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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秦氏见了,顿时就要去撞墙。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良臣见这样不行,想了想,将客印月拖到一边,于她说不若暂将国兴留在奶奶处,等稍大些再带到京城。
老人这边,留些钱下来,一来改善家里条件,二来开春供国兴先把书念起来。要不然僵着,也不是个事。
“你回了宫还得照顾着大哥儿,哪有闲时看着国兴。乖,听我的,真是要把国兴强行带走,老太太出点事,咱们于心何忍呢?…二哥那可是刚下地呢。”良臣出于现实情况劝道,把刚才的道兄也抬了出来。
“终不是你亲生的。”客印月抽泣一句。
“这话说的,我爱你胜过一切,爱屋及乌知道不?…国兴是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如何会对他坏呢?…这不是没办法吗,难道真要把老人逼出事来?”良臣很头疼。
客印月狠狠踩了良臣脚跟,微怒道:“你若当国兴是亲生的,怎见得他留在乡下受苦?”
良臣咧了咧嘴,四周看了眼,低声道:“好巴巴,你且好生想想,国兴跟着亲奶奶能受什么苦?…你就听我的,先把国兴留下,我保证过上两年一定把他接进京还不成?”
“你…”
在良臣的再三劝说下,客印月终是松了口,拿着良臣给的一袋钱流着泪交到婆婆秦氏手中,好生叮嘱了婆婆一番。又把儿子拉到怀里,不住的疼着。
就这么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后,客印月终是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临行前抱着儿子哭的稀里哗拉的。
周围村民见了,哪个不心酸。
直等马车出了马灶村,上了官道,客印月的心情才算好受些。
因良臣要回家乡肃宁拉队伍,客印月跟着有些不便,所以便派人送她先回京。
临别那晚,良臣准备好好疼疼巴巴,岂料巴巴竟然也要守节。
把个良臣憋屈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送走客印月后,良臣快马加鞭就奔河间而去。
他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千里外的四川石,二叔也终是得到了工作。
……….
哥三从陕西汉中一路乞讨要饭到石,沿途那凄凉劲,现在想来都是一把子泪。还好,老天不绝他们,虽是受了千辛万苦,可怎么也是活着到了石。
然而跟哥三事先想的不同,以为一到石就能得到矿监丘乘云的重用,从此喝香喝辣发大财。
事实是,丘乘云见到这比要饭花子还破烂的哥三,当时就皱眉一脸嫌恶。要不是哥三是孙公公差来的,丘乘云都能叫人乱棍把他们打出去。
丘乘云为何对哥三如此嫌弃,大家都是净了身的人,人大老远从京城过来给你丘公公打下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原因是,这哥三真是三个老梆子。
二叔五十一,徐应元四十九,赵进教四十六。
这年头,四十多的人非富贵者,看着跟老头没什么区别。二叔要不是身高马大的,跟地里的老农没两样。
看在孙公公的份上,丘乘云捏着鼻子给哥三安排在矿上帮闲。
这帮闲可不是狐假虎威的跟在丘公公后面打旗呐喊,吃酒喝肉欺负人什么的。
而是实实在在的帮闲。
用后世的话说叫做小工。
二叔给安在矿上看大门,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开门,睡得比谁都少。
徐应元则安在矿监衙门扫地,倒也是老本行了,他在宫里也干这个。
赵进教因为识些字,岗位好些,负责矿上料场记账。
这三份工作对于一心指着来四川翻身的哥三而言,可谓是满心的欢喜和希望在瞬间变成了一泡尿。
兄弟三人那个后悔啊,早知道丘乘云不把他们当回事,那是死也不可能跑四川来受罪的。
可现在怎么办?
回去的盘缠是一分没有的,再沿路要饭回京,哥三也真没那个耐性。
于是,只能窝在矿上先干着。
每天看着丘乘云锦衣玉食,出门前呼后拥,自个却窝在那看大门,饶是二叔心性乐观,也不由的沉默寡言起来。
矿上干活的都是附近的百姓,有汉人,有苗人,有瑶人。丘乘云在石无法无天的很,把土司马千乘都给弄牢里去了,可对于矿上干活的倒是不差,至少给的工钱还行。
他这也是精明,知道工人拿的少了,干活就没积极性。而他这矿监想要发财,就得指着矿上产出。没产出,他哪有的捞。再说,跟赚的相比,工人那点钱实在是不值一提。
看了有半个月大门后,这日下工,见矿上工人都出矿后,二叔便从门房摸出来,费力的去关大门。
离这大门不远处就是丘乘云的矿监衙门,那里人进人出的好不热闹。
叹口气,自嘲似的一笑后,二叔继续关自己的门。关到一半时,却见两个把兄弟摸了过来。
“大哥!”
