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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当然,当然。”
魏公公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水滴石穿,一日一文,千日千文。一人一钱,万人万钱。我相信,孟指挥这笔投资一定会获得厚报的。”
为何要写南城兵马司,又为何非要孟国忠用兵马司的官印,良臣相信对方心里应该有数。都说科举是书呆子考场,可能在这考场上杀出来做了官的,不论大小,在这个时代都是属于精英的存在了。况孟国忠做的是接地气,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副指挥,要还不明白魏公公的心思,他这官做的真是白瞎了。
单位的事和个人的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同理,单位的钱和个人的钱,能是一回事么?
孟国忠显然明白良臣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突然问道:“那不知魏公公何时将这海事债券交付本官呢?”
知道如何做的孟国忠倒是关心起四分利的事来了,他这也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念头,反正回头这大笔赔款他孟副指挥也不可能一个人担着了。
克扣也好,摊派也好,挪用也好,把地面上的三教九流都召集起来号召他们捐输也好,钱的事总能解决。
出了钱,这魏太监再无耻,总要给他孟国忠听个响吧?
“这个啊…”魏公公很肯定的给了孟指挥一个日期,“七天,七天之内,咱家一定将债券送到孟指挥手上!”
做生意必须要有诚信,海事债券新鲜出炉,良臣可不会自砸招牌。他还指着这债券在京城大放异彩呢。
“好!”
孟国忠从凳子上站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债认了,字签了,魏公公应该可以放他走了吧?
魏公公很是体贴,当即吩咐郑铎:“帮我送送孟指挥。”
“不用不用,公公您忙,本官自己回去便是。”孟国忠一脸尴尬,“外面那些?”
“孟指挥难道还要咱家养着他们不成?”良臣一挥手,让郑铎去放人。他是做公公的,又不是开善堂的,怎么能替孟国忠养手下呢。
孟国忠如释重负,出了屋子后看着那帮比他还要狼狈的部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等兵马司这帮人你扶我,我扶他的滚蛋之后,良臣让郑铎赶紧派人去请郎中医治受伤的飞虎兵,又叫小田去把两个帮着做饭的妇人叫起来,让她们煮一锅肉汤出来当夜宵。
今天,不管是飞虎兵还是降倭的表现都不错,值得犒赏。等孟国忠的赔款到位,良臣决定给下面人发工资。
钱指挥枪杆子,这是硬道理。
“咱家手头现在有些紧,这张银票二位先收着,给弟兄们压压惊,剩下的给受伤兄弟做医药费。”
良臣摸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到了李维手中,银票是黑脸老汉给的,郑铎租房子,手下人的伙食开销,花了不少,他手里就剩七百多两了。
“这如何使得?”李维和田刚连连摇头。
“二位是跟咱家见外么?”良臣不由分说将银票硬塞在李维手中,“说不得咱家后面还需二位帮忙呢。”
李维看了眼田刚,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银票收下。
“公公这里看来没什么事了,我和田刚就先回去,公公若是有事,但管叫人过来吩咐一声。我兄弟二人现在北镇抚使当差,这总旗还是托公公的福呢。”李维道,田刚跟着点了点头。
良臣亲自送这二人到大门,田尔耕那里是有人指使来替他魏公公解围,这二位可是真心实意主动替他魏公公撑场子,他魏公公也是打心眼里感激对方。
郑铎请来三个郎中,受伤的都是叫东厂箭手射中的,所幸大多不是致命伤,拔下箭头止住血,上好药膏后,已是子时时分。
三个郎中收了诊金后,一脸惶恐的背着药箱赶紧走。良臣挨个看望了伤员,嘱咐郑铎这些日子一定要安排好这些伤员,吃的住的都要用最好的。
忙完这些后,良臣也有些饿了,喝了一碗肉汤后,郑铎请他先去歇下。良臣却摇头说还有事做,却是回屋设计起海事债券的式样来。
花了足有半个时辰,方才将海事债券图样彻底弄出来,然后小心的收进盒子,待明天去找个印刷铺子制造。
离天亮大概还有不到两个时辰,良臣没去瓜尔佳那里,就在办事处睡了。天亮之后,他将海事债券的图纸交给郑铎,让他去找人印制,特定强调一定要用金帛印。尔后,便叫上小田和真田,上了马车直奔张诚在宫外的私宅。
昨夜这么大动静,良臣必须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他这内官监丞名义上是张诚名下的人,张诚又收了自己巨贿,不找他找谁。
半道上,看到有辆永宁公主府的马车奔皇城去,知道多半是永宁公主为寿宁小两口告状去了。
张诚昨天在司礼监值的房,卯时才出的宫,良臣到时,他刚歇下。听到门房来报,想了想叫人领良臣进来。
良臣刚进屋,正准备行礼时,张诚就冷笑起来,哼了一声:“你魏公公刚净的身子,就吃里扒外,胆子不小啊。”





司礼监 第四百二十三章 老人不老
“吃里扒外”这个罪名,良臣很是耳熟,因为昨天梁姑婆那相好的就给他扣过这顶帽子,然后他教对方做人了。到了晚上,事情又发生了变化,若非双花红棍田尔耕出现,他魏公公就得被教做人了。
因而,听张诚的口气,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还真跟那赵进朝有关?
