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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克里斯韦伯
轰!
第一声炮声响起,火光在雨雾中一闪而没,桑丘听到一声绝望的哀鸣声。打中了!他心中暗自欢呼,但那些怪物没有停下来,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冲到河边,然后进入河中,向对岸走去。
嘟——!
尖利的哨音响起,桑丘小心的举起火绳枪,以免火绳被风雨弄熄,将枪托顶住自己的肩膀,将枪口放在叉棍上,瞄准了一个目标,等待着下一声哨响,当哨音响起,他扣动扳机,幸运的是枪打响了,他赶忙退后到草棚里,开始装填dàn yào,下一排枪手走到胸墙前,准备射击。
桑丘已经记不清自己射击了几次了,他只知道周围的射击声越来越稀疏,而他的火绳枪一直都能打响——也许是圣母听到了他的祈祷。敌人距离矮墙越来越近,有战象,更多的是赤着双脚,手持长矛和投枪的亚齐士兵,这些士兵们躲在战象后面,企图驱使战象冲开灌木丛和胸墙,尾随战象冲进村子。而葡萄牙士兵们则用火绳枪和长矛竭力抵抗,一时间相持不下。
啪!
桑丘扣动扳机,缠绕着火绳的蛇形夹敲在huo yào池上,但引huo yào并没有被点着。终于不行了,桑丘看了看左右,风雨中还能射击的火绳枪已经不多了,他默默的丢下火绳枪,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向一头已经冲过壕沟的战象刺去。矛尖划破了战象的面部的皮肤,巨兽发出了痛苦的咆哮,鼻子横扫,桑丘下意识的用长矛一挡。随即他便听到啪的 一声轻响,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四章神迹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桑丘重新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突然,他听到一声响亮的鸣叫,桑丘艰难的扭过头来,发现胸墙已经被撞开一个足够四五个人并排而行的口子,一头战象正从缺口缓步进入,十多个的士兵正在葡萄牙军官的呵斥下用长矛向那头巨兽刺去,在大象的后面影影绰绰的都是敌人。这时桑丘想起自己曾经听一个土著商人说过:大象虽然看起来庞大而又笨拙,实际上却是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它们不但能够完成其主人下达的颇为复杂的命令,而且还懂得分辨危险,因此除非有象奴的指挥,否则大象就会避开锋利的枪尖和火把,转身逃走。桑丘注意的看了一会儿,果然发现大象虽然不断发出响亮的吼叫,并甩动长长的鼻子拨开向自己刺过来的枪尖,但却并没有向前的意思。只是在象背上那个象奴不断用皮鞭和带有尖刺的短棍的抽打下,那头可怜的畜生才向前挪动一两步。
“关键不在大象,在背上的那个家伙上面!”桑丘大声叫喊道:“只要干掉那个家伙,大象就会自己转身逃走的!”
“照他说的做,攻击象背上的家伙!”葡萄牙军官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大声吼道,士兵们照样行事。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投石和长矛,那象奴立刻滚落,随即惨叫声戛然而止,大象踏碎了他的头,大象竖起鼻子,发出兴奋的吼叫,仿佛在为报仇雪恨而欢呼。
“所有rén dà声叫喊,用力跺脚摇晃矛尖,恐吓它,但不要激怒它!”桑丘依照记忆中那个土著商人说的,大声喊道。士兵们大声叫喊,用力跺脚,将雪亮的矛尖在大象身前摇晃。果然大象犹豫了一下,便后退了两步,然后扭过头,转身向后逃去。随即众人便听到墙外传来一片混乱和哀嚎声,一个士兵爬上墙头,兴奋的高呼道:“圣母保佑,异教徒逃走了,异教徒逃走了!”
