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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殷寻
诚惶诚恐。杨远见怀中姑娘斜视,瞅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陆起白,他没点陪酒的姑娘,只是闷头喝自己的,喝光,倒酒的姑娘就马上给他满上。整个包厢,恐怕是除了陆起白在认真喝酒外,所有人都是以酒为乐,所
以别人的酒下的慢,倒酒的姑娘干脆也就总候在陆起白身边。
时间一长,这陆起白见眼前的姑娘就是生生跪地也于心不忍,扔了个沙发铺垫给她垫在膝盖之下。
杨远笑了笑,一推怀中女,“去,给陆公子敬酒去。”
女人如蛇似的滑过去。
刚要贴上陆起白的身体,他微微一蹙眉,一抬手,禁止了她的腻歪,她回头瞅了一眼杨远,脸色尬了许多,杨远始终含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酒杯。女人就香腕一抬,酒杯送到陆起白唇边。
陆起白微微移开脸,顺手接过酒杯,没用她喂,自顾自地一饮而尽。女人一瞧发嗲,摘了粒葡萄,“陆公子,那人家喂你水果吧。”说着身若无骨地欲要再靠。
陆起白用酒杯稳稳将她抵住,阻了她靠怀的心思,淡淡道,“酒喝没了,开瓶酒。”
女人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酒了。
杨远看热闹也看完了,拎着酒杯坐过来,笑道,“怎么,这些姑娘入不了陆少爷的眼?刚刚被你遣走的可是这里的花魁。”陆起白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粒,顺势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沙发上,那几名客户玩嗨了,不但姑娘们的衣衫不整,连他们也开始解扣子的解扣子,拉裤链的拉裤链。还有个肥头大耳的姓许,将满满一杯酒倒
在女人的胸脯上,整张脸都埋在她怀里舔啃,场面霏霏。
他收回目光,慢慢地将葡萄皮剥离,“脏。”
杨远笑得爽朗,“我说你们陆家是不是都有洁癖啊?”
“算是也不是。”陆起白吃了粒葡萄,刚要去抽纸巾,跪在地上的姑娘就有眼力见地送上纸巾,他接过,轻描淡写地说,“最起码我还能来得这种地方,换成我堂兄,恐怕半步都不会进。”杨远一想还真是,在国内应酬客户到了晚上无非也就是这些个歌厅夜总会什么的,但凡遇上这种陆东深都脚底抹油,打发他代劳,如果不是同学多年知道陆东深有洁癖的毛病,他会以为他不适应国内谈生
意的方式。“这话倒是没假,我是被你堂兄硬生生逼成了夜场小王子。”杨远故作唏嘘,想了想又道,“哎不对啊,陆东深在沧陵的时候可不是没进过夜场,当时他可是用了999株金莲震了谭耀明的场子啊。说来你堂兄
这个人太不地道,谭耀明的场子哪是一般人能进的去的?遇上这种开眼界的场合倒是想不起来我了。”
新开的酒来了, 那花魁也不想自讨没趣,又重新腻在杨远的一侧。酒杯填满,陆起白没马上喝,酒杯在指间把玩,沉吟片刻,低笑,“不难理解,温柔乡英雄冢。”
“你说蒋璃,哦不,夏昼那个丫头是温柔乡?”杨远简直想要呵呵两声,犹还记得被那丫头堵在洗手间里不敢撒尿的情景,“这世上恐怕除了你堂兄没男人能降得住她。”
陆起白抿酒,“夏昼,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姑娘。”
杨远听出他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她真的就是夏昼?”
