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那条狗一定非常巨大。
我抬起头,阴影中,一个又高又长的身影倒爬过天花板,它缩着身子,可也绝不少于三米高。
我微微冷笑——鱼塘中是不可能有鲨鱼的,它纵然体型不小,可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它翻身落地,身体发出白色的光,这是个雪白的傻大个,三米多高,披头散发的,体型宽阔,非常强壮。
这又是个衬托我实力的垫脚石。
我倒持雷剑,至于身后,绕着它悠闲地慢慢踱步,我说:“大家伙,你大概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我指着它那些同伴的残躯,又说:“胜负,一目了然。你也许是什么珍稀物种,或是罕见的恶魔,但我告诉你,我生平杀死过无数恶魔,不介意多加上一个,你明白吗?”
它仍旧不答,蓝色的双目,阴冷地看着我。
我怎么觉得我像是个反派?
反派死于话多。
我咳嗽一声,说:“你当然有选择,你可以选择不当一个英雄,乖乖地走开,我会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地看着你离去,绝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或者,你选择为你的亲友们报仇,那自然很有英雄气概,但你扪心自问,这么做值得么?”
白大个儿说话,我居然听懂它在说什么:“他们并不是我的亲友,而是囚禁我的人。”
这是某种心灵交流。
我说:“那我释放了你,你是不是该心存感激?”
白大个儿的思绪剧烈的变化,不再理性,而充满了骇人的愤怒,像是被饥饿逼疯、或是遭受重创的猛虎,它渴望杀戮,渴望见到敌人的器官洒满大地,布满眼前。
我仿佛见到了血的海洋。
我经历的一切危险和绝境,让我有那样的本能,当我遇上可怕的敌人、不祥的预兆,我会有所察觉。
现在就是那样的时刻。
它仍在沉默。
我赶忙换上笑脸,说:“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是专程为了释放你而来的。”
遗憾的是,白大个儿不像是那种听人劝的类型,它看起来仍没放弃把我开膛破肚的想法。
我也没放弃,因为我有老婆,哄生气的老婆又何尝容易了?诀窍在于,你必须放下尊严,温言细语,让她知道你有委屈,但决定委曲求全。
我正打算开口,它没给我那样的机会,他在一瞬间到我面前,挥动笼罩着寒气的拳头。
我不及拔剑,使出激流,令力气倍增,打出辉煌之手,我们的拳头相撞,身体周围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似被冻结,我在地上滚了几圈,我的手险些被冻成冰块。
它喉咙中响起低吼,再度发难,从口中喷出寒风。我施展灭绝,用熊熊烈火阻挡它,它占据上风,可我也不会轻易认输。
片刻后,它停止了攻势,一时间显得很虚弱。
如果是开启萨根之门时它才苏醒,那长眠后的它绝无法这么快适应,就像游泳后的常人通常需要适应陆地的重力,它在梦的海洋中生活了太久,这里对它太过陌生。
就像当年的亚伯,如果不是他刚刚醒来,我们根本没机会活命。
我挥剑,三道弑神的念刃正中它脑部,它连退三步,剧痛中不停哀嚎,它脑袋上裂开一道大口子,它并不是无敌的。
我损伤的手又疼又麻,而我的念刃也有限度,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我空蓝,我就成了高级步兵,只能平砍。
我转动手腕,弑神念刃再度破空而去,这威力就像巴雷特狙击枪的穿甲弹,射程虽到不了那么远,可也能轻易撕裂装甲,它头部的伤口像是喷泉般喷血,这伤势很重,它支撑不了多久。
我暂停片刻,喘了口气,这时,我看见它的伤口竟然在修复。
我怒道:“还带这样作弊的吗?你是不是锁血了?”
它朝上一跳,从天上朝我重压下来,仿佛霎时雪崩,黑压压的雪罩向我的脑门。我慌忙朝某个方向一扑,险险躲过被埋。
我想向那个高深莫测的赵洛求救,可她正专注地玩雪人。白大个儿为什么不去攻击她?
