功抵消了一部分具装铁骑的冲锋之势力,使其攻势受阻,难以发挥强大的冲锋优势。
长孙嘉庆心中大喜,连连呼喝着指挥兵卒压上,只要死死将具装铁骑缠住,迂回两翼的部队便可以完成合拢,将其包围起来,插翅难逃。
能够正面歼灭房俊的主力部队,这是何等荣耀的大功?只要想想就令人亢奋得颤栗。
……
高侃一身铁甲骑在同样覆盖铁甲的战马背上,手中一杆长槊上下翻飞,前一刻横槊将一个敌军扫落马背,下一刻便猛地扎进一个敌军的胸膛,手腕一抖,将敌人的尸体挑飞,远远的落在敌阵之中,砸倒几个敌兵,一阵人仰马翻。
前后左右敌军越聚越多,即便地面上已经被鲜血浸透,处处横尸遍地,依旧红着眼睛嗷嗷叫着冲上来。
高侃却半点不慌。
他从不轻敌,但也的确未将眼前这些关陇兵卒放在眼里。缺乏训练、军械简陋、士气低迷……这样的一支军队,纵然有百万之数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一群待宰之豚犬而已。
马槊将一个敌兵刺死,见到周围密密麻麻的敌军围拢过来,非但不退反而大吼一声:“儿郎们,随吾冲阵!”
长槊一挥,朝着敌人密集之处杀去。




天唐锦绣 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大败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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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装铁骑固然缺乏机动性,但即便陷入重围,依靠其人马俱甲的强大防御,装备的精良,加之骑兵、战马皆乃百里挑一的精锐,结阵之后依旧如同一座钢铁堡垒,坚不可摧。
千余具装铁骑改锋失阵为方圆阵,四周兵卒层层布防,密不透风,高侃率领三百亲兵坐镇阵中,随时向各方支援。这种阵法固然丧失了机动性,但防御极高,辅以具装铁骑的强大的防护,固若金汤。
整个军阵抵挡着叛军主力疯狂的进攻,游刃有余的向后撤退,不让两翼迂回上来的敌人将自己包抄,在海潮一般的叛军包围之中犹如礁石一般岿然不动,任凭风高浪急,砥柱中流。
长孙嘉庆率领本部精锐疯狂冲杀,但是撞上对方阵列徒然支离破碎、鲜血遍地,却难以撼动分毫。
方圆阵在叛军围攻之中缓缓后退,好似一个浑身插满刀刃的碾子,在人群中滚动碾压,所过之处,残值遍地、血流成河。
叛军已然胆寒。
即便是长孙嘉庆麾下的长孙家军队,面对这样一支人数不多却坚不可摧、凑近了便割掉自己一身肉的具装铁骑,亦是胆战心惊,士气迅速低落,由开始时候的疯狂进攻,变为绕在远处呼呼喝喝,脚下却半天不敢上前……
长孙嘉庆也头皮发麻,再多的兵力也经不起往具装铁骑刀口下填堵,周边各个门阀的军队早已经惊惧恐慌、不敢上前,若是自己麾下的家族军队伤亡惨重,往后还如何领袖关陇各家?
但撤退肯定是不能撤退的,被人家这样一番冲杀,死伤无数,若是再不战而退任凭右屯卫从容脱离,长孙无忌非得宰了自己不可……
他挥舞着横刀,大叫道:“围上去,围上去!只需将其围死便插翅难飞,咱们这么多人让他杀,累也累死他!”
周围兵卒默然不语……
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千余人的具装铁骑就算战力再强、防御再高,只需将其困死在阵中,犹如瓮中之鳖,迟早给他一个一个吃掉。
可问题在于谁先上前以性命消耗具装铁骑的体力,谁又躲在后边攫取最后的胜利?
濒临绝境、背水一战的时候也就罢了,大家奋勇杀敌谁死谁活各安天命,可眼下情况却完全不同,先上的死、后上的活,谁脑子坏掉了拼了命的先往上冲?
