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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傲骨铁心
二叔听着很是受教,可他老人家回忆了下,大字不识的他爹当年好像不曾给他们进过这道理啊。
“这些事二叔你不用理会,侄儿自会去还了情面。”
虽然把各单位给回绝了,但魏公公还是要问一下二叔对回东宫持什么态度。他老人家如果不愿意去的话,他这侄儿固然有一万个想法,也得尊重一下老人家的想法——押也把他押过去!
他却是想多了,二叔自己提出想回东宫。
“李娘娘对我很好,校哥儿也待我好,烧灶也不是多辛苦的事,我和老韩搭伙惯了,这要调别处去,倒是有些不适应呢。”二叔说道,李娘娘待他好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老人家真是舍不得校哥儿。
“那就回东宫。”魏公公点了点头。
“可...能回去么?”
二叔犹豫着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那就是他担心东宫不会再收他了。
“老韩上次过来看我时,说小爷因我这事很生气,王公公那边也很是怪我,我就怕回不去咧。”二叔一脸担心的样子。
“叔你不要多想,小爷那边我替你去说。”
魏公公调整了下站姿,他的屁股在台湾叫野人给射了一箭,虽说伤势不重,经刘秀英调理已经愈合。但为了早点赶到京城,这大半月他快马加鞭赶路,导致疤子没完全好上。
昨天夜里办事时,屁股上的疤子就痒的很,公公便让寿宁替他抓抓,可那丫头却抓出了兴趣来。
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扣他的疤子,结果导致公公本来要脱的旧疤变新疤了,实是气的不得了。
侄子话是这么说,可二叔还是担心,他道:“我犯了这么大事,小爷怕是听不得你说哎。”
“放心吧,小爷会听我的。”
魏公公笑着安慰二叔不要多想,这事包在他身上了。笑话,朱常洛要是不接收二叔,魏公公马上带人催收,看他这太子要不要脸。
十几万两的花花银子买个月薪一两半的编制,你朱常洛必须不能有意见。
见侄子说的这么肯定,又想着各监那么给侄子面子,贵妃娘娘那里和公主府也对侄儿看重,二叔寻思应该没问题,这一下心思也就踏实了。
他老人家真是担心丢了工作呢。
田尔耕过来说二叔出狱的手续都办好了,魏公公拿过来看了下,发现名字都已经改成魏忠贤。
“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给魏公公收拾起来。”田尔耕吩咐几个狱卒把还剩小半间的礼盒给收拾一下,准备让二叔带走。
魏公公笑着说这些东西就让诏狱的兄弟分分,权当是他们叔侄给弟兄们的年礼了。田尔耕也不是矫情的人,笑着替狱卒们谢了。
按朝廷的规矩,明天下午大小衙门就要封印,年节十五天。所以这几天各衙门的包括诏狱这头的工作人员,其实哪有什么心思上班,都忙着备办年货呢。
别说,二叔这一走,一众诏狱看守们还真是怪可惜的,也想念着。
刘侨不在,魏公公就省去和这位北镇抚使打招呼的程序,和田尔耕约了过年拜访的事后,便带二叔出了诏狱。
二叔心情轻松的出了大门,见着外面几十条劲壮汉子不由愣了下。魏公公忙告诉他老人家,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大明皇军的精锐官兵。
二叔不住点头,侄儿真是出息了,这场面混的可以,比他当这叔的要强的多了。当下就嘱咐侄子一定要用心给皇爷当差,给老魏家扬眉吐气。又说不知那个狗贼杨涟如何,是不是还惦记着害良臣。
“杨涟那边叔你就不要去管了,待过完年再说。”
魏公公看了看天色见尚早,便想带二叔去吃个饭,叔侄俩弄壶酒,也算是久别重逢嘛。
