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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公子許
岑文本苦笑道:“吾虽然较时文兄年青,但身体却差得多,这几年缠绵病榻,自感时日无多,一生抱负尽归黄土之时,对于那些个功名利禄哪里还放在心上?所虑者,唯有在彻底退下之前,保存文官一系之元气,如此而已。”
官员致仕,并不等于彻底与官场割裂再无干系,子侄、弟子、部下,都将受到自身体系之关照。等到那些子侄、弟子、部下尽皆上位,稳固根基,反过来亦要关照体系之中别人的子侄、弟子、部下……
官场,说白了就是一个利益传承,派系之间承上启下,生生不息,大家都能够从中受益。
所以岑文本知道自己即将退下,强推刘洎上位继承自己之衣钵,本身并无问题,即便因此动了萧瑀的利益,亦是规则之内。
总不能将自家子侄、弟子,跟随多年的部下托付给萧瑀吧?
即便他愿意,萧瑀也不肯收;即便收了,也未必真心实意相待。好处吃干净了,一抹嘴,说不定什么时候便都给当作炮灰丢出去……
萧瑀默然半晌,心中怒火渐渐消散。
易地处之,他也会做出与岑文本相同的抉择,说到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已……
叹了口气,萧瑀喝口茶,不复之前咄咄逼人之态势,沉声道:“非是吾紧握权力不放手,实在是和谈之事干系重大,若不能促成和谈,东宫随时都有覆亡之虞,吾等追随太子殿下与关陇死战,到时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刘洎此人会做官,但不会做事,将和谈重任交付于他,成事的希望不大。”
岑文本蹙眉:“何以见得?”
他之所以选择刘洎,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则刘洎其人起于御史,性情刚烈,且能提振纲维、才华显著。只要东宫渡过眼下厄难,太子登基,势必大兴新政、改革旧务,似刘洎这等实干派定然总领朝政,实权在握。于此,自己举荐他才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再则,刘洎早年曾效力于萧铣,担任黄门侍郎,后率军南攻岭表,夺取五十余座城池。武德四年,萧铣败亡,刘洎此时尚在岭南,便献表归唐,被授为南康州都督府长史。虽然萧瑀不曾在萧铣朝中谋职,但两人皆出身南梁皇族,血脉相同,彼此之间多有联络,只不过并未站在萧铣一方。
如此,萧瑀与刘洎两人算是有一份香火情分,平素也甚为亲厚,举荐他接任自己的地位,想必萧瑀的抵触能够小一些。
却不料萧瑀居然这般霹雳火爆,且直言刘洎不能担任和谈重任……
萧瑀道:“刘洎此人虽然刚烈,但并不秉直,且主意颇正。他与房俊时分时合,彼此之间纠葛颇深,而房俊对他的影响极大。目前房俊乃是主战派的首脑,其意志之坚决甚至超过李靖,一旦房俊与刘洎私下沟通,痛陈利弊,很难说刘洎不会被其影响,进而予以妥协。”
岑文本觉得有些坐蜡:“不会吧?”
他是相信萧瑀的,既然对方敢这么说,一定是有把握的。可自己前脚才将刘洎举荐上去,难道回头就自己打自己脸?
那可就太丢人了……
萧瑀肃容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和谈之事对于我们、对于东宫实在太重要,断不能让房俊小儿从中作梗!那厮毫无政治天赋,只知一味好勇斗狠,就算打赢了关陇又怎样?李绩陈兵潼关,虎视眈眈,其心中谋划着什么外界一无所知,岂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李绩的忠心上?况且李绩固然忠心,但是到底终于谁,谁又知晓?”