徐应元手里拎着两瓶酒,赵进教手里提着半包猪头肉,二人很是兴奋,大老远就叫了起来。
一见两结拜兄弟来了,二叔顿时高兴的迎上去,见着二人手里提着的酒肉,顿时眉开眼笑:“昨的发钱了?”
“没,咱们才来多久,哪这么快给钱呢。再说,丘乘云那王八蛋还不知给不给钱咱们呢。”赵进教“呸”了一口,一提手中的猪头肉,“这是昨儿丘乘云请客剩下的,厨房要扔,叫我见着求来的。”
徐应元听了这话,忙道:“大哥,肉是人家吃剩的,这酒可是兄弟我买来的。”
“昨,你有钱?”二叔很是惊讶。
徐应元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这不给矿上记账么,多记少记有门道。”
二叔一听,忙提醒老二:“你可小心些,别叫丘公公发现了。”
徐应元忙说晓得,二叔点了点头,一手一个拉着两结拜兄弟就进了门房。
赵进教把肉摆上,开了酒,兄弟三人便吃喝起来。
算起来,也是有两三个月没吃过肉了,兄弟三都是馋的不行。
吃到一半,赵进教酒性上来,说道:“大哥、二哥,咱们这闷酒吃的没意思,不如行个令儿,点到就喝,喝干唱曲怎么样?”
徐应元来了精神:“嘿,唱曲我会。”
二叔哈哈一笑,没反对。哥三便行起酒令来,行的是宫里常行的那套。又唱又喝好不热闹。
又轮到二叔唱曲时,二叔想了想,虽了个家乡小曲,叫乱弹,有的地方也叫梆子。
二十多年前净身入京的路上,二叔曾为了混口饭吃给地主家哭过丧,嗓门还是不错的。一道家乡乱弹唱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正热闹着,外面却来了个人,是矿监衙门的打手,叫王五,此人是丘乘云从京里带来的,平日在矿上监工,很威风。
二叔三人见是王五,知是丘乘云手下的红人,忙齐站起来请他坐。
“吆,吃着喝着还唱着,你们三不错啊。”
“叫王哥儿笑话了,咱兄弟三个没什么兴头,随便唱唱玩玩,不想惊动了王哥儿。”
王五嘿嘿一声:“可不是惊动我,是丘公公听你们唱的有趣,叫我来唤你们去耍耍哩!”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见状,王五摆了摆手:“不妨的。丘公公们也吃酒,你们要唱的好,丘公公肯定会赏的。”
哥三没办法,只好跟着王五到矿监衙门。
矿监衙门后院摆着一桌酒菜,丘乘云和几个从京里带来的亲信正在吃酒。
“丘公公,人给您带来了!”王五上前行了礼。
“小的见过丘公公!”
二叔哥三忙也上前见礼。
丘乘云端着酒杯打量了三人一眼:“刚谁唱的曲?”
二叔硬着头皮道:“是小的胡乱哼了玩的,不想倒惊动了公公,死罪,死罪。”
“哪有什么死罪?”丘乘云哈哈一笑,放下酒杯,朝二叔一指,“李进忠是吧,你给咱家唱个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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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四百六十六章 老哥心里难受咧
丘乘云浑不当二叔哥三是宫里的同僚,随手那么一指就让二叔唱曲,神态看着颇是轻贱人。
二叔心头发苦,犹豫了下,低声说不敢叫丘公公笑话,他的小曲听着可难听。丘公公若真想听唱曲的,不妨另请他人。
“又不是唱花衣的,要你多好听,不要嗦,快些唱。”丘乘云正在酒兴上,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句。
二叔却没动。
他是真不想唱,因为他觉得自己真要唱了,跟个卖唱的有什么区别。
而且自打他哥三来到这后,丘乘云对他们就不理不踩的,今儿个怎么就想起叫他们过来耍咧。
事出反常必有妖咧。
二叔不傻,知道丘乘云叫他们来怕是没有好事。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唱的话,会让丘乘云不快,可他坚持这样做。
或许,哪怕混成这样,在心底,二叔仍有些许可怜的自尊吧。
徐应元和赵进教低着头,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进忠老哥为啥子不肯唱。
见二叔迟迟不唱,丘乘云不耐烦了,不过未等他发话,边上坐着的一人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指着李进忠就骂道:“李大傻子,丘公公给你面子叫你来唱,你磨蹭个什么劲?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丘公公把你吊起来好生打!”