良臣稍稍琢磨了下,觉得八成有可能,要不然他又没得罪哪个内廷大佬,南城兵马司和东厂吃饱了撑的要找他魏公公的麻烦。
这年头,明哲保身的多,多管闲事的还真不多。
只是没想到那赵进朝的后台真的这么硬,连东厂都能使动。却不知道背后主使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曹公公,还是有可能是天津税使的马爷马堂。
良臣微微皱眉,却是没吱声,张诚真要是兴师问罪,把自己当弃子抛出去,恐怕自己就进不得他这私宅了。说不定,昨天夜里使动田尔耕来救自己的就是张诚,怎么着他魏公公的事都是你张公公兜底,你老人家要见死不救,怎么向皇爷解释?
“怎么,哑巴了?你小魏公公昨儿不是挺威风的么?”张诚语带讥讽,他年纪大了,又刚下值回来,懒得从被窝里起来,就卧在塌上。
良臣不认为这是张诚对自己的轻视,反而是看重,这位可是大珰,能在床上接见自己,多少说明对方没有将他当外人。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送的那些东珠还在发挥着效果。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张公公真要有这样的职业精神,也是让人很欣慰的一件事。
定了定神,心中有了数的良臣恭声道:“公公面前,可没有我说话的份。”
“小魏公公看着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别人不知道这小子底细,张诚能不知道,要知道,这小子的命根子还是他给成全下来的呢。靠一张白卷走到今天的主,没点小聪明劲,当初贵妃娘娘也不会喜欢他。
良臣继续保持沉默,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他相信张诚会给出自己答案。
张诚看他那样,实在是没好气,闷哼一声:“昨天咱家听说你小魏公公在西华门外可是好大的威风,把人家打得都快下不了床,回头把人相好的也给掳走了,怎么着,你小魏公公是入宫随俗,打算把人家相好的抢去做你对食不成?”
“冤枉啊,公公,打死我也不敢啊!”良臣身子一抖,暴汗,这绝对是天大的误会。
梁姑婆这种重量级别的,就是打死他也不敢生出非份之想啊。同时也确定了这事的确是赵进朝引起的。
“不敢?不敢你把人弄出公主府干什么!”张诚眉头一挑。
“我是担心…担心…”
良臣吱唔着想要解释,张诚却冷笑一声打断他,道:“咱家可跟你说明白,你真要对人相好的有意思,咱家不是不可以成全你,可丑话说在前头,净事房那头,你小魏公公怎么也得再去一趟。要不然,你小魏公公光顾着自己快活,弄出什么事来,不是要咱家跟着倒大霉?”
你老人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良臣朝窗外瞄了眼,今儿可没下雪。
冷嘲热讽。
良臣苦笑道:“公公莫要笑话我了,梁姑婆我回头就交给公公处置。”
一听这话,张诚更是没好气:“别介,咱家可不受你这个累,人哪,你还是自个留着,咱家可不给你小魏公公擦屁股。再说了,宫里的女官也轮不到咱家处置,你把人丢给咱家,是要让咱家也担上吃里扒外的名声不成?”