葡萄牙人的欢呼就好像一块落入湖水的石头,顿时在整个战线上激起了一片涟漪。基督徒们纷纷大声唱着圣歌,感谢保护圣徒的庇佑。雨水固然遏制了葡萄牙人的火器优势,但同时也破坏了进攻一方的队形和指挥系统,士兵们很难看到听到旗号金鼓,而军官也很难控制自己的士兵们。在士气高涨的时候也还罢了,但一旦攻击受阻,士气低落下来,很容易就会出现一点受挫,全线崩溃的局面。方才亚齐人驱使战象撞开胸墙,军官就带着一小队精锐排成密集纵队紧跟在战象后面,准备待战象打开缺口后就率部杀入与敌巷战,夺取巴布乌达村。却没想到己方战象竟然扭头冲出来了,在胸墙和壕沟间的狭小空间内根本来不及散开队形,军官和最前面的十几个精锐武士顿时被踩成一滩肉泥,死伤惨重。其他的亚齐士兵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在风雨中还以为全线崩溃,纷纷向后退却,不少人被挤进河中,慌乱中竟然摔倒,竟然淹死在最深只有其胸深的河中。漂浮的尸体布满河面,在风雨中载沉载浮。此时雨势渐渐变小,乌云散去,金色的阳光洒下,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粗略的十字形。看到这一切的葡萄牙士兵顾不得疲惫,纷纷跪倒在地,虔诚的祈祷,感谢圣母的庇佑,击败了人数远远超过他们的异教徒。
亚齐军大帐。
“父亲,请原谅我!”阿鲁沙惊惶失措的跪在地上,他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就好像两条肥厚的蠕虫,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厌恶的看了次子一眼,目光转向一旁的书记官:“一共损失了多少人?多少战象?”
“多少士兵还没有具体的数字,不过投入战斗的四千名士兵几乎都溃散了,即便收容回来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次投入战斗!”书记官看了看手中的速记薄,小心的答道:“至于战象,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找回了六头!”
“六头?”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的眉毛危险的竖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愤怒的征兆:“我记得一共派出了70头战象,也就是说现在只有56头了。”
“是的,也许天黑前还能找回来几头,不过如果今晚还没回来的,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书记官苦笑着答道:“不过幸好骑兵还完好无损!”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蠢到把他们交给这个蠢货!”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愤怒的瞥了阿鲁沙一眼:“我的长子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多谢您还记得我,我回来了!”随着一声冷笑,帐篷口的地上多出一个人影,身着铁甲的阿劳丁双手扯下自己的头盔,丢在地上。可以看到头盔的一个角已经折断,护颊也有变形的地方,阿劳丁的右脸颊上满是血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笑道:“弟弟,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吧?”
阿鲁沙抬起头,直视着阿劳丁,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仇恨和愤怒:“是你,你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事?”
“谁说我没有依照计划行事?”阿劳丁的呼吸有些粗浊:“你让我穿过密林迂回到敌军的左翼,然后发起了进攻,夺取了棉老人的一处营寨,杀死了至少一百人。但是由于某人的愚蠢,全线崩溃。我当然不会留在那儿等死,所以我带着我的人退回来了,怎么了,让你看到我还活着让你很失望吗?”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五章父亲
兄弟二人怒目相视,就好像两头穷凶极恶的狼。看着眼前的一切,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感觉到一阵无力,在选择继承人的事情上,好像自己想错了。
“不要争吵了!”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说看,接下来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阿劳丁你先说!”
“撤退,尽快撤退!”阿劳丁满不在乎的答道:“乘着现在还能走,尽可能多带一些我们的人走,接下来在保卫班达亚齐时他们都用得上!”
“阿劳丁你这个胆小鬼!”阿鲁沙怒道:“我们今天只有四分之一的军队投入战斗,其他四分之三的军队都是完好无损的,这不过是一次前哨战罢了,为什么要撤退?你拿了异教徒的贿赂吗?”
“我要撤退是因为我的鼻子上面长着两只眼睛,眼睛旁边还有两只耳朵,脑袋里装的也不是豆腐。而不像某些人,脖子上面那玩意就是个毫无用处的摆设!”
“你——”勃然大怒的阿鲁沙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但阿劳丁讥诮的笑容让他又清醒了过来,他将目光转向父亲,却发现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说出你的理由来,阿劳丁!”
“很简单,拜我亲爱的弟弟所赐,刚刚损失掉的四千人中大部分都是我们亚齐人,而且父亲您为了限制其他王公的军事实力,曾经下令所有向我们表示屈服的王公都不得驯养战象。换句话说,今天已经损失过半的象队全是属于亚齐的,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说我们的盟军有不稳的迹象?”
