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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蒋公公讲话也是铿锵有力,说到做到的,田尔耕真不给他面子,回头就发话让局里不接锦衣卫的单,看这帮校尉们大冬天的怎么洗衣服。
王公公和惜薪司的江公公对蒋公公的提议表示赞同,并无比支持。
“公公这话就重了,区区小事,田某这就叫人去办便是。”
田尔耕答应了下来,叫狱卒去提了个火炉子来。
他认为今日连贵妃娘娘那里都派人过来,说明小魏公公二叔的案子肯定有大转机,那么自己这边公开提供些方便,想来刘侨也不会说什么。那刘侨纵然和东林党人关系紧密,但有的时候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
“这铺盖也不成,太薄,劳田大人费些心。”蒋公公真是观察仔细,指着铺在地上的被子道。
田尔耕也不二话,叫人又给二叔弄了两床棉被来。
“这就对了嘛,来,老哥哥,坐,咱们老伙计坐下说说话。”
王永寿笑呵呵的把恍在梦里的二叔拉着坐到了地上,蒋公公他们也跟着盘腿坐了下去,看着倒是像多年未见的老友般。
“李公公,你还认得我么?”宝钞司的张阿炳握住二叔的手,将脸往二叔面前凑去。
“你是?”
二叔瞧着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
“我是村头的阿炳啊,小时候您老还带我下过河摸鱼咧!”张炳笑着说道,努力为二叔回忆过去。
二叔想起来了,面前这位张公公不就是村上的那个偷鸡贼阿炳么!
“也怪我疏忽,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和您老人家亲近,唉,都是咱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埋怨阿炳啊...”
张炳身段放低到连田尔耕都感到不可思议,小魏公公虽说得陛下信重,在南方手握大权,可没听说他在宫里有什么大的势力,而这张公公怎么说也是宝钞司的二把手,没理由把自个摆的比小魏公公当伙者的二叔低吧。
田尔耕猜想这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看来自个对小魏公公的布局还是不甚了解,提醒自己没事的时候还是要多去左安门陈公公那里晃晃,要不然小魏公公好多事他都不晓得呢。
老乡见老乡,自是亲切。
二叔多少年没用乡音和人说过话,又难得张炳是村上人,所以一时高兴就光顾着和张炳说些陈年旧事,倒把人王公公他们给摞在了一边。
好在,王公公他们也不在意,三人自个寻个话头就唠了起来。
摆上了火炉子的牢房格外暖和,几位公公和一个犯事的伙者聚在一块谈天说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叔中间也犹豫着问过几位公公为何来看他,但一说到这事,几位公公要么就装作没听见,要么就故意岔开话题,或者说是因二叔给他们内廷涨了脸面,这才特意过来看望。
反正,直到最后二叔也没弄明白四位公公来看他的原因,只隐隐觉得这事跟自家侄儿良臣肯定有关系。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位探监的公公走后,牢房里又剩了二叔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
炉子中的炭火将二叔的老脸烤得暖洋洋的,墙角的礼物也在炉火的映射下发出不甚明亮的反光。
二叔端起那碗崔公公特意让人给他熬的山参汤,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最后方才喝了起来。
一口喝完,一点都舍不得浪费,完事长出一口气: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司礼监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叔,侄儿回来咧!
感受到了人世间有大爱的二叔一碗参汤下肚后,就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夜里竟然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时而健步、时而飞奔、时而一跃冲上九重天,恍若这大千世界便是他的飞升之地般。
只是,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神力突然又凭空消失,二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飞到半空的身子往下坠落,他吓的想要往上飞窜,可两条腿怎么也不听使唤,最后笔直的摔在万丈之下。
“呼!”的一声!
二叔从梦中惊醒,本能的伸手摸向四周,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来呢?
