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仅仅两天之后,事态失控。蘑菇神教的人指控他谋杀,冲入他那宽敞的房间,试图杀他报仇。
米安铎开始歌唱,他的血肉开始融化,临近他的人被血水沾染,然后王者为众,众者为王。
村民为这一幕而恐惧,拼命朝外逃窜,但血液化作的洪流汹涌地追向他们,他们几乎逃不过被同化的命运。
我适时地出现,救下了一个即将沾上血水的小女孩,我释放暗影,隔绝了血水。
我成了一道界限,这一边是阴影笼罩的生地,那一边是饱含生命的绝境。
我告诉幸存者们,我会拯救他们。
他们相信了,他们一辈子都会相信,这话会成为信仰,烙印在他们的心脑中。
而无人会怀疑是我引发了这一切。
燃烬之余 十四 背井离乡
米安铎向我歌唱,用血水攻击我的暗影之墙。村民们发出尖叫,抱住脑袋朝后躲,但血水无法逾越暗影,反而被暗影抵消。
太阳感染者们也骇然大喊,像是他们用拳头打向尖锐的钉子似的。
人们说:“天哪!天哪!他阻止了他们!”
突然,我隐隐觉察到一阵虚幻感,现实与现状似有巨大的落差,我像是一下子踏入了外太空,感到失落、孤独、空虚与恐慌。
砰地一声,拉米亚扔出一枚以太手雷,阻断了趁隙袭来的米安铎们。她拉住我,往旁一闪,喊:“你怎么了?”
我按住额头,说:“是先前受的伤。”
拉米亚说:“如果不行,我们先撤走,米安铎已经受创了。”
我没有时间弄清楚我身上发生了何事,但我看见村民们又接连被血水淹没,他们在太阳王体内复活,像是吃了火锅唱着歌般继续前进。
那虚幻感消失了,我恢复如常,我说:“没问题了。”
先前被我救起的小女孩儿仍未能逃远,那歌声抑制住了他们的恐惧,让他们被他吸引,他们恨不得自己跳到血水中。小女孩儿的母亲领着她,呆呆望着面前升起的血幕。
我从天而降,释放出暗云,抱住那小女孩儿,将血水隔断,米安铎喊道:“亵渎!亵渎呀!你为何阻挠我们的大一统,大融合?”
我说:“因为你恶心透顶。”
杀死初成形的太阳感染者并不难,它的血流无法穿透我的暗影,我用暗影化作的弑神剑将它洞穿,反复数次,他其中的人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直至它融化在地,也许在某年某月会变成余烬水晶。
人们清醒之后,对我感激涕零,请想象一下古代那些见到歌星的女粉丝吧,他们每个人都成了那模样,他们鼓掌,他们相拥,他们哭泣,他们喜悦地放声大吼,随后,他们想起丧生的亲友,可仍不敢靠近那余烬。
太阳王是生命的象征,可过剩的生命让人们比见到死亡更害怕,不是吗?
我对怀中的小女孩儿说:“嘿,孩子,你很勇敢,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女孩儿用力亲了我,喊道:“先生,谢谢,谢谢,谢谢,你是我的大英雄!”
拉米亚在一旁揶揄道:“喂,小姐,你这样我可要吃醋了。”
她这是玩笑话,可也许呢?也许我今天的英姿会在这少女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一颗美好的种子,留下难以磨灭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流逝长大,终于成为一颗参天大树,让她永远在男人之中寻找我那出众而英勇的影子。
就像乏加那样,她每一次想起我,她的核心处理器运转就会加速,像超频那样酷热不宁,她苍白的脸会因羞涩而泛红,她不得不用水冷机制来冷却那燥热的心,导致她的躯体因此微湿,可那是汗水?还是.....
哦,这就是诅咒般的恋父情节,这就是我造成的孽债。
青春年少颜如玉,一见鱼骨误终生。
这真是一首悲伤的诗。
乏加给我的脑海发来一张截图,显示她扣除了我在黑棺秘密户头的三千万信用额。
表层思维真是不安全。
我的眼眶湿润了。
那是老父亲面对不孝女的悲哀。
我将小女孩儿放在地上,她回到她母亲怀里。她的父亲呢?会不会在这次灾难中丧生了?
