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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去再也不可能见到校哥儿了。
流着泪水的二叔生怕被别人看见,所以这一路是悄无声息,确认守门的在门房打瞌睡后,二叔才轻手轻脚的摸了出去。
离宫门开启还有一段时间,二叔不能让人看见自己,于是他蹲在宫墙下的一处花坛栖身。
寒风冻得他两耳通红,刮得他脸面生疼,鼻涕是止不住的流,可他老人家却是一声不吭,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
这点痛苦不算什么,再大的痛苦,再多的苦难,他也经历过。
“一步踏错终身错,净身入宫为了生活。
太监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难道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风尘过!
......
谁叫我是一个太监!
此时,背景音乐响起,却是一首《太监泪》。
.......
二叔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救自己的侄儿。
怎么救?
二叔想过很多办法,他想去求李娘娘和小爷,也想去求御马监的刘督公,甚至于还想去求掌印孙公公,因为刚入宫那会他李进忠就是隶的孙公公名下。
宫里这么大,这么多人,二叔能想到的也就是这几位了。
然而,最终二叔却是一个也没去求,不是这些人没能力救他侄子,而是二叔觉得自己不能连累他们。
老韩说的很吓人,说是这件事性质很严重,外面闹的沸沸扬扬,没人敢沾边,谁沾边谁跟着倒霉呢。
二叔不想因为老魏家的事害了别人,他不想小爷和李娘娘难办,也不想刘督公和孙公公他们为难,所以,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办法——打死那奸贼杨涟!
一命换一命!
二叔认定只要打死了那杨涟,就没人再害他侄子了。杨涟家在哪二叔不知道,可会极门在哪,他老人家知道。
就这么在花坛中躲了一会后,宫门那边终是传来动静。二叔一个机灵从花坛中站了起来,尽量装的跟平时一样慢慢的来到宫门,以免被守卫看出有什么不对。
二叔是第一个出宫的,拿着他的牌子,守卫总感觉这老伙者有什么问题,但却是看不出来。
就这么着,在守卫疑惑的目光中,二叔提心吊胆的出了北安门。
北安门在北,会极门在南,这一绕就是个大圈。
为了赶在奸贼杨涟之前赶到会极门,二叔这一路可是狂奔,路上行人见着了还以为哪个傻子发了痴病呢。
等跑到了会极门那边,二叔已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心啊更是跳的厉害,似乎随时都能蹦出来。
可二叔也顾不得歇上一会,因为他已经看到一大群官员往会极门这边来了。
老韩告诉二叔要害他侄子的那个人叫杨涟,很有名气,可二叔不认得啊,心里不由急了起来。
这么多“衣冠禽兽”,哪个是杨涟?
二叔不敢上前去问,只能悄悄的往会极门边靠。好在随后那杨涟就现身了,听那帮官员们叫什么“大洪”不“大洪”的,又一个大胡子从人群中走出,傲然走向宫门,二叔心血立时开始上涌:原来就是你这狗贼要害我侄良臣呐!
说时快那时快,只见二叔猛的一跺脚,然后把心一横摸出藏在怀中的铁勺,就不要命的朝那杨涟冲去。
会极门前的守卫和一众正叫嚣着的言官们哪曾想到会有这事发生,一个个被突然冲出来的二叔给惊住了。
杨涟也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所以,他没跑。
就在杨大胡子愣神时,二叔已经冲了过来,举起铁勺就往他额头砸去,边砸还边喊:“我为天下除此贼!”
这句,是二叔听说书时最喜欢听的一句话,因为每当这句响起,那奸贼定然没有好下场。
二叔相信自己的侄子绝不是坏人,所以,这个要害他侄子的杨大胡子就一定是奸贼!
奸贼,就必须除去!
二叔跟个疯子一样不断将铁勺朝杨涟头上砸去,初几下杨涟只觉脑瓜子嗡嗡的,疼的不行,后来就有血流了下来。
会极门前乱成了一团。
可惜的是,二叔却没能把杨涟当场打死。
守卫们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在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擒住了二叔。杨涟也被紧急送医,受万千目光注视的叩门大事件只得不了了之。
事情很快传开,也很快传到了宫中。
听了内侍的禀报后,万历十分生气,虽然他不喜欢言官,不喜欢那个不听他话的杨涟,可这些人毕竟是他的臣子,是大明朝的官员,怎么也不能叫一个宫中的家奴给打了啊!