“我堂兄那个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能以夏昼的名义把她从沧陵的是非里捞出来,那只能说明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夏昼,那个不可多得的天芳师。”
杨远旁敲侧击,“我也多少听说了夏昼的一些事,好像挺有非议的。”
“无非就是绕在她身上的那桩悬案,再一个,在富商间游走,交际手腕不错,其中传得最多的就是她被个富商包养。”陆起白放下杯子,唇角微笑,“挺有意思的是,听说这富商还是陆门的人。”
杨远好半天“啊”了一声。
“再多的就不清楚了。”陆起白一饮而尽,身边的姑娘又斟了酒。杨远眉头凝重,过了许久,接过花魁递上来的酒,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起白,问,“江南春的项目算是稳下来了,接下来呢?你是打算留在国内亲自管理还是交给经理人?”不再提夏昼的事,毕竟是捕风捉影
的事,虽说陆起白的话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陆起白说,“还是亲自打理吧,江南春的项目毕竟是我一手托起来的,是我的心血,割舍不掉。”
“你的成绩单已经很漂亮了,在陆门几位股东面前,你可比陆东深那家伙讨喜。”杨远不动声色道。
陆起白微微一笑,“我无足轻重,跟堂兄要学的还有很多。陆门的几位股东都是看着堂兄长大的,爱之深责之切,他是陆门交椅的继承人,身上的担子自然要重一些。”杨远刚要开口,就听斜对面的沙发上一阵咆哮,“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跟老子甩面子是吧?信不信老子让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致命亲爱的 第169章 169 念着的都是陆东深
是刚刚在小姐身上倒酒的那个姓许的客户,从这边看过去,他地中海的发型格外扎眼。腆着肚子一脸怒气,伺候他的姑娘捂着身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其他客户权当是看热闹,斥责姑娘不懂事。
发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姓许的客户玩心起就开始变着花样折腾姑娘,先是往她身上倒酒,戏称叫吸进女人香,又往她体内塞冰块,跟大家说这叫玉洁冰清,姑娘被折腾得受不了他就发了狠,死活逼着姑娘脱了裙子往啤酒瓶子上
坐,损伤的都是女人最柔软的部位,姑娘不干,姓许的客户这就火了。
杨远毕竟是做东的,不想事情闹大就上前劝说了两句,姓许的把裤链一拉,一把扯过姑娘的头发,“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就饶了你!别以为你在这有多牛,再牛不也得跟钱低头?”
杨远又安抚了两句,回来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姑娘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埋首在他的拉链间,姓许的靠在沙发上,舒服地直哼哼,“这才对嘛,你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必要的时候就得跟老子低头。”
陆起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酒杯在手里攥了又攥,仰头饮尽,刚要起身就被杨远伸手按住,“你干嘛?”
“过分了,这么下去会出事。”
杨远给他倒了酒,“能出事,但出不了大事,在这里上班的姑娘哪个不知道忍让?来这里玩的客人真要是太不懂规矩也会有人出面摆平,你就安心喝你的酒吧。”
陆起白压低了嗓音,不悦,“你没听出他话里话外在骂我们吗?”“听出来了,那又怎么样?”杨远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年头从别人腰包里掏钱本来就不容易,你刚刚在酒桌上又把条件杀得那么狠,人家有点怨气也正常吧。在国内做生意就这样,习惯就好了。你管他
骂不骂的呢,反正合同都签了。”
陆起白闷头喝酒不说话。“这点啊你还真的跟你堂兄学学。”杨远笑呵呵的,“陆东深刚接手国内生意的时候都被人指着鼻尖骂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今天你遇上这茬的都算不错了,至少姓许的没敢当面直骂吧
。”
陆起白脸色始终沉沉。
折腾了快天亮,该送的都送走了,杨远一头栽倒在酒店的大床上。过了一会,他爬起来抓过手机,按了个号过去。等那头接了,他道,“陆东深,你是没睡呢还是被我吵醒了?”
“刚刚结束跟总部的视频会议,有事说事。”陆东深在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倦怠。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既然美人在侧,那么就得及时享乐才对。”杨远哼哼唧唧的。
“挂了。”
“哎别别别。”杨远一骨碌坐起来,“我打电话给你是汇报工作的。”
那头低沉,“杨远你有病是吧?凌晨三点半你跟我汇报工作?”
杨远懒洋洋的,“工作汇报你可以不听,但有关夏昼的事你不会不想听吧?”
