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岁月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老庄感觉儿子庄严给自己长脸了，也就想回乡下老家按照习俗摆一次通村酒，也算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爸，我真回不来。”庄严硬着头皮，坚持这种自己的看法：“我的假期现在只剩下十三天，你想想，十三天我能筹备出一个婚礼都算不错了，这还是我这边的战友们帮忙，如果回老家，时间哪还赶得及……”
“什么赶不及？！”庄振国腰板一下子直了起来，顿时多了几分当年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气势：“你尽管带着清影回来，这边婚礼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和考虑，你爹我现在虽然身体不算硬朗，但是只要你说回来，一切我给你一个礼拜内安排妥当！不就是回村里摆一次酒席吗？有我当年指挥两千多号人难？”
糟了……
庄严一听父亲这口气，知道麻烦又来了。
庄振国的脾气，庄严当儿子的咋会不清楚？
说一不二。
这种脾气搁在部队里能说是决断，但是放在日常生活里就很容易被人当成军阀作风。
“爸，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坚持要回老家办酒席，人家清影家里也可以要求我们回一次京城办酒席，谁还没个老家不是？对了，人家老家还不在京城，真要较真了，那得去江南，你说这十几天，就算我们两口子长了翅膀，都赶不上。”
庄振国一听，心里虽然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人家林清影也是大家闺秀，之前两家人见过面，当然也知道相互的家底。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去没让步：“清影是嫁到我们家，当然以我们这边为主不是？嫁过来，就是咱们庄家的媳妇了，这办酒席的水牌上，写的还是要把咱们庄家写前头呢！”
这一套，可都是老规矩。
从前的确也是这么个说法。
但现在都啥年代了，庄振国这番话要是让人家林家听见，这婚事都得黄掉。
“爸，咱能讲点理吗？”
“我怎么不讲理了？要你回来办酒席，又不是让你转业回来滨海市长住，很难为你了？”
“爸，你这可是胡搅蛮缠了！”庄严不乐意了，他的脾气也犟，和庄振国一脉相承。
庄振国寸步不让：“我没有胡搅蛮缠，我这是合理要求。怎么，我把你养那么大，结个婚我让你回一趟老家办酒席都不行了？”
庄严只能让步：“那这次现在这里办了酒席，老家的酒席我下回有假期再和清影回去办，行不行？”
庄振国还是咬住青山不放松：“这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哪来的第二次？这样不吉利！有你这么办婚礼的吗？你以为买房子啊？还分期付款呢？！”
看到自己那位爹不讲道理，庄严也不打算讲道理了。
“行，不讲理了是吧？“庄严也火了：”那好，你不来就不来，你来我给你买好机票，不来您老就安心在家带着，我在这边拍好了录像，给您寄一盘带子，你就看转播算了！“
说完，咔一下摁掉了电话。
“你这个兔崽子……”庄振国还没来得及骂，电话那头断线了，嘟嘟作响。
回拨，忙音。
嘿！
这小子手机都关了！
要换在平时，庄振国早就会夺门而出，买上机票直飞临海，然后打个车直接去到庄严所在的部队，将这小子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可人刚站起来，回头一想。
自己一去，岂不是正好遂了儿子的意？找了他的道？
好哇！
庄振国心想。
这是跟你爹我玩心理战术呢！
这特种兵是没白当了！
想到这里，庄振国重新坐回沙发上，心里重重哼了一声。
不去！
老子就不去！
没了我，看你这个婚礼还办不办！
那头，庄严放下电话，正好林清影从书房里出来，看到庄严挠着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来似乎一脸不悦。
于是上前在他身旁坐下，轻轻靠在庄严的肩膀上：“又怎么了？为婚礼的事情发愁吗？你不用担心，酒店方面我们公司有签约的酒店，老朱联系他们了，很快会安排好。”
“不是因为这事。”庄严重重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担心车辆安排？”林清影说：“我们公司的车多，用自己的车就够了。”
“也不是以为这事。”庄严转头看了一眼林清影：“是我爸。”
“你爸？”
“对。”庄严无奈道：“我爸那个老古董，听说我们要办酒席，非得让我回滨海市老家办，你说这才十多天的假期，我们赶回去还要筹备，哪来的时间。”
林清影觉得这事也确实挺为难的，于是道：“你不能跟他说，要不我们明年再回去你老家那边再办一次酒席？”
“我说了。”庄严有些气愤道：“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结婚办酒席一辈子就一次，哪来分几次办，又不是买房子分期付款！”庄严翻着白眼，模仿自己父亲庄振国的口吻说道。
这一说，倒是把林清影逗得咯咯地笑起来。
庄严说：“我头疼得很，年还笑？他不来，咱们这酒席咋办？”
林清影说：“要不，待会我亲自给他打电话，劝劝？”
