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心想能治好她就好,瘟疫医生答应了。出于莫名的原因,我信任这些疯子,就像我信任面具。我认为瘟疫医生只是想研究一位强大的法师的病例。
海尔辛说:“你之前在那里说的,是真的?”
我起初没反应过来,可随后惊恐地想:“不妙!”连忙装傻:“什么真的假的?”
海尔辛说:“你说自己受到了弗洛伊德的诅咒。”
我干笑了几声,声音大得夸张,说:“那是开玩笑的。”
海尔辛:“弗洛伊德的诅咒是什么?”
我被他的话说的愣了半天,怒道:“你根本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扁我?”
海尔辛说:“我判断你声音中的真伪,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才揍你小子。”
我连声咳嗽,打开了车窗,说:“吹吹风吧。”
海尔辛:“瑶池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我见过她年轻时的模样,那是她在施展法力抵达极致时,她的灵魂变得年轻,令她身上笼罩着一层幻觉。她很美,美得像是瑶池中的仙女。
我央求道:“咱们不谈这些,好吧?”
海尔辛说:“不,我常常在想,也许你说得对。也许,如果我能满足她身体上的需求,她灵魂上的症状也能缓解。可是我已经老了,我将全部的意志倾注在剑上,我只能守护她,却再无法让瑶池体会女人的感觉。”
现在的情况糟糕到我仿佛听着父母在讨论他们制造我的细节,我尴尬万分,最可怕的是我还很期待后续他想要说什么。
我说:“夫人她还好吧,她一看就是那种....不在乎这些的人。”
海尔辛苦笑道:“你觉得她清心寡欲?我倒觉得她只是为了我压抑自己。她曾是第一流的恶魔使,她有着恶魔的七情六欲。如果她的渴望能得到释放,如果她能再一次与男人....她能够信任和依靠的男人....”
我惨叫道:“你再说下去,我可要翻车了!”
海尔辛说:“到我这样的年纪,什么都看淡了,名誉?尊严?不,我只要她活着。”
我惊恐地望着海尔辛,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如此无私?还是有些牛头人情结?
海尔辛说:“难道你觉得自己吃亏了?受了侮辱?你也喜欢她,不是吗?”
我急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很....尊敬她,半点没有亵渎的意思!”
海尔辛说:“当你在魔都对我说那句话时,我感受到了你对她的向往。”
我开始搜肠刮肚地胡乱辩解:“那是因为我没有母亲,我渴望想要有个母亲!”
海尔辛叹道:“是吗?如果你是在担心我会生气,不,那大可不必。如果你在担心她不愿意?我保证我会替你说服她。”
我恼道:“妈的,我有老婆了!”
海尔辛说:“拉米亚会理解的,尤其是这关系到瑶池的性命。而且,瑶池已经很老了,她会被嫉妒吗?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后悔当初就不该提补魔那档子事,以至于海尔辛受到了启发,开始胡思乱想,走上了邪路,不会是疯网也搅乱了他的脑子吧,看样子好像如此。
我大声说:“我会找到瘟疫医生,保管能治愈瑶池,这一点你放一百个心吧!”
海尔辛似乎放弃了这念头,不过好险,亏他还是受过贵族教育的人。
我意识到号泣村的年轻人——不,所有人——几乎都是没读过书的,教育贫乏,他们有着各自的偏见、习俗与误解。他们从未受过剑盾会的管辖,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清规戒律。
我在保护他们的同时,也必须放着他们,让他们遵纪守法,让他们知书达理。
我问:“大师?你能住到号泣来吗?”
海尔辛:“你想通了?决定帮助瑶池?”
我打了个冷颤,忙道:“去你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也许你该留下,创立个武馆什么的。”
“武馆?”