二叔自是无话,正要上侄子给他备的马车,有几骑却奔了过来。
来人是东厂的李永贞,他刚从南大堂过来,带来一封信却不是南大堂的,而是关外张国纪的。
张国纪也就是校哥儿的未来老丈人,当初魏公公在关外杨镐处遇见此人,知他和蒋方印想在关外做皮草人参生意,所以便参了一股,三人合伙搞了个店铺“魏福记”。
起先,因为东哥和杨镐的缘故,魏福记有叶赫这条商路,后来杨镐下了台,叶赫也因为建州的打压断了魏福记的货源,所以魏福记的生意便差了许多。
蒋方印离开辽东投奔魏公公后,店铺的生意就更加的不行,但张国纪还是独自支撑着,因为他的全部身家都押在了关外,这时关店损失太大。
魏公公这头因为一直在南边忙,也没多照顾得上张国纪那头,只叫李永贞和陈默帮着张国记把京师这一片的关系打好,省却张国纪不必要的麻烦。
说起来,公公和张国纪也是三年多没有见过面了,因此听李永贞说张国纪有信来,也颇是惊讶。
拆开信来看,面色微变。
“怎么?”李永贞不知信中内容,见魏公公面有异样,不由关切道。
“没什么,只是要打黑除恶了。”
公公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把信递给李永贞。
信是张国纪寄来的,但信中的消息却是叶赫部的东哥递出来的,是关于黑脸老汉奴尔哈赤的。
六个月前,奴尔哈赤自封为“女直国建州卫管束夷人之主”,再称“建州等处地方国王”。而在三个月前,喀尔喀蒙古给奴尔哈赤上了尊号,叫什么“昆都伦汗”。
这些其实不算什么,蓟辽总督和辽东巡抚对此都知情,但他们都向朝廷奏称奴尔哈赤“唯命是从”,所以什么主什么王,什么汗,在这些督抚大员眼里只是个玩笑而矣。
然而,东哥却在信中很确定的告诉魏公公,奴尔哈赤要造大明的反了,因为他准备在元旦建国,国号“大金”,年号天命,自称“覆育列国英明汗”。
这,就俨然是一股黑恶势力了。





司礼监 第二百零五章 为祸辽东者,必奴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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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奴尔哈赤元旦建国的消息是东哥从蒙古喀尔喀部传回叶赫,再由其兄布扬古密送沈阳的。
东哥已经出嫁,丈夫是喀尔喀五部之一的暖免部达尔汗贝勒长子莽古尔岱。
东哥并不喜欢莽古尔岱,当初同意这门婚事只是因为建州对叶赫的打压已经到了极点,叶赫部急需外援。兵强马壮的暖免部便成了叶赫部的救命稻草。
可惜的,骑兵众多、牲畜也众多的暖免部虽然是喀尔喀五部实力最强的一支,但他们却再也不是从前飞翔于天空的雄鹰,咆哮于山林的猛虎,反而因为五部内部的不断彼此倾轧,争掠频繁,削弱了自身,使得东哥想要借助暖免部联合喀尔喀五部攻打建州的计划落空。
而奴尔哈赤则利用五部的内外之困,以及彼此间的矛盾,进行分化瓦解,一步步的削弱喀尔喀,最终迫使除了暖免部之外的其余喀尔喀四部向他臣服,并给他上了“昆都伦汗”的尊号。
但即便如此,暖免部的达尔汗贝勒和其子莽古尔岱依旧没有选择臣服,他们多次袭击建州的屯寨,向明朝以及叶赫表明他们的态度和立场。
可,也只能如此了。
东哥在写这封信时,已经重病在身。
这个可怜的“老女”在信中以极其悲哀和怜悯的语气请求魏公公,能立即向大明的皇帝陛下奏明建州即将造反的实情,而不是任由辽东的那些官老爷们受奴尔哈赤所骗,或知情不报,或根本不予重视。
自己的丈夫和公公虽然仍在和建州为敌,但东哥清楚,暖免部独木难支,如果大明再不向建州亮剑,根本不用建州动手,暖免部也会被内喀尔喀其余四部合力消灭。紧接着,被消灭的就是叶赫,再之后,一定是大明!