“不敢,不敢!”良臣连忙摇头。
“你要不敢的话,西华门外你管的什么闲事?”张诚的脸沉在那里。
“公公,西华门外那事,实在是那赵进朝目无尊卑,欺人太甚,我当时若不出手相助,驸马冉兴让说不得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良臣必须解释。
张诚却摆了摆手:“行了,这件事咱家从头到尾都知道,不必你说什么。咱家只想告诉你,你好好做你的内官监丞,安生替皇爷办出外的事,别人的事最好少管。再说了,这种事是你管得了的么,咱家都理会不得呢。”
“难道连公公也管不了那帮刁奴?”良臣有些愕然,眼前这位可是大红袍的司礼秉笔啊!
“不是管不了,而是不能管。你知道有多少人吃这碗饭么,你把人饭碗砸了,人不跟你拼命?”
张诚的语气听着也很有些无奈,公主府也罢,王府也罢,每年多少宫人内监在那吃饭,私下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可这么多年来,又有谁管过?
楚王府的事,永宁公主的事,那都是通了天的,最后又如何?
诚如他所说,不是管不了,而是不能管,牵扯的利益和人群太大了,除非从根子上整肃,不然永远不可能杜绝。但想要整肃,又谈何容易。
内廷的制度有些畸形,干儿干孙、徒子徒孙,动了谁,牵出来的都是一大片,一代代的关系传承下来,纵是司礼秉笔太监又能如何,绕来绕去说不得把自家都能绕进去。就他张诚名下的人,难道就没有在公主府里欺主的?
寿宁公主这桩事,宫里哪个不知道真相,可谁在皇爷和贵妃娘娘那里为小两口说公道话了?
没有,一个都没有!
贵妃娘娘自己身边的亲信红人们都没有!
所以啊,他张诚凭什么管?眼不见心为净得了。
魏良臣敢管这闲事,根子还不是因为他不是内廷中人么。
初闻这件事时,张诚可真是恼火的很,觉得这小子尽多管闲事,给他添乱。不过随后发生的事,让这件事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或许正如那二位递来的话,有人想借机兴风作浪,所以不敲打一下真是不行。与其等着那位进京来斗得不可开交,不如现在就摆明车马告诉对方——老人不老。
算起来,打冯保公公下台后,宫里也安静了二十年,安静的倒让外面那帮家伙,以为他们这些人都变得吃斋念佛了。




司礼监 第四百二十四章 海事太监五年计划
良臣不知道张诚心中所想,他仍是震惊于司礼大红袍都不敢管的现实。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太监,在宫里一天都没生活过,自是无法理解宫中的制度和规矩,以及那种种忌讳。
“寿宁公主那边的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插手了。”张诚稍稍直了直身子,看着良臣,饶有深意的说道,“昨天夜里你那的事咱家都知道了,你道东厂是无缘无故去的么?”
良臣沉默片刻,拱手道:“昨夜的事,多谢公公!”
张诚摇了摇头:“你不用谢咱家,这事不是咱家救的你,是别人看不过去。也算你运气好,那两位瞅着不像话,要不然你小子现在多半在东厂吃苦头呢。”
“那两位?”良臣不解。
“知道的自会告诉你,不当你知道的,也不要多问。”张诚显然无意告诉魏良臣怎么回事,话锋一转,“皇爷那里可是催问过咱家,你这伤也好的利索了,打算什么时候出外办海事啊?”
“我这次来,正是要把详情给公公看呢。”良臣忙从怀中摸出上次拟好的出海计划,上前递到了张诚手中。
张诚抬手接了过来,见抬头竟是写着“海事太监五年计划”,不由愣了下:计划二字什么意思?
有心想问个明白,可扫了眼那小子后,张公公觉得不耻下问这四个字实在是用不到对方身上。
“三年五十万两?”看完魏良臣的出海计划,张诚很是讶然,“你确定?”
