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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大将军说得很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但现在确实很困难,正月初五那天,王爷在府中摆宴请客,这算是一种试探,一共请了五十人,可最后只来了五人,相反,同一天棣王请客,请了两百人,却去了三百多人,几个相国都去了,大家都很看好棣王啊!”
李庆安笑了笑,又回头问李泌道:“先生怎么看?”
李泌一直沉默不语,见李庆安问他,他放下茶杯微微笑道:“大将军说得不错,夺嫡其实与打仗一样,最重要就是士气,现在凉王可谓士气皆无,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不占,原东宫党消亡殆尽,虽然复职不少,可都投了新主,无兵无将,羸弱之极,要想在夺嫡之争中胜出,必须出奇兵。”
说到奇兵,李庆安忽然想到了严庄,这次没有把他带来,到是有点遗憾,若有他在,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不过这李泌也是历史上的厉害人物,且看看他有什么计策。
“先生不妨提示一下,奇兵在哪里?”
“奇兵就是使君!”
李泌捋须笑道:“使君在河中大胜,此时回来,必然是朝中风云人物,我建议使君不妨公开去拜访凉王殿下,摆明自己的立场,这样能把一些东宫党的旧人吸引过来。”
“这样万万不可!”
李俅慌忙反对道:“大将军公开去拜访凉王殿下,恐怕会让圣上不悦,这对大将军不利啊!”
李泌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东宫初废时去拜访,确实不妥,但现在东宫盅惑案已真相大白,东宫无辜,现在使君再摆明自己的立场,只能说明使君是忠心之臣,圣上心中应该明白,就算略有不喜,但也不碍大局,可这样对凉王可就非同小可,可使凉王风头再起,其中利弊,使君可自己权衡。”
李庆安欣然笑道:“先生建议正合我意!”
他又对李俅道:“麻烦小王爷替我带句话给凉王殿下,就说我明日有入城仪式,请他务必参加!”
李俅走了,李泌便笑着对李庆安道:“使君可明白我的深意?”
李庆安点点头笑道:“先生其实是在破解圣上的疑心,对吧!”
“正是如此,使君带来大量物品进贡圣上,虽然可讨其欢心,但力度还不够,所以我劝将军这次进京不妨嚣张一点,比如旧日宿怨,尽可去痛打一顿,以解心中之恨!”
李庆安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忙问道:“请先生详解!”
李泌微微笑道:“昔日汉高祖诛韩信后,萧何便大肆在民间夺田,自坏名誉;始皇伐楚,王翦率六十万大军出关中,却五度派人回朝索要良田,如此种种都是自保之道,所以我劝大将军回京嚣张跋扈,其实也是一脉相承,只有这样圣上才疑心尽去,若使君礼贤下士、沽名钓誉,那才是真的危险。”
李庆安呵呵大笑,对李泌深施一礼,“先生之言我记下了,飞扬跋扈倒不必,张狂强硬正是我的本色。”





天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入城风波(上)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入城风波(上)
次日中午,李庆安的队伍抵达了长安城外,但由于他带兵颇多,按例不能进城,兵部便安排他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一座军营内。
独孤明月没有跟入军营,抵达长安后,她便带着舞衣及如诗如画姐妹先回府了,士兵在军营内忙碌地收拾物品,兵部的官员刚刚离开,太仆寺典厩署的几名官员和一群杂役又赶到了,紧接着内侍省的十几名宦官也骑马赶到了,太仆寺的官员是为了安置李庆安带来的几千匹骆驼和随军战马,骆驼和战马的草料给养每天都是惊人的数量,这给太仆寺的官员们平白增添了大量的事务。
而内侍省来的宦官则是来清点交接李庆安上贡给李隆基的战利品,这属于李隆基的私人之事,朝廷并不干涉,由内侍省负责处理。
军营中一片忙碌,大帐内李庆安正在和兵部侍郎吉温商议入城一事,李庆安回到北庭时接到了朝中旨意,李隆基为表彰他的功绩,有意为他举行一次入城仪式,以示荣耀。
但北庭和长安路途相距遥远,一路过来耗费时日,许多细节问题都难以落实,现在李庆安已经抵达了长安,可李隆基还在华清宫未归,这就给入城式带来了变数。
吉温最早为大理寺少卿时是李林甫的左膀右臂,他和罗希奭合称‘罗钳吉网’,去年开始李林甫渐渐陷入颓势,生病不断,相国党的人知道李林甫大限将至,便纷纷各奔前程,吉温没有投靠炙手可热的杨国忠,而是投靠了和他关系一向交好的安禄山,成为安禄山在朝中的代言人,随着安禄山的权势不断上升,被封为东平郡王,吉温也随之水涨船高,升为兵部右侍郎。
这次李庆安的入城仪式,吉温便是具体负责人,李隆基迟迟不肯归来,让他也很为难,他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就是出在杨国忠身上,事实上李庆安过凤翔时,他便给尚在华清宫的圣上送了信,但他送去的信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消息。
李庆安到武功县时他又送了一次信,但还是没有消息,直到前天圣上派人来问他,李庆安几时归来?吉温这才知道,他两次送去的信,圣上根本就没有收到,信到哪里去了?