“显而易见,那位异教徒公爵在马刺甲可没有虚度光阴。我敢打赌,我们的盟友们没少收到异教徒的信笺和黄金,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倒戈,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要站在胜利者一边!”
“你是说现在胜负已定?”
“是的,象队和骑兵是我们胜利的最大凭仗!”阿劳丁冷笑道:“弗朗基人的火器比我们好,步兵也比我们好,他们的舰队也占优势。今天有大雨,弗朗基人的火器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们却打输了,你觉得那些盟友们会怎么想?没有人愿意站在失败者一边的!”
帐篷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半响之后,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叹了口气:“阿劳丁,我的儿子,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绝不可以未战先逃,让zhēn zhu决定他的仆人的命运吧!”
“可是——!”阿劳丁刚想继续争辩,却看到父亲举起了右手,脸现出少见的温和笑容:“至于你,连夜回班达亚齐吧!”
“我回班达亚齐?”阿劳丁从父亲的话语里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的长子!”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笑道:“父亲出征,难道不应该长子留守吗?”
“这,这!”阿劳丁长大了嘴,他这才确认父亲是要把继承权还给自己,而自己留下决一死战,一旁的阿鲁沙一声怒吼,冲出帐去,阿劳丁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是我,不是阿鲁沙?”
“因为他不行!”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笑道:“我刚刚已经权衡利弊过了,如果是寻常时候,阿鲁沙是个不错的继承人;但现在不行,如果我这一仗打赢了,谁是继承人并不重要,如果这一仗我打输了,你也比他更适合当亚齐人的首领。”
“其实您可以连夜撤退——”
“太难了,正如你说的,我们的盟友中有太多摇摆不定的家伙了,如果我们不经一战就撤退,会有什么后果?恐怕我们父子谁也没法活着回到班达亚齐吧?”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露出一丝苦笑:“狼群不能没有首领,当头狼老去,就应该让最强壮的公狼代替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会死,但至少我、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是死在吉哈德之中的!”
阿劳丁看着父亲的面容,两眼朦胧,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方才说的“吉哈德”
出自《gu lán jing》,指的是穆斯林战胜自己私欲、提升学业而努力,也指为了部落、民族、祖国自由独立而奋斗,显然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也知道留下来凶多吉少,但相比起不经一战便逃走,他宁可留下来拼死一战,为儿子断后,也为自己作为穆斯林的一生留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连夜出发吧!”看着长子威武的面容,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微微一笑,原先的一点悲伤荡然无存,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子嗣和家庭而流血、牺牲难道不也是一种幸福吗?今天战场上的失利也许正是zhēn zhu对自己的启示——提醒自己长子才是真正合适的继承人。他一边在心中默默感谢仁慈至大的zhēn zhu,一边取下代表苏丹权力的项链和王冠,给阿劳丁戴上,亲吻了长子的脸颊,柔声道:“愿zhēn zhu赐福于你,我的孩子!”
太阳爬上闪烁的浅蓝色海面,渐渐变小的柔风也转向到偏北方向,直直的从船尾方向吹来。船长下令只保留主桅的主帆和船首桅的三角帆,这样大部分水手都可以到船甲板下的吊床上去休息一会,只保留最少的必要人员。周可成知道这是因为距离最后的目的地班达亚齐已经不远了,战斗随时都可能爆发,让水手们得到足够的休息是非常必要的。
“还有多久可以到班达亚齐?”莫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傍晚之前,最晚也不会超过明天中午!”周可成看了一会海图,又看了看航海手表之后答道。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六章以退为进
“终于到头了,真是一个漫长的航程呀!”
周可成感觉到一个柔软而又结实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嗯了一声:“是呀,也不知道有没有晚,希望我们没有来的太迟。”
“嗯!”
身后的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周可成转过身来,看到船长那张局促不安的脸。
“有什么坏消息吗?”
船长舔了一下嘴唇,低声道:“是的,前队的螃蟹号截住了一条古吉拉特商船,按照船上商人提供的消息,亚齐人被击败了,弗朗基人赢了!”
