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裂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庭
只在短短一月内,边境千里方园內的城镇几乎都被狠狠的滌荡了一遍,甚至连几个二级城市也惨遭袭击。一时间,闹得四处血雨腥风,民心惶惶,人人自危。
绝龙城高层震怒不已,一边紧急招回入侵天月城的大军,一边集结就近城池的地方军,对这支胆大妄为入者进行围剿。
陆随风并没有立即回去,决心要给绝龙城好好的上堂课,也其也尝尝被敌入侵的滋味,令其不敢再对天月城轻易发动战争。面对这些战力偏弱的地方军,大多连真正的战场都沒上过,人数再多也是枉然。一旦遭到袭击便乱了阵脚,不知所措,甚至连怎么变成尸体的都不知道?
近四十万来自各个城池的地方军,自然是谁也不愿服从谁的指挥,沒有统一的号令,等同一盘散沙,沒有任何战力可言。最后导致成各自为战的格局,然后就都成了悲剧。都被逐一打得溃不战军,有的甚至连一个都沒活着回去。
直到十万真正的精锐仙军到来,陆随风才意犹未尽的率军撤出边境,返回龙门峡雄关。不过临撤走时,还是对这支精锐仙军,发动了一次致命的袭击,斩敌两万余众,扬长而去。令其心生忌惮,不敢轻易追击,更不敢稍有越境之举,这就是震慑!
而进攻龙门峡的十万敌军,见到如此险要雄关,只是象征性的发起了一次攻击,丢下近万具尸体,便卧旗息鼓,就地安营扎寨。
此时的入侵大军,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接到回徹命令,正好借坡下驴,带着三十万主力一直撤到龙门峡前,与住扎在这里的十万大军合兵一处,并没有对龙门峡雄关发起攻击。
其一,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沒必要再作无畏的牺牲,而且已是军无斗志,士气低到了谷底,所有将士都希望能顺利的活着回归故里家园。其二,身后还有归元城的三十万守军压迫过来,一旦强行攻关,势必会遭到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关内的陆随风此时也接到了虚无颜的玉简传讯,让他开关让这四十万敌军通过。应该是与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就不是陆随风应该关心的事了。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可以想象四十万大军过关是何等情形,足足过了一天一夜,所有守关的将士都是张弓搭箭,蓄势以待,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唯恐生变。
直到最后一列敌军过尽,关门隆隆落下,这场持续了一年之久的两城之战,才算是宣告结束。经此一战,双方都元气大损,至少在五十年之內,彼此应该会相安无事。
当陆随风带着十万仙军进入流云城,虚无颜带着一众高层仙将,像众星拱月般前簇后拥的将他迎入城內。陆随风让大军住扎城外,只带着白清风和一众金龙卫入城。
"兄弟,这次还真亏了你,否则,天月城只怕是危也!"虚无颜在陆随风肩头重重的拍了拍,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红。两人算起来也只分别了一年多而,但都经历生生死死的凶险,再次相见都有着幌若隔之感。
"呵呵!我不喜欢战争,但战争却能让人飞速成长,这才多久,我的修为都快追上你了。"陆随风递了一瓶灵酒给他,而后凑到近前,肃然的低声道:"只怕外患已平,內忧徒生。"
"哦,此话怎讲?"虚无颜也是听得心中一凛,皱着眉道:"你是说大长老一脉会有大动作?"
"不是会有,而是可能已经有了!"陆随风神色凝重的道:"大长老一脉潜心谋划了这许多年,只怕等的就是这一刻。新城主根基不稳,你我又领兵征战在外,天月城内真正值得信任的并不多,而墙头草却从来都不会少。而今战事刚停,举城欢庆,却也是对城主府全面发难的最佳时机。这也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但愿……"
"大长老一脉谋划了数十年,不是沒有这种可能,换着是我也不会放过这种时机。"虚无颜对大长老一脉的了解,远比陆随风深得多,其底蕴和势力完全有能力颠覆城主府,并取而代之,深以为然的道:"那我们这就立即领军赶回天月城,希望还来得及!"