东哥的汉字写的不是太好,信中错字错语也很多,乍看很多话都不通顺,也叫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魏公公却看的明白,也知道东哥的急迫。
从信中东哥所述看起来,奴尔哈赤的建国大金和他魏公公也有很大的关系,甚至说完全是他魏公公逼出来的。
原因就是宽奠六堡的数万军民被魏公公洗扫一空。
这件事一下打乱了奴尔哈赤十年的布局,使得其在辽东南的实力受到重创。
当年李成梁尽弃宽奠六堡给建州,正是如熊廷弼弹劾所言,他就是资敌。不但资敌,更是纵虎入家门。
几百公里的土和和几万的军民对于建州意味着什么,李成梁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他不可能不知道。
奴尔哈赤的崛起从来离不开李成梁的帮助,宽奠六堡就是李成梁送给奴尔哈赤最重的一份礼物。
哪怕,李成梁的初心可能只是想让建州凭借宽奠六堡染指朝鲜,切断朝鲜和大明的联络,从而能够帮助他实现心中多年的夙愿——成为朝鲜的王。
对于控制建州,对于奴尔哈赤,李成梁是有信心的。
这一点也从来没有错,奴尔哈赤怕他,真的怕他。
但老太傅却忘记,他已经很老了,老的随时都会死。
如果没有魏公公在宽奠的大扫荡,只需几年时间,数万军民就完全被建州消化,从而可以让建州不但多出数百公里的土地,更能实现李成梁的初衷。
但是,这件事也能彻底让建州兵马腾出手来对付他们的宿敌叶赫,以及征服喀尔喀、科尔沁、察哈尔,甚至漠南蒙古。
事情,就是这样演变的。
一只狗先是变成了一条狼,再之后就成了一头猛虎,最后化身成了一条龙。
当初,魏公公和熊明遇奉命前往建州调查宽奠六堡事时,奴尔哈赤为何表现的那么低调,那么恭顺,甚至连儿子洪太主被杀都能忍下,为的就是朝廷能够默认宽奠六堡给建州。
利益关系,黑脸老汉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更懂得权衡。
事实上,他也达成了这个目的。
当时只是个小小两殿舍人的魏公公虽知宽奠六堡叫建州占领的后果,但他却无力改变这个事实。
他只能结合自身能力在建州下了一手闲棋,这手闲棋就是禇英。
这步棋到底有没有作用,能不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出来,魏公公不知道。但他知道,本来应该在去年就死去的禇英还活着,并且,依旧是奴尔哈赤名义上的继承人。
而禇英对他阿玛的孝顺以及建州的种种贡献,无一不是魏老师的指点。
比如,劝自己的阿玛改四旗为八旗,将下面的弟弟全部拉上来,人人有旗领,人人有兵带。
这看起来肯定是好事,但是,对于那些历史上为后金崛起立下诸多功劳的大臣们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好事什么时候变成坏事,父子是不是真的能相残,魏公公不是神仙,他只能做,而不能决定结果。
但不管怎么说,禇英肯定要比成年之后的洪太主要好对付的多。
这步闲棋之余,便是上半年无情的扫荡了。
上半年皇军针对宽奠六堡的扫荡是无情的,是铁与血的,六万多宽奠军民连同数千建州兵,大概只有一半被移走,余下的多数化为了白骨。
数百平方公里的宽奠六堡,成了没有人烟的地区,再也不是可以源源不断为建州提供粮食的基地,也再也不是建州兵锋直面辽东的前进基地。
一个几百里的缓冲于对于辽东腹心之地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
随后针对建州的“边墙攻势”又焚毁了大量建州屯寨,还把奴尔哈赤的叔祖给砍了,前后相继杀死掠走三四千建州人。
此举,令得随后带着建州主力驰奔而来的阿巴泰望河兴叹,令得远在黑图阿拉的奴尔哈赤仰天悲呼:“魏阉焚我觉罗,杀吾叔祖,此生平大恨也!”
说实在的,如果当时奴尔哈赤一怒起兵,七大恨也好,八大恨也好,魏公公都乐意看到。
他巴不得黑脸老汉能够冲冠一怒为阉贼呢。
但是,老乌龟的忍耐力比他强。
骂完之后的奴尔哈赤只是向朝廷表示了抗议,这个抗议在法理上也显得不是太合理,毕竟,朝廷没正式说过宽奠六堡归你建州。
口水仗的事扯不清,魏公公也懒得打,他只是往皇爷那里送了点钱,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拖到奴尔哈赤也不抱指望了。
魏公公也没管他,在朝鲜北部和皮岛晃了一圈后便欣然南下,他想着宽奠六堡的损失够奴尔哈赤放缓他造反的脚步,然而,人黑脸老汉却没有如他所愿,而是将悲愤化为力量,默默的带兵去征讨喀尔喀,并且挖漠南蒙古林丹汗的墙角。
现在,建州的实力不但恢复到宽奠六堡被扫荡前,甚至提高了数倍,拥八旗兵八万余,其中披甲人近五万。如果全体动员的话把阿哈和仆从军全带上,兵力甚至能达到十三四万。
显然,全体动员是没有必要的,就这五万左右的披甲人,就足以让奴尔哈赤向大明朝亮剑了。
实力的恢复,地盘的扩大,大小部落的臣服,使得奴尔哈赤再也咽不下心中的恶气。
他真的要造反。
所以,元旦那一天,他将正式建立他的大金国,并且是有年号的大金国。
建国,年号。
这是造反的前提条件,也是基础条件。
..........