我说:“我们可以山寨剑盾会的那一套,创立自己的剑盾会或者枪盾会,总之,打下基础,成为号泣的基石。”
海尔辛说:“我只担心瑶池,其余的事实在没精力。”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会治好她。”
海尔辛的脸色难测,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遭受了重重一击。我忙道:“你别误会,我指的是瘟疫医生,我会替你守着,非等到他大驾光临为止。”
他说:“那就多谢了,我和瑶池正打算定居,至于武馆的事,你应该明白,他们相信的是你而不是我,我不愿受名声所扰,但你必须不断扩大你的影响。”
好吧,至少这话题到此为止了。
....
涌上来的人群跟在朱诺之后,我们开始将货物装卸到冷冻仓中,这些够人们吃一年的了。我发现号泣的百姓正在修建着什么,并且不让晚餐机器人参与。
拉米亚无奈地笑道:“他们在建造你的雕像。”
“什么?我的雕像?是谁决定的?”
维林走出人群,说:“大人,是我们商量之后,号召大家捐款,我们要为您造一座雄伟壮观的木雕。”她指着一个粗豪的男人,说:“瑞利很擅长雕塑,我们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木材,但大家都没决定造型。我不敢擅自决定,想询问您和夫人的意见。”
拉米亚做了个鬼脸,偷偷对我说:“他们这态度让我有些肉麻,可我又能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阻止,恰恰相反,这正好附和我的计划。号泣村中本就多是我的崇拜者,只是并未成立宗教。
若宗教能引人向善,约束行径,为什么不利用呢?
维林想要说话,我说:“你大声说吧,让所有人都听得到。”
维林于是大声说:“大人,我们号泣最初的居民,对您铭记最深的,正是您降服恶魔索坎,击杀了背叛我们和欺骗我们的那些恶党的事迹。而且,您为我们带来了以前从不敢想象的奇迹,这都是您赐给我们的福祉。
因此,我们认为,这雕像应当将您的这些光荣事迹囊括入内!”
这时,卡戎食品加工避难所的一个男青年站了出来,他说:“然而,对我们来说,是鱼骨先生替我们杀死了那融化人血肉的怪物,让我们得以逃过一劫!这一雕像若不能展现他的这一雄姿,对我们而言是无比遗憾的。”
来自布拉姆的尤登村长说:“不,鱼骨朗基努斯最伟大的事迹,是用一击降下漫天雷电,摧毁了恶魔的大军,若非亲眼所见,怎能相信有世人掌握了这堪比天神的力量?”
拉米亚抿嘴不语,她憋笑憋得很辛苦,好在她知道这事儿很严肃,我正在给这群村民进一步洗脑,以巩固我的地位....呸.....强化号泣的秩序。
我走上台阶,看着他们所有人说:“你们都错了。你们以为我身负的神力来源于哪儿?那来源于黑棺的科技,来源于频繁的训练,更来源于内心的信仰,你们知道我信仰着何人?”
众人摇头道:“不,我们并不知道。”
我取出那本埃尔吉亚残卷,挥舞着说道:“我崇拜最初的人类该隐!是这位伟大的始祖替我们人类承担了罪孽,他高贵而勇于牺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看见了赵洛,她笑了起来,在远处为我的话鼓掌。
我又不由自主的看见了面具,他的表情很丧,如果现在我们处于宗教狂热时期,他这表情足以让他上火刑架了。
我喊道:“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信仰,也是黑棺的信仰,更应该是所有人类的信仰!我一直想在号泣村建立供奉该隐的教堂,今夜恰逢各位提议,良机难得,我便在此决定,立此处为该隐教的一处圣地!从此以后,我们世世代代,都将信奉该隐神!”
村民们虔诚而喜悦地喊道:“遵命!”
我高举单手,喊道:“荣耀属于该隐!”
他们也齐声高呼:“荣耀属于该隐!”
燃烬之余 四十九 疯网奇效
面具问:“大主教?”
我苦笑道:“对,从现在起,我是未来该隐教号泣教堂的大主教,我们会有仪式、庆典、礼拜和慈善。”
拉米亚说:“那你还需要牧师、修士和修女吗?”