蓦然间,我不再沾沾自喜,我感到很遗憾,也很惭愧,觉得自己很虚伪,每个人炽热而爱戴的眼神就像是尖刀,透过我的身躯,刺入我的良心,我的灵魂。
我想戴上一副面具,一副全无表情的面具,一副刀枪不入的面具,它能隔绝我的五官,让他们看不见我的神色,让我不怕露出半点破绽。
法兰问:“父亲他....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猜测自己或许显得很沉痛,很悲伤,似在为死者而哀悼。我说:“这是太阳感染者,是一种绝症。我根本没想到这里也会有。”
法兰喊道:“啊!是那雕像!父亲在下方捡到的!”
我叹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醒你们下面的地道。”
法兰急道:“你千万不可以这么说!是父亲执意要这么做的。先生,我很抱歉,我们一开始对你们实在太无礼了。”
人群陷入恐慌,有人问:“是传染病吗?”
我说:“是最严重的传染病,但只能通过刚才那样的血液传染,我无法确定这下方是否还存在类似的患者,或是活着的感染源。”
有人被这话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大喊:“那我们必须离开!那玩意儿太恐怖了!”
又有人说:“可我们世代住在这里,如果失去了这儿,我们哪儿还有容身之处?”
“这地方有什么好?能吃的肉早就吃完了,只剩下那些恶心的蘑菇,连井水都越来越少。”
我趁势推波助澜,说:“很遗憾,我并无余力清除下方的隐患。现在,我只能劝各位带上能携带的所有粮食,跟我离开这里。”
他们说需要时间商议,我和拉米亚答应等待。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们与我们见面,一个叫箭头的青年说:“先生,我们都同意和你走,没有人愿意留下面对那可怕的瘟疫。”
他们整理行装又花了一个小时,携带的都是些蘑菇干和蘑菇肉,整个村子大约三百来人,在随行的队伍中,我并没有见到法兰。
我问他们:“法兰呢?”
他们扯了许久,终于承认:“他和他的父亲造成了那么多死亡,重压之下,他之前在下面自尽了。”
看之前法兰的表现,我怀疑他是否是自尽,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告诉自己,我只不过加快了灾难的进度,却避免了他们全灭的结局。太阳王会诱惑濒临死亡的人去寻找他。
这村子与号泣村相隔并不远,但两者的风俗习惯截然不同,我唯有让他们信仰我,才有可能避免潜在的冲突。
人与野兽的不同之处在于,人类拥有基于智慧的想象力,而想象力赋予他们虚幻的信仰与偶像,让他们能为某种概念而团结一致,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朝一个方向努力。就像是金钱,像是权力,像是宗教,像是工作,人的想象力赋予了毫无意义的事物一些特殊的意义。
我在做许多年前圣子所做的事,我必须将自己塑造成虚幻而坚定的信念,植根于他们的灵魂。
在之前的那个鸿沟前,村民们说道:“这条路是不通的,我们管这里叫做吉多顿的裂痕,即使往两边走上五公里都找不到裂痕的尽头,我们曾经想造一座连通两面的桥,可根本来不及在天黑之前完成,到时,恶魔就会到来,杀了人,将桥梁拆毁。”
拉米亚问:“如果你现在赶回村子,让晚餐机器人来帮忙,快速造一座桥,来得及吗?”
“即使是晚餐机器人也不可能,而且它们不能离开反应炉太远。”
拉米亚皱眉道:“那怎么办?真要绕路吗?”
不,让他们迁徙是我的决定,是我让他们放弃了家园,我不能让他们对我失望。
我说:“我将造一座桥梁,让你们安然通过。”
说罢,不待拉米亚询问,我跳过了鸿沟,我竭力释放出所有阴影,在裂隙上凝聚成平整的道路。
连我自己都被震撼了,我知道以前的我无论如何办不到这一点,可现在却可以办到了,为什么?
我的脑壳隐隐作痛,这是风暴时受的伤?是那场风暴让我发生的变化?还是多年的苦练终于开花结果?
算了,偶尔开个挂又能怎样?我百年前只怕比现在强一百倍,算起来,我其实吃亏得很。
人们对此敬畏无比,我看见对面的人跪下向我祈祷,也看见有人将信将疑地望着这阴影之桥,望着下方的深渊,目光惊骇,犹豫不决。
我喊道:“赶快,如果不想通过,就回村子里去!”
