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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赵南星问缪昌期:“杨大洪与你也是相识?”
见缪昌期有些发怔,高攀龙忙道:“这位是我党耆宿侪鹤公!”
一听面前竟然就是赵南星,缪昌期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是侪鹤公,久仰久仰!”稍顿,又道,“我与杨大洪、存之早年游学结识,因志同道合,便结了莫逆之交。”
杨大洪指的是被吏部举为天下廉吏第一,调入京中出任科道的杨涟,此人是东林党年轻一代的翘楚,与去年办假官假印案而轰动京师的左光斗一起被称为“杨左”。
“甚好,甚好,我们东林党之所以能立党,便是因那志同道合四字。”赵南星不以缪昌期尚未中进士而轻视,他曾为吏部考功司郎中,协办过会试,当下就趁着人尚未到齐指点了缪昌期一些,喜得缪昌期激动万分。
众人也都是久未见面,便在厅中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说到去年病逝的党内大员,山西巡抚、兵部右侍朗魏允贞,众人很是惆怅。
“见泉公虽去,但后继有人。我闻其子魏广微才学见识不亚其父,将来定是我党一杰出之材。”高攀龙说道。
“魏广微么?”赵南星却不以为然,摇头道,“此子我曾为他看过相,这相貌嘛…”
“素知侪鹤公有看相本领,却不知那魏广微如何?”叶茂才笑着问道。
“口大容拳,出将如相。”赵南星说了这八个字。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这相可是富贵逼人啊。
“如此看来,魏广微将来或是我东林魁首般人物了。”汤显祖惊道。
高攀龙也道:“真是后继有人,要是侪鹤公没有看走眼,魏广微或许能继福清相公的衣钵呢。”
赵南星却道:“此子眼鼻似鹰嘴,眼如狼也。”
众人听了,均是不解:此相何解?
赵南星笑了笑,道:“鼻如鹰嘴,显内心险恶;魏广微的眼睛,又是白多黑少,相书中乃“狼眼”相也。何谓狼眼?无德无义者也。”说完,叹口气,“魏家父子二人相差甚远,见泉清操绝俗,其子日后实属难料。”
“竟是这等相?”
众人听了赵南星所说,都是诧异,不过却不怀疑,因为侪鹤公看相的本领不但党内公认,亦是天下人共认的。
可以说,只要侪鹤公相过面,下过定语,这被相之人八成便是如此。据说,早些年大君顾宪成招揽党人时,往往先由侪鹤公相上一面,侪鹤公说行,大君方才引入。侪鹤公若说不行,此人便是阁臣,亦不能入东林。
“见泉未尝不了解自己儿子,十年前广微中了举人便准备参加会试,但遭到见泉的反对,禁止广微入京赴试。见泉曾在书信中与我说,这孩子是个破犁犊,一得志,必坏了他魏家的名声。”想到去世的老友,赵南星有些伤感。
“可惜,广微不知其父苦心,举业倒是通顺,金榜题名,庶吉士出身,如今在南京礼部任侍郎。但愿这孩子能多改品性,以其父为榜样,不走歪门邪道,如此,魏家方不致门风大坏。要不然,见泉在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啊。”赵南星面有担忧之色,他真的怕那魏广微败了魏家门风。
高攀龙劝道:“侪鹤公也莫要太担心,魏广微纵是庶吉士出身又如何,左右不过一个南京礼部侍郎,又不是北京礼部侍郎,再是恶,又能恶到哪去。”
众人都是点头,南京礼部侍郎听着是个高官,实质却连北京的主事都不如。
这南京自打成祖迁都后,六部官不过虚职,多用来养老而矣。要是正当盛年叫发到南京任官,那便如同被贬。
魏广微如今不过三十出头,按理庶吉士出身理在北京翰林院打磨,如此才是仕途正道。现在却在南京礼部养老,这官道正途离他可是远了。想要出将入相,终其一生,怕是不能成喽。
赵南星默默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他有一事没与众同僚说,那便是让魏广微在南京任职实是他授意叶向高等人所为,否则,好端端的一个庶吉士怎么就发派到南京去呢。
“不去说这人了,是好是坏,都是命中的事情…”赵南星说话间,又有人被领了进来。
却是前年方中进士,现为常州教授的顾大章。之后又来几人,都是中年人,个个进士出身,这些,也都是东林党的年轻骨干。
……..
