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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金忠帮他在文书房谋了个见习司贴的职事。
文书房相当于内廷的翰林院,见习司贴等同庶吉士的存在,在外朝,庶吉士一般是阁臣的重要来源之一。所以,得了这个差事,李永贞想不飞都难。
“恭喜恭喜!”
良臣由衷恭贺李永贞,以李永贞的才能,见习司贴于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不需走什么捷径,按部就班,前程也是大大的。
十年之后,不管有没有他小魏公公,历史,本就是属于李永贞他们的。
大明朝的车轮,在两百多年后,在积弊重重之下,为了皇朝的延续,诞生了一个畸形而又无奈、更受人诟病的政治改良集团。
李永贞,就是其中的翘楚。
“不过区区见习,不值舍人贺喜。”
李永贞倒是看的淡,他二十年前从内书堂学成之后就于坤宁宫当差,如果不是因为规劝王皇后莫要草菅人命而下了狱,今日的他,还真看不上文书房见习司贴这个职务。须知,和他李永贞同届毕业的那些人,大半都已在内廷身居要位了。
与昔年同窗好友们相比,李永贞已是远远落后。不过,他倒是不曾后悔当年之事,虽蹉跎了十八年,心性倒是养起来了,如今,不过从头再来便是。
事实证明,机会总是给本身有才能的人准备的,只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失落。
十年之后的李永贞,光芒之盛,远不是他那些同窗们所能比的。
“舍人这办事处名字取得古怪,不过看着倒是有些派头。尤这院子中两面长幡,很是显眼。外人不知道的,还当舍人乃是宫中大珰呢。”
李永贞打趣道,“朝廷心腹”、“内廷股肱”这八个字,显然是小魏公公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然而,看着也真是别出心裁。来时,他也里外看了,发现有工人在忙碌,打造什么,看着很是奇怪。
“这不也是为了皇爷的差事嘛,公公是知道的,我这一穷二白,想要把事做起来,总得先叫人信着才行。所以嘛,面子货,面子货…”良臣哈哈一笑,叫外面上茶,问李永贞来访的目的。
李永贞笑了笑:“听说你这办事处险些叫东厂给砸了?还闹出了几条人命来,要不是南镇的田镇抚,舍人多半就入了东厂了?”
良臣苦笑一声:“不想连公公你也知道这事了。”
李永贞微微一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师就这么大地,内廷也无非宫中和厂卫,东厂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舍人以为宫里的都瞎了聋了不成。”
“那倒也是。”良臣点了点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他本良人,无心做贼。
无奈说了句,“这祸事来的有些莫名其妙,至今我都想不通为何。”
“今天我来,一是来看望舍人,二也是奉金公公之命,给舍人一些提点。”李永贞道明来意。
“噢?公公请说!”
张诚那里倒是对良臣说过几句,可雾山云照的,跟打哑迷似的,尽叫人瞎猜蒙蒙。李永贞专门过来为他解惑,良臣自是心喜,他现在迫切需要第一手和最准确的情报。要不然,总是身在局中,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是被动的很。
“东厂与你过不去,乃是因为你那内官监的掌印曹元奎。舍人有所不知,这位曹公公乃东厂内四档之一。”李永贞一言就挑明了背后主事者的身份。
良臣知道他那单位的领导肯定参与这件事了,因为赵进朝说过。只是听到这位曹公公还是东厂的大档头,心里还是颇为惊讶的。于前世印象中,东厂的大档头那都是武功高超的角色,非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我与曹公公连面都不曾见过,却不知他为何与我过不去。”这话也是多问的,赵进朝那日可是气焰嚣张的将曹公公挂在嘴边的。傻子也知道这曹公公肯定是赵进朝的后台。
李永贞道:“曹公公名下有一干儿,那人你可是识得的。”
“谁?”良臣眉头一跳。
“赵进朝。”
良臣吐了口气,终是确认了根子就是出在西华门外见义勇为这事。
“你打了赵进朝,就是打了曹元奎。曹元奎能与你罢休?”李永贞嘿嘿一声,“况舍人你这次可是得罪了宫里好多人,大家伙都说你吃里扒外呢。”
“我也是见不得那赵进朝胡作非为,驸马爷可无辜着呢。”良臣摊了摊手,不说是驸马爷,就是换作其他人,除非没见着又或没力量干涉,否则都要是搭把手的。
“永宁公主昨天进宫了,寿宁公主府的事,皇爷也是知道真相,那赵进朝已交落安乐堂发落,想来不死也得掉层皮。只是这样一来,曹元奎与舍人这仇,就结得更深了,以后可得好生防着些。”李永贞好心提醒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这些小人。只是,我固然得罪了曹元奎,他也不致使动东厂对付我吧。难道他不知我这差事是皇爷钦口交办的?”