叛军密密麻麻猬集在长安城墙与龙首渠之间的狭长地带,将千余具装铁骑包围起来,但是战斗却渐渐平息下来,更多的人随着具装铁骑向北撤离而亦步亦趋的跟着,却只肯远远的吆喝,或是突施冷箭,但绝不冲上去缠斗。
城墙之上的兵卒向下俯瞰,便见到数万军队跟随着具装铁骑的方圆阵缓缓移动,好似演习一般……
虽然深陷重围,但是具装铁骑却毫无惧色。敌人远远的围成一圈固然始终形成包围,却给予兵卒、战马难得的恢复体力的机会。具装铁骑人马俱甲,之所以机动性差,便是因为负重太多,即便这些兵卒都是身高体壮,战马都是百里挑一,也难以经受巨大的体力消耗。
一旦陷入重围面对四面八方的缠斗,体力迅速消耗,最终只能成为瓮中之鳖,直至全军覆没。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却并不存在。
兵马在叛军围拢之中缓缓后撤,迅速恢复体力,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力。高侃居于阵中,兜鍪下的面容沉着冷静,一边指挥兵卒将方圆阵扎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空隙,一边等着机会。
很快,机会便来了。
两侧叛军在长孙嘉庆指挥之下一路向北迂回,试图在长安城东北角城墙与龙首渠之间的狭窄处挡住具装铁骑。这两支军队一路疾驰,将将抵达目的地,即将完成合围之时,一支轻骑兵陡然从龙首原上杀出。
数千轻骑兵轻装简从、犹如离弦之箭,居高临下借助地势狂飙而来。迂回包抄的两支叛军根本来不及变阵,因为快速行军而显得散乱的阵型被轻骑兵一冲即破。
轻骑兵于敌阵之中来回穿插,很快将叛军切割成数个首尾难顾的乱阵,而后弩箭骑射,分而攻之,杀得叛军鬼哭狼嚎,亡命奔逃。
没办法,若说步卒对上具装铁骑还能等着对方体力耗尽之后予以包围,那么对上机动性极强的轻骑兵,那就只有逃命的份儿……
北边骤然而起的混乱被高侃敏锐感知,他知道接应的部队已经来了,当即下令:“全军便锋失阵,向北突围!”
“喏!”
麾下兵卒齐声应诺,这一段时间体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兵卒们迅速变阵,得益于平素艰苦的训练,此刻纵然身处乱军之中,变阵的时候依旧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军队上下如同精密的机器完美运作,很快完成变阵。
高侃则由中军位置再度成为先锋,千余具装铁骑组成一个巨大的“锋失”,骤然加速,向北突围。
之前叛军惧怕具装铁骑的杀伤力,不肯上前近战,都远远的保持包围,这就给了具装铁骑充足的空间予以发力。
当具装铁骑再度冲锋起来,再多的步卒都难以抵挡,所有阻挡在其冲锋路上的障碍都被铁骑践踏、钢刀剁碎。
高侃率领麾下具装铁骑一路横冲直撞,向北杀去。
周围叛军惊惶恐惧,潮水一般向着两侧逃离,不敢撄其锋芒。
很快,冲锋的具装铁骑只觉得面前一松,敌人主力已经被抛在身后,与迎面而来的援军错身而过,一路疾驰,遁入龙首原上森林茂密的禁苑之中,返回大明宫。
而数千轻骑兵则负责给重骑兵殿后,待到具装铁骑遁入禁苑,这才将携带的弩箭射光,而后呼啸着风云残云一般紧随具装铁骑的身后而去,长安城墙于龙首渠之间的地域留下遍地尸骸,依旧辗转哀嚎的伤兵。
长孙嘉庆率领麾下兵卒赶到此地,看着面前的惨状,再看看面前地势渐高的龙首原上茂密的森林,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从马背上坠落下来。
他负责镇守通化门,统御此地门阀军队,这是长孙无忌对于他的信任,也是长孙家身为关陇“领袖”的权力。然而此刻被右屯卫一通袭杀,损失惨重大败亏输,这不仅仅是他长孙嘉庆无能,更是将长孙家的颜面与威望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不仅于此。
眼下和谈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候,上午长孙无忌还曾下令各地军队严密防御,谨防有可能遭遇的突袭,结果晚上自己这边便大败亏输。由此所引发的后果极为严重,会使得关陇在谈判桌上丧失主动,甚至导致和谈彻底崩裂。
在李绩进驻潼关,对长安虎视眈眈的关键时刻,自己遭受这样一场败绩,可以想象长孙无忌会是何等恼怒……
对于那位城府深沉、心思阴狠的家主,他打心眼儿里忌惮,然而此刻大错铸成,右屯卫具装铁骑在轻骑兵接应之下迅速远遁,大明宫东侧禁苑之内森林茂密,随时都可能埋伏着右屯卫的伏兵,他根本不敢去追,只能看着敌人扬长而去。
不仅所有兵卒士气全无,长孙嘉庆自己也是垂头丧气,无奈道:“清点损失,核查人数,然后向家主禀报吧。”