又一个魏家子!
魏家的荣耀由此全盘开启。





司礼监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东林要反击
一众东林青年英俊入内后,纷纷给赵南星及高攀龙、汤显祖等人行礼。
众人都不陌生,又是多年未见,自有一番话说。
此间人来的差不多,只差最后一人邹元标。
众人都不急,也无人敢怪邹元标来的过慢,因为邹元标乃是和顾宪成、赵南星一样为东林首领之人,天下号称“三君”。
若非顾宪成自通州回无锡后染了病,此次赣江边上腾王阁一会,便是三君自二十一年前的金陵一会后再次齐聚首。
这可是东林成立以来一大盛事。
因而,赵南星心中颇是有些遗憾。
方才高攀龙与他说了,顾宪成身体每况愈下,尤其是李三才被贬后,更是忧虑成疾,却不知能否撑住。
“伯钦,这边坐。”
高攀龙算起来是顾大章的半个老师,顾大章进京赴会试时曾在东林书院进修半年,这半年间,教授最多的便是高攀龙。
“景逸先生!”
顾大章先给高攀龙行了一礼,方才落座。待他坐下,高攀龙问道:“伯钦,听说你准备在常州办分院,进展如何?”
“已有眉目了。府县大人都支持,允诺拨款,另外常州士绅也是慷慨,只待钱款一到,我便牵头把事情做起来。”
在常州办东林分院是顾大章引以为豪之事,他自任常州教授两年以来,不做他事,只奔走呼吁东林分院一事,如今终能落实,心中自是高兴。
“等分院办成,还要请大君和景逸先生都来捧场才好。”顾大章趁机说了。
“那是自然。”高攀龙哈哈一笑,“党内的事情,如何能不捧你的场。你把事做好了,于我党,于大君都是有面子…不过,大君如今身体欠佳,恐年内不能远行。”
顾大章一听,不由紧张起来,忙问东林先生身体如何。
高攀龙简单说了下,顾大章听后叹口气:“大君毕竟年事已高,如今朝堂之上于我党又不平静,怕是大君心中过于郁积所致。”
高攀龙听后微微点头,老师的病情确是和三才公被贬有关。
虽然老师对于三才公不能入阁有了心理准备,且主动书信劝三才公请退,又请南皋先生邹元标北上相劝。但最后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将三才公给贬为平民了。这让老师备受打击。三才公经此打击,再难有东山复起之机了。
正要开口细问分院筹备进度,南皋先生邹元标终是到了。
众人都是起身相迎,赵南星在最前。
邹元标朝众人一一点头,面含笑意,尤其看到顾大章等年轻英俊时,笑意更盛。待一一招呼过后,他拉着赵南星走到窗户边,朝椅子上一坐,愤愤不平道:“侪鹤公,你如何看修吾被贬之事?”
赵南星微挼胡须,摇头道:“木已成舟,无法挽回。”
“我知如此,可终是不甘。”邹元标叹一声气,“修吾于我党有大功,却落得这个下场,实叫人心寒。想我当日北上劝他之时,若知圣上如此狠心,怎么也要叫福清做些事情。”
邹元标是真后悔,他当日固然是劝李三才以退为进,不要执迷,以免牵累顾宪成乃至全党。可他真不知皇帝做的这么绝,直接就把李三才给贬为平民了。知道这个消息后,他可是一夜没睡着觉。
“事已如此,只能叫修吾看开些,我辈今日齐聚于此,为的不就是挽回修吾被贬的不利么。”赵南星和李三才接触不多,但却是很欣赏此人,亦是忍不住叹了一声,“这茫茫海宇,煌煌朝廷,竟容不下一个修吾公。”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说话的是恰好经过此处的缪昌期。这句话是王勃《腾王阁》中的诗句,用在李三才身上,却是有真知。
赵南星赞赏的看了眼缪昌期。
高攀龙过来请三人入座,又与众人道:“诸位风尘仆仆赶来,辛苦了。咱们就于这赣江边上的腾王阁吃饭听曲,待养足了精神,再共议党事、国事如何?”