岑文本沉吟良久,才缓缓颔首,算是认可了萧瑀的说法。
自己棋差一着,居然没想到房俊与刘洎之间的纠葛如此之深,深到连萧瑀都深感忌惮,不可掌控,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啊……
既然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那么就好办了。
岑文本道:“太子殿下谕令已下,由刘洎负责和谈,此事无可更改。不过时文兄依旧参预和谈,到时候你我联手,将其架空便是。”
以他的根基,加上萧瑀的威望,两方人马合二为一,几乎臻达关陇系统之巅峰,想要架空一个刘洎,易如反掌。
萧瑀终于送了口气,颔首到:“你能这么说,吾心甚慰。为了东宫,为了咱们文官系统不被军方死死压制,你我必须同心协力,否则无论将来局势如何,都将悔不当初。”
东宫覆亡,他们这些追随太子的官员必定遭受关陇的清算。即便明面上不会过于深究,甚至新君会展示大度,赦免一些罪名,但最终投闲置散遭受打压在所难逃。
东宫绝处逢生,一举击溃叛军,太子顺利登基,则军方居功至伟,以李靖之资历,以房俊深受太子之宠信,军方将会彻彻底底把持朝堂的话语权,文官只能附于骥尾,饱受打压……
这等情况,是两人绝对不愿见到的。
他们既要保住东宫,还得在促成和谈之基础上,使得功勋盖过军方,在将来牢牢把持朝政,将军方一干棒槌通通压制……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刘洎绝难胜任。
岑文本道:“如今便让刘洎打头阵,若其果真受到房俊之影响,在和谈之事上别有心思,咱们便彻底将其架空。”
萧瑀道:“正该如此。”





天唐锦绣 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随口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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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下来又商议了一番和谈之事,分析了关陇有可能的态度,萧瑀终于坚持不住,浑身发软、两腿战战,勉强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吾要回去修养一番,有些熬不住了。”
他这一路提心吊胆、心力交瘁,回来之后全凭着心里一股火器支撑着前来找岑文本理论,此时只觉得浑身战战两眼发花,实在是挺不住了。
岑文本见其面色惨白,也不敢多耽搁,赶紧命人将自己的软轿抬来,送萧瑀回去,并且通知了太子那边,请太医过去诊治一番。
待到萧瑀离去,岑文本坐在值房之内,让书吏重新换了一壶茶,一边呷着茶水,一边思忖着方才萧瑀之言。
有一些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有一些,未免夹带私货。
自己若是全盘听任萧瑀之言,怕是就要给他做了嫁衣,将自己好不容易举荐上来的刘洎一举废掉,这对他来说损失就太大了。
如何在与萧瑀合作之中寻找一个平衡,即对萧瑀予以支持,促成和谈重任,也要确保刘洎的地位,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便以他的政治智慧,也感到甚为棘手……
*****
随着右屯卫突袭通化门外叛军大营,造成叛军伤亡惨重,极大的打击了其军心,叛军上下怒火中烧,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主战派决意实施大规模的报复行为,以狠狠打击东宫的士气。
云集于关中各地的门阀军队在关陇调动之下缓缓向长安集结,一部分精锐则被调入长安,陈兵于太极宫外,数万人猬集一处,只等着开战令下便蜂拥而上,誓要将太极宫夷为平地,一举奠定胜局。
而在长安城北,戍守玄武门的右屯卫也不轻松。
门阀军队缓缓向着长安集结,一部分开始靠近太极宫、龙首原的东线,对玄武门虎视眈眈,西线则兵出开远门,威胁永安渠,对玄武门实施压迫的同时,兵锋直指屯驻于中渭桥如今的吐蕃胡骑。
叛军依托强大的兵力优势,对东宫实施无与伦比的压迫。
为了应对门阀军队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右屯卫不得不采取相应的调动予以应对,不能再如以往那般屯驻于军营之中,否则当周边战略要地皆被敌军占领,届时再以优势之兵力发动猛攻,右屯卫将会顾此失彼,很难阻截敌军攻入玄武门下。
虽然玄武门上依旧驻扎着数千“北衙禁军”,以及几千“百骑”精锐,但不到万不得已,都要拒敌于玄武门之外,不能让玄武门遭受一丝半点的威胁。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一旦敌军突进至玄武门下,事实上就已经有了破城而入的可能,房俊万万不敢给于敌军这样的机会……
好在无论是右屯卫,亦或是随同驰援长安的安西军所部、吐蕃胡骑,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军中上下训练有素、士气饱满,在敌人强大压迫之下依旧军心稳定,做得到令行禁止,各处布防与叛军针锋相对,半点不落下风。
各种军务,房俊甚少插手,他只负责提纲契领,制定方向,而后全部放手部下去做。