陆随风摇了摇头道:"此去天月城何止万里,带着四十万大军赶到时,只怕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了。如果我沒估计错的话,此时的天月城已经生变了。"
"那我大哥此时的处境岂不是危也!"虚无颜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连身躯都在轻微的发颤,猛地仰头将手中的灵酒一气喝干,差点暴走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这种局面,在陆随风出征之前就预见到了,而且也曾提醒过虚无双,就算他有所防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毕竟才新任城主不久,根基浅薄到一踫则碎的程度,不被颠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
玄武裂天 第一千五百十九章天月城易主
这种局面,在陆随风出征之前就预见到了,而且也曾提醒过虚无双,就算他有所防范,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毕竟才新任城主不久,根基浅薄到一踫则碎的程度,不被颠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
"凶险自然是有的,但暂时还不致有性命之忧。"陆随风思索地道:"其一,对方会以你大哥做筹码,逼你交出兵权。其二,再反过来用你做筹码,逼你大哥交出城主权印。只要有其中的一件没达成,你大哥都不会有事。"
"如果事情真是你推测的一样,我们该怎样做?"虚无颜的心有些乱了,就算冷静下来,也未必有应对之法。
陆随风沒有回答,目光却是望着悬在虚无颜腰间的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正在微微的颤动着,于是淡淡的道:"应该是天月城方面有传讯过来了。"
虚无颜这才发现腰间的传讯玉简在颤动,伸手摘下玉简,却久久沒敢去读取里面的内容,握住玉简的手都有些许颤抖。
"该来的终归要来,想躲也躲不开,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从容面对。看看吧!但愿不是我们推测的那样。"陆随风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应该都已成了事实。
虚无颜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胸膛起伏越来越大,牙关紧咬,面部青筋一条条的突起,这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到了最后,像是想起了陆随风之前说过的话,这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嘴唇仍有些发颤的道:"一切正如你料想的一样,城主府易主了,如今的城主已变成了虚天涯,而我大哥,以及这一脉的人都被囚禁了。"
虚无颜的双眼布满了血絲,竭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悲愤情绪,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接下来的內容就是让他交结兵权,换取一脉人的平安,然后全部迁移出天月城境內,并发誓永远不再回归。
陆随风静静的听着,脸上沒有一絲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准备如何做?"
虚无颜闻言身躯一震,神情冰冷如霜,眼中杀机凛然。良久,才摇摇头,有些茫然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那你认为交出兵权以后,你们这一脉之人真的可以安然无夷么?"陆随风撇了撇嘴;"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认为大长老一脉能让这种事发生吗?"
虚无颜的身躯又是一震,他的确生出过交出兵权的念头,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确保大哥和一脉人的生命安全,沒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但听陆随风这一说,才发现自己真的想得太天真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错得离谱。
"恰恰相反,正因你的手中掌握着数十万能征贯战的精锐仙军,才让对方有所顾忌,暂时不敢将事做绝,逼你挥师杀上天月城。"陆随风分析道:"而且你大哥也不会交出城主权印,沒有权印城主,就是伪城主,无法号令天下。虽然暗中拉拢了不少城主,但大多也都只是墙头草,在势态沒有明朗之前,只会虚与委蛇,至少明面上不敢大张其鼓的效忠一个伪城主。"
"你是说,天月城如今只是一座孤城,就算我们发兵征讨,也不会得到任何支持援助?"虚无颜双拳紧握,眼中的沮丧之色荡然无存。
陆随风点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就算有几个铁杆城主站出来,也不足为虑。问题关键在于,双方当下都是投鼠忌器,都不愿将对方逼到孤注一掷,鱼死网破的地步。"
"那该如何给对方回复?"虚无颜逐渐的冷静下来,他只是个修炼狂人,生性淡泊无争,更是不善权谋之道,面对如今的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陆随风淡笑道:"让对方去等,去猜,让我们有时间去做该做的事。你带领大军坐镇流云城,半月之后再兵发天月城,进军速度要不急不缓,声势越浩大起,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威压。"
"那你又要做什么?难道……"虚无颜似已猜到了什么;"不行,这太危险了,要去也该是我去!"