元旦,就是正月初一,打汉武帝时就是中国人的传统佳节,又叫春节。只不过公公的前世,因为西洋人的文化入侵,这个元旦才和春节脱了钩而矣。
元旦,大明朝放假,老汗建国,时间上不冲突。等到辽东方面反应过来,一级级呈报,至少也得二月份了。到时候,朝廷就算收到消息,恐怕也不会发兵攻打。
毕竟,朝堂和地方的效率不是太快,并且,朝廷可能更多会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先安抚一下再说。
自古以来不对于刺头,安抚都是不二手段。也就是所谓会闹的孩子有糖吃。
等到确定几颗糖安抚不住时,朝堂诸公才会着手军事解决,调兵遣将,安排钱粮,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动不了。
魏公公对此很清楚,萨尔浒之役不就是准备了大半年才有的么。
而且,奴尔哈赤也是三年后才正式以“七大恨”起兵攻明。
李成梁没死,老汉是不会轻动的。
但是,东哥却要死了。
想到驿站的那一夜,魏公公心头很是沉重,他对不起东哥,他就如同小说中描写的负心人一样,提上裤子就是圣人了,或者给了钱就不记得人家了。
从一开始的相遇相交到现在,魏公公仔细想了想,他对东哥的帮助近乎于没有,因为那些帮助并不能实际解决叶赫部落的问题。
想要解决叶赫部落的问题,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兵发黑图阿拉,一举消灭建州。
魏公公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惜的是,他决定不了辽东的格局,他的大明皇帝亲军眼下也不可能是拥有数万精锐骑兵的八旗对手。
单在兵力这一项上,皇军就处于弱势。
和八旗相比,皇军的战斗次数和战斗经验,以及战斗规模都明显低了几个层次。
至少,直到目前为止,皇军还没有过和大规模骑兵交战的经验。
魏公公不认为脑袋一拍就能带着刚刚组建的近卫师团和老奴一较高下的,那样的话,他老人家很有可能要玉碎了。
所以,要想消灭奴尔哈赤和以其为首的建州反动集团,起码要能调动全部的辽东兵马,并且得到辽东文武以及朝廷的全力支持,否则,都是送人头,送装备。
可这显然不是他能做到的。
内外虽都是朝廷,可内外终究有别。
他魏公公能够影响浙江和福建,靠的是浙党,靠的是利益勾结,靠的更是皇帝对于“洋财”的渴望。
可辽东,哪有什么洋财,有的只是往里扔钱。他魏公公和辽东的官场也没有利益勾结,甚至可以说还是敌人。因为他老人家和李家的关系很僵,并且大动干戈过。
他是东哥的最后希望,但他却又不可能成为这个希望。
公公长长的叹了一声,他没法如东哥所愿,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三年时间固然是他壮大皇军的机会,可同样也是八旗壮大的机会。
“据闻当年奴尔哈赤统一建州八部,又对海西四部进行征讨时,山阴相公曾向皇爷上奏,称建酋桀骛非常,旁近诸夷,多被吞并,恃强不贡……”
李永贞知道小魏公公一直以来就对建州没有好感。他所说的山阴相公便是曾做过大学士的朱赓。
“如山阴相公这般看得清的人,不多。”魏公公沉声道。
“当时皇爷曾让御史余希元出使建州,看看奴尔哈赤是否有反意,不过奴尔哈赤对余御史发誓说:“俺管事十三年,保守天朝边境九百五十里,不曾有二心。,并对余御史口称天朝老爷,又有李成梁力保,遂使得皇爷信了他。”
李永贞说的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魏公公点了点头,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当年若非奴尔哈赤跟个孙子似的拍胸口,单是李成梁又岂能助他到今日这般。
“公公如果想对建州有所作为,我看有一人可以助公公。”李永贞对于朝廷中的事情显然比魏公公清楚。
“谁?”
