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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这真是应了偷鸡不成赊把米的典故了。
而此时,大摇大摆南下的魏提督太监已经在运河上了,浑然不知自己出的主意竟叫人给办砸了。





司礼监 第六百零二章 此真天子亲军也!
魏公公南下肯定不能走陆路的,必须走水路。
原因不是魏公公想省力气,而是他军中携带的火器太多。
光是火铳和药子倒也罢了,关键是还有十几门炮和若干水陆两用火器。
什么万人敌、水底雷、混江龙、龙王炮可是装了一车又一车运到码头来的,就这还不及地雷多呢。
兵仗局那边认定了魏公公是冤大头了,可劲的把地雷往南苑送,最后导致地雷竟然成了魏公公手里最多的火器。
看着那几十车都拉不走的地雷,魏公公也是欲哭无泪。
这他娘的是地雷啊,你们把这东西全部倾销给咱家,莫不成让咱家在船上埋雷不成!
奈何,大话说出去了,阔佬不差钱的形象也摆出去了,当时使劲“买买买”,这会怎么也不可能“退退退”了。
都带着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
真要是在海上打不过红毛鬼,倭呆子们,咱家就破斧埋雷,把自家船炸了行不行…
唯一让魏公公安心的是,这些个地雷虽然都是陈年旧货,但却保险的很。经过倭呆子们的试验,大抵能做多十发之中炸九发,也算是物美价廉了。
火器这玩意,打仗肯定能派上用场,问题是太危险,极度危险。
这个危险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运输途中。
所以魏公公不敢走陆路,他怕路上一个不小心,给弄炸几个,给他连个连环爆。
那样一来,可就好看了。
真应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公公泪满襟。
亲兵营、步军二营、辎重营都是搭的船,独马军一营沿运河驰奔。
为了凑集足够运兵的船只,魏公公可是费了好大力气。
得益于他的同僚矿监、税使们过往征船大多不给钱,或少给钱,亦或说什么到了地头再给钱的办事程序,魏公公险些一艘船都没征到。
后来,还是老办法,真金白银抬到码头上。
船家们得了银子,顿时个个卖力气,码头四周满是“魏公公好人”的阿谀声。
咱家当然是好人!
对船家及众船工的奉承,魏公公坦然受之。
天地良心,当今之内廷,他魏公公绝对是童叟无欺,爱民如子。
五营兵除了马军未登船外,其余四营都是依序登船。
为了给百姓一个直观感受,也为了给朝廷,给皇爷一个深刻印象,魏公公在南苑出发前就全军进行了大演练。
甚至编了一首军歌命人传唱。
谓之曰:“雄赳赳,气昂昂,跨过扬子江。保大明,卫皇爷,就是保家乡…”
除了振奋人心的军歌,那崭新的军服和装备更是叫人耳目一新。
那行进的列队,更是百姓从未见过的。
整齐,太整齐了。
“此真天子亲军也!”
有老者惊叹,眼前这兵马真是威风喽。
几营家乡子弟兵们也是人人兴高采烈,精神振奋。
当兵这么久以来,他们中的大多数还不曾真正转化为军人。然而,这军服一穿,武器一发,不管是外貌还是内在,均是发生质变。尤其是士兵们整齐踏步,依次从船板登船时,俨然一支百战精兵。
长达三个月的队列训练,今日终是派上用场了。
不管这战斗力如何,上了战场能否撑上片刻,此刻,不是强军也强军了。
“真皇军也!”