"不错!我即刻就会启程前往天月城,你的身份特殊,坐镇这里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我才有机会在暗中秘密行事。"陆随风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你放心,事不可为时,我会果断的放弃行动,不会白白的去送死。"
"好吧!"虚无颜也不是那种热血上脑就不管不顾,冲动行事之人,知道陆随风所言有理,想了想说道:"我在天月城有一位好友,名叫杨清,是在游历时认识的。曾经做过一段时间仙匪,遭人追杀时,无意中被我救下一命,后来便改行做起生意来。当然,做的生意也不怎么见得光,都是些道上的货。这类生意大多都充满了风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在家中私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往城外……"
"此人可靠么?"陆随风听得眼睛一亮,他并不在乎此人曾经做过仙匪,在他看来仙界中就沒有一个不是匪,包括他自己內,不也干过许多杀人掠货的勾当,只要不会出卖自己,能为我所用就行。
"这个应该没问题!"虚无颜十分确定的保证道:"我会用玉简传讯给他,到时只要拿出我的信物来,他便会尽其所能的帮助你。"
陆随风点点头,虚无颜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心性孤傲,他能认可的人应该可以信任。当下便接过虚无颜递来的信物,随即便将三十六名金龙卫,以及白清风招了过来,对虚无颜介绍道;"他们都是我的亲卫,这次会随我一同前往。"
"不错!最弱的都是罗天上仙后期三品,这个阵容足够的豪华,如此我便放心了!"虚无颜脸上的忧色也一扫而空。
陆随风又指着白清风道:"他叫白清风,我走之后,他就是那支大军的主将,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如果你遇到什么难以决策之事,不妨问问他的意见,或许能够给你带来很大的帮助。"
虚无言慎重的点点头,能够得到陆随风的赏识,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省油的灯。
此行的凶险程度,陆随风自然再清楚不过,简直尤胜深入妖族重地,所以他的离开是绝密的。除了虚无颜和白清风知道外,再无任何人知晓。
趁夜离开流云城后,陆随风便易了容,变成一个外出历练的大家子弟,一众三十名金龙卫也乔装成随行的护卫。这种情形十分平常,几乎随处可见。
一行人骑乘仙兽连夜兼程,沿途穿城过镇,兽不歇蹄。南湖城,是个三级城市,紧邻天月城,其城主,也是翏寥几个对大长老一脉表明效忠的城主。
当陆随风一行人进入城内,感觉气氛显得有紧张,以前的南湖城十分繁华,人流如织,商旅往返如潮,此时的街道上却是异常的清冷,即使在大白天也见不到几人,大部分的商铺,店面都大门紧闭,倒是有一队队的城卫军在各条街上巡逻。
陆随风等人进了一家酒楼,正午时分,偌大的酒楼却是门可落雀,里面更是冷冷清清,只有一桌三个食客在用餐。一个店伙计正扑在门边的一张桌上打着瞌睡,嘴角都有口水流了出来。
陆随风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直接走到一张临窗的桌前坐下。一名金龙卫走到伙计面前,在桌面上敲了敲。
伙计迷糊的睁开眼,见到店內一下来了这许多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疑惑的道:"你们这是……我警告你们千万别在这里闹事,我们老板的堂弟可是城卫军的副将。"
"闹事?"那名金龙卫皱了皱眉;"这里不是酒楼吗,我们是来用餐的,闹什么事?"
"啊,那就是小子误会了,报歉,报歉!"伙计顿时收敛起警惕之心,换上一副职业性的谦恭笑脸;"诸位客官算是来对了地方,整个街区也只有我这间酒楼开门营业。"
"哦,这是为何?"那名金龙卫好奇的问道:"一路之上倒是见到许多店铺都大门紧闭,难道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嘘!"伙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最近城內的确乱得很,到处都有人聚众闹事,据说是抗议城主助纣为虐什么的,会给全城带来祸……"
伙计正说着,一队城卫军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大约有十五六人,为首的一个队长模样的大汉,眼珠子碌碌乱转,见到陆随风这一群人,顿时手抓腰间兵刃,出鞘三分,沉声喝道:"陈三,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啊,是马队长呀!"伙计连连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都是来酒楼用餐的顾客。"
"外面的那仙兽都是他们的?"马队长目光不善的问道:"看样子应该是外来的吧!"