“把那个李进忠给朕砍了,砍了!”怒不可遏的万历气的就差在殿中跳脚了。
荒唐,太荒唐了,那个李进忠简直是给他这皇帝抹黑,给他这皇帝栽赃,试问此案一出,外面人会怎么想?
他们肯定想这件事一定是他皇帝指使的,要不然一个太监怎么敢这么做!
砍了,必须砍了!
万历不喜欢背黑锅,除非这口黑锅能为他带来好处。显然,那个李进忠不值得他这皇帝为其背黑锅。
幸运的是,进宫禀报案情的是锦衣卫北镇抚使司的指挥佥事田尔耕,这个人知道二叔有个亲戚,而这个亲戚和陛下关系不错,所以他赶紧道:“陛下,这个李进忠是江南中官魏良臣的叔叔。”
“嗯?”
万历怔了下,他想起来从前魏良臣是和他说过有这么一个亲叔,而且好像他指定过此人做皇长孙的大伴。
案情,一下就明朗起来了。
这是一个叔叔替侄儿申冤的故事啊。
“皇爷,这人杀还是不杀?”
不知情的内侍还等着去传旨呢。
皇爷端起饭碗,想了想,说道:“送诏狱。”
“诏狱?”
那内侍一愣,怎么送诏狱?这诏狱是专门关押犯事大臣的地方啊,那个李进忠不过是个伙者,有什么资格进诏狱?
“速办。”
万历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
“臣领旨!”
田尔耕忙应了一声,诏狱可是北镇的地盘,虽然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魏公公的二叔,但人这会送在他诏狱,总不至于吃苦头。
二叔就这么被送进了诏狱,一座他以前想进去都没得进的特殊所在。
杨涟的伤势其实不算严重,虽然看的是鲜血淋漓,但主要是脑袋肿包很多,皮破所致。毕竟,打他的凶器是炒菜用的铁勺,想把人打死还是很有难度的。
听了崔应元有关“叩门案”的案情回放后,魏公公已然是失声痛哭起来。
朝廷养宦百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
呜呼,二叔,真忠贤也!





司礼监 第一百八十章 清君侧
感谢“开心才是最重要”大佬在魏公忠贤同志困难时期的经济资助,你真是慧眼识人材啊!
........
魏公忠贤,江河纬地,日月经天,呜呼忠烈,秉国之刚,英风毅骨,千载芬芳!——原福建巡抚黄承玄。
大魏公清操介守,可质神明,他处不敢知,恐江南无两!——原浙江巡抚高举。
魏公忠贤,虽不识文墨,然为人至孝,忠贞孤介,慷慨自许,嫉恶如仇,故***百计诬挤,必欲死之。——司礼秉笔、提督东厂太监、御赐晋国公李永贞。
甲子偶阅邸报,见叩门案大魏公忠贤愤而打奸贼杨涟,余犹恨不能追随左右,使大魏公徒作精卫,不意以下诏狱,抚宁亦以直言夺糈,曰奸亦神矣。——《皇明日报》总编、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兵科给事中黄尊素。
自古忠臣得祸,未有如公之甚者也。斯时也,公岂不知东林奸贼之必不可灭,圣意之必不可回,直道之必不可容,国事之必不可救,而决然为此者,亦谓击之,而胜则社稷之福,不胜则继之以死,为朱云之槛,为侍中之血,为博浪沙之椎,皇天后土实鉴临之。——原江南镇守中官衙门分守、后迁大同镇守中官、南亚宣慰太监张华。
........