二叔意犹未尽,梦中那种身负神力的滋味,真是比年轻时行人伦之道还要畅快啊。
这夜里醒了,一时半会可就睡不下去了,况二叔这几天睡的也不轻。
他坐了起来,将自己裹在棉被之中,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火炉子,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犹觉不可思议的很。
几天前还是个被锁拿进诏狱等死的钦犯,几天后却被宫中公公们夸赞为英雄,还得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西李娘娘遣人送饭。
从前的“李大傻子”摇身一变成了“李公公”,这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冲击得二叔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以确认到底是否真实。
得到确认的答案后,二叔忽的咧嘴傻笑了起来,腰杆子也是下意识的挺直,感觉自己就好像骑马的大将军般。
嗯,是咧,咱家是英雄,勺打奸贼的大英雄!
二叔抬手在自己下巴下方的虚空来回轻挼,好像他真是个长须飘飘的大将军般。
殊不知,他老人家如此陶醉的样子可把人家查房的狱卒周三给吓的不轻。
深更半夜,二叔跟个鬼上身似的,能不吓人么。
.........
二叔的好日子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陆续提着礼物来探他监的公公们是越来越多。
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神宫监、尚膳监、尚宝监、印绶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钟鼓司、混堂司,兵仗局、银作局。
大小二十四衙门,竟然陆续来了十七个单位的头头脑脑。除此之外,皇爷身边的内侍也来了几个。
大大的诏狱,小小的牢房,一下就变得好像司礼监的值房般。
连着几天,那叫一个热闹,二叔都“接待”不过来。
田尔耕瞧着不是办法,便专门让两个狱卒帮着二叔打下手,登记“访客”信息,斟茶倒水什么。
有些身份、职事较低的太监见“李公公”这边顾不上他们,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把礼物往登记的狱卒那一提,然后报个名字就走。似乎,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让“李公公”知道他们而矣。
与此同时,东林党那边也没歇着。
王之寀和解学龙将诏狱发生的事情汇报给李三才后,李三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因为如果连郑贵妃都要保这李进忠的话,那李进忠就很可能没有事。他若没有事,岂不是坐实了杨涟真是奸贼了么?杨涟是奸贼,他们东林党是什么?
腊月初九那天,东林党人、御史房可壮上书就“叩门案”呈请皇帝严惩凶手,还杨涟公道。
此疏,留中了。
十一日,东林党人、御史缪昌期、夏之令、刑科给事中惠世扬、解学龙等十三人联名上书,请求皇帝将于会极门外殴打命官的李进忠处以极刑,以正中外视听。
此疏,仍就留中。
十三日,署刑部务、左侍郎杨东明上书皇帝,认为“叩门案”凶手早已捕获,然却迟迟未能由三法司审讯查明真相,以致民间议论纷纷,流言四起,与当年妖书案如出一撤,故为免人心惶乱,杨东明恳请皇帝将此案从诏狱移交刑部,再由刑部会同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合审凶手,还受害者公道同时平息京师流言。
此疏,皇帝有批示,但仅数字——“朕知道了。”
接连三疏,皇帝对“叩门案”持什么态度,已然是内外皆知。因而,在内廷众多单位集体探视后,又有若干皇亲国戚分别遣人至诏狱“慰问”二叔。
寿宁公主府还包办了二叔的每日三餐,甚至于饭后点心每天都准时叫人送来。有一日,驸马冉兴让还亲自过来看望了二叔,要他老人家安心坐牢,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作为二叔的直接看管单位,锦衣卫方面竟也释放了对他老人家的善意。北镇抚使刘侨在百忙之中亲自提着两壶酒下到牢房,和二叔就诏狱的建设工作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二叔那间牢房已经堆不下这些人带来的礼物,早知风向不对的狱卒们屁颠屁颠的把隔壁的牢房给腾了出来,专门用来存放“李公公”的东西。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热闹方渐渐歇了。
二叔也终是从田尔耕口中知道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他老人家并没有把杨涟打死。
奸贼没死,那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亦或陛下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呢?
便是还要受罚,也得给个去向。咱从前在神宫监扫过地,在御马监洗过马,实在不成,这两处便再去就是。
二叔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没能打死杨涟,可殴打朝廷命官也是不小的罪名,东宫那头肯定是回不了了,也就是积水潭马场和神宫监还算个合适的地方。
可万一这两处也不要他了,那二叔真不知自己一把年纪还能去哪,难不成要被赶出宫?