“那不行！”庄严马上反对：“他就算是当爹的，也不能不讲道理不是？我倒不是心疼自己老婆，我是帮理不帮亲。”
林清影嗔怪道：“什么事理？什么是亲？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庄严一愣，旋即感动得一把抱住林清影：“还是我老婆好，懂事，我上辈子估计是当和尚的，佛前敲碎了不知道多少只木鱼，这才修到了今生这段美满姻缘了……”
“少肉麻！”林清影咯咯笑着，推开庄严，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慢着！”
庄严伸手拦住了林清影。
“怎么了？”林清影问。
庄严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把电话给我，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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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岁月 第1161章 战友重聚
庄严到底有什么信心说服庄振国，林清影无从得知。
问，庄严也不会说。
婚礼安排在六天之后，一共安排两顿。
白天安排在1连的饭堂，由营里负责主持。
而晚上那顿安排在临海市的龙腾国际大酒店里，主要是双方亲属还有一些老战友们在一起吃个饭。
按照惯有的风俗，接新娘、闹新房那是一个都不能少。
由于林清影的家在京城，所以只能在酒店租了个总统套间做出嫁房。
庄严本来嫌太张扬，可是架不住大舅哥林建军的极力坚持。
“是我嫁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庄严你小子想低调，可我只有这么个妹妹，我就是要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一切费用也不需要你来承担，少管我的闲事！”
在电话里，大舅哥林建军一句强硬到底的话让庄严哑口无言。
把话说到这份上，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庄严家境本来也不错，能让他林建军这么小瞧了自己。
“行，建军哥你安排，我听你的，但是费用我来出。”
听到庄严软服，林建军就笑了。
“对了，这就对了嘛！人生就这一次，能隆重点就隆重点。何况你又不是什么领导干部，连级干部，放屁都不响。我都替你想好了，客人的彩礼一律不收，如果真的推辞不掉，你们就找个慈善组织捐了，这不就避免了犯错误吗？”
他说的一套一套的，看起来很高兴。
要知道，和庄严打交道那么久，要让这人低头可有些难度。
往常自己镇不住他，庄严看起来油盐不进。
但是如今办婚礼，这就由不得他了。
林清影的母亲和哥哥嫂子都提早来了，另外还有各地赶过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足足来了三十多个人一大家子。
母亲和哥哥一家安排在林清影现在住的别墅里，反正房子够大，这回算是派上用场了。
其他亲戚直接安排在龙腾国际大酒店的客房里，方便吃席。
严肃这些老战友是提前一天到达，庄严专门开着林清影公司的商务车去接人。
“庄严！”
看到多年未见的老战友，严肃即便已经是个营长，也不端不住自己的形象了，扑上来和庄严紧紧抱在一起，用力将对方的背拍得山响。
“可想死我了！”
“我也是啊！严肃！”
庄严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自从上次苏卉开结婚的时候俩人见了一次，之后还真的没机会再见。
虽说每年都有假期，虽说几个战友总在电话里誓言旦旦地说今年一定要安排时间聚聚。
可是到临了，不是这个有任务就是那个有任务。
都在一线的王牌部队里待着，不是特种部队就是两栖部队，不然就是京城的王牌师。
一个个每天的日子用“枕戈待旦”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就拿庄严自己来说，去参加国际侦察兵比赛，在训练基地里一关就是半年。
别说聚会了，回家看看父母都没时间。
军人的生活就是这样。
为什么军营里经常会有“严肃”、“紧张”、“团结”、“活泼”这几个大字？
正因为军营的生活本来就是如此。
当兵如果要舒服，去后勤部队的确舒服。可是要那样过了几年，回来总会留下一丝遗憾，别人问起也不敢大声说自己在什么部队服过役。
可一旦去了战斗部队。那可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不知何日出市区……
俩人兴奋的样子和激动的模样，引来了旁人驻足。
“得了，得了！”庄严首先松手：“俩大老爷们搞得跟情人久别重逢一样，别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基情四射了，有损形象啊！”
严肃哈哈大笑，也松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庄严，然后道：“哟！成熟了嘛！不是当年那个屌兵庄严了嘛！换做从前，你小子会这么在乎形象？”
庄严也打量了一番严肃，脑海里闪过当年严肃小白脸的俊模样，笑道：“你比之前黑多了，看来王牌部队不好待啊！”
严肃哈哈大笑：“当然了，以前是在总部，现在是在一线部队，你是不知道啊，还好我在陆院的时候基础还算打得牢，不然下到部队，我跟当年的张和平没啥两样了。”