“本兵。”
“李化龙?”
魏公公一怔。
李永贞道:“我在文书房时曾看过李本兵的一道奏疏,上面说建州列帐如云,积兵如雨,日习征战,高城固垒,故李本兵断言明朝无事,必不轻动。一旦有事,为祸首者也,必奴尔哈赤!”
“这么说来,本兵早就料到建州要反,如果他能出面上书请伐建州,或许真的能成,至少也要让朝廷知道建州的野心,从而早做准备,以免酿成大患。”
说到这,魏公公顿了顿,很是头疼道:“只是这位本兵怕是对咱没什么好感。”
当初熊明遇是以兵科给事中的身份去辽东找魏公公麻烦的,没有兵部尚书的同意,熊明遇是不可能当上这个副使的。




司礼监 第二百零六章 杀两个人
魏公公的担心是对的,李化龙虽不是东林党人,但他却是亲近东林党的,或者说不反对东林党的某些主张。
那么,对于刚刚被杨涟等东林党人上疏指称为“阉贼”的魏公公而言,他说的事情恐怕那位本兵压根就不会理会,哪怕这位本兵和他魏公公一样清楚认识到建州肯定会叛乱,但这不代表李化龙就能和魏公公站在同一阵线。
因为,这是两码事。
建州的叛乱是一码事,和一个太监合作则是另一码事。
李化龙是个不错的兵部尚书,三大征的“平播之役”就是他打的,所以是个能臣也是个能帅。
此人在万历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不会弱于魏公公,这一点公公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说别的,单一个“独兵”就能证明这一点。
南京兵部好歹堂官、左右侍郎俱有,北京兵部就一个堂官。
打万历二十七年后,兵部的左、右侍郎就都空着。叶向高几年前就曾上书,说兵部只有一个堂官,万一边塞有事,何以能应付突然变化。
万历没理会,一方面他才不愿意多花钱养官呢,另一方面则是他知道李化龙能给他解决问题。
这便是能力带来的信任。
所以,魏公公很难通过兵部的某人代他上一份针对建州称国的奏疏,然后提前推动关于灭奴的战争。
这是很好的解决办法,公公的前世,如果万历晚死一年,或者萨尔浒早打一年,奴尔哈赤都得被吊天灯。
因为,奴尔哈赤赢的不是明军,而是万历的死。
李永贞沉默片刻,道:“是我疏忽了,本兵和淮抚有旧。”
万历三十一年,李化龙起为工部右侍郎,总理河道,但他不肯上任。直到淮、扬巡抚李三才奏请开通淤塞的黄河被批准后,李化龙方才赴任。
这说明,李化龙和李三才肯定有一腿。
因此,李永贞的建议是行不通的。
公公眉头皱了皱。
二叔听不明白,什么本兵,什么淮抚,还有那李公公手中的信上写的什么东东?
不过他老人家从侄儿凝重的表情上分析出,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他老人家便自个走到马车边,好让侄子跟那位李公公好好商量。
“熊廷弼哪去了?”
魏公公问李永贞,他有请对方帮忙留意一下熊廷弼的去向。
李永贞道:“熊督学在南畿棒打生员致死,已叫参回湖北老家去了。”
魏公公“噢”了一下,没什么惊讶,熊廷弼那脾气上来同僚都能打,打死个把学生也不稀奇。
是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熊廷弼是在萨尔浒之役后才被紧急启用出关抢险。
“能不能把他弄回来,就像我恩师那般?”
如果熊廷弼能复出,并且现在就运作到辽东去,应该能对后金起到一定的遏制作用,为魏公公争取时间。
内心深处,魏公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不如奴尔哈赤。
三年多时间,黑脸老汉就把科尔沁、内喀尔喀、察哈尔诸部都相继收服,实力翻了几番,而他魏公公才占了个荒岛,日本的鸟毛还被摸到一根呢。
公公可以找很多合适,也说得过去、站得住脚的理由解释为何他的成就没有奴尔哈赤大,但总归从结果上来看,老汉还是胜他一筹的。
仇恨,是遮盖不了敌人比较优秀这个事实的。
如果不承认这个事实,那一切就变得没有意义。
总不能说我们汉人是被一头猪领着无数头猪给打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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