我答道:“每周我会向他们宣讲该隐教的教义,如果我不在,赵洛会帮我。”
赵洛翻看着埃尔吉亚残卷,说:“这本书还差最后一卷,我已经记住了,你可以拿去卖给黑棺。”
我说:“古代的基督教有圣经....旧约新约什么的,这本埃尔吉亚残卷就是我们该隐教的圣经。”
面具说:“可上面写的是....该隐背弃....上帝,堕落被诅咒的事。”
“那又怎样?这世界已经被毁灭了,我们需要一个不同的主题,不同的神,象征着反抗上帝意志的标志人物,原先那无所不能的上帝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又指着海尔辛说:“我们将创立圣殿会,作为教堂的守护者,由海尔辛大师挑选人选,训练成殿卫。”
拉米亚说:“有了游骑兵,还要殿卫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回答:“游骑兵负责治安,殿卫负责教会的道德,以及对付那些异常的外敌。”
拉米亚掀起头发,叹道:“你这让我很难办,我毕竟还是游骑兵的中将。万一将来双方有重叠的地方,以谁为主?”
我说:“以殿卫为准。”
拉米亚摇头道:“你太急了,如果在黑棺看来,你这是想脱离黑棺的掌控。”
我说:“不对,黑棺的贵族们也信仰着该隐,但黑棺并没有重逢利用该隐教建立权威,我们必须要用信仰来强化号泣,教育号泣,约束号泣,保护号泣。我会和迈克尔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拉米亚说:“那你让我该怎么做?”
“亲爱的,你什么都不做,维持原样即可,圣殿会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正常工作,我预计最快也要五年之后,才会有第一批的殿卫。在此之前,全靠游骑兵维持治安。”
拉米亚看着海尔辛,说:“大师,你同意吗?”
海尔辛说:“是的,纪元帝国和其余敌人无孔不入,尤其擅长打心理战,如果我们不预先保护还人们的精神,其余方面则无从谈起。”
拉米亚躬身道:“我尊敬您与瑶池,也敬爱我的丈夫,但对此我持保留态度。”
赵洛兴冲冲地说:“我可以着手编写经文了吗?我将要学该隐的口吻写下文字,我简直等不及啦!”
我说:“面具,你帮她一把。”
面具哀声道:“为什么是我?这关我什么事?”
我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觉得面具是万金油的工具人,哪儿都能用得上。
拉米亚一言不发朝外走,我知道她这一回是来真的,并不是平时那些小吵小闹,可以一炮泯恩仇。
我赶上她,说:“你听我解释。”
拉米亚叫道:“我不听我不听!”
我喊道:“可你不听我解释,我该怎么办?”
拉米亚说:“那你说,快说,你对此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我在iba那里....”
拉米亚掩住耳朵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惨声道:“那你让我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拉米亚哈哈大笑,搂住了我,说:“你真是个傻瓜,拌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不得不承认吵架这方面我被她吊打,可如果不被她吊打,晚上我就不能对她尽情输出了,那件事非但能让我一舒心中闷气,而且愉悦无比,孰轻孰重,我心里清楚得很。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们沿着新建成的街道走,拉米亚问:“你在外面受了怎样的刺激,为什么一回来就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我说:“我在iba,在魔都,遇上了一个叫莎莎的女人....”
我这张嘴是怎么长的?这话说得简直全无水平,我可以说:“我遇见了一件极重大的事。”或者“我未能阻止一场悲剧。”可为啥我用如此暧昧的一句开头?
拉米亚皱了皱眉,我急忙说:“你听我说完....”
她叫嚷道:“原来你在外面有女人了!我不听我不听!”
我正焦头烂额,她又笑了起来,说:“你还真是笨,说罢,那个莎莎怎么了?”
我说:“我们在iba打擂台以换取奖赏,她是我的幸运女郎。”
“幸运女郎?那是什么意思?”
我随口说道:“就是全程陪伴我打完所有赛事的女孩...”