“人在哪里?”
“就在下面!”
“带他到我的房间来!”
“是,大人!”
周可成回到自己的桌旁,沉静的注视着进来的那个深色皮肤的男人,一言不发,有时候沉默比语言更有力量,周可成很清楚这点。
“尊贵的首领!”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好像融化的蜡烛那样跪伏在地上:“这是我仅有的财产,发发慈悲吧!别让我的妻子和孩子活活饿死!”他一边哀求一边匍匐向前,企图亲吻周可成的鞋尖。
砰!
随着一声轻响,锋利的剑刃插入地板,挡在了周可成与那个哀求者之间,那个男人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停在原地别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周可成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就好像某具机器发出的:“我们不是海盗,但有必要的话,我们也能临时客串一下!”
那个男人立刻闭住了嘴,匍匐在地表示服从,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时间、地点,主要的人物,哪些是你可确定的?哪些是你耳闻,没有切实凭据的!”
“是,尊贵的首领!”那个男人整理了一会思路,开始细细的讲述起来。周可成细心倾听,只是偶尔打断询问两句。按照那个男人的叙述,弗朗基人在六天前的一次决战中彻底的打垮了数倍于己亚齐人的大军,亚齐人的苏丹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战死,现在班达亚齐在其长子阿劳丁的控制之下。
听到这里周可成松了口气,他最害怕的是阿劳丁死了,既然阿劳丁没有死,还控制着班达亚齐,那就还有挽回的希望。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呢?按照你的说法,弗朗基人应该还没有力量围攻班达亚齐吧?”
“不,弗朗基人的确还没有围攻班达亚齐,但是亚齐人现在已经处于内战之中了,苏丹的次子逃回了自己母亲的领地,他声称自己才是前任苏丹的真正继承人,兄长阿劳丁是弗朗基人的奸细,他是从垂死的老父的身上夺得王冠和项链的!”
“噢,还有这回事?”
“是呀,不过后面这个消息只是传言,不过这个消息属实的可能性很大,在我离开时还特别缴纳了一大笔出港钱,听说是新苏丹下令征收,用来征召新军,准备内战。”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显然对于这笔额外的支出颇为肉痛。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你这么做倒也正常!”周可成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其带了下去,陷入了深思之中。
“大人,这不是好事吗?”莫娜低声问道:“阿劳丁成为了新苏丹,这对于兰芳社的发展应该是有好处吧?”
“现在还无法确定!”周可成摇了摇头:“虽然都是阿劳丁,作为liu wáng者和国王可是两回事!”
“我明白了!”莫娜点了点头,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土著少女。周可成稍一提点,她立刻就领会了背后的含义。身为liu wáng者的阿劳丁只能依赖兰芳社的支持,而已经继承亚齐苏丹之位的阿劳丁虽然依旧需要兰芳社的支持,但依赖与需要之间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还真是意料之外呀!”周可成叹了口气。
“那舰队的目的地依旧是班达亚齐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织田信长出现在门口,他低声问道:“这么长时间的航程,士兵们必须上岸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战斗力,马匹也不可能继续拖延下去了。”
“嗯!”周可成没有回答部下的问题,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信长君,假如你是弗朗基人的指挥官,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会静观其变!”织田信长沉声答道:“甚至会做出退兵的姿态!”
“曹公破二袁之策吗?”周可成笑道。
“不错,正是这样!”织田信长笑道:“兄弟虽然是仇人,但被强敌逼到绝境,但也更容易放下仇怨,并肩抗敌!我若是弗朗基人的将军,肯定是不会将这兄弟二人逼到绝路的!”
“不错!以进为退,养精蓄锐,以待其弊,此乃兵法之上策!”周可成笑道:“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信长愿闻其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弗朗基人是螳螂,那我们就是黄雀。”周可成笑道:“将我方舰队一分为二,装载补给和士兵的一队照原先的计划去班达亚齐港,而另外一队则进入海峡,消灭弗朗基人的舰队!”