好在无论是高侃亦或是程务挺,这两人皆是以稳为胜,固然缺乏惊艳的指挥才华,做不到李靖那等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但扎扎实实、勤勉稳重,攻或许不足,守却是绰绰有余。
军中调度有条不紊,房俊甚为放心。
……
傍晚时分,房俊带着高侃、程务挺、王方翼等人巡视营地一周,顺带着听取了斥候对于敌军之侦查结果,于中军大帐针对性的布置了一些调动,便卸去铠甲,返回住处。
这一片营地处于数万右屯卫包围之中,算得上是“营中营”,营门处有亲兵部曲把守,外人不得入内,背后则靠着安礼门的城墙,位于西内苑之中,周围树木成林、山石河渠,虽然开春之际尚未有绿植红花,却也环境幽致。
回到住处,已然掌灯时分。
连绵一片的营帐灯火辉煌,来往不停的兵卒四处巡梭,虽然今日白天下了一场小雨,但营地之内营帐众多,各处都摆放着贵重物资,万一不小心引发火宅,损失极大。
回到住处之时,营帐之内已经摆好了饭菜佳肴,几位妻妾坐在桌旁,房俊赫然发现长乐公主在座……
上前施礼,房俊笑道:“殿下怎地出来了?为何不见晋阳殿下。”
一般来说,长乐公主每一次出宫前来,都是拗不过晋阳公主苦苦哀求,不得不一同随之前来,起码长乐公主自己是这么说的……今次长乐公主来此,却不见晋阳公主,令她颇有些意外。
被房俊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白玉也似的面颊微红,长乐公主仪态端庄,矜持道:“是高阳派人接本宫前来的,兕子原本要跟着,不过宫里的嬷嬷这些时日教授她仪态礼节,日夜看着,所以不得前来。”
她得解释清楚了,否则这个棒槌说不得要以为她是是在宫里耐不得寂寞,主动前来求欢……
房俊笑道:“这才对嘛,时常出来透透气,有益身心健康,晋阳殿下那个拖油瓶就少带着出来了。”
营地之中毕竟简陋,小公主不愿意独自一人睡简易的帐篷,每到半夜风起之时帐篷“呼啦啦”响动,她很害怕,故而每次前来都要央着与长乐公主一起睡。
就很碍事……
长乐公主钟灵毓秀,只看房俊灼热的眼神便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有些羞赧,不敢在高阳、武媚娘等人面前露出异样神色,抿了抿嘴唇,嗯了一声。
高阳不耐烦催促道:“这么晚回来,怎地还那么多话?快快洗手用膳!”
金胜曼起身上前服侍房俊净了手,一同回到餐桌前,这才开饭。
房俊算是吃饭快的,结果两碗饭没吃完,几个女人已经撂下碗筷,先后向他施礼,而后叽叽喳喳的一同返回后边帐篷。
高阳公主道:“好多天没打麻将了,手痒得厉害呀!”
武媚娘扶着长乐公主的手臂,笑道:“总是三缺一,殿下都急坏了,今儿长乐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要通晓才行!”
说着,回头看了房俊一眼,眨眨眼。
房俊没好气的瞪了回去,长乐宿于宫中,碍于礼数出来一次不易,结果你这娘子不体谅人家“久旱不雨”,反而拉着人家通宵打麻将,良心大大滴坏了……
高阳公主很是雀跃,拉着金胜曼,后者叹气道:“谁让吾家姐姐对打麻将一窍不通呢?哎呀真是奇怪,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偏偏弄不懂这百几十张牌,真是不可思议……”
声音渐渐远去。
好似随口为之的一句话……
房俊一个人吃了三碗饭,待侍女将餐桌碗筷收走,坐在窗边喝了半壶茶,优哉游哉,并未将眼下严峻的形势放在心上。
喝完茶,他让亲兵取来一套甲胄穿好,对帐内侍女道:“公主若是问你,便说某出去巡营,未知及时能回,让她先睡便是。”
“喏。”
侍女细声细气的应了,而后目送房俊走出帐篷,带着一众亲兵策骑而去。
……
房俊策骑在营地内兜了一圈,来到距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一处营帐,此处临近一条小溪,此刻冰雪融化,溪水潺潺,若是修建一处楼宇倒是不错的避暑所在。
到了营帐前,房俊反身下马,对亲兵道:“守在此处。”
“喏。”
一众亲兵得令,有人骑马返回去取营帐,余者纷纷下马,将马匹拴在树上,寻了一块平地,略作休整,待会儿在此扎营。
房俊来到营帐门前,一队侍卫在此护卫,见到房俊,齐齐上前施礼,首领道:“越国公可是要见吾家陛下?待末将入内通禀。”
房俊摆手道:“不必,这不帐内灯还亮着呢,吾自入即可。”
言罢,上前推开帐门入内。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阻拦,都知道自家女王陛下与这位大唐帝国权倾一时的越国公之间互有暧昧……




天唐锦绣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奉命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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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烛台上的蜡烛发出橘黄的光晕,空气中有些湿意,氤氲着淡淡的幽香。
“奴婢见过越国公……”
帐内燃着炭盆,很是温暖,却烘不散那股湿气,几个新罗婢女穿着单薄的白色纱裙,陡然见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吃了一惊,待看清是房俊,赶紧屈膝弯腰,恭敬施礼。
对于这些内附于大唐的新罗人来说,房俊便是她们最大的靠山,女王的寝榻也任由其踏足……
房俊“嗯”了一声,信步入内,左右张望一眼,奇道:“陛下呢?”