重点是,我先前把话说满了——黑棺第一高手云云,我必须独力解决这个付费玩家。
它再度往高处蹦,随后一次次降落,乒乒乓乓,每一次都像是塌方,我东躲西藏,将游樱使用得淋漓尽致,这宫殿幸亏很坚固,坚固得不可思议,不然早被它拆迁了。它散发的寒气让这里冷的仿佛北极的冬天,冷的让人发疯,让人的腿脚变成冰,变得慢。
我观察它的伤口,愈合得慢了,剧烈运动有碍伤势恢复,这是医疗常识。
我拔出鱼刺枪,涂上剧毒之血,当它再度升空的刹那,我用了无痕,从它的意识中消失了。
不管怎样,它没击中我,我也管不了它,因为我把它给忘了,这令它失去了目标。在下一秒,我解除了无痕。我和它离得非常近,它看着我,眼神从茫然变作惊怒,但那已经太迟。
鱼刺枪洞穿了它正在愈合的伤口,毒蛇之血开始撕咬它愈合的细胞。
它一个勾拳击中我的胸口,我早有防备,用铁莲挡住,可我仍吐血了,剧毒的血钻入它脑袋的那个窟窿,来吧,互相伤害吧!可恶的挂逼!
不过我好像没资格这么叫它。
它又是一拳,我勉力防了防,它打断了我的骨头。我手上用力,把鱼刺枪朝里面推去,那就莽吧,看谁先把谁莽死。
我发出怒吼,把它脑袋桶得血流如注,它一拳接着一拳,仿佛我是沙袋,我的骨头簌簌作响,断吧,尽管断吧,反正已经差不多断光了,希望瓦希莉莎之血能治好我,谁还没开过锁血挂还是怎么地?
它最后一拳非常重,我在空中飞了好一会儿,落地时觉得自己只怕要交待了。
它按着脑袋,跪地发出可怜的嚎叫。我叹道:“对不起,不是你,就是我,这世界充满着无奈。”
它的胸口处渐渐出现了文字,那是苏美尔语,我的心跳加速,鲜血涌上脑袋,嗡嗡地响个不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脑子里像是开了震动的手机似的?
白大个儿的苏美尔语是“亚伯生命体”的意思。
我在冰面上照着自己的额头,上面写着亚伯二字。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亚伯显然不是那种偷偷摸摸钻入我房间在我脑袋上写字的变态,我记得应该是我们第二次相遇,他替我杀了熔岩恶魔后,伸手在我眉间点了点。
他留下了他的印记,因为他认为我是个有价值的对手。
我忽然有了这样的猜测:这座亚述帝国的城堡,也许是试图复活亚伯的远古实验室。白大个儿可能是这儿唯一存活的实验体。萨洛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血族,为何试图复生人类的祖先?
我的血流入它的身躯,它的大脑,和亚伯的印记产生了共鸣,这至少让我弄明白了它是什么,这城堡是什么。
我喊道:“走吧!走吧!不必再斗了!你自由了,我也想早点下班....”
它大叫着再一次跑向我,动作很慢,我手持鱼刺枪,对准它的心脏。
但它并没有攻击我,而是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伏在地上,状若臣服。
我有时怀疑,人的运气如果太好,会不会遭天谴?
燃烬之余 八 长夜追袭
赵洛在我身后说:“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由衷欣赏你的力量。”
我得想法解释为什么会斗得如此狼狈,白大个儿很强,却不足以能让身为弑神者、号称强无敌的我站不起身。我已成为了名誉的囚徒,最强的威望是我难以摆脱的枷锁,我为此可悲,却又沉迷于其中的乐趣而不愿离开。
我笑道:“我喜欢被敌人打至残血再反击,这样...更有趣。”我看着一截戳破我胸口的肋骨,眼泪险些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赵洛说:“好奇怪的兴趣,你有自虐的倾向吗?”
我说:“是啊,我经常让我妻子准备些鞭子和皮靴什么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因为我发誓并不明白它们意味着何意,谁都知道我比天使更纯洁。她皱了皱眉,这话题让她不喜,奇怪,如果她不喜欢这些,为什么懂得里面的内涵?
人人都戴着属于自己的面具,隐藏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就比如我并不喜欢被虐,我只是并非最强,而她并不排斥那些用途不明的道具,她与我一样虚伪....