魏公公所乘之船为全军最大,最高,也最豪华,租金一千四百两。
船头船尾及至船中两侧,插满长幡、旌旗。
远远看来,端的是威风凛凛。
魏公公心情同样亢奋,重生以来,总算是先完成了个小目标——有了自家的兵。
各营统领已经任命,马军交由郑铎统率,亲兵营自领,步军二营分由曹文耀、伍福铭暂领,辎重营却是任了七舅姥爷郭大风暂领。
之所以是暂领,不是实领,却是魏公公还要沿途观察各营大小头领。
此番南下,长路漫漫,谁也不敢保证半道不会有人开小差跑路。
所以,最终的军官任命还得等到南方再说。
这也是个考验,倘若那些大小主任们一个个都能坚持到最后,魏公公再是出于将来尾大不掉考虑,也不能不先安排他们。
毕竟,创业之初,凝聚力还是十分重要的。总要见过阵仗,大浪淘沙后,再做微妙调整。若这会就着急把这些于他魏公公招兵有大功的“主任”们削掉,无疑是自毁长城。
要明白,这些个“主任”不是单个,都是一个连着好多下线的。你要开了一个,那就是开了一批。
一个地方的人,开了头,一个看一个,弄不好还没到扬州呢,这魏家军就能解体了。
因而,魏公公不急,也必须要有耐心。
……
前后二十八艘船,浩浩荡荡。
岸上,数百匹战马保持着和船只同等速度缓慢而行,不急不徐。
办海事,马军多半是无用的。
魏公公依旧带来,为的就是等到了扬州过江后,能把他魏公公的格调打出来。
他认为除了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可以涨逼格外,威风凛凛的马队同样也能涨逼格。
再者,他的马队规模并不大,此番出海虽不可能有骑战,但马队的存在还是有着压迫力的。
而且,马队也可以临时改作通讯兵使用。
他魏公公也不可能天天呆在海上吧,有个什么命令的,总要有人跑,快速下发才行。
“奏乐!”
魏公公坐在椅上,看着船下的运河,心情大好之下命人奏乐。
郑铎从京里高价雇的一百多乐队顿时敲锣鸣鼓,奏的正是一首《将军令》。
这乐队中还藏了个戏班,唱采梅戏的,即后世黄梅戏。
魏公公好这调调。
太监嘛,附庸风雅就算了,弄个戏班子还是挺正经的一件事。
“秀芝姐,这曲儿可振人心?”
魏公公剥了一颗葡萄递到吴秀芝嘴里,待后者笑着含进嘴里后,又悄悄摸了摸一直在替自己按肩的佟佳氏的小手。
这一按,透着无限信号。
佟佳氏领会,手下力道一提,给了魏公公一个舒服的捏揉。
途中不少船只对这支船队侧目而看,船上人等个个震惊,不知这是哪家兵马出行。
两岸,亦有不少官员士绅目睹此情形,均是好奇不已,纷纷打听。
待发现竟是内廷御马监的兵马,且还是个什么提督海事太监带的兵,顿时个个色变。
“是不是太招摇了?”
魏公公安然一路,威风够了,也在寻思这个问题。
他这么高调南下,会不会叫科道给弹劾了。
未几,却是洋洋得意,哈哈一笑道:“便是抚按官告咱的本也没用,还不如咱家的奏本下得快呢。”
真个是有恃无恐。
得了圣天子尚方宝剑的。
早在十多年前,万历为了保障开矿征税不受地方阻挠,特地给外朝下了一道严厉的圣旨,旨意中说,凡外监奏本,内阁无须拟指表态,科道不许上疏驳斥。
换言之,魏公公品衔不高,但却是口衔天宪的外监。
所以,到了地方,理论上他是一人之下、百官之上的钦差大臣。
甚至于,见了总督巡抚都不怕的。
而他的题本送上京,要比地方官的题本优先呈到御前的。
高调,就是要高调。
要叫京里的皇亲国戚们知道,要叫万历两口子知道,魏良臣真是实心任事。
………
京城中,宣党炸锅了。
金明时出师不利,把自己给陷进去,可急坏了宣党首领汤宾尹。
与金明时关系密切的浙党中人、刑部主事秦聚奎跳出来为金打抱不平,攻击孙丕扬结党欺君,说什么“天下大势趋赴秦人”。