众人自然都说好,汤显祖笑着命仆人叫酒楼开宴。
宴席极是奢靡,全是江中生鲜且山中野味,吃的众人喜笑颜开。
晚宴后,叫人收拾了下,汤显祖便命浙江来的海盐戏班开唱他的得意之作《牡丹亭》。
这海盐戏班可是江浙有名的大班子,擅长昆曲,非达官贵人请不动。
东林众人围坐方桌,在悠扬笛声的伴奏下,大幕徐徐拉开。
《牡丹亭》成书已有两年,众人之中大多听过,但今日听这海盐戏班来唱,却是惊艳万分。
尤其当听到第十出《惊梦》中“皂罗袍”一曲时,众人竟是都陶醉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春光贱…”
台上唱到这一段时,高攀龙轻声在一旁评点,说这《惊梦》是全剧中最精彩的一出。唱腔好,词写的也好。边上坐着的汤显祖面露得色,这段的确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作。
赵南星听着也是甚好,轻叩手指道:“此曲音节婉转,风调隽雅,乃上上之曲。”
缪昌期则欢喜地说道:“这唱词声情并茂,我都觉得余香满口。”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选着,直将汤显祖夸的老脸通红。
不是惭愧,而是酒劲上来。
赵南星乘着酒兴,想起一事,笑着问汤显祖道:“若士,听说娄江有个年轻女子读过你的《牡丹亭》后,对你顿生爱慕之心,愿以身相许,可有此事?”
闻言,众人都好奇的看着汤显祖,要知这位若士公可是花甲之年了,竟得得女子爱慕,愿以身相许,岂不人间佳事。
“实有此事。”
汤显祖却是语调伤感,一脸伤心,“我知此事后,甚是惊喜,回信此女子请她前来,愿纳之为妾。可惜,这女子见我白发老翁,竟就此去了,想来这红颜不爱老头啊。”
“既是爱慕,何以嫌老爱少。”高攀龙对那女子顿生厌恶。
众人也均觉那女子不是性情中人,自古才子者,岂都个个青年英俊。
爱才爱才,只要才在,年龄如何是问题。
“若士也不要恼,待我在江南寻个妙龄女子于你,准叫你老来春花开二度。”高攀龙笑着打趣。
众人哄然而笑,气氛又活跃起来。
渐渐的,台上戏剧已是结束,楼内静了下来。
汤显祖见外面已是深夜,楼外无有他人,遂令仆人叫酒家闭门,散了左右伺候。
“饭吃罢,曲听罢,且来说正事。”
高攀龙请赵南星、邹元标二位首领于正中坐,其余众人围坐他二人左右两侧。
众人也是一反先前轻佻之色,人人有沉重之色。
“前阵我党诸事不顺,先有辽东李成梁召还归京,后有修吾公遭贬。使我东林失辽东影响,失内阁继任。再有齐、楚、浙、昆、宣五奸党对我东林百般诽谤,甚至矛头直攻恩师。据闻,这五党与内廷阉寺金忠勾结,定了联盟,欲合力逐我东林,恩师因此事忧虑致疾,特叫我奔走各地,召集诸位于这腾王阁一会,为的便是共商大计,以挽回我党损失。”
“诸位都是我党内同僚,既是共商,便不问资历,不问年龄,人人都可畅所欲言。”邹元标挥手道。
赵南星点头道:“此次共商,不仅为挽回损失,更为筹议反击,他五奸党合盟于我,我自要有反击手段,若不然,我退一步,他进一步,时势相易,再想有所作为,难上加难。”
………
抠鼻,你们这些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正儿八经给你们写历史,个个不爱订,非逼着咱家整那不成体统的事么!
真是一群斯文败类!
咱家岂是为了钱就出卖信仰、出卖灵魂、出卖道德、出卖贞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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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五百八十九章 啊,原来是魏公公!
邹元标和赵南星的发言令得一众东林党人情绪立时激昂起来,纷纷起身。
“侪鹤公说的甚是,自古正邪不两立,惟斩断奸邪,吾辈才能得志!”