二叔一愣,朝那人看去,发现此人有点面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徐应元见了那人,吃了一惊,因为此人他认得,和他一个姓,名叫徐贵,这人原先和他混一起的,后来不知走了谁的门路调到别监去了,算起来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当初这徐贵跟徐应元在一起厮混时,徐应元没少带着他找二叔吃酒赌钱。可这徐贵未入宫前就是个三只手,手脚很不干净,赌钱也爱耍赖。为这,没少叫二叔哥三收拾。早些年二叔身子壮实,人高马大的,下手自然轻不到哪。
这家伙怎么到了石,还跟丘乘云坐一桌吃酒呢?
徐应元知道不妙,徐贵这小子最是睚眦必报,肯定会找他哥三麻烦。
果然,真叫徐应元猜中了,那徐贵骂完进忠老哥后,就对身边的丘乘云道:“公公,这李大傻子眼里就没公公您,给公公您唱个小曲都不愿呢!…照小的看啊,这三人也不是存心来给公公帮忙的,还是把他三人撵走得了,省得在这白吃白喝的。”
这番话说出来,二叔哥三有点懵,这就赶他们走了?
徐贵如今的身份可不得了,做了丘乘云的掌家。二叔他们来时,他不在石,去了重庆替丘乘云跑矿的销路。
回来之后,得知打京里又来了三个伙者,徐贵还有些担心这三人会跟自己争宠,待得知是李进忠三人后,顿时就笑了起来。早年前的仇,他可是记着呢。
本来徐贵是想直接去找李进忠他们,狠狠戏辱一顿,走到半道却听见哥三竟然躲在一起吃酒唱曲,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又回去了。未过多久,趁着陪丘乘云吃酒,他便故意说那有三个唱曲的,不妨叫来给丘公公助助兴。
丘乘云自是没意见,便差王五把人叫来。徐贵原想着哥三不管是谁唱,先当猴一样耍着,完事后再向丘乘云进言让三人滚蛋,没想李大傻子唱都不唱,这下更合他意了。
“李进忠,你是真不给咱家面子吗!”丘乘云脸色阴沉,他本就不待见这三个老梆子,听了徐贵的挑唆自是生气。
“公公息怒!”
赵进教和徐应元见丘乘云脸色骇人,吓的跪在地上。
徐贵在桌上看着,一脸不屑。
“你唱还是不唱!”
丘乘云重拍桌子,怒瞪着二叔。
见两结拜兄弟跪在那一脸惶恐,二叔吞下苦水,怕连累他们,无奈缓缓跪在地上道:“公公息怒,小的唱,小的这就唱!”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咱家动怒,也是不晓事。”丘乘云微哼一声,坐了下去,徐贵忙给他的酒杯倒满,一帮人敬起酒来。
桌上人继续吃酒,二叔就那么跪在地上唱。
徐应元和赵进教也是跪在那一动不敢动。
终是等到丘乘云他们酒足饭饱,人都走了,也没人过来要哥三起来。
那徐贵临走时还朝哥三冷笑了下,看意思是走着瞧,这才是开胃菜呢。
“进忠老哥,都走了,咱们回呗。”徐应元暗呸了声,自个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上前扶二叔起来。
二叔闷声应了,赵进教也自己站了起来,没人理他们,总不能继续在这跪着吧。
哥三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心情都很不好。
屋里的酒肉才吃了一半,徐应元和赵进教想着别浪费继续吃,可却发现进忠老哥没进屋,而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蹲在墙角下,跟个痴子似的呆呆看着灯火通明的矿监衙门。
“老哥,心里难受咧?”赵进教上前轻轻拍了拍二叔的肩膀。
“是咧。”二叔拿满是污垢的袖子一抹眼泪,很是伤心道:“人家把俺当成卖唱的,猴耍咧。”
“那徐贵,狗仗人势,不过做了丘乘云掌家,就这么给咱们难堪,不是个东西。”徐应元恨声骂道。
赵进教也跟着骂了几声,可随后却都没说话。
他们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有徐贵在,哪怕丘乘云不撵他们走,这以后的日子也断不会好过。
吹了阵冷风后,二叔把屁股撅了撅,幽幽说了句:“早年有个相面的说俺年过五十,富贵极矣,可俺今年都五十一了,却被人当卖唱的耍咧,这富贵就这样?”