一想到这,二叔就急了。
然而,他的问题,田尔耕也没法给出明确答复。
陛下虽将东林党的上书都留中了,使得内外朝都看出陛下有意袒护李进忠,不愿深究此事。
但是陛下直到现在也没说将李进忠放出诏狱,因而陛下到底如何处置这李进忠,莫说他田尔耕不知道,恐怕就是宫中的秉笔大珰们也没数。
不过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在这诏狱有吃有穿,样样还都好,不比在外头强。
二叔这人天性乐观,见自己一时半会出不去,便也不再去想那烦心的事,过起了饭来张口、尿来就撒的日子。
就这么,万历四十四年迎来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了。这天早上,京师上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很快,北京城就笼罩在白雪之下。
也就在这天深夜,一个浑身落满雪花的年轻身影在数十名黑衣人的簇拥下,匆匆来到了诏狱之外,继而在里面的人接应之下直奔牢房。
这个年轻人正是从千里之外快马加鞭赶回来,并注定将成为皇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太监魏良臣魏公公!
“叔,我的亲叔哎...侄儿来看您了!”
一入牢房,魏公公悲愤的声音就传进了二叔的耳中,他瞬间怔在了那里,手里的三颗骰子没有任何力道的掉落到桌上的大瓷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继而转了几下定在那里。
一二三!
通赔!




司礼监 第一百九十章 殿下,我来了!
饥寒起盗心,温饱思小赌。
小赌可以怡情,大赌可以输光。
二叔是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知道自家出不得这诏狱便想方设法为自己寻点事做。因而,在他老人家的再三邀请下,闲的无聊的狱卒们“勉为其难”的给他老人家捧了场。
身为“棚主”的二叔其实身无分文,但架不住他老人家面子大,东西多。几天战斗下来,隔壁屋里的东西已经少了一半,二叔却乐此不疲,丝毫不放在心上。
所谓财去人安乐嘛。
他老人家自打混社会起,便视钱财为身外之物,甚至老婆孩子也都是可以典当出去的,区区吃食又算得了什么呢?
况这些东西他老人家根本吃不掉,搁着坏了也是可惜,叫狱卒们赢了去,大家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钦犯在牢中聚众赌搏的事不是没有,可在诏狱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事传出去北镇还要不要脸面了?
但是,北镇抚使刘侨在听了手下禀报后,却只说了句:“这人不出事便好。”
刘侨不管,田尔耕更不会去干涉,他寻思小魏公公的二叔能有些乐子做也好,省得胡思乱想出什么事。
二叔,真是没本事,赌钱的本事也没有。
也是,他老人家要是有本事的话,也不至于老婆孩子都给卖了。
没过两天,刘侨和田尔耕等北镇官校的值房就多了不少礼盒,下面人更是大包小包的往家提东西。
对此,北镇上下心知肚明。
可架不住二叔能输也开心啊!
他老人家现在真是寻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人也比刚进诏狱那会精神许多。
每天准时来给二叔送饭的寿宁公主府的管事听说此事后,当天就往诏狱抬了两个大箱子来,里面堆的都是十两一枚的大银锭。
管事跟看守们说了,李公公要赌,你们就好生陪着,不管李公公玩多大,输多大,你们都不要担心,一切花销都有公主府!
这话一说,一帮狱卒们都是个个两眼放光。二叔那边听了也是倍有面子,打心里感激他都不认识的公主殿下。
真金白银的赌,可比典当礼盒来劲的多。
渐渐的,当值的总旗、小旗们只要没事,也都下了牢房。
如今,北镇上下都道李公公是好人呐,跟他老人家玩半天能顶上半月饷钱呢。
公主府那边也是说到做到,只要二叔这边输光了,马上就有银子补进来,都不带皱半下眉头的。
次数一多,北镇的人都说二叔上辈子肯定积大德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贵人这么罩他呢。
二叔也觉得公主殿下真是世间最好的人,所以他想替公主殿下赢些钱来,可越想赢就越输的多,输的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他老人家今天事先苦练了几手,准备无论如何也要赢些回来。这不刚把场子热起来,自家侄儿却千里迢迢的回来了。
........