一直以来,良臣依仗的就是万历这张牌,可却发现有人不怕他这张底牌,这就涉及到根本问题了,不能不重视。
“皇爷每年点派出去办差的可不止你舍人一个,况你这海事从来不曾有,一些人不当回事呢。更况,和马上要进京的那位税使公公比起来,你魏舍人这个摊子实在是无足轻重的很。”
良臣脱口道:“天津马堂?”
“你也知道此人?”李永贞有些意外,随后点了点头,“马堂下月就要入京晋秉笔,为这位子,他给皇爷上贡了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万两就能买个秉笔太监?”
良臣愣在那里,好便宜啊。想到王永寿说五万两可以买个镇守太监,他颇是心动,要不就别不辞辛苦出什么海了,想法子骗个二十万直接跟万历买官得了。等他当了秉笔,债主们难道还敢逼他魏大珰还钱不成?





司礼监 第四百五十三章 问问小舅爷好了
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
二十万两,良臣寻思着自己要是把海事债券发行出去,未必就弄不到了。
这年头,实业不太好做啊。
拿这笔巨款下海从基层做起,倒不如直接孝敬万历,弄个好位子得了。
怦然心动。
“你以为只这一笔?”
李永贞见良臣一脸心动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马堂于天津、临清设关税十年,每年都往宫中递解数十万两银,很得皇爷信重,可不单这二十万两就能买个秉笔这么简单的。”
“这样啊…”
良臣有些扫兴,细算开来,马堂这家伙岂不是十年给万历孝敬了几百万两?赶得上一场大征所需费用了,难怪矿监税使在万历年间这么吃香,这么嚣张,也难怪万历铁了心的往外派公公。
反过来一想,没有马堂,天津和临清这两处京杭运河要道关卡,又能给万历的内库带来几毛钱呢?
马堂给万历孝敬了这么多,自己又弄到多少呢?
五五怕是有的。
这样一算,还是做实业有前途。
海事,可比矿监税使有挣头多了。
良臣息了转行的心思,决定老实做他的海事。
人嘛,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些,不能图眼前一时之利。
李永贞告诉良臣,曹元奎就是马堂的结拜兄弟。
宫里流行认义子干儿,同样也流行结拜。如二叔就有两个拜把子兄弟。
“曹元奎能在东厂任内档,就是马堂出钱替他买的。”李永贞道。
良臣明白了,只是仍是不清楚曹元奎收拾他和马堂又牵上什么关系。
“你是金公公保举的,而马堂素来与司礼监诸位秉笔公公不和。先前马堂曾几次有机会入京晋秉笔,都被司礼监诸位公公给挡了回去。如今他终是得了皇爷首肯进京,诸位秉笔公公自是要防着他。”
说到这,李永贞更是告诉良臣一件秘事,马堂这次回京不但但是任秉笔,更在图谋提督东厂太监一职。而司礼监其余大珰则是合力阻挠此事,如此一来,双方势成水火。那马堂人还没进京,宫里就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了。
“这么说,我也是受了无枉之灾。”
良臣算是彻底懂了,马堂想要当东厂太监,所以得压住司礼监那帮人,曹元奎是他的打手盟友,在知道良臣是金忠的人后,便借赵进朝之事发难。
这样一来,一可以帮马堂造势,历来宫中对吃里扒外都是厌恶万分的,马公公铤身而出收拾魏良臣这个新晋小辈,自是能得到那些中立派乃至反对派的认同。
二来,则是给金忠,也是给其余诸位秉笔一个警告,他马堂染指东厂势在必行,谁也别拦着,要不然他马公公就逮谁咬谁了。
不过,于良臣自身而言,倒不是无枉之灾,他不多事,人家也不会找到他头上。
“要是马堂如愿提督东厂,我岂不是更麻烦。”良臣心里打突,被东厂一天到晚盯着,断然不是好事。
“这也是为何金公公愿让位于孙公公的原因。”李永贞轻声说道。
良臣一惊:“掌印是金公公让出去的?”