拉米亚率先走上桥,她是所有人中最沉重的,可我并不觉得吃力,似乎裂隙中涌出力量,支撑着我,支撑着我的暗影。她通过之后,微笑地朝对面点头,村民们战战兢兢地踏出了步子。
等他们全部通过,我撤去了拉森魃之术。我很累,像是被吃干抹净的鱼,又像是被拉米亚掏空了无数遍一样。我急忙用头盔罩住脸,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拉米亚悄悄对我说:“你看他们的眼睛,自从过了桥,他们就再无法从你身上挪开了。”
“亲爱的,这是我所面临的日常状况。”
拉米亚说:“他们就像是想从你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我疑惑地朝后看了一眼,只觉得他们的眼中饱含深情。我又望向拉米亚,她充满笑意的眼神也让我打了个冷颤。
我问:“你这眼神也挺像吃人肉的呀。”
拉米亚说:“是啊,我想吃,你不让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虎狼的尖牙利爪之前,羔羊唯有任其生吞活剥。
看到我们返回,游骑兵们打开了围墙的大门,新世界的大门,新来者望着巨大的工厂、整齐的道路、林立的楼房,他们是否为之喜悦?还是因陌生而生畏?
我的城市尚未崛起,但它必将成为荒漠中的又一座灯塔。
但食物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我得回黑棺一趟,让尤涅运输更多的食物,这意味着更多的债务,可在找到更多食物来源之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燃烬之余 十五 光明之末
我从亨利豪宅的异空间走出,我回到了黑棺。如果说在号泣让我感到沉重而急迫,黑棺则让我感到欣慰与放松。
当然不是因为这两者糟糕的名字。
乏加说:“欢迎回来。”
我问:“面具他们的生意怎么样?”
乏加说:“忙不过来,你的名声让买卖太好了。”
“乱世自有乱世的麻烦。”
乏加说:“我不认为婚外情与遗产纠纷是乱世带来的。”
我笑道:“谁知道呢?世道腐朽是道德沦丧的体现。迈克尔在吗?”
乏加说:“他刚刚出席了大学的开学典礼,现在正宴会中。”
“哪家大学是在晚上开学的?”
“执政官说是晚上就是晚上。”
迈克尔与密苏里截然不同,他有种亲和力,无需使用血族的法术(他们管这种叫训诫之力,还挺高深莫测的),便会让周围的人对他信赖而尊敬。
宴会是有魔力的地方,是那种让任何人变得放松警惕,磨平棱角,入乡随俗,沉迷玩乐之处。随着优美的靡靡之音,看着耀眼的奇装异服,美女与俊男朝你亲切微笑,对你温言细语,足以让人的灵魂变得软弱而昏沉。
我步入舞厅,人们发现了我,于是我陷入了欢迎的障碍中难以前进,他们丝毫不怕我的名声,倒像是动物园中看见熊猫的游客、奔牛节挑逗公牛的莽夫,一层层拦我的路,幸亏迈克尔替我解了围。
迈克尔把我带到上方的书房,说:“你怎么不把拉米亚带来舞会?而且你的衣服品味太差了,贵族们都看得直皱眉。还有,你得学学我们贵族的礼仪。”
我说:“黑棺有一百样好,就是有一样让我跟不上,那就是贵族们流行的潮流。”
迈克尔叹道:“你得学着点儿,黑棺的人不仅喜爱你的传奇,更希望你永远是我们的一份子。”
我说:“我当然是的,而且陷在里面出不来,每天,我看着经济顾问维普拿来的收支单,不是我们欠黑棺钱,就是黑棺欠我们钱,像是两条缠绕后打了结的蛇,一辈子也分不开了。有些时候,我拿黑棺的钱时,手都在发抖。”
迈克尔笑道:“那是好事,就像我以前是密苏里的尸鬼,听说他要吸我血时,又是害怕,又是高兴。”
我很沮丧,因为他把我比作血族的食尸鬼,而且离事实也不远。
我说:“我其实带来了一份礼物给你。”
迈克尔伸长了脑袋,问是什么。
我说:“你答应我一件事,别高兴地晕倒,不然别人会以为我是来行刺的。”
“别吊胃口,快让我看看!”