帐篷里是一片珠宝、金银器皿和华丽丝绸的海洋,王公和弗朗基的贵族军官们群聚于此,他们挤成一团,就好像码头等待归来水手的娼妓。其中衣着最为华丽的是棉老苏丹,他的座位被一群向他阿谀奉承的小王公们包围着,头戴一顶大得夸张,镶嵌满无数红蓝宝石的金冠,他的头每扭动一下,那金冠都散发出无数亮光,让周围的人不得不掩目避开。一开始他还竭力想保持庄重严肃的样子,但在周围人的恭维之下,很快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时而大呼小叫,时而咯咯窃喜。




丝路大亨 第一百三十七章公爵的决断
喇叭声响起,帐篷里的人们赶忙停止交谈,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他们挺直腰杆,屏住呼吸:苏亚雷斯?德?阿尔贝加里亚公爵驾到了。
随着帘幕被掀开,苏亚雷斯?德?阿尔贝加里亚公爵走进帐篷,相比起众人,他的衣着打扮朴素到了寒酸的地步,除了胸口的一枚勋章之外,他的身上就再无其他装饰品。不过公爵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以避免与其对视。
“我的朋友,我最英勇的朋友!”棉老苏丹走下自己的宝座:“有什么能够表达我对您的钦佩和感谢呢?是您帮助我击败了凶狠的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将我的人民从亚齐的奴役下解放了出来,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公爵庄严的点了点头:“您无需向我道谢!我是来是向您辞行的!”
“辞行?”棉老苏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可,可是魔鬼的巢穴还在,毒蛇的子孙还在繁衍,您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
“请原谅,果阿有急信送到,计划必须做出变更,我只能向您表示歉意了!”公爵微微的欠了欠身体:“不过亚齐人的主要力量已经被重创,他们的首领也已经被杀,两个儿子反目成仇,相信凭借您的勇武和智慧,应该不难做完剩下的事情的!”
“可,可是!”
还没等棉老苏丹想出继续挽留的话,公爵就从一旁的侍者手中取过一只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向帐外走去。
公爵刚刚离开帐篷,那些弗朗基的贵族军官们纷纷放下酒杯,毫无声息的紧随其后,就好像绵羊跟随着头羊;帐篷里的气氛变得焦躁不宁,而棉老苏丹尤甚,有的人甚至已经开溜。不幸的是那些原先聚拢在棉老苏丹身旁的那些小王公们,他们站的太近,在众目睽睽之下未经苏丹的许可离去未免太过危险了。他们焦虑不安的扭着脖子,寻找着潜入人群之中不受人注意离去的途径。
“音乐,音乐!”棉老苏丹突然厉声喊道:“谁允许你们停止的,弹起来,吹起来,你们这些浪费我的食物和薪金的白痴!”
乐曲声陡然响起,显得有些突兀,帐篷里的人们脸上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但随着酒杯被举起,棉老苏丹很快忘记了方才的不快,沉浸到美酒与wu nu之中,他举起酒杯,高声喊道:“我,我才是真正的马六甲之王!”
“公爵,您听!”尚未走远的一名葡萄牙军官指着帐篷低声道:“又开始了!”
“嗯!”公爵侧耳倾听了一会:“每个人都有庆祝胜利的自由,哪怕他是一个异教徒!”
“那是您的胜利!”军官愤愤不平的反驳道:“是您击败了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他们不过是恰巧出现在战场上罢了!”
“那又有什么不好?难道我连别人为我的胜利干杯都无法忍受吗?”
“那是您的荣誉,您的胜利!这些不信基督的狗却要将其窃为己有!”军官生气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继续进攻,胜利就在眼前了!”
“作为基督的卑微仆人,追求地上的荣耀本就是一种谬误!”公爵低声道:“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的两个儿子已经为了继承权兵戈相见,如果我们逼得太紧,他们兄弟就很可能会暂时联合起来,而棉老苏丹到现在为止流的血太少了,如果继续打下去,将会是他,而不是我们从战利品中获得最大的一块。而如果我们暂时后退,棉老苏丹,还有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的两个儿子就会为了争夺苏丹之位而相互厮杀,我们可以等到他们精疲力竭之后再来收拾残局,做致命一击!”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们都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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