拉米亚怒道:“好哇!那她一定陪你什么都做过了?”
我骇然道:“哪有此事?你听我....”
拉米亚的“不听不听”刚一出口,我就捂住了她的嘴,拉米亚扑哧一笑,咬了我一口,我这才松开。
她说:“好啦,我保证不打岔,你说完吧。”
我说:“那是个叫魔都的地方,莎莎她是里头常见的女孩儿,她们被药物奴役了身体和精神,连灵魂都千疮百孔。我一路取胜,带着她赢了许多钱,我本以为能够拯救她,甚至在结束之后带她彻底离开iba,但是....”
拉米亚问:“但是怎么了?”
“她死了。”
拉米亚见惯了死亡,闻言并未动容,但却察觉到其中的重大变故,问:“怎么死的?”
“莎莎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她年轻的时候,她流过产,她亲手替自己接生,又几乎在立刻将自己的孩子埋葬。所以,在她心里,她并不仅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和自己的孩子一起而活。她对药物极度依赖,十分享受药物带给她的快乐....”
拉米亚叹道:“她只是在逃避现实罢了。”
我说:“她押我获胜,那些钱本够她在魔都改善她的生活,可我却见到她不断把钱投入到药物上去,用最昂贵的药麻痹自己,延续自己的美梦,持续不断地堕落....”
“她用药死了?”
我感到一阵冰冷的血留过心脏,我说:“是我杀了她。”
拉米亚想了想,问:“你是说,是你的钱杀了她....”
“不,是我亲手杀死了她,我知道她无药可救,我知道她的钱将很快如流水般逝去,我无法拯救她,只能助她彻底解脱——再她把所有钱全部耗尽之前......”
“你如何....”
我说:“在那里,我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张无穷无尽的网,那张大网渗透了我的精神,捆绑了我的灵魂。我在大网中见到了那些怪物....”
拉米亚的脸白了,问:“怎样的怪物?”
“一个倒吊着的医生,一个绿面纱的女人,一个喜欢吃人的老头,一个最奇特的海怪,一个疾病缠身的修女,一个金发的忧郁的少年。
他们指引我去看,看到了莎莎的灵魂,那儿所有人的灵魂,我看到他们的灵魂是薄弱的,破洞百出,像是被蛆虫撕咬的人体。莎莎的灵魂已经彻底烂了,就像长满肿瘤、近乎衰竭的人,她已经没救了。
所以我伸出手,指向她,一个念头,她就死了,她太虚弱,太渺小,无力抗拒。”
拉米亚的双手抱紧我,她抖得异常厉害,她说:“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的幻觉。”
“幻觉?不,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种力量强的不像话,就像上帝一样,我可以轻易碾碎那些弱小的生命。当我决定杀她时,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我只是一动念头,那张蜘蛛网....恐怖得让我发抖。”
拉米亚说:“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巩固人们的信念?”
“是的。”
“用该隐的名义?”
我勉强笑道:“总不能让他们全崇拜我吧,我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拉米亚伸出手指,点我的脸颊,说:“还不厚吗?你是大主教,是该隐的化身。”
我说:“我从未宣称我是什么化身。”
拉米亚说:“是,可在他们心目中也差不多了。”
我注视着她的双眼,忽然察觉到了她深深的不安,我忽然心生不妙之感,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灵感,我问:“你也见到过那张网?”
拉米亚的脸上有泪珠滑过,她说:“或许那不是你那张网,可在我梦里,我常常...见到它。”
我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如何见到的?”
“从那次手术开始。”
我轻轻触摸她的腹部,她点点头:“那天,我完成了手术的所有手续,却走入一个奇怪的房间,我并未见到养母,那里全是我不认识的人。”
我说:“那天我也在场,我陪着你,那儿确实是游骑兵的营地啊!”