那是埃尔吉亚残卷,赵洛把这本书交给了我,因为她已经学会了其中的法术,书的本体对她已经无用。
迈克尔的眼珠凸起,即使他有一双大眼睛,都让人担心他的眼珠会撑爆了眼眶。
哑了足足十秒钟后,他大喊:“埃尔吉亚残卷!你他妈的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指摘道:“你贵族的礼仪呢?”
迈克尔拿起手绢,直擦血汗,唤来让·瓦冷,喊道:“快点,快让专家来,鱼骨,你这个白痴就是这么把古物暴露在空气的?”
“放心,它要毁坏早就坏了,我们将它带出来的时候,甚至渡过了整个湖水。”
迈克尔表现的就像是被流氓包围的沙滩少女,随时快要尖叫。
如果说执政官生涯对他有什么好处,现在,他能忍住激动的情绪,他并没有叫得仿佛快被我推倒,只是悲声闷哼。
他说:“我们必须立刻去见祖先?”
“那位干尸祖先?”
“不然还有谁?”
干尸祖先无疑是黑棺中最古老而强大的血族,他有自信能杀死黑棺中的任何一人,面对着他,我感到无可估量的压迫感,就像面对着亚伯,或是亚兹拉尔的使者。
我甚至不敢去猜测他是谁,因为一旦我想到了他的名字,我也就落入了他的视线中。
而我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切未必不是他的虚张声势,可他就像是黑棺中的红线,谁也不敢逾越。
我们进入那古色古香的城堡大厅,迈克尔等候了一会儿,勒钢也到了。他看见我,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彼此握手拥抱。
迈克尔说:“我要唤醒大人了。”
勒钢并未多问,只是点头。这是他们两人的约定,若要召唤祖先,必须两人同时在场。这么做无疑很麻烦,也存在着风险,但两人都同意如此。
透明棺材从地下升起,这具瘦小的干尸静静躺着。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那本书。上一次我见到他时,并未对此书有什么印象,但这一次,我意识到他那本也是埃尔吉亚残卷,只不过是另外一部分。
赵洛认为这书的作者是该隐。
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干尸祖先说:“我感到残卷在你手里,朗基努斯,把它交给我吧。”
我交给迈克尔,迈克尔转交给干尸祖先,我产生了幻觉,认为这干尸刚刚微笑了一下。实际上它没有,我怀疑它根本早就死了,我甚至怀疑在它身边太久,我会被逼发疯。
干尸祖先说:“我很喜悦,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喜悦了,迈克尔、朗基努斯,你们为我办了一件好事。”
迈克尔也欣喜若狂,说:“能让你喜悦是我无上的荣幸。”
干尸祖先说:“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教导你,试图让你接近密苏里拥有的力量,你还很年轻,而我也很有耐心。然而,你出色的表现让我决定加快你前进的步伐,来,从我这里饮血吧。”
迈克尔露出了一种既害怕又期待的表情,就像他提到密苏里要吸他的鲜血时那样。他走向透明棺材,颤抖地张开嘴,咬住那幼小干尸的臂膀,刹那间,他浑身涨得通红,像是血管要破裂的前兆!
这场景阴森诡异,恶心可怖,我不禁后退了半步。
勒钢急忙跪地喊道:“祖先!请高抬贵手!”
干尸祖先并未回答,迈克尔从眼中流下血泪,我和勒钢一同上去救他,但一道寒冰的墙拦住了我们的路。
几秒钟后,迈克尔翻身倒地,我将他搀扶住,看着他身上粗厚的血管逐渐恢复正常。
迈克尔说:“这.....简直不可思议,我.....变得十分强大。”
干尸祖先说:“我引发了你的天赋,请妥善运用这魔血,血族们是顶级的猎食者,作为执政官,你必须保有威慑力。”
迈克尔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有您撑腰就足够了。”
“不足,想想密苏里吧。”
迈克尔点头受教。
干尸祖先又说:“勒钢·提亚多,你是否想要蒙我点化?”
勒钢摇头道:“不了,请允许我婉拒,我坚信刻苦的锻炼让我有能力应付突发状况。”
干尸祖先说:“如此便罢,鱼骨·朗基努斯,你想要什么?”