李永贞摇了摇头:“倒说不得让,只是金公公不想马堂渔翁得利。”
良臣猜测道:“公公的意思是说,金公公以不争掌印换取和孙公公联手对付马堂?”
“舍人果然联慧,一点就透….准确的说,是金、孙几位公公不想马堂提督东厂。”李永贞说到这,喝了口茶,续道,“东厂那边也不是铁桶,南镇的田尔耕之所以替你解围,是因为受了东厂内四档之首的金良辅指使。”
“金良辅?”良臣没听过这人,“莫非这位是金公公这边的?”
李永贞却说不是,告诉良臣金良辅是已故掌印陈矩公公的义子,此人一直想提督东厂。现在突然杀出来个马堂,他自是不干,故指使田尔耕替良臣解围。如此既可削了曹元奎的威风,也能向金忠示好,更借此事告诉东厂里那些私通马堂之辈,他金公公也是能镇得住场子的。
“至于那位田镇抚么,也是无利不起早,他想通过金良辅调其至北镇,双方各有所求,一拍即合了。”
“公公若是不说这些,我都蒙在鼓子里呢。”
经李永贞这么一挼,良臣总算是把事情弄了个明明白白。
李永贞又道:“金公公就是怕你不知道,乱转悠。他老人家让我递话给你,你只管当你的差,办你的海事,其它事情不要管,也不要问。”
“我知道了。”良臣点头,想了想,于李永贞说道:“我有件事想请金公公帮忙,不知公公以为可否?”
李永贞问他:“何事?”
良臣便将秦良玉进京救夫的事说了。
这事他一直放在心上,思来想去能帮秦良玉的只能是宫里的大珰。难得金忠想着他小魏公公,不妨请金忠帮忙。
“白杆兵那个秦氏么?”李永贞听后有些诧异,却告诉良臣这个女人找过金忠。
良臣一愣:“金公公可是帮她了?”
李永贞却说没有,他道:“使马千乘下狱的丘乘云是孙暹公公的掌家,因而这件事金公公不便出面。”
良臣沉吟片刻,道:“这么说,想放出马千乘,必须得孙暹公公发话了。”
李永贞未答他,反问他道:“你与那秦氏有旧?”
“没,没有。”
良臣忙说没有,其实要说有旧也行,他与秦良玉见过一面。当然,气氛场面不太对而矣。
“没有,为何帮她?”轮到李永贞不解了。
良臣说只因马千乘和秦氏于国有大功,播州之役出力不少,故而知道秦氏千里救京,实为感动,这才起意相助。
“这事利害关系很大,孙公公如今是司礼掌印,你若帮秦氏,便是得罪了孙公公。不好办,不好办啊。”李永贞说的是实话,他劝良臣最好不要管这事。
良臣却说但有一线机会,总要相帮。李永贞见他态度坚决,便道:“你若真想帮那秦氏,倒不妨去问问小舅爷肯不肯帮忙。”




司礼监 第四百五十四章 无助的巴巴
良臣没与李永贞说二叔在丘乘云那的事,因为这会让人很容易误会他是孙暹那头的。
虽然因为马堂这个“外来者”的强势插入,金忠被迫和孙暹组队,但这不意味金忠就和孙暹好的穿一条裤子了。
所以,良臣不想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有金忠关照,于他现在有大好处。他唯一担心的是河间知府陈伦几时把他持假贴的事给捅出来,那样的话金公公对他恐怕就有想法了。
良臣期盼这两人,最好这辈子不要见面才好。
至于二叔那边,良臣相信二叔作为“位面之大佬”,不输于亲侄存在的奇迹,一定有其大气运在。
现在,他把自己的事做好就成。
送走李永贞后,良臣就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想去郑国泰那里碰碰运气,如果小舅爷肯帮忙到他姐姐那里说上几句,事情可能真的迎刃而解了。
但是,他又怕郑国泰拉着自己给她姐姐“洗白”,这活,良臣不太愿意干。
思来想去,还是拿定主意,去找郑国泰。
郑国泰是贵妃的亲弟,其父郑承宪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可能分家。因为只是皇贵妃的父亲,所以郑承宪没法同皇后之父一样封伯,不过女婿万历还是对得住他的,在恭子厂给老丈人圈了好大一片地,花重金建了一座不输周围贵人的府邸。
和周围达官贵人不同的是,郑家还格外得圣眷,锦衣卫专门派人保护。当初在河间府时,良臣就见过郑国泰身边跟着锦衣卫的人。
和史上宠妃之父差不多,郑承宪因为女儿得皇帝独宠的缘故,在史书上的名声音肯定不好。
现实中,他的名声同样不佳,一来他是屠户出身,不止士大夫们看不起,皇亲国戚们同样也鄙视。
二来,则是因为郑承宪为人市井,颇有大豪风范,喜结江湖人士。