拉米亚说:“我以为自己中了埋伏,可一下子晕了过去。随后,我见到自己分裂了...扩大了,一点儿也不疼,但可怕的无以复加。”
我惊慌失措,摸着她冰凉的手,她露出那种忐忑不安、却竭力镇定的笑容,说:“别害怕,我一切正常。当时我只是觉得....自己成了一张网。我被克隆了,复制了,却又被填补了,愈合了。”
我说:“或许这种手术是会产生幻觉。”
她抿了抿嘴唇,说:“或许吧,可从那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欢喜被扩大了一倍,当你拥着...拥着我那样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快活。似乎那手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加倍爱你。”
我松了口气,说:“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拉米亚说:“不,真正奇怪的还在后头。我一直瞒着你,可...可我发现我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厉害。只要我看过的书,我绝不会忘记,稍稍一想就能想起来。”
我说:“女大十八变吧,你真正成为女人,于是....”
拉米亚皱眉道:“傻瓜,女大十八变不是这个意思!”
确实,可我认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疯网,我的老婆更爱我了,也更聪明了,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燃烬之余 五十 灵魂瘟疫
我和面具潜伏在瑶池与海尔辛的住处外,我能感知到瑶池精神的虚弱,她睡得很死,海尔辛却很警醒。
我说:“你想办法帮我引开大师。”
面具问:“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我说:“除非海尔辛一见面就给你一剑,不然你死不了。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面具问:“怕就怕...他那么厉害,你需要多久?”
我说:“十五分钟,不成功我就走人。”
“我呢?我该想什么理由?”
我答道:“亲爱的面具,你应该设法不被海尔辛大师捉住,而不是想着被捉住后如何骗过他,他很精明,立刻就能看穿你的任何借口。”
面具叹道:“鱼骨啊,为了一个大妈,这么做真的值得么?而且她都快七十了。”
我恼道:“不是为了那种事,我是为了治她的病。”
“那为何偷偷摸摸的?”
“因为治病的方法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面具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悲哀,那种悲哀感是如此强烈,我认为他是触景伤情。
我问:“你又怎么了?”
面具说:“你不知道她们要起来是多么的凶猛。”
“莫非你被大妈....”
一滴泪痕宛如无色的血,流过面具的脸,他点了点头。
我顿时兴致勃勃,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面具说:“我也忘了,只记得....似乎有钢丝球,在你的那里和别的地方摩擦,摩擦得你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我还记得我必须把脸埋入层层赘肉中,我的舌头伸向仿佛臭水沟的地方,去找寻什么....”
这混蛋一定在说谎,我听着都快吐了,我很后悔问他。
面具说:“听我一言,放弃吧。”
我怒道:“我是治病,真的是治病!”
面具哀叹道:“我明白,你必须牺牲你的身躯,滋润她的身躯,才能治得了她....”
我瞪他一眼,说:“别废话,你有办法了没?”
面具翻身下树,我觉得他的模样仿佛中国古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刺客。
他敲开海尔辛的门,海尔辛冷冷地问:“什么事?”
面具说:“我有些事要和你谈。”
海尔辛问:“谈什么?现在天色很晚了。”
面具说:“关于朗利·海尔辛。”
海尔辛与我皆大吃一惊,我从未对面具说起过海尔辛祖先的事,他如何知道的?不过他的门路很多,这也算合理吧。
海尔辛叹道:“这么遥远的事,何必要现在谈?”
面具:“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有人见到了他。”
海尔辛脸上变色,问:“隔了这么久?在哪儿?”
面具说:“似乎在纪元帝国的某个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
海尔辛点点头,他和面具走了。
我顺着影子潜入屋内,看着瑶池平躺在床上。
她很平静,看起来没那么老,我可以想象她的身体很平滑,她也不会用钢丝球,更不会有赘肉和臭水沟....
冷静,冷静,面具的话像疯网一样侵蚀着我,欲将我引上邪路,我可不能踏错一步,更不可以去闻不该闻的...
透过疯网,瘟疫医生微笑着探出脑袋,仿佛就在我身边。他说:“她可真是一件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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