一扇屏风之后,传来轻微的“哗啦啦”水响。
房俊耳朵一动,对婢女们摆摆手。
婢女们心领神会,不敢有片刻犹豫,低着头迈着小碎步鱼贯而出,而后反身掩好帐门……
房俊抬脚向屏风后走去。
一声细微悦耳的声音慌张的响起:“你你你,你先别过来……”
房俊嘴角一翘,脚下不停:“臣来服侍陛下沐浴。”
说话间,已经来到屏风之后。一个浴桶放在那里,水汽氤氲之间,一具洁白的胴体隐在水下,光线昏暗,有些朦胧虚幻。水面上一张秀美风韵的俏脸布满红晕,满头青丝湿漉漉披散开来,散在圆润洁白的肩头,半挡着精致的锁骨。
金德曼双手抱胸,羞赧不堪,疾声道:“你先出去,我先换了衣衫。”
两人虽然苟且不知多少次,但她性情严谨,似这般不着寸缕的袒诚相对依旧很难接受,尤其是男人目光如电一般灼灼放光,似能穿透浴桶中的水,将她美好的身躯一览无余。
房俊嘿的一笑,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谐谑道:“老夫老妻了,何必这般羞涩?今日让为夫服侍陛下一番,略尽忠心。”
金德曼手足无措,呸的一声,嗔道:“哪里有你这样的臣子?简直胆大包天,大逆不道!你快走开……哎呀!”
“噗通”一声,却是房俊已然跳入桶中,水花溅了金德曼一脸,下意识惊呼闭眼之时,自己已经被揽入宽阔健壮的胸膛。
水纹激荡之间,船儿已然入港。
……
不知何时,帐外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帐篷上,细细密密的敲打声响成一片。
侍女们重新将浴桶内的水换了,红着脸儿服侍两人再次沐浴一番,沏上茶水,备了糕点,这才齐齐退出。
房俊坐在桌前,吃了两块糕点补充一下流失的能量,呷着茶水,很是悠闲,不由得想起前世每每此时抽上一根“事后烟”的惬意放松,甚是有些怀念……
软榻之上,金德曼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子,领口宽松,沟壑隐现,下摆处两条白蟒一般的长腿蜷缩着坐在臀下,灯珠下玉容绝美,莹白的脸颊泛着红润的光泽。
女王陛下慵懒如绵,方才不知死活的反击使得她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直至此刻心儿还砰砰直跳,软绵绵道:“如今东宫局势危厄,你这位统兵大将不想着为国尽忠,偏要跑到这里来祸害民女,是何道理?”
房俊喝了口茶,笑道:“堂堂新罗女王,如何称得上民女?陛下谦虚了。”
金德曼修长的眉毛蹙起,喟然一叹,幽幽道:“亡国之君,犹如丧家之犬,最终还不是落得你们这些大唐权贵的玩物?还不如民女呢。”
这话半真半假。
有一半是故作娇柔趁机撒娇,希望这位登堂入室的大唐权贵能够怜惜自己,另一半则是满腹心酸。堂堂一国之君,内附大唐之后只能圈禁于长安,金丝雀一般不得自由,其心内之愤懑失落,岂是短短两句抱怨能倾诉一二?
况且她身在长安,全无自由,好不容易碰到房俊这等怜香惜玉之人护着自己,一旦东宫倾覆,房俊必无幸理,那么她要么陨殁于乱军之中,要么成为关陇贵族的玩物。
人在天涯,身不由主,自是凄惶难安……
“呵!”