“老哥没事说这做啥,那相面的都是骗子,能信得?”徐应元道。
“不成咧,这石不能呆了。”二叔咬了咬牙,“俺要回京。”
徐应元一愣:“没个盘缠,昨走咧?”
“盘缠倒好解决,我使些手段,熬些日子,总能凑上一点。”赵进教也是生了离心,“可回京之后昨办咧?”
二叔看向徐应元,徐应元摇摇头。
他们三若是不在丘乘云这干,就是黑户了。
因为哥三在宫里的手续都迁到丘乘云这了,这冒然再回去,根本没有衙门接收他们。
进不了宫,可就成了自宫白咧。
活了二三十年,还能再活回去?




司礼监 第四百六十七章 魏公公衣锦还乡
大清早的,刚吃完早饭的肃宁知县颜良到前堂走了圈,发现今儿不须他升堂,便抱着暖壶回了后院。
颜知县心情很好,因为刚刚得到府里通知,他去年的吏部考核是中上。
而往年,任他再如何努力,所得不过一个中字的评语。
有了中上的评语,意味着今年吏部查选叙优时,他颜知县有很大的机会会升上县,那样日后晋升机会可比他现在所担的下县要多的多。要是天命垂青,跃过县一级,升上同知也未必不能。
想那如今已广为天下人知的廉吏杨涟,不就靠着吏部的一纸叙优直接从地方跃升朝堂,成了科道显贵么。
所以啊,人生际遇无常。
一个好的开端比什么都重要。
坐在书房中,抱着暖壶,享受着窗外一抹阳光,颜良直觉舒服透了。
他等这一个好的开端可是等了足有六年。
为此,他要感谢一人,若没有这个人,他颜良如何会有机会坐下望上呢。
这人,就是他曾误枷的少年神童、肃宁县几十年才出一个的奇才——魏家老二良臣。
说实话,虽然从府尊那里知道这魏良臣很得提督学政看中,少年有才,但颜良当时却怎么也没想到这魏良臣竟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叫府尊给点了府案首。
府案首,多大的荣耀啊!
深负肃宁全县人民厚望的潘家小郎都没能拿到府案首啊!
据府里传来的消息说,魏良臣于府试所作的卷子可谓是神来之笔,光是府尊给的评语就超过了百字,远远压过了历届得案首者。最多那届,府尊给的评语亦不过六十五字。
轰动,当时就轰动了府城。
不过可惜的是,当朝小国舅不知从哪得知了此事,竟将魏良臣的卷子拿走递到了京中,使得河间这干官员士绅、学子们无法一观案首文章,从中得以学习,现在想来都遗憾的很。
颜良年底到府里交接时曾问过府尊,府尊却没透露这卷中内容,只感慨一番,大意此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
由此,倒让颜良越发佩服那少年神童魏老二了,也暗自庆幸自己误枷之后及时弥补,没将这神童给得罪了。要不然,一个打压后进的风评传开,他颜良的仕途也就坎坷了。
不过这事于河间府而言却是大大的好事,少年神童的卷直达御前,家乡人哪个没有光彩?