魏公公的出现,让二叔霎那间石化了,怔怔的望着貂皮大衣上还有落雪未化的侄儿,失声道:“亲妈妈,你昨个能回来咧!”
田尔耕瞪了一眼那帮陪二叔赌钱的狱卒,这帮人吓的赶紧将桌上的散碎银子和铜板拨拉进口袋,然后一个个嘿嘿赔着笑准备悄悄离去。
“哎,等等!”
二叔却叫住了准备开溜的赌友,指着碗里的“一二三”说道:“俺输了,照赔。”他老人家在赌桌上就是这么爽快,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绝不带赖皮的。
当着田千户的面,狱卒们哪敢还收赔注啊,都道不用,改日再和李公公决战到天亮。
二叔见状,也没再坚持赔钱。这是他们不要,不是他老人家不给。
回过头来,抽了抽鼻子,饱含深情的看着侄儿。
“叔!”
魏公公轻轻上前,握住二叔的手,本想说二叔您受委屈了,可二叔的老脸怎么看都是油光满面,这委屈二字怕是用不上。
心里也是感激田尔耕,若不是他照拂二叔,二叔哪能在诏狱过的这么滋润呢。
二叔却突然把魏公公往外推,边推还边说:“你糊涂咧,你昨能回来咧?赶紧走,赶紧走,你难道不知道有人要害你么!”
“叔,我既敢回来,便不怕那奸贼害我!”
魏公公紧紧握住亲二叔的手,看着他那满是白发的双鬓和布满皱纹的老脸,鼻子一酸,忍不住也是红了眼眶。
“哎!...”
二叔情绪受到感染,眼眶也是不由自主一红。
这是亲情的呼唤,这是血脉的联系,这是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表现。
叔侄俩就那么彼此互握对方的手,深情的看着,看着...
田尔耕很知趣,在叔侄沉浸在各自情感中时,他悄悄的退了出去。
许久,二叔叹了口气:“你不该回来的。”
“二叔有难,侄儿若不回来救你,岂非猪狗不如。”
魏公公拉着二叔坐了下来,略微有些哽咽道:“侄在南边听说二叔的事后,急的真是不行,顾不得皇爷的差事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怕二叔你会...真那样的话,侄儿这辈子都不能心安咧...”
说到最后,魏公公流了几滴泪水。
“都是那杨涟狗贼,好端端的告你做甚!”
二叔恨恨的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只恨你叔没本事,没将那杨涟打死!”
“杨涟害我,此事侄儿定于他没完,只如今我却是要先救二叔出去才行!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侄儿还想让你老人家享享天伦之乐咧。”魏公公说道。
闻言,二叔愣了一下:“良臣呐,叔可是在诏狱,没有皇爷的旨意,你昨救叔出去咧?”
“二叔,你放心吧,万事有我,皇爷那里我去给你求情,总要叫二叔出去过大年才好!”
魏公公说完,顺手拿起碗里的骰子掷了下去,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赫然是两个六和一个吆。
这也是个通赔的点子。
似乎,兆头不太好。
.........
打诏狱出来后,魏公公默默站在大街之上,仰面看那鹅毛大雪随风飘落,久久未动。
最后,左右为难的他要崔应元摸了四枚铜板给他,尔后往地上撒去。
定定的看了上天给他的指示精神后,公公抖了抖身上的飞雪,翻身上马,义无返顾的向着寿宁公主府方向驶奔而去。
寒风萧萧,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轩媁,我来了!




司礼监 第一百九十一章 郑朱李客,四大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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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不能没有公公啊!
........