"正是!我们来自风岚城,陪我们少爷出来历练的。"那名金龙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玄武裂天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潜入龙潭
"正是!我们来自风岚城,陪我们少爷出来历练的。"那名金龙卫拱拱手,不卑不亢的道。
"来自五级城市,很了不起吗?"马队长有些不爽的冷哼一声,不过手中的兵刃已经回鞘,虽然还沉着脸,却少了些许蛮横之状。
歪着头来回的打量了陆随风等人一阵,见到人人气质不凡,显然是出自某个大势力的子弟,尤其见到陆随风至始至终连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像是根本沒将他们放眼里,顿时就打消了想要勒索一把的念头。
接着,又心有不甘的将目光转向另一桌的三个食客,咳咳的冷笑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看模样也不是本城之人,不会也是来自什么四级,五级城市吧?看着也不像!"
"那倒不是!我们只是路过的客商。"一个食客拿出了块身份玉牌,递给对方查验。
这马队长见到三人如此不上道,眼中怒火燃烧,接过身份玉牌,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捏得粉碎,双目一瞪,冷声道:"居然敢以假身份玉牌忽悠本队长,来人!将这三名绝龙城的奸细拿下,带回去严加拷问。"
这欲加之罪也能成立?战争都结束了,那里还会有什么绝龙城的奸细存在?众人无语。这那里还是什么维护一方平安的城卫军,简直就是一群仙匪。难怪南湖城会变成这般模样,有什么样的城主,就有什么样的城卫军。
陆随风等人有要事在身,自然不会去管这种不相干的嫌事,匆匆用完餐后,便离开了这座城市。两日后,便到达了天月城。
天月城表面看来倒还算平静,只是城外布满了军营,一眼望不到边际,各种标志迴异的军旗招展,这些仙军显然来自各个不同的区域,势力。
远远地,便看见城门外站着一群人,为首之人一身白色长袍,十分醒目,看上去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沉稳中又带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一双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着,像是在等待和寻找着什么人。身后分散站着五个护卫模样大汉,形成了一种隐隐的保护阵形,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状态。
陆随风的目光落在中年人腰间的一块紫色玉佩上,会心的笑了笑,随即便走前去,抱拳询问道:"大叔,你是在找人吗?"
"我有这么老吗?"中年人似被这声"大叔"叫得十分不爽,但看见陆随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叫一声"大叔"也实不为过。这才脸色稍霁的撇了撇嘴道:"我这是在等人,并不是找人!"
"有什么区别吗?"陆随风笑问道,一脸请教解惑的模样。
"当然!嗯,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中年人像是突然回过神,向后小退两步,身后的五人身形一闪便将他护在中央,摆出一副随时出手的阵仗。
陆随风见状,唯恐发生什么误会,也是自动的向后退了数步,这才说道:"如果你认识虚无颜的话,那等的那个人,就一定是我了。"
中年人闻言已信了几分,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虚无颜之间的关系。不过,按照约定,来人必须出示虚无颜的信物。尚未等他开口,陆随风已取出一块与他腰间一股无二的玉佩。
中年人十分谨慎的辨认了一下,这才点点头道:"你总算是出现了!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三天。快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幸苦杨兄了!之前只是开个玩笑,千万别放在心上。"陆随风歉然地道。
"这个称呼我喜欢!哈哈!"中年人杨青豪爽的笑道,便带着陆随风等人朝着城门的反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盏茶时间,才来到一处高墙深院的大宅,看上去还十分气派。将陆随风等人请入正厅,分宾主坐下,杨青这才解释道:"这是我在城外的一座宅院,一年半载都难得过来一次,几乎沒人知道。"
陆随风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目光幽深的看着杨青,直看得后者心中一寒,暗叫好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世事,洞察人心,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陆随风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才正色道:"你可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
"不知道!"杨青摇摇头,目光毫不闪烁的道:"只知道你是虚无颜的兄弟,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陆随风点点头,确定此人值得信任,因为此行太过凶险,只要出现絲毫的疏忽和差池,都会万劫不复。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
"这周边的环境并不适合居住,你却耗资在这里建起一座宅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掩人耳目。"陆随风淡笑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这里定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往你在城內的府邸。我可有说错?"