陆东深在手机那端沉默片刻,“说吧。”“先说江南春的项目吧,今天我是盯着双方把合同签完的,总算是尘埃落定,再说陆起白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真性情还是真深沉。”杨远把在夜总会发生的事跟陆东深说了一遍,“生意谈起来是当仁不让的
,但如果说他不懂人情世故我也不信。”
“在几位股东世伯的眼里,起白倒是最听话的。”
杨远嗤笑,“换句话说,他们更想扶持个好操控的呗。”
“起白看起来是温和无争的羊,但实际上是头圈不住的狼。”杨远蹭到床头边靠上,“我时常在想啊,你作为陆门主席的长子,又年纪轻轻地做出那么多成绩,没少为陆门添业绩,不管是从利益的角度还是从人情往来你都该是最受股东们喜爱的预备人选,怎么就事与愿违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换做我是老股东的话我也会提防你,你这个人看人看事太准太毒,做事手段说好听的叫干脆利落,说不好听的叫狠绝毒辣,一旦扶你上位,就算肱股之臣也很难在你那讨到便
宜,他们各自又都有分支势力,自然要维护自身利益为先了。”他调整了下坐姿,“回头你真该补补电视剧,这太子在登基之前太锋芒毕露不是好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下一件事。”
杨远笑了,“我看你最关心的就是下一件事吧。成,我也不浪费时间,哎,那丫头是在你身边睡着的吗?”
“我在公司。”陆东深嗓音沉凉凉的。
“你不是吧?”杨远一下子坐起来,脊梁骨挺直,“陆大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啊?当时有陈瑜的时候你不跟她睡,现在有了夏昼了,你还让人独守空房?”
“废什么话?”
杨远忍着笑,“行行行,我问一嘴就是怕被那丫头听见,她手起刀落的,万一再把我身上哪个零件给割了怎么办。说实话,你对她过往了解多少?”
“杨远,你最好直切主题,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追忆过往。”
杨远早就习惯他这态度,“行,那我直说,如果蒋璃就是夏昼,那她过往还真是跟不少男人纠缠不清,听说还被富商包养过,那个富商就是陆门的人。”
陆东深在那头沉默不语。
“我话说完了,八卦也好事实也罢,反正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
北京入夏了。
两三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褪后,成片的玉兰花就凋零了,雨水洗了大片翠绿的叶子来,很快,长街冗巷的青绿叶子就被阳光烤得蔫黄,标志着进入了少雨的夏季。
给陆东深单独使用的配方已出了成品,蒋璃怕假手于人再出什么问题就亲自上阵,抽换了陆东深办公室、休息室里所有的气味,从日用品到清洁用品都换成了全新配方,这才放心。
陆东深不在公司。这阵子就鲜少见他,在之前蒋璃其实早就习惯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忙事多,很正常,听秘书处的秘书说这几天陆东深出差了。她打了电话给景泞,景泞接电话时嗓音压得很低,跟她说,陆总在开会。
又诧异她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陆东深,蒋璃想了想说,还是别打扰他了,记得把他一日三餐都报备给我就行。
虽说这两天陆东深还是会给她打电话,但蒋璃觉得,心口上的那抹痕迹成了彼此的膈膜。
那晚他待到很晚才走,就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她睡,沉默得让人揪心。
刚开始她怎么都睡不着,觉得心里发沉,后来,他一下下轻抚她的头,宽厚的大手温柔,她便有了睡意。只是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陆东深的一声叹息。
他吻了她,很轻,怕扰她清梦。
翌日醒来时陆东深已经不在了。
餐桌上有早餐。
牛奶杯下压着张字条,他留的,苍劲有力的字迹:卖相依旧不好看,但味道还不错。
她吃了口吐司,很好吃。
烤得松软,又多了她喜欢的奶香。她的眼眶就红了,心里嘴里念着的都是,陆东深。




致命亲爱的 第170章 170 你爱我吗
她知道她和陆东深之间是有问题的,恋爱中的问题,其他情侣间能遇上的问题他们都能遇上。
这跟有钱没钱没有关系。
只因为人在局中,有些事情旁人看得清楚,局中人看不透而已。她是被男人迁就惯了的女人,他是被女人迁就惯了的男人,牵扯过往又会影响现在,再加上两人都不是恋爱高手,都对处理感情问题的方式方法上陌生得很,所以,就造成了现如今这种看破不说破、缠绵
又疏离的状态,就像是北京的天空,明知道穿透雾霾就是晴天,但如何除霾就是个问题。