吉温仔细盘问送信人,才知道信是交给了守卫华清宫的羽林军中郎将裴晓,由裴晓转呈进去,问题就出在这个裴晓的身上,而是这个裴晓便是杨国忠的小舅子,他娘子裴柔的弟弟,这是杨国忠的一个手段,以加强安全防卫为名,任何外来的物品都要经过羽林军检查,包括从朝中送来的奏折,这样,羽林军就无形中成为了李隆基联系外界的一道屏障,杨国忠便通过羽林军中郎将裴晓而获得了预先知道奏折内容的机会。
至于不利于杨国忠的奏折会不会被送进去,也只有天知道,吉温心里明白,他送的信一定是被羽林军裴晓扣下了,这就让他十分恼火,可是他又不愿意为李庆安的事和杨国忠翻脸。
“大将军,我的想法是大将军不要先进城,在城外等候几日,已经有人去禀告圣上,估计这几天就要回来,大将军请稍安勿燥。”
李庆安没有说什么,李隆基口口声声说给自己举行入城仪式,可自己已到长安,而他却在骊山未归,这倒是滑稽了,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官员失职,那便是李隆基根本就无心,不过李庆安见吉温神情有些不自然,便略略猜到这件事或许另有隐情。
李庆安当即脸一沉,站起身道:“吉侍郎,我安西军将士远离故国万里,舍生忘死为大唐浴血奋战,当得此荣耀,我在北庭接到陛下谕旨,将为安西军举行入城仪式,我已将此消息遍传安西,军民沸腾,莫不感皇恩浩荡,可现在我军队已到了长安,圣上却居然还在华清宫,取消我这次入城式也就罢了,但吉侍郎却说一切不变,我就不明白,究竟是朝廷不愿意,还是圣上有意安排?如果是圣上有意安排,我无话可说,可如果是朝廷故意刁难,那我就要去找圣上,这让我安西军脸面何存,让他给我一个交代,给我安西军阵亡的七千将士一个交代。”
说完,李庆安重重哼了一声,大步向帐外走去,“备马,我要去华清宫!”
吉温慌乱地追了出来,连声喊道:“大将军冷静!请冷静!”
李庆安停住了脚步,冷笑道:“莫非是吉侍郎在故意刁难我安西军?”
“这是哪里的话,我和大将军无冤无仇,那年李相国家宴,我还和大将军同席把欢,后来在咸阳驿站抓捕将军也是奉命而为,我本人对大将军绝没有半点不满。”
“哼!既然和吉侍郎无关,吉侍郎就请不要过问。”
李庆安翻身上马,对周围的亲卫令道:“去华清宫!”
吉温吓得一把拉住李庆安战马的缰绳,“大将军且慢!”
他向两边看了看,便压低声道:“此事其实是杨国忠所为!”
“杨国忠?”
李庆安的眼睛眯了起来,“此事当如何说?”
吉温叹了一口气,便将裴晓私自扣押信件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最后取出上次两回报信的副本,递给李庆安道:“这就是上两次送信的副本,上面还有送信日期,以此为证。”
李庆安见他连副本都准备好了,心中不由冷笑一声,便道:“既然如此,吉侍郎为何不向圣上禀明情况,弹劾那裴晓私自截留重要文书。”
吉温苦笑道:“关键是没有证据证明是裴晓所为,我只能证明自己已经报了信,但问题出在哪个环节,我就不敢胡言乱语了,请大将军见谅。”
“那好吧!此事就暂时放下,不过我确实要去华清宫述职,如果吉侍郎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庆安虽这样说,但两册副本却没有还给他,他向吉温抱拳施一礼,便带领三百亲卫飞驰而去。
吉温望着李庆安的背影,眼中渐渐闪过了一丝得意,喃喃道:‘杨国忠,你的对头回来了!’