前年就有御史上书弹劾郑承宪,说这位屠夫出身的国丈天天在家胡吃海喝,穷奢极欲,还一天到晚和些山人、术士往来,意图不轨。
弹章不出意外,被皇帝女婿留中了。
在良臣看来,那御史也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人郑国丈在家海吃海喝,关你什么事?钱是女儿女婿给的,又不是偷来抢来。有钱,就不能快活么?
至于交友问题,更是轮不到你御史操心。本就一屠户,不跟些市井人物结交,难道还跟你们这帮科道清流打成一片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郑承宪这杀猪的真天天和文人官员往来,恐怕这帮御史们更要说他居心叵测了。
总体上,良臣对郑家谈不上亲近,也谈不上有多厌恶,不过郑家有件事他倒是念念不忘,觉得有机可趁。
这事,便是梃击案。
当事人张差,良臣认识,两人一块坐大车进的京。
张差的背后,据前世史书上记栽和红封教有关。这红封教么,也不是什么白莲、弥勒一般的造反教,而是乡野百姓因为对某一事物的崇拜,自发形成的一种民社。其发源地,就是贵妃的老家。
不能排除,郑承宪现在结交的那帮市井人物中,没有红封教的信徒,因而,案发后,很多人认定张差是受郑家指使。
梃击案良臣倒是先演了一遍,差点把小命丢在东宫,可毕竟不是真的要打小爷,所以真相不好说。
或许,和郑承宪这个屠户多接触后,说不定能解开这个历史迷团。
良臣叫小田准备马车,备了几份礼物便去恭子厂拜访郑国泰。郑国宪要是在家,多半也能撞上。
路上,倒是想起一件事,这事是几年前发生的妖书案。
“妖书案”是以顺天府生员皦生光落案结束的。
而这皦生光落案后,虽咬死不承认自己编造了妖书,可却交待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曾经敲诈过贵妃之父郑承宪。
事情是这样的,这皦生光是个山人,就是喜欢钻营投机,不想再苦读科举的读书人。杨镐身边的蒋方印就是山人。说白了,山人就是一股政治投机力量,有事掀风雨,没事要生事,以求从中获取进身之阶,或捞取好处。
有一天皦生光听说有个姓包的富商想编撰诗集,于是他就上前游说富商将事情交给他做。富商同意后,皦生光却故意在诗集中放了一首五律诗,其中有一句叫“郑主乘黄屋”。这句暗示当今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想为自己的儿子夺取皇位,富商没注意叫人刊刻了诗集。
结果,诗集印出来后,皦生光立即讹诈富商,说他诗集中有悖逆语。富商知道叫皦生光骗了,可没办法,当时国本争的厉害,他一个小小商人可不敢参于其中,因为闹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富商破财消灾,不想这皦生光也是胆大包天,吃了一家又想吃下一家。他竟然拿着诗集去讹诈郑承宪。郑承宪一看不得了,也是乖乖破财消灾。
为什么郑承宪甘愿被皦生光勒索,科道清流们认为就是郑家的确图谋太子之位,唯恐被人知道,所以被敲诈成功。
良臣觉得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郑承宪好好的在家胡吃海喝,偏天降祸事,为了不牵累女儿和外孙,就偷偷花钱消灾。
两种可能都确实存在,编史书的那帮人取信哪个,完全就是政治需要了。
皦生光的结局很惨,凌迟处死,是不是替罪羊,人死案消,无法探究真相了。
妖书案之后,郑家可着实是老实了好几年。
至少,这几年没有再发生过什么郑主乘黄屋的谣传。
或许,这跟太子之位已经尘埃落定有关。
有个事实就是,两次妖书案发生时,都是朱常洛争太子之位很危险时发生的。换言之,每当福王朱常洵做太子呼声高时,就会凑巧的发生大案。最后一审一判,郑家那边总是处于下风。
谁在搞鬼,愚蠢的郑家还是睿智的朝堂呢。
良臣懒得去想,他觉得以郑承宪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可能会对他小魏公公生出知己之感。
因为,二人行事都很市井。
马车到了正阳门时,街上正热闹着,良臣也是闲来无事,倚着窗户看着市井百态。
陡然,他的眼前却有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巴巴?!
