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挺久,真的就是从头到尾没讲任何同皇位争夺有关的话,甚至都没有涉及一丝朝政之事。
“父皇,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儿臣明日还会来请安的!”
晋王起身告辞。
“浩儿~你每天来聊这么久,你父皇多累啊!”
任贵妃皱眉数落了儿子一句。
“呵呵,不碍事,他想来就来吧!”
晋王笑着朝自己母后和父皇拱手作揖。
“母后安心,儿臣主要只是请安,趁着还有机会……”
“浩儿!你说什么!?”
任贵妃脸色一变,怒骂一声,然后马上朝着皇帝致歉。
“皇上,浩儿他无心的,他……”
“好了好了,没事。”
老皇帝摆摆手,今天晚上他心情还不错,这点本就是事实的事情,他也没那么在意了。
任贵妃这才松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儿子皱眉道。
“浩儿,还不向你父皇谢恩?”
晋王好似才恍然着反应过来,再次拱手谢恩。
“多谢父皇恕儿臣无罪,其实儿臣刚刚说的……”
晋王看了看任贵妃,没落的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再次将身子伏低下拜。
“儿臣告退!”
等晋王离开,任贵妃的脸色却起了忧色,儿子走之前那种没落带着一丝哀伤的表情,让她心绪不宁。
“陛下,浩儿他……”
老皇帝缓缓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爱妃的背。
“没事,孤不会让他有事的……”
老皇帝现在有些明白过来了,晋王向来聪慧,同吴王的左右逢源不同,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很沉默,估计早已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但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弟弟,等吴王上位之后,会放过他么?
。。。
是夜,有几条特殊的消息传到了吴王府,让本就大半夜都睡不着的吴王直接披上衣服来到了前厅。
“老三深夜进宫了?”
一名身穿深蓝色夜行衣的男子拱手回答。
“回殿下的话,确实如此,马车于戌时出发近子时才归来!”
吴王眉头皱得如同川字。
“宫中有什么值得说的消息么?”
尽管白天同群臣一起探讨过了,但吴王一时间还是下意识这么问了。
“这……按殿下吩咐,圣上身边的人已经都不再递送消息……”
吴王一拍手,急躁得在厅中来回走动。
“那就,算了吧!”
“是!”
来人领命退下,吴王坐在厅中好久都没有回房休息。
第二日,第三日……晋王连着数日都进宫,之后更是在有一天,车架光明正大的开到京畿府驿馆外。
尹兆先都没想到晋王竟然敢直接亲自来拜访自己,但皇子来见不可不迎,只能将晋王请进驿馆,但却大开正门,并请了驿馆驿卒前来伺候茶水。
这两件事同样都瞒不过老皇帝和吴王,而两者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老皇帝当天就得知了确切内容,知晓竟是晋王希望尹兆先在未来,能够保住亲晋王的零星几个臣子,尤其是看顾少师李目书。
这当然不会让老皇帝就这么信了,但不能说并无这种可能,心中难免也有些唏嘘,于自己这儿子来说,确实各方面都算是“大限将至”。
只是在晋王尹兆先之后,吴王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秘密召集自己的各个心腹到吴王府商议。
晋王的行事让吴王极为焦躁,更是忍不住再次同宫中眼线接触,得到了任贵妃也几次陪同御书房的事情,令吴王府的群臣也纷纷忌惮不安。
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晋王的能耐,一些武臣甚至几次自行过来求见吴王
九月十七清晨,京畿府城门外偏僻处,少师李目书及其家眷都被安排在多量马车上,家眷都是分多次悄悄接来此处的,周围是一些晋王的心腹高手。
苍老的李目书拱手面向晋王,神情悲切和不舍。
“殿下,老朽还是留下吧!”
晋王摇了摇头。
“老师,您还是回燕州吧,即便将来真的是大哥继位,您垂垂老矣又远在燕州,而且有尹兆先在,当是会无恙的。”
“那殿下您呢?”
“我?自然是等胜负的结果,难道我还有地方跑不成?”