当年吉温和杨钊同为李林甫打手,那时杨钊初进御史台,各方面都十分生疏,吉温便是他的师傅,在韦庄一案中手把手教会了杨钊如何刑讯逼供,如何栽赃陷害,现在杨国忠居然贵为相国了,而他吉温还得仰仗别人的眼色行事,这令吉温心中充满了嫉妒,没错!是嫉妒,这是人的一种本能,不过在吉温身上表现得尤为剧烈,这两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杨国忠的言行,杨国忠的处处纰漏可以让他抓到无数次的弹劾机会,但御史台不敢弹劾,他也同样不敢,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得罪不起这位李林甫的接班人。
这次李庆安入朝,杨国忠再次肆无忌惮地施用手段,李庆安会忍下这口气吗?吉温满怀期待地拭目以待。
华清宫,这里是李隆基的别宫,也就是著名的温泉宫,位于骊山脚下,是一片规模宏大的建筑群,温泉水滑洗凝脂,温泉宫一直是杨玉环冬日的最佳去处,当寒冬降临,万树萧瑟、冰天雪地,华清宫内却温暖如春,歌舞升平,李隆基和杨贵妃在这里尽享人间奢华,不思归朝。
现在已是早春二月,正是乍暖还寒之时,按照以往的惯例,应在二月中旬,天气稍暖时再返回长安,但因李隆基要为李庆安举行入城仪式,他们不得不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返京了。
华清宫内乱成一团,到处是杂乱的箱笼,宫女和宦官们正忙碌地收拾着各种物品,但今天宫中的气氛显得有些异样,所有宫女和宦官都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宫中的御书房内隐隐传来李隆基的怒骂声:“你们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拦截朝中的奏折,这件事你们若查不清楚,朕就拿你们问罪!”
御书房内,羽林军左右大将军长孙全绪和陈玄礼跪在地上,满头大汗、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触怒李隆基的事情正是吉温的报信,李隆基刚刚得到消息,李庆安已经到了长安,而吉温在此之前连送了两封信,居然被羽林军截留了。
这件事使李隆基暴怒了,这不仅仅是让他无法向安西军交代,而是有人敢欺他,擅自夺走了他作为皇帝的知情权,他一定要查到底,严惩胆大妄为者。
“你们去!给朕从上到下查,一个个查清楚,朕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查不清楚,你们就自己了断吧!”
“臣遵旨!”
长孙全绪和陈玄礼磕了一个头,离开了御书房,李隆基铁青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这两年不知节制的纵欲使他明显地变得苍老了,脸上、手上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老年斑,脾气也更加暴躁,性格更加偏执,他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更改,大臣的建议和劝告他再也听不进一句。
随着身体衰老,李隆基的精力大不如前,对朝中之事,他几乎不再过问,把越来越多的权力下放给了李林甫和杨国忠,尤其杨国忠,准他直接上奏自己,所奏之事,一概批准,但对于李林甫的奏请,他往往就会加一句,可与杨尚书商量着办。
尽管李隆基对朝廷之事不闻不问了,但有两件事他依然毫不含糊,一个是皇位,他比从前看得更严,东宫已空虚近两年,他始终不肯再立太子,他甚至对高力士表示过,他或许会在遗诏中指定继承大统之人,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皇位如此眷念,虽然他知道太子早晚还得立,但他能拖则拖,迟迟不肯和大臣商量此事。
第二件事便是军权,这是他牢牢抓在手中的权力,就算杨国忠也休想得到一丝一毫,范阳、平卢的安禄山;陇右、河西的哥舒翰;剑南的高仙芝;朔方的安思顺;北庭、安西的李庆安;河东的张齐丘,这六名封疆大臣手中有军队百万,都直接效忠于他。
而且这六人都具有李隆基最喜欢的品格,那就是勇于进取,替他开疆辟土,安禄山在东北打击契丹和奚人,扩展东北疆土;哥舒翰不断向吐蕃腹地进军,将唐蕃边界向西拓展千里;高仙芝用兵得力,连败南诏,去年底已经收复姚州,重新将剑南和安南连为一片;李庆安就不用说了,收复碎叶,彻底剿灭突骑施,击败大食,夺回河中。
这些边疆大吏的显赫战绩满足了李隆基老而弥坚的雄心壮志,已渐渐让他赶上太宗时的功绩,使他将成为超越太宗的天可汗,为了得到更多的疆域,李隆基几乎是不遗余力地支持这六位封疆大吏,国库钱粮不足以支付军费,他便准他们自募钱粮,其中安禄山、哥舒翰和李庆安三人,他还下放了铸造钱币的权力,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心中不断膨胀的开疆辟土的野心。