赵洛手里捧着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她说:“这确实是埃尔吉亚之书,我已经通晓其中的含义,但它并非出自萨洛特祖先之手,而是另外一人。萨洛特想通过钻研这本古代卷宗获得解脱。”
我想打个呵欠,但身为强者的自觉让我只是内敛地点了点头,问:“那是谁?”
赵洛说:“该隐。”
我说:“这也太老了,几千年前的事...我并没有多大兴趣。”
赵洛皱眉道:“鱼骨先生,你自称是朗基努斯悠久血统的后代,应当具有一些学者风范才是。”
我无力地说:“我就是朗基努斯....算了,算了。我也该返回我的城市。否则我老婆该怀疑我在外面有什么外遇...”
赵洛说:“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可以向你妻子解释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因为我是血族,不会与异性发生不当之事。”
我大惊失色,说:“你是存心捣乱吗?”
赵洛说:“如果你妻子会怀疑,我会替你辩解。有话直说是我们一族的处事之道。”
我问:“你也是上世纪的动漫迷?”
她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轻蝉,这名字好中二,你是某种忍者还是什么?”
赵洛说:“我说了,我们是萨洛特一族在东方的分支血脉,遍及中国与日本,并非忍者。”
并非人人都像圣朗基努斯这老头那么无聊,在腐朽的上世纪,一大把岁数了还沉迷于什么acg,令我也饱受此类知识的荼毒。
我不想在这话题上往下聊,我的伤好了许多,转而查看白大个儿的伤,它没好也没坏,剧毒毒不死它,它也难以愈合。我觉得不该用“它”这个代词来称呼他,还是用“他”好一些。
他现在能用心灵与我沟通,我问他姓名,他说他叫“亚伯生命奥秘七号”,我问:“能叫你七号不?”他说可以。
七号把我揍得太狠,忽然间,我感觉瓦希莉莎之血停工了,不再供给源源不绝的疗效。我感到心痛,但自知也该知足,若不是她这份大礼,我活不到现在。
现在,我得去找另外的....挂。
我注意到赵洛抬起头,皱起眉毛,她的第三只眼睁开,警觉四下转动,她说:“我们被包围了。”
我问:“你确定?”
她说:“确定。”
“是谁?”
“另外一群人。”
我急道:“你这不是等于没说?我知道是另外一群人,但是哪群人?”
赵洛说:“是纪元帝国的人。”
我对这群难缠的法师余孽厌恶至极,他们每一次都给我带来大麻烦,更糟的是,现在正是我最虚弱无力的时候。
我问:“他们是为这书来的?”
赵洛说:“确切的说,是为了此书与此剑。”
“他们有办法追踪你?”
赵洛耸了耸肩,说:“我杀了他们的人,才夺得这智慧之火剑,他们不会放过我。”
我怒视着赵洛,无声地斥责她给我带来无妄之灾,赵洛说:“我猜测纪元帝国是你的敌人,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把这件强大的武器夺走。”
“他们可能有重火炮和火焰喷射器,不缺你这件古董!”
赵洛说:“那么,请你与我并肩作战,我将用我的法术治疗你的伤。”
“你还会治伤?”
赵洛说:“我是萨洛特一族中的战士,但萨洛特一族都是天生的医者,我不必动用鲜血,就几乎能起死回生。”
这职业听起来挺像圣骑士的。
她将第三只眼对准了我,绿宝石般的眼珠发出柔和的光芒,轻拂过我的伤,又似一阵温和的春风拂过我的灵魂。我断了的肋骨,损伤的脏器,弯曲的骨头,在十分钟之内已全数复原。
我指着七号,说:“还有他。”
赵洛的神目转为白色,她说:“他本就拥有强大的自愈力,我只需驱除血中的毒素即可。”
我喝了奥丁之眼,从城堡的窗口朝外望,她说的不错,在夜色的掩护下,纪元帝国的士兵正在靠近,人数不多,但他们可是追踪赵洛的部队,定然有备而来。
我问:“有他们的情报吗?”
赵洛说:“其中有萨洛特一族的血族。”
我惨哼一声,说:“为什么纪元帝国里会有你自家的人?”
赵洛:“东方的赵洛一族被他们视作异端,我们和他们是仇敌,并非亲戚。”
有句话说得好,越是亲,越是仇。不是自家人,哪来天大恨?
“那你杀人夺剑有什么正当理由吗?”