四个铜板不是随意扔的,它们是有寓意的,且是极深的寓意,
虽然它们摆放的方向崔应元一眼就能看出是代表东南西北,但他却不知道这个东南西北的背后,却是代表着魏公公的一生,代表着帝国的未来。
东南西北——“郑、朱、李、客!”
郑者,淑儿也,皇极贵妃,45岁;
朱者,轩媁也,公主殿下,23岁;
李者,翠儿也,东宫女主,31岁;
客者,巴巴也,老祖奶奶,29岁。
四女身份依次排列乃为超熟、成熟、轻熟、微熟,但无一例外都是贵气逼人,于公公人生道路至关重要,故公公早在心底称四女为帝国四大金刚!
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在选择哪个方向时,魏公公个人是比较痛苦的,因为太难以决择了。
四大金刚,皆味美多汁,熟甜可人的很啊。
无论选谁,都会让公公内心无比纠结,进而痛苦万分。
所以,他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上天。
上天,给了魏公公正确的选择,通往朱姓金刚的大道畅通无比。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不去寿宁那,魏公公压根没地可去。
李、客二位在东宫,郑在皇宫,深更半夜的,魏公公便是想去找她们也进不了皇城。不想望梅止渴,寿宁那里就是公公唯一的选择。
公公对这个结果也是很认可的,他颇是想念寿宁母子,尤其是想念他的骨肉士奇。对这母子二人,公公自觉亏欠的很。
再者,寿宁不仅仅是和公公结下深厚友谊、全天侯的战略合作伙伴,也是个孝顺的好侄媳!
二叔将寿宁公主府对他老人家的百般照顾一一告诉了公公,二叔希望公公一定要抽时间去拜谢人家公主,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把人公主花的冤枉钱给补上,替他老人家向公主磕几个头。
头,公公肯定是不能磕的,哪有相好的给相好的磕头道理。但人他是一定要去的,寿宁对二叔的照顾,公公还是很感动的。
他知道寿宁这样做,等于是默认她朱轩媁就是老魏家的媳妇,这份心思,公公领了!
因而,他若不先去见一下公主殿下,真是有点天打雷劈了。
大半夜的,一队骑士在大街上纵马驰奔,巡城的五城兵马司肯定不干。好在,带队的是南城兵马司的孟国忠孟副指挥。
发现竟然是魏公公回来了,孟国忠的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二话不说就让手下把路让开,免得耽搁了魏公公的大事。
“头,刚才过去的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好人。”
望着风雪中渐行渐远的魏公公身影,孟副指挥如此说道。
.....
“砰砰”的两声敲门声惊醒了正打瞌睡的公主府门府,小声骂骂咧咧的探出头来看,却是愣在了那里。
好家伙,门前灯笼下黑压压的立着几十个精壮大汉,隐约可见这些人中还携有兵器。
门房吓坏了,不知外面是什么的人他,哪敢开门啊。
魏公公瞧着门房害怕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确实,他深夜带人潜进城来是有些不妥,尤其是部下们还藏有兵器,但只要关系到位,这些都是小节。比起高淮带一千多骑兵未经通报潜到京师,魏公公这事简直是小儿科,不值一提的很。
公公朝崔应元微一点头,后者立时上前喊道:“江南镇守中官、提督海事太监、钦差东厂临时官校太监魏公公求见公主殿下!”
不知是天太冷还是什么原因,崔应元这一嗓子喊的可是尖利,给魏公公留下这家伙如果切了当太监应该是个好苗子的印象。
魏公公的身份很多,但最响亮的就是这三个牌子。
果然,招牌一亮,门房再次惊住。
很快,公主府的管事太监何冲也被惊动了,披上衣服跑来确认来客真的是公主殿下时常说起的救命恩人魏良臣公公后,他赶紧入内请女官向殿下通禀。
不一会,府内本取下的灯笼就一盏盏的亮了起来,在何冲的引路下,魏公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公主殿下的寝室院中。
途中,公公曾有意先去拜见一下驸马爷,虽说公主殿下才是公主府的一把手,可人驸马爷毕竟是男主人,公公作为皇室家奴,给驸马爷面子并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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