良臣一惊,定睛看去,一辆简陋的大车上,客印月落寞的倚在最里间,怀中抱着一个包袱,看着很是无助的样子。
那大车,挂的是四通行的旗子。
这是家专门跑长途的车马行。
…..
汉儿被封,收入陡降,稿费发下有些凉凉。所以昨天家附近一家饭店请我写个故事,我想着五百大洋不算少,就停笔一天编故事去了。




司礼监 第四百五十五章 道友快不行了
巴巴这是要去哪?
客印月的样子像是要离开京城,良臣惊愕之下,来不及多想,急忙叫小田停车转头,追那辆四通行的大车。
他不能不急,也不能不追,因为客印月可是天启朝的老祖奶奶,也是二叔和他的贵人,这要是离了京师,未来哪还有什么九千岁。
良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脚二叔奔了四川,后脚客印月收拾行李坐上了长途大车。
难道世界线真的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了改变不成?
焦急同时,心中更是不安。
良臣担心会不会是西李的醋坛子还是没稳住,把客印月赶出了东宫!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的是对不住人客巴巴。
客印月刚才坐在马车上无助的样子,让他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快,快些!”
良臣不断的催促小田把马车赶快些,可京师重地,大街之上满是人潮,行驶的也不是他魏公公一辆马车,哪容小田把车赶的飞奔。
不得已,良臣只能叫小田紧跟四通行的大车之后,想着出了外城再加速追上。
他小魏公公眼下可不敢在京师纵马撞人,也没这资格在天子脚下横冲直撞。
载着客印月的那辆四通行大车出了正阳门后,便直奔外城永定门。
良臣伸出半边身子在后边喊了几声,可是街上人太多,离的又远,大车上的客印月并没有听见他的叫喊。
良臣无奈,只能耐心坐着,慢慢跟着也赶到了永定门。一出城门,小田立时加速。四通行的大车由两匹马拉着,不过车上载了十几个人,速度倒不比良臣这辆车快。
终于,在永定门外三里多地的距离,小田追上了四通行的大车。
“停车,停车,快快的停车!”
小田操着夹生的汉话想让车夫停下来,可车夫因为聚精会神赶车,加上正好有几辆车也驶过,所以没听清楚,因而没有停。
见状,良臣便想探身叫喊,可没想到小田却把鞭子一甩,超了上去,然后猛勒马缰,马车顿时横在了四通行大车前面。
“吁!”
四通行的车夫吓得赶紧拉马,两匹马发出嘶鸣声,车轮和车身都为之震动,要不时及时勒马,险些就撞了上去。
车厢里的乘客因为惯性原因,一个个东倒西歪,惊呼声连连,还好没人给甩出车去。
刹车的时候,客印月正抱着行李想着家里的事,要不是边上的妇人拉了她一下,肯定要和对面的人撞一块。
“你瞎眼了不成,没见后面有车啊!”
车夫因为差点撞车,自是气不过,一屁股站起,拿着马鞭指着小田就叫骂起来。这年头的车马行,都是黑白通吃的,背后东家都有势力,可不会怕事。况且这事四通行在理,车夫自是横。要是对方不赔罪,这事就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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