“这还是往少了估呢,要是顺利的话,应当还会多出几成。”良臣一脸胸有成竹,要不是准备飘没大半,他的牛皮吹的更响。
“是么?海外真如你所说遍地是金银?”张诚半信半疑,不过也无意问个明白,反正这事皇爷已经定了,且心热着,他要泼冷水早泼了,犯不着现在扫皇爷的兴。
“大员这地在哪?”张诚抬头问道。
“公公,最后一页有图。”良臣提醒一声。
“噢。”
张诚掀到最后一页,果是画着一张海图,上面用粗笔标注着大员所在。
“就在福建对面啊,看着倒是近。”
张诚点了点头,良臣忙给他简单说了下大员现在的好处。张诚听着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也没有兴趣多问,反正这小子到时完不成份额,皇爷那里自会要他好看。
他将计划书合上放在枕边,对良臣说道:“既定了地方,还不快去,在京师折腾什么。”
“公公,我也想早点去,可出海得有人手,还得有钱,公公总不能要我赤手空拳的出海啊。”良臣一脸无奈的看着张诚。
张诚眼珠一瞪:“别看咱家,咱家可没钱。”
良臣舔笑一声:“所以还请公公跟皇爷说一声,给我三个月时间筹钱募人,期限一到,我马上南下前往大员,准保不会让皇爷失望。”
“这成。”
这一点,张诚能够理解,出外办海事这么大的事,这小子真要空口白牙说马上就能办,别说他不信,皇爷那就先不信了。
见张诚好说话,良臣趁热打铁,顺势说道:“公公能否帮我向御马监要个人?”
张诚瞥了他一眼,问要谁,良臣忙将陈默的事说了。见只是个小火者,张诚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朝桌上一指,道:“你拿张咱家的名贴,去御马监找刘吉祥便是。”
良臣一喜,忙到桌上拿起一张名贴,见还有几张,忍不住道:“公公,我能多拿一张么?”
“做甚?”张诚眼珠子又瞪了起来。
良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想去兵仗局要点军械,要不然赤手空拳的出海,万一碰上海盗什么的就麻烦了。”
张诚思虑一番,点了点头:“拿去吧,兵仗局的管事王大拿是咱家名下的,你尽管与他说便是。”
“多谢张公公!”
一听王大拿还是张诚名下的人,这不就是说他和王大拿是同门师兄弟么,良臣自是喜出望外。师弟跟师兄要点东西,还不是嘴边一句话的事,况这位师兄对自己还格外青眼有睐。
张诚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东西可以给你,不过却不能在京里放着,你得在城外寻个地方安置。”
“公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良臣晓得其中厉害,军械这玩意可不是其它东西,他毕竟只是个太监,要是叫御史们知道他在京城私藏军械,可是会闹得满城风雨的。
“行了,咱家乏了,你回去吧。”张诚实是有些累了,示意良臣可以走了,不过还是多说了句,“东厂那边,你不要担心什么,安生做事便是。”
良臣心中一定,却是没动脚。
张诚奇了:“怎么还不走?”
良臣讪笑一声:“公公,我这还有两件事想跟你老人家说一下。”
“什么事?”
良臣忙将他跟辽东巡抚杨镐借些人手出海的事说了,不过他却没说自己要的是降倭,只说那些人堪用。
他这也是有备无患,提前在张诚这里打招呼,就是提前在万历那里打招呼,到时候有什么麻烦,万历总得给他背锅。毕竟一下几百号降倭涌进京师,影响还是很大的。
张诚不置不否,反问良臣:“你手下那些人就是杨镐借你的吧?”