我出生时二叔已经去京,此去便是二十余载,故我与家兄都不知有这个二叔。
那年冬天,父亲突与我、家兄言称有二叔于宫中当差,已多年不见甚是想念,遂让我前往京师寻找二叔。
父亲之命,为人子者当从之,故我离开家乡前往京师,发誓一定要找到二叔。这一路,我真是历经千辛万苦,险遭小人所害,差点性命不保,后终是在京师积水潭得见二叔。
初见二叔时,二叔正在洗马,我甚是惊讶,因二叔满鬓皆白,甚是苍老,又做的那仆役之事,于我印象中太监形象差之千里。
我万分难过,想到二叔这二十多年所受的委屈和辛苦,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二叔却似乎知我所想,他朝我笑了笑,说道:“良臣你不必难过,我虽二十余载不曾归家,但心中却无时无刻不想念你们。”
我忙问二叔既想念家人,为何这二十多年却不曾回乡探访的。
二叔长叹一声,告诉我他虽在宫中二十余载,但却因为人老实而受同僚欺负,故不得迁升。加之二十多年根本没有攒下余钱,因而便无脸面归乡。我忙安慰二叔不管他有钱没钱,有权无权,在侄儿眼中都是至亲之人。
我的到来显然令二叔十分开心,他跟人借了钱买来酒菜与我同吃,后知我因家里没钱打算放弃科举之路,连忙训斥于我,紧接着便到处跟人筹钱好让我归乡安心科举。为此,二叔甚至变卖了他的棉被和仅有的一件棉衣。
我不忍二叔难过,便答应他回乡参加府试,本意独自去左安门坐大车回去,可二叔却执意要送我去乘车。
这一路,二叔坚持背着我的行李,好让我能轻松一些。到左安门后,又再三嘱咐我路上要小心,生怕我路上饿着,又摸出身上仅有的几枚铜子买了两块烧饼让我拿上。
到地方后,我进车马行买筹子,二叔便在外头帮我照看行李。等我买到筹子后,二叔便帮我将行李提上马车,又帮我用干草铺好座位,嘱我夜里要警醒些,千万不要受凉。
又嘱托同车的家乡人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二叔的迂,这些家乡人又不识得我,托他们也是白托。况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照料自己么?
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太不懂事,全然不知二叔对我的这一番全是至亲血脉的关怀。
大车快要出发的时候,二叔突然让我等一下,然后就跑到车行栅栏外。那里有许多做买卖的小贩,我不知二叔做什么,只疑惑的看着。没过一会,二叔回来了,手里不知怎么多了几个苹果。
他将苹果塞在我怀中,憨憨的笑了笑,对我说要是到了家,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来个信。
我答应了,望着二叔一步步离去,慢慢的,不知为何,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二叔拿来的那几个苹果是他跟人家赊来的。我走后,他替人家扛了一马车的货物。
近几年来,我虽已蒙陛下差使为江南镇守中官、提督海事太监,家中光景自是比早年要好很多。但二叔却从不要我照料,常道人有一口饭吃便是老天爷给的福气,奢求太多并不是好事。
又时不时的叮嘱我,皇爷给我差事是对我的信任,要我万不能辜负皇爷的信重,千万不能在外面借着皇爷的名头作威作福,更不能欺压百姓。
我深知二叔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在外差事的这几年,始终坚持为百姓服务,为皇爷效劳的理念,事事亲为,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懈怠。更不敢渔肉百姓,与人做事都以公平当先,每日三餐也是简朴,一饭一菜一汤而矣。
今年,为了皇爷的海事大业,我来到了台湾,二叔曾托人写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尚可,就是腰有些弓,不能太过跑动,不然就会疼的厉害,可能大去之期不远矣。若我去了,你不要告诉你的父亲,以免他伤心。也不要为我大操大办,只在安乐堂将我化了,骨灰取出叫人送回老家葬于爷爷奶奶身边便可。”
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仿佛又看见二叔那有些弯曲,却依旧在人前挺拔的身影。
唉!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皇明日报》第六期第四版,《二叔》,作者:江南镇守中官、提督海事太监魏良臣。
.........
《二叔》是魏公公对二叔的个人回忆,全篇以白话写成,文字朴实无华,字里行间写的极是平淡。
魏公公要求这篇《二叔》要马上发回特区,交《皇明日报》尽快刊登。之后,他于左右悲呛道:“咱之二叔,早年家徒四壁,却志气轩如,慨然以近君养亲为己任,为人处事,更是平易近人,即婴儿妇媪咸得自尽其情。
可怜他老人家入宫二十余载,动辄以爱心施舍可怜人,自个却身无分文,不名一钱。然即便如此,二叔为人依旧洒脱,初在御马监洗马,工作兢兢业业,上官常夸之。后于东宫烧灶,每日闻鸡起火,大小咸赞。如此精忠亮节,浩气刚风,苟利社稷之人,焉能入那大牢,叫那刀笔小吏所辱!”