“在这纪元,杀人夺剑并不需要理由。”
倒也是,她是我一边的,纪元帝国是我对面的,这理由足够了。
我问:“萨洛特的血族会什么稀奇古怪的法术吗?”
赵洛说他们会治疗。
我说:“他们都有你这样的眼睛?”
赵洛说:“是的。”
我问:“是不是只有杀了亲戚朋友才能开眼?”
闭嘴!闭嘴!现在不是谈论动漫梗的时候。
赵洛笑了笑,说:“并没有这么苛刻的条件,只要被我族的人转化,这眼就会自己睁开。”她又说:“这只眼被称作奥丁之眼....”
我说:“这名字侵权了,我的药就叫奥丁之眼!”
赵洛说:“请别打岔,它也叫灵视之眼,在萨洛特一族中,有些人能通过这只眼洞察危险,观察隐秘,就像我一样,所以,我毫不怀疑我们已经被他们察觉到了。”
我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嗖地一声,一枚子弹从窗口飞来,我反应迅速,大叫一声,用极帅的动作朝后仰,子弹击中了背后的墙。
稍后,我查知有十个人走左边的楼梯,九个走右边的,动作非常快,只怕不是法师,就是血族。
赵洛说:“神目还能扰乱敌人,小心幻觉。”
惊喜真是源源不断,她怎么不一口气说完?
我背后出现一个黑衣人,朝我刺出一剑,因为赵洛的提醒,我知道他是敌人的意念威胁,并非实体,不为所动。果然,那黑衣人自行消失了。我朝门口斩出石杉,将一个纪元帝国士兵斩杀。
叮叮当当几声,一枚手雷滚入,我发动铁莲,轰地一声爆炸,将我震退几步,幽冥的光线四处流转,这是以太手雷,是用来对付异能和怪物的。
一个男子的声音喊道:“交还圣物,女贼!不然我以萨洛特的名义起誓,将你们这一族异端全数烧成灰!”
赵洛答道:“异端?不,你们才是违背了圣者萨洛特的遗愿,忘记了祖先的仇恨!我不能容忍此剑在你们手中!”
他们两人一边上演激情喊话,这厢纪元帝国士兵也没闲着,以太手雷跟不要钱似的朝里扔,以太的爆炸能扰乱阴影,我没把握借暗影逃脱,只能躲到王座后面。
但他们激怒了七号。
七号朝外冲,一口寒冰将门外的数个士兵冻僵,我见势头不坏,朗声大笑,说:“不错,我可爱的宠物,对付这些弱者还不用我亲自出手。”
我是用古代武侠片中前辈高人的语气这么说的,应该效果不错,正如某本中的天机老人般那么令人闻而生畏,那么..名不副实。
但所谓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七分。突然间,七号似乎中了邪,挥拳攻击空气,那些士兵绕过了他,朝我一轮火力齐射,我借王座掩护,可粉碎的石屑与反弹的子弹仍让我很不好受。
赵洛横斩了一剑,一股炫丽的、雄壮的、猛烈的、炽热的火焰将所有士兵吞没,他们穿着防火的甲胄,可火焰从缝隙钻入,从他们体内开始燃烧,将他们全数烧成了肉油。
我收回前面的话,火焰喷射器可办不到这一点。
赵洛又朝门口释放烈焰,然而,门外的敌人也朝里喷火,那火焰很奇特,与赵洛的火焰互相冲抵,翻来覆去,时消时涨。赵洛怒道:“是法师?睿摩尔的血法师?你们果然与他们联手?”
门外的人说道:“时过境迁,你无法发挥圣剑全部的力量,你们死定了。”
我用影子遁至他们身后,那个嘴强王者正和赵洛对喷,又似在用神目替那些睿摩尔补充体能,常言道:一心不能二用。他未能察觉到我,我赏了他一道灭绝,他在痛呼声中化成了灰,另外两个法师回头看我,目光惊恐,旋即被赵洛的火焰点燃。
燃烬之余 九 等价交换
船在水面上行驶过,留下道道涟漪,游骑兵们看着赵洛与白大个儿,显得毫无头绪。那两个幸存的渔夫都已入睡。
赵洛说:“这书缺少了重要的部分,我需要在你的城市定居研究它。能否请你定期为我提供一些食物?”