蒋璃觉得,感情问题远比要她破解一个气味秘方更困难和费神。
也许陆东深也会这么认为,处理一段感情,远比做成一单生意更难。
于是,两人都宁可避着问题视而不见,就怕窗户纸一旦捅破,情感架不住现实,两人之间的所有美好都付之东流。
这几天蒋璃都住在气味实验室里,在给h品牌的香水配方做最后定型,这款香水关乎大中华区的销售业绩,而且,当初商川签下天际代言人合同的具象产品就是这款香水。陈瑜对蒋璃的态度明显冷淡,几次提交报告的时候都不见人,直接将电子版发到她邮箱里,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蒋璃其实一直在等,等陈瑜主动出现时问问她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结果,
这次陈瑜竟比她还能沉得住气。
入夜后,实验室这边就格外清净。鲜有人烟的郊区,宛若一处避世之地,庭前院后偶尔还有蛐蛐声,有一处玻璃房,仰头就能瞧见满天星斗,这在北京实属不易。那一年她对谭耀明说,我特别喜欢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谭耀明就给她在沧陵辟出了一处清雅之地,但也不及这里足够清隐。
客厅有一整面墙都做成了屏幕,看个电影什么的绝对媲美影院里的巨幕。蒋璃切换了电视,换台的时候就瞧见了一则经济新闻,一年一度的酒店业界“奥斯卡”奖项中,中国地区的天际酒店形同一匹黑马从全球奢侈酒店中杀出重围,获得福布斯旅游指南的极高评级,其中酒店、
米其林三星中餐厅、法餐厅均获最高评定。
陆东深作为天际酒店的最高负责人参加了此次的颁奖盛典,同天他飞往美国,接受业界最瞩目的全球最佳酒店金榜的评选典礼,天际同样作为新秀成为此次典礼最受瞩目的对象。而今晚,天际集团又召开记者见面会,在公布天际酒店新开设香港店的同时,也宣布天际酒店与陆门全球旗下奢侈酒店同步,为vip客户推出私人飞行项目体验,天际酒店私人专属飞机飞行体验及环境均由天际酒店设计师全程设计。在睡眠环境上,天际则与席梦思继续合作,推出定制化床垫,每间房的隔音和噪音的处理上更是经由声学专家精密检测,房间的温度、灯光设计等等都将会满足不同宾客的需求

与此同时,陆东深重点强调了酒店空间的气味管理上,声明已特聘全球顶级气味构建师夏昼作为空间气味设计,天际将会是全球最具人性化睡眠、遵循睡眠科学的奢侈酒店。
镜头前的陆东深异常出众。
只是件简约的白衬衫都托得他颀长潇洒,他言语并不多,温雅得体。很显然,记者们都对气味管理有很深的兴趣,问的问题十之八九都跟气味有关,当然,问到气味自然就会问到夏昼,陆东深回答的可圈可点,也有问得稍露锋芒苗头的,但很快就被公关组的人给压下去了
。在问及新开设的香港天际酒店问题上时,陆东深表示,天际酒店扩张不图快不图多,只求稳,香港天际已是筹备多年的事了,从合伙人的选择到酒店位置、建筑设计等等都需要一定节奏,不急不躁是天际
的发展理念。
蒋璃怀搂着抱枕看着屏幕里的陆东深,总觉得他高大得很,许是跟他突然高调宣布她的存在有关,又许是跟这巨幕有关,他就似巨人般存在,似乎都头悬光环,周身也都散发着金色光芒,堪称太阳神。
台下掌声如雷,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她扯着抱枕的一角,使劲扯,嘟囔着:喊什么喊,又不是你男人。
拿过手机,翻了微信。
这阵子陆东深都不发朋友圈了,像是这几天的盛典,他更是在朋友圈里连提都没提,本就是个低调的人,估计是觉得没什么好炫耀的。倒是不少同事转发了天际酒店的喜讯,出自品牌部的公关稿,但大家转得更多的一张陆东深的照片,坐在嘉宾席上,得体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双腿交叠,一手搭在靠椅扶手上,他的脸在灯光中很是柔和,
目光笃定,优雅从容,明明就是张普通照片,甚至都没用虚影效果,但周遭的人都似乎成了他的背景。
陆东深,着实是个太过夺目的男人,哪怕现场来了那么多的俊美男星,他无疑还是最惹人瞩目的那一位。
这就是蒋璃在之前始终不敢接受陆东深的原因。
每个女人都向往美好,在面对美好时,有一种女人勇往直前,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有一种女人趔趄后缩,害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自己则是被溺死的那一个。
她是后者。
她不想去争去抢,也害怕被碾死被诛杀。
现在,这样一个男人就成了她的,不诚惶诚恐、不近情情怯那是假的。
蒋璃忍不住转发了这张快被朋友圈刷爆了的照片,写了句:自信,是强者与生俱来的气质。
然后,越看这张照片越喜欢,干脆设了屏保。
刚设好,手指头还没离开屏幕,突然就有电话打过来了,陆东深三个字没闪过半秒,她的手指头一抖就给点开了。
“啊……”蒋璃叫了一声。
那头似乎被她的鬼叫逗笑,“啊什么啊?”