如果用今天的眼光来看,李隆基已经患上了一种轻微的老年妄想症,主要就表现在他为了实现一个天可汗的梦想,已经开始脱离大唐的国情了,唐朝的人还不懂这一点,但李隆基的偏执狂妄却让一些明白人忧心忡忡。
高力士就是其中之一,自从太子被废后,高力士的话语权也不像从前那样管用了,他几次请求李隆基早立太子,却屡遭李隆基的怒斥,李隆基索性夺了他代批奏折之权,而将权力全部下放,其次便是监军权,李隆基从去年开始便剥夺了高力士掌控监军的权力,而是直接由他来控制,监军直接向他汇报,可问题是李隆基根本就没有心思过问监军的情况,只有想到了才问一问,这无形中就把高力士建立起来的,三天一汇报的监军规矩给破坏了。
更有甚者,李隆基想到了也不会去问高力士,而是让他的另一名心腹宦官鱼朝恩去询问,这就等于鱼朝恩成了他的监军联络使。
高力士大权尽失,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还少不了他伺候,才能得以留在身边,否则,高力士也该退仕回家了。
高力士虽然权力丢失,但他心中比谁都明白,李隆基的暴怒不是因为有人敢拦截他的奏折,而是因为他平时不闻不问,事情出来了,面子又放不下,这次恼羞成怒。
是谁拦截了圣旨,这还用问吗?谁主管外围华清宫的外围戒备?裴晓,这是杨国忠的刻意安排,当初这可是他李隆基亲口同意的,难道他不知道杨国忠是什么?现在问题出来了,他却要逼长孙全绪和陈玄礼去查,无非是要他们撇清裴晓的责任。
高力士心中一阵悲凉,皇上宠信杨家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了,连个小小的中郎将也要护着,早知道当年不把杨玉环引给他,或许还能好一点。
李隆基忽然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在想什么?”
“臣在想,既然李庆安已经到了长安,不如皇上先宣他觐见,再行入城之事。”
李隆基点点头,这也行,便道:“传朕的旨意,宣李庆安觐见!”




天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入城风波(下)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入城风波(下)
去宣旨的宦官还没有出发,李庆安便已经到了华清宫外,华清宫并不仅仅是一座宫殿,除了宫殿外还包括占地数百倾的林地,离华清宫还有三里,李庆安便被羽林军拦住了。
近百名羽林军一字排开,用弓箭对准了他,一名军官飞奔上前,傲慢地喝道:“这里是皇家重地,闲杂人等,一概走开!”
李庆安上前拱手笑道:“我是安西节度使李庆安,来求见圣上,请通报一声。”
听到‘李庆安’三个字,羽林军们肃然起敬,收起了弓箭,那军官却脸色一变,战马向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就是李庆安?”
李庆安也立刻知道他是谁了,裴晓,杨国忠的小舅子,擅自截留信件的胆大妄为者,看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岁,虽然穿着军装,身上却没半点军人的气质,骨子里透着一种市井的痞气。
裴晓是去年夏天从成都府来长安,在此之前他是剑南节度使府的兵曹参军事,吃喝嫖赌,无所不能,仗着杨国忠的权势横行乡里,是剑南军中的一颗毒瘤,高仙芝出任剑南节度使后,容不下他,把他赶出了军营,裴晓便来长安投奔杨国忠,凭他在剑南节度府的一点经历,很快就升为羽林军中郎将。
升官容易,再加上杨家在长安权势滔天,使他变得更加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李庆安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道:“正是我,请这位将军替我向圣上禀报,我有军国大事。”
“ 是吗?你有什么事?”他问出了一句不该他问的话。
李庆安当即脸色一沉,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放肆。”
李庆安的突然翻脸将裴晓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刀竟落在地上,他来长安大半年,还没有谁敢这样呵斥过他,就算大将军长孙全绪也是轻言细语,带着一种商量的口气和他说话,李庆安居然当众呵斥他,让他仪刀落地,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裴晓恼羞成怒,他一指李庆安,叉腰大骂道:“安西来的贼配军,你竟敢对老子无礼,识相的,滚远一点,再敢啰嗦一句,老子便射死你。”
李庆安冷笑了一声,“有胆子你就射,我等你!”