她的意思是,能不能找几个人让我吸血。血族其实是群居动物,越是人多的地方他们越高兴,就像住在羊群中的狼。所以,前执政官迫不及待地想重现人类文明,其实本质是为了血族的利益。
在末世,人口稀少,血族们也无法长途旅行,运气不好会饿死途中。
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白大个儿七号怎么办?它也是个血族,而且胃口不小,留在村子里肯定会被人们发现。
或许,我可以让它住在索坎那里,并给它送些囚犯为食。
号泣村的总人口是五百五十,不可能喂养两个血族而无人察觉。虽然我们远离黑棺,但我无意破坏血族的化妆舞会法律——血族的存在不能为人类所知。
当然,黑棺的居民隐隐觉得不对劲,对贵族们抱有敬畏之情,可普通大众仍被隐瞒住了。这条法律历经千年,已经被血族们奉为至高法则,即使在末世也不愿轻易忽略。
我需要更多的人,可那意味着更多吃饭的嘴,更混乱的人际关系,而且,在这荒凉而灭绝的土地上,人类是十分稀缺的资源。
啊,我现在多么希望号泣村周围全是强盗的窝点。
赵洛念道:“这是该隐写的:
‘我的父亲,亚当,他依照神的模样被塑造。他因收获了神的智慧,而被放逐在荒凉的大地。
我的母亲,夏娃,她依照神的模样被塑造,她侍奉我的父亲,将智慧带给了他,因而与他一起被放逐。
他们违背了圣主的意愿,可他们有错吗?
智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权利,如果禁止被收获,为何放置于毫无看守的果园,任由人类采摘?
母亲的职责在于侍奉父亲,她难道不该让父亲受到启迪吗?
天堂的神灵——那些天使们——将我们赶出了天堂,并宣布圣主的旨意:‘你们将不得不辛劳工作,方能果腹而活命。’”
我说:“你怎么确定这是该隐写的?说不定那人是冒充该隐的名字。说不定该隐根本不存在。”
我在说什么呢?去年我亲眼见到了一个恶魔般的死灵法师带走了某个洪水先民的创造怪物。该隐的传说听起来也不怎么离奇,不是吗?
赵洛回答:“如果这本书是萨洛特祖先留下的,本身就已经验证了其真实性,他不可能郑重地保留一本假书。我怀疑制造七号的幕后主使并非祖先,而是该隐,是该隐想要复活他的兄弟亚伯,从而逆转上帝的诅咒。”
我说:“我认识亚伯,他人还不错的,下次介绍给你认识。”
连赵洛的第三只眼都流露出看着骗子的眼神,这让我很伤心。
赵洛继续念书:“人类的故事——我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我负责农耕与种植,从农田中收获粮食。
我的兄弟负责狩猎与畜牧,从野兽中收获食物。
我强壮而勇敢,我的兄弟纯洁而无暇。
我是该隐,他是亚伯。
父说:‘祭祀主的仪式将近,你和亚伯各自准备祭品。’
我从作物中挑选了最好的部分,最饱满的稻谷,最脆嫩的蔬菜。
亚伯从他的牧群中挑选了最好的部分,最肥硕的羔羊,最健壮的公牛。
我们燃起火焰,火焰升上天空。
我将作物呈上,在火焰中,它们熠熠生辉。
亚伯将牲畜呈上,他让它们的血染红了土地。
主的形体出现,他对亚伯说:‘你的贡品令我欣悦。’
对我,他不置一词。
我问主这其中的原因,圣主不答,就此消失。
我又问吾父亚当,为何我的贡品不受喜爱。
父亲答道:‘圣主不纳有瑕疵之物,你的供奉定有瑕疵。’
这绝无可能,我的供奉由我精心挑选,任谁见了,都无法挑剔。
我又问亚伯,为何我的贡品不得采纳。
亚伯说:‘父母之罪,遭遇放逐,行走于这大地,这大地本就不洁。
产自大地之物,自本有诅咒。
唯有血能令他欢喜。’
唯有血,唯有无暇之血能令圣主欢喜。
若真如此,我当献给圣主无暇之血。
我依照父亲的建议,选择我所能找到最无暇的,
我依照圣主的命令,献给他我最珍惜和最喜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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