躲是躲不过的,此地猬集了将近十万兵马,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想要隐瞒损失也做不到,只能实打实的上报,而后听天由命,任何处罚都扛着便是。
可以想见,经此一战,关陇内部必然对他这个统兵大将百般攻讦,进而削弱长孙家对于门阀军队的控制,提升各家的主导权……
*****
宇文士及在潼关遭受程咬金羞辱,一刻也不多待,当机立断结束游说李绩的行程,带着仆从亲兵返回长安。
刚刚抵达灞桥,便被激烈的战况吓得差点从马背跌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天唐锦绣 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局势浑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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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士及一路上策马疾驰,却也难以消解心中的火急火燎。
当前的局势极为凶险,对关陇门阀最为有利的便是赶紧与东宫完成和谈,大局抵顶,李绩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攻打长安,顶多便是与东宫商量着给予李绩更多的实惠,如此而已。
和谈最大的得利者是关陇门阀,但其中并不包括长孙家。
这场兵谏由长孙家一手策划、实施,不仅将整个关陇门阀裹挟其中,更威逼利诱天下门阀参预进来,皆由他一手掌控。可以想见,待到兵谏成功,不仅长孙无忌成为当朝第一人,手掌大权,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质上成为大唐帝国的主宰,整个长孙家也将因此再度巩固“天下第一门阀”的权势与地位。
然而现在被其余关陇门阀以及当下局势逼迫着不得不放弃兵谏,与东宫进行和谈,最终最大的利益要被这些关陇门阀攫取,长孙无忌如何能够甘心?
固然和谈是不可逆之大势,否则极有可能面对东宫与李绩的内外夹击,但依照长孙无忌的性格,完全可以挑起一场大战将目前的和谈局势破坏,然后重新占据主导,再度推进可叹。
以长孙无忌阴狠果决的性格,这是完全由可能的……
所以宇文士及心急如焚,他既不愿在这个时候游说李绩成功,使得关陇门阀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更不愿和谈被破坏,局势再度掌控于长孙无忌手中。必须赶紧返回长安,掌控全局,尽快促进和谈完成。
他连夜疾行,途中只是停顿下来喝水进食,好不容易到了灞桥,却被不远处轰鸣的炮声以及一朵一朵冲天而起的炮火吓得差点从马背上坠落。
一行人停在灞桥上,骇然的眺望北边,震耳的厮杀声铺天盖地袭来,战场之上血火连天,战况极为激烈。
宇文士及坐在马背上手脚发抖,一颗心比沿途所遭遇的冰雨还要寒冷冰凉,只看战斗爆发的地点,便知道参战的双方是通化门外驻军与驻守大明宫的右屯卫。
果然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关陇与东宫和谈虽然还算是顺利,但是双方都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任务对和谈极为抵触,那便是长孙无忌与房俊。
长孙无忌害怕的是从此关陇领袖的地位被剥夺,更多的利益被其余关陇门阀所攫取。房俊或许是宁可站着生、不肯坐着死,不愿向关陇低头,毕竟在他眼里关陇乃是实打实的“叛逆”,也或许是因为一贯以来作为东宫砥柱的地位被文官一系所排斥……
但无论如何,这两人掌握着双方的主力军队,彼此之间甚至有可能产生默契,随便一个理由都能引发一场战斗,即便没有理由,对方都会默契的送上来一个,从而将和谈彻底破坏。
……
没心思关心这场战斗的伤亡,死再多人也无法与和谈崩裂的后果相提并论,一旦和谈彻底崩裂,再无修复之机会,很可能关陇就要面对灭顶之灾。
毕竟谁也不知道李绩的倾向到底如何,两边的机会各有一半……
宇文士及快马加鞭抵达春明门,守城兵卒急忙大开城门放其入内。而后自东市、崇仁坊之间的大街径直向西,穿过朱雀门前的天街,直抵延寿坊。
到了坊门外,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仆从,一个人快步进入坊内,抵达沿街的那一处被征辟为临时“帅帐”的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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