晋王笑了笑,朝着李目书拱手。
“老师保重!”
李目书老眼泛起浑浊,略显颤抖的拱手。
“殿下保重!”
晋王亲自上前,搀扶李目书上车,并目送车马队缓缓离去,然后才转身离开,如来时一样,悄悄的返回城中。
烂柯棋缘 第275章 天意还是人祸?
这一段时间,对吴王来说是一种煎熬,在知道李目书失踪之后,就更是如此,尤其是还有一批高手一起消失。
晋王动作频频,刺激得吴王一系的人坐立不安,有时候能明眼看出对手在不断出招,而自己这边什么动作也无,就会在心理上显得极为被动。
尽管有几位老臣极力劝吴王冷静,吴王也清楚应该冷静,但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微妙了。
细算之下,正好是上一次老太监韩柏山被赐死之后才产生的变化。
即便是吴王一系的一些心腹老臣,也不得不承认,原本安静的晋王突然有一系列动作,很可能是从某种渠道了解到,形势产生了有利于他们的变化。
既然吴王可以在宫中有耳目,没理由晋王不可以,有些特殊消息同样不奇怪。
并且晋王其实有一个非常大的潜在优势,那就是任贵妃,而吴王的生母张皇后早已离世,说不得任贵妃就可能是晋王的那个消息来源。
这种情况下,别的先不说,信息的及时性变得极为重要,吴王散布出大量人手,花费了大量精力打探各种消息,手下诸多心腹文武中一些能人也纷纷一起派人,死死盯住晋王府一举一动,而皇宫大内的消息则只敢盯着wài wéi。
这期间还抓住过一两名原本晋王府的高手,在吴王手下的秘密拷问下,始终不肯说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九月二十三,又是一个阴天。
吴王坐在厅中,以白布擦拭着宝剑的剑刃,边上是两文两武四名心腹,他们才匆匆赶来,屁股还没坐热,今晚王府有私宴。
一名王府下人慢慢走进厅内。
“殿下,那人招了,说是晋王给了一笔安家银两,让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城中居住一段时间,若年前没有召回他们,就带着银子各自离开京城……”
吴王眉头紧皱,抬头问道。
“离开京城去干嘛?”
下人看看吴王的面色,犹豫着道。
“离开京城,回老家成家立业,不再涉及朝堂之事……”
“嗯?”
吴王手上动作一顿,看看左右,其余四人也是眉头紧锁。
“那他知道李目书的消息吗?”
“问了,但李目书消失还在其后,那人并不知晓。”
边上一位老臣思量了许久,小心的说道。
“殿下,似乎晋王是已知自己与皇位无缘,在遣散下属?”
老臣话才说完,一名武臣立刻反驳。
“不对!没听那人说么,年前可能会被召回,那定是晋王在准备什么大动作,亦或者知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错,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重阳节之后,若是认输,为何之前没动作,为何还留存召回一说?为何不来求吴王殿下?”
这话令那尚书省老臣也无法反驳,只是皱眉不语。
“殿下,我已查过城内禁军的军械库,除了部分损坏,并无军械缺少。”
尚书省老臣闻言立刻死死盯着说话的武臣。
“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我。”
吴王先一步回答。
“章大人不必多虑,周大人的兄长是京畿府禁军总参军事,要探明军械不过平常随意一阅即可,晚上回府家人之间小酌交谈,不会有人知道的。”
老臣张了张嘴,也没再说什么。
“殿下殿下李目书出现了!”
又一名王府家丁急匆匆从外头跑回来,吴王一下站起来。
“在哪?”
李目书是一头老狐狸,以他的才智本可以做大官,为了方便帮晋王却一直甘愿当一个皇子少师陪伴左右,李目书的动静几乎就可以理解为是晋王的动静。
来人自然不敢隐瞒,立刻禀报消息。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就出现在晋王府外,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并无任何人陪伴,已经入了府内,然后没过多久,晋王和李目书一起坐车入宫了,好像是被召入宫的。”
听到这消息,后头两个武臣都站了起来。
“还有什么消息?”