孙丕扬八十一岁了,人老成精,转手就使人痛揭秦聚奎在安徽绩溪县令任上的种种贪虐之状,秦聚奎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汤宾尹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他并不心甘,召集宣党中人、御史徐大化、刘国缙、昆党党魁顾天峻及汤的门生王绍徽等人,在一起密商对策。
李永贞受金忠所托,也参与了这次密商。
顾天峻提出,不如发动五党中人,上疏皇帝要求吏部先把“访单”发下来,其用意无非是想知道东林党那边是如何鉴定五党中人的。
心里有了底,才好寻求对策。
汤宾尹却不同意顾天峻的意见,他摇头道:“不妥、不妥!孙丕扬还没老糊涂呢,虽说他八十一岁了,可头脑清醒得很,访单下发非炸了窝不可。”
众人沉默了片刻,王绍徽道:“这样吧,我与王图是同郡,彼此还算客气,不如由我单独去拜访他,正巧家乡来人带来几瓶西凤酒,还有秦椒、党参等特产,我一并送给他,求他给说说情,看能不能放老师一马,顺便再提一提访单的事。”
众人听了觉得有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王绍徽满怀希望去拜谒王图,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王图全然不顾什么乡情,不但拒受礼物,而且当着王的面大骂汤宾尹,说汤叫他背上了黑锅。
去年礼部试(会试),汤私自录了韩敬为本房第一,又花言巧语来蒙骗主考王图,结果王图误信了汤的谎言,至今王还在遭受众学子的谴责。
王绍徽一看这架势,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王绍徽走后,王图考虑到此事重大,便连夜去了孙丕扬家,告知了汤宾尹等要求下发“访单”的企图。
孙丕扬听了微微一笑,他虽已年过八旬,但真不是老糊涂。听了王图的禀报,更坚信访单不下发是明智之举。
他拿出访单,又浏览了一番官员的评语,发现汤宾尹最差,讹诈行贿包揽词讼,几乎无恶不作,遂愤愤地对王图说姓汤的就是当朝严嵩也,他孙丕扬必为社稷除之。




司礼监 第六百零三章 今之局面,系在东林大君
汤宾尹立身不正,是该察。
可孙丕扬拿他开刀,却未必就是出于公心了。
世人皆知汤乃宣党首领,宣党又为五党之一,乃东林眼中的“奸邪”,故而若能逐了汤宾尹,便是破了宣党。
宣党一完,五党变四党,无论声势还是能量,自是小了二成。
因而,本质上,孙丕扬此举仍是以党争为主。
从其主京察以来,所计者九成九都是五党中人便可窥出其根本用心。
在叶向高的全力支持下,孙丕扬死抓汤宾尹不放,终使汤以“不谨”罪名落职,另宣党多人被罢被降,汤宾尹的得意门生王绍徽则被调去山东任参议。
前后不过四天时间。
“这位吏部天官,真是姜越老越辣,做事果绝,雷厉风行,一招出,复一招,招招不绝,不叫人有喘息之机。汤宾尹败的不冤。”
运河之上,魏公公看过京里来的书信,由然感慨。
自离京之后,每隔三日就有书信来。
左安门的办事处不但是债券总部、海事留守,更是魏公公知晓京中动向情报的来源。
陈默除了将搜集到的邸报整理发出,还负责转送李永贞、寿宁等人的书信。
最近关于朝中京察情况的动向便是李永贞发出的。
负责送信的则是郑铎留在办事处的十二名原飞虎兵,个个骑术高超,专司汛道,一人双马,两人一班。
魏公公到哪,这十二人就得将信送到哪。
汤宾尹被落职,可以说宣党算是完了。
完的彻底,也完的快。
魏公公也很无奈,宣党之败,真是非人力可挽回。
他怎么也没想到金明时那家伙会犯个大忌,直接导致宣党先发制人落空,反遭东林反扑。
汤宾尹的门生王绍徽也是个不开眼的家伙,党争面前,岂有私情可循?