说起张和平，庄严忽然想起这个人了。
“嗳？对了，这么多年你还见过张和平吗？上次我和留在1师的老乡通电话，据说张和平后来又调走了，这人啊，还是吃不了苦啊！”
当年张和平在教导队担任区队长，因为军事素质不够强大，所以一直被手下的兵鄙视。
后来庄严留队，和王大通一起天天陪张和平训练，这位书生型的区队长好像有了长进。
可是最后怎么离开了1师，折让庄严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他还真不是当一线部队基层主官的料，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我见过他。”严肃说。
“你见过他？”庄严十分吃惊，没想到严肃在京城军区，居然能遇到张和平。
这么说来，张和平本人应该也是在京城军区了？
“他在京城军区？”
“对，他在某部门的作战研究室里当参谋。”严肃说：“去年我刚下部队，去军区报到的时候，在大门口遇到他了。”
“哦……”庄严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安慰，张和平在战术研究上颇有涉猎，当年在军校就曾经因为撰写新形势下的作战理念转变之类的论文而获得三等功。
也许，他留在基层确实还真不如去军区的作战研究部门里工作更合适。
庄严说：“我早知道他在你那边，就让你通知他，一起过来算了，好歹当年也是当过咱们区队长。”
严肃说：“他挺忙的，经常要去m省的训练基地，我们军区搞演习，他就要跟着首长去调研。”
庄严双眼一亮：“你这么说，他在那边还混得不错啊！”
严肃微微摇了摇头说：“这个……咳，一言难尽……”
摆摆手道：“不说他了。说说你自己吧，最近你可是红人了，我在军报上都看到你们比赛的事迹。庄严啊，你当年不回红箭大队是真可惜了，我估计现在大队那帮首长的脸都悔青了。”
庄严不以为然道：“咳，别提这个，我回去干嘛？4师不是挺好的嘛！我在这里可以大展拳脚，实践自己的带兵和练兵理念。何况了，我回红箭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如果回去，有人就要睡不着了……”
严肃心水清，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马上哈哈大笑：“你说的是老徐吧……”
“咳咳咳！”
俩人背后忽然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一听，俩人都吃了一惊。
这声音，熟悉哇！
回头一看。
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说曹操，曹操到！
除了老徐，还能有谁？
老徐旁边还站着老苏两口子和张圯怡。
老苏一个劲朝庄严和严肃挤眉弄眼，一脸幸灾乐祸。
冤家啊！
庄严心想，都怪自己和严肃聊得太开心，居然没注意周围的情况。
老徐和老苏他们的班机之比严肃的晚到半小时……
千不该万不该在这里谈到老徐。
这厮估计这会儿，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老徐、老苏！你们到了啊！怎么下了飞机不给我打个电话呢？！”庄严赶紧圆场。
徐兴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庄严，不咸不淡说道：“还好没打电话，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最近失眠的原因在哪。”
庄严和严肃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老徐这话里还有话，谁都听出来了。
刚才自己和严肃那番对话，怕是被耳朵灵光的他全听了去。
“别说那么多了，别说那么多了。”苏卉开这么多年一直就在几人之间扮演润滑剂的角色，于是赶紧说：“你看，都四点多了，赶紧回宾馆，放好行李，今晚咱们兄弟几个好好找个地方坐坐，一醉方休！”
“对对对。”张圯怡也赶紧附和：“难得休假，我这假期可真紧巴的，庄严，你可不知道，我们三个一起到大队请假，大队长差点没批，说我们一下子走三个，没这么干的。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庄严问。
“韩副大队长批了。”张圯怡说。
“韩自诩？”庄严愣住了。
他没聊到韩自诩已经是红箭大队的副大队长了。
“对，他刚好在，于是帮我们说了几句，大队长这才同意了。”张圯怡道。
庄严心里忽然涌起一点奇怪的感觉。
其实这次，他也曾经考虑过要不要邀请韩自诩。
但是当年俩人在上军校的事情上闹得有些不愉快，多年来也没什么联系，庄严也不好冷不丁打电话过去邀请韩队长。
这么看来，反倒是自己小气了。
韩自诩看来还是挺念情分的。
下次如果回家经过g军区，是要去找找当年的老队长，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放下包袱，其实也是让自己更好受。
“走吧，上车。”他不愿意在这里逗留，于是招呼几人上车。
十多分钟后，别克商务车滑出停车场，驶向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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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岁月 第1162章 别墅门外的小兵