魏公公悲愤莫名,妈啦个壁的,皇爷身边有小人,他老人家必须要清君侧咧!




司礼监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连环套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一直以来,对于东林党,魏公公始终坚持是朝廷内部矛盾,而不是敌我矛盾这一看法。为此,他愿意吸收改造并加以重用一批东林党人,如黄尊素、阮大铖、涂一臻、孔明德、孙必显、程正己等人。
这些人中,有位列《东林点将录》的大贼,也有不明世理的生员,甚至于连功名都没有的童生。但经过学习班思想改造的他们,如今却已经在魏公公的领导下开始了他们人生的新的旅途。
虽然,魏公公并不认为他的文集和指导思想一定让东林师生们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他心目中于国真正有用的人,但不管这些人投效的真实动机是什么,是表面上服从了公公,还是骨子里真的认同公公,公公对他们都是予以足够信任和放手使用的。
人,都是可以改变的。
而公公,是大度的、是包容的、是海纳百川的。
他允许投机倒把,允许身在阉营心在东林,因为他相信,在浩浩荡荡的大势面前,个人的狭隘和思想的局限性必将被摧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在有关学习班东林投诚人员的具体使用方面,公公可谓是做到了极致。他老人家将最看重的宣传领域交给了名列《东林点将录》的黄尊素和涂一臻。
枪杆子打天下,笔杆子治天下。
不管哪朝哪代,掌握舆论就等于掌握天下,因为百姓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的。他们没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他们也没有自己的思想分析能力,他们只是被动的去接受信息,而这些信息,基本上都是被加工过的。
信息加工,不存在对于错。
好事可以加工,坏事同样也可以加工。决定信息对与错的仅仅是是否有利于统治,有利于安定而矣。
好比满清对明史的加工,导致满清的统治骤然变得无比合法,导致公公的前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民认同这个殖民王朝,对于这个殖民王朝给中国、给包括汉族在内的各民族造成的苦难视而不见。
甚至于绝大多数人在茶余饭后,在酒桌谈古论今时总会提上几句康熙、乾隆,评价也总是正面,而之前的明王朝无论是王朝本身还是皇帝,一律被斥之以腐朽昏庸。
原因,归根结底,就是民众所了解的是被加工过的东西而矣。他们知道的,是有心人希望他们知道的。无论是历史书籍还是影响视作,亦或相声小品,无一例外。
对此有着深刻认知,且被此流毒害的著书十年无一存在的公公,自然清楚掌握信息主动权的好处,因而他需要培养自己的政治宣传力量。
《皇明日报》是公公在这一领域动作的重点表现,这份报纸担负的不仅仅是让皇帝陛下知道他魏公公的忠,他魏公公的好,更是要让世人知道他魏公公所做的一切,都是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如此重要的领域,公公却交给东林党出身的黄、涂二人,这说明魏公公用人,确是不拘一格,也确是对于东林党人是真心容纳的。
除黄、涂二人外,又有程正己、孙必显、孔明德等众多东林书院弟子参与了皇军和特区的建设发展,一桩桩实例都清楚表明魏公公真的是将东林党作为内部矛盾来处理,而不是敌我矛盾,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所谓的东林党,不过是利益集团的代言组合体而矣。
魏公公和他领导的特区、皇军同样也是利益集团的组合体,只不过公公这个组合体比东林党更加先进,更加能代表皇明发展方向,更加能代表皇明百姓利益而矣。
政治宣传和军队建设这一块,公公放手使用东林党人,在根本的经济领域这一块,魏公公也没有对东林党以及他们背后的江南士绅集团关上大门。
公公一直希望江南士绅集团也能加入到海事大业中来,和以浙党为首的海商势力合作,为大明朝的经济注入17世纪最强的活力,从而能够挽救这个即将崩溃的帝国。
《魏公文集》中曾指出,经济革新势必会带来政治革新,政治的革新也势必会带来思想的解放。