你跑去找王图,不是摆明告诉东林党,你那老师汤宾尹怕了么。
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宣党完了,还有浙、齐、楚、昆四党。
还有挽救的机会。
不过经此一事,魏公公对八十老人孙丕扬也是刮目相看。
此人的名声,说起来也真是好的很。
别的事不提,嫁女这件事可是十分有名。
据李永贞说,孙丕扬早年有个女儿,正值十八,长得如花似玉美貌非凡。孙丕扬爱如掌上明珠,许多达官贵人,攀权附贵,纷纷上门求亲,但孙丕扬一个都没答应。
许多书香之家,名门望族,也派人作媒,他也一概谢绝。登门求亲的人们疑惑不解,都以为孙丕扬想拿女儿攀皇亲国戚,升爵晋级。一时风言浪语,四处流传,说什么的都有,亲戚朋友们都为孙丕扬着急。
孙丕扬对这些流言蜚语,漠然置之。
后来人们万万没料到的是,身为刑部尚书的孙丕扬,竟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女儿出嫁那天,跟农村姑娘出嫁一样简陋朴素,一点没有大官女儿的排场。女儿回娘家,也和普通老百姓的姑娘一样,骑着毛驴。
婚后,这位孙家的千金小姐每天和农村妇女一样下地劳动,侍候公婆,十分恭谨勤劳,邻里无不夸奖。
时间长了,妯娌们看她整天风里雨里,忙忙碌碌,根本不像当朝大官的女儿,就取笑她父亲是做大官的,可从没见她骑过马、坐过轿,来来往往都是毛驴,连我们穷人家女儿都不如。
言外之意,你这千金小姐莫非是抱养的。
听了妯娌的话,孙家女儿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背过身,暗暗流泪。
直到有一次孙丕扬假满回京,特意向女儿告别。
朝廷派来护送的人马车辆摆了几里长,连村子里的井水都喝干了。妯娌们一看这阵势,悄悄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欺侮孙家女儿了。
这件事后来渐渐传开,天下人都敬仰孙丕扬的品格。后来连万历也知道了,对孙丕扬佩服不已,此后孙虽接连被罢,但未过多久总能起复,与此事不无关系。
只是这名声固然是好,但在魏公公看来,却有刻意之嫌。
须知,孙家女儿与那农夫可不是自由恋爱,而是由其父一手包办。
堂堂刑部尚书,突然就将女儿随意的嫁给了一个农夫,此举是不是有违人情呢。
魏公公不禁怀疑,这位名满天下的尚书大人,是不是在拿女儿的终身大事搏取他这做父亲的名声。
东林党人搏取名声的手段,可是世人想都想不到的。
良臣前世那些公知的手段,在东林党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说他们是东林的徒子徒孙都算高抬了。
可能魏公公不该这样想,或许人孙尚书真的心胸宽广,就喜欢把女儿随便嫁给一农夫。但他心性黑暗,这个怀疑种下了,就愈发坚定。
如果孙丕扬真如他所想那般,那显然这位尚书大人是个很可怕的人。
可怕到,做官数十年,除了搏取的好名声外,就没干过正事。
唯一的发明,可能就是借着公正公平的名义,弄个抽签派官。
当然,魏公公如果想错了,孙尚书就真的是圣贤之人了。
几日之后,又有消息传来,这位近乎圣贤的尚书大人向皇帝举荐若干大贤,计有沈鲤、吕坤、郭正域、顾宪成、赵南星、邹元标、于玉立、高攀龙等二十八人。
无一不是东林党。
万历将这举荐书留中了。
换作魏公公,恐怕也得留中。
自汤宾尹宣党大败之后,朝中“群情益奋”。
齐、楚、浙、昆四党人都自危,四党在朝官员和东林吵闹不休,不断上疏,指责孙丕扬不树人专树党,要求重察。
“重察也是孙老大人主持,与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有何区别?”魏公公哑然失笑,站在船头负手良久,转而来到案桌前,挥毫提笔。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今之局面,非倒东林大君不可。”
于朝堂争斗,争得再凶,内阁有叶向高,吏部有孙丕扬,都察院有东林群众,争到最后,除非万历下场,否则四党必失。
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魏公公,围魏要救赵,转移焦点放哪朝都不过时。
什么人才能让东林紧张呢。
他们的精神领袖、东林大君顾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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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六百零四章 敌不动 我不动
魏公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这帮“奸党”真是笨啊,明知对手掌握人事权还跟他们正面刚,不是茅房里提灯笼么。
换个思路,换个角度,换个办法。
先前教你们砍伐大树先砍弱枝,结果弱枝没砍成,反赔了一个宣党。
这回教你们直接锯大树根,大家伙一涌而上,拔河似的两边锯,看这树根倒不倒。
不倒也不要紧,只要这大树知道弱点在哪就行嘛。
信中也不能说的太直接,王锡爵书信叫李三才这个不孝弟子偷拆的教训可不远。
他这也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人几党大战,谁个会偷看你个在运河上的小太监书信呢。
他相信李永贞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说白了,计察嘛,就是大家伙一块察。
察出什么说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个“察”,可不限于朝堂上的官。
具体操作,就是四党的事了。
魏公公自个还有一堆事要做,京里的事,说实在的,他也是有心无力。
出出主意就行了,但发展到何种程度,就不受他控制了。
就如同他怎么也没想到宣党会搬石头砸自己脚一般。
明天就能到临清了,早先马堂任天津税使时就兼了临清税关,而这临清,是运河上和扬州齐名的肥关,有的是油水。
如今新任临清税使尚未出炉,关卡仍由马堂的人管着。
不过魏公公是什么人?