吴王袖内的拳头攥紧,低沉着又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了!”
下人看看厅内的情况,小心的回答了一句。
吴王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下去吧。”
“是!”
等人走后,吴王转头看向厅内四人,没有说什么,回到了上首坐……
入宫的马车上,晋王uc书盟。
“老师,您怎么又回来了?”
李目书则一脸放松。
“家眷已经托付,我便中途回来了,我李目书一把年纪,本就没多久可以活了,害怕什么,不如陪着晋王殿下看看结果。”
晋王只是用力抓着自己老师的手,不再多说。
马车入了宫内,到御书房面圣的时候,李目书和晋王是一起进去的,这是皇帝的要求。
龙案后,难得精神不错的老皇帝正在亲自挥毫书写什么。
晋王和李目书进去后对视一眼,一起躬身行礼。
“臣李目书。儿臣杨浩。”
“拜见陛下!拜见父皇!”
老皇帝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好一会没有表情,在后两者开始脊背发烫的时候,方才“呵呵”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继续在桌上书写。
等东西写完了,看了看边上的李公公,后者得到示意,取了玉玺在黄绢上按压。
“浩儿,你这阵子的苦情戏可算是卖力啊!”
晋王维持着拱手躬身的姿势,听到这话一下子手心都见汗了。
“儿,儿臣……”
“好了,拿去吧。”
元德帝示意了一下边上的老太监,后者取了桌案上的带轴黄绢,然后走到晋王身边双手递给对方。
晋王看看自己父皇再看看老太监,小心的接过这道圣旨。
上面的内容也不知是让他失落还是欣喜。
“怎么?不高兴?”
“儿臣不敢……儿臣,甚是欣喜……”
“哦……那就好,去吧,你们忧愁不就是为这个么?出去多笑笑,知道吗?”
老皇帝笑了笑,扫了扫手。
晋王和李目书对视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行礼。
“儿臣告退!臣告退!”
见到晋王和李目书退去,元德帝收敛起笑容,将手中的狼毫投到一边的地上。
“啪~”得一声,象牙套打击地面的声音,更像是打在边上老太监的心中,令后者心跳不已。
“李思哲。”
“老奴在!”
老皇帝转头看着这老太监,又看看地上被他扔掉的笔。
“浩儿对李目书倒是真不错,后者对浩儿也是忠心甘愿赴死……你说,浩儿这么努力,孤是不是太绝情了点?”
“老,老奴不敢妄加评论!陛下心中自有断绝!”
“呵呵…呵呵呵呵……是啊,自有断绝,当初也是这个自有断绝,断了孤的仙缘,看来寡人的自有断绝,断得未必就对……”
老太监吓得直接跪伏在地。
“陛下!老奴绝无此意,老奴绝无此意啊!”
老皇帝看着地上的老太监,冷声道。
“起来。”
“是!”
“悄悄散出消息,说刚刚孤给晋王的圣旨上,有传位昭书的内容,对了,等那些人传完消息,就送他们上路吧。”
“是!”
老太监咽了口口水,领旨离开。
此刻,晋王和李目书走在宫中,手中抓着那份圣旨。
既然父皇让笑,晋王在回程的脸上,全程绽放着欣喜的笑容,或者说心底也是真的在笑。
虽然圣旨上的内容是传位吴王后保他性命,但出了御书房回味父皇的那句话,又有些特殊,甚至可以令晋王省去一些其他安排……
吴王府,吴王杨庆对于晋王入宫的事情虽然无比介怀,但也没有乱了方寸。
除了原本就在府上的四位大臣,此时还有一名特殊的客人也在路上。
王府主厅中,对于李目书和晋王进宫的事情,现在正众说纷纭,吴王心绪不宁的听着一几人说话和相互反驳。
“殿下~殿下~”
有侍从携高声从外面跑来,这声音下意识让厅内众人心头一跳。
“殿下,宫中几处都传来急信!”