三者之间是有着先后顺序的,没有任何一种思想是凭空产生的,也没有任何的政治革新是没有经济利益推动的。只有经济革新才能带来一系列的革新。什么是经济利益?富国强兵,国泰民安即是。
放在一家一户身上,便是要去多挣钱,解决温饱问题。只有温饱问题解决后,才会想到去过更好的日子。那么之前家庭的生产生活方式就要随之改变,这就是革新。生活好了,健康和娱乐以及方方面面的要求才会出现,这就会有思想的解放。
引用在江南士绅集团身上,用公公的话讲,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守着那小作坊,成天到晚就想着如何让朝廷不收税,从而能将原本纳入国库的银子揣入自己的腰包,当守财奴,而不是想方设法扩大规模,拓展渠道,提高销售利润,做到个人和国家双赢,那就活该这些人被满清一锅端,来个探花不值一文钱。
可惜的是,目前为止,东林党人背后的集团并没有加入到公公为首的海事大业中,甚至于十分敌视和排斥。前两年公公和应天巡抚、苏州、常州等地方官府的冲突就是这个现象的表现。
为了打破江南士绅集团对海事特区的封锁,公公不得不采取“封江靖海”这一手段,又亲自巡视江北,从而在封锁圈中打开了一条商路,以武力半威逼半利诱,从而才为特区方面的海事贸易打下基础。否则,连基本的商品都没有,何谈贸易!
浙闽海商势力这一块,原先和公公的利益也是有着冲突的,幸得公公放下身段,前往宁波拜会四明相公沈一贯,以利益的退让换得了以浙党为首的海商势力的合作,这才成就了今天的联合舰队以及台湾亲军都指挥使司,否则,困难重重。
魏公公是心地仁慈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江南士绅集团的敌视和污蔑而对东林党产生杀机,他希望能够通过几年的海贸发展让东林党人和他们背后的集团看到海事大业的好处,从而能够主动投入进来。
但京师东林党科道的上书以及杨涟的叩门未遂事件,让公公意识到顽固保守派的力量很强,他们对自己的威胁也很大。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崔应元带来的消息比较全面,东厂的情报搜集能力还是当世一流的。从各种消息中,魏公公分析出杨涟等人上书的根本目的不仅仅是要干掉他魏良臣,而是要将和他魏良臣合作的浙党也连根拔起。
这是个政治上的连环套。




司礼监 第一百八十二章 要重点突出二叔
真正的较量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战场也不在这千里之外的东南海疆,而在京师的朝堂之中啊。
虽然杨涟的叩门因为二叔的铤身而出未遂,但魏公公却从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现实很明确,哪怕魏公公在东南干出了天大的事业来,哪怕大明皇帝亲军征服了整个东亚,北京的一道圣旨都可以让这一切化为乌有。
陛下身边有小人啊。
清君侧,只是魏公公的一时气愤而矣,他敢想不敢做。
先前气性上来时,他很想喊出来以壮豪迈,奈何知道身边没有狗头军师拉住他:“大哥,别冲动,别冲动...”
大哥是不能冲动啊,公公对皇军的号召力是有的,可皇爷的号召力和权威性比他老人家还要强上几个档次。
皇帝,总是比太监有逼格的。
万历爷可是做了几十年皇帝的,逼格档次如泰山般不可动摇。再说,这位皇爷钱迷是钱迷了些,但还是个好皇帝啊,至少对他魏公公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就他做的那些破事,换个皇帝来早就拉到菜市口剐了。
所以,君侧,是清不得的。
不能清君侧,东林党那边又向自己吹响了号角,公公就必须认真接招了。
杨涟这次叩门没成功,可下次呢?
他要没完没了的跟自己死磕,问题就很严重了。万历不喜欢言官不错,可他老人家同样也不喜欢麻烦。
所以,魏公公必须保住自家二叔,将他从诏狱中弄出来。
弄出来二叔,就等于变相逼万历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告诉那些看热闹或者想落井下石的人——魏良臣在陛下心目中是不可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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