连长要结婚，这在1连是件大事。
侦察营1连从没出过庄严这样威望爆棚的连长。
可以说，整个侦察营这么多年了，除了荣誉室里连队曾经在战争中获得辉煌战绩的老前辈之外，和平年代中，庄严算是带给连队荣誉最多的一个连长。
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讲一支普通的步兵侦察连带成了一支响当当的两栖侦察部队，还将其中几个兵和营长都带进了国际侦察兵比赛的赛场，并且一举夺得冠军。
这其中最引起轰动的是士官牛世林。
本来牛世林拿的是三等功。
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宣布改为二等功。
这是在1连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牛世林当天去了指导员赵寰彬的办公室，赵寰彬把那份二等功的填写表格递到他的面前时，这位老士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好好填！别填错了！”
赵寰彬用手指在表格上重重敲了敲，然后郑重其事告诉他。
“这可是连长去军长那里替你争取来的！别让他失望。”
这句话，让牛世林呆若泥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从指导员的办公室里出来，牛世林跑到营区小树林的一隅，坐在那里拿着立功表格，却怎么都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了地上，渗进了沙子里。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pla数以百万计的士兵里，你说没能人？
当然不是。
但是那么多兵，有几个能够在部队里出头，上军校，或者提干转军官？
比例很少。
少得可怜。
当兵的就这样，除了一小部分仅仅过来尝试一下当兵滋味，或者纯粹还真的是抱着戍边卫国奉献青春的士兵之外，大部分尽管也有报国之心，但更想留在部队里干一辈子。
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事很快在营里传开了。
牛世林的事，成为了为每一个想在部队里发展的士兵的强心剂。
作为普通的士兵，要的是什么？
公平。
没错。
他们很多人要的仅仅是公平。
什么是公平？
那就是公平地承认他们的能力。
上军校，转士官，提干，这些都是对能力和付出的一种承认。
牛世林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签第三期，想着是不是要早点回去，然后到深圳特区给自己的同乡老板打工，谋一条出路。
这会儿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二等功，已经符合申报直接提干的条件。
直接提干就是去军教导队预提干部集训一年，然后回来原来连队当排长。
这是牛世林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当兵的目的很简单，他是真心喜欢部队，喜欢这身军装。
有些人是天生就适合当兵。
牛世林就是这种人。
勤奋、坚韧、有奉献精神。
但是思想单纯，心直口快。
回到地方工作，未必适应。一个好兵，到了地方上，投身商海中，未必能够成为一个成功人士。
牛世林就是这种适合当兵，但是不适合回地方的人。
其实还有一点是庄严考虑的重要细节。
庄严本人是狙击手出身，深知天赋型狙击手的厉害之处和难得之处。
像牛世林这种人离开部队，其实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年庄严看过一本叫做《血色浪漫》的书，作者叫都梁，其中书里就有描写一个侦察兵宁伟。
和牛世林一样，宁伟也是一个天赋型的射手，在南疆战役中还立过功，符合提干条件。
可是因为一件冤屈的意外，宁伟被取消了提干资格，最后退伍回乡。
到最后因为做生意被人骗，为了报复，走上了犯罪道路，最终落个自杀身死的下场。
这些年，部队里厉害的角色离开部队，回到地方之后没管住自己走上犯罪道路的也不是没有发生。
军人脱下军装，那就是一个老百姓了。
但是又不同于普通老百姓，因为他们学过很多的技战术，通俗点说就是杀人技。
尤其是特种部队和侦察部队这种特殊部队，本身就有着超乎常人的战斗力，一旦不走正途踏上歪门邪道，后果比普通人犯案的危害大上十倍甚至数十倍。
庄严不愿意看到牛世林离开部队。
牛世林也不想离开部队了。
尽管立了二等功还需要报送上级审批才可以提干，可是牛世林感恩庄严。
不说别的，冲着连长这份信任和重视，自己留在部队签三期也值了。
他马上回了排房给父亲写了信，先是讲自己立功的事情饱了喜，然后告诉父亲，自己不想离开部队了，打算继续留下来。
信寄出去后，牛世林想了想，觉得还有事没做完。
他去交了表格，然后向指导员赵寰彬提出请假。
恰好那天是双休日，赵寰彬问牛世林外出干嘛？
牛世林说自己去市区买点日用品，顺道买点好吃的，回来分给战友们一起有福同享。
赵寰彬听了就乐了。
士兵之间，有人立功就请客，这事再正常不过。
自己也是当兵过来的，明白。
于是便批准了。
拿了假条，戴上士兵证，去文书那里取了外出证，牛世林匆匆地离开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