大家一个单位出来的,临清税关再怎么瞎,也不可能跟他魏公公要银子。
况,魏公公的打手凶棍不比你税关差。
惹魏公公不高兴了,反手砸了你临清税关也不见得他身上掉根毛。
这天夜里,大运河水哗啦啦的。
公公的豪华座船里,也是哗啦啦的。
听着外面的黄梅小调,抱着熟得很的佟佳氏,别提多美滋滋了。
………
京中,李永贞收到魏良臣的回信后,琢磨了一会,便去找楚党的官应震商量了。
官应震等人也觉得必须将风潮移向顾宪成,如此才能解东林的攻势。
可突然之间,怎么能把矛头转向顾宪成呢。
此时,天上掉下馅饼。
礼部有个刚刚从广东调到京城的主事名叫丁元,此人是顾宪成最钟爱的弟子,曾常年跟随顾宪成出外讲学,深受其师看重。
眼见“奸党”围攻孙尚书,丁元心怀气愤,于是挺身而出,声援孙丕扬。
“汤宾尹等人罪有应得,申救者以邪攻正!”
丁元喊出这句话是在礼部大堂中,很快就传了出去。
没用半天功夫,丁元的背景和黑历史就被四党扒了个干净。
此人不但是顾宪成的弟子,其父更是顾宪成的至交,于是,浙党率先借着丁元将本次京察和无锡的顾宪成及东林书院扯在一起。
头一个上疏弹劾的,是浙党御史徐大相,他在上疏中写道:“今日天下大势,都趋附东林;今年察典之误,根子就在此。”
这是点名道姓攻击顾宪成,一点也不藏着了。
也是,东林党都借着京察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了,还有什么颜面可说的。
徐大相上书后,楚党的官应震紧接着上书,书中写道顾宪成讲学东林,遥控朝政,结交淮抚李三才,倾动一时;而孙丕扬、王图、丁元等东林党人随声附和,此次京察大权全落在党人之手。”
再接着,昆党和齐党也加入进来。
桩桩无锡东林书院的黑材料被呈到万历御前。
有说东林讲学所到之处,一喜一怒都关系到当地郡县官员的升迁或贬谪;
有说每次招待费用至少索要二百两以上;
又有说各地官员在执行公务时,言谈话语凡与东林讲学精神相违背的,必遭东林斥责。
还有的说,东林书院专征浒墅桥税,以此作为书院日常经费,还勒令浒墅关使定期给书院送赞助费。若浒墅关不给,则东林书院必向府县施加压力,或罢关吏,或诬下牢。
“要在党字上做文章,皇爷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党字。”
魏公公在给李永贞的下一封信中也是直言不讳了。
围绕“党”字做文章,这文章做的可就大了。
四党中人可都是会写文章的进士,一时间,数十道奏疏送到通政司,东林党算是被彻底定性。
斗争焦点突然从京察转向无锡东林书院和顾宪成,让孙丕扬始料未及,急忙和秘密抵京的邹元标、赵南星商量反击。
次日,即由东林党人、光禄卿吴炯上书为顾宪成及书院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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