如今这个形势,吴王已经极少和宫中耳目联系,除非事情重要到某种程度。
吴王立刻站起身来,亲自取过几张纸条看起来。
越看脸色越是苍白,看完久久没有说话,等到纸条传阅众人后,厅堂内变得鸦雀无声。
“殿,殿下,只说关系到传位…可,未必就……”
“章大人……老三从御书房出来,一路笑着出宫……”
吴王捏紧了拳头,指甲扎到掌心,眼神无焦的看着厅外花园,正巧看到一名下人领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老者进来。
那名老者进到厅内,发现吴王和一众臣子都没什么声响,觉得莫名有些瘆人,但还是连忙行礼。
“老夫杜长生,见过晋王殿下。”
这一位,是少数留在京城的天师,也是不少王公贵族认可的有本事的人,如今皇帝不再执迷长生术和仙丹,天师就被冷落了。
“杜天师,本王听说你有望气之能,可窥见人之气相,明其福祸?”
“呃……老夫确实能看一些东西,但老夫这点微末道行,于真正仙道高人而言不值一提,且气相千变万化,各人气相在各个时期都会有所不同……”
原本望着花园的吴王转头看向他。
“那天师可否看看本王气相如何?”
杜长生下意识就看向吴王,运气细微的法力照观,见紫气中携着灰雾,晦暗不明,又有雷霆之韵交替。
“殿下此刻…似乎是心绪急乱,盖得殿下紫薇气都杂了……”
“紫薇气?”
“不错,紫薇气乃是帝星气数体现,有此气者有帝王命格!”
吴王点了点头。
“那么杜天师见过晋王么?他的气相如何?”
“这……”
杜长生看着吴王冰冷的双目,心中一寒,张口道。
“晋王殿下亦是皇子,多少也是有些紫薇气数的,但远不及吴王殿下昌盛!”
“呵呵,是嘛?”
吴王笑了笑,转身走回厅内,拿起了桌案上的宝剑,这动作让厅门处的杜长生下意识就往外退了退。
还好杜长生见到吴王只是扫了扫手,就有旁边下人带着他前往宴厅。
等杜长生离开,边上的老臣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声。
“殿下……您……”
吴王转身看向厅外天空,先是闭起眼睛,两个呼吸之后再次睁开,心中纷乱烦躁的各种思绪也收束起来,张嘴咬牙切齿道。
“派遣各府死士,于途中截杀晋王!”
“同时,通知章建营,南军,北玄营,准备起兵……逼宫!”
烂柯棋缘 第276章 京畿府动乱夜
吴王府后院,下人领着杜长生慢慢走向宴厅,每过一个路口或者门庭,王府仆人都会伸手引请,算是做足了礼数。
“杜天师,这边请。”
“好!”
穿过门廊走过花园,在亭台楼阁之间走了好一会才到达今晚宴请的地点,那里还有一群下人在准备着晚宴的事宜,但杜长生看过去,却没发现其他客人。
“呃…刚刚王爷那边的几位大人都不过来?”
杜长生询问了身边人一句。
“回天师的话,兴许是王爷那边还有事,您可在此等候一会,桌上糕点果脯还请先用!”
正在说话这会,又有一个仆人行色匆匆的从前头小跑过来,走到宴厅外的杜长生面前行礼。
“杜天师,王爷吩咐了,天师和宾客可先行用膳,他今日有事,就不来了。”
“那,其他宾客呢?”
“立刻就到,天师请先入席吧!”
杜长生面露微笑的点了点头道。
“好。”
只是等人传话的人走,杜长生看向周围再看向王府前殿方向,恍惚间有滚滚红焰腾起。
抖了抖衣领,里头溢出的都是汗湿的热气。
‘哎呦娘呀,早不来晚不来,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司天监所发黄历不是今日大吉嘛……算了算了,此时不溜,怕是要卷入大事……’
杜长生身上渗出汗水,但面上却毫无显露,带着笑意询问旁人。
“请问宴厅附近可有茅厕?”