顾大章铿锵有力,邪不压正,只要他们东林党上下团结一致,五党霄小不过土鸡瓦狗而矣。
“大家集思广议,拿出章程来,再也不能坐视了。”
缪昌期义愤填膺,虽未考中进士,在党内地位不高,但有好友高攀龙、杨涟榜样在前,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冲锋陷阵的。
“唇亡齿寒,任由奸邪横行而加以制止,修吾公下场便是吾辈下场!”叶茂才愤声说道。
“……”
众人同仇敌忾,均是对最近发生的几桩大事感到愤怒,对五党奸邪痛恨万分,但说来说去,却没什么建设性的提议,徒发泄而矣。
赵南星不动声色,凝听大家发言。
邹元标则向高攀龙看去,后者很快起身,示意众人安静,尔后说道:“我有一议,今年乃京察之年,我意请天官主持,察京官、计外吏,黜陟咸当,将那五党奸邪尽数赶出朝廷,诸位看可好?”
天官即吏部尚书,如今吏部尚书孙丕扬正是东林党元老。
孙丕扬虽是秦人,但与顾宪成、赵南星关系甚近,早在十七年前就出任过吏部尚书。
那一年,孙丕扬想出了一个绝好的办法,即以抽签决定官职。事先将要选任的官职全部装进瓶中,做了木签,让那侯官的人过来自己抽,抽中什么就做什么官。
美其名曰杜绝权贵请托之弊。
然则却是糊涂派官,叫那能治水的去治民,叫那能治民的去修堤,叫那能教学的做账,叫那能巡察的驻地。
当年,各官任用乱成一团。
同时,就在当年,孙丕扬主持了京察,结果因为独断罢官,令得皇帝大怒,未过多久就被罢官。去年复被召还为吏部天官,如今已是年近八旬老人。
五党中人多是科道,而京察主要对象就是科道,所以顾宪成在思虑再三之后,决定通过京察手段整治五党。
而在此之前,东林以同样的手段对付非东林党派系官员前后有过三次。
这三次,无一不发生在东林党主政时期,分别是万历二十一年的京察、二十三年的外计、三十三年的京察。
即,只要东林党主政,掌握了吏部选人、任人、察人大权,那必然就要开展大清洗。
清洗的原则只有一个——非我党人,绝计不留。
所以,即便没有李成梁被召还,李三才被罢免,五党结盟之事,随着东林党重新掌握吏部,大清洗再所难免。
高攀龙此次当着众人面提出此策,看着是让众人斟酌,实际却是其师顾宪成早就定下的。
顾宪成当初为何要让李三才以退为进,目的便是要借今年京察狠狠收拾五党。届时,朝堂为之一正,李三才复出顺理成章。
只是,没想到的是,皇帝却直接断了李三才复出之路。
归乡致仕也罢,引退也罢,都有再出之理。
贬为平民,无疑剥夺官身,再无复出之望了。
反观齐、楚、浙、宣、昆五党最近结盟之势,合力共击东林,怕除了忌惮李三才入阁事,也是出于对今年京察的考虑。
毕竟,五党之中,无论哪一党,都无法与东林抗衡。
东林真要祭起京察利剑,五党唯有死死抱团,破网一击,才有生路。
否则,便尽数被逐了。
几乎没有任何异议,高攀龙的提议得到了众人一致认可,赵南星和邹元标也支持这么办。
随后,东林众人就如何京察,如何定下五党奸小名单做了细致讨论。
约半个时辰,总共列了大小一百六十四名官员,其中京官一百三十八人,外官二十六人。内中,京官中又有科道官七十八人。
无一不是五党中人。
“五党有奸邪,我党未必就没有。任事为公,正义当先,我党行事,不能落了话柄。”邹元标提议众人再商,是否捡选一二党内之人一并加入名单,以示此次京察公正公平。
于是,又选赵文炳、汤思孝、陈泰来数东林党人于名单之内。
都是科道官,却有些不清不楚的东林党人。
“此次京察关系我党生死,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与侪鹤公亲自入京与福清相公、立山公细商此事。你们则在野呼应,以使风潮大振。”赵南星一锤定音。
这也是应有之意,这么大的事,顾宪成纵不至京,赵南星和邹元标也要去的。此前三次京察,虽都是在东林主政时期发生,局面也被东林掌控,但就京察事实效果而言,却是失败的。
不仅没有达到将那些要逐出之人尽数赶走的目的,反倒使顾宪成、赵南星等一大批东林党人归乡的归乡、被贬的被贬,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根源,就在于当今皇帝。
万历没有糊涂到看着朝堂全变成东林党人。
有前车教训在,这一次赵南星他们肯定不能再使旧事发生,且必须要想办法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响应,皆说回去之后就倾尽全力配合此事。
“五党奸小之所以能得逞,概因与内监勾结,一内一外,互为张目。侪鹤公、南皋公不得不防。”说话的是汤显祖。
高攀龙听了这话,点头道:“不错,我听说揭发修吾公盗木的乃是厂卫中人,这厂卫中人不得内监使唤,焉敢如此?”