京里传来的消息可是说这魏良臣的卷子得了皇爷和贵妃看重,直接点了魏良臣为两殿舍人。
两殿舍人虽是个杂流官,但要是好生办差,且学业不误的话,将来亦有吏部核考入科举正途的机会。
并且起步还要高于一般的进士出身,其中更有一个莫大的隐性好处,两殿舍人名义上可是东宫属官。换言之,这魏良臣只要按部就班,日后就能成功混一个东宫旧人的身份。
这身份,颜良挤破脑袋也得不到,这辈子他也别想得到。
感慨,羡慕之余,颜良为自己能够沾这神童的光高兴。要不是魏良臣,他如何能有这中上的评语呢。
正感慨着,王主薄却急匆匆的过来,说是提督海事太监即将到本县。
“提督海事太监?”
颜良听了王主薄说的,着实愣在了那里:这是个什么太监?打哪来的?
紧接着,王主薄却说了一个让他更吃惊的消息,“县尊,这太监就是咱们的县的魏案首啊!”
“啊?!”
颜良惊的合不拢嘴:府尊亲点的案首、陛下钦授的舍人成了太监?
“怎么…怎么可能…”
颜良实在是无法消化这个信息,不是做两殿舍人的么,怎么这才几个月功夫变成了太监?
“县尊,千真万确!那魏太监真是咱们县的魏良臣!”王主薄对魏良臣印象可深刻着。
“人呢,人到何处了?”
反应过来后,颜良顾不得去想那魏家小子是怎么变的太监,尔今对方既是以太监身份回乡,于情于情,他这做知县的都要给安排下。
按规矩,有职司的太监回乡,县里是得安排人陪着的。
上次有个尚宝监的监丞回乡,县里就差的六房给陪同回去的。不仅如此,卫所那边还特意派了几个军士护送这监丞呢。
似乎,那监丞也是梨树村的。
这梨树村倒是个风水宝地,接连出了两个有品级的太监。
“提督海事太监是几品?”
颜良错愕之余想起这个问题,监丞是七品,这海事太监挂了提督二字,怕是大珰了吧。
一想很有这可能,毕竟那魏良臣是得了皇爷和贵妃看重的,真要是混成了宫里大珰,也不稀奇。
本朝开国以来,年纪轻轻的大珰可不少见。
王主薄摇头不知,他真是不知这提督海事太监是个几品职司,对方那头也没说啊。
品级不同,接待的规格也不同。
监丞回乡,颜良可以不陪同,但你要来个秉笔太监,不说他了,府尊那头那得屁颠屁颠的跟着。
正头疼着,衙门外远远就传来敲锣打鼓声。
……..
肃宁城外,提督海事太监魏公公亲切的看着家乡,却是一点也不急,而是掐指算着时间。
模样,很像是个给人看房子,测地理、量棺材摆的正不正的师傅。
正式。
魏公公最是看重“正式”二字,他小人家头回衣锦还乡,无论如何得隆重万分。所以,这出场仪式必须掐着点子,一刻也不能误了。
良辰吉日。
巳时三刻,是吉时,小田大叫一声:“公公,时辰到了!”
“嗯!”
良臣抬头看天色,大概十点钟的样子,这点城里人多热闹,于是欣然挥手,扯嗓喝喊一声:“进城!”
话音刚落,三十多个半道雇来的吹手、锣手们就兴高采烈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吹打起来,当先开道向着肃宁县城进发。
魏公公可是许了重赏的,由不得他们不卖力气。
锣鼓手后面,魏公公青袍白披,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一个高举长幡的飞虎大汉。
长幡上赫然是“钦命提督海事太监魏”几个大字。
尔后是内官监、司礼监、司设监、御马监、尚宝监...
十二监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门一个不缺,俱有长幡,黑旗白字,赫然在目,井然有序,鱼跃而入。
长幡之后,是一百个魏公公用五百两银子跟卫所雇来的军士,为了让他们穿得好看些,走得精神些,魏公公这一路没少往他们身上砸钱。
总算,砸出效果来。
长长队伍,威风凛凛。
只是,那锣鼓手们不带劲,吹的拉的弹的敲的,听起来有点像是娶亲的队伍。
还是不正式啊。
魏公公无奈摇头,他平生最痛恨办事不正规的了。
可现在,只能将就了。




司礼监 第四百六十八章 二呆子,是你么?
当太监的摆出这等阵势来,于别地而言,衣锦还乡不过是个笑话。
然于肃宁这地,却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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