“杜天师,茅厕就在宴厅后左侧长廊尾端,小人带你去。”
“噢噢,不用不用,杜某自己过去便可,你们忙,你们忙!”
杜长生借着尿遁,绕过宴厅走过后廊,到达茅厕边上,左右看看没有人,才从胸口内袋里摸出一个袋子,从里头小心取出一张剪裁成人形的小黄纸。
“哎……”
叹了口气,杜长生皱眉咬破食指,在黄纸上点了一滴血。
“力士召来!”
人形黄纸飘落,一阵黄晕弥漫过后,黄纸迅速膨胀,一个人影从干干瘪瘪到身形壮硕,在须臾之间浮现在纸落之处,样貌模模糊糊,远远粗看如真人,细看则犹如白事铺子中精致纸人。
“快快,帮我出府!”
杜天师急躁的说了一句,于是乎,力士伏低身子当凳子,天师踩着它的背,然后力士缓缓站起,送天师攀墙。
“哎哎哎,小心点,慢点慢点……哎呦!”
仓皇着翻过了这一处围墙,落地时摔了一跤,所幸他也受灵气洗涤,身体强健,这一摔都算不上多痛。
看看外头这处偏僻的巷子,杜长生抬手准备接回飘落的黄纸,再赶紧离去,但黄纸却没飞来。
‘糟糕,不会是落回院子里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翻是一定要翻回去的,东西太重要,正当他准备再取一张黄纸的时候,抬头看看院墙的杜长生,发现有一只奇怪纸鸟在王府这一偏角的院墙上,鸟头位置好像还夹着他的黄纸。
‘哪家顽童的?黄纸飞过来的时候卡住了?’
杜长生愣了一下,左右看看,找到一根还算长的枯枝,举着它准备去把纸鸟和黄纸拨下来,但枝条才戳过去,院墙上的纸鸟居然拍着翅膀自己飞了起来,把杜长生吓了一跳。
“会飞?哎哎,等等!我的纸力士!”
杜长生一时心急之下,一路追逐纸鸟在偏巷跑着,等穿过长长的巷子,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味来。
‘天下哪有自己会飞的纸鸟,莫不是遇上什么精怪了?亦或者遇上什么真正的高人了?我追还是不追?’
在他思量的时候,发现那只纸鸟停在了这巷子一侧的墙头,鸟嘴和鸟脖子夹着人形黄纸,正面向他,虽然纸鸟应该没眼睛,但杜长生总觉得在看自己。溺爱一品弃后
‘太邪乎了,还是溜了吧……’
杜长生刚想转身,就见到巷子那头有一个青衫男子走来,纸鸟立即飞起,带着人形黄纸落到了那人肩头。
“杜天师所用的法门倒是别致,鄙人姓计,不知可否有幸邀天师一同叙聊喝茶?”
杜长生看着来者,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但这种时机和情况下,怎么想都不普通,细看之下,对方的一双眼睛似乎也不太正常,而且那只纸鸟落到了那人肩头。
“呃……杜某还有些急事,可能有些不便……”
“哦,那天师请便吧…将东西还给天师。”
计缘前半句话对着杜长生,后半句则是对纸鹤说的,但后者夹着黄纸没有动,似乎不想还。
“嗯?我的话都不听了?”
纸鹤两只纸翅膀扭捏了一下,这才重新飞起来,带着黄纸飞到杜长生头顶,然后松开了头,任由黄纸落下去。
“既如此,计某告辞,打扰杜天师了。”
计缘见杜长生接住了黄纸,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先生留步,先生留步!”
杜长生几乎本能的开口留人,略一犹豫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赶紧追向计缘。
在两人于交谈中走向一处永宁街的茶楼之时。
计缘也回头看了看远处吴王府升腾起的气息,一个皇子发出如此杀机,甚至牵动皇城气象,感慨的说了一句。
“今夜想是安宁不得了!”
杜长生看看身旁的人,正巧看到那一双苍目转头注视过来,其中无波而深邃,也无任何倒影。
“呃,先生指吴王府?”
“呵呵,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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