我说:“一亿信用额度,存在墨丘利商行我的账下。”
迈克尔与勒钢瞪着我看,的确,我也觉得怪怪的,毕竟和干尸祖先讨论金钱的价值,就像和太监讨论床事的美妙一样。
干尸祖先说:“迈克尔,请替我办到这件事,我不愿亏欠凡人。”
迈克尔说:“这是当然的。”
我松了口气,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可为什么又觉得自己在黑棺的金融陷阱里越陷越深了呢?
干尸祖先说道:“残卷的第二部分,当也为该隐所写,讲述了该隐遇上女妖莉莉丝的场景,三位还请聆听此书。”
我对历史并无兴趣,但迈克尔与勒钢已经正襟危坐,我也只能跟从。
干尸祖先念道:“我远离了光明,行走于黑暗,世界空无一人,
大地荆棘丛生,蔓草如海,
野兽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光明与黑暗是等价的,
我背弃了光明又如何?
黑暗中,我拥抱孤独,我保留了自尊。
我在遥远的花园中,遇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的衣袍鲜红如血,她的嘴唇漆黑如墨,
她的脸庞苍白如冰,她的目光炽烈如火。
她说她叫莉莉丝。她是亚当的妹妹,亦是亚当的第一任妻子。
她是最早被放逐的人,因为她最早获得了力量。
‘创世者排除勇敢者,诅咒反抗者,一代一代,乐此不疲。
你看见了那些野兽,甚至那些植物,大兽吞吃小兽,食用它们的骨血,大树抢夺小树的阳光和养分。
强者凌驾于弱者之上,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这是万物的秩序。
年长者必将利用年幼者,任何时代都无法脱离此道。’
莉莉丝向我揭示了真相,人类的本质,世界的本质。强者对弱者的统治天经地义。
她喂我药水和食物,传授我魔法与力量。
然而,这她有所隐瞒,我进展很慢。于是我咬破了她的喉咙,并饮其血浆。
她倒在血泊中,却对我露出微笑。
像是一位慈爱的母亲,刚刚完成了她对孩子的哺育。
我拥有了比肩神明的神力,我拥有了超越野兽的狂暴。
她是黑暗之母,在黑暗中,她拥抱了我,教导了我,养育了我。
我却咬她的躯体,喝了她的血。
看,创世者,被抛弃的我拥有了第二位母亲。
看,创世者,如今黑暗的力量归我所有。
我力大无穷,我操纵鲜血,
我将黑暗如手足般使唤,我的肌肤胜过钢铁与钻石。
亚当一族再无法伤害我,在我面前,他们当瑟瑟发抖。
我乃强者,他们乃弱者。
他们当以我为神。’”
燃烬之余 十六 心灵鸡汤
这么说,该隐教确实曾提及莉莉丝,仿佛她是该隐的对立面,仿佛她是罪恶的女魔王。
埃尔吉亚文书说,她是黑暗的母亲,指引该隐真正面对黑暗。鉴于这本古书有极大的可能性出自该隐之手,上面所记载的应该不假。
那又如何?我为号泣村的债务和粮食焦头烂额,无论是莉莉丝哺育了该隐,还是该隐硬吸了莉莉丝,我都兴趣寥寥。
我问迈克尔如何解决食物短缺难题,迈克尔说:“黑棺的人口是号泣的近百倍,其实,我们自己也面临着同样的危机。”
我急道:“黑棺内一定有种植场,否则如何能够这么多人吃的?能带我去参观一番吗?”
迈克尔说:“你我之间没有秘密,来吧,勒钢,咱们陪鱼骨去揭晓那神奇的奥秘。”
勒钢笑道:“有言在先,这奥秘并不光彩。”
我的两位挚友,你们不知道我愿意为了这心愿而变得多么肮脏和卑劣。
我天生的高贵已因为彼列的附身而荡然无存了,现在的我,下限低的连我自己都害怕。
那是位于第九十九层,一座种植园,由于余烬水晶奇妙的作用,将热量送入地板,这儿的作物长势很好。
我叫不出名字的树上结着白色的果实,像是苹果,可却透着血腥气味儿。
迈克尔说:“这片种植园是缇丰创建的,在这里,她种植这种‘白色情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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