房俊轻笑一声,将杯中茶水饮尽,起身来到榻前,双手撑在女人身侧,俯视着这张端庄秀美的容颜,揶揄道:“非是吾贪花恋色,实在是你家妹子不忍见你寒夜孤枕,故而命为夫前来慰藉一番,略尽薄力。”
这话真不是瞎说,他可不信金胜曼那一句“吾家姐姐不会打麻将”只是随口为之,那丫头精着呢。
“死丫头无法无天,荒唐至极!”
金德曼脸儿红红,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掌抵住男人越来越低的胸膛,抿着嘴唇又羞又恼。
哪里有妹妹将自己男人往姐姐房中推的?
有些事情偷偷的做了也就罢了,却万不能摆到台面上……
房俊伸手箍住盈盈一握的小腰,将她翻过来,随即伏身上去,在她晶莹的耳廓便低声道:“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心疼姐姐罢了。”
……
软榻轻轻的摇晃起来,如船儿飘荡水中。
……
寅时末,帐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停了下来,帐内也归于安静。
侍女们入内替两人清洁一番,服侍房俊穿好衣物铠甲,金德曼早已耗尽体力,乌黑如云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玉容娴静,沉沉睡去。
看着房俊挺拔的背影走出帐外,一众侍女都松了口气,回头去看酣睡沉沉的女王陛下,不由得暗暗咋舌。昨夜那位越国公龙精虎猛一通折腾,战况甚为激烈,真不知女王陛下是如何挨过来的……
……
天幕依旧暗沉,雨后空气湿润清冷。
房俊一宿未睡,此刻却精神百倍,策骑带着亲兵沿着军营外围巡视一周,检视一番明岗暗哨,见到所有兵卒都打起精神不曾懈怠,颇为满意的夸赞几句,而后直抵玄武门下,叫开城门,入宫觐见太子。
入城之时,正好碰见张士贵,房俊上前见礼,后者则拉着他来到玄武门上。
此刻天际微微放亮,自城楼上俯瞰,入目辽阔空远,城下左右屯卫的营地连绵数里,兵卒穿行其间。极目远眺,西侧可见大明宫巍峨的城墙,北边辽远之处山峦如龙,起伏连绵。
张士贵问道:“用过早膳了?”
房俊自窗边回到桌案旁坐下,摇头道:“不曾,正想着进宫觐见殿下。”
张士贵颔首:“那正好。”
须臾,亲兵端来饭菜,摆在桌案上,将碗筷放到两人面前。
饭菜很是简单,白粥小菜,清爽可口,昨夜操劳的房俊一口气喝了三碗白粥、两个馒头,将几碟子小菜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才打了个饱嗝。
张士贵让人收走碗碟,沏了一壶茶,两人挪到窗前坐下,感受着窗口吹来的清凉的风,茶水温热。
张士贵笑道:“真羡慕你这等年纪的后生,吃什么都香,不过年青之时要懂得养生,最忌暴饮暴食,每餐七分饱,饿了就多吃几顿,这才能调理好身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会明白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可有可无,唯有一副好身板才是最真实的。”
“晚辈受教。”
房俊深以为然,其实他平素也很注重养生,毕竟这年代医疗水平实在是太过低下,一场感冒有些时候都能要了命,更何况是那些慢性疾病?一旦身体有亏,即便没有早登记了,也要日夜遭罪,生不如死。
只不过昨夜实在操劳过度,腹中空空如也,这才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张士贵很是欣慰,示意房俊喝茶。
他最喜欢房俊听得进去意见这一点,完全没有少年得志、高官显贵的傲慢之气,一般只要是正确的意见总能虚心接纳,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结果外头却流传此子桀骜不驯、傲慢自大,实在是以讹传讹得过分……
房俊喝了口茶,抬头看着张士贵,笑道:“您若有事,不妨直说,在下性子急,这般绕着弯子实在是难受。”
张士贵莞尔,颔首道:“既然二郎这般直率,那老夫也便直言了。”
他注视着房俊的眼睛,缓缓问道:“世人皆知和谈才是东宫最好的出路,可一举解决眼下之困厄,纵然不得不忍受叛军继续居于朝堂,却好过玉石俱焚,但为何二郎却偏偏逆势而行?”




天唐锦绣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帝国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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