杨青闻言也是心头一颤,这眼光也太毒了,所幸是友非敌,故而也不再隐瞒的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随我来吧!"
密道的入口位于一口深井内,不易被人发现。甬道的空间又低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里面沒有一絲光线,杨青执着一个火把在前引路,不断的提醒众人左拐右转。
越往前走甬道越潮湿,头顶之上甚至还有水不断的渗出,滴滴答答的,淋得人满脸满身;"这一段是护城河!"杨青解释道。
这密道虽然挖得十分粗糙,简陋,工程可不小,能够横穿过护城河,足见其入地之深。而如此大的工程,却做得无人知晓,也足以说这个杨青做事谋划周全,且心机细密,不易出错。
在低矮狭窄的甬道走半柱香时间,才走到了尽。等众人从甬道中出来,出现在一间厨房中,出口外竟是设在一个灶台之下,的确有些出人意料。
"这里就是我在城里的府邸了!"杨青解释道,他早已提前将家人转移了出去,府邸內只剩心腹家仆和护卫,再无多余的人,偌大一座府邸显得空空荡荡。
在一间密内,陆随风也不再隐瞒的将来此的目的告诉了杨青,杨青沉思了一阵,才皱着眉道:"要想从城主府中救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人关在何处?所以……"
"这个我知道!"陆随风摆摆手道:"我去找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以杨青的身份对救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有帮助的是人救出之后,能利用这条密道安全的转移出城外,也是最关健,最重要的一环。
当天晚上,陆随风便独自一人出了杨青的宅子,仍是易了容,连杨青都没见过他的真面容。而陆随风要去寻的这个人,是城主府的亲卫军统领,冯子祥,无论是老城主在位,还是新城主上任,他这统领的位置都稳如山岳,足见其对城主府的忠心沒人质疑,无人能撼动。
冯子祥的家境自然不会差,是一戶独门独的小宅院,陆随风在门上连拍了几下,里面毫无动静。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又接着拍了数下,这才听到门內传出脚步声。
沒一会,门便"吱呀"一声,慢慢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半张脸。从装束来看,像是府中的一个仆人。见到外面只有一个人,脸上的戒备之色顿时少了些,不过神色仍不好看,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找冯统……"陆随风话还沒说完,那仆人就作势要关门,被陆随风伸出一只脚抵住,然后取出一块令牌,说道:"你将这东西交给冯统领,他若不肯见我,我立即离去。"
仆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令牌,说了句;"你稍等!"而后关门离去。
沒过一会,门又再次打开,仆人的态度明显的好了许多,一脸堆笑的将陆随风让进了门,又探身往门外看了看,这才开上门。
仆人的举动让陆随风感到有些疑惑,家里来个人也像是怕被人见到似的,这显然很不反常。沒等陆随风细想,一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已迎了上来,只是才走了几步,便突然止住,脸色也一下阴了下来,沉声道:"你是谁?怎么会有特使大人的令牌?"
"才一年不见,冯统领怎么看上去像是憔悴了许多?"为了安全起见,陆随风并沒有恢复本来面目,只是淡淡的笑道。
"你是……"冯统领立刻就听出了是陆随风的声音,只是略微的怔了一下,便意识对方是易了容。否则,以他敏感的身份,又怎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天月城。
陆随风用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冯统领同样做了个"请"的手势。才一进门,只见他眼圈一红,单膝跪地,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道:"属下……冯子祥,见过大人!"
"冯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说话!"陆随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见到一个宁折不弯的汉子,此时连眼中都有泪花在闪动,足见其內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和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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