赵南星道:“辽东李成梁之所以被召还,据京中可靠消息,似是金忠从中搞鬼。”
邹元标点头道:“这件事确是金忠搞鬼,其使一舍人魏良臣至辽东,弄出了建州之事,令得陛下动怒,召还了李成梁。”
“由此看来,五党和金忠早就狼狈为奸。”高攀龙恨恨说道。
“所以,欲诛五党,必先断其内应。唯使圣上身边无有小人,方能成事。”缪昌期出谋划策,“可使福清相公设计除去那金忠。”
赵南星和高攀龙觉得是要如此,不然金忠在皇帝身边屡进谗言,极会坏事。
“不可!”
邹元标却不同意这么办,他道:“内廷掌印孙公公与我党素亲近,东宫管事王安亦是我党好友,若我党谋除金忠,则势必连累孙、王二位公公,得不偿失。”
“奸寺不除,京察恐有失。”赵南星提醒道。
“司礼监现由孙公公掌印,可压制金忠。”邹元标微一沉吟,“暂不须对金忠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只须静侯京察便是。”
“于奸寺如此忍让,非吾辈所为。”汤显祖道。
“也须给那金忠一二手段才行。”赵南星想了想,“动不了金忠,便动那魏良臣。小小舍人而矣,说除就除了。”
“对,除了那魏良臣,也算我党还了李成梁情义。”高攀龙同意赵南星的建议。
邹元标没有坚持,便道:“也好。待书信于福清相公,叫他着人查那魏良臣手脚便是,寻个机会,夺了官身。”
说完,又与众人道:“另外,诸位回去之后,要广泛发动党内同僚,动员士绅,组织结社,让更多的读书人加入我党之中,或为我党后备。只有人材不绝,我党才能昌盛绵绵。”
众人轰然说好。
高攀龙见众人情绪高昂,遂带头道:“诛奸党,斩奸寺,正朝纲,匡天下!”
“诛奸党,斩奸寺,正朝纲,匡天下!”
腾王阁内,意气风发。
几千里外的国丈府,魏公公走进厅内时,发现郑国泰不在,其父郑承宪也不在。
厅内只坐着一穿着便服的中年人,此人正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摇头晃脑,似为书中所写折羡。
魏公公见状,寻思这本书莫非就是郑国泰鼓捣出来的玩意,遂饶有兴趣的上前问那中年人:“不知阁下看的什么书?”因不知对方是谁,一声阁下也算是恭称了。
不想,那人见魏公公穿的一身常服,模样又甚是年轻,像是个小厮,不由皱眉一脸不悦道:“你一下人,不好好去做事,如何过来这边的。”
我一下人?
魏公公脸酸牙疼,下意识的打量了自己一身穿戴:莫非太过低调了,以致逼格都没了?
他可没穿自己的官袍,因为他不想叫万历知道自己跑他小舅子家,这样未免不务正业了。
须知道,现在京里不少皇亲国戚都在盯着他魏公公呢。
却没想到,自己偶尔低调了下,竟叫人如此看轻。
想着自己可是郑国泰请来的贵客,平白无故被人当成下人,实在是丧权耻身,遂闷声说了句:“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那中年人见这小厮还敢问他是何人,心中更是来火,“我是何人,你一下人没资格知道,速速出去。”
魏公公真是怔住了,这人怎的这么没礼貌的,正要亮出身份镇一镇他,身后传来一熟悉的声音:“魏公公,你来了。”
“魏公公?”
那中年人听到这称呼,一个激灵,抬头正视魏公公,脸上瞬间挤出笑容,“啊,原来是魏公公啊,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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