“没什么。”蒋璃重新窝回沙发里,懒得像猫。她是觉得这感觉挺微妙的,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只关注了她。“恭喜你呀。”
“恭喜?是要恭喜我这几天都没怎么有时间阖眼吗?”
蒋璃想了想,“那恭喜我也行,被你这么一宣传,我安静的日子估计没了。”
“夏昼这个名字早晚是藏不住的。”
她叹了口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他问。
她问这话原本的意图是打算提前给他备些缓解压力的代茶饮和更换的闻香,但他的嗓音低醇入耳时她才发现其实还真的挺想他的,就对着手机“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陆东深低问。
蒋璃心里滋滋啦啦地窜甜,又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你了。”
陆东深在那头笑了,很轻,她听见了,这几日的阴霾似乎就一扫而光。他说,“我快回去了。”
“嗯。”
“囡囡。”
“嗯?”
那边沉默了。
等了少许都不见他说话,她以为是信号不好,就喂了声,陆东深开口了,嗓音听上去低低的,“没事,就是想叫你,听听你的声音。”
蒋璃窝心了。
“在你眼里我是强者吗?”
“当然。”她不假思索。
陆东深低叹,“其他人都可以这么看我,但我不希望你这么看我。”
“我……不明白。”
“因为我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更因为我只想做你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强者。”
蒋璃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
“从前在感情上我没强迫过任何人,但是你能跟我在一起,是我强迫来的,或者说是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趁虚而入。”陆东深轻声说,“所以囡囡,到了今天我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鼓点似的敲在她心上,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心跳的节奏也乱了。
“不是因为感激,也不是因为崇拜,更不是因为习惯。只是因为你爱上我了,所以想跟我在一起,想依赖我,想信任我。”
“我——”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陆东深低声打断她的话,“当着我的面,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
深爱一个人会怎样?生死相许至死不渝?
蒋璃在给素叶送辅助心理治疗的香料时顺带地问了这个问题,素叶想了想说,深爱一个人就是死活都要跟他在一起,如果真的就是不能在一起了,那只要他好,什么都好。
如果有一天对方负了你呢?你会后悔吗?她问素叶。
素叶反问她,那你会后悔吗?
蒋璃沉默。
素叶说,爱情原本就是一场赌博,有的人会赢得钵满盆盈,有的人会输得血本无归,但不管是输还是赢,我们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赌博的过程也是孤注一掷换取快乐的过程。
孤注一掷吗?她喃喃。
素叶就笑着拍她的肩膀,其实你是天生的赌徒,只是,现在还不敢下注而已。
是,她不敢下注,她太在乎结果,太怕输。
这个念头缠了她三天,这三天,陆东深还在外地没有回来,也没来电话。景泞倒是敬业,每天报备,然后她就知道陆东深这三天就跟空中飞人一样,连飞机上都在处理公事。
直到第四天,蒋璃一大早刚踏进公司就听到了天大的喜讯,亲王府那片地的开发权终于拿下来了。一块巨大的肥肉落口,全公司上下都跟着兴奋。
蒋璃也自是高兴,虽说早几日她就隐隐有这感觉,但今天这感觉算是彻底踏实下来了。
掏出手机刚要跟陆东深道一声喜,不想手机响了,一个座机号。
她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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