良臣点了点头,郑铎和小田他们,其实是自愿跟随他,但要说是杨镐给的也行。
“杨镐愿意借你,是他的事,咱家管不着。”张诚淡淡说了句。
良臣自是领会对方的意思,张诚只当没其它事了,挥手让良臣退下,想到魏良臣竟说还有一事,张诚真是不耐烦了。
“公公想必知道,我在左安门租了地方做公房,准备过几天开门营…过几天正式办工,到时想请公公能够大驾光临,给我那小地添些光彩。”良臣一脸诚恳的看着张诚,要不是海事债券还没印出来,他丝毫不介意现在拿出几张请张公公认购一下。
“回头再说吧。”
张诚没拒绝,也没答应,良臣寻思着可能得送礼。出了张诚私宅,良臣马不停蹄就奔御马监去找提督太监刘吉祥去了。




司礼监 第四百二十五章 监军太监
要办的事情太多,时不待我,良臣今天准备马不停蹄把几件事干了,然后专心他的海事大业去。至于东厂那边的麻烦,张诚都发话了要他安心,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说还有那两位呢。
那两位是谁,良臣只能隐隐估计,不敢确认。毕竟司礼监的大珰有好几个,另外有实权的太监也不少,他马上要去见的御马监提督太监刘吉祥就是其中一位。
御马监在皇城北边,万岁山东首,这衙门按照张诚给他小册子中所描述,应是内廷最大的一个职司所在,不仅占地大,还辖有不少皇庄草场,积水潭马场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比较小。
除了地方大,御马监的人也多,毕竟是内廷兵部,不但掌着腾骧四卫和勇士营,还提督京营,说这单位是大明朝的禁军衙门也不为过。
历史上,御马监也曾几度风骚过,出过的大珰仅次于司礼监。不过这几十年来,御马监名声不显,直至明亡,终未能再现鼎盛风光。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御马监如今是没落了,但那是相对于司礼监,于其它各衙门比起来,仍是高高在上、名符其实的内廷老二。
并且,这衙门真是不负内廷兵部之称,除南京镇守太监为司礼监的“外差”,其余各地镇守及监军太监都是由御马监中选,仅这一点就注定御马监非同小可。
现在和二叔一样还是个落魄火者的高起潜之所以日后得到崇祯重用,就是因为他在御马监镀了金,用崇祯的话说就是“知兵善用”。而御马监中的太监也是崇祯年殉国最多的,不管是关外还是关内,不管是面对李闯还是建奴,这些太监的表现足以让那些文官羞愧。
和其余各衙门不同的是,御马监有三个领导。
良臣要见的这位刘吉祥听着是提督太监,好像最大,实际是三个领导中权力最小的一位。在他上面的监督太监和掌印太监才是御马监的一号和二号。
照内廷手册的说法,刘吉祥这个提督太监主要是管理御马监日常,调用兵马则需监督太监,人事和钱粮方面则是掌印管总。
结合御马监有兵这一点,良臣可以理解这一人事安排。枪杆子这玩意,还是近在皇宫,若是由一人掌握,皇帝自个都不安心。拆分开来,相互制衡,才是用人之道。
张诚的私宅在正阳门,距离御马监有些远,良臣摸到御马监地头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摸了摸脑袋,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就是金钱,没有四个轮子,他魏公公每天不知道往地上掉多少钱呢。
在监外,按规矩将张诚的名贴和内官监丞的牌子一起递进去后,良臣就耐心侯着,等了片刻,里面却出来一个人对他说刘公公不在监里。
“刘公公今日不当值?”良臣很是失落,兴冲冲来了见不到人,最是折磨人。
“魏公公有所不知,大同那边新进了一批军马放在南海子,刘公公不放心,昨天亲自去落实这事了。”
说话的这人叫马德钦,是御马监的监丞。因为良臣递上的是秉笔太监的名贴,马德钦对他颇是客气。另外则是御马监的人和宫内其它衙门其实没有多少交道,所以不知道眼前这位魏公公是“吃里扒外”的家伙,要不然准保没好脸。
不管哪朝哪代,也不管什么衙门,“公事公办”这四个字有时真的不是褒义。
“那刘公公几时回来?”良臣有点着急,语气听着自然也有些急。
马德钦摇摇头:“这个可说不准。”见良臣挺急的,想了想说道监里有个宋公公要去南海子,若良臣真有急事,不妨跟着去。
良臣一听连忙谢过马德钦,马德钦让他稍等片刻,他去问问宋公公能不能带着去。
良臣当然说好,老实等着。
之所以急着想把陈默弄来,主要是良臣想让他接手做账房文书。身边的都是帮粗人,没几个有文化的人帮手,好多事情就没法弄。毕竟他魏公公也不是三头六臂,精力无限的人。一个好汉三个帮,总是没错的。
不大一会,那宋公公就和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了门口,看到等着的魏良臣,笑着上前问是不是内官监的魏公公。
良臣当然说是,对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问良臣是否会骑马。
这真是问对人了,良臣比较谦虚,没说略懂,只说还行。
“去给魏公公牵匹马,咱们这就去南海子。”
宋公公也是个爽快人,叫人去给良臣牵了一匹马来,看着良臣熟练上马,不由放下心来,当先出宫而去。良臣自是不逊,紧随其后,不过明智的始终落宋公公一些,不敢超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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