说完,他摘下佩刀,远远扔给亲兵,向前走了两步,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射死我吗?来吧!我就让你射,别他娘的像狗一样的只会叫。”
“王八蛋!”
裴晓暴怒,他满脸通红,血蓦地涌上头顶,顿时失去了理智,张弓对准李庆安就是一箭。
李庆安早有准备,他手疾眼快,一侧身抓住了箭杆,就在这时,远方奔出几匹马,马上是去宣旨的宦官,宦官看见裴晓箭射李庆安,吓得他大喊:“住手!”
裴晓射出一箭,他心中顿时后悔了,他虽然鲁莽,也但知道李庆安非同一般人,现在箭又落在李庆安手上,使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惧意, 不敢再多说一句,拨马退到一边。
宦官催马上前,向李庆安施礼道:“李使君,我奉皇上之令,特召你觐见。”
李庆安将箭一晃,指着裴晓冷笑道:“这位军爷说见了他就像见圣上一样,让我不必进宫,我现在很为难,倒底谁是圣上。”
裴晓吓得脸色大变,大喊道:“李庆安,你血口喷人,我几时说过此话!”
李庆安眼一瞪,眼中目光凌厉,直逼裴晓,“既然如此,你敢和去圣上面前对质吗?”
宦官心中一叹,这个裴晓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现在居然把李庆安给得罪了,他连忙好言劝道:“李使君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快随我去见圣上吧!”
“那好,我去问问圣上,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便可替圣上做主。”
说完,李庆安翻身下马,将箭扔在地上,对几名羽林军道:“例行公事,来搜我身吧!”
“不必了!”
远处又奔来几匹马,马上正是左羽林军大将军长孙全绪,他上前狠狠瞪了裴晓一眼,对李庆安施礼道:“大将军取下兵器便可,搜身之事自有宫廷侍卫,大将军请随我进宫。”
长孙全绪到了,李庆安到不想走了,他一指裴晓道:“此人以箭犯上,按军规论斩,长孙大将军不会想包庇此人吧!”
长孙全绪早就到了,李隆基命他一天之内找出扣留朝中奏折者,让他为难之极,他当然知道就是裴晓所为,可是这裴晓是杨国忠的舅子,他不敢得罪,他本想找几个裴晓的手下来顶罪,不料正好亲眼看见了裴晓箭射李庆安。
长孙全绪反应极快,他立刻意识到李庆安要拿这件事发难了,当然,李庆安并不是针对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李庆安是在针对杨国忠,既然如此,如果他还按原本的打算,抓两个小喽啰顶罪,一旦李庆安将事情捅开,那他可能会犯下欺君之罪了。
尽管抓裴晓会得罪杨家,但不抓裴晓的风险更大,而且裴晓就是杨国忠安插在羽林军中一颗毒瘤,如果不尽早除去,将来危害更烈,自己为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干掉此人呢?
长孙全绪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他立刻决定以实禀报圣上,如果圣上还是轻饶裴晓,那他也想法把此人赶出羽林军,心念至此,长孙全绪立刻勃然大怒,一指裴晓喝道:“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立刻冲上几名羽林军,将裴晓拖下马,绑了起来,裴晓吓得脸色惨白,急得扯开嗓子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姐夫是杨相国。”
李庆安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杨相国指使你所为,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你去向圣上解释吧!”
他向长孙全绪使了个眼色,便翻身上马,向华清宫驰去。
在宫门口,李庆安翻身下马,跟着宦官向宫内走去,宫内到处在收拾物品,一片杂乱,走过一条回廊,这里是内宫和外宫的连接处,李隆基的御书房便在内宫的最边上。
这时,他忽然听见了杨贵妃的声音,“这些冬天的东西就不要带走了,反正年底还要来,带回去也用不了,就留在这里吧!”
李庆安一侧头,只见在旁边的偏殿里,杨贵妃正在吩咐几名收拾的东西的宫女,杨贵妃也若有所感,目光一瞥,正好看见了李庆安。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李将军!“
她连忙上前道:“李将军,你是几时回来?”
李庆安躬身行礼,“臣参见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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