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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普渡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牛油果
“老牛鼻子!我们姐妹哪里惹到你了?我们自来人间,就没有害过一个人命,”
小青怒气上涌,也不顾自己根本无力抗衡,双眉倒竖,指着道净老道大骂:
“倒是你们,我们好端端地在医馆中为人治病,你们无缘无故地找上门来,喊打喊杀,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我呸!”
道净老道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奉为上宾,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怠慢,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这个人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一条小小蛇精。
顿时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掌一翻,已握着一只玉磬。
“孽障!还敢猖獗!今日贫道就打得你魂飞魄散!”
“怕你不成!”
事到如今,小青也是豁出去了,眼中隐有火光跳动。
她深知面对这四个老东西,自己在劫难逃。
便打着主意,动手就拼命,哪怕魂飞魄散,也要拖着这个蛮不讲理的老东西一起死。
“道净真人,且慢!”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道士,一身紫色罗衣,上绣祥云仙鹤。
此人便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张真人,名唤张秉一。
天师府以紫色为尊,除却天师外,也只有他能穿此罗衣。
由此可见此人身份何等尊贵。
张秉一并未将小青这条小小蛇妖放在眼里,只一心想讨回长乐钧天图。
拦下道净后,便仰头做了个道礼,扬声道:“法海禅师,贫道乃龙虎山天师府张秉一,先前为捉拿此妖孽,情急之下,未曾拜谒禅师,多有得罪,”
“还请禅师赐还我天师府至宝,此宝乃我天师府前代老天师所赐,贫道万不敢有失,否则老天师怪罪,实是吃罪不起,还望禅师成全!”
他语气谦和,实则暗藏锋芒。
言必称天师府,又抬出老天师名号,说是怕老天师怪罪,又何尝不是隐晦地告诉对方,你此时若不还,彼时便是老天师来讨要。
你法海再厉害,面对天师府,面对老天师,又能如何?
“阿弥陀佛……”
“诸位高修光临,法海不胜欣喜……”
听闻内中传来的谦和声音,张真人不由一笑。
终究年轻,让他一吓,便就怕了。
听他这几番言语,倒也不像是个狂悖之徒。
如此看来,那道净老道果然是心胸狭隘,也奸滑得紧。
所言未免夸大,有挑拨之嫌。
罢了,不过是一个晚辈,也无须计较太多。
我天师府可不会出那等骄横之徒,只要拿回法宝,便不与他计较前番冒犯之过了。
张秉一当下矜持一笑,就要开口。
却又听那声音道:“至于那宝贝……”
“此宝与我有缘……”
“??”





诸天普渡 第740章 天下风云 (二合一章)
“噗~!”
一旁的薛惊鸿忍不住笑出声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山门前的四位高人。
原本“法海”的话令四人心中一松。
对方比他们想象的更怂,只是几句话便令他退缩。
想来对付起来也并不难。
但下一句话却令四人同时一怔,面面相觑。
一下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秉一勉强地扯动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法海禅师此言何意?难道是想拒不归还,强占我天师府至宝吗?”
金山寺中,陈亦盘坐静室之中,手中拿着一卷古画,饶有兴趣地低头打量把玩着。
山门前传来的质问,陈亦头也不抬地笑道:“佛门广大,普度有缘,既是有缘,此处便是归宿,谈何归还?”
声音依旧平和不见波动,远远传出。
张秉一闻言,只气得脸色通红。
指着寺中方向,手指颤抖不已:“你、你……无耻!”
“你、你……你如此作为,怎敢自称佛门中人?就不怕为你师门蒙羞,为己招灾吗!”
他许是想怒骂一通,不过此人到底是龙虎山天师府嫡传,身份尊贵,自幼耳濡目染,通诗书经义,知尊卑礼仪,却唯独没有学过如何骂人。
嘴皮子抖了半天,也只能说出几句不疼不染的话来。
最多也只是习惯性地抬出身后师门,想要以势相压。
“呵呵……”
他的以势相压,却只换来两声轻笑。
明明只是一个笑声,张秉一却险些气得一口血喷出。
“法海禅师,此言差矣,”
一旁空义大师看不过眼,站了出来,皱着眉不满道:“佛门广大,普度有缘,此缘却非彼缘,乃众生自性,有心持法,灭却烦恼,出脱苦法之众生,皆为有缘,”
“如有那手持屠刀者,若心中执迷,便是佛门广大,强取了他的屠刀,也度他不得,”
“也有那强匪盗者,心中贪念不减,纵是佛法无边,也不去度他,”
“法海禅师出禅宗正宗,受大德高僧灵佑禅师教诲,怎的竟也不知晓此理?”
空义大师口中似以佛理相辨,实则却在暗讽他为强盗土匪。
对于他人,这番话也并不算什么。
但对空义这等佛门高僧而言,却已经是动了无明之火,话说得再重不过了。
陈亦笑呵呵的声音传出:“大和尚倒是好辨术,如此说来,大和尚要与小僧切磋佛法经义不成?”
空义大师大袖一振,神色凛然,跃跃欲试:“阿弥陀佛,若禅师不弃,贫僧愿与禅师一辨。”
“嗯,好吧,既如此,小僧正巧有一番道理,要说与大和尚听听,还请大和尚为小僧解惑……”
空义大师闻言一喜。
同是佛门中人,灵佑禅师又与他恩师交好,他实不想与对方撕破脸面。
若能以佛法令此子幡然悔悟,那当是最好不过。
不仅在恩师与灵佑前辈面前能有所交代,也能在同道面前彰显一番他青龙寺的佛法不凡。
想着,空义禅师手捋花白短髯,面露欣慰笑意,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似乎已经看到了对方在身前忏悟拜谢的情景。
“好说,好说,法海禅师,但说无访,贫僧知无不言。”
话音刚落,山门前半空突地凭空钻出一只比人都大的拳头。
“你……!”
“呼!”
空义大师双眼圆睁,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那只拳头就呼的一声就朝着他砸下来。
“嗡~!”
他到底是佛门高人,双手一张,刹那间便张开一幅繁复的金光图案,挡在身前。
“轰隆!”
拳头当头砸下,尘土飞扬,劲气四溢。
只是余波,就令其余几人竟都有点站不住脚,身躯摇晃不已,不由连连后退,远远避开。
尘埃落定,空义大师所立之处已经塌了一个大坑。
“你、你此为何意!?”
空义大师惊怒交加。
不是说好的讨教佛理经义吗?你怎么动起拳头了!?
“小僧曾听闻一句话,自觉颇含妙理……”
空义大师见对方如此说,一时还真有点迷茫了。
难道贫僧误会了?适才一拳,是此子有什么妙法蕴含其中,以拳喻理?
他还是挺有风度的,不懂便问,不由愣愣道:“不知是什么话语?法海禅师此拳”
“拳头大,就是真理,”
陈亦笑呵呵道:“小僧这一拳,当可唤作真理之拳,大和尚觉得此言如何?此拳如何?”
“噗~!”
一旁薛惊鸿又忍不住喷了出来。
他心中也不免暗自嘀咕,这死和尚好骚啊,比本公子都贱。
还有,这作风,怎么这么有亲切感?
这死和尚从哪里学来的骚话?
连正在心事重重的小青,也面皮微微抽动,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你、你……!”
另一边,空义大师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是在戏耍自己。
他一个得道高僧,处处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等委屈?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手指山门,气得直发抖。
一旁,张秉一看着暴跳如雷的空义大师,忽然有点感同身受,惺惺相惜起来。
而道净老道和陶洞灵真人怔怔地看看空义大师,又看看张秉一。
心中忽然有点不祥之兆。
来了四个人,才几句话功夫,就被气坏了两个。
这法海果然不当人子,不好对付啊!
“竖子猖狂!”
道净老道唯恐落了同样下场,先下手为强,跳了出来,怒斥道:“你既如此说,那便是要手下见真章了!好,今日便代汝师与你这无理竖子一个教训,也好让你知晓天高地厚!”
“诸位同道,此子既如此狂悖乖张,不敬尊长,如此羞辱张真人与空义大师,我等也不需与他多言。”
道净老道眼珠子一转,挑唆道:“你我一起出手,将此不肖之徒拿下,再去寻他师门讨个公道!”
陶洞灵抚须点头附道:“该当如此。”
空义大师与张秉一神色难看地相视一眼,便齐声答应。
“法海,你如此戏耍我等,实在无理,你若肯悔改,便速速交出宝图,再出来伏首认错,与我等一道,去寻灵佑前辈讨个公理,否则,休怪我等以大欺小了!”
陈亦还没有说话,小青忽地在一旁冷笑一声:“呵!好一个名门正道,前辈高人,扯一番大道理,说得天花乱坠,便能改变你们以大欺小,以众凌寡之实?无耻之极!”
“哼!诸位不必多言,待擒下那小辈,再与这妖孽计较!”
道净老道冷哼一声,已当先将自己手中的玉磬望空抛起。
“叮!”
玉磬自响,仙乐当空。
袅袅云烟凭空而生,丝丝缕缕,缥缥缈缈。
有清光流转于期间。
隐隐间,似得见天外胜景。
有仙人道尊,高坐玄坛,口吐大道玄音,令人迷醉而不自知。
一旁的小青和薛惊鸿眼中闪过沉迷之色,旋即又现挣扎。
道净老道的玄真道曲,乃景龙观天师叶法善亲传大法,十分不凡,便是天上真仙,能及此法者也是寥寥之数。
叶法善于妖族聚居的大荒之地,一曲度化群妖,七千四百之数。
从此成了景龙观中,赫赫有名,威震天下的七千四百道兵。
只是道净老道却并未得其中精髓,小青、薛惊鸿两人也有不凡修为。
否则,道曲一响,两人便要沉沦大道玄音之中,被其度了去。
道净一动,其余三人相视一眼,便齐齐踏出,各施妙法。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唯有手底见真章。
……
金山寺前,四人各逞妙法神威。
也扯动了天下风云。
人世间,便有数人似所感,被这暗起的风云所动。
在千里之外的北茅山上。
此世之人所言茅山,实是一分为二,南北之别。
南茅山,乃茅山道宗之始,最早为九霄万福真君之道场。
至抱扑仙人葛仙翁,茅山之名广传于世。
而后日渐势威。
直至数百年前,当代南茅掌教得承衣钵,此人也是葛仙翁之后,一鸣惊人,被世人尊为在世三仙之一,才重振门庭。
如今,世人少有知其名者,仍以葛仙翁称之。
而北茅山,是素有茅山北宗之称的景龙观。
此观是同为在世三仙之一,也有天师之称的叶法善所立。
此人本也是师出南茅,只是在南茅势微之时,不知为何,另开枝叶,开创了北宗一脉,景龙观。
其人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三仙之名并称于世。
茅山有南北二宗。
世间也有龙虎、景龙二天师。
龙虎山老天师当为第一,同有天师之称的太素真人,叶法善为三人中最年幼,却隐隐间,压了葛仙翁一头。
此时,北茅山上,景龙观中。
一个十岁孩童模样,却有一头白发,一身清雅出尘之意的小道,从观中缓步走出,抬头望天。
明明是孩童模样,眼中却满含沧桑,似有无尽岁月。
恐怕世间难有人相信,威震天下的三仙之一,景龙天师,太素真人,叶法善,竟是这么一个小小孩童模样。
“唉……”
叶法善收回目光,摇摇头:“天意难违……”
便转过身,又缓步回到观中。
龙虎山,天师府。
一个清朴的道观中,有一间不起眼的静室。
一个相貌清古,也不甚起眼的老道盘坐榻上,身前一柱清香袅袅。
老道忽而睁开了枯皱的老眼皮,袅袅香烟之中,似有两颗星辰一现即逝。
“士元……”
老道干皱的唇皮开合,发出沙哑干涩的声音:“你亲往镇江金山寺走上一遭,将秉一带回观中,不可停留片刻。”
跟此数十里,另一座峰头之上,一道人一袭此色八卦罗衣随,三缕长须,一柄拂尘斜倚在手弯处。
听闻耳中传来声音,眼中若有所思,轻叹一声。
拂尘轻挥,一声和清唳,一只白鹤从云霄之中掠来。
道人身形一闪,便已立于白鹤背上,逐云而云。
南茅山。
万福宫。
一个身高五尺,腰背佝偻,满头白发,皮肉干枯,如同行将就木般的老道人,身后跟着数十个道士,老少皆有。
朝着堂上供奉的一尊画像大礼参拜。
老道人涩声拜道:“恭迎祖师显圣临凡。”
他身后众徒子徒孙应声拜倒,齐声高呼:“恭迎祖师显圣临凡!”
画像上,画的是一尊素衣道袍的长须道人。
底下案桌上,有一尊牌位,上书:九霄玄坛万福真君
在众人参拜之下,画像之上,忽地绽放万千毫光。
案桌上香火袅袅娜娜,于大殿之中盘旋缭绕。
竟缓缓勾勒出一尊人形来。
这香火人形,遭那画上毫光一照,缓缓现出衣袍、发肤。
不多时,一尊身穿华丽道衣的仙人,便凭立虚空。
这仙人,与那画上之人,一般无二。
只是相比画中人一袭素衣,此人所着,未免过于华丽。
“免礼。”
仙人大袖挥过,声音轻淡高远,如从九天之上降下。
“吾得汝等一后辈弟子以吾符诏奏告,言下界有妖邪,竟敢掀起滔天水祸害人,又以治病平疫为名,蛊惑生灵,实乃罪大恶极,”
“吾于天庭为仙官,不便插手人间之事,赐尔斩妖符一道,尔等速速前去,斩此妖邪。”
“启禀祖师……”
那老道人恭身拜道,只是话才了口,便被那仙人打断:“不必多言。”
“是……”
老道人便是南茅山掌教,世人所称之葛仙翁。
他虽未在天上为仙,但论起道行境界,恐怕早已经远胜眼前的这位祖师。
不是他有多惊才绝艳,而是这位祖师……
老道人心下一叹。
虽是如此,祖师之命,他也不得不从。
那仙人说完,得了回应,便大袖一挥,两道流光飞出,落于老道人身前,身影便缓缓淡去,直至不见。
老道人这才回过身,于众弟子中扫过,落于一个道人身上,叹了一声:“含光,便由你去一趟吧。”
“是。”
道人倒是干脆,没有半句多余的话,便躬身接过斩妖符,领命而去。
“慢着……”
老道人看着他离去,犹豫了一瞬,便叫住他道:“不必过于执着,尽力便是,事有不济,便回来。”
“是。”
道人回身一拜,又转身离去。
老道人只摇头不语。
除此道门三宗,各有其行。
三山五岳,天下各门,似得了某种信号一般,皆有异动。
……
金山寺前。
道净四人一身狼狈,跌坐山门之前。
道净满脸不甘与怨恨,嘶声道:“法海!你仗着有几分蛮力,勾结妖邪,戕害同道,必不得善终!”
陶洞灵也怒道:“不错,你便是胜得了我等四人,也还有我等师门,还有天下持正之士,你法海再是厉害,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难敌天下正道宗门!”
“是吗?”
陈亦的声音悠悠传出:“那便让他们来吧,你们四个,便于我寺门之前反省反省,让‘天下正道’来搭救你们吧,”
“正好,这天下……”
“也是时候清扫一番了……”




诸天普渡 第741章 开门揖盗 (二合一章)
“你、你……狂妄……狂妄……”
“不,你疯了!疯子!”
半空中悠悠回响的话语,令四人神色惊惶。
道净老道更是不住地大喊。
便是当今盛极一时的朝廷,也不敢轻易触动天下宗门。
对付邪魔外道,大唐朝廷向来不手软。
只要敢冒头,只有一个杀字。
但对于正道各门各派,却不可能如此。
哪怕正道宗门,对于如今强势的大唐朝廷,始终也只是保持一种听调不听宣,若即若离的态度。
朝廷对其却也向来只是以怀柔、拉拢为主。
观天院的出现,大半便是为了安抚正道宗门。
更何况与天下宗门站到对立面?
只因正道势大,徒子徒孙众多,遍布天下。
根深叶茂,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别说屹立在顶端的那几大宗门,便是一些小门小派,传承久一些的,也多有一两个在天界当差的仙官老祖。
事关天界,就没有小事,轻易无人敢触。
对于当今人皇欲脱离天庭控制之心,众人皆知。
若说对于天庭,人皇或许还能不在意得不得罪,毕竟早晚有一战。
但,除了原因之外,最令人皇忌惮的,是人心。
天下正道传承日久,所行所为,不管本心是什么,但在天下百姓眼中,却是斩妖除魔,恩泽生灵百姓。
千古以来,就连许多百姓信奉、祭拜的仙神,也多有出自正道宗门的。
天主三界,就像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早已深入人心。
“天”的威严,对仙神的敬畏,也早已铭记在百姓的骨子里。
别看大唐如今盛极一时,国强民富。
可朝廷若是真的敢触碰百姓的信仰,民反未必,却肯定会国乱。
届时天下动荡,必然要付出极大代价才能平复。
一个不好,引得“上天”震怒,加上“人心”动荡,大唐数百年苦苦铸就的万世基业,恐怕就要毁于一旦。
所以,这个“法海”的话语,在四人听来,不仅止是狂妄那么简单,那是绝对的疯人疯语,大逆不道!
陈亦却是没有理会道净老道的咆哮。
他在这天下的最中心,长安皇城之中宅了五百年,又怎么会不了解情况?
也正因为了解,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是吗?”
“若不遵你等‘天下正道’之意,不从你等之言,便是狂,便是疯,那这天下,还是多些狂人,多些疯子的好。”
道净老道始终不能相信有人如此胆大包天,仍在狂怒喝骂:“孽障!你必不得善终!”
倒是一旁三人,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相视一眼,尽见彼此眼底惊疑、骇然,不敢置信之意。
“还道你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语,翻天覆地,皆是痴人妄语,徒效那狺狺狂吠,实在无趣,”
“罢了,看来尔等也无话可说,便各自反省吧。”
金山寺中,陈亦双手结印,
“大日普照,如来净世,金刚般若,灭度无量。”
山门之前,听着于半空回荡的梵音,空义大师神色一变:“大日真言法咒!”
“果真是大日真法!”
不仅是他,其他三人也感受到了自虚空而起的异样。
心中俱都生起同样的念头:跑!
只不过念头刚起,无形之力加身,如同虚空中钻出了无数锁链,四面八方,无处不有,将他们身上每一处,甚至连念头都牢牢锁住。
逃?那是痴心妄想。
“八叶九尊,诸神所摄,凡圣不二,虚空妙藏。”
“胎藏曼荼罗法界!”
法咒真言,于半空唱响,回荡不休。
山门前,甚至整个金山寺、整个礁岛,都被一层金光笼罩。
金光流转、翻动,如同水波翻起涟漪,变幻不定。
渐渐现出一朵巨大的莲花,横亘罗刹江之上。
坐断浩浩荡荡的大江。
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空印和尚,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密宗有两大根本法,《大日经》与《金刚顶经》。
各自分属密宗两脉,胎藏界与金刚界的根本经典。
自一行神僧一人得独得两宗精要,而后便无人能兼修两法。
金刚界大法传自如今,由青龙寺惠果大师承其衣